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頑皮慧黠的「學生天使」卡迪娜已平安快樂的在人界過了一個多月。
咳!當然,她是過得很平安、很快樂,但是其他的老師可就不見得了!摔摔跤還好,兩三天就沒事兒了。最可憐的是膽小又「鐵齒」的歷史老師,由於她在課堂上惡意批評了宗教,
又不相信鬼神,所以她的結果是先看到國父遺像對她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然後連續兩個禮拜作惡夢,夢到閻王對她訓話,帶她游地獄,其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一年二十三班的同學們除了對某些老師會遭「天譴」的事嘖嘖稱奇外,最關心的莫過於卡迪娜和任-焰兩人到底是愛人還是朋友!?
當然,這全是拜志村那張一分鐘不說話會憋死的大嘴所賜。
至於兩位當事人則認為:反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流言通常都是不攻自破的,他們又何必浪費那個口水跟時間去解釋呢?
於是,他們理出了一個好結論……那就是讓那群吃飽了撐著、又「八卦」的人繼續去編
故事,而他們則繼續整他們的老師、聊他們的天,如此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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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指甲塗滿了淺色蔻丹的手從書包中抽出一疊照片,仔細的翻閱了起來。
「任-焰……一年級的新生小帥哥……」
她的獵物!
哼哼!歐陽綺君揚揚一雙修成柳葉形的眉毛,輕輕在照片上烙下一記吻。等著吧!小帥哥,我絕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姊,我可以進來嗎?」突地,房間的門被打開,衝進了一個滿臉「豆花」的男孩。
「你已經進來了……」歐陽綺君走到她弟弟面前,毫不客氣的揪起他的衣領:「凱!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嗎?進你老姊的房問要先敲門!」
「是……是……」咦!?歐陽凱看到了撒在床上的照片,立刻好奇的撿起一張——
「哇塞!好漂亮的妹妹!』
「笨蛋!」歐陽綺君在自己的蠢弟弟頭上K了一拳,「他是男的!」
男的!?歐陽凱不相信的瞪著她。
可是……這瓜子臉、大眼睛、長睫毛——明明就是女的嘛!
「別不相信你老姊我的眼光!」歐陽綺君拿回照片,狐媚的眼眸中透出一道危險的訊息:「他,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哦!老天!
歐陽凱只要一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就知道他那妖嬈美麗外加三八、十三點的姊姊又開始「不安於室」了。
「姊,你難道……」
「沒錯!他就是我最新的『獵物』。」歐陽綺君癡迷的看著照片中的任-焰。
多帥的男孩啊!稚氣未脫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純情小男子。
「姊……」歐陽凱無奈的看著正在自我陶醉的姊姊:「可是,你前面那五十五個獵物呢?」
不料,她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張牙舞爪的瞪著歐陽凱。
「凱!我警告你!不准再給我提那群沒營養沒水準的爛貨!……現在,只有他是最棒的!」
話說到最後,歐陽綺君又從方才恐怖的巫婆變回了天下第一癡情的公主。
哼!明明就是三分鐘熱度嘛!還不敢承認……
「姊,你不是明年就要聯考了嗎?怎麼還有心情管男人?」而且還是一年級的小鬼!
任-焰!?名字還真拗口!歐陽凱丟開那張寫了班級姓名的照片。
「聯考!?」她不屑的抬起頭:「凱,要知道,對一個女人而言,愛情永遠比書本重要,明白嗎?」哦!我的白馬小王子!歐陽綺君又沉浸在自己披上白紗嫁衣的幻夢中。
唉,有這種姊姊實在是有夠丟臉!她說的什麼歪理呀!歐陽凱懶得理她,打算回房K書去。
「凱,等一下!」
「幹嘛?」
「你認為,像他這種情竇初開的男孩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
「呃……」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歐陽凱搔搔頭髮。
「熱情大方,豪放新潮,對不對?」
什麼!?歐陽凱壓根兒沒聽見她說了啥東東。只見歐陽綺君逕自跑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又叫又跳的說:「太棒了!咱們真是姊弟連心哪!你和我想的完全一樣呢!」說完,她便開心的在衣櫃前唱起了獨角戲。
「姊,對於這個獵物,你的勝算有多大?」歐陽凱並不認為照片中的男孩會是條好釣的肥魚。
「我不須要評佔勝算!」她甩甩一頭長髮,一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在我歐陽綺君的愛情字典裡,找不到『失敗』這兩個字!……別忘了,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絕對不會是你!
