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青澀歲月 第九章
    過去清楚的回憶讓青蓉猛然地跳離窗邊。

    怎麼是這樣的?青蓉不敢置信地猛搖頭,這就是他們的分手原因?

    好丟臉,自己居然在沒有澄清事實的狀況下就逃離了他,還以為是他拋棄了她……天啊!烈不恨死她才怪!

    可是……烈為什麼不來找她呢?為什麼不來向她解釋清楚誤會?

    青蓉懊惱萬分地搖著頭,是不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也許烈早已經淡忘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他不再認為她是值得愛的人?也許……

    不!不要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說不定自己會再一次地逃離他的身邊,但是,她能置他的生命於不顧嗎?

    該怎麼辦才好呢?誤會因她而起,那她就應該負起責任來解開兩人的心結,但願他願意聽她解釋。

    煩憂的歎息逸出她的唇間,隱約之中,她還聽見了歎息以外的聲音。

    是從樹院子裡所發出來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人在樹叢間移動的樣子。

    青蓉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頭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是,保護霍烈!她盡量不動聲色地移動到門邊,動作敏捷地移動身形溜出了房門,進入隔壁霍烈的房間。

    才剛將門掩上,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立即捂上她的唇。

    青蓉無意識地出手想保護自己,才剛搭上那隻手臂,手臂的主人就開口了,「想不到你居然會到我的房間裡偷襲我,嗯?」

    霍烈?她梗在喉頭的心臟緩緩地降了下來。這個男人,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敢嚇她!

    她拉下他的手,忍著心中升起的怒火,細聲地道:「誰要偷襲你,難道你沒有注意到?院子裡好像有怪聲?」

    「我知道。」霍烈低下頭在她耳邊道,原本摀住她的唇的手移到了她的腰間,像是要證明什麼似地緊緊攬著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雄偉的身軀。「看樣子這裡不能在待下去了,他們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早找到這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呼吸有些急促,因為與他的貼近,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集中心思思考。

    「我想想。」青蓉感覺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在縮緊,緊到幾乎快讓她窒息。

    「霍烈!」她呼吸困難地喊著他,「你放手啦!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啊!對不起。」霍烈歉然地放鬆了手勁,但他的手仍然沒有離開她的腰間。「來,我們從密道離開。」

    「密道?」青蓉感到困惑,「這裡哪來的密道?」

    「有。」他肯定地道,「是梅麗貝露為了以防萬一而告訴我的,她大概猜到我們一定會用到它吧!」

    「那我們的車子怎麼辦?從密道走,我們就沒有交通工具了啊!」她不解地看著他。

    「我在密道的盡頭準備了另外一輛車子,功能與外觀完全和這一輛不一樣,而且還可以改變三種外型,你放心吧!」霍烈牽著她拉起了床底,輕踢了一下地面,馬上出現一個通往地下的地道。

    「你什麼時候準備好的?」青蓉訝異地在樓梯間看著霍烈將地面恢復原狀。

    他一邊領著她往下走一邊道:「有一次聽梅麗貝露提起過,所以就有了這樣以防萬一的準備。我可不是只有每天待在這裡跟電腦戰鬥的,而且莫依是個喜歡將每件事情都安排妥當的人,不管會不會使用到,他都會有著萬全的準備。」

    「他並不是浪得虛名的,是不?」青蓉笑著問,「那麼這次你應該能得救了。」

    聽到青蓉的話,霍烈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霍烈並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引起了她的不安。怎麼了?難道她說錯話了嗎?有了莫依周全的計畫,他還是會死嗎?

    「我們現在的計劃有變,不是嗎?」就在她忍不住要出聲逼問他的時候,他開了口,「計劃再周詳,也有疏漏的時候。而且目前我們算是暴露在敵人的面前,我和你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殺,我已經將磁片交了出去,現在的我等於是引他們上勾的餌,知道嗎?裴莫依那群人隨時隨地都可以不管我的生死,這次即使他們消滅不了『革命』這個組織,他們也是無所謂的。」

    「為什麼會無所謂?」她壓抑不住心中一直冒出來的恐懼,渾身輕顫著,「莫依他們絕對不會棄你的生命於不顧,你要信任他們啊!」

    「我為什麼要完全地將我的生命交由他們來計劃?」霍烈皺著眉頭道,「誰曉得他們會不會出賣我?」

    「霍烈,」青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

    「我怎麼樣?」心中的不悅讓他眉頭之間的皺痕愈來愈深,他不喜歡看到她是如此地信任著莫依他們,就算他會按照他們預定的計劃行事,他也不打算告訴她,瞧她那副不苟同的模樣他就有氣,那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點也不值得她信任似的,氣死他了!

