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寨派出數名殺手,準備在半路上殺了奉旨追回朝鮮國進貢貢品及追查殺害朝鮮使者的兇手的欽差大人歐陽憶情。
原以為歐陽憶情不過是一介書生,要除掉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卻沒想到他身旁護衛尚劍武藝高強,眾人在輕敵之下,反而非死即傷,全部被擒。
「大人,五名刺客除兩名死了外,其餘三人已全部就擒,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尚劍躬身行禮,請示道。
「將人帶上來吧。」歐陽憶情交代了聲。
麻煩!奉命追回那些貢品就已經是很煩人的事了,居然還有人準備要他的命。歐陽憶情慵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他奉旨出巡才是這一、兩天的事,沒想到他人才剛出京就遇上了刺客,他的行蹤該只有朝中大臣才會清楚的吧。
被捉上來的刺客一抬起頭就愣住了,只見眼前一名絕色女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他們正在懷疑此人的身份,就聽得身旁的帶刀護衛對「她」躬身行禮,「大人,人犯帶來了。」
「你們為何要來殺我呢?」眼前人開了口,略低的嗓音讓他們瞪大了眼,這人居然是男的?而且還是他們這次的目標?
眾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們從來就沒想到歐陽憶情居然生得如此美,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女子呢!
見眾人不答,歐陽憶情不厭其煩的又問了遍:「是什麼人要你們來殺我的?」
「我們……」刺客們被眼前的美顏所惑,呆呆的正要答話,就見由窗口射入了幾支飛鏢,將三人滅了口。
「什麼人?」尚劍一驚,連忙追了出去。
歐陽憶情讓人將屍體帶走,他知道從這些人身上絕查不出什麼的。
片刻後,尚劍回來,就見他端坐桌前,正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卑職該死,讓凶子逃走了,請人人恕罪。」他跪下領罪。
「那就算了,你先下去吧。」歐陽憶情心知肚明,方纔那三支飛鏢一同射人,居然命中三人要害,由此可知那人的身手必然不凡。尚劍的劍法不差,輕功卻略遜一籌,怎麼可能追得上人。
「卑職奉命保護大人,怎可放大人一人在此?」雖然他怎麼瞧也瞧不出歐陽大人有哪點值得皇上如此信賴的。
說實話,有時他也挺懷疑的,這個歐陽大人是不是靠他那張臉在做官?
「不用了。」命尚劍退下後,歐陽憶情取出筆墨,寫了封信給楚浩天,請他代轉給冷若白。這種事二哥最在行了,兄弟有難,他身為兄長怎可袖手旁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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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蒙面人!這丫頭到底是惹上什麼樣的大魔頭呢?冷若白看著攔在前頭的人,心中不禁有些佩服。這些人倒也厲害,他們才剛出現在杭州城外,他們居然就有辦法追上來。
「你們到底要什麼?」他不耐煩的問道。向來只有他追蹤別人的份,什麼時候他居然成了人家的俎上肉了?
「只要冷大俠將殷家姊弟交出,我們絕不會為難冷大俠的。」眾人也知冷若白在江湖上的名聲,兼之他日前大開殺戒,他們心中也有些畏懼,只希望他能像以往一般不要多管閒事才好。
「紫璃,他們叫我把你們交出去,你們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冷若白回頭對殷紫璃笑問道。
殷紫璃瞪了他一眼,這個可惡的傢伙!他八成只有在面對銀子時才會比較正經一點。她賭氣的回了他一句:「隨你啊!」
冷若白轉頭對著前頭的蒙面人,帶著歉意的說:「紫璃說隨我。可是我想想,要是把他們交出去,那他們欠了我那麼多銀子,我要找誰討去?沒法子,只好請你們委屈點,各位就讓路吧。」
「你耍我們!」聽出他沒有交人的打算,眾蒙面人大怒,可是他們又沒有把握對付得了冷若白,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呢?我一向最誠懇了,從來就不會耍人造玩意的。」只有師兄才會把人家耍得團團轉,他可是再實在不過了。
「既然冷大俠不肯交人,那咱們兄弟也不敢勉強。只要他們肯將東西交出來,我們就不再為難他們了。」
「你們究竟要什麼東西?」殷紫璃忍不住的問道。從一開始對方就口口聲聲的要東西,她想知道他們到底要什麼,真會是少暉身上那塊玉嗎?
