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天使 第六章
    從上次討論對策到今天,轉眼已過了一個多禮拜。對任-焰而言,有歐陽綺君在的地方,簡直比地獄恐怖上N倍!他甚至懷疑,歐陽綺君會不會是那堆骨頭……

    Sorry,應該尊稱他「死神」——派來折磨他的。

    話說一個安詳美好的午後,結束掃地工作的卡迪娜,正悠哉的在羽球館外的花台上小歇,等待著正和一疊佈滿灰塵的軟墊奮戰的冬粉及幀-蛋。

    從老遠,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來,手上拖到地面的美麗花束與他極難看的臉色,構成了強烈的對比。

    「What  are  you  doing?」其實,不用說她也能猜得到——八成又是歐陽綺君!

    「生氣!」他把花丟給她,氣呼呼的坐上羽球館台階。

    卡迪娜看了看手中繽紛的花束:「你這花哪來的?」

    「別提了,我剛才送東西到訓導處,回程經過三年級教室時,不巧遇上那三八、她竟然拿花砸我!害我的額頭還被花刺紮了個洞!」任-焰撩起額前短髮,果然有一處紅紅的。

    「你不會把花還給她,並且當面拒絕嗎?」

    「我也想呀!可是,那時候我被砸得莫名其妙,根本沒看見她往哪走!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你說我好意思去追她嗎?」

    「說的也是。」卡迪娜把玩著繫在花束上的蕾絲緞帶,心想——

    紫鬱金香代表「最愛」;粉紅玫瑰的花語是「愛的宣言」,這兩種花都含有愛情的寓意,這個歐陽綺君不是心思特別細密,就是情場經驗豐富!

    看她那副樣子,卡迪娜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唉,現在這個要怎麼處理?」

    「我拿去丟掉。」任-焰拿起花,欲往垃圾場走去。

    「等一下,這花不便宜耶!丟掉不是很可惜嗎?」

    「你要嗎?那給你好了!」他又把花塞回她手中。「反正我是不要!」

    這束花經過這幾番折騰,顯得有點憔悴。卡迪娜看看手中本要傳達愛意的花,再看看冷漠無情的任-焰,一股沒來由的不悅之感油然升起……

    「任-焰,你知道你這樣子把一個女孩的心意當垃圾丟棄,是很可恥的!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該這樣呀!」

    他被卡迪娜突來的指責嚇了一跳,旋即不甘示弱的回道:「喂!你搞清楚好不好!?她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我根本不喜歡她!這難道也可恥嗎?」

    卡迪娜看他這倔強的樣子,心裡更是不服氣。兩人你來我往,言語間迷漫的火藥味更是令過往的學生老師側目,尤其,卡迪娜的手中還抱著一束鮮花。

    不巧的是,方結束其「春秋大業」的幀-蛋、冬粉正好撞上了這一幕——

    「喂,他們怎麼了?」幀-蛋挨到門邊,低聲問道。

    冬粉聳聳肩,一聲氣急敗壞的叫聲倏地傳來,兩人立刻不約而同的探向門外。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嘛!」無論他如何解釋,卡迪娜就是一口咬定他有錯,這實在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卡迪娜就在等他這句話。

    「我要你去跟她把事情講清楚!」那束花又回到了任-焰手中,她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任-焰呆了呆,他也知道這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方法。但是,打死他都不想去!

    「那你呢?你說好要幫我的耶!」

    「喂!你先去試試看嘛!如果不行我再幫你想別的辦法啦!」

    任-焰一張臉拉得老長,嘴裡還唸唸有詞,卡迪娜雖沒聽見,不過她能肯定,他一定在罵她!

    「快去吧!我回敦室等你好消息!」她把他往前推了幾步,旋即奔人人群中,溜回教室去了。

    「真是!這種時候就跑得這麼快——」任-焰自言自語地咕噥道。面對慧黠的她,他只有乖乖低頭、萬股無奈的份。

    任-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暗歎——

    唉!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天生麗質」有時也是一種錯誤!

    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去找那個三八!?

    不!絕不!

    他考慮了兩秒,終於決定了自己要怎麼做,首先要務是——把這束「可燃類垃圾」拿去丟掉!