    「你有把握能安全地到達紐約嗎?」意識到兩人爭執的聲音可能會被聽見,青蓉勉強地壓下了音量,「如果你的任性導致計劃失敗了,那該怎麼辦?你不想活了嗎?」

    「我若是死了,你會替我傷心嗎?」他滿懷期待地問。

    「我當然會。」她不假思索地道,「可是相反的,我也會很恨你。」

    「哦,為什麼?」他挑了挑眉毛。

    「恨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狂妄地認為自己可以救得了自己,而不顧莫依他們苦心安排的計劃,讓一切付諸流水。」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你相信他們勝過相信我,對不對?」霍烈緊繃著身體問。

    「你一個人能有多大的力量?」她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幾乎噴火的眼眸,「假如我真的不相信你,那我何必將我的性命交在你的手上?」

    霍烈正要開口,在他們的上方傳來了有人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

    「走!」他二話不說,拉了青蓉就往下走去。

    他就像是對這密道的方向知之甚熟地在其中穿梭著,青蓉也沒有多費心思在記路,乖順地讓他牽著走。她想,不管接下來的命運如何,只要能和烈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他們大約在密道走了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密道的出口正慢慢地接近著。

    走出密道之後,首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車來人往的熱鬧十字路口。青蓉忍不住訝異地眨了眨眼,她記得梅麗貝露的家離市區最少有一個小時多的路程,他們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就走到了這麼熱鬧的地方?

    沒有時間理清心中的疑惑,霍烈已經拉著她走進一個停車場,坐進一輛灰藍色的旅行車內。

    他們就好像一般的市民一般,將車子開出停車場,駛入車流之中。

    「真不敢相信……」這時候青蓉才開口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好冒險的脫逃辦法,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如果他們有這麼聰明的話,那我就服了他們。」霍烈一邊將車子駛向港口一邊道:「這是一項賭注,不必去想太多。我們已經賭贏第一步棋了。」

    青蓉一臉認真地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許我們會喪命,但是為了你,這場逃亡就當我們人生的最後一場遊戲吧!」

    「遊戲?」他笑開了臉,「我沒有想到一向認真的你居然會把這場逃亡稱之為遊戲。」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現在只能想著眼前的事情,以後的等以後再說吧!」是的,如果她和他真的能活下來,那麼,她將會重新追回他的心!

    「我問你,你相信我的能力嗎?」霍烈依然沒有忘記剛剛在密道時發生的爭執,因此問道。

    趁著紅燈的時候,青蓉扳過他的臉,羞怯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梅麗貝露他們。」

    霍烈被她的舉動給弄得渾身火燙起來,勉強地裝著一張不動聲色的臉繼續開車,然而他的內心早已樂翻了天。

    她吻他!她居然會主動地吻他!這代表他還有希望嗎?她已經想起來當年兩人莫名其妙的分手過程了嗎?既然如此,無論如何他也要平平安安地渡過這場危機,然後將她綁上禮堂,一圓他的相思之夢。

    帶著堅定的信念,霍烈滿懷著歡喜的心情,開車直奔那可以將他們帶往英國的港口。

    儘管是沒有被追蹤的跡象,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霍烈還是利用沒有人的時候,讓車子的外觀變了個模樣,這才放心地連人帶車子一起上了船。

    這艘船是由梅麗貝露透過一個客戶的關係安排好的船隻。不但可以將他們送往英國,還可以讓他們有個隱密的空間,不會被「革命」那個組織所發覺。

    當船緩緩地航出港灣後,青蓉這時才稍稍地安下了心。

    天與海相連的地平線那頭泛起了微光,馬達的聲音與船隻與海浪互相拍擊的聲音迴盪在她的耳邊。寧靜的氣氛與寬廣的海面,讓她有種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這艘小方舟的感覺。面對著深不可測的海洋,青蓉深刻地感覺到天地的浩瀚,如同一個小宇宙一般。

    隨著太陽漸漸地升起,平靜的海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深藍色的水面有著銀色的小星芒在跳躍著,如同晚歸的星星,尚未入海而眠。