歐陽凱心裡雖這麼想,但是面對眼前的「皇后」,他實在沒興趣傚法魔鏡的誠實;還記得嗎?魔鏡最後的下場是一堆碎玻璃!
「歐陽綺君。」他的鼻子肯定又要長長了!
「知道就好!我一定會讓他拜倒在我的制服裙下的!喔……呵呵呵呵……」
看吧!早說過她很丟臉!
歐陽凱忙不迭的逃出歐陽綺君的房間,並且把門帶上,以免裡面那個三八瘋女人吵到爸媽。
明天,就是明天!歐陽綺君帶著美人痣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
任-焰,你將會成為我的愛情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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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卡迪娜皺皺眉,半開玩笑的問道:「惡魔也會生病嗎?」
「小聲點!」任-焰接過卡迪娜遞給他的面紙,道:「不是生不生病的問題,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喲!大清早就這麼恩愛呀——」志村還沒講完,臉上立刻就被兩人各賞一拳,成了熊貓的一員。
「你到底要我們說幾次才懂?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這也是卡迪娜和任-焰一直弄不懂的地方,為什麼人類總是喜歡在一男一女的純友誼上貼上「愛情」的標籤,實在是很煩!
只不過,這句話聽在志村耳中,就成了最標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嗎?」志村語氣曖昧且疑惑的問。
「難道不是嗎?」任-焰和卡迪娜用眼神警告他,如果他敢再「猴話」下去,就休怪拳頭無情!
「好啦!是啦!是啦!」
有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像志村便屬「資深級俊傑」,碰了釘子之後,立刻識相的自動閃邊了。
「喂!你所謂『不好的預感』是指那個嗎?」卡迪娜指指正對著「三姑六婆族」報導最新消息的志村。
「大概吧!」任-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敢確定。
不知是湊巧還是冥冥中注定的,段考後的座位大風吹,居然將卡迪娜吹成了任-焰的鄰居。但有得必有失,他的另一邊坐的卻是志村!
這樣的座位安排雖然方便了任-焰和卡迪娜開講、討論整人計畫,但也同時方便了志村為假想的「一二三愛情故事」做最新實況轉播——只不過其內容往往都和事實相去甚遠。
這堂本來是數學課,但因遲遲不見數學老師來,於是二十三班的同學便「自動自發」的開始自習……
「喂!陳世欣,今天該你管秩序了!」
「不行。楊過跟小龍女還沒找到『九陰真經』!」副班長陳世欣捧著「神鵬俠侶」看得正起勁,頭也不抬的說道。
拜託!他在講什麼啊!
班頭好氣又好笑的抽走他手裡的書:「班上都亂成一團了你還看!?快去管秩序啦!」
去就去嘛!
陳世欣老大不情願的走上講台:「全班安靜……」當然,會有人理他才是怪事!
既然不能找「九陰真經」,那我們何不來找「四十二章經」呢?
陳世欣打定了主意後,立刻又從口袋中摸出一本袖珍版「鹿鼎記」,大刺刺的蹺著二郎腿,在講台上看了起來。
哈——啾!
到底怎麼回事呀!任劇焰揉揉鼻子,並不覺得身體有什麼異狀。
奇怪!難道法力被封住了,身體狀況也會變差嗎?
哈啾!
冷不防又是一個大噴嚏。
今天回去得找閻王問一問!任劇焰不經意的將視線投往教室前端——
突地,一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時髦女子走進了教室,班上幾乎掀掉屋頂的嬉鬧聲頓時沉寂了下來。
紅髮!?
