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韋家豪宅,這才發覺屋裡空蕩蕩的半個人都沒有。
「奇怪,總裁呢?」韋律安納悶的左右張望,「我明明跟他說你大概這個時間會到啊!可能是他人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吧!」
他還以為總裁是那麼迫切的想見到自己的兒子,照理說應該會在客廳等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韋律安心裡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他告訴自己,是他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一定是季飛揚那一番話影響了他,對!一定就是那樣子的,他不相信總裁會騙他。
「是嗎?」季飛揚懶洋洋的坐了下來,「你確定我爸是在房間裡休息?」
「確定!」韋律安又快又急的點了點頭,似乎這麼做就可以掃去他心裡莫名的不安。
「好吧!」季飛揚一躍而起。「那就讓我們去確定一下,我爸是不是在房間裡休息。」
他才不信他那個工作狂的老爸,在這個時候會在房間裡休息,他更不相信他身體不好的這個鬼話,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韋律安在知道自己上了老爸的當時,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兩人來到主臥室,韋律安輕輕的敲了敲門。
「總裁,我是韋綠安,我帶季先生回來了,總裁、總裁。」
可不管韋律安怎麼敲,房裡就是毫無動靜。
「別敲了,進去看看吧!」季飛揚不耐煩的推開門,果然如他所料的,房裡空無一人。「你看吧!我就說我爸一定不在家,他啊!八成到公司去上班了。」
「總裁、總裁有可能……有可能是在上廁所。」
「是嗎?」季飛揚微笑的拉開洗手間的門。「這裡面看起來像是有我爸的樣子嗎?」
「沒有。」韋律安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一低下頭,他才看到床頭櫃有一封信,他馬上轉過身拿起了信,趁著季飛揚不注意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抽出信。才看了兩行,韋律安的臉色瞬間刷白,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季飛揚伸出手,抽走韋律安手中的信。不看還好,這一看,他不禁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狂吼:「這隻老狐狸,居然敢這樣設計我,要我扛起季氏?門都沒有,反正公司又不是我的心血,會不會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偏不管,看誰能拿我怎麼樣?」
季飛揚丟下手中的信,氣沖沖的想離開。
韋律安見狀,連忙一把拉住他。「季飛揚,你等一下。」
「等一下?你敢叫我等一下。」季飛揚抓狂到簡直想將韋律安給撕成碎片。「你給我老實說,這一切你是不是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隨便啦!反正不關我的事。」季飛揚話一說完,又想往外走去。
「你不能走。」韋律安死命地拉住他。
「我就偏要走,看誰能攔得住我。」
「你走了,季氏財團怎麼辦?公司裡幾萬個員工又該怎麼辦?」
「看著辦啊!要不然看你這個行政副總裁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要賣掉還是讓它關閉,我都沒有意見。」季飛揚無關緊要地說。
「季氏現在的總裁是你。」
「不是我。」季飛揚怒吼著。
「是你。」
「不、是、我。」季飛揚恐嚇地瞪著韋律安。「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你是聾了嗎?」
「總裁信裡寫得清清楚楚的。」韋律安撿起被棄置在一旁的信。「他說他已經通過董事會,正式認命你為下一任總裁。」
「他想得美!」季飛揚一把搶過韋律安手上的信,將他撕個粉碎。「他找了個紅粉知己去環球旅行,卻想將重擔壓在我身上?作夢!至於那個可笑的董事會,憑什麼叫我接總裁我就非接不可?」
父親再找個伴,他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畢竟母親也走那麼久了,可是他怎麼可以把他的快樂建築在他這個兒子的痛苦上?什麼失意落寞、什麼憔悴消瘦,原來全是戀愛中的煩惱。
「可是公司的營運……」
季飛揚皺起了眉,不耐煩的打斷韋律安的話。
「再選一個總裁不就行了?季氏以前沒有我不會倒,那現在沒有我,也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話不是這麼說,季氏可是你父親一生的心血啊!你真的要眼睜睜看他毀在你的手上?」
他曾經多次聽見總裁心心唸唸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接下他一生的心血,他絕不能讓總裁這輩子唯一的心願落空。
季飛揚不悅的說:「不要替我扣大帽子!它是毀在我爸自己的手裡。」
「你真的不願意試試看嗎?不管如何你都不願接管季氏嗎?你要知道它的市值可是值上千億的。」韋律安見無法動之以情,改用金錢攻勢,看能不能讓季飛揚回心轉意。
「錢夠用就好了,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季飛揚壓根兒沒把錢給放在眼裡。「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要不然免談!」
「請你再考慮一下好嗎?」韋律安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我現在心裡只考慮一件事。」季飛揚露出惡意的笑容,一步步逼近手足無措的韋律安。
韋律安著實不安地看著他,「什麼事?」
「看看是要殺了你,還是煮了你。」季飛揚的聲音大到讓韋律安簡直快聾了。
「我們理智的談一談,好嗎?」清了清喉嚨,韋律安要自己鎮定下來。
「很抱歉,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理智。」
「為什麼你就這麼排斥接掌季氏呢?」韋律安不解地問,「季氏可是數一數的大公司,別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只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其它的,我一概沒有興趣。」
「接管了公司,他還是可以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
「如果你以為我是傻子的話,為什麼你這麼接管季氏?」季飛揚冷冷的笑了起來。
「季氏是多大的財團,我們都心知肚明,覬覦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接下了這樣的公司,決定一輩子要為它賣命;而你竟然告訴我,接了季氏,我還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我想,你不僅僅當我是傻子,簡直是將我當成白癡了。」
「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著急。」
「為什麼你這麼堅持要我接管季氏?」季飛揚不解的看他一眼,「如果沒有了我,你是最可能坐上總裁位置的人,不是嗎?」
「我一點也不稀罕坐上總裁的位置,我只想做能讓總裁高興的事,只要能達成他的心願,什麼是我都願意做。」
聽到韋律安的話,讓季飛揚心裡滿是疑惑,他父親是做了些什麼,意讓韋律安對他這麼死心塌地?抑或這只是他嘴裡說的好聽話?無所謂,到底是哪一樣,他試試看就知道了。
「確定?」
「確定!」韋律安想都不想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後悔?」
「不後悔!」
「包括付出你所有的一切?」
「包括我的一切。」因為沒有總裁,就沒有今天的他,就算要付出他的所有,也只不過是將一切還給總裁罷了!