    在這樣寧靜的空間裡,加上昨夜徹夜未眠,青蓉懶懶地趴在船上的欄杆邊,昏昏欲睡。所以當霍烈走上甲板尋找她時,心驚膽跳地看見她掛在欄杆邊快要掉入海面的危險鏡頭。

    他忙走過去將她擁入懷裡,輕聲地喚著,「蓉,醒醒。」

    「烈?」低沉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睡意,嬌俏的小臉反應遲鈍地仰著頭看他,睡眼惺忪的星眸揪緊了他的心房。只聽見她在一聲歎息後,整個人便軟軟地偎入他的懷中。

    霍烈只覺得小腹猛然縮緊,體內奔竄的慾望差點讓他把持不住自己,尤其是她在他的懷中不安分地扭動著時,他的自制力更是達到臨界點。

    「蓉,醒醒。」他逼迫自己硬是壓下心中的那股慾望,騰出手來輕拍著她的小臉。

    「我好困……」青蓉細聲哀求著。

    眼看著叫不醒她,霍烈也只好認了。他將青蓉整個人抱起來走入船艙,將她放在艙房內靜靜地休息。

    不捨地看著她沉睡的嬌容,想到剛剛在車上她給他的吻,霍烈再也無法忍受地俯下身子,將自己的唇印在她渾圓飽滿的額頭上。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伸手撩了一縷青絲放在手指間玩著,「剛剛的吻是怎麼一回事?在這空白的十年當中,你對我……還有感情存在嗎?你的心是否依然為我而開?抑或是封閉了,要我再重新破門而入呢?願意告訴我嗎?青蓉……

    「我好恨我自己居然將你捲入這場危機當中,讓你跟著我吃苦受罪。我不怪你以後可能會背叛我或者是逃離我,青蓉,不管你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所以求求你,給我一個答案吧!」

    說到這裡,霍烈的語氣幾乎是哀求的了,然而不管他怎麼說,熟睡中的青蓉根本就聽不到。

    沉浸在夢鄉中的她只有夢見他們不斷地在逃亡,逃啊逃,逃啊逃!夢中,梅麗貝露出現過了,莫依也出現過了,青龍等人也有出現,還有那個可惡的衛康朔也在她的夢中搗蛋。不過惟一慶幸的是烈自始至終都待在她的身邊,低聲對她訴說著濃濃的情話。

    然而她誰都不想要,只要烈一人在她夢中出現就可以了。後來其他人都消失了,就連烈也不見蹤影,等她尋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都是鮮血地躺在血泊之中,怵目驚心的血紅色……

    「烈——」她在驚叫聲中醒過來。

    霍烈被她的叫聲嚇到,趕忙握住她的手問:「什麼事?我在這裡。」

    她倉皇地轉頭面對他,呼吸急促,渾身不停地顫抖,充滿恐懼的星眸直盯著他的臉龐。

    「我夢見你渾身都是血。」她哭著撲進他的懷中,「求求你,千萬別死!」

    「別哭,那不過是一場惡夢罷了。」他輕拍著她纖細的肩膀,用溫柔的聲音哄著她慌亂的心。

    「我有不祥的預感,」她在他的懷中抬起頭,「我們真的能順利擺脫掉對方嗎?他們真的會中計嗎?」

    「會的,從他們膽敢挑起國際糾紛的情況來看,想必他們有著驕傲的心。所以一旦他們發現我們在不知不覺中逃到了英國,這對他們而言是個刺激,絕對會傾一切的力量來追殺我們。到時候青龍趁隙進入他們組織,從內部瓦解這個組織,這不是很好嗎?」霍烈詳細地向她解釋著。

    「怎麼,你願意照他們的計劃行事了?」青蓉用手背擦去了眼淚,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先前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並不是真的。」他笑著擰擰她的鼻尖,「這個計畫是我和莫依他們一起討論出來的,好歹也是我想的計劃,我怎麼可能會故意反其道而行呢?」

