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飛揚知道韋律安正在偷看他,他刻意的清了清喉嚨,韋律安馬上心虛的移開目光;不一會兒,他瞧見韋律安悄悄的抬起了頭,又在偷看他。
「我去上個洗手間。」季飛揚站了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一走進洗手間,季飛揚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聲,看來他的作戰計畫是成功了,他倒要看看,韋律安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洗了把臉,季飛揚回到辦公室,他朝韋律安露出迷人的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韋律安照舊臭著一張臉,視若無睹的轉過頭。
季飛揚無所謂的笑了笑,坐了下來繼續工作。
一看見季飛揚專心的工作,韋律安又忍不住盯著他直看。自從那天他們……那個之後,季飛揚就變了。
他變得比以前更關心他,噓寒問暖的,簡直將他當成了瓷做的娃娃;可是也從那天開始,他不再逮機會就吻他、摸他。
這種發展不是他最高興的嗎?為什麼他卻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悵然呢?
思及此,韋律安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季飛揚停下手中的筆,關心地問。
「沒有。」韋律安連忙否認,「誰都有想歎氣的時候吧!」
「你說的沒錯。」季飛揚不以為忤,繼續笑瞇瞇的埋首工作中,他的心不禁暗自竊喜著。
韋律安越反常,就表示他的心越亂;他的心越亂,就表示他抱得美人歸的日子越近了。
到了下午,韋律安提醒季飛揚,「總裁,該過去開會了。」
「知道了。」季飛揚伸了個大懶腰,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辦公室,往會議室走去。
「總裁、副總裁好。」秘書是最漂亮的秘書對著兩人點頭打昭呼。
「賴小姐,你好。」
「總裁知道我?」賴薇兒驚訝的微張小嘴,臉頰更因高興而泛紅。
「當然知道。」季飛揚語氣慵懶的說:「你是有名的大美人,公司上下就算有沒看過你,也知道你的名字。」
「我哪有那麼漂亮啊?公司裡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賴薇兒嬌羞的低下頭。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季飛揚揚起了嘴角,興趣十足的看著她。
「總裁,你真是愛開玩笑。」賴薇兒掩嘴直笑。
「我說的是真心話,誰說是開玩笑?」季飛揚似真似假地說,「律安,你也覺得賴小姐是全公司最漂亮的女孩子吧?」
「嗯!」韋律安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只是他的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季飛揚到底有完沒完啊?他知不知道會議的時間快到了媽?還有心情在這兒跟女職員打情罵俏。
「你看吧!連律安都說是了。」季飛揚得意洋洋的說。
「總裁,我們是要去會議是開會,不是要在這裡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韋律安語帶嘲諷的看了看手錶。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總裁的時間。」賴薇兒愧疚的直道歉。
「這哪叫耽誤?」季飛揚看著韋律安越是越難看的臉,心裡更是得易。「是你的美貌教我情不自禁。」
「季飛揚,你的愚蠢也教我情難自禁的想將你推下樓。」韋律安咬牙切齒、低聲的說著。他緊握自己的雙手,好讓自己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控,而掐死眼前這個色慾熏心的男人。
「不好意思,律安你說什麼?」季飛揚假意的掏了掏耳朵。
「我說該開會了。」韋律安沒什麼好臉色,冷冰冰的說。
「那我先走了,總裁、副總裁,再見。」賴薇兒禮貌性的微微彎了彎身子,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再見。」季飛揚依依不捨揮了揮手。
賴薇兒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心抑或是無意,她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季飛揚的方向倒去。
季飛揚眼明手快,馬上一把抱住賴薇兒。
「有沒有怎樣。」季飛揚溫柔的問,手還不忘將她稍微散落的髮絲仔細的整理好。
「沒有,謝謝總裁。」賴薇兒臉紅心跳的直拍著自己傲人的酥胸。「好在總裁反應快,要不然我一定會跌倒的。」說完,她還不忘將自己的酥胸往季飛揚的身上靠過去。
季飛揚雖然笑容可掬,卻不落痕跡的將懷中的美人給放開。
「沒事就好,小心點喔!你要是受傷,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會小心的。」賴薇兒羞答答的垂下目光。
「嗯!」季飛揚發現韋律安不知道在何時竟然不見了,他隨口應了聲,隨即大步離去。
「總裁,我……」賴薇兒還想再說,哪曉得季飛揚卻迅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怎麼會這樣?」不明就理的賴薇兒氣得直跺腳。
可惡!剛才氣氛明明好得很,為什麼馬上就變了樣,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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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律安神情落寞的獨自在街道上走著,到季氏上班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翹班。
歎了口氣,他想打個電話回公司請假,卻發現自己將手機留在辦公室了。算了,搞不好季飛揚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不見了呢!