「很好!」季飛揚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韋律安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惜的一切犧牲,只求他接管季氏。
● ● ● ● ●
季飛揚好整以暇的看著韋律安良久,然後才開口說:「要我接季氏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幾個條件。」
「你儘管說,不要說幾個,就算是幾百個我也會做到。」一聽事情有轉機,韋律安焦急的走上前,一雙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季飛楊。
「第一,接季氏諸事都不熟悉,我要你兼任我的私人住哩,除了在公司幫我,下了班你還得隨傳隨到,不管多早還是多晚。」季飛揚馬上提出了個有些過分的要求。
沒想到,韋律安馬上爽快的答應了。
「好,沒問題。」
「你真的不考慮看看,這樣你可能一點私人的時間也沒有喔;再加上我可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到時候你可能得天天加班。」
「不用考慮,我都說答應了,你別婆婆媽媽的,好嗎?」生怕季飛揚反悔,韋律安直催促著季飛揚。加班就加班,反正他對季飛揚也沒有太寄予厚望。「還有什麼條件?」
季飛揚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沒想到韋律安還是一樣,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
「沒有了嗎?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八點我會過來接你。」見季飛揚不說話,韋律安馬上大大鬆了一口起。
「等等,誰說沒有了,我還有一個最大的要求還沒有說出來。」季飛揚突然笑吟吟的打量著韋律安,他之前說的那些雞皮蒜皮的小事,只不過是要鬆懈韋律安的戒心,現在他要說的,才是真正的重點。
他不帶好意的目光,讓韋律安不自覺的職網後退,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還……還有什麼?」
「你幾歲了?」季飛揚緩步的逼上前,溫柔的問。
「關……關你什麼事!」韋律安緊張到連臉都紅了,完全失去一貫的冷漠與強勢。
「有交往的對象嗎?」
「我哪有這種閒功夫啊?工作就是我現在的對象。」
韋律安邊說邊往後退,他一退,季飛揚就逼上前去。
「那我最後一個要求,就比較好開口了,律安。」季飛揚甜蜜蜜的叫著韋律安的名字。
「你有什麼要求就快說,我說過我現在很忙的。」
韋律安手忙腳亂、強裝鎮定的模樣,讓季飛揚簡直快要笑出來了,他沒想到向來冷漠的他竟然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韋律安泛出紅暈的臉蛋,更讓他忍不住伸出手輕柔的撫著,可韋律安卻是一把拉開他的手。
「不要動手動腳的。」
「不要動手動腳的?那就別談了。」季飛揚揚了揚手,一臉的無奈地說:「是你自己做不到,不是我的錯喔!」
「你最後一個條件到底是什麼,請你快點說好嗎?你耍夠人了吧!」
沒錯,韋律安告訴自己,季飛揚做出那種曖昧的舉動,只是想讓他放棄,他才不會上他的當呢!
