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完假的武曜被沈顥帶到公司所在大廈的最頂層48層。
哇,別有洞天啊!武曜被48層的豪華嚇了一跳,挑高的樓層,連走道都裝璜得金壁輝煌。
沈顥看看一貫好奇的武曜:“頂層是預備給公司董事休息用的。”
說完,他就徑直走到最頂頭一扇門面前,手晃了下,門就開了。
這是什麼門鎖?難道是電影裡靠辨別掌紋的那種?可真不是一般的高級啊!
武曜更仔細地觀察那扇貌不驚人的門,想到要和他的顥顥在這麼隱蔽這麼高級的房子裡胡天胡地,頓覺刺激加倍。
進了門,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楚,屋裡異常地黑,直到沈顥伸手到牆上開了燈,房內才大放光明,原來面光的那面牆拉著道厚厚的黑窗簾,遮掉了所有的光。
有錢人怎麼那麼多怪毛病,武曜心裡嘀咕。
再轉眼一看,所在的是個客廳,除了半圈沙發和屋角的一個小吧台倒沒別的什麼擺設,可是睡覺的地方在哪裡呢?都看不到有門耶!
武曜正琢磨著他最關心的事情,沈顥走到吧台旁邊,轉了下酒櫃上的一瓶紅酒,“嘶”一聲左牆上拉開一道暗門。
在門開的一剎那,武曜清楚地覺到沈顥的身體抖了一下,似乎一進這個套房他就很緊張。
暗門裡是純黑的世界,壁燈、酒櫃、桌椅……所有的擺設都是黑色,連房間正中央的大床都是一片純黑。
“這不是你住的地方吧?”武曜直覺認為沈顥絕不會喜歡這種設計,脫口問。
“是我住的。”聲音好低,還有絲不耐煩。“不過很久沒住過了。”
“還是很干淨喔!”
“定期有人打掃。”深深吸口氣,沈顥抑不住自己加快的心跳,他果然還是害怕這個鬼地方。
“這麼隱秘的地方要誰來打掃啊?不會還有那種被拔掉舌頭的啞僕吧?”這小子都想到武俠小說裡的情節了。
沈顥聽了卻臉色丕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父子連心,打掃這裡的就是個聾啞老伯。
“怎麼啦?”武曜摟住沈顥的腰,他說錯什麼了嗎?
撥開腰上的手,沈顥徑自開始脫衣服,一會兒西服長褲內衣甩了一地,他就一絲不掛地站在武曜面前。
盈盈一握的腰肢,性感的鎖骨……不是第一次看見,卻仍是這樣心動,武曜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可,這樣的顥顥不對勁啊!
“快些吧!”沈顥掀開床上的黑床罩,正面仰躺上去,修長纖細的身體在黑色的映襯下,更顯得誘惑魅人。
不對勁,他不對勁!
武曜也脫下全部的衣服,皮膚異常地白皙,但有別於沈顥的瘦不見骨,他的身體線條相當剛硬。
沈顥緊閉雙眼,任往昔的恐怖記憶席卷全身,在這裡,即使和他上床也會厭惡的吧?快來吧,讓我厭惡,這樣就能拋下你,拋掉過去。
他等著武曜的襲身,卻很久不見動靜,睜開眼睛就看到武曜光著身子一臉怒氣站在那裡。
“喂!你以為我是什麼?拿了你的錢就要跑到這種地方和你上床?臭美的你!”
什麼?這個話怎麼也輪不到這個小子說吧!是誰要上床啊!
