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諾自接到電話的那一刻起,便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以飛快的速度駕駛著蓮花跑車,在路上狂奔。直到沖進昔雲的家門,整個人仍舊驚魂未定,一看到在地上痛苦抽搐的昔雲,韓諾簡直要發狂了。
「為什麼綁著她?」韓諾狂怒的質問,聲音幾乎要震破了屋頂。
安警人員將方才的情況一一回報。
韓諾一邊聽一邊心疼的抱起在被褥當中痛苦不堪的昔雲,輕撫著她早已因為不停的掙扎而浸濕的秀發。他雙眼嗜血般的瞪視著這四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緊摟住昔雲的雙手不曾放開過。
「拷問清楚誰是主謀,不弄清楚我韓諾誓不罷休!還有,弄清楚之後,把這些藥全部給他們吞下,我要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其余的,到時候再向我請示,現在先帶他們四個混蛋離開。」韓諾簡短的下達命令,全副心思都掛在昔雲身上。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後,摟著昔雲的他心疼的將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和被褥一一解開。
眼神渙散的昔雲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誰,藥效早已經在她體內竄流著。昔雲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用著最後一絲絲薄弱的理智不停的喃喃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昔雲,看清楚,我是諾,我是諾啊!」
韓諾看得心疼萬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不停的安撫叫喚著她,企圖讓意識已經模糊的昔雲知曉抱著她的不是別人,是他——她最鍾愛的韓諾。
「諾……」昔雲虛弱但又不是非常確定的叫喚。
「我在,我在,我就在這兒,你感受得到我嗎?」韓諾焦急的回應。
「嗯……」豆大的淚珠又滑落她的臉頰。
「你還好嗎?」
「不好,我……我好難受,諾……救救我……救救我……」昔雲虛弱的哭著。
「你剛吃了藥,這是藥效在發作,再忍忍,等一會兒就會過去了。」
韓諾撒謊,這種藥的藥效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才會被台灣禁止進口。
「我……我沒有辦法再忍了,諾……是你的話,我願意,真的願意,剛剛……剛剛我好怕守不住自己……諾……」昔雲急切的抓著他,仍舊虛弱的斷斷續續說著。
「昔雲,你確定嗎?我不希望你後悔,你懂嗎?」被昔雲震撼了的韓諾向她確認著,昔雲是為了他才努力守住自己的,韓諾心中一直不停的在回味這句話。
「不……不後悔、不後悔,真的……」她虛弱無力的攀住了他寬厚的肩膀。
「我知道了……」
不忍心再讓昔雲受煎熬,韓諾深情萬分的吻住了心愛的可人兒。
昔雲受了傷的雙唇依舊流著鮮血,韓諾盡可能放輕自己的力道,輕柔萬分,深怕會帶給她一點點的傷害和痛楚。
「喜歡嗎?」他的頭抵住昔雲的額頭輕聲問著。
「你……你……」
昔雲羞紅著一張俏瞼,就是不敢直視韓諾;韓諾深情的望著懷中的可人兒,再次將一個個深情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額頭上。
「小傻瓜,你怎麼啦?」他輕聲柔柔的問。
「人家……人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了。」她仍舊低著頭,嬌羞地回答。
「為什麼不能面對我呢?」
「人家……人家剛剛那樣……哎喲……羞死了啦!」昔雲用手遮住害羞的小臉。
「小傻瓜,這有什麼好羞的?只要是相愛的兩個人,這是必經的過程呀!」他笑著將她的一雙小手拿開。
「可是人家就是不習慣嘛!」
「慢慢的你就會習慣了呀!」韓諾笑著在她的臉上又落下一個吻。
「但是人家還是覺得好羞嘛!」
「小傻瓜,都已經這樣了還害什麼羞?走,我陪你去沖個澡。」
韓諾站起身來,昔雲一見到他的裸體,驚叫一聲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韓諾笑著一把抱起赤裸的昔雲走進小小的浴室裡。
昔雲的雙腿還是酸軟無力,羞紅了一張俏臉,柔順的任由他抱個滿懷。
「諾……」
「怎麼了?」韓諾開了熱水試著水溫,輕柔的問。
「我想問……」她再度紅了臉,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問什麼?你說。」他輕哄著。
「你……一定有過其他經驗對嗎?」昔雲小小聲的擠出話。
「我不想騙你,我的確有過其他的經驗,你會生氣嗎?」韓諾小心的應答著。
「不,我不是生氣,我只是想問你,你……你滿意我的身材嗎?」她小聲的囁嚅,聲音小到幾乎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昔雲的問題讓原本焦慮的韓諾笑了出來。原先很擔心昔雲會在意他過去的情史和性方面的經驗,畢竟昔雲給他的是那樣的完美無瑕,讓他無從挑剔,然而這讓韓諾疼進心裡的可人兒在意的竟然是……滿不滿意她的身材!