    「你騙我?」青蓉聽了馬上瞪大雙眼,「你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嗎?」

    「你在為我擔心?」霍烈收起了笑容,一臉正經地看著她,「那麼,在你的心中,是否有我?」

    他在說什麼?青蓉的心臟猛然一跳,他突然的問話讓她的呼吸不規則地急促起來。她可以感受到他深情的凝視,但是她沒有辦法判斷此時他的話中真意。

    「我沒有辦法馬上回答你。」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讓我……好好想想。」

    看見她猶豫不決的神色,霍烈倍感挫折地站起身道:「那麼你已經想起來當年為何和我分手了嗎?」

    「嗯。」她尷尬地紅了紅臉,「是我的錯,在我沒有問清楚你心中想法的時候,就以為自己是受害者而悄悄離開了。」

    「你在害怕什麼?」他不敢相信,難道、難道當年他的努力都是白費的?「是害怕我像衛康朔一樣,為了追求不一樣的刺激而甩掉你嗎?」

    「當年我是這麼認為,但是現在我並沒有……」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釋。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他控制不住心中的失望與怒火,「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態度讓我受到多大的傷害嗎?我在園遊會中拚命地找你,找不到你也就算了,可是你連電話也不接,沒有聽我的解釋,甚至在沒有任何的通知之下跑到了法國!十年了,你認為你受到了傷害,我就沒有嗎?」

    「我承認我錯了,」青蓉受不了他的句句指責,不甘示弱地反駁,「但你說你受到了傷害,我受到的傷害也不小啊!怎麼好像錯的全是我?你就沒有錯嗎?」

    「我可是有在事後找過你,」霍烈冷冷地道,「我曾經想向你解釋,是你自己不願意聽的。」

    「那是因為我害怕呀!」

    「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逃開了嗎?」他字字句句敲中她最不敢碰觸的話題,「因為怕受到傷害,所以你冷淡;因為不想被背叛,所以你和我保持距離;因為怕被恥笑,所以你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認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怕他人笑你配不上我。你自卑、逃避現實、拒絕讓任何人接近你的心!」

    「住口!」她摀住耳朵大喊著,「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我不能再讓你逃避現實了。」霍烈狠下心拉開她的雙手,緊緊地抓在手中,「青蓉,你要面對現實。談愛情,誰不會受到傷害?就算是彼此以身相許的兩個人也有誤會,也會吵架。但如果兩個人沒有好好的溝通的話,那不是真的在談感情,而是在玩愛情遊戲。

    「聽我說,青蓉。」他稍稍緩和自己的口氣,「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我會追求你嗎?」

    她想問,可是她問不出口。只好閉上雙眼等著他的答案。

    「不是因為你的容貌,也不是因為你是糾察隊的緣故,」他看見她驚訝地張開了雙眼,「我喜歡你眼中對目標的執著,那使你整個人發亮,神采飛揚。」

    「我有嗎?」她怯生生地問著。

    「怎麼沒有?」見她不再逃避現實,霍烈放開她的手接著道,「因為你有生活的目標,所以你對生命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而是活得充實、活得快樂。要曉得,即使有的人決定了自己將來要走的路,但是並不是很積極地去讓自己學得更多、更充實,反而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地生活著,你說說看,哪種人會比較引人注目?」

    青蓉的臉陡地紅得像是秋天的楓葉,直直蔓延到她的耳根。

    「青蓉,我是很認真地對你說出我心中的想法,也希望你能真的放開心胸來接受我對你的感情。」他看著她羞澀的嬌態,忍不住低頭輕啄了一下她艷紅的朱唇,在她耳邊低語,「在這十年以來,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珍寶。」

    說完,也沒有看她的反應,便轉頭走出小艙房。

    他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聽到她的回答,其實他也在逃避,不希望聽見她拒絕他的話語,因為他也害怕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

    一切等這次的任務結束以後再說吧!他想。

    當霍烈正在為兩人去美國的事情做準備的時候,青蓉不其然地又在機場中遇見了衛康朔。

    「啊!多麼美妙的巧遇啊!青蓉啊!你和我注定是一對的。」再次見到青蓉的衛康朔肉麻地道。

    面對用著誇張的語言說著話的衛康朔,青蓉的心中只有說不出來的厭煩。「請你不要用這麼自以為是的口氣對我說話好嗎?衛康朔。」青蓉用著厭惡的口氣道,「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我並不喜歡你,請你離我遠一點。」

    「可是如此巧合的相遇,你不覺得是我們兩人有緣分嗎?」衛康朔不平地問。

    「是你想太多了。」她直截了當地道,「我和霍烈已經快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你和霍烈?」衛康朔從鼻子哼出了一口氣,「誰曉得那傢伙在哪裡啊?你少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你和他在十年前就分手了。」