武曜如願以償看到沈顥的非冷漠表情——睜大了兩只圓眼睛,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出聲,頑皮可愛的表情把兩尺厚的冰都化了……
隨著爽朗的笑聲,他人也合身撲到沈顥的身上。
“我已經四天四夜沒睡覺了,剛剛又是嘴又是那個的做得累死了,我們不做好不好,睡覺好不好?這樣摟在一起就像夫妻一樣子,也很好啊!”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像抱玩具熊一樣纏抱住沈顥,全身上下都貼合得密絲密縫。嘴裡還滿足地哼了兩聲。
不做麼?沈顥被他這麼抱著,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夫妻一樣子……
小鬼總是出人意料。
觸目的黑色讓他很不舒服,他閉上眼睛,感覺著臉上武曜一口接一口、若有若無的熱氣,背上也有只手輕輕地拍撫著,好像又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很安全……
可是,把他帶到這兒是要讓自己討厭他的,怎麼……
不一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真的很累吧?沈顥剛想起身,卻被睡著的人緊緊抱住:“不准!”嘴裡嘟嘟囔囔。
要討厭他,也不急在一時?
沈顥也想抓住最後的溫柔,可在這間代表著夢魘的黑屋子裡,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你也睡啊!”武曜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安,在他背後的手又開始拍撫。
這時真懷疑排行老ど的武曜從哪裡來的母性,他還是二十歲毛毛躁躁的年齡,卻好似天生來撫慰沈顥不安的靈魂。
沈顥在他的拍撫下,不知不覺中定下心,然後,四天來的困倦襲了上來,漸漸就睡過去了。
等他睜開眼睛,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他竟然在這間屋子裡,在這張床上,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安安穩穩地睡了幾個小時!
面對著他的武曜睡得還很熟,長長的睫毛,粉粉小小的嘴,白到透明的皮膚,真像個娃娃。也許沈顥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這個美少年對自己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樓道裡相撞,加班胃痛,酒醉做愛,才認識短短的時間,卻好像可以托付一輩子。對,沈顥用了“托付”,就好像一個女人把終身托付給一生的伴侶那樣。他覺得在武曜身上他能得到那種信賴和安全。
即使是做愛,都是那麼契合。仿佛是天生的一對。
可是,偏偏地,造物弄人。兩人除了一見鍾情的情愫之外還有那樣的糾葛牽扯。
沈顥的心很亂,這麼多年來不正常的生活讓他的心也變得不信任。他相信武曜是愛他,相信武曜不會介意他的過往,甚至相信武曜會為了他放棄他的親身父親和唾手可得的龐大身家。但是,會有另一個他站出來否認一切。
怎麼會?
有那樣的父親的人。蘇墨狄那樣的父親。
那個人,騙他,折磨他,在這間黑色的屋子裡給過他多少屈辱和痛苦,十二年,他人生最黃金的歲月全是和這屋子一般的黑暗污濁。
他沒有信心能愛有著蘇墨狄的血統的人。當初,月裳還不是信誓旦旦愛他,一定要嫁給他,結果呢?
更何況,他要的是蘇墨狄的命。
武曜你會為了和我在一起不要爸爸不要錢,但是不要爸爸不是要爸爸死。
他現在越不能捨棄武曜,武曜將來對他的威脅就越大,如果現在能毅然決然拋下他,那或許還好解決,可是如今,他能拋下他嗎?
到時候,我能承受武曜你對我的恨嗎?
沈顥突然想抽煙,他自己沒帶香煙的習慣,就悄悄起身掏了下武曜的口袋,掏出包香煙和一只打火機。
點燃香煙,狠狠吸一口,好嗆的味道!這家伙連煙都抽這麼差的。
紅色煙頭在陰暗的房間裡閃爍,沈顥的眼神也閃爍,很久很久,他站了起來,掐掉手裡的煙頭,又爬上床,反手緊緊抱住武曜,用盡一切能量抱住他。
阿曜,我勢必對不起你,既然你會恨我,那就恨得徹底一點吧!
就像愛我一樣地恨我一輩子,一生一世都最恨我。
“你干什麼抱我這麼緊?”被抱醒的武曜睡眼惺忪,“想要了嗎?”說完順勢就吻上了沈顥的唇,舌頭也跟著滑溜進去。
還沒全部醒來的武曜把手伸到沈顥後面,摸索著就到了隱秘的洞口,輕輕按壓起來。
“我養足精神了,我們大干一場吧!”