看著昔雲嬌羞的模樣,韓諾笑著回答:「滿意得不得了!」然後捧起她的酥胸狂吻。
「可是……」昔雲邊閃躲邊說話。
「可是什麼?」韓諾拿起蓮蓬頭,試過水溫之後,開始溫柔的幫她清洗。
「可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都是身材火辣辣的女明星或者模特兒耶!跟她們這些美女相比,我只能算是丑小鴨吧!」
「小傻瓜,她們很多都是整型出來的,而且我要強調一點,我可從來沒承認過她們是我的女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性伴侶吧!」
「女朋友和性伴侶的差別在哪兒呢?」昔雲疑惑著。
「女朋友是彼此之間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存在,而性伴侶是不講感情的,純粹只是生理需求而已,這樣你能夠理解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女孩子對你也都沒有感情囉?」
「嗯!」
「可是我不懂,真的有女孩子可以因為生理需求而和不相干的人這樣嗎?」
「當然,只要能夠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是想要而必須要用付出肉體的方式去取得的?」
「例如金錢,或者是成名的機會。」
「這樣值得嗎?需要錢可以努力去賺,想要成名也可以靠自己努力呀!」
「小傻瓜,這個社會上不是人人都有實力可以這麼做的。」
昔雲依舊不懂,在她的觀念裡,除了未來共度一生的親密伴侶之外,是不應該隨隨便便裸露給不相干的男人看的,可是昔雲知道這世間有很多的無奈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如果不是遇到了慈愛又和藹的院長,哪有今天這樣的幸運可以和韓諾相愛?
無聲的歎了口氣,乖巧的任由韓諾清洗著雙腿間淡淡的血跡。
「還痛嗎?」
「是不會了,但是……感覺怪怪的就是了……」
「是我不夠溫柔?」韓諾自責的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沒的事,你已經好溫柔、好溫柔了。」她害羞的低著頭。
兩人都清洗完畢之後,韓諾順手拿起吹風機,動作輕柔異常的幫她吹干及肩的秀發。昔雲滿懷幸福的靠著他的胸膛,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他的胸肌,直到秀發吹干了,韓諾停下手來,從背後緊緊的擁住昔雲。
「諾,你會一輩子都這麼愛我嗎?」她抓住他從身後環住自己的手。
「會!」韓諾說得斬釘截鐵。
「那……會一輩子都這麼疼我嗎?」
「當然會。」他的回答惹來昔雲滿意的笑聲。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初識雲雨滋味的昔雲很需要韓諾寬闊的臂膀帶給她溫暖和安全感,韓諾則藉由這樣緊密的擁抱將自己滿懷的擔憂和情意傳給被嚇壞的可人兒,腦海裡卻是想要將始作俑者碎屍萬段。
「昔雲,我不許你再住在這裡,太危險了。」他不容妥協的下了決定。
「那我要住哪兒?」
「搬到韓家來。」
「我不要。」昔雲嘟著嘴離開韓諾溫暖的懷抱,
「為什麼?你不喜歡韓家?」
「才不是,我會被小靈笑掉大牙的,而且我不想去面對下人們異樣的眼光。」
「提早公諸於世說你是未來的少夫人不好嗎?」他將她再度拉回懷中。
「一點也不好。」昔雲低垂著眼瞼,雙手不自在的交抱著。
「喔?為什麼?」
「諾……你明白我的感情,可是外人不一定會清楚,畢竟我沒有顯赫的家世足以和你匹配,一些蜚短流長的話語會傷到我的自尊心的。」
「你將是我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就要有面對一切的心理准備才是啊!一時的蜚短流長可以讓你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我知道我遲早要調適好自己,可是現在的我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啊!」
