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有你的快遞包裹。」紀-然抱著一個頗為壯觀的紙箱子進來。
茉莉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隨便應一聲,「准又是李家送來的婚禮用品囉!」
附帶一提,只等她跟巍然研究室簽的三個月臨時雇約一滿,她父親就將她給拎回老家,全心准備婚禮了。
見不到巍然的面,她心頭有說不出的郁卒啊!-
然看著無精打采的小姑,微笑地走向她面前,「沒有郵局郵戳,也沒有快遞公司的印記,連寄件人也只寫了一個CWJ。這包裹來得古怪……」
CWJ?那不是紀巍然的英文拼音字母縮寫嗎?茉莉咕咚跳下床,找出美工刀劃開紙箱。「大嫂,這包裹是你替我挾帶的吧?」
「噓!我沒那麼大膽,只能說我一早出去慢跑時,不小心撿到的啦!」
「咦?紙箱裡頭還有個硬殼旅行箱?」茉莉把一個中等size旅行箱放在腿上,拉開一小段拉煉看著。
「CCQ!」她這輩子還沒這麼驚訝過。CCQ回復到橢圓形的五十公分高度關機狀態,被裝箱打包著。
它的屏幕上夾著一張紙條,「我把一個萬能助手送你了。」
「他親自給我送來的?」茉莉又驚又喜,抱著旅行箱到跑向落地窗,躲在窗簾後偷瞄著。「人呢?他一定還沒有離開!」左瞄右看,她果然看到他跨坐在一部旋風式的重型機車上,一直盯著她臥房這邊瞧-
然也湊過頭來了,「狂放不羈中含著危險的氣息,頹廢裡又透露著精悍的生命力!那男人是我老哥嗎?看來我從沒真正了解過我老哥啊!他給你CCQ,意思應該很明顯了,他不放心你。」
如此一來,她當然不能把CCQ的電源打開了。讓一個小偵探環伺在側,一雙電眼把她房間內的新娘頭紗,婚紗禮服全都掃描傳給巍然看?這不是要逼得他拿槍跳牆進來搶親嗎?
「我會打電話跟他說,CCQ我收到了。」茉莉把小機器人放回皮箱,塞到她更衣室的角落架子上。
「還有呢?」-然盯著茉莉快要哭出來的臉蛋,看得挺不捨呢!
「我會跟他說,我若穿上新娘禮服,也只會為了他而穿!」蒼白的容顏埋進手裡,虛弱地喃喃自語。
窗口的風鈴被凜冽冬風一吹,叮當叮當,聽來彷佛耶誕鈴聲在催促,還剩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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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太陽隱沒得早,六點不到白宅已然燈火通明,胡琴、琵琶、古箏合成的六人中樂組群彈奏著一曲又一曲的鳳求凰。
盈門的賀客川流不息,人聲鼎沸。新嫁娘一襲白色婚紗,靜靜的端坐客廳一隅,等著新郎禮車來迎娶,共赴台北市內的五星級大酒店擺婚宴。
「真折騰人喲!」被擠得差點跌倒的叔公唉叫著。
由於把關不嚴,大廳內給混進來一堆生面孔,看就是那些個專門搶獨家鏡頭的狗仔子嘛!
「趕人趕人!常松、-然,你們怎麼當招待的?」金志川吼開嗓門,「等會兒連斟茶酒叩別父母的地方都沒了,真不象話,哪家嫁女兒會這麼混亂的?」
男主人的吼聲中,更混亂的來了。
一個清清秀秀的女子橫闖過來,抱著顆圓滾滾的肚子又哭又叫又鬧著,「李寧在哪裡?他敢結婚,我就死在這裡給大家看!」
瞬間,原本對准茉莉的攝影機全都轉了向。麥克風塞過去,成群狗仔追問著:「小姐?你和新郎官之間有什麼故事?」
「他說要娶我的,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我該怎麼辦,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呀!」捶著大肚子,豆大的眼淚像扭開的水龍頭一樣流得不間斷。
頭家新聞!記者們的眼睛全都像染了血一樣,這個太刺激了!