季飛揚輕浮讓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口口聲聲說愛他,只是在耍他罷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在他面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連他離開了都沒有發覺?
韋律安苦笑的搖了搖頭,真不曉得自己最近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季飛揚要跟哪個女人眉來眼去,又關自己什麼事?為什麼他的心情會受這種事情影響呢?
走著走著,路旁的公用電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就像被催眠似的直朝它走去,投入了硬幣,他的手自有主張的按下按鍵。
電話才響了幾聲,就被接了起來。
(喂!)
乍聽那道熟悉的聲音,韋律安整個人全醒了過來,他怎麼會打電話給季飛揚?他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喂!喂!律安,是你嗎?你在哪裡?我……)
他怎麼會知道是自己?韋律安慌張的將電話掛斷,然後像是有人在背後追趕一般,慌張的離開了。
他走進一家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坐了下來,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人潮發愣著;直到夜幕低垂,他才悵然的走出咖啡廳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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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律安回到自己的住處,才剛打開門,一道人影用力的推開門,順手將韋律安給推進了屋子裡。
「誰?季飛揚,是你。」被推進屋內的韋律安心一驚,定眼一看才發覺那人竟是季飛揚。「你進來做什麼?出去!」
「你總算是回來了。」季飛揚有些惱怒的說:「你知不知道你打那通電話讓我有多緊張、多著急嗎?」
從韋律安逕自離開公司後,他就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尋找他的蹤影,再加上那通嚇死人的電話,更讓他心急如焚。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他會出事?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韋律安佯裝不解,「我哪有打電話給你?」
「到現在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心嗎?你摸摸我的手。」季飛揚朝韋律安伸出自己的手。
不明就理的韋律安,滿腹疑雲的握住季飛揚的手,他這才發現季飛揚的手好冰、好冷,而且還微微的抖著。
「你現在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了吧!」
「擔心我?我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放開季飛揚的手,韋律安又憶起他抱住賴薇兒的那一幕。
「你連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公司,要我怎麼不擔心。」
「我無故-職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就這樣?」季飛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為韋律安擔心了老半天,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
「就這樣,要不然你想怎樣?」韋律安口氣很沖地頂了回去。「看你想扣薪水或是開除我,我都沒有意見,這樣可以了吧?」
「不可以。」這大半天一直處於焦慮狀態的季飛揚,比韋律安更大聲的吼了回去。「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我才不管你可不可以,總之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請你出去。」韋律安打開門,一副送客的模樣。
「我偏不出去。」誰知,季飛揚不但不出去,反而大刺刺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再不出去,我就叫警察過來。」韋律安語帶恐嚇的拿起電話。
「請!」季飛揚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狀似悠閒的轉台,還自動自發的自己倒了一背水。
「你到底想怎樣?」韋律安挫敗的放下電話,頹然的垮下雙肩。「我的生活已經被你搞得一團糟了,你還不滿意嗎?」
「為什麼你不肯承認你愛我?承認愛一個人那麼困難嗎?」季飛揚挫敗地歎了一口氣。
「我說過我不愛你。」韋律安抓狂地大吼。
季飛揚雙手一攤,無奈地說:「是嗎?那麼我請問一下,為什麼你會失眠?為什麼看見我跟別人在一起,你會吃醋?為什麼……」
季飛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韋律安狂風暴雨般的話語給打斷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韋律安煩躁的揮了揮手,像只困獸般的走來走去,他橫眉豎目的大吼:「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要為了你而輾轉反側、夜不成眠?我更不知道為什麼看你抱著賴薇兒,我的心會痛得不得了?更讓我無法瞭解的是,為什麼我睜開眼也想著你,閉上眼也想著你,看見你也煩,看不見你更煩,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說啊!說啊!」
韋律安的一席話,讓季飛揚糾結的眉心終於解了開來,他溫柔的抱住像個火車頭般暴躁的韋律安。
「我接受。」
「你接受什麼?」韋律安沒好氣的問。
「我接受你對我的告白。」
「我有嗎?」韋律安晝著眉,愣愣的看著季飛揚。
「有。」季飛揚薦定的點了點頭。「因為你愛我,所以你會嫉妒我抱著別的女人;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心裡想的念的都是我。」
韋律安喃喃自語道:「是這樣子嗎?」
「當然是,這就是相思。」
「相思?」他真的愛上季飛揚了嗎?這就是他這一陣子失常的原因嗎?
