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畢業的季節,就讓人感受到夏天是真的到了,而中部的炙熱驕陽更是讓校園裡的鳳凰花海宛若一大片的滾燙火球。和顏謹浩一起站在走廊上,連吹的風都是熱風,楊初初只得不斷地揮汗。早就和楊寧寧約好在學校禮堂的廊柱下,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是沒有看到她出現。
放眼望去,所有在校園裡穿梭的人群,不是穿著五顏六色的家屬,再不就是穿著都同一色系的大學服,還手捧著鮮花的畢業生。等了好一會,楊寧寧才帶著促狹的笑容突然地出現,當然還有楊家二老,以及楊寧寧的現任同學兼男友凌昱辰。
「怎麼現在才到,我們一路趕來又等了老半天了。」先行和父母問候之後,楊初初沒好氣地瞪著楊寧寧興師問罪。
「哈哈哈!」楊寧寧先是自顧自地大笑了幾聲,然後才說:「什麼嘛,我們早就看到你了,只是不知道你身旁這位紳士到底是你的神秘男主角,還是路人甲,所以我們就先在一旁觀察了一下,省得讓爸、媽空歡喜一場。嘿嘿!」
「別這麼不正經了。」楊初初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才笑著向家人介紹:「爸、媽,這位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們公司業務部的主管,顏謹浩。」
「伯父、伯母、寧寧,你們好。」顏謹浩和大家打著招呼。
一直晾在一旁的凌昱辰竟插口道:「顏大哥,真的是你,我是小辰,你記得嗎?」
大夥兒突然愣了一下,顏謹浩也想了一下才開心地笑著回道:「原來是小辰,你今天也是大學畢業嗎?好久不見了,真的好巧,你竟然和寧寧是同學,難得你會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你呀。住在同一條巷子裡也有十幾年,你從小就是模範生,又那麼會讀書,鄰居們都拿你做自己小孩的榜樣呢。」凌昱愈說愈興奮。
「哦,真的嗎?可惜我現在很少回高雄去,下次有機會再回去走走。」
「太好了,原來大家都不算是外人嘛。」楊初初心裡真的覺得太開心了,雙親看來對顏謹浩是頗有好感,而妹妹的男友又那麼自然地為顏謹浩背了書,這麼一來,還真的是皆大歡喜。
「顏大哥,我說啊,你真的很有眼光噢。我這個老姊,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淑女,但是從小也是我們的眷村之花哦,在學生時代總是忙著拿獎狀和唸書,後來還憑著實力修到了碩士。總之,她的腦袋是一級棒,不用說,將來一定也會是一個賢內助,你可要好好地看著她哦。」楊寧寧頑皮地上下打量著顏謹浩,又鼓著如簧之舌為自己的姊姊美言,看在楊初初眼裡真的是哭笑不得。
「初初很能幹也很聰明,這個我知道,也早知道伯父、伯母很開明,寧寧人長得漂亮,又多才多藝。」顏謹浩看了楊初初一眼,笑著回答。他和楊初初的交往滿久了,對她家人的瞭解自然也不少。
「寧寧,第一次見面,別那麼失禮,都大學畢業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說話老沒個正經,平日就算了,今天可別讓你姊姊沒面子。」楊爸爸說了一下楊寧寧。
「是啊,我看你們啊,活像是看女婿一般,愈看是愈有趣。別忘了,今天可是小女子的畢業典禮,我才是主角呢。」楊寧寧嬌嗔著,惹得在場的每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畢業典禮之後,大夥兒便到市區的一家知名的觀光飯店裡吃飯,也許是因為楊家二老太關切楊初初的婚事,而顏謹浩也真的是不可多得好女婿人選,一場飯吃下來好像是催婚宴一般。楊初初在顏謹浩身旁,只是高高興興地陪著說笑。
在回台北的車上,楊初初與顏謹浩兩人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甜蜜。
「對了,你怎麼沒告訴我,你要送給寧寧的畢業禮物是那麼貴重?」楊初初問。吃飯時,顏謹浩竟還送給楊寧寧一顆小小的鑽戒,還說是兩人合送給她的畢業賀禮。
「也沒什麼,寧寧那麼聰慧,我只希望那個戒指可以為我贏得你家人所有的心。」顏謹浩笑說。
「那也沒必要送她這麼貴重的禮物。寧寧一向沒什麼記性,萬一粗心搞丟了,那不是很可惜嗎?而且,我們家裡對你的印象是再好不過了,你送不送禮都是其次;再說,這頓飯又是你請的,再加上鑽戒真的是讓你太破費了,我很不好意思。」她深情地看著他。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今天正式和你的家人見面,我們的婚期也該不遠了;再說,寧寧獨立了,過一陣子可能會到台北和我們同住,多建立些親近的關係,也是好的。總而言之,我希望你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你,多麼重視你,這一切都是為你而做的,我認為我值得。」他緩緩地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
面對這樣細膩的感情和如此周到的設想,有多少女人能夠不動心?楊初初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動。車窗外,天色雖然已然暗了下來,但她的眼前卻像是看到無比光明的遠景。