勁爆緋聞,白家人全都傻眼了!
「胡鬧,你是哪來的野女人,別污蔑我的女婿!」金志川搶過麥克風大嚷著。「趕出去,趕出去!」
「我不走,我等著和李寧對質!」女子重跺一腳,呼天搶地。
沈默著的那道白色幽影在一團慌亂間穿過人群,靜靜移向大門,突然間她像發了瘋似地嚷著:「這樣的男人我怎麼嫁呀?」
茉莉拋下頭紗,踢掉高跟鞋,沖出大門……
「茉莉!」白明珠追著喊著,「你回來呀!」
「該追哪邊的新聞?追落跑新娘!不,留下來看大肚棄婦!」
各家媒體撞跌成一團,等到他們終於能擠出白家的大門時,黑夜中早已不見新娘子的行影了。等他們又回過頭來,跑進白家大門想搶問第三者,才發現那個女子神秘的來,又神秘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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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大地,深坑山區產業道路上,紀巍然的奔馳休旅車橫沖直撞。
「我就這樣跑出來?天哪!我居然跑出來了,婚禮不就開天窗了?」茉莉不管三七二十一,兩只小臂膀環住他的腰桿,躲進他懷裡蹭鑽。「我該怎麼辦哪?」
「跑出來難道不是你的本意嗎?」天殺的,她竟然穿著別的男人買的禮服來找他!他眉間的怒火已經接近燃點了!
她抬起玉頸,金色的眼影閃爍如遙遠又淒迷的星輝,癟著唇好象就要哭了。「我……我媽媽怎麼辦?我很不孝啊!」
「白茉莉!你什麼意思?你光想到你的家庭?你到底有沒有考慮到我?」怒目而視,簡直快咆哮了。
「我有呀,可是我無計可施。」少了頭紗遮掩,露肩低胸的禮服讓她姣美軀體半現,圓圓軟軟的胸脯揉進他一根根肋骨地帶,誘發男人的本能。
「你無計可施?這些日子以來,你打電話告訴我別輕舉妄動,冷靜等待聖誕夜,只是在敷衍我?你其實想嫁給那個姓李的男人?你根本不管我們的未來?」
一連四個問題問得茉莉啞口無言!
「你……你說話呀!」巍然忍不住對著疼入心坎的女人吼嘯。
「巍然,你可以體會我的無奈對不對?」柔弱的小手撫觸著他快要爆裂的肺腔部位,楚楚動人的貓兒眼泫然欲涕。
「不,我不能體會!」震怒的男人拉起手煞車,熄滅引擎與大燈。
四周只剩陰歷十五皓月的銀光,以及冷冷的山風颼颼地呼號。
他臉色大變,沉得比暗夜還陰沉。「你不讓CCQ復活,等於把我排除在外!我懂你心高氣傲不愛事事依我,我也想聰明如你早就有錦囊妙計了,結果呢?枉費我對你完全的信任!」
「對不起哪,請你送我回去……」
「作夢!」巍然雙手強悍的落向她的肩膀,力道幾乎可以捏碎她的骨頭。「是你許我聖誕婚禮,我從今天早上一直等在你家門外,結果竟是空頭白話!我知道你愛撒撒小謊騙騙人,你不該把我騙得這麼苦呀!」
「或許那一句話很有道理吧,女人都是害人精,越美麗的女人越會害人,越能把男人騙得淒慘吧!」黑暗中,她唇邊隱現出美麗的笑痕。
「別回去,跟我走,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你不要擔心那些暗盤交易或是你父親的牢獄之災,相信我,我可以解決的!」巍然說得慷慨激昂。
「不,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性,吃人不吐骨頭的李家會緊追不捨,對你和我家人施予卑劣報復,我就不可能跟你走!」茉莉喊得萬分決絕!
