才剛洗完澡,石水麗來到父親石駱何的書房外,她來來回回的走著,就是沒能舉起手輕敲門板,因為她知道這時候是父親要求專心待在書房裡的時間,而且不容許任何人去煩擾他,也不准任何人過問,包含她這個女兒。
雖然她不知道父親是何時養成這樣的習慣,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對她而言,父親還是疼她如昔。
雖然父親沒有兒子,可是他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從小到大,不僅對她關愛有加、寵溺不已,對於她也是有求必應,也養成她現在驕縱任性的個性。
然而就因為生活向來無優無慮,再加上她在意的人事物也只是關乎自己的心情高興與否,她從來不知道她父親在外頭到底在做些什麼,她只知道只要她想要的,父親都會想盡辦法弄來給她。
自從五年前父親一次南下談生意回來後,給人的感覺變得突然不一樣,不只規定沒有他的允許就不准進書房,在作任何決策時也變得異常的狠絕,不只如此,他對她的關愛也少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噓寒間暖,但對她的要求仍是全力做到。
她心裡有疑問,可是向來不曾問過,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把疑問放在心裡面。
現在,雖然這事不一定要現在請求,可是她怎麼樣也熬不到明天再講,卓日言的去留對她來說關係重大,她可不允許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來阻擾她跟卓日言在一起。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卓日言並不愛她,但她不管,只要有一絲絲機會她都不放過!
可是父親……
「誰在門外走來走去的?進來吧!」
彷彿能察覺門邊的動靜,房裡傳來渾厚的嗓音,石水麗一驚,戰戰兢兢的上前開門進入。
石駱何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書,略圓的臉上掛著厚重的金邊眼鏡,鏡面後是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那足以讓人懼怕的光芒有時候利得連石水麗也不敢直視,這也是後來這幾年父親的轉變之一。
「嗯……爸。」訥訥的喚了聲,她站在父親面前。
「水麗,是你呀,這麼晚了還不睡在書房外走來走去的做什麼?」視線沒離開過桌面上的書本,他漫不經心的問。
「爸,我有個請求。」潤了潤嘴,她說道。「你的眼線那麼多,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女人的來歷。」
「女人?又是為了卓日言嗎?」石駱何想也不用想,一猜即中。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
「不是我愛說,都這麼久了你還沒辦法把卓日言弄到你身邊,你是不是該檢討?」對於自己的女兒,他說出來的話絲毫不留情。
「爸……」她高傲的自尊受傷了,沒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呵……開開玩笑。」輕輕的笑著,他雙眼卻透不出一絲溫度。「查誰?」
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查一個今天才剛住進金壁飯店,姓容的女人。」
「好了,我知道,你去睡吧。」
「嗯,謝謝爸。」父親都這麼說了,她點點頭離去。
當門一關上時,石駱何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猙獰。
☆ ☆ ☆
上午十點整,躺在床上的容赤蕊翻來覆去後,終於放棄的從床上坐起,歎了口氣,她下了床走向窗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布,讓溫煦的陽光輕灑進來,原本昏暗的房間頓時一亮,她也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而用手輕遮著雙眼,直到能完全張開。
因為昨日的巧遇讓她一夜無眠,當她在飯店門口外情緒失控後,憔悴的回到預訂的房間裡,淚不斷的奪眶而出,她止不住,只能任由淚水不斷流下,不知哭到何時,飯店裡的服務生送來晚餐,她食之無味的扒了兩三口就去洗澡,接著什麼也不想的將自己丟到床上,想借由睡眠來暫時忘掉一切。
然而,卓日言與石水麗那狀似親暱的那一幕卻不肯放過她的不斷在她腦袋裡上演,而「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問題不斷出現,沒有答案,所以她想了一夜、掙扎了一夜,原本的早睡是要忘了一切好養足精神,卻沒想到讓自己變得更加狼狽不堪。
夜裡,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水,這是她這輩子最脆弱的一次,就算她沒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她該清醒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卓日言,而她也不是當年的花若影,她是容赤蕊,是殺手流的領導人!不是普通人,她要記住,她只在這裡停留幾天,不是一輩子……
容赤蕊企圖振作,她厲聲的告訴自己,要自己清醒,若不這樣子做,她的心情絕對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她不能出半點錯誤!
因為她是容赤蕊!