「只是,很遺憾第一顆鑽戒竟然不是先送給你,你不會介意吧?」他笑說:「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小心眼,而且你也是真的很疼愛寧寧。」
她笑著搖搖頭又立即點著頭。顏謹浩真的太瞭解她了,他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而且有道理,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什麼時候擁有鑽戒,而且她的確是非常鍾愛她唯一的妹妹楊寧寧。
「那個小辰,是你的鄰居呀?」她問。
「其實不太有印象了,只知道小時候他們家就在我家附近,父親過世得早,全靠母親獨立持家,日子好像是過得滿辛苦的,不過他們家的小孩都很上進,也很懂事。你放心,寧寧不會吃什麼虧的。」他笑著看她。
「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常常聽寧寧和他老是分分合合的,想多瞭解他一些;不過看起來,他是很喜歡寧寧,只是沒見過他的家人,也不好多問。」
「你如果真的這麼擔心,以後和寧寧同住時,何不多和她聊聊?男孩畢了業馬上得去服役,怕只怕兵變的問題而已。其實你不用擔這個心,感情的事情要讓他們自己去體會,如果運氣不好,也不能說什麼,即使從愛情中跌倒,也不至於會受到什麼傷害的。」
「也對,那麼,如果萬一我們不能結婚的話,你會怎麼辦?」
「對不起,不可能成立的問題,我不會回答。」他駕定地說。
說的也是,顏謹浩的回答令楊初初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很無聊。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也不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顏謹浩更不是個朝三暮四的人,若說要分手再去找尋下一個對象,恐怕他們兩人也抽不出這樣的時間;再說,要到哪裡去再找一個像顏謹浩這麼瞭解自己的人呢?若真的和他沒有結果,恐怕楊初初就會像楊寧寧所說的一樣,下半輩子的時間都要去參加「不婚族的研討會」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覺得好笑。看看車況,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回到萬家燈火的台北了。在外奔波了一整天,雖然有點累,但是一想到自己和顏謹浩的感情從今天開始,已全面的透明化了,她還是覺得很輕鬆、很快樂;轉頭看著顏謹浩,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兩人又是會心的相視而笑。
***
已經是七月底了,雖然楊寧寧早在六月就搬來和楊初初他們同住,卻一直還沒定下心來找工作。她不但沒有像當初她自己所承諾的要努力的工作,而且玩心重得很,還和幾個同學一起到歐洲好多國家自助旅行,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切的工作計劃。
楊寧寧在知道顏謹浩和楊初初兩人早同居兩年的事後,她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還拿她自己和凌縣辰也早已有了親密關係的事情來安慰楊初初,要她別少見多怪,直令楊初初咋舌。唉!新新人類,真讓她無話可說,也無力可管。
楊初初這段時間也忙得不得了,因為TS企業底下的幾個子公司所聯合舉辦的征才活動都是集中在這一陣子,新進員工的訓練課程是楊初初額外的工作,所以她是忙得不可開交。而凌昱辰又一天到晚打長途電話向她詢問楊寧寧的消息,還好明天楊寧寧就要從英國回來了。
現在的楊初初真的會忙到連上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趁著空檔,她便到洗手間梳理一下頭髮。
一進洗手間,發現洗手台前有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正在補妝。這個洗手間的電腦室的員工專用的,而楊初初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衣著入時的女人不是公司的員工,也沒聽說隔壁的企劃室最近有新人,這真令她覺得納悶。
「你好。你知道嗎?整個公司就屬這個洗手向最舒適了。對不對?」女人對著她天真地笑了笑。
精緻立體的五官,燙著大波浪而漾著玫瑰紅似的髮色,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真的是炯娜多姿。
「你是?」楊初初終於開了口。
「呵呵!」女人嬌笑了兩聲,對著楊初初彎下腰,行了一個大禮,才說:「我是業務部的特別助理,今天提早來報到。我叫葛璦琳,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你可以叫我Irene。」
人長得美,連名字也好聽,但是卻嫌TS公司的洗手間不夠乾淨。看來這個名叫Irene的女人是有點潔癖的傾向,卻也是謙遜有禮又自信,甜甜的笑容再加上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著迷的氣息,楊初初不自覺地盯著她好半晌才自我介紹:「我是楊初初,是電腦室的職員,歡迎你加入TS這個大家庭。」
