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沈磊忙著處理炸彈事件,天天夜宿公司,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終於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進到客廳,便發現繼母坐在沙發上,臉色沉重地望著他。
“柳姨,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沈磊在柳玫瑰對面坐下,關心地問。
“這是什麼?”柳玫瑰將最新一期的八卦周刊推到沈磊面前。
哦!原來是這個,他還以為那個人也打算對家裡的人出手呢!
“這是周刊啊!”沈磊瞥了一眼,封面斗大的標題,及擁吻的男女,讓他嘴角微彎,神情顯得愉悅。
這家雜志社效率還真是高啊,前天才發生的事,這麼快就刊登出來。
而這張照片拍得還真是清晰,他很滿意。
沈磊輕松自若的模樣,讓柳玫瑰眉頭緊鎖,大聲地將斗大的標題朗誦出口。
“商場黑馬沈磊,究竟是癡心漢抑或是負心人?明明家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卻在公共場所對另一女子深情告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向咖啡館老板娘告白嗎?”“沒錯。”沈磊頷首,坦然面對。
他早知道咖啡館內有雜志社的記者,當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偷拍,不過,他沒想過閃躲,也沒有刻意想讓記者拍到些什麼,他只是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什麼?”柳玫瑰有些錯愕,她以為沈磊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她今天等他的主要目的,只不過是要他別太過明目張膽。
沒想到……
“雜志上寫得沒錯,我確實是向咖啡館的老板娘告白。”許多事情,或許是攤開來說清楚的時候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荒唐,你難道沒有想過小娜嗎?她這麼愛你,要是知道這件事,會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啊?”柳玫瑰生氣道。
“不是我不想顧慮小娜的感受,而是一直以來,我對小娜的感覺是親情,並沒有你們所說的愛情。”沈磊蹙眉。
明明他對石娜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何大家老愛在他耳邊提起他有多愛石娜呢?!
“胡說,你從小就愛她,在車禍之前還是你提出訂婚的要求,現在你有了新的對象,才來說這是親情,未免太過分了!”
“兩年前的事情我全不記得,打從我蘇醒過來到現在,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愛過小娜,也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過。”那樣淡如水的感覺……他實在懷疑,自己在兩年前真的愛過石娜?
“你的意思是說我騙你!”柳玫瑰神情緊張地道。
沈磊眉微揚,對柳玫瑰緊張的反應,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訝異。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小娜沒有男女間的感情,對郝曼曼就不同了,我們才剛遇見,她就給了我太多不同的震撼,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她,我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就是她了,她就是我今生的新娘。”他的神情堅定且認真。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沈磊相當確定自己的心意。
聞言,柳玫瑰倒抽一口氣。“你剛剛說什麼?你……你愛的人是郝曼曼?”
這個名字讓她驚恐得合不上嘴。
天啊!會是那個郝曼曼嗎?
“沒錯,我是愛郝曼曼。”沈磊挑眉,看柳姨的表情,似乎認識郝曼曼。
“你……你怎麼認識她的?”柳玫瑰的神情有些慌亂。
“很自然就這麼相遇了。”沈磊仔細觀察柳玫瑰,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我不准你們在一起。”柳玫瑰激動地道。
“為什麼?”為什麼提到郝曼曼,柳姨會如此激動?
有問題!