「好吧!我說,我最後一個條件,就是我要你。」
「耍我?」韋律安傻愣的重複這句話,絲毫無法瞭解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錯。」
「要我做什麼你可不可以說得清楚一點?」
「我不是要你做什麼事,而是我想要你,我要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要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還在狀況外的韋律安,腦袋裡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正常運作。
「對,我要你成為我的人,怎麼樣?你做得到嗎?」
「你要我……」韋律安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到底行不行,一句話好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忙,我也很忙的。」季飛揚故意逼近韋律安。
「我不懂……」韋律安吶吶的說。
「這有什麼好不懂得?」季飛揚笑瞇瞇的抬起韋律安小巧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我喜歡你,只要你答應讓我抱你,我就接掌季氏。」
這他可沒有騙他,韋律安的確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我……」韋律安的內心不斷的天人交戰著。
「不行就算了,反正誰也沒有損失,我還有事先走……」季飛揚訝異的聲音消失在嘴哩,他訝異的看著那只拉著他不斷顫抖的手。
「我……我答應你。」韋律安牙一咬,答應了季飛揚的要求。
「你真的有必要做這麼的犧牲嗎?」
「我不認為自己有做什麼大犧牲。」雖然全身不可克制的輕顫著,韋律安
還是勇敢的說:「可是,只有一次。」
「很好,那就來吧!」季飛揚一把抱住了他,他的唇馬上吻住了毫無心理準備的韋律安。
季飛揚沒有想到韋律安的唇是那麼甜美,那麼令人銷魂,原本只是想逗弄他的,竟深深的迷醉在他的甜蜜哩,他心想如果能得到韋律安,接掌季氏看來也不市那麼令人難以接受。
「不要……我不要……」韋律安轉過頭,開始掙扎了起來。
「不要?」季飛揚不悅的挑高了眉。
「不要在這兒,這裡是總裁的房間。」
聞言,季飛揚馬上攔腰將韋律安抱了起來,往自己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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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韋律安,季飛揚打開房門,將韋律安放在床上後,季飛揚輕輕的推倒他,人也緊跟著壓下去。
「你要後悔的話,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季飛揚沉聲的說。
韋律安閉上雙眼,死命的搖著頭,事情只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
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牙一咬就過去了,韋律安不停的告訴自己。可是,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來,心跳更是如雷鳴般的鼓噪不休。
好吧!既然他不肯放棄的話,那他就不客氣了。低下頭,季飛揚輕柔的吻著他甜蜜的紅唇,可他卻是緊閉著雙唇。
「喂!你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嗎?」季飛揚不悅的喊著,「看你全身僵硬得就像根木頭,你跟你女朋友接吻的時候,也是這麼沒有情調嗎?」
「我……我沒有女朋友」
「現在沒有,以前總有過吧!」
「我說過我很忙的。」
「不會吧!」季飛揚嚇了一大跳,這種時代還有這種人啊!簡直可以列入古跡,接受民眾膽仰了。「剛才那個吻,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當然不是。」韋律安不滿的說:「初吻就是第一次接吻,你剛才在總裁房間就吻過我了,這個吻當然不是初吻。」
韋律安的話,讓季飛揚開心的揚起嘴角,一股無法形容的歡愉,迅速在季飛揚的心裡蔓延開來。
「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韋律安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滿臉笑意的季飛揚。
「我沒有笑。」季飛揚口裡這麼說著,嘴角卻是控制不住的上揚;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出來。
他的笑聲充斥在房間哩,讓韋律安恨不得捶他幾拳。
「你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趕快辦正事吧!」季飛揚越快把事情辦好,他心裡的一塊大石就越快能放下。
「喔!」季飛揚渾身無力的在韋律安旁邊躺了下來,他有一個預感,有韋律安在身邊,他大概很久都不會感到無聊了。
「請你快一點好嗎?」韋律安忍不住的催促著。「為了找你,我延誤了一大堆工作,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騷擾我的生活步調?」
「何必這麼一板一眼?」季飛揚側著身子用手枕著頭,輕刮著韋律安柔嫩的粉頰。「人生就這麼短短數十個寒暑,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像這樣忙碌地過日子,對我而言就是快樂。」韋律安不領情的反駁。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就請你快點做完,好嗎?」韋律安開口,不耐煩地催促著。
聞言,季飛揚忍不住地又笑了起來,賊兮兮的說:「看不出你這麼性急,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脫衣服吧!」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一臉慘白的韋律安。「怎麼啦?不是你要我快一點的嗎?還是要我幫你?」
「我自己來。」韋律安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迸出,伸出手,緩慢的解開襯衫的鈕扣,露出白皙的胸膛。
霎時,韋律安覺得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恥辱像潮水般的襲來,讓他的眼眶不由得泛紅。脫下了襯衫,他開始脫下長褲,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遮蔽物。
感覺到季飛揚熾熱的氣息,韋律安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他露骨的注視,更讓他渾身泛紅。
這時,季飛揚無預警的將他推倒在床,擁入自己溫暖的懷裡;就在韋律安膽戰心驚的等待季飛揚的下一步時,他訝異的看著季飛揚打了個呵欠,將棉被拉上來蓋住兩人。
「你……」
「別吵。」季飛揚將韋律安摟得更緊了。「你答應讓我抱你的,我好睏。」
季飛揚的話,讓韋律安半是驚訝半是鬆了一口氣,心情一放鬆,他也覺得有些累了,想穿上衣服,卻掙不開季飛揚帶著強烈佔有慾的擁抱。
歎了口氣,他只得乖乖窩在季飛揚的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安,眼皮更是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
韋律安一睡著,季飛揚馬上睜開雙眼,看著懷裡熟睡的人兒,竟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好像吃飽喝足在溫柔的陽光下做著日光浴、喝著下午茶,好像人生的所有慾望,在這一刻全都擁有了。
他想,他對韋律安是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