葛璦琳又用她特有的音調嬌笑著,點著頭,隨即轉過身又自顧自地對著化妝鏡仔細地描著唇線,擦著口紅,修著眉型,仔仔細細地在臉上按粉餅,最後又旁若無人杏眼圓睜地刷上睫毛膏……這些補妝的各式用具在洗手台上一字排開,看得楊初初竟有點傻眼了,這個叫Irene的女人已經是夠美的了,還有必要做這麼大工程的美化工作嗎?想想自己平日總是只擦個口紅便出門,甚至也常有脂粉末施就趕到公司上班的紀錄。楊初初竟然有些心虛了,一樣是女人,卻有這麼大的不同,看著眼前充滿了女人味的葛璦琳,楊初初驚覺自己是不是太偷懶了些。
訕訕地回到電腦室,發現辦公室裡大伙又湊在一起,正鬧烘烘地不知在討論什麼。
「你們在討論什麼?是公司要發季獎金了嗎?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好消息?」楊初初故作輕鬆地看著大家。
「是公司裡未婚男士才有的福利。初初,你知道嗎?業務部新來的特別助理是個女的,不但妙齡未婚,而且美得過火。」何妙如的表情很誇張,讓楊初初忍不住想笑。
「是老總重金禮聘到TS的助理,人家可是日本華僑,慶應大學的高材生,葛璦琳,二十六歲,笑起來像玫瑰一樣甜美。」邵嶸顯然是已經將對方的來頭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倒是太積極得令人想笑。
「哦,就是她啊,我剛剛在洗手間看到她,的確是很漂亮。她的英文名字叫Irene,很有禮貌的樣子。」楊初初是說真的。
「她是安什麼心哪?幹嘛跑到我們電腦室這邊來用洗手間?」何妙如看來對葛璦琳很感冒。
「美女做什麼都一定是有原因的,至少以後TS多了一位美女,美化了業務部的門面,也安慰了我們的心靈。」林志成溫吞地說。
「那也要像初初這樣的知識型美女,才對公司有用。我們是經過甄試考進來的,也沒對不起公司,在TS工作是得憑本事的,光靠face是不行的。」何妙如看來是有些吃味。
「遠來的和尚會唸經,日本來的女特助想必是業務高手。業務部和我們不一樣,公司是靠業務部賺錢,我們充其量是在幫公司花錢,可不能相提並論。依我看公司下半年度日本市場的專案,想必是得靠葛璦琳嘍。」林志成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管他什麼日本專案,我昨天在人事室看到她時,簡直驚為天人。TS的維納斯,讓男人作夢也會笑。我已將她列入我的工作計劃之中,趁她現在芳心寂寞之時,我一定要追上她。」邵嶸看來是認真得不得了。
「小江會不會得近水樓台之便?日本市場一向是由小江負責的,每天在同一個辦公室,怕只怕葛璦琳逃不出小江的魔爪。」何妙如總有驚人之語。
「那個小江,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裡呢。」邵嶸大笑。
「不是我要潑你的冷水,既然這個葛小姐的條件這麼好,只怕在日本早已是名花有主了吧。」楊初初說。
「我已經問過人事部的張經理了,葛璦琳是單身赴任,在台灣沒有任何熟人,現在人事那邊已安排葛璦琳住在公司的宿舍。她就算是有男朋友,我還是得到天時地利之便,福祝我吧。」邵嶸還真得意。
大家還在熱烈地討論維納斯葛璦琳,楊初初倒是沒什麼反應地坐回位子上。眼前還有一大堆新人訓練課程的電腦教材尚未編列完成,下班後與林芷攸有約,明天又要到機場去接楊寧寧的飛機……
***
在林芷攸和羅奕賢的公寓裡,雖然只是晚上八點多而已,楊初初卻覺得有如深夜一般沉重,不只是因為地方狹窄,格局差,更因為林芷攸的滿腹牢騷。
五歲的嘉嘉正帶著弟弟翔翔在塑膠地板上玩著積木。翔翔三歲不到,白白胖胖的很可愛;而嘉嘉的眼神卻似乎有著超齡的懂事,她盯著楊初初帶來的小糕點,雖然沒有說出任何要求,卻讓一旁的林芷攸對她發火。
「嘉嘉,初初阿姨帶來的禮物要等爸爸下班時才能吃,知道嗎?」林芷攸對著小嘉嘉喊著,只見她委屈地抿抿嘴,眼眶都紅了。
「小孩子哪能這麼要求?就讓他們先吃吧,羅子又不愛吃甜食,我本來就是要買來給小朋友吃的嘛。」楊初初不忍地說。
羅奕賢、林芷攸以及楊初初三人在大學時代就是很熟的朋友,而一向花名在外的羅奕賢卻是林芷攸的初戀情人。楊初初和林芷攸一向是無話不說的,不管羅奕賢之前的哪一段戀情,楊初初都知道,所以他們的戀情也是她在一旁看著開花結果;而楊初初也和大家一樣,叫羅奕賢為羅子。
看著嘉嘉和翔翔開心地舔著蛋糕上的鮮奶油,楊初初開口句:「芷攸,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最近你和羅子是怎麼了?好久之前就想問你了。這一陣子看你好像真的很哀怨,到底怎麼了?我真的有點擔心你。」
「是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個月來,我們總是為了小事而爭吵,而且愈吵愈凶;而這兩次,他竟然會開口罵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林芷攸對楊初初一向沒有隱瞞什麼,而且這些心事此刻也只能向楊初初傾訴,畢竟當年林芷攸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羅奕賢的,自然也拉不下面子向娘家訴苦。
「你們都在吵些什麼呢?」楊初初是真的不解。林芷攸在貿易公司擔任秘書,而羅奕賢也在貿易公司裡從事進出口的業務,兩個人的工作性質相仿,相識相戀少說也有八、九個年頭了,彼此又是如此的瞭解對方,兩個小孩也是聰明乖巧又可愛,那到底在爭執些什麼呢?