「哇!『櫻木花道』!」坐在教室中央、視野最佳位子的菜蟲低呼道。
不巧的是,這句話正好被她聽到了。
「錯!」她抄起教室的「家法」,狠狠的敲了一下放簿本的桌子。
「我是櫻木花道的姊姊,我叫『櫻木花鄭』!」
天!哪來的瘋婆子?任-焰不禁皺皺眉。
倏地,一聲轟天的爆笑響起:「哈哈哈……乎伊死!乎伊死!」這段話不是出自別人,正是邪猛K武俠小說的「超脫線」副班長——陳世欣。
他老兄可是一點都沒注意到教室中多了什麼人,令全班同學不由得為他捏一把冷汗。
「喂!小鬼!」她用籐條戳了戳正沉浸在「鹿鼎記」中的陳世欣。
咦!?是誰在戳我?陳世欣好奇的抬起頭。
「哇——妖女呀——」陳世欣讓她的「紅豆大餅臉」一嚇,手中的書飛了不說,整個人更是像練輕功似的飛身躍離椅子。
「喝!來者何人?」他已完全處於備戰狀態,紮穩馬步,右手扣腰,全然一副大俠姿態。
只見那「鄭小姐」不叮一世的哼了哼:「你又是誰?」
「在下陳世欣,一年二十三班副班長。不知女俠是……」
女俠!?很顯然他老兄還沒有醒過來。
連講話都這調調,陳世欣果然不負「超級武俠迷」的名號。
「鄭女俠」笑了笑:「聽好了!我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鄭-芳!你們的新任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
全班立刻向志村投以憤怒的眼光——
連換老師這麼重要的事都不曉得,你算什麼「天下第一名嘴」嘛!
志村無辜的攤攤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了上次音樂課沒人鳥他的前車之監,所以不想說而已!-料……
唉!這年頭「IBM」難做呀!
「人家是老師,那我鬧屁呀!不玩了,不玩了!」
從班頭那兒討回他的書,陳世欣又隨著楊過、小龍女尋找「九陰真經」去了。
任-焰實在不想理會開始手舞足蹈教數學的鄭老師,他輕歎口氣,不料鼻子又是一陣癢。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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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放學回家的路上,任-焰幾乎沒停過的噴嚏頓時讓他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你該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卡迪娜拍拍他的肩。
「我不知道……」哈——啾!任-焰吸吸鼻子,這些沒頭沒腦沒來由的噴嚏可真是整死他這個從不生病的健康寶寶了。
倏地,一聲警告劃過了他的腦海,任-焰神情一變,湛綠的眸子溢起戒備。
「怎麼了?」
「噓,我的『惡魔第六感』告訴我,有危險靠近——」他的話才一收尾,立即就聽到身後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任-焰同學。」
卡迪娜用眼光詢問:危險來了?
任-焰微頷首,兩人立刻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孩急急的朝他們跑來,如黑緞般的長髮散在肩上,灑滿了溫柔嫣紅的晚霞;由身上的制服可以得知,她也是昌和國中的學生。
「危險!?」卡迪娜好笑的看著他。我還「致命的吸引力」咧!真不知這個呆魔在想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競說是危險!?
「基本上是……」奇怪,他的「惡魔第六感」向來很準的呀!
好帥!本人果然比照片帥多了!
反覆在心底念誦的人兒,此時是活靈活現的站在眼前,歐陽綺君一顆心險些跳出胸口;凝視著任-劇焰打了個大問號、但依然俊美帥氣的臉,她不由得感到癡醉。
「喂!」卡迪娜拉拉任-焰的衣袖。「她是誰呀?」
真是個「惦惦呷三碗公」的傢伙!認識美女也不介紹一下,太不夠朋友了吧!
卡迪娜深深覺得,自己要對這個看來蠢呆的惡魔另眼相看了。
不料,他竟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我不認識。」任-焰伸手在已經有點癡呆的歐陽綺君眼前晃了晃:「這位小姐……你怎麼了?」
呃!?