“你們不適合。”她猛搖頭。
“柳姨,認識郝曼曼啊?”他犀利的眼神直視著柳玫瑰。
“不……我怎麼可能認識她。”畢竟也經歷過大風大浪,一意識到自己失態,柳玫瑰很快便斂去驚慌神情。
“可是柳姨在聽到郝曼曼的名字時好激動,給我的感覺……好像認識似的。”沈磊說得慢條斯理,黑眸深邃銳利。
“不,你弄錯了,我只是對你會背叛小娜道件事感到太震驚,所以才會這麼激動。”柳玫瑰僵硬地笑道。
“我沒愛過小娜,所以,我不認為有背叛的事情發生。”他重申道。
“小娜她全心全意的愛你,你受傷的那段日子,她不怕苦地幫你做復健,你怎能說變就變,難道你不怕小娜難過?”柳玫瑰動之以情。
“我也愛小娜,但那只是親情,和我對郝曼曼的感覺不同。”要他說愛石娜,他不可能睜眼說瞎話。
“你認識郝曼曼才多久,那只是一種新鮮感,過了就淡了,而你和小娜才是永久的。”柳玫瑰曉以大義。
“我對郝曼曼絕對不是一時沖動……”
她打斷他的話,“你別說了,男人在外工作,難免會受到女人誘惑,更何況你還是個黃金單身漢,我不會怪你的。”
“她沒誘惑我,是我去招惹她的。”沈磊蹙眉,他不喜歡有人將郝曼曼說得仿佛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你還年輕,玩玩沒關系,別當真就好。”
“柳姨,我是認真的。”
“我覺得……你和小娜的結婚典禮或許應該提前。”或許結束他單身漢的身分,會比較好些。
“柳姨,我希望你別這麼做,那樣對我和小娜都不公平。”對任何事他都能為了家人而妥協,唯獨結婚這件事不可。
他不許任何人來左右他的愛情,就算是他的親人也不行。
“你們從小就互訂終身,我只不過是讓你們的誓言成真罷了,哪裡不公平,你爸臨走前要我好好照顧你,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決定。”
“柳姨……”
“就這麼說定了。”
“你不怕婚禮少了新郎,你就辦吧!”沈磊對柳玫瑰強迫他娶石娜的決定,感到相當不悅。
要不是看在她是他繼母的份上,他早翻臉了。
“你在威脅我?”柳玫瑰難以置信的瞪著沈磊。
“我只是想說,我有愛人的自由,希望你別干涉。”
語畢,沈磊轉身就走。
柳玫瑰瞪著他的背影,心底不斷冒出恐慌……
不行,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郝曼曼搶走沈磊。
少了沈磊,石娜會崩潰的,會像兩年前那樣……光是想,柳玫瑰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她非得好好想辦法不可。
半晌,一個想法閃過腦海。
如果,如果郝曼曼消失在沈磊面前,是不是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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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才兩天不見,怎麼態度全變了?
前幾天沒他的強迫,郝曼曼的眼睛絕對不會與他正面對上,現下……從他進到咖啡館開始,她的眼睛就從未離開過他的身上。
她這樣的轉變,沈磊當然很高興,只是,也不過兩天不見,她如此不合理的行徑,讓沈磊著實納悶,是什麼樣的情況,讓她的眼神從逃避變得熱烈?
沈磊凝望著她,心底不斷冒出疑問。
吧台內,郝曼曼托著腮幫子,美眸難以自己的凝視沈磊……不,是風羽宸!
沒錯,沈磊就是風羽宸!
根據牛皮紙袋內的資料,裡頭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沈磊為什麼是風羽宸,而風羽宸又為什麼會變成沈磊!
兩年前意外發生時,正巧有、位上山打獵的原住民經過,他發現了掛在樹上的風羽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救了下來,並送往附近的醫院。
而這家醫院,正是石娜的哥哥石靖所有。
當時,真正的沈磊被歹徒襲擊,命在旦夕,也在這家醫院急救中。
據了解,為了救沈磊,原本柳玫瑰決定將風羽宸身上的器官移植到沈磊身上,不過,一切都還來不及付諸行動,他便長眠不起。
沈磊過世後,柳玫瑰瘋狂的計劃自然得停止,原本石靖打算在風羽宸醒過來後,請他的家屬來帶回,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由於當時石娜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或許是她無法承受沈磊已不在世上的事實,她將自己的心緒封鎖,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當沈磊還活著般,天天到醫院找沈磊,一次,她不小心走錯了病房,發現了身材體型與沈磊差不多的風羽宸,由於沈磊發生意外時,顏面受到嚴重傷害,所以,當石娜發現臉上擦傷紅腫的風羽宸時,錯將風羽宸當成沈磊,開始了照顧的工作,也因為發現風羽宸,石娜也漸漸有了笑容。而這一切自然落入石靖與柳玫瑰眼裡,在此期間,風羽宸斷斷續續醒來幾次,每次見到的人都是石娜,喪失記憶的他,自然將石娜當成家人,而柳玫瑰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將錯就錯,展開了一連串的欺瞞計劃,打算讓風羽宸永遠的代替沈磊。
在看完所有資料後,郝曼曼覺得整件事太過荒謬,她凝視失而復得的風羽宸,心底多少仍有些疑惑,既然打算李代桃僵,為何石靖不做得徹底一點,為什麼不是讓風羽宸完全變成沈磊?她真是百思不解。
他們倆一個在吧台一個在角落,目光在空中交會糾纏,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出現,讓現場的婆婆媽媽們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實在搞不懂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郝曼曼身上,全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是否有新的八卦出現。
郝曼曼才剛拿起話筒,都還沒來得及開門,對方劈頭就是:“你到底還要看多久啊?”