「只是塊小玉珮罷了。想用一塊不值錢的玉,換取你們今後平安無慮的日子,應該是很划得來吧。」七巧連環玉的事絕不能讓人知道,所以他也不敢直言,只說要的是玉珮。
果然是少暉的七巧連環玉!冷若白心知肚明,卻故意裝傻的從懷中將玉珮拿了出來,「你們說的該不會正好是這塊玉吧?」
「正是!不知冷大俠可願交出呢?」沒想到玉珮居然會在冷若白身上,眾人心知這下更加棘手了。可是他們心中還勉強的抱著一絲希望,祈求他不知這玉珮的價值而將它交給他們。
「這玉是他們抵押給我的,要東西你們至少用銀子來換嘛!」冷若白為難的說。
眾人眼中流露欣喜的光芒,早聽過冷若白嗜錢如命,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帶頭之人連忙說:「這是自然,不知冷大俠要多少銀子才肯將東西交給我們呢?」
冷若白尚未回答,殷紫璃已怒氣沖沖的策馬到他身邊擰了他一把,「姓冷的,你要敢把東西給他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這個見錢眼開的錢鬼!
他撫著手臂的痛處,心裡為自己可憐。這丫頭也不管這麼多外人在,連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一下,他怎麼會去招惹這個母老虎的,居然還覺得她可愛,他肯定是從那夜開始就醉到現在了。
「可是銀子很可愛的。你沒聽過一文錢逼死英雄漢這句話嗎?」她一點都沒想到他賺錢那麼辛苦,更何況現在他還得多養他們兩人呢!
「你——」殷紫璃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早該知道不能將東西交給他的。
「不知冷大俠要多少才肯將東西交給我們?」一聽到可以不費力氣的得到玉珮,帶頭之人連忙開口問道。
「簡單!只要一百萬兩就可以了。」冷若白獅子大開口。
「一百萬兩?冷若白,你存心耍著我們玩是嗎?」帶頭的蒙面人一聽心中大怒,忍不住口出威脅,「姓冷的,別以為我們兄弟真的怕了你,我們不過是看在浩然山莊的份上敬你三分而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已經打算戒酒了,所以什麼敬酒、罰酒我都不想吃。」他還是一臉笑嘻嘻的。
自從那夜因為醉酒而救了紫璃姊弟之後,他就決定這輩子再也不碰酒了。
「找死!」蒙面人不打算再同他說下去,手一揮,眾人登時圍了上來。
冷若白輕鬆的打發他們,他不想再開殺戒,只是廢了他們的武功。
「回去轉告你們的主人,就說不管他是誰,要是真惹惱了我冷若白,他今後就沒太平日子過了。」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見那些人狼狽退走,殷紫璃略帶不滿的問。以若白的武功要殺他們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為何要放過他們?
冷若白對她咧嘴一笑,「我說了,我不殺人的。」
「他們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知道嗎?」她死瞪著他,突然覺得咬他一口或許可以洩洩恨。
「我不好吃的。你要是餓了,咱們待會進城就有東西吃了。」看她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冷若白連忙申明。「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又何必多為難他們。」
「你說你不殺人,那上回在林子裡,你不也殺了那些追殺我們的人?」要說謊也不說得好一些。
「那時是情勢所逼。」他根本就無意殺人,那一天卻失控了,只是他到現在還想不清,當時為何會下那個重手的?