歐陽綺君清醒了過來,突然發現這樣在大街上死盯著一個男孩看,實在是件很不禮貌的事,雙頰立刻自動飛上一抹紅霞。
「嗯……這個,我……我……」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情場老手竟會栽在一個小學弟的手上。只要一迎上他的雙眼,歐陽綺君的大腦運作就會變得遲緩,所有想說的濃情蜜語,
自然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女的到底想說什麼呀!?吞吞吐吐的,很煩耶!任-焰抑住自己不耐煩的情緒,輕聲問道:「對不起,請問你到底有什麼事?」
好迷人的嗓音!
歐陽綺君這下可不只說不出話來而已,還差點暈倒。
卡迪娜一臉趣味的看著這兩人。本來,她這個「飛利浦」是該自動消失才對,但是,這太不合她的行事原則了!而且,眼前的劇情簡直媲美「八點檔」,何樂而不「看」呢?
「算了!」任-焰認輸的拉著卡迪娜,大步往前走去。「走吧!卡布裡全本還在公園等我們……」
「可是……」
待任-焰走沒多遠,歐陽綺君立刻又追了上來:「任-焰,等一下!」
又來了!任-焰不得不停下腳步:「你到底要幹嘛?有話快說啦!」他老兄已經有點火了。
好酷!連生氣都這麼帥……等一下!要陶醉回家再陶醉,當務之急是先把情書交給他!
歐陽綺君拿出了一封粉紅色的信箋,塞入他手中:「這個給你!」
從沒收過情書的任-焰端詳了它半天,忍不住好奇問道:「-是什麼?」
哎呀!真可愛,果然是純情小男子!歐陽綺君神秘一笑。
「你看了就知道。」說完,還不忘送個狐媚妖嬈的秋波給任-焰,然後才踩著婀娜多姿的蓮步,輕-而去。
「看呆啦!?大帥哥!」
「是呆了沒錯!只不過是被嚇呆的!」老天,真是標準的騷包大三八!任-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對呀!『惡魔』難過美人關,被嚇呆是正常的嘛!」卡迪娜故意消遣道。
「喂!你別在那裡說風涼話好不好,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像智障的大三八!」任-焰的臉上儘是討厭與不屑。
「可是她喜歡你呀!」
「你怎麼知道?」
卡迪娜以一副「我很同情你的無知」的表情看著他:「線索有兩個!一,你難道沒發現她剛才看你的眼神裡蘊含著款款深情嗎?」
「沒有。」他只覺得歐陽綺君看起來很像白癡,款款深情!?光聽就覺得-心!
「第二個線索呢?」
「那封情書啊!」真是超級大木頭!卡迪娜很懷疑這個惡魔到底有沒有智商。
「情書!?」任-焰左右張望了一下。「在哪裡?」
果然是一點智商也沒有!
卡迪娜搖搖頭,很好心的「提醒」他:「你手上拿的就是啦!」
只見任-焰像是突然發覺自己拿著什麼怪物似的,迅速把它丟在地上,並且逃到好幾尺外的地方。
看他這副樣子,卡迪娜不禁啞然失笑。
「喂!你撿它幹嘛?」
「當然是有用羅!」她拍掉信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一笑:「走!先去找卡布裡全本再說!」
任-焰不曉得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有乖乖跟著她往公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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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焰不像卡迪娜一樣可以住在雲上,小氣的閻王更不可能為他準備「陽宅」,因此,這座離學校不遠的社區公園就成了他最佳的棲身之所。記得上次他被卡布裡全本撞下樹的悲劇嗎?為了安全起見,他改住涼亭。
「你們很慢耶!」卡布裡全本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對不起啦!」卡迪娜遞給它一支白泡泡的棉花糖。「喏!一點小小的補償。」
一看到有棉花糖可吃,卡布裡全本立刻眉開眼笑,高興的吃了起來。
「好現實的傢伙!」任-焰不得不服氣,卡迪娜這主人果然不是做假的!兩三下就能把這煩人的小傢伙搞定。
「卡布裡全本,我念『好玩的東西』給你聽好不好?」她從口袋中掏出方才替任-焰保管的信箋。
「好!」它不假思索的答道。
任-焰一看又是那封「情書」,臉頓時垮了下來:「卡迪娜,我拜託你,把它扔掉好嗎?」