「那你就可以不顧慮我的害怕了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我還可以再承受一次嗎?之前你堅持不搬進韓家,我可以尊重你,可是現在危險真的發生了,你還要我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嗎?」
昔雲掙扎了很久,看著擔憂至極的他,最後還是因為愛、因為捨不得韓諾為她掛心,而被他給說服了,同意搬進韓家。
「可是我要自己住一間房間,我不要住在你的主臥室裡。」
「為什麼?」
「人家還沒有嫁給你嘛!我不要別人偷偷在背後議論我。」昔雲堅持著。
「那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韓諾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她的要求,畢竟趕緊讓昔雲離開這個危險的處所才是首要的事情,其余的等她搬進韓家了,再慢慢溝通也行。
「諾,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被襲擊了呢?」
「呃……這是因為……我派人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韓諾尷尬的回應。
「啊?你說……二十四小時?」
「嗯!」他再一次確認的點了點頭。
「我的天哪!那不是……連我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被監控了嗎?」聽得昔雲哇哇大叫,絕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韓諾則是笑著將她抱個滿懷。
昔雲笑鬧著捶打韓諾寬闊的胸膛以示懲罰,笑鬧著的兩個人最後在韓諾深情的擁吻當中結束了笑鬧。
「以後不許你這麼做!」
「遵命!老婆大人。」
接著,韓諾幫昔雲收拾行囊,她的行裝本來就不多,簡單一個紙箱就收拾完畢了,最後只剩下剛剛散落在地上的床單,韓諾撿起這條沾有血跡的床單,溫柔的笑看著。當昔雲看清楚他在傻笑什麼之後,羞窘得一把搶了過來,藏在身後,這樣的舉動更是惹得韓諾開懷大笑。
「何必藏呢?我都看到了呀!」
「你壞死了,不許看就是不許看。」昔雲羞得滿臉通紅了。
「怎麼?怕我拿出去昭告天下嗎?」
「你敢!」
韓諾笑著將她背後的床單取出,慢條斯理的折疊好放進她的衣物袋當中,那樣的溫柔和深情讓原本羞紅了臉的昔雲也漾出了滿滿的柔情,坐在他的身邊,緊緊的靠著他。
「這是我會珍惜一輩子的物品,因為來自於你!」韓諾深情的說。
「諾,珍惜這樣的東西不會很奇怪嗎?」
「那是見證我們兩個相愛的一個裡程碑呀!」他緊擁著昔雲,輕柔的笑著。
昔雲不再反對了,她知道那是因為韓諾珍惜她的表現。對於自己的第一次可以交給這樣一個憐愛她的男人,她真的覺得今生無悔。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嗯!」
短暫的休息過後,韓諾便將昔雲的行李搬上車,載著她直接往韓家大宅疾駛而去,一路上,昔雲的心思百轉千回,內心擔憂不已。
韓諾當然知道昔雲在擔憂什麼,但他選擇讓她自己冷靜思索,因為他希望讓昔雲自己去調適好心理,否則說再多都是枉然。
專心開車的韓諾只是騰出一只手來,緊緊握住昔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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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間選定在書房旁邊,離我最近。」
「這是一間裝潢得古色古香的臥室耶!」昔雲近乎贊歎的語氣。
「這是我母親生前的的臥室,所有的裝潢都是依照母親的喜愛,所有擺設幾乎都是骨董,有的甚至是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哩!」
「那我不要,萬一碰撞壞了怎麼辦?我可賠不起!」昔雲忙著拒絕韓諾的安排。
「這是我最鍾愛的母親的臥室,所以我幫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挑選了這個房間,我希望我母親也能夠多了解你啊!」
「可是我不希望弄壞了你母親的房間嘛!」