「你根本就不打算幫我們,對不對?」
「怎麼會?」就算原本有這個打算,他也絕不敢實說的。這丫頭的疑心病簡直越來越重了。
冷若白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麻煩丫頭不知還會為他惹來多少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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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白帶著殷紫璃姊弟來到天香樓,沒想到才剛坐定,掌櫃便送來了一封信。
就知道天香樓不能待!冷若白在心中直翻著白眼,他不過是準備來白吃一頓罷了,
就被他那個比鬼還精的師兄給逮到了,他的本事還真是夠大。
看著手中楚浩天傳來的書信,他心中簡直就嘔死了。為什麼兄弟三人,偏偏就他這個老二最命苦?師兄都沒有想到自己身為老大得以身作則,而憶情那傢伙更是一點都沒有做人家弟弟的領悟,居然還敢指使他這個二哥幫他做事,他當真是活久嫌膩了。
不過,難得憶情居然會外放為欽差大人,冷若白有些壞心的想著,要是他失寵了,那他肯定要狠狠的取笑他三聲。
看著信中憶情另外夾雜的一封書簡,冷若白邊看邊不屑的撇嘴,文弱書生?憶情那傢伙說的是哪門子的笑話?他要是文弱書生的話,那天底下八成就沒有武功高手這號人物的存在了。
不過,他眼中閃過一抹光彩,憶情居然會被人刺殺,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當然,這最大的可能是那小子做人太失敗了,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七巧連環玉的秘密已經被有心人得知了呢?
冷若白在心中暗自懷疑著,這兩年憶情官越做越大,在皇上面前越來越紅,若有人心存謀反,那身為皇上寵臣的他,自然是人家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了。尤其是那個傢伙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兩字怎麼寫,鋒芒太露的結果自然會惹來禍端。
「冷大哥,出了什麼事嗎?」見他又是撇嘴又是皺眉的,殷少暉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事。咱們還是叫點吃的吧,隨你們要叫什麼都成,儘管點菜吧。」反正他是打定主意,這頓是要吃定師兄了。
「可是我不知道要叫些什麼好。」殷紫璃低聲的說。她生長在北方,又怎麼會知道江南有什麼好吃的?
「先來個柬坡肉、宋嫂魚羹、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再來幾樣時令鮮果。對了,還要來個甜品,先這樣吧。」見掌櫃的站在一旁,冷若白不客氣的點了一堆菜。
「是,還不快去辦。」掌櫃的先對小二交代了句,轉頭又對冷若白詢問:「不知冷大俠可有回信要交給少莊主的?」
「沒有。麻煩你跟他說,你從來沒有看到我。」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擺脫師兄的魔掌,怎麼可能再回去自投羅網?
「可是——」掌櫃的還想說什麼,已被冷若白快速的打斷了。
「請快些上菜吧,我餓死了。」
眼看他無意繼續方纔的話,掌櫃也不敢勉強,只好先退下了。
「你怎麼對人家這麼無禮?」掌櫃的一走,殷紫璃立刻指責他的不是。
冷若白一臉的無辜,「我哪有?」
「還說沒有。」這個無賴!殷紫璃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子對他發脾氣,每回她一動怒,他不是裝無辜,就是嘻皮笑臉的,教人氣也不是,笑更不是。
「快吃吧,待會冷了就不好吃了。」一見到小二上了菜,他連忙對她笑了笑。
他忍不住在心中自怨自艾,他為何這般不幸?什麼人不好救,偏救個不知感恩圖報的丫頭。想想,師兄多幸運,遇險時不僅有美人相救,而且寒雲性子溫柔又單純,只有被師兄吃定的份,為何自己偏碰不上這樣的好運?
