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豪華套房正遭到惡意破壞,幾乎所有輕巧的易碎品都已經碎了,剩下的只有較重的如電視機、桌子等,因某人懶的費力去抬的關係,才得以倖存。
「死變態!野蠻人!臭猩猩!」摔厭了東西,開始打起枕頭來發洩。
「你可惡!你討厭!你奸狡!你欺負我!」枕頭被暴力一扯,一分為二。羽毛飛上半天,再像雪花一般慢慢飄下來。
「……連你也欺負我。」眼眶一紅。
正當凌月庭自憐自傷時,門鈴突然響起了。
「滾!」不理是誰,吼了再算。
「呃……ROOM SERVICE。」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凌月庭氣得發抖,怒叫道:「什麼ROOM SERVICE!我沒吩咐過。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這是本酒店送給貴客的一點心意,請你開門再說。」
「好!你等著!」氣沖沖地走去開門,然後二話不說,先一拳打向來人的眼睛。
「變態大猩猩,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你討厭的聲音嗎?哎喲!」嚇得呆了。
身穿紅衣黑褲,替訪客捧著一大箱酒的酒店服務員被打個正著。正痛得哇哇大叫,連手上的箱子也差點拿不穩了。
原本站在服務生身後的翔立刻衝上去前拯救那箱酒,然後連連道歉。
凌月庭見打錯了人,立刻漲紅了臉,又羞又愧的躲在翔身後,不知該怎麼辨。翔當然把握機會,上演『英雄救美』。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才做出這種事,請你多多包涵。」經過翔一翻得體的解釋,和一張大額美鈔的誠意,服務員也欣然原諒凌月庭的一時魯莽。
憑著這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翔得以闖關成功,順利進入凌月庭的『香閨』,還大刺刺地訓起話來。
「小傻瓜,你做事怎麼這樣衝動。你想打人可以打我呀,怎麼打起別人來?!要是人家不講道理,向你動粗,把你傷了那怎辦?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會心痛啊。」
「噢。」凌月庭還在懊悔中,所以乖乖受教。
「月庭,答應我。不要再讓我擔心了,以後讓我照顧你吧。」
「嗯……咦!不對!」凌月庭突然清醒過來,生氣地說:「你還有臉教訓我,我會這樣做還不是你害的。」
「呃…這個……」可惜,只差一點點。
「你還來這裡幹什麼?」輪到凌月庭氣焰高漲。
「我帶酒來請罪了。」討好地笑。
「我不要。」
「呃……不要這樣決絕嘛。你說過要回家了,以後也不知會不會再見,今晚當是我跟你餞行好了。」
餞行……他不挽留我嗎?
凌月庭立刻傷感起來,不再言語但也沒有堅持把他趕走。翔雖然不忍心,但這樣至少能留下,有機會好好哄他了。
* * *
「你要喝什麼?」翔把從周文賓家中搜刮來的酒一瓶一瓶的擺出來。
要求甚高的凌月庭一一細看,發現種類很齊全,啤酒、紅酒、白酒、香檳、威士忌、什麼都有,但沒一個品牌可以看得上眼。最後看看翔,見他已經拿著一瓶酒在喝了。於是問道:「你在喝什麼?」
「啤酒,是比利時出產的品牌,周文賓專程托朋友寄來的。」還幾乎捨不得讓人喝。
從未見過這個品牌的啤酒,凌月庭也好奇地拿起一瓶喝起來,一嘗之後發現質感幻滑順喉,味道出呼意料地好。
「別喝太多,賓說這酒易入口,但後勁很大。」見他喝得急了,翔好心提醒。
哼,不過是啤酒吧!我那會這麼容易就醉了,你老是看不起我。
凌月庭瞪他一眼,好勝地一口氣喝光一瓶,然後再拿起另一瓶大口大口地喝。