沈顥只是緊緊地抱著武曜,不吭聲。
“顥顥?”拿額頭去撞沈顥的,顥顥進了這屋子就有點不對頭!然後,牙齒沿著那只大耳朵的耳廓慢慢地一點點舔舐,直到沈顥的呼吸急促起來。
武曜也不多話,他直覺地想這時候好好地愛沈顥是最好的方法。
輕輕將沈顥的腿抬起,就依著側躺的位置,開始做愛……
汗濕的兩個人靜靜地躺著,武曜還在他的裡面,沈顥有點暈眩,剛剛很美好。以前怎麼都想不到會在這個地方覺得上床很美好。
“阿曜,你是怎麼進公司的?”突然問出來。
“啊?”武曜反應了一會,“我說過啊,我爸爸拜托董事長的。”
“你爸爸和董事長是朋友?”
“這個……”這個大表姐的事情答應老爹不講的,可是……顥顥例外!
“不是啦,我老爹表姐的女兒很早以前是董事長的相好,嘿嘿……老爹看我考不上大學就去拜托大表姐了,董事長這個人和傳言的一樣,很念舊,一點也沒有瞧不起人。”
“這樣啊?”沈顥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也仿佛沉到不見底的黑潭。
“阿曜,本來我還怕董事長反對,既然他和你有這層關系,我就放心了。我想讓你以後就做我的助理。”
“你的助理?”總經理助理?太離譜了吧?
“不願意?”沈顥側了下身體,想讓武曜離開自己的密處。
“不是!”武曜從背後緊抱住他,他才不要離開!“我是想好像升得太快了,而且我怕自己做不來。”
“我說行你就行。不會我教你。”斬釘截鐵。
“顥顥,你是不是要我陪你?”武曜的眼睛變得晶亮晶亮。
沈顥又要掙脫。
武曜哈哈笑起來:“中午還在那裡說什麼over,你哦,一點也不老實!”
阿曜……默默地喊著喜歡的人,緊緊握住抱住自己的他的手,沈顥心裡卻更堅定了方才的決定。
兩個人又躺了一會,都覺得肚餓難忍,便說起床罷。
臨出去前,沈顥特意讓武曜在這間48層隱秘的休息室裡存下了自己的掌紋——
“現在你也可以隨意進出了。”
“我們以後還在這裡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沈顥想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也不由笑起來,點頭說:“在這裡嘿咻你願不願意?”
“我覺得顥顥你不喜歡這裡。”武曜老老實實說。
“是嗎?”你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呢?沈顥垂下眼簾。
“去我那兒吧,我做你最喜歡吃的麻婆豆腐。”胳膊摟住他的細腰。
“阿曜,你沒去過我那兒吧?以後就住在我那裡。”
“啊?”不是聽錯吧?“你是說以後我們就正式同居了?”
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沈顥笑笑點頭。
“會不會……你還有老婆的啊!”
“她不會回來。”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個月,武曜升任總經理助理是最近蘇氏最大的新聞。大家都在猜測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小伙子究竟和上面有什麼關系。蘇氏的董事、董事夫人都沒有姓武的,誰都搞不清武曜到底是什麼尊貴的身份,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的來頭大到總經理都要買帳!