    任-焰走後不久,羽球館門後的兩隻「小耳朵」立即熱烈討論了起來——

    「冬粉,你看小優他們……是怎麼一回事呀?」

    「我又不是他們,誰知道。」

    幀-蛋理理一頭短髮:「我總覺得他們倆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冬粉一聽,頓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是嗎!?我也這麼認為耶!」

    她們倆高興的握握手,頗有「英雌所見略同」的感覺。

    「你記不記得當初,他們因為在走廊吵架,而差點被記大過的事?」

    「哎唷!我哪可能忘記呀!」冬粉拍了幀-蛋肩膀一記。

    「就是第一次上音樂課的時候嘛!費多芬老師還莫名其妙的摔了兩跤啊!」說起這件妙事,她們可都記憶猶新。

    從沒見過有人會倒楣到這種地步!那天,她們甚至懷疑是不是「十三號星期五」,抑或農曆上的大凶日。否則,依「常理」來說,哪有可能會發生如此巧的事呢?費老師未免也太衰了吧!?

    當然,任-焰和卡迪娜不包括在「常理」的範圍內。

    「對對對!就是那次……不過說也奇怪,自從那天起,他們兩個就好得跟什麼似的!成天膩在一起……簡直就是如膠似漆嘛!」

    哼!有了新人忘舊人,見色忘友!

    幀-蛋見卡迪娜最近都和任-焰在一塊兒,不來找她,心裡不由得有點吃味兒。

    冬粉笑了笑:「志村不是說了嗎?這是『愛的力量』!」她模仿志村的口氣,也擺了個「神愛世人」的姿勢。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剛才他們吵得很凶耶!難道說……『-的力量』消失了?」

    冬粉苦思了半晌——

    「啊哈!我知道了。」她倏地一彈指。「廣告上有寫呀!『大大的吵一架,直到找到真愛為止。』我想,他們正在往這個目標邁進吧!」

    幀-蛋立刻露出一個「我同意」的笑臉,附和的點點頭。

    「對了,咱們的『一二三愛情故事』又出現了變動,我們可是搶到了第一手消息耶!」

    「對啊!我們總算可以滅滅志村的威風了!」幀-蛋笑得好得意。

    近日受到志村兄的薰陶,冬粉及幀-蛋也漸漸對「IBM」這種「特種職業」產生了不小的興趣。這回,她們倆決定不再讓志村專美於前!

    有言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果志村稱得上是領她們進門的師父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就是她們「修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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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款的代志!?」志村一雙綠豆眼睜得老大,臉上儘是不信及懷疑。

    「哎呀,我們不會騙你啦!真的是我跟幀-蛋親眼看到的!」

    幀-蛋點點頭,忙不迭地附和道:「冬粉說的一點也不假,我也可以作證!」

    志村抓抓頭——

    唉!現在的年輕人還真煩耶,每次戀愛都要玩這種遊戲,真老套!

    不過,哪一對不是這樣!?先是第三者、再是吵架、冷戰;弄得好,雨過天晴也就算了,萬一弄得不好,不只是自身難過,就連週遭的同學朋友都會受到池魚之殃!

    他算了算——現在才國一上學期,離畢業至少還有兩年半,萬一任-焰和衛務優……天哪!那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志村想到此處,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倏地自心底油然而生……拯救為情所困的好友,維護班上安寧,捨他其誰!?

    唉!也不想想這空穴來風的「一二三愛情故事」是誰議出來的!

    幀-蛋和冬粉看著正沉浸在「英雄美夢」中的志村,不由得面面相觀。

    他是不是該吃藥了!?怎麼前一秒還在苦惱,後一秒就吃吃的傻笑了起來!真是怪胎一個!

    「喂——」冬粉冷不防地在志村耳畔大叫了一聲,嚇得他險些摔下椅子。

    「幹嘛啦!?」志村不悅的掏掏耳朵。「這可是我吃飯的傢伙耶!萬一聾掉怎麼辦?」說的沒錯,身為一名「IBM」,不僅要口齒伶利、能言善道,更要有好聽力,才不會遺漏什麼重要消息。

    「喂,你剛才在想什麼呀?怎麼想得這麼專心!」

    「也沒什麼啦……」志村含糊應道,忽然瞥見教室後門走進了一個悠哉的身影。

    星期五的最後一堂課是自習兼社團活動,簡單的說,就是「放牛吃草」的時間。

    就在鐘聲響起的同一刻,任-焰踩著從容的步伐,若無其事的踱回了教室。

    冬粉見他突然不講話,正想要開口詢問時,只見志村用食指壓壓唇,悄聲道:「噓……男主角回來了!」

    冬粉聽他這麼一講,立刻拉拉幀-蛋的衣袖,兩隻「小耳朵」旋即跟隨「師父」一同「見習」了起來——

    卡迪娜瞥了眼方在位子上坐定的任-焰,看他這副老神在在、氣定神閒的樣子,她的心裡就有了個大概的底。

    「你沒去找她對吧?」手托著下顎,卡迪娜語氣冷淡的問道。

    「呃……你怎麼知道?」任-焰哈哈一笑,故作輕鬆地問。

    唉!大呆魔!她暗自歎了口氣:「為什麼?」

    他未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幸好。總不能照實講他不想去吧!?