他正想著,驀地聽到兩聲叫喚——
「冷大俠。」
「冷大哥!」
冷若白不認為自己會遇上熟人,也就不予理會。
殷紫璃抬頭一看,只見兩名女子已然站在他們桌旁。很顯然的,方纔她們叫的人是冷若白。
她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兩名女子,只見站在前頭的那名艷麗非凡,但神情冰冷,當真是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另一個年輕些,明顯的喜悅使得原本就清麗的臉龐更增幾分的秀美。
只見那名年輕女子伸手拉住冷若白,親熱的喊道:「冷大哥,怎麼你到杭州也沒來瞧瞧人家?」
冷若白斜眼瞥見殷紫璃的臉色難看,連忙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手,「原來是蕭宮主及江姑娘。」
江翠竹見他避開自己的手,急忙再一次拉著他。「冷大哥,你怎麼對人家這麼生疏?你就直接喊我翠竹妹子就成了。」
殷紫璃心中醋勁大發,當下就想起身離開,殷少暉急忙喊了聲:「姊夫,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怎麼不幫我們介紹一下。」
幾個人全愣在當場,殷紫璃俏臉飛紅,而冷若白則呆了下,這小子幹嘛突然改口?他開口就想問個究竟。
「少暉——」
江翠竹一聽他喊冷若白「姊夫」,不由得驚呼出聲,打斷了冷若白的問話。
「冷大哥,你什麼時候成親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師妹!」蕭沁香冷冷的喊了聲。
江翠竹兀自不信的喊道:「怎麼可能?冷大哥怎麼可能已經成婚了,江湖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傳聞,」她轉頭對殷少暉怒目而視,「哪來沒教養的小孩,怎麼可以隨便亂喊呢?」
「你說誰沒教養的?」殷紫璃一聽,連忙挺身護著弟弟。
江翠竹鄙視的打量著她,只見她臉蛋稍圓,長相只堪稱清秀,絕稱不上是個美人的。她心中暗想:比起自己差多了。
「你又是誰?」她不屑的開口問,根本就不認為殷紫璃會對她造成威脅。
「你管我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問?」殷紫璃可也不是好惹的。
眼看兩人即將吵起來,冷若白趕緊開口,「不知兩位找冷某有什麼事嗎?」怪了,他跟飛燕宮沒什麼交情,除了五年前同師兄到江南時見過她們師姊妹一面,什麼時候他和江翠竹這麼熟了?他為什麼都不知道?
制止師妹的挑釁,蕭沁香冷冷的說:「聽說楚少莊主成婚了。」
「是啊,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都已經這麼久了還在問這個,冷若白有些不解,這個冰美人到底想知道什麼?
冷若白根本無法瞭解眼前這幾個女子的心思,他只是心中暗自希望她們師姊妹能盡快離開。唉!她們再不走,到時候惹惱了紫璃,就不知這個小心眼的丫頭會氣上多久了。
「冷大俠見過那名女子嗎?」她絕不會承認別的女人是楚浩天的妻子。當年她得知消息時,人正在閉關練武,以致趕不上阻止。如今剛巧遇到冷若白,她正好可以探聽一下那名女子是何等人物。
「當然見過。」冷若白打量了下她,只見蕭沁香的神情冷冰冰的毫無人氣。他心中有些不耐煩的想著,這女人到底想問些什麼,為什麼不乾脆點,幹嘛吞吞吐吐的呢?