「說出來不怕你笑,都是為了錢。我想你很難想像,我並不是怕吃苦,只是孩子大了,我希望能夠多存點錢買一棟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房子不用很大,只要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但是……」林芷攸說得委屈,眼看她的淚水似乎就要滴下了。「他這麼愛喝酒,為了這個,他是無法陞官的了。若兩人的薪水還是在原地踏步,買屋夢想就很難實現了。」
「怎麼會呢?你不是已經存了一筆錢要當作購屋的頭期款嗎?現在的都會人,誰不是貸款買房子啊?別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羅子一定能夠瞭解,我相信他也會努力的,你要為自己打氣,好好地照顧自己;至少,你看嘉嘉和翔翔是多麼的人見人愛,現在的努力都會值得的、別哭了,讓孩子看到了不好。」楊初初突然變得很會安慰人。
「還不止這個,我覺得他對我已經不像以前了。我每天為了工作和家事,就像是兩頭燃燒的蠟燭,但是他卻視而不見,每天對我說不到幾句話,一上床就呼呼大睡,上次吵架他還怪我不會打扮自己,說我是個黃臉婆呢。」林芷攸還在生氣。
「說真的,你們真的偶爾要有獨處的時間才行,看看電影,吃個小館子或是散散步都好,你瞭解嗎?而你也要多疼惜自己,多愛自己一些才是。」楊初初覺得好笑,羅奕賢自己都有了啤酒肚,居然還敢笑自己的老婆是個黃臉婆。
「那又回到問題的關鍵——錢,我一定是要存的。初初,還是你命好,有個愛你的顏謹浩,輕鬆又高薪的好工作,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我真的好羨慕你,當初我真該和你一起考托福,出國多念點書。」林芷攸苦笑著。
「別這樣說嘛,你有一個小康的家庭,也受到老闆的重用,你用自己的能力創造一個美滿的家庭,這就是你的成就啊;別小看過一點,你看你把家裡照顧的這麼好。下次看到羅子,我一定會說說他,要他多體諒體諒你的辛苦。」楊初初說著,不由得笑了出來。「但是,話又說回來,當初你和羅子兩人正打得火熱,每天濃情蜜意的。我是無愛一身輕。」
林芷攸笑了起來:「說真的,初初你就是太理智了,做事情是,談感情也是。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顏謹浩這號人物在等著你,你才放心去唸書的?」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是愛唸書,只是當時的我少個人來愛吧,就這麼一路磨蹭磨蹭著。說真的,我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卻又怕運氣會被我傻傻而不自覺地用完。無論如何,我現在很滿意和顏謹浩的一切,也祝福你能夠早日達成你們的築巢之夢,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楊初初說得很誠懇。
回到住處,楊初初才覺得自在一些,雖然和林芷攸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每一次聽著芷攸對自己傾訴婚姻生活中不快樂的點滴,都讓楊初初覺得無力和無奈。也許愛情真的有保存期限,結了婚會讓愛情在每天週而復始的生活中慢慢消失,但是,一定都會這樣嗎?也不一定會這樣吧?
愛情是需要用心呵護的,也絕對是兩廂情願的事。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她相信她很樂於接受婚姻,安份地當個顏太太。因為,愛情是人生裡的一個錘煉,她願意為了顏謹浩走進婚姻接受一切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