她先是一愣,然後緩緩抬頭對著隱藏式攝影機一瞪,沒好氣地道:“牧家嫂子,你還真是閒啊。”
打她接下咖啡館,凡皓裴及牧君傑為了她的安全,在這兒設下了許多高科技電子用品,而攝影機就是其中一樣。
“沒辦法,我老公不准我出任務,我只好自己找事做。”電話的那一端,徐茵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結婚後,牧君傑以安全為由,漸漸減少她出任務的次數,懷孕後,他更是完全取消少得不能再少的案件,害她無聊得要命。
“沒事做就監視我啊!”自從徐茵葒和她姐姐徐芙芯嫁給牧君傑及凡皓裴後,就和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姐妹淘,所以,她向來有話直說。
“我哪是監視,只是到總部來晃晃,不小心瞥見你的深情凝視,想知道你會如何對那個自以為是沈磊的男人開口說清楚,所以,便坐了下來,哪知你們會對看那麼久,連一句話也不說……”
郝曼曼打斷徐茵葒一長串的話。“你打電話來,是要我別再看了?”
“才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如果是因為還有一點點疑惑,那就直接將他拉到樓上驗明正身不就得了。”
“你要我做什麼?”美眸倏地圓瞠。
“驗明正身啊。”徐茵葒說得輕松。
郝曼曼倒抽一口氣。“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小曼,如果這麼做能讓你得到答案,能安定你疑惑的心,那就做吧,不做,你永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可是……”
“別可是了,盡管走過去將他擄到樓上,然後一鼓作氣地脫下他的褲子,就這麼簡單而已。”據牧君傑說,風羽宸的大腿有個羽毛形狀的胎記,也就因為如此,所以他的名字中有個羽字。
“你說的真簡單……”郝曼曼語音未落,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驚呼聲,她急忙問道:“茵葒,你沒事吧?”
等了半晌,沒聽見徐茵葒回答,倒是聽見了會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聲……唉,想也知道是她的親親老公在作怪,真受不了這些體力過剩的男人,老是這麼沖動,也不怕別人聽見。
沒興趣當個偷聽狂,郝曼曼掛上電話,思忖著方才徐茵葒的一番話。
片刻後,她深吸口氣,步出吧台,怕自己會打退堂鼓,郝曼曼快速沖到沈磊面前,不理會周遭的喧嘩聲,一把抓住他的手。
“跟我來。”
沒等沈磊回答,郝曼曼拉著他轉身就跑。
沈磊雖對郝曼曼的舉動一頭霧水,不過,他配合度極高地跟隨在後,望著被她緊握的手,他的唇掀起了一抹笑,愛極了這種牽手的感覺,暫時忘卻她的不尋常。
一回到二樓,門一開,郝曼曼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把褲子脫了。”
上一次的纏綿,她如果別那麼投入,或許就能早一點發現沈磊就是風羽宸了。
沈磊愣住。“我沒聽錯吧!”
她說的話……未免太過勁爆了。
“把褲子脫了。”郝曼曼紅著臉,重復道。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沈磊蹙眉,對她今天的一切感到不解。
“你……不脫,我……幫……你脫。”郝曼曼緊張得直打顫。
沈磊挑眉,瞧她這副緊張模樣,就不信她真的敢。“來啊!”