翔對他孩子氣的動作只是寵溺一笑。
二在露台暢飲閒聊,空酒瓶散落了一地。
有了點酒意的凌月庭的除了艷光四射外,更添了幾慵懶,略帶迷離的目光惹人憐惜。
「嗯…好熱……」輕輕解開衣袖和領口的扣子。
一個簡單的動作,由凌月庭做來也格外優美,在翔的眼中簡直是誘惑。
「你老盯著我看幹嘛?」嬌嗔。
誰叫你解顆扣子也要解得那麼誘人啊。連手指頭也美麗過人,還有那雪白柔膩的胸膛,嗚……要脫就全脫了吧,這樣若隱若現的,想引死人嗎。
但翔怕惹凌月庭生氣不敢造次,吞一吞口水結巴地說:「呃……我、我沒有啊。對了,我剛在想你是不是要回家了?我剛好有時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凌月庭眼眶突然一紅。「我從來都沒家……我回不回去也沒人在乎。……沒有人要我了,我覺得自己好可憐……」
「呃……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你……」翔覺得很奇怪,以凌月庭的個性,不該說出這種示弱的話啊。
凌月庭突然大聲打斷他,「不是的,沒人喜歡我。媽媽是這樣,爸爸也是這樣!商務會議會比兒子的命重要?他根本就討厭我!大哥撞車昏迷的時候,他擔心得頭髮也白了。直到他對大哥復原的事絕望了,他怕沒有繼承人,才召我回家。我一直盡力做到最好,希望他會認同我。可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失蹤了他也不在乎……說不定還很慶幸以後不用因為我和他太太起衝突了。」
「不會的,你爸爸只是很忙,他怎會不疼你。」他、他不會是醉了吧?他只不過是喝了幾瓶啤酒。
翔疑惑地拿起一瓶啤酒看看它的標籤。
哇!標籤寫著酒精成份達百分之十二?!豈不是比一般啤酒烈了好幾倍,難怪他會醉成這樣。該死的周文賓,怎麼不早說!
凌月庭繼續喃喃醉語:「嗚……不是的。我知道大家都討厭我。我知道我脾氣很壞,我知道我惹人嫌……我也不想這樣的呀,可是我改不了……我也很希望有人關心有人疼……」
看著凌月庭傷心的樣子,翔心疼地抱著他,不斷地輕輕安慰。
「不會啦!你不討厭,你很可愛啊。我愛你,我要你的。就算全世界不喜歡你不要你,你也有我啊」翔溫柔地輕撫他的肩背。
「真的?」抬起水漾的眼睛。
凌月庭的小臉和鼻尖也紅通通的,長長的睫毛沾著幾點小小的淚珠,眼神迷濛得像迷途的仙子,模樣兒誘人到極點。翔的心立即狂跳起來。
「真的。我發誓」喉乾舌燥。
「那你陪我喝酒啊。」凌月庭突然醉態可掬地嘻笑起來,捧起啤酒猛灌了一大口。
「月庭,你醉了。不要再喝,不然你明天會頭痛。」搶過啤酒。
「我沒醉!你不陪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不依。
「好好好,我陪你喝,讓我來喝。我最喜歡你了。」拗不過心上人,翔只好捨命陪君子。
「哇,好啊,哈哈哈。我也要喝。」拿起另一瓶。
「不,不要!我渴得很,你讓給我喝吧。」翔二話不說,把剩下的啤酒全都灌進自己的肚子。
「喔?等一下,你怎麼全喝光了!太,我也要喝。」凌月庭眼看最後一口也被翔喝進嘴裡了,不禁發急。於是不顧一切地撲進翔的懷裡,要從他口中搶回自己的美酒。
「唔—」翔想不凌月庭有此一著,登時感到如腦海轟轟作響,全身的血一下子全衝向腦門,然後又流往下腹。
翔可以當天發誓,當初帶酒來真的沒有不軌企圖,只是認為喝點酒有助增進感情。呃……最多只是打算乘著一點酒意,佔一點點便宜,例如摸摸那滑嫩的小手,圓潤的香肩,或者再偷一個吻。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自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