    相處了近兩個月,任-焰很清楚,這種答案對卡迪娜而言,壓根兒不合格!

    「這……我……我不知道她是幾班的。」天哪!我在講什麼!?話才出口,他老兄就後悔了。

    這是哪一國的爛藉口,虧他想得出來。

    卡迪娜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你少來,我知道你能弄到她的學籍資料!」

    廢話!我當然可以!

    任-焰的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每次他和卡迪娜鬧意見要動手時,吃虧的總是他!這樣幾回下來,他也學乖了,他明白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天使可不是好惹的!滿腦鬼點子不說,魔法更是比「反省期」中的他好上N倍!而且,高深莫測的笑容更是讓人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麼,實在怪可怕的!

    志村見他們倆的氣氛有點僵,方纔那「多事的使命感」又悄悄地爬上心頭,促使他在冬粉及幀-蛋的肩上各拍一記。

    「兩位,該我們上場了!」

    上場!?她們不解的望著他。

    志村隨即將自己的計畫、動機、目的講解了一遍。須臾,三個人便各自帶著笑容,四散各自行動去了。

    志村興沖沖的拉了菜蟲、阿崎、愛唱歌的河馬老爹——李崇立這幾位和任劇焰交情不錯的朋友,與冬粉等人的「娘子軍」一起,準備給尚不知情的任-焰及卡迪娜,來個「戀情急診」……

    「現在怎麼辦?要你去找她,你又不肯,我也沒想到其他辦法……我看,你乾脆認命算了!」卡迪娜賭氣道。

    「這怎麼可以!」任-焰激動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好要幫我的耶!」

    「噓!坐下來啦!大家都在看你耶!」她連忙提醒道。

    卡迪娜面對這時而憨直遲鈍、時而狡詐慧黠的任-焰,亦是只有「無可奈何」四個字能形容。

    任-焰看了四周,果然,除了正神遊於「天龍八部」的陳世欣外,其他人的視線則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這下子,可真是糗到最高點了!

    待任-焰不好意思的坐下後,冬粉便率一幫人馬,欲將卡迪娜支開。

    「小優,你過來一下!」

    「幹嘛?」聰明如她,看這幾位好友的表情皆有點異樣,立刻感到事情有點不對頭。

    「哎呀,你過來就知道了嘛!」

    「可是……」

    幀-蛋索性將她一把拉起,直帶到距任-焰極遠的地方才讓她坐下。

    「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樣啦!」說完,幀-蛋還不忘丟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天曉得!?卡迪娜翻翻白眼,正打算開口時,小蓓冷不防的搶白了去:「小優,沒關係,大家都是女孩子,我們會站在你這邊的!」

    站在我這邊!?她聽的是一頭霧水。

    這時候,一直躲在旁邊寫東西的貓仔突然拿著幾張資料,興致勃勃的湊了過來:「OK!我這邊隨時可以開始!」

    眾女孩點點頭,並由冬粉首先發言:「小優,你的心情我們都能明白,發生這種事,我想你和任-焰心裡一定不高興……」

    聽到任-焰這三個字,卡迪娜立刻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等一下,我想這是一個很大的誤會,容許我解釋一下好嗎?」

    很遺憾,她們並沒有聽她解釋的意思。

    幀-蛋微微一笑,修長的十指輕按在她肩上:「別急,你先聽我們說嘛!」

    卡迪娜看看她,又看看其他人,半晌,她點了點頭。

    她可以對班上的男生不客氣,可以跟任-焰不客氣,更常和米迦勒老師沒大沒小,但是,她就是不能不答應同性朋友的要求,姑且不論天使抑或人類。

    可見,拒絕也是要學習的!

    卡迪娜偷瞄了眼任-焰,果然!他的處境和自己比起來,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

    「任-焰——」

    菜蟲在聽過志村的「講解」後,一時之間「正火」(正義之火)中燒,不管三七二十一,揪起了任-焰的領子便開罵起來:「你這個沒天良、沒道德的傢伙、中國的恥辱、台灣的敗類……我告訴你!貪字頭上一把刀,總有一天你會嘗到報應的!」

    我又幹嘛了!?任-焰疑惑的望著菜蟲。

    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沒幹什麼壞事呀!頂多不過作業沒交、上課睡覺而已,既不抽煙又不打架,比真的人類學生還要乖,犯不著被罵得這麼淒慘吧!?

    而且,就算要罵,也該由老師來罵才對,關他這只「蟲」什麼事?