叩……叩……
「容小姐,在嗎?容小姐?」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服務生禮貌客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容赤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去應門。
「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剛剛有位先生托我們把這牛皮紙袋交給你,請你接收。」服務生必敬必恭的奉上午皮紙袋。
她疑惑的接過。「他人還在嗎?」
「那位先生把東西放著就匆匆離開了。」服務生笑容可掬的回答。
「他是否有留下姓名?」
「沒有,那位先生只是交代說只要你看了這裡面的資料就會知道他是誰。」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請問容小姐要用早餐嗎?」
「好的,麻煩你。」
「不客氣。」服務生完成他的工作,微微一躬身後就離開。
她把門關上走到床上坐著,反覆的看著手上的牛皮紙袋,接著拆開,一疊資料就這麼掉出來。
石駱何,五十二歲,企業商。膝下育有一女,名為石水麗……
才看了第一行,容赤蕊就愣住了。是石水麗的父親?這次的目標……
她又低頭繼續往下看。
此人是商業世家第三代,對外為人和藹善良、仁慈助人,實際上是汲汲於名利而不擇手段的卑劣商人。他的祖父華是地方上的富豪士紳,直到他的父親將所有家產欲交付所本子女時,身為次子的他設計所有的兄弟姐妹不是被迫流浪到國外不得回台,便是意外而身亡,使得所有家產最後悉數落入他的掌控。
即使手握令人稱羨的財產,但貪婪的人性在他身上一覽無遺,他並不甘心只有這麼一點甜頭可嘗,於是利用錢財的投資與友人之間的仲介認識許多的政界人物,藉以經由特殊管道買責軍火。他投資大筆資金購置大量軍火,再用高一倍的價錢販賣到中東國家,從中賺取資金,再利用多餘利潤重新購置……這樣不斷重複進行,才兩年他已經賺取暴利,富甲一方,外人以為這是他是經商布道導致財源滾滾,卻沒想到他是在私下幹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然而近年來中東地區出現大批軍火已引起世界各國的注意,而有消息指出軍火的販售源是來自於他,國際刑警已經悄悄的盯上他。
只是像這樣子的行徑為何會引來神話對他的追殺?這是源自於石駱何積極認識政治界的重要人物,只是,有人願意跟他交朋友,當然也布人不願意與之同流,數名在神話組織裡的人員,不只不願意接受石駱何的邀約,反而當了他好幾記閉門羹,引起石駱何的不滿,也引起他的殺意。
據聞,石駱何已僱用數名投手,準備一舉暗殺……
看到這裡時,她的眉頭深蹙,沒想到石駱何不只名利薰心,還野心勃勃想控制政治界來助他為所欲為,更企圖殺害組織裡的人,該說他自尋死路、還是說他是勇氣可嘉?
這石駱何為免也太天真了!她冷冷一笑,想到石水麗的個性。
真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兩個人習慣呼風喚雨,大膽妄為不計後果的個性還真是如出一轍。
突然,牛皮紙袋中掉出一張紙,她彎腰抬起,那張紙上面寫了一長串的地址,還有一行字。
今晚十二點,到這個地址勘察地形。
她挑了挑眉。要不是她還有自覺,以他這樣子的命令方式還真讓人搞不清楚到底他是領導人,還是她是領導人。
不過無所謂,她沒有這麼深的階級觀念,她現在只想趕快解決這項任務,好離開台灣。
遠遠的逃離台灣……
☆ ☆ ☆
「有照我的交代嗎?」
那名服務生一到大廳便走向大廳中間的會客區,人才剛接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就開了口。
依舊一貫白色系穿著,來到這樣豪華富麗的場所,卓日言如同尊貴的王子,渾身散發著溫文爾雅的氣息,他就像一個發光體,不斷的吸引經過的人側目。
「是的,先生,有照你的交代。」服務生客氣的躬身。
「她有問起我來嗎?」
「照你的吩咐告訴那位小姐你已經離開。」
「很好,麻煩你了。」他站起身,給了那服務生一筆為數不少的小費。
「謝謝你。」那服務生再一次躬身,接著退開。
觀望著這室內的裝潢,卓日言漂亮的薄唇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蕊,等著接招吧。
☆ ☆ ☆
夜半十二點,夜深人靜,穿著黑色勁裝的容赤蕊根據紙張上的地址來到一幢別墅前,她藏在暗處觀視著一切。也許是因為大戶人家,在現在治安不是頂好的狀況下,有錢人家都比較忌憚宵小強盜的人侵,瞧這宅子內外安排這麼多人顧守,就顯得這宅子的主人財大氣粗得很,一方面家大業大,一方面又讓人畏懼接近。
看來要進去這宅子狙殺石駱何需要費一番力氣,不然就是要將他引出宅子外……她在心裡忖度,看著來來往往的守衛正在巡視四周的情況,她決定進去一探,完成她今天被賦予的行動。
趁著宅子圍牆外才剛被巡視過的空檔,她迅速的奔到方便進入宅院的地點,從腰間的布包拿出鉤繩,將它甩上牆頂,確定牢固後立即手腳俐落的翻牆而過。
落地之後,她收起鉤繩潛人一旁的樹叢,伺機探查宅院裡的每一個地形。
一個小時過去,她在神不知鬼不覺下轉了宅院上上下下,將現場地形記在腦子裡,她旋身準備離去。
才一個轉身,容赤蕊在經過轉角處有兩名守衛拿著棍棒與手電筒快與她正面碰上,她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就被人摀住唇拖至一旁的樹叢躲藏,免去了危機。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人捂著她的嘴也就算了,另一隻手在幹嘛?