「就是相思。」季飛揚如催眠般的喃喃低語,「很痛苦,卻讓人甘之如飴,律安。」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季飛揚,韋律安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這時,一道很殺風景的聲音驀然響了起來。
「你肚子餓了,是嗎?」
季飛揚有些懊惱的點了點頭,他的肚子怎麼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才咕嚕的直叫。
「我急著找你,就忘了吃飯。」
「我去幫你下碗麵。」
「謝謝。」
韋律安往廚房走去,季飛揚則在客廳看起了報紙。
不一會兒,季飛揚聽見韋律安的驚叫聲,他像彈簧似的跳了起來、飛快的衝進廚房。
「律安,你怎麼了?」季飛揚緊張的問。
只見韋律安一臉痛苦的握住自己的手,右手一片紅腫。
「我不小心燙到手了。」
「快衝手。」季飛揚趕忙將韋律安的右手放在水龍頭下猛衝水,心疼的說:「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定很痛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啦!」韋律安搖了搖頭。「只是燙到,不用小題大做。」
「真的不用嗎?」季飛揚臉色發白,慌張的說:「你確定真的不用?還是去看看比較妥當,萬一感染那就不好了!對!還是去看醫生,我現在就帶你去。」
「真的不用,你不要這麼慌張好嗎?」韋律安安撫著季飛揚,「我都不曉得你是那麼容易慌張,還以為你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韋律安會這麼認為,是因為他不只一次看見季飛揚在處理那些動輒數十億元的生意時游刃有餘的模樣;他在談判桌上的談笑自若,更讓所有人為之折服。
「就算泰山塌在我面前,我都沒有那麼緊張,你以為我是為了誰?真是有夠沒天良。」季飛揚嘴裡抱怨著,可仍小心翼翼的將韋律安帶到客廳。「急救箱呢?」
「在那哩!」韋律安指了指櫃子。
拿出急救箱,季飛揚簡單的幫韋律安處理一下,萬分輕柔的將他的右手用繃帶包紮起來。
只是不管他如何小心,仍是會不經意地碰到韋律安的傷口;見他因痛輕顫著,就讓季飛揚的心不由得揪緊。
只是簡單的包紮,就讓季飛揚額頭淌著汗。慘白著一張臉,他慎重的說:「律安,答應我,以後你一定要小心,就算是為了我,好嗎?這種情形要是再讓我碰上幾次,我一定會心臟病發作的。」
「你有心臟病?我怎麼不知道?」韋律安驚愕地看著他。
「你再多來幾次,我很快就會有心臟病了。」季飛揚沒好氣的直搖頭,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死在韋律安手裡的。
「我會小心的。」季飛揚的擔心,讓韋律安心裡感到甜絲絲的。
「我看我門出去吃飯好了。」
「嗯!正好我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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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張開,啊!」季飛揚興致勃勃的將湯匙放在韋律安的嘴前。「吃吃看好不好吃,這是我剛才特地回去幫你煮的。」
「我自己吃就行了。」韋律安有些尷尬的看著他。
季飛揚卻搖著頭說:「不行,是我害你受傷的,我有義務要照顧你。聽話,把嘴張開。」
見他那麼堅持,韋律安只得不好意思的接受季飛揚的餵食。一吃下去,他不禁讚歎連連,「好好吃喔!這真的是你煮的嗎。」
「當然是真的,別忘了我可是長年在世界各地跑,加上我又挑食,自然而然的練就了一身好手藝。」知道自己的手藝合韋律安的胃口,季飛揚開心得不得了。
「會做菜的人真好,想吃什麼自己煮就行了。」韋律安滿是羨慕的說,他自己也很挑嘴,可是廚藝卻爛得嚇人,他做的菜連自己都不想吃,更遑論他人了。