「不知她是怎麼的人?」天底下除了她蕭沁香還有誰配得上浩然山莊的少莊主?想她身為武林四大名花之首,都不能讓楚浩天拜倒石榴裙下,她就不信一個平凡的小女子能比她強。
冷若白根本不知她的用意,不及細想話便脫口而出。「她根本不是人。」寒雲定是天上仙子下凡塵的,不然怎麼收服得了師兄?光是她受得了師兄的霸道和無理,就令人佩服了。
想他師兄為了怕人家覬覦愛妻的美貌,居然要她得戴上紗帽才能出門,害她母夜叉之名傳遍了京城,虧得寒雲好性子沒跟他計較。
蕭沁香一聽,追問道:「既然如此,楚少莊主又怎麼會娶她呢?」
「沒法子,誰教她救了師兄。」好心救人,沒想到就此被死纏著不放,簡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想必寒雲心中定然後悔得不得了吧?和自己倒是滿像的。冷若白瞧了眼在一旁賭氣的殷紫璃,感同身受的同情起柳寒雲來。
他壓根沒留意到自己的話已造成了在場眾人的誤會了。
原來如此!蕭沁香恍然大悟,原來那女人是以救命之恩要脅,否則楚少莊主怎可能娶個母夜叉為妻。她在心中自以為是的想著,認定自己將有機會踢下柳寒雲,坐上浩然山莊少夫人的位子。
而江翠竹也在心中暗自為師姊高興,楚少莊主的妻子生得如此醜陋,那師姊要贏回少莊主的心就不是難事了。她不屑的再瞪了殷紫璃一眼,就像眼前這個醜巴怪絕勝不了她是一樣的道理。
殷紫璃不禁在心中替柳寒雲惋惜,沒想到那位心地那麼好的一個人,長相居然會那麼醜,也難怪傳說她總戴著紗帽,或許是怕嚇著了病人吧。
「多謝冷大俠。」蕭沁香得知自己想知道的訊息,不顧江翠竹的抗議,逕自轉身離開。
「師姊!」見蕭沁香離開,江翠竹猛跺著腳,「冷大哥,對不起,我得先離開了。」說完,急忙追著蕭沁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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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紫璃沉著一張臉,從蕭沁香師姊妹離開之後沒再開口說話。吃飽喝足後,她拉著殷少暉頭也不回的走出天香樓。
冷若白見情勢不對,趕上前去對著她傻笑,「怎麼了?紫璃。」
「哼!你去找你的翠竹妹子啊!幹嘛跟著我們?」掩不住心中的醋意,殷紫璃從齒縫中蹦出的話帶著濃濃的酸味。
「好酸啊!怪了,難不成方纔的西湖醋魚裡醋放得太多了嗎?」這丫頭幹嘛說起話來酸溜溜的?
「你——」她又羞又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啦,別嘔氣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有那麼多氣,鎮日就見你臉頰鼓得跟只青蛙沒兩樣,這樣不累嗎?」這丫頭剛認識時個性還挺開朗的,怎麼會越來越小心眼了呢?他有些不解的想著。
殷少暉在旁忍不住笑了出來,青蛙?看姊姊兩頰氣得鼓鼓的,嗯,確實有些像。
「殷少暉,你不想活了嗎?」這個死小子,也不想想要不是為了他,她又何必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這個錢鬼?只是,這眼中只有錢的傢伙居然還挺有女人緣的,還真教人想不到。
被她這麼一喝,殷少暉連忙躲到冷若白身後去。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冷若白是打心眼裡的佩服和喜歡,反而賴著他的時候比自己的姊姊還多。
「紫璃,你別這樣嘛!看你,老是凶巴巴的,連少暉都被你嚇著了。幸虧我膽子大、性子好,不然早就被你罵跑了。」冷若白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他性子好?這個錢鬼說的是什麼話?殷紫璃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講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怎麼,你一定也同意我說的話吧。」見她不說話,冷若白逕自下定論的認為她是默認了。他拉著殷少暉的手,「走吧,吃飽喝足了,咱們也該上路了。」
「冷大哥,那咱們現在要往哪兒去呢?」殷少暉抬頭問了句。
「自然是辦你們的事啊,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做到。」他低著頭對著小男孩一笑。唉!想不到他又得幫人做白工了。
見那一大一小的男子已漸漸走遠,殷紫璃再也忍不住的大叫道:「冷若白、殷少暉,你們給我站住。」
一聽到她的大叫聲,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拔腿就跑,急忙跳上了馬。
冷若白回頭喊了聲:「紫璃,你要是不怕那些蒙面人追來的話,就儘管待在那裡吧。放心,少暉跟著我你可以安心的,我想他一定更喜歡跟我在一起才是。」