此時此刻,另一隻大手不僅大剌剌的摟著她的腰,她的背也緊緊的貼在寬大的胸膛上,隔著衣物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即使這不是她第一次跟男人的接觸,她仍像不經人事的小女孩一樣紅透了臉。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其中一名守衛這麼問著。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另一名回答道。
「可能是吧,走走走,再去別的地方巡巡看。」
「嗯。」
兩個守衛的聲音漸行漸遠,摀住她的大手這才放開。
她驚愕的離開那人的懷裡,一個轉頭便瞧見跟她一樣身著黑色勁裝的男人,不同的是他臉上戴著遮了大半臉的黑面罩。
「你……」
「差一點就被人發現了,真危險。」隔著面罩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兒,卓日言強忍著想擁她入侵狠狠吻住的衝動,笑笑的說。
這個陌生的男人有著熟悉的笑容,看得她眼睛一瞇,直覺的刺眼。
「你是誰?」她警戒心大起,對這連真面目都沒現出的人,她沒有和善的理由。
「我是你這次支援行動的夥伴,容領導人。」他笑嘻嘻的道出他的身份。
原來如此。客赤蕊在心裡暗村著,正如同他的資料半點沒透露,他的人也很神秘。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點,我們出去再說吧。
「好的。
☆ ☆ ☆
離開偌大的宅院,容赤蕊與卓日言二前一後的走著,這一路上誰也沒開口。
容赤蕊一面走著一面想,不知為何,這男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她明明不認識他,至少在她長年來的記憶裡沒有對這男人的印象。
更何況他還蒙了一大半的臉,就算是認識也認不出來吧。
但是他有張跟卓日言感覺很像的笑容,讓她不知道是要排斥還是接受……
一想起卓日言那溫柔和煦的臉,她的心就不禁揪痛了一下,更想起石水麗勾他的手臂時那種幸福的笑意,深深的刺痛著她的雙眼。
「你怎麼了?」
不自覺的,她踉蹌了一下,站在後頭的卓日言連忙上前扶住她,她卻在下一秒忙不迭的掙開。
「放手,不關你的事。」站穩腳步,她撇開臉不願意直視他,怕產生他的臉與卓日言的重疊在一起的幻覺。
他不慍不火,只是笑笑的放開她。
天曉得,當他碰見她時,他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去抑止自己滿腔的慾望。
「預計什麼時候動手?」不知道他的煎熬,她只顧著詢問細節,早點完成任務好離開。
「這幾天。這些年來因緣際會讓我潛伏在石駱何身邊許久,他視我為己出,向來不會提防我的存在,他的生活作息我也已經摸透,所以才會自願接下這個任務。」同時也是為了要引誘她回到台灣來,他才會自動向他的上頭領導人——風刃令請求讓她成為支援行動的助手。
早在他提出要求時,風刃令就懷疑他跟她之間的關係,還傳到龍卻揚與游飛飛的耳裡,也因為游飛飛的知情,終於讓風刃令與龍卻揚同意—不只是任務的支援,也安心的將容赤蕊的幸福托付給他。
他還記得當時游飛飛知道他是組織裡的人時,那種錯愕的表情是如此深刻。
容赤蕊是個執著重義的人,對於組織有恩於她,她勢必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辭,但她卻忘了,組織只規定不能洩漏半點秘密,可沒有規定不可談情說愛、論及婚嫁,但她卻寧願犧牲也不願擁有,瞧她有多傻。
既然她這麼愚忠不知變通,那也只好由他們這些好友來推波助瀾,促成良緣也是美事一樁。
也就是說,風刃令在徵求容赤蕊行動的同意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就算她不答應,他跟龍卻揚還有游飛飛也會想辦法讓她參與這個任務,只因為他們都瞭解,只有卓日言才能給她真正的幸福。
只是在任務完成之前,卓日言不得曝光自己的身份,只因為風刃令說,這樣比較有趣,也能替他懲罰一下容赤蕊先前為了組織而放棄他的事。
雖然他的目的並無關懲罰她,但既然有人能大力支持與幫忙,他也只好答應風刃令的要求,即使知道這不過是他純粹無聊的提議。
這一切,容赤蕊全然不知,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原來如此……」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有件事忘了問,旋即想到。「為什麼在我得知這項任務時,你卻沒交給我任何有關於你的資料?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為何又蒙著臉?」
說著說著,她出其不意的伸手想摘掉他的面罩,卻讓他眼明手快的閃過,容赤蕊訝異著他不輸自己的靈活身手,被挑起更濃烈的好奇心與挑戰心,她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機會,又出手攻向他。
「這不是個重點,不是嗎?」
他閃躲阻擋著,吊兒郎當的說。
「對我來說,這是。」
她出拳,見他轉頭一偏,原本的正面攻勢迅速轉換成反手使爪,狠狠的抓下。
「現在不是時機。」
這一次就躲得有些危險,他連忙一個後空翻,才免去被抓下面罩又被抓傷臉。
呼!