星期一早上,公司例行會議,各大部門的經理、副理都要列席,武曜捧著前一晚准備的資料早早地進了會議室。
這陣子他格外賣力,怎麼都不能坍他家顥顥的台吧?何況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
但是,工作再辛苦也沒所謂,他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糖漬般甜蜜,天天和心愛的人守在一起,上班這樣,回家也是,還有吃飯造愛睡覺洗澡……
武曜是家裡的老小,最小的小妹姐也比他大四五歲,他上學的時候哥哥姐姐幾乎都離家上學掙錢了,因此在家也很孤單,就成天價在外面閒晃,像這樣安靜有規律的家居生活在他真算是希罕之至。
而且和沈顥越相處越覺得再不能少了他,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覺得很開心。
他發現沈顥幾乎沒有朋友,也從不見他和家人聯系,工作外的生活單調之極,那麼大的公寓裡就只有台幾乎沒用過的電視還算是娛樂用品。
他問沈顥平時在家做什麼,他的顥顥竟然回答他,睡覺。
記得那天和他打電動,那個家伙興奮得打滿整整一夜,那竟是他生平第一次打電動!武曜真的很難想像有人活到二十八歲從沒打過電動。
以前陳叔曾經說過顥顥的身世並不好,可能家裡是很窮的吧,然後那麼早出來半工半讀,還攤上個難搞的千金大小姐做老婆,看樣子風光其實過得一點也不好,自己比起他竟然是比較幸福的那一個。
他幾次想問沈顥關於他的家庭還有以前的事情,可是總覺得顥顥是在逃避這些的。
有時候兩個人做愛做到筋疲力盡,沈顥會比他先睡著,看到他連睡著都會皺著眉頭,一向很遲鈍的武曜直覺覺得,他的顥顥以前可能受過什麼苦,他會輕輕地撫平他的眉頭,然後很緊很緊地抱住他。
是個那麼脆弱的人呢,時常醒來就圓睜著可愛的大眼睛,四處找他,膩膩地叫著阿曜、阿曜,叫得他骨頭發酥,恨不得再和他大干三十回合。
別人哪會想到,冷面冷臉精明強干的蘇氏總經理沈顥內裡卻是這樣一個任性到幾乎孩子氣的人兒。
武曜知道,他這一輩子就只會愛這一個人了,會守著他直到永遠。
他現在越來越迫切地想成功,這樣就能夠給他缺乏安全感的愛人一個真正踏實的懷抱,能夠一直一直地保護他。
沈顥走進會議室時,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但是他那個小情人卻還怔怔地發呆,他走過他身邊時,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背,那個小鬼立刻恍過神,還吐吐舌頭,真是逗!
這一個月是沈顥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他想清晰地記住所有的一切,因為這是他能為將來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回憶。
他幾乎是放縱地享用上天賜予他的首次的幸福,也許幸福就是短暫的,他也曾嘗到這個滋味不是嗎?
以後被愛著的人切齒地恨著的時候,會記著曾經也有這麼美好的時刻,他們相愛。
會議開始,武曜念著他的第一份計劃書,起先有些緊張,到後面就進入狀態,變得越來越有自信。
這份計劃書條理十分清晰,企劃方面的創意也很有噱頭,很多不易為人注意的地方也都考慮得很周詳,聽的人都很難相信這是出於一個沒經過很多專業訓練的二十歲少年之手。
沈顥看著意氣風發的武曜,似乎就能看到當年叱吒商界的蘇墨狄,畢竟是親父子,有遺傳吧?武曜似乎天生就是適合經商的人,一些不經意的想法常常能使他驚訝半天。假以時日,勢必會比蘇墨狄更成功。可惜,他就要親自抹煞這個機會。
沈顥暗自冷笑著,心卻禁不住地發疼,這就是他和他注定的命運。
***
周一下午的“沙暴”,人很少。
沈顥和錢小淵對坐在沙暴角落的老位置。
午後的陽光從茶色玻璃裡透進來,顯得稀薄近乎無力,照在面無表情的沈顥的臉上,竟然有股蒼涼的味道。
“顥哥,你還是准備這麼做?”小淵很無奈地看著沈顥。
“是啊,不是已經開始安排了嗎?怎麼還問這個話。”說得輕描淡寫。
小淵抬頭吐出口氣:“我跟你十多年朋友,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說過麼,我們即使成功對付掉老頭子,但是只要他兒子還在,一切計劃等於白搭。”沈顥悠閒地加了塊方糖到咖啡裡。
“可是,總有別的辦法啊,你不用這麼絕的!”小淵有些激動。
拿著小勺輕輕攪拌著芳香濃郁的咖啡:“我覺得這個法子好,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干淨利落的了。”
“但是,顥哥,你也在折磨你自己!我不擔心那個小子,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小淵你說話怎麼那麼奇怪?我這麼多年受的罪你最清楚,眼看大仇得報,我開心都來不及,你擔心什麼!”輕輕抿著甜得發膩的咖啡,最近他特別喜歡吃甜的東西。
“我不是瞎子,你喜歡那個小鬼,我兩只眼睛都告訴我了!”