「當然不好!」她故意抱著卡布裡全本坐離他遠一點,免得等一下信念到一半,會被他搶走。
卡迪娜拆開香氣撲鼻的信封,拿出淺玫瑰色的信紙,朗聲念了起來——
「親愛的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打從初次見面的那刻起,我就無法對你忘懷,你的深眸令我朝也相思、暮也相思。會不會是前世有緣呢?我……」
「STOP——別再念了!」會有緣才怪!任-焰頓時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為什麼?我才念了三分之一而已耶!」卡迪娜佯裝不懂的反問。
「你難道不覺得-心嗎?」任-焰突然想起了歐陽綺君的容貌。
三八的騷娘兒們!他甩甩頭,希望能將腦中的恐怖影像給甩開。
「是有點-心。不過,她的文筆倒挺不錯的!」
任-焰不層的哼了聲:「第八流愛情小說的爛台詞!」一彈指,卡迪娜手中的信立刻冒出零星火苗,轉眼間成了灰燼。
她吹散紙灰,頗有深意的笑道:「其實也不錯嘛!魔界大帥哥配人界大美女!」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她!」任-焰這回真的火了,被他鐵拳揮中的石椅頓時裂開一條縫。
卡迪娜睨了他一眼,聳聳肩,不想表示意見。
反正,說了他又不會聽。
卡布裡全本拉拉她的裙角:「卡迪娜,你剛才念的是什麼呀?為什麼劇焰這麼生氣?」
「哦,那個啊!」她拭去它沾在嘴角的棉花糖。「那是一個很喜歡劇焰的女生寫給劇焰的信。」
「我知道!這叫做情書!」它跳上劇焰的膝蓋,好奇問道:「-焰,那個女孩子長得很醜嗎?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切。」他拍拍卡布裡全本的頭。「-長相而言,她的確很漂亮。只不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那你喜歡哪一型?」卡布裡全本和卡迪娜同聲問道。
任-焰看著這兩張寫滿期待的臉,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呃……這個嘛,改天再告訴你們!」他故作神秘的說道。
「咳!時候不早了,兩位是不是也該回自己的『家』休息了呢?」
「下逐客令啦!?」卡迪娜朝他扮個鬼臉,背起書包,一面拖卡布裡全本出涼亭,一面道:「依我看,那個女的不容易解決喲!自求多福吧!」
不是她這個朋友不幫忙,只是在愛情的國度裡,不容許第三人揮手管閒事。卡迪娜雖愛湊熱鬧,但分寸限度仍是有的。
「她若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跟她拼了!」任-焰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他對歐陽綺君實在是非常反感。
卡迪娜不置可否的笑笑,卡布裡全本則向他揮揮手,顯得有點不捨:「-焰,明天見!」
「Bye—bye!」
待他們離開後,任-焰斜倚在朱紅的圓柱上沉思。
我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他自問。
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在魔界,只有滿五百歲的成年惡魔才能完全確定其性別。
所以,像他們這種半大不小的惡魔看起來全是一個樣,很難料定是男是女。在這種「大家都一樣」的情形下,他自然也沒想過這種問題。
倒是有一個人……
任-焰一悸,越是想拭去腦海中的人影,人影越是鮮明。
半晌,他投降了,任由早該遺忘的往日情景一幕幕輕淺掠過心底……
這是好久以前的故事了!雖早巳曲終人散,但是那個似合影的主角,卻依然在他心底停格,兩百多年不曾改變。
瞳,應該是瞳吧!
再次念這久違的名字,他不禁感到些許生澀。
嚴格說起來,那是一個悲劇,也是一個傷口,藏在任-焰心底深處,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長久以來,他一直以為它已痊癒,沒想到……
算了,想得太多了!
任-焰疾收住自己的思潮,不讓它再往遠處飄去。很遺憾,他還是沒那個勇氣去面對。
歎口氣,他在心底自嘲——
罷了,擔心這些又有何用!?我總不能抱個人類回魔界當老婆吧!
他苦笑了笑。
夕陽西沉,在暖橙金黃的樹林中,任-焰彷彿看到了瞳嬌小孱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