    「菜蟲,你是不是弄錯了?」他撥掉菜蟲的手,表情有幾分不悅:「什麼沒道德、沒天良、貪字頭上一把刀,我又沒有……」

    「你還敢講!」

    正當菜蟲將再度開罵時,好在志村及時趕到,緩和了氣氛。

    「好啦!菜蟲,別那麼衝動,來來來……先坐下!」

    他安頓好菜蟲後,轉向任-焰說道:「我說阿焰哪!你的事大夥兒都曉得了,我雖然不清楚你的動機,但是,我站在朋友的立場勸你,路邊的野花還是不要采比較好!」

    「你在說什麼?」任-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壓根兒不懂他的意思。

    「志村,不必跟他廢話啦!我們乾脆叫衛務優不要理他算了!」

    「白癡!你在講什麼!?」志村急急的把菜蟲拉到一邊,低聲道:「你沒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嗎?如果他們分手了,到時候我們都很難過日子耶!」

    「問題是……他……」

    「好啦好啦!你先別講話,一切包在我身上!」志村拍胸脯保證道。

    「喂,你們兩個,到底想跟我說什麼?衛務優她怎麼了?」

    任-焰將菜蟲說的話前後連起來細想了一下,猜想肯定又不知哪個缺德的,亂放了一大堆流言。

    「任-焰。」河馬老爹厚實的手掌倏地一扣他的背:「你覺得衛務優怎麼樣?」

    「很好呀!」隨即,他感到眾人不滿的目光。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既然好,那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我怎樣對她了?」任-焰茫然的反問。

    此時,手不離鏡的阿崎突然開口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語畢,他仍不忘補上一句:「帥呆了!」

    任-焰實在沒興趣和這四個玩「猜謎遊戲」的無聊客瞎耗,乾脆直截了當的問道:「請問一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們四個倒也不囉嗦,立刻不約而同的回道:「搞外遇!」

    外遇!?任-焰聞言差點昏了過去。

    他看了眼志村——這個「八卦仔」八成知道了歐陽綺君的事!

    「STOP!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的話還沒講完,志村和菜蟲突然上前抓住了他,一右一左「開導」了起來:「別再說啦!回頭是岸,衛務優不是也很可愛嗎?」

    「不是……」他還沒來得及講完,話立刻又被扮黑臉的菜蟲打斷。

    「什麼不是!?你不要以為長得帥就可以欺負女孩子!」

    「我沒有……」

    唉!「惡魔」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知道你沒有,所以還是快回頭吧!」

    「我……」

    「你什麼你呀!」菜蟲正氣凜然的一拍桌子:「衛務優哪一點比不上其他班的野狐狸?你不要不知道珍惜!」

    「我知道……」

    哎唷!這下子全亂了!早料到會這樣,當初就不該任由志村到處放話。什麼「謠言止於智者」,根本就騙小孩的嘛!

    幸好現在是自由活動的社團時間,沒人注意他們,否則,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經意瞥見了也正和一群娘子軍辯得面紅耳赤的卡迪娜,任-焰的心裡稱微平衡了些。

    可見,受誤會的並不只他一人。

    至於菜蟲和志村,仍舊足一個正義指責,一個婉言相勸的吱喳個沒完。

    煩不煩哪!他實在想把這兩個多話又雞婆的人類踹去南極陪企鵝。

    「停——」一聲暴喝令下,果然換到了片刻安寧。

    任-焰看他們倆終於閉上了大嘴,正想解釋事件始末時,豈料,耳邊又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

    「等待——我最真的愛——深埋藏在心中春去秋來——你知道……你愛她——你愛她——你愛她——」

    不用說,這正是河馬老爹的拿手好戲!

    阿崎看他唱得這麼高興,強烈的表現欲令他也歌興大發——

    「風雨終會過去——你和他——也曾傷心懷疑——卻從未放棄……也許你曾哭泣——故事愈美麗愈悲喜愈敦你愛她……」阿崎邊唱邊演,玩得可是不亦樂乎。志村和菜蟲一時技癢難熬,索性也跟著「下海」,與他們一起大合唱——

    「她正在期待……你真摯的愛……現在到永遠——不會更改——她正在期待——幸福的未來……任世間滄海都有你在——直到永遠……」

    於是乎,這首應景的情歌就被這四個童心未泯,唱「演」俱佳的男孩給做了最新詮釋。

    天哪!這些人喲——

    任-焰在聽廣他們有點亂的合唱後,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倒不是他們唱得爛,只是這種「美美、癡癡」的情歌給他們四個唱,而且還搞得像部喜劇片,實在是很……

    「嘿!你們的演唱會結束了嗎?」伴隨著聲音同步響起的,正是那期待已久的放學鐘聲。

    「衛務優?」

    志村連忙使個眼色給冬粉,未料,她競莫可奈何的搖搖頭。

    他再看看其他人——個個是面有菜色,哀聲歎氣,活像一群鬥敗的公……更正,「母」雞似的。        

    「志村,你的臉皮很癢是不是?不然為什麼一直擠眉弄眼呢?」卡迪娜笑道。

    萬歲!救星駕到!