輕輕笑著:“是啊,我是喜歡,那又怎麼樣?”
“那你不幫他留條後路?你要想清楚。小心以後後悔!”
“我想得很清楚。”定定地看著窗格子上凹凹凸凸的紋路圖案,漸漸竟然有些模糊,“小淵,我說了你別生氣,我和你這麼多年兄弟,可是我覺得還不如我和他認識兩個月,這些日子我真的很開心,我想我知道什麼是幸福了。”
小淵抿緊嘴。
“可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這樣做和那樣做結果都是一樣。注定的。”
“顥哥!”小淵話裡有哭音,他知道也許武曜是唯一能為沈顥帶來幸福的人,可是,最終他還是做了這樣殘酷的決定。
他的顥哥從來就是這樣的人,從來就是!
“以後他恨到殺掉我,小淵你可別去報仇啊!”沈顥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笑瞇瞇對小淵說著,午後的陽光更顯得淒迷。
與此同時離開一個月的蘇墨狄剛下飛機,懷裡摟著個十分俊俏的少年,少年的眉目依稀有沈顥的樣子,兩人舉止狎暱,就堂而皇之地走在機場大廳裡。
突然身後的手下追上來報告了什麼。
在夏威夷曬成古銅色的臉上一片怒色:“怎麼沒早報告我!”
手下誠惶誠恐:“也是才知道的消息。”
“狗屁!”回過身就是兩個巴掌,惹得機場上的人紛紛側目。“他做了一個月的總經理助理,你們才知道?!”
蘇墨狄有些心驚,他知道他的手下已經貳心。果然,翅膀硬了就要對付他了。
他的嘴角牽出絲獰笑,對付我你還嫩點。
又繼續問:“還有什麼消息?”
“據說……據說……”手下囁嚅。
“有屁就放!”
“據說,那個姓武的小子和總經理住在一起。”
蘇墨狄驀地停住,眼裡閃過觸目驚心的狠歷:“什麼叫據說,到底確不確切?”
“確切,小王親眼看到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最近吧!”
哼哼,敢做這樣的事!他手下突然用力,懷裡非常安靜的少年被捏得痛白了臉,卻嚇得不敢吭聲。
“小乖,痛嗎?”
少年忙不迭搖頭:“不、不痛!”
“還是你乖!”雪白的利牙狠狠咬上少年小巧的耳垂……
“嗯——”聲音悶在嘴裡,即使痛得直打哆嗦,少年還是不敢出聲,生怕會招來更多的折磨。
舔掉少年耳朵上的血跡——可惜,什麼都像,就是耳朵太小,小顥的耳朵可要大多了!
上了預備好的車,把少年扔到隔音的後座,他打了兩通電話。
“老武啊,我是蘇墨狄……”
“最近有沒有人過去問那件事……”
“哦,沒有就好,你們沒跟小家伙講吧?……”
“不,沒什麼,沒說就好,問一下,對。”
第二通。
“月裳,是爸爸,還不理我嗎?也不接我電話?”
“爸爸答應你不碰他,就不碰他。你還不原諒阿爸?”
“你提早回來吧,再遲,你的小顥哥可是要給別人搶掉了!”
打完電話,蘇墨狄長長噓出口氣。最近他總是覺得胸口悶,心神不寧,會發生什麼大事?他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唯一的魔障就是沈顥。
十二年前,他看上了十六歲的沈顥,那個單薄的在醫院求助無門的少年。
他使盡了所有的辦法,似乎除了恨別的什麼都沒得到,甚至連親生女兒都反目相向。
他很疼女兒,而唯一的女兒竟然和他喜歡同一個人。當初他痛下決心不碰沈顥,可是心魔總在,就像毒癮一樣不是說戒就能戒的。
難道,如今連這個流落在外的心肝兒子也……
還是小顥他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