如此沉重猛烈的厲雷,劈得巍然五髒六腑幾乎移位。「不走也得走,我不可能讓你成為別人的新娘,你對我說過,你的新娘禮服只穿給我一個人看!」
茉莉的小指頭回梭過白紗禮服的低低領口,劃下一道淺淺粉痕,宛如一記曖昧的誘惑軌跡。「好嘛,我很美麗純潔的樣子你先看到了,你送我回去吧?」
送她回去?讓她和別的男人共結白首盟,讓她青春美麗的軀體給另一個男人品賞,讓她躺在那個混帳男人身下忘我呻吟?
除非他死!
「笨女人,你知道你要求有多愚蠢嗎?」
「好嘛,我很笨,」她勾下他的頭顱,紅艷的亮唇挑惑地舔輾過他的,「親我,重重的親我,kissmegood-bye!」
這只野貓當他是聖人嗎?敢一邊吮吻著他還要他放手?「沒心沒肺!可惡透頂的女人,你終於讓我徹底發火了!」
挑逗脾氣和性欲都已屬猛虎出柙的男人,下果是很慘的!他吃掉她櫻桃口味的唇膏,撕裂她的禮服前襟,露出只著內衣的飽滿嬌嫩。
他痛心疾首吼著:「那個男人有什麼好?讓你非嫁不可?他曾經這樣吻得你天昏地暗?他曾經百般寵你把你寵上了天?他曾經縱容你揮舞貓爪子還看得開心不已?他能陪著你大玩特玩你頑皮淘氣古靈驚怪的點子?他能喂養你那個只喝牛奶更怕透了油膩的小胃嗎?他曾經讓你說過你很愛很愛他的話嗎?」
「沒有……」茉莉泣不成聲,只有一直搖頭,「可是……」
「沒有可是!」他一把撤開她右手的白紗手套,無名指上閃著他買給她的那只鑽戒。「你居然想帶著我的戒子去嫁人?不,聖誕夜,你注定是我的新娘!」
「巍然,不要……我的婚禮會來不及…….」
「來不及了……」他撥開她的胸罩,露出一只渾圓,充滿占有欲的激吻狂落。
早就來不及了,早他們相遇的初始,那個雞飛狗跳讓男人噴鼻血的早晨,一切就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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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休旅車的寬廣後座空間,成為男歡女愛的溫床。
茉莉急喘著,「巍然,你慢一點,會……痛!」
痛字才迸出口,他的強矯巨碩已然整個埋入她的柔嫩脆弱中了。
「你?」他額頭的迸出一排冷汗。「你沒有過經驗?」他很確定,他剛才的猛浪沖動撞破了什麼!
「我跟你說過的……」她悶哼著,好痛哪!她計劃又期盼著今夜,但,可不可以不要這一層疼入靈魂的撕痛呀?
他記起來了,茉莉玩笑似地說過:
你以為我隨隨便變就讓男人打全壘打嗎?
他懂了,懂得太晚了,她是個好女孩!他在震怒之中取走她的貞潔了。「我太急躁了!對不起……」他不停地親吻著她凝蹙的細眉線,赤裸的長驅覆蓋住她,靜止不敢妄動了。
她噘著嘴說:「這些禁地要給未來老公開發的,結果被你捷足先登了啦。」
這妮子,不損他兩句不甘願哪!「我知道你早認定我是你老公了,」他沉喟著:「可你一直誤導我……」
「有嗎?」
「你說你朋友教你,可以用其它的方法幫男人服務。」他究竟還被身下這只小壞貓騙了多少哪?
眼珠子骨碌碌轉一圈,「她是我的朋友,大學同寢室四年的好朋友呀!」
「真該打!」他啐她一聲,一口咬住白珍珠般的小耳垂。
「你喲,腦袋明明很聰明,偏偏有時心眼蒙住了,我跟你坦白過呀!」
我想給你最完整的愛情,更願意讓所有的人來祝福我們的愛情,然後與你結合,用一顆完整的心體驗完美的愛與性—— 茉莉對他說過這些。
他不住搖頭歎氣,「真的被你騙慘了,你剛剛是故意激怒我的?」激得他差點想掐死她,小野貓也玩得太過火了吧?