「以後你想吃什麼告訴我就行了,我負責一輩子都煮給你吃。」季飛揚笑瞇瞇的看著一口接一口吃著的韋律安。
一輩子都煮給他吃?這不就表示……他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思及此,韋律安有些不自在的垂下頭,吶吶的說:「我吃飽了。」
「那我餵你吃水果。」季飛揚拿出已經洗好的水果放在韋律安的嘴邊。
愣愣的看著季飛揚修長的手指,想起它帶給他的快感,他不自覺的輕舔著季飛揚的手指。
韋律安突如其來的舔吮,讓季飛揚不禁渾身一震,熱情如同野火燎原般的竄入他的四肢百骸。
「律安,你……」
季飛揚帶著喘息的叫聲讓韋律安如大夢初醒的回到現實,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將季飛揚的手指給含在嘴裡。
「對不起、對不起。」
韋律安慌張的想往後退,可季飛揚怎麼也不讓他抽身,他一把將韋律安圈在自己懷裡。
「為什麼要道歉?」季飛揚一臉邪肆的笑著。「我很喜歡你舔我,不只是手指,你想舔我哪裡都行,我馬上脫衣服讓你舔的夠。」
季飛揚作勢要脫掉衣服,嚇得韋律安連忙阻止他。
「我才不想舔你。」韋律安面紅耳赤、聲如蚊鳴的說。
「無所謂啦!要不然我舔你也行。」
低下頭,季飛揚輕舔著韋律安的紅唇、耳垂,他的手也毫不遲疑的深入韋律安的衣內,挑逗著他已經發燙的身體。
「不要這樣。」韋律安縮著脖子,想逃開季飛揚熱情的接觸。「我不喜歡這樣,請你住手。」
「你不喜歡?」聞言,季飛揚就這麼愣在當場,表情很受傷的問:「為什麼不喜歡?我沒有讓你舒服嗎?我沒有讓你達到高潮嗎?你喜歡我摸你哪裡?你覺得我哪裡不好?你說,我一定會改進的。」他對自己的情調功夫一向很有自信,也一直以為韋律安喜歡自己抱他的。
季飛揚赤裸裸的話,讓韋律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也太直截了當了吧!是存心想羞死他嗎?
見韋律安不回答,季飛揚更加著急,急切的問:「律安,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我抱你,真的那麼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就是舒服才不喜歡。」韋律安受不了的大叫出聲。
「既然舒服為什麼不喜歡?」季飛揚不能理解的怪叫起來,他還巴不得有人能讓他舒服呢!
韋律安覺得自己渾身火燒似的滾燙,結結巴巴地說:「因為你一……一抱我,我就神魂顛倒……簡直像失了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不喜歡失控的自己。」
他一向過著有條不紊的生活,日子也規律到就像機器人一樣;這一切全因季飛揚而改變了。
韋律安的話,讓季飛揚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親親律安怎麼老是說出這麼可愛的話來?他知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話,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愛的告白?
「你笑什麼?」韋律安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季飛揚,他知不知道自己恩的很苦惱。
「沒事。吃過飯了,我們休息一下好嗎?」季飛揚將韋律安抱至自己的大腿上,讓他舒服的靠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
在這一刻,季飛揚清清楚楚的知道,就算沒有熱情的愛撫、沒有激情的結合,只要能擁著韋律安,那裡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