差一點他這英俊的臉就毀了。
她不甘示弱,又攻向他。
「那麼就由我來決定這時機。」
嘴角揚起笑意,他正面迎向她的攻擊,這樣一拳一腳、一來一往間,他們兩人已經過招不下十幾次,直到她第二十一次伸手想摘掉他的面罩又被擋下,他突如其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力一扯,沒料到有此一招的她冷不防拐了一腳,就這麼毫無預警的跌進他懷裡,兩人的氣息交錯著。
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如此不堪一擊,難堪瞬間湧上心頭,尤其他身上還有著讓她不明所以的熟悉味道充斥著口鼻,她心慌意亂的想爬起,他卻緊緊的抱住,教她動彈不得。
「你——」
來不及出口警告他放手,一抹濕熱就這麼硬生生的壓下,當下她一陣錯愕,全然忘了反抗。
下一刻,他那靈活的舌肆無忌憚的竄進她口裡,恣意的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翻騰的激情如雷劈打得她回過神,她猛力的推開他,揚手就是一巴掌,他卻更早一步攔住她的手,她瞪大雙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吻她?他居然敢吻她!她竟然被卓日言以外的男人侵犯,可她心裡不但沒有任何不甘願的感覺,反而意亂情迷得忘我……噢!該死的!
發現自己這樣容易沉迷,想起對卓日言的愧疚,脆弱的心緊縮了一下,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一個正常的男人絕不會允許讓人打這一巴掌。」手仍是緊抓住她的不放,他給人的感覺霎時變得邪佞迫人,就連原本和善的笑意也顯得冰冷無情。
這樣子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有些無法適應,也才發現他跟卓日言的不同。
對,沒錯卓日言並不是像他這樣的人,之前的會產生他與這人的重疊全都是她一時之間的錯覺。卓日言對於她而言,是溫暖的、是最安全的港灣,他的溫柔是撩撥她平靜心湖的微風……
思及此,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的落下,卓日言一愣。
早在方纔他就看出她將現在的他和卓日言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刻意小小的轉變態度只為了轉移她的判斷力,他並無意惹得她落淚,她怎麼哭了……
看著眼前的人怔忡,她這才發現一股濕意沿著臉頰落下,愣愣的抹了一把,她竟又失控的落淚,而且是在這陌生的男人面前!
她怎麼會這樣……怎會這麼……「別哭……」
他想吻去她落下的淚水,然而才一伸手就讓她狠狠揮開,待在他懷裡的她猛地推開他,狼狽的爬起身就要跑。
她要逃得遙遠的,她不能再想著卓日言,這會讓她崩潰……
「等等!」他氣急敗壞的追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在哭什麼?」
他想知道、急迫的想知道!她的淚讓他的心不住的揪痛著。
狠狠的瞪住他,她甩開他的手。
「你搞清楚,我跟你之間只有夥伴關係,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
「我……」他有口難言,更不能開口承認。
「今天的事我不同你計較,但我跟你的聯絡只會關於任務,你記住了。」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會讓她想起卓日言的瓜葛。
丟下話,她轉身就走。
卓日言站立在原地,無言的瞧著快速消逝的背影,心裡震痛著。
蕊,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