語音方落,郝曼曼的手還真的伸向他的腰帶。
“喂,你想要我就直接說,別這麼猴急嘛!”沈磊一邊護住他的褲子,一邊開玩笑道。
“你讓我脫啦。”郝曼曼不理會他的玩笑,與他開始腰帶爭霸戰。
“要脫可以,先給理由。”他箝制住她的手,不讓她輕舉妄動。
他當然相當樂意與郝曼曼展開激情的纏綿,可不是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發生。他要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促使郝曼曼有如此大的改變。
“要理由可以,先脫再說。”她抬高下巴,毫不示弱地道。
“如果我不脫呢?”他輕笑,真不懂她為何堅持。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人看啊?”她激道。
“我是不怕你看,只是你今天的舉止太過詭異,我怕自己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沈磊不正經地笑道。
要不是郝曼曼的神情太過嚴謹,毫無情欲色彩,他還真會以為她是故意挑逗他。
“我只是要你把褲子脫掉,你想到哪去了。”郝曼曼因他的話,整張臉猛地漲紅。
“我哪裡誤會了,有誰會隨便要男人脫褲子的。”她羞紅的臉,讓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觸她的頰。
“哎喲,我一時也解釋不清啦……不然這樣好了,只要你肯將長褲脫掉,你要什麼都隨便你。”他手指的溫度剖過她的臉頰,直竄人她的心底。
“什麼要求都可以?”哇嗚,他非要求她當他的女朋友不可。
“沒錯。”郝曼曼猛點頭,她只想趕緊看見那個屬於風羽宸的標記,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有什麼問題。”沈磊直勾勾地凝視她,態度白若地脫下長褲,任它躺在地板上。
“這樣可以嗎?”
郝曼曼情緒激動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摩搓著……他結實的大腿上,果然有道羽毛形狀的胎記。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磊倒抽一口冷氣。
該死!這女人知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有多危險啊!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郝曼曼起身,緊緊的擁住沈磊,不,是風羽宸,淚水不斷地滑落。“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她輕喃。
“什麼回到你身邊?你為什麼哭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磊發出一連串的問號。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好好抱著你。”失而復得的感覺,她無法形容,只想實實在在地擁著他,好好感受他的存在。
親自驗明正身,確定沈磊就是風羽宸後,她著實松了一口氣。
因為她發現自己深深受沈磊吸引,可心底對風羽宸的愛又不滅,那樣的情緒拉扯,擾得她都快瘋了。
“你想怎麼抱都無所謂,但是,你總得將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舉止解釋一下吧!”
“一時片刻解釋不清的。”資料她沒帶在身上,他又喪失記憶,她怕說了,他不相信。
“我不管,給我一個理由。”他執意要一個答案。
“吻我。”她現在無心討論這些,只想好好感受他。
“你今天究竟……”
“你不是說你愛我?”她伸手主動解開他的襯衫鈕扣,輕撫著他胸前的疤痕。
她落下細細的吻,心疼他曾受過的傷害。
壓下全身張狂的欲望,沈磊道:“我是愛你,當然也想吻你,可是,你的轉變太過奇怪……”“我會讓你知道所有的一切,但不是現在。”語畢,郝曼曼抬頭封住他的唇,奪去他的呼吸,猛烈地狂吻著。
沈磊怎禁得起如此狂猛的攻勢,他暫時拋開一切,很快地取回主導權,引她進入更加濃烈的漩渦中。
他將她抵在門上,讓她感受到他腹下為她引爆的熾烈欲望,他撩起她的衣服,一只手覆在她挺立的高峰搓揉著。
他們倆瘋狂地吻著彼此,心更是瘋狂地跳動,強烈的情感在肢體糾纏中爆發開來。
她為他的存在貪戀的吸取著,她拉扯著他的衣服,急切地想感受他的一切。
郝曼曼大膽的行徑,撩撥起他深層的欲望,他像只受了刺激的猛獸般,快速地褪去彼此的衣物。
他托起她的大腿,讓她夾住他剛健的腰身,兩人的軀體因而緊緊地貼合著,他們邊吻邊進入她的房間。
兩人的體內仿佛燃燒著神秘之火,陣陣麻酥感竄過全身,方接觸到床,便追不及待地合而為一,頓時,男人的粗喘聲與女人的嬌吟聲,交織成一首動人的樂章。
當高潮的那一刻來臨,兩副完美契合的身軀同時得到難以言語的歡愉,郝曼曼忘情的呼喚著風羽宸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