小頑皮眨眨晶眸,輕聲嘟噥著:「我從婚禮落跑,可是李家勢力驚人,我不知你會不會不顧一切帶我走,我……怕你不要我嘛!」
這就是她逼得他動肝火的內幕?「我不要你?」他後撤一下,又頂進去。
「啊——」她又被撞疼了。跟身體處於非常狀態的男人斗嘴是很不知死活的,她學會了。
「我渴望你渴望得理智全失,即使有人拿槍抵著我,我也絕不可能不要你!」健碩的大腿緊緊纏住她,男人帶著薄繭的長指捏搓著她胸前粉嫩,凌厲的唇片狠狠擒住胡言亂語的小嘴。
「巍然,你為什麼能沉得住氣等到今晚?是因為我媽媽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什麼都沒說,她只是跪下來求我,求我不要帶你一走了之。她真的很愛你父親,她臉上的絕望與哀痛,讓我完全失了方寸,我狠不下心來傷她太深。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盡力搜集李家不法的證據,等著攤牌時當籌碼了。」
茉莉偷偷的別開眼,心裡尋思著,不,沒有那麼簡單,他們遇到了龐大的惡勢力,決不是拿到他們不法證據就有辦法善了的。
「巍然,你別心煩了。我們終於在一起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是啊,你是我的了!」
她貼著他的胸窩,聽著他的心跳,說出了女人的心聲。「也許有很多女孩子像我一樣,對感情還懵懵懂懂時,只想著青春不要留白,所以交過許多男朋友。其實,最好最美的愛情可以等。等一個可以真正疼你寵你的男人,然後與他來分享女人最寶貴的純潔。我很幸運,我等到了你,你出現了。我永遠是你的了。」
莫將青春等閒弄,休將風流唱少年!這番告白強力震入他心弦。
「能愛上你,這個男人何等幸運啊!」
激懷入心,狂愛律動又起,他的身軀強悍地將她壓陷,又舒緩地拔退,一波一潮不間斷,到了再也無法控制的階段,他只有無休止的進擊。
「喔……」她覺得好熱好燙,兩人共鳴的地方也是。
「忍著,你可以為我忍著疼嗎?」他全身繃緊,嗓音粗啞。
「嗯……」她不勝柔弱地嬌吟。「巍然,你好狂烈喔…」
「只為了你,我的茉莉。」男人只有遇到了靈肉相契的女人才會如此啊!
「啊——」她吸吐著氣,那種痛楚裡的甜蜜讓她無所是從,整個身子好象要碎成千萬片了,她只有發出不知所雲的求饒,「我怕,我不知道怎麼辦?停下來好不好……」
停下來?他只怕會經脈錯亂,全身血液逆流而亡。「茉莉,再一下下,你很快就可以感受到了……」
「喔……」貝齒咬住他的胸肌,悶聲輕應。
很多很多下之後,她的靈魂開始飛離,好象攀到了九天門柱那兒旋轉了。「已經很多個一下下了。」
「就再幾下下。」
「到底還要幾下……」
他的唇齒埋在她耳後細細舔弄,「就等你,你的身體會告訴我何時飛騰。」
她閉緊眼瞼,咬白下唇,不受掌握的靈魂出竅顫抖著,嬌喊著,「要……很多很多很多下…….你別停呀…….」
「停不了了!茉莉——」等著她,他們一起跌入愛情的漩渦,那種感覺就像相擁著在大摩天輪中任憑天旋地轉般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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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滿冬色,疾風撩樹梢。
「冷嗎?」他懊惱歎一聲。
大雪山下無名庵那夜沒有輕率要了她,結果呢?兩個人的第一次還是在車子的後車座中共度!人算不如天算呀!
「很冷!」茉莉縮在他懷中,幽眸楚楚凝著他。「你讓我再熱起來好不好?」
「茉莉!」說他不吃驚絕對是騙人的!