    任-焰才不浪費時間,一手捉著書包,一手牽著卡迪娜便往外走。

    「不好意思,我們先失陪了!河馬老爹,我明天再聽你唱歌好嗎?」

    有人想聽他唱歌,河馬老爹豈有說不好之理。

    「那有什麼問題,你想聽什麼?」

    「隨便!」任-焰現在一心只想離開學校,倒是卡迪娜比較感興趣:「我要聽『老情歌』!」

    「好!我明天一定唱給你聽!」河馬老爹面帶慈祥微笑,目送著他們離開。

    見此一幕,大夥兒不由得面面相靦,須臾,貓仔提出了疑問:「嘿,你們不是說他們快『那個』了嗎?怎麼一點都不像?」

    志村聳聳肩,反問冬粉等人:「你們那邊進行得怎麼樣?有救嗎?」

    「救你的大頭鬼啦!」小蓓似乎覺得很沒意思的說道:「小優說,根本沒有『一二三愛情故事』,都是我們在胡亂掰,人家對任-焰僅止於朋友情誼!」

    「這怎麼可能呢?」菜蟲又有意見了。「他們這麼要好又成天……」

    「你是天寶年間的老古板嗎?」幀-蛋一桶冷水當頭朝他潑去:「又沒有人規定男生和女生不能做同性般的普通朋友!」

    菜蟲語塞,只好尷尬的閉上嘴。

    「我不相信!」河馬老爹語氣鏗鏘,旋即,阿崎也附和道——

    「我也不信。」

    貓仔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你們不覺得咱們好像白忙了一場嗎?」語畢,又是一個貓裡貓氣的呵欠。

    「本來就是嘛!」冬粉頗不平的嗔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這句話是針對志村說的,氣得他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然而卻不能說什麼。因為,若是他講了,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太監了嗎?

    身為國文小老師的小蓓突然笑道:「這就叫做『ㄐ一』人憂天,庸人自擾!」

    她本來是想賣弄一下自己的國文造詣,誰知竟出了點小毛病,被菜蟲抓個正著:「哈哈……那個字念『ㄑ一』啦!……國文小老師怎麼當的!?」

    小蓓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賴皮地扮了個鬼臉,引來眾人一陣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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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卡迪娜頗不滿的看著疾步如飛的任劇焰,被他粗魯勾牽住的手臂實在很不舒服。

    「當然是躲那個三八!」他像只驚弓之鳥般四下張望著。「再慢了,她肯定又會跑來死纏我……」

    看來,若再不把這個夢魘解決掉,任-焰遲早有一天會崩潰!

    「卡迪娜,你不走嗎?不走我先走了……」

    「等一下……」

    任-焰不聽她把話說完,便疾衝下樓梯,豈料——

    「任-焰——」

    「哇——」千嬌百媚的呼喚幾乎是跟慘叫聲同時響起的。

    不消兩秒,他的身影果然再度重現在卡迪娜眼前。

    她幸災樂禍的笑道:「歐陽綺君在樓下。」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任-焰二話不吭,拉著卡迪娜便以跑百米的速度飛奔向另一處的樓梯。

    「誰叫你話聽一半人就溜了!」

    「是!好!我活該!我倒楣!行了吧!?」他沒好氣道。

    「等一等啦!」

    「又幹嘛?」此時此刻,任-焰內心只想到「逃跑」這兩個字。而且,逃得越遠越好,最好能逃回魔界躲起來!

    「我想到對付歐陽綺君的方法——」卡迪娜「了」字還沒出口,就跟突然停下腳步的任-焰撞個正著,險些滾下樓梯去。

    驚魂甫定的她自然馬上抗議起來:「喂!這樣很危險耶!」

    「你剛才說……」任-焰完全沒聽見她的指責。「有對付那花癡的方法了?」

    「嗯!」她胸有成竹的點點頭。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他冷不防給了卡迪娜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他這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卡迪娜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真像個孩子……她輕笑。依他們這兩位「非人類」的年齡來看,在各自的世界都能算是成人了。只是,任-焰自然散發出來的純真與稚氣,總是讓人難以和「他是惡魔」的事情相連起來。

    方纔他擁住自己的那一刻時,卡迪娜赫然發現,他的氣息竟如此與自己相近似,而她心底,似乎也有著異樣情愫正慢慢滋長著。

    算了!還是別亂想吧!