「我選擇這間房另一個重點是,這房間離我或者小靈的房間都很近,對你而言,是最方便的。」
「可是——」
「別可是了,就聽我的,嗯?」
「那好吧!」拗不過韓諾的昔雲只好妥協了。
由於韓諾和昔雲回到韓家已經是快凌晨四點的事情了,傭僕們除了負責守衛的人之外,幾乎都已經在休息了。所以韓諾也沒有麻煩他們,親自幫昔雲把衣服掛進衣櫥裡,卻皺著眉頭,覺得她的衣物真的是太少了。
「累了吧!」韓諾抱著她躺在床上。
「嗯!累壞了!」
「那就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昔雲安穩的枕著他的胸膛,已經累了一整晚,又是驚嚇又是疲累的,渾身放松之後就安心的在韓諾溫暖又深情的守護下沉沉睡去了。
清晨六點半,小憩片刻的韓諾清醒了過來,輕手輕腳的將枕在他胸前的昔雲挪到床上,輕柔的幫她蓋好棉被,再小心翼翼的離開臥室。
「放低音量,跟我進房裡一趟。」韓諾對著剛好路過的管家老陳交代著。
「好的,少爺。」老陳雖然詫異,但還是恭敬的照做。
「鞏小姐已經住進韓家,就在夫人生前的房間裡,向所有傭僕交代一聲,不可對鞏小姐有不禮貌的行為或多余的言語,知道嗎?」
「知道了,少爺。」
「還有,用餐時間到了也別吵醒她,讓廚子先准備鮑魚燕窩粥在爐子上煨著,等鞏小姐醒了讓她墊墊肚子,然後再看看她想吃些什麼。」
管家老陳連聲稱是,「是,請問少爺今晚回來用餐嗎?」
「我會回來吃的,鞏小姐醒了替我告訴她一聲。」
「好的,我知道了,請問少爺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嗎?」老陳依舊必恭必敬。
「沒有了,我今天不吃早餐,等等送一杯咖啡進書房就可以了。」
「是。」
韓諾進了書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負責昔雲貼身安全的塗姓安警人員,了解那四個企圖對昔雲非禮的小混混現在的情況。
「事情查得如何了?」
「報告總裁,他們授命於一名叫古芙蓉的女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該死的女人!」嗜血的雙眸隱忍著相當的怒氣。
「總裁,那現在該怎麼辦?」
「把他們捆綁起來,置於原地不動,會有人過去處裡的。」很多事情不需要韓氏企業的合法安警人員去做。
「好的,我們會照做。」
這些安警人員已經跟在韓諾的身邊有一段時日了,當然明白他要做什麼,所以默默接收了這樣的命令,將四個人留在山上的小木屋內,全數撤退離開。
韓諾和台灣的黑幫多少也有一些特殊的交情存在,稍稍平靜了一下怒氣,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他撥了通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竹聯幫的青堂堂主。
「真是好久不見哪!最近好嗎?」
「承蒙金口,還可以啦!」
「能幫我一個忙嗎?」
「只要韓董你一句話,什麼忙不能幫呢?」
簡單寒喧過後,韓諾開了五百萬的價錢,要山上的那四個小混混終生殘廢。韓諾不要他們的命,卻要他們一輩子生不如死,這才能夠替昔雲討回公道。
剛掛上電話,老陳便恭敬盡責的端了一杯咖啡進書房來。
「放在桌上就好。」簡短的吩咐老陳將咖啡放置在桌上,他揮手示意老陳離開。
老陳離去之後,韓諾兀自喝著咖啡,想著他應該如何整治古芙蓉才是上策,畢竟古芙蓉的父親在商場上也是一個勁敵,想了很久,他決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於是再度拿起話筒,撥了通電話給征信人員。
「我要古氏集團的千金古芙蓉的所有往來資訊,包含她和哪些人逛街、喝茶,或是交際應酬,統統都要了如指掌。」
「好的,請問總裁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有了。」交代完畢之後,韓諾起身回房沖了一個冷水澡。
臨出門前,還是放心不下的到昔雲的房裡再探視了一番,輕手輕腳的走近床邊,韓諾看著熟睡中的昔雲,臉上不禁漾滿了深深的笑意,深情款款的低下頭在她的額上印下了一吻,這才心滿意足的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