「不行嗎?」頑皮的貓爪兒撩撥著身體一部份還停在她體內男人的胸肌。
「我是怕你不行!」他以食指拖高小下巴,眉頭挑得老高。
「我為什麼不行?我又不必出力氣。」
啪地,大掌貼上小香臀。「再『激切』一次,你准三天三夜走不了路。」
「呵,騙我哩,你實驗過呀?」她埋進他頸項間吸聞著男人陽剛味兒。
現在情況特殊,她只好拼命垂涎他了。小心,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呀!否則遭殃的不-是被打一下屁股而已,巍然大概會拆了她的骨頭,打包丟進太平洋裡給鯊魚當點心了。
實驗?最注重實驗精神的男人說不出來,因為真的沒數據可以提出來呀!他喉結上下滾動,轉而抓著她的手,落下綿蜜的吻,「我們也可以溫存相擁,這個是後戲,我本來就預備這樣憐愛你。」
「然後,你正好不小心睡著了?然後,我就一夜聽你打呼磨牙。」
真不知她小腦袋裡在想什麼,這麼不好商量!「我不打呼不磨牙。」
「這是以前跟你共度良宵的每個女人的詳情報告呀?」茉莉看似動了肝火,氣呼呼一把推開他,意欲離開他,沒想到——
「啊!」她呼痛。碰巧忘了兩人還連在一起,撕破的傷痕又扯裂了多一些。
「啊!」他低咒。努力想掩息的欲火,又讓她的蠻力扭動給煽起烈焰了。
他眸心射出來的熱度足以焚燒她的四肢百骸,大掌搓揉著尖俏的小紅-,急烈狂吻著她一身姣美,矯軀復壓在她上面,第二波半夜攻擊行動開始了……
「滿嘴巴滿腦子沒道理的飛醋亂噴,你敢要太多就別給我喊疼!」
疼死了也甘願,她在心底偷偷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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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之後,巍然不想玩什麼後戲了。
他把癱軟成一團的女人抱開來,凝著她不勝嬌弱的模樣,感動熱在眼裡,暖在心裡,茉莉為了他,什麼都拋下了!
「小茉莉,我今天好象還沒說我愛你?」他替兩人蓋上大衣外套。
就是知道你最愛我,我才許身呀!茉莉把眼裡的溫熱水意往肚子裡吞,「你好多天沒說了。」
「我愛你。以後我每天說,你現在可以睡一下嗎?」
「你也很累了吧?」她眨眨眼,偷偷打睫縫下瞄他。如果他說還沒彈盡援絕,她真的還承受得住一次大海嘯沖襲嗎?她暗下苦惱了!
「好啦,就是要我老實招認我不是一夜七次郎對不對?」其實,鹿死誰手還不知呢!然而,他可不想第一夜就把她整得以後談性變色,只好委屈自己擔下「不太行」的罪名了。
「被你搾干了,累慘了,我一滴精力都不剩了。」誇張的打個大哈欠。
茉莉差點歡呼了。「你先閉上眼睛,我要看著你睡著。」
巍然淺笑地啄她粉頰一口,「還是要證明我打不打呼,磨不磨牙呀?」
她嗔著讓他給放平躺下來,「對。我受到你實驗精神重度感染了。」
巍然把她攬進懷裡,合上眼瞼好笑地想著,貪睡的貓兒敢跟他比?結果一定是換他數她打呼和磨牙的次數了。哈,明天一早,他一定要恥笑她一番!
她對著他的頸窩呵氣,「巍然,我愛你。你的胸膛好溫暖,軟硬適中,抱上十輩子也不厭倦。」
「恭喜你找到依歸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更大的哈欠。嗯,人是倦了。
「嗯!」但,依戀又如何?在你懷裡一饗貪歡,我不是歸人,只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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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微亮,茉莉輕手輕腳的爬出休旅車。
回眸一盼,這個被她騙慘搾干的男人可能還會再睡上幾個小時吧?
「巍然,記得你答應過我,不管我做了什麼讓你火冒三丈的事,你都不可以真的生氣,你要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飛速換上破裂的新娘禮服,撩起禮服的下擺,光著腳丫子,她開始慢跑下山。這附近是她從小玩遍的山頭,她知道,約莫兩公裡外,哪裡有一家小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