    「喂,先別高興得太早!」她見任-焰喜溢眉宇,禁不住提醒道:「人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方法是有,但是成不成功,我可不敢保證!」

    「沒關係,我相信你!」他笑道。

    「好吧。」卡迪哪附在他耳畔,將方纔靈光一閃的Idea說了一遍。

    「這樣有用嗎?」基本上來說,他是認為這法子可行,但實際上呢——又好像沒什麼成功的希望。

    「沒關係呀!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成仁的又不是我!」她倒是把利害關係撇得挺乾淨的。

    什麼態度啊!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任-焰在心頭嘀咕道。

    「是你自己說沒關係的!」卡迪娜帶著些許挑戰意味的抬起下巴:「怎麼,有意見嗎?」

    任-焰微牽動嘴角:「我敢有意見嗎?」唉!若不是他的魔法被封印到寥剩無幾,否則,今天能囂張的就是他了!

    她像早知道答案似的,得意一笑。

    「呃……卡迪娜……那個……」

    他的毛病怎麼這麼多呀!?卡迪娜見他囁囁嚅嚅的,便問:「還有什麼問題?」

    「有。你剛才說的……非要我去講不可嗎?」

    「廢話!」她有限的「天使耐心」已經耗得差不多了。

    「在歐陽學姊的眼裡,我充其量不過是『路人甲』罷了!」

    「可是……」任-焰搔搔頭。此時,一樓走廊盡頭奔出的人影提醒了他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任-焰——」歐陽綺君的聲音依然嗲人酥骨,使任-焰不由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他猶豫的望著卡迪娜。

    「快去呀!你不是說你是男子漢嗎?」卡迪娜像給予他力量似的推了他一把。

    這好像跟男子漢不男子漢沒什麼關係吧!他歎口氣,認命的迎接眼前的「恐怖悲劇」。

    「-焰——」歐陽綺君大膽中帶著幾分羞怯的輕攬住他的手臂,嗲問道:「上次我問你的事,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什……什麼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上回,他被那束飛來橫禍的花K得沒頭沒腦,哪會注意到她有沒有說什麼話。

    「哎喲!你好討厭噢!」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歐陽綺君是笑得千嬌百媚,但是看在任-焰的眼裡,只有三八和-心的感覺。

    他真的有股想落跑的衝動,奈何,眼前站個大花癡,後面又是卡迪娜,哪有地方可以跑!?

    總不能明目張膽的用魔法離開吧!?

    至於那個幾乎被人遺忘的「飛利浦」——卡迪娜,正好整以暇的將眼前的這幕情景盡收眼底,其內容可不輸「九點半」劇場喲!

    「人家……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要裝就乾脆裝得像一點!歐陽綺君的臉倏地刷紅,活像一顆熟透的蘋果:「當人家的男朋友啦!」

    喝!好大膽的告白!真不知這個「呆魔」會怎麼應付!?

    卡迪娜嘴角的笑意漸濃了起來。

    當她的男朋友!?死——都——不——要!

    「很抱歉。」任-焰突然推開了她的手,一張俊臉絲毫不帶感情:「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比我好的男孩還有很多,請你去找別人好嗎?」

    太帥了!他的表現比我預料中的好上N倍,卡迪娜差點就地鼓掌叫好。

    想不到這傢伙成天嘻皮笑臉,酷起來倒也是有模有樣,嘖嘖!真是「魔」不可貌相也!

    歐陽綺君不太相信的瞪著他,一雙盈盈的眸滿足茫然與迷惑。

    難道……我還不夠漂亮嗎?還配不上他嗎?否則又怎會……

    從小到大,她仗著美麗的外表,雖脾氣欠佳、性子強,但周圍的人大都讓她三分,在情場上更是攻無不克,今兒個,她還是十六年來頭一次遭人拒絕。

    倏地,一顆淚珠滾出歐陽綺君的眼眶。

    「嗚……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這麼喜歡你……沒想到……」她哭得宛如梨花帶雨,緊握的粉拳無目的地槌打在任-焰的胸膛上,好像如此這般,他就會像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將她擁入懷中,道歉著、輕哄著、憐愛著。

    但是,這對咱們任老兄來說,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對歐陽綺君做出這種事。

    唉,女人喲——

    任-焰手足無措的看著眼淚嘩啦如雨下的歐陽綺君,雖然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不過跟蚊子叮沒差多少,但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哭!尤其是女孩子。

    這下怎麼辦?他不得不向卡迪娜傳出求救訊號。

    看來,她似乎得「友情客串」一下了!卡迪娜回他一個「看我的」的表情。

    「別哭了,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強求的呀!」

    歐陽綺君抹去臉上的淚痕,發現不知何時,任-焰的身後,多了個紮著髮辮的清靈女孩。方纔那段話,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還記得我嗎?歐陽學姊。」卡迪娜以米迦勒老師一貫的「天使式微笑」問道。