「冷若白!」這個死錢鬼!殷紫璃氣得牙癢癢的。她發誓這輩子是纏上他、賴定他了,等她報完仇,她非整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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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飯桶!秦仲淮在心中不層的冷哼著,他早就知道這徐姓兄弟絕靠不住的。果然,要不是他隨後打扎,所有的事情豈不是被他們那些不中用的手下全洩漏光了?就連個文弱書生都沒法子對付,真不知當初是什麼人將他們介紹給王爺的。
見秦仲淮眼神充滿了鄙視和不屑,徐天虎一股氣直往腦門上衝。
「該死!」他忍不住咒罵出口,這個該死的秦仲淮!等王爺成就大事,封了他們兄弟官位之後,他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誰該死?」秦仲淮冷冷的問道。
「說的自然是那些不中用的傢伙了。」徐天龍連忙攔在弟弟前面開口。他心中也滿是不滿,卻只能強笑著。
「他們是該死!居然連個書生都收拾不了。不過,會養出這種手下的人,想來也沒什麼高明的。」哼!幸好他們還有自知之明,沒有自找死路。秦仲淮雖然看見兩兩人眼中的不滿,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你——」徐天虎氣不過,跳起來準備和他拚了。
徐天龍連忙拉住他,拚命的和他使眼色。
無視兩人的怒氣,秦仲淮往外走去,「想殺我?有本事就儘管來吧!就怕你們沒那個能耐。」
見秦仲淮狂笑著出去,徐天虎怒髮衝冠對著兄長大喊道:「大哥,同樣是為王爺做事,咱們幹嘛看那小子的臉色?你看他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把咱們兄弟放在眼裡,真是讓人氣不過。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教訓他呢?」
「虎弟,你就是這樣,總是沉不住氣。耐心等吧,等輪到咱們得勢了,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隨我們嗎?」徐天龍的眼中閃著陰狠的光芒。
「難不成就看他在咱們面前繼續囂張下去,而我們卻拿他沒辦法嗎?」徐天虎說什麼都吞不下這口氣。
「放心吧,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先將東西弄到手,還有盡快除掉歐陽憶情,只要辦妥了這兩件事,還怕王爺不好好賞賜咱們嗎?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乘機除掉他了,就算明的不成,難道咱們不可以來暗的?我就不信秦仲淮當真有三頭六臂能勝得了咱們兄弟聯手。」
「還是大哥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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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暉睡了?」見她走出殷少暉的房間,冷若白一臉討好的問道。唉!他定是前輩子欠了這丫頭的。
她不滿的撇開臉,還是不想理他。
「紫璃,你到底在氣什麼呢?氣那麼久你不會累嗎?」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可憐,為什麼他一定要對她這麼低聲下氣的,而她居然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是看她這兩天老闆著一張臉,他也覺得心情不好。
氣什麼?這個大木頭!殷紫璃氣得牙癢癢的。如果他知道她到底在氣什麼的話,那她還不會這麼生氣,偏偏他連一點自覺都沒有。
「紫璃。」見她還是不說話,冷若白不由得輕歎口氣。他從來就不知道女人這麼麻煩,有什麼話就不能爽快些直接說出來嗎?做什麼悶在心裡?
殷紫璃繞過他打算回房,他卻一把拉住了她,「咱們出去走走,今晚的月色不錯。」
原本不想理他的,可是拗不過他的力氣,她還是被他拉了出去。
兩人坐在屋頂上,殷紫璃輕輕的靠在他身上,她也知道自己不該生他的氣,可是只要一想到江翠竹那一副不屑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發火。
知道她的氣還沒消,雖然他一直不明白她在氣什麼,可是難得這丫頭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冷若白也不想破壞這個氣氛,他只是輕輕的樓住她,一股溫馨的感覺瀰漫在兩人之間。
月光下,兩顆心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