    「不好意思,你們口中的霍烈是指我嗎?」就在這個時候,霍烈清朗的聲音從衛康朔的背後傳來,讓衛康朔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烈!」青蓉高興地離開座位,奔進他的懷中。

    「霍烈?」衛康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霍烈怎麼會在英國。

    「喲!好久不見,衛學長。」霍烈笑咪咪地道,「咦?你身邊怎麼沒有女人相陪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衛康朔沉下臉來問著。

    可惜的是,衛康朔這一招並不能嚇怕霍烈,霍烈向來都是瞧不起衛康朔的。「難道不是嗎?聽說你身邊女人不斷,換女伴像換衣服一樣快,一下子是超級名模,一下子又是什麼影劇明星的,衛大總裁,這些女孩子都抓不住你的心嗎?」

    「那是因為那些女孩子都比不上青蓉。」衛康朔臉不紅氣不喘地道。

    「青蓉是你永遠也碰不得的女人。」霍烈瞬間變了臉色,他眼神凌厲地看著衛康朔道:「因為她一而再地拒絕你,讓你失了面子,所以你才會緊緊地咬著她不放。我明白告訴你,青蓉是我的!不是你這種得到後不懂得珍惜的無恥之徒能碰觸的!」

    「你憑什麼說我不懂得珍惜她?」衛康朔鐵青著臉問。

    「若是真的珍惜,當初就不會甩掉她。」霍烈提起青蓉腳邊的背包,攬著她的肩膀對衛康朔道:「我們要趕飛機了,後會無期!衛康朔。」

    「不准走!」衛康朔氣得衝過去拉住青蓉的手,硬生生地阻止他們離去的腳步,「她是我的!」

    「你沒聽清楚她剛剛說的話嗎?」霍烈將青蓉的小手從衛康朔的魔掌中搶救回來,「我們兩人已經是未婚夫妻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不休,否則我會讓你的後半輩子很難過!」

    「哈!我才不相信你有這份能耐!」衛康朔得意地笑道,再度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青蓉的手。

    「啪!」的一聲,還沒握到她的小手,衛康朔的俊臉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感情不是你一相情願就可以的,衛康朔。」氣憤於他的執迷不悟,青蓉真的是忍無可忍地動手賞了他一巴掌,「任我怎麼說破嘴你都聽不進去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現在我給你一巴掌,希望你能看清楚我愛的人根本不是你,你的態度實在惹人生氣!

    「動一動你那個長滿蜘蛛絲的腦袋吧!在我和霍烈分開的這十年當中,你有找尋過我嗎?有認真地追我嗎?沒有是不!任誰都知道你不是在追求著某某明星就是在追求某某名模,如果你真愛我,就應該要追我,而不是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就跑過來說愛我,你這不叫愛,叫做無聊的獨佔心態!被你甩過的女人就應該要好好地在家等著你浪子回頭嗎?被你甩過的女人就沒有重新追求愛的權利嗎?哼!衛康朔,你未免也太過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我沒有那個時間跟你耗!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看到你!」

    說完,青蓉拉著霍烈就急急忙忙地往著登機門走去。

    「說的好,青蓉。」霍烈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低頭在她耳朵旁說著。

    「謝了,快告訴我在哪裡登機,希望沒有被那個混蛋耽擱到。」青蓉匆匆地往身後瞄了一眼,確定沒看到衛康朔再度追上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霍烈老神在在地笑道。

    「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緊張?」青蓉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他問:「我好擔心我們剛才在大廳和衛康朔的爭執已經引起了『革命』的注意,也許他們會發現我們的目的地就在紐約,而等在那裡準備殺你滅口。」

    「不會這麼快的。」他安撫著她緊張的心情,「你寄回台灣的那些畫應該會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加上他們沒有在梅麗貝露的家中找到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想到我已經離開了法國,正從英國準備前往美國。就算他們猜得到我的目的地是美國,那也得等他們已經將人手佈置妥當才有可能抓得到我,還有,青龍也會動些手腳延緩他們行動的時間,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一到紐約,找到莫依他們的組織分部,我們就安全了。」

    「但願一切順利。」青蓉不安地擁抱著他,將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裡乞求著安全感,不讓他看見她擔心的神情。

    上蒼啊!求求您讓烈平安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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