    她的五官並不特別強烈,卻給人一種恰恰好的感覺;是那麼的合宜。而身上那股揉合健康、開朗、純潔、智慧等多種風格的氣質,的確讓歐陽綺君感到熟悉,自己是在哪兒見過她沒錯。

    「啊,你是上次的小學妹!」

    「沒錯!」她點點頭。「學姊,『天涯何處無芳草』,-焰他說了他不喜歡你,你又何必——」

    「等一下!」歐陽綺君冶不防打斷了她的話,濃濃的醋意旋上了她的心頭。

    這丫頭竟然叫他叫得這麼親!?歐陽綺君見他們狀似親密,嫉妒之火自然是不可抑制的燃燒起來。

    「是你對不對?」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呃?」卡迪娜對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

    「第三者!」一不做二不休,歐陽綺君索性把自己被拒絕的錯全歸咎於卡迪娜。「你為什麼要阻撓我跟任-焰!?」

    什麼跟什麼啊!?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先來後到的原理?竟然說我足第三者!?若要追究起來,我看她才是吧!

    卡迪娜強壓著怒氣道:「學姊,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沒有誤會!」冷不防,任-焰突然被歐陽綺君一把拉了過去。

    「我說過了!只要是我歐陽綺君想要的,沒有別人可以得到。」

    這三八的臉皮是水泥磚頭砌成的嗎!?

    任-焰大不悅的瞪著歐陽綺君,心裡對她的評價開始從個位數掉到負數。正想開罵時,耳邊傳來了卡迪娜失去耐心的聲音——

    「你以為你是誰呀!?」給她台階下她不要,到了這般田地,卡迪娜決定不再跟她客氣了。

    「任-焰不是東西!不是你說要就要,玩膩了就可以一腳踹開的!」她拽著任-焰夾克的左手猛力一扯,他又回到了卡迪娜的身俊。

    說我不是東西,她這是幫忙兼罵人是吧!?任-焰無奈的看著她們。

    人說:三個女人等於一個菜市場,我看,眼前這兩個加起來根本就是「波斯灣戰場」!

    「這你就管不著了!」歐陽綺君一挑眉,狗眼看人低的笑道:「就憑你這姿色,你夠資格和-焰在一起嗎?我看你們遲早有一天會分——」

    欺人太甚!卡迪娜一咬牙,正想給她一點教訓時——

    「啪」——一記清亮的巴掌聲搶先一步打斷了歐陽綺君的話。

    卡迪娜看看自己的右手——奇怪,她的手還沒揮下去呀,哪來的聲音?

    莫非……

    她的視線立刻拉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焰!?」

    任-焰!?歐陽綺君不由得怔住了。

    他雖面無表情,但卻又令人明顯感覺到他燃燒的怒火。

    剛才歐陽綺君在訕笑卡迪娜時,任-焰不經意地在卡迪娜眼中捕捉到一抹受傷的情緒,頓時,那股不知名的憤怒促使他這一巴掌揮了下去。

    沒有任何理由,凡是惹她生氣的人他一律不放過!

    「你……打我!?」臉上微微傳來的莉痛戚不斷提醒著歐陽綺君——這是事實。

    「歐陽學姊!」卡迪娜萬萬沒想到,任-焰竟然會動手打人!此時此刻的他,與平時根本就判若兩人。

    她很想過去看歐陽綺君有沒有受傷,不料,任-焰結實且修長的手臂阻攔住了她。

    「沒錯!我是打了你,因為我看不慣你的無理取鬧。」他頓了頓,又道:「她的外表或許沒你漂亮,但是,她的心卻比你美得多。」-

    陽綺君被他一訓,淚水不經意又滾了下來。電光火石之間,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又十分縹緲,不知從何說起。

    卡迪娜亦感到些許迷惘。她很清楚,任-焰不足那種會阿諛奉承的人,黑是黑、白是白,是一絕不說成二,只是……這種毫不做作的內心話,著實合她悸動。

    這就是他欣賞我的地方嗎?卡迪娜在心中自問。

    越過任-焰的手,她扶住了腳步有些踉蹌的歐陽綺君。

    「學姊,你沒事吧!?」她怒視了任-焰一眼,責怪他為什麼不出手輕一點。

    只是,歐陽綺君並不領情,反而一把推開她。

    「不要管我!我不屑你的同情!」

    唉!怎麼還這麼嘴硬呀!真是死性不改!

    她偷瞄了一眼任-焰,發現他幽綠的眸子中,似乎又跳起了零星的怒火。

    「歐陽學姊——」

    歐陽綺君欲離去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這回,換卡迪娜擋在任-焰前面。

    「只是很想告訴你一句話,只有珍惜愛的人才能得到真愛!」  

    什麼!?——綺君訝異的回過頭。

    難道……她知道我的事!?

    突然,她以前男友的容貌就如電影般一幕幕的在她的腦海掠過、變幻;從相遇時對她的癡迷,相戀時的喜不自勝,直到離去時的傷痛欲絕,這一切她以前從未感受,從不明白的心境,此刻突然真正體會到了。

    原來,用心去愛一個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原來,當自己的愛得不著回應時:心裡竟是如此難受。

    卡迪娜不願多做解釋,只是露出一個如冬陽般的溫暖笑容,無言地與她傳遞那份屬於女孩子的默契。

    須臾,縈繞在歐陽綺君腦中的往事逐漸淡去,深刻的領悟使她不再驚訝,反而綻出一朵輕輕柔柔的笑靨:「謝謝你,我想我懂了。」她將目光轉向任-焰,只是眼神已不復之前那般癡醉。

    「任-焰,我死心了,很抱歉這段時間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

    任-焰沒說什麼,只是以一陣苦笑帶過。

    她的確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娉婷翩然,歐陽綺君的身影逐漸遠去。輕移的蓮步依舊,但是那份堅定卻足以前所沒有的。

    「怎麼了?」卡迪娜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的右手看。

    「我……那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大力了?」任-焰有些後悔的說道。

    老天啊!他竟然在擔心這個!?他真的是惡魔嗎?卡迪娜實在被他打敗了。

    她拿起地上的書包,輕巧的躍上水泥地,往校門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覺得會,現在去把她追回來道歉還來得及!」

    任-焰撤撇嘴:「我看不必了!」他才不會笨到跑去自投羅網。

    「你剛才那句:『只有珍惜愛的人才能得到真愛』說得很有學問哦!」

    「那當然!我可是『教練級』的耶!」她俏皮的吐吐粉舌。

    「光『教』不『練』!」

    任-焰被她這番可愛頑皮的表情逗得大笑不已,那對總是就連笑都會微蹙著的濃眉也化為了兩葉扁舟,不知不覺輕盪開來;似劍若柳,既柔又剛。

    假使要將此刻的他與方纔那個冷若冰霜的任-焰相比較,卡迪娜深覺得,太多的冷漠實在不適合他。

    晚風一卷,幾片-紅的楓葉從她發楷飛過,台灣氣候宜人,往往得到深秋時分,才能略「卡迪娜……謝謝你幫我解了圍。」任-焰由衷說道。

    對於他的感謝,卡迪娜像是有些意外,旋即,她巧笑道:「別客氣!反正助『魔』為快樂之本嘛!公民課本也有寫,同學遭受『忌外』事故時,要想辦法幫助!」

    任-焰微笑頷首,對她這種極「有創意」的回答,他老早就見怪不怪了。唉!誰叫他們「異於常人」呢?

    「對了,今天早上你比我晚到一秒,該你請客了!」

    任-焰帥臉一垮:「才一秒而已,你也要計較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卡迪娜雙臂環抱,一本舊帳翻了出來——

    「上個禮拜我才輸你一秒半,你不也照樣敲了我一頓鐵板燒!?還說什麼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輸了要甘願……」

    「……」為了自己「魔界第一大帥哥」的風度雅量,他只好認命。

    「好嘛!你想吃什麼?我請客便是!」

    嘻!這樣才乖嘛!卡迪娜滿意的一點頭:「那我們去萬華!」

    吃小吃!?任-焰鬆了口氣。

    好加在!萬華小吃都「俗擱大碗」,閻王給的零用錢絕對夠!

    「沒問題!」他爽快的答應了。「就是你要沿著整條街一路吃下去都沒問題。」就當作是感謝她幫他解決歐陽綺君的謝禮好了!任-焰難得露出大方的一面。

    「這可是你說的唷!」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令人不安的狡黠笑容。

    「那……卡布裡全本也要一起去。」

    如同川劇變臉一般,他的臉色頓時變綠了:「那個大胃王也要去!?那我豈不虧死了!」

    「你沒說不行呀!」奸詐亦是卡迪娜的註冊商標之一。

    「哎唷喂呀——」任-焰開始為自己的荷包哀悼,順便祈禱卡布裡全本最好已經吃飽了,不過,那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到底是哪個缺德鬼提議要做「比誰早到校」這種無聊的比賽的呀!?

    仔細一想,好像正是他自己耶!

    任-焰重重歎了口氣——

    唉!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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