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駿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一個有著帝王風範的男子,正端坐在真皮沙發上,頭髮光潔整齊,臉上掛著一抹戲謔的微笑,為他增添一分魅力。至於衣服嘛……呃,很高級的亞曼尼西裝,可是不甚整齊。
他修長的手扣在一名女子的腰上,臉上沒有一絲驚慌或是不悅的表情,甚至是微笑著向門外的不速之客點點頭。
反觀他身邊的那名女子,只是無奈、怨恨地看著來者。雙手放在凌宇的胸前還來不及收回,鮮艷的紅唇本來貼在他的嘴角,現在卻觸電似的彈開,身子卻依然賴著不肯起來。
聶曉楓推門看見的,就是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呵呵,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呢!」聶曉楓的怒氣瞬間被尷尬所取代了。
「沒有,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凌宇挑起左眉。她沒什麼大反應嘛!
「你走吧。」凌宇隨意地打發那女人。
「宇—」那女人似乎心有不甘,輕扯凌宇的衣服,聲音嬌柔得可以擠出水來。
可惜流水無情,凌宇冷眼掃過,將這朵落花嚇得噤聲、住手。
「副總裁,我雖然有要事相商,但還不想害得你慾求不滿啦!請繼續,不打優,不打擾!」聶曉楓搶在凌宇開口之前,帶上門出去了。
「趙枝琪!你幹嘛不告訴我,老大在『忙』重要的事!」一出門,聶曉楓立刻翻臉,找凌宇的秘書算帳去。
「哼哼,我高興,我就是看那女人不順眼。」一張娃娃臉的趙枝琪個性很強,說起話來卻孩子氣十足。
「喔,你這是吃飛醋!」她像發現新大陸般叫了起來。
「去,我這是忠心護主耶。你沒看見嗎?那是什麼喇叭花嘛!」趙枝琪只顧低頭修她的指甲。
「我看你是對老大有所幻想吧。」又一個為凌宇滄陷的女人!
「啊,龍首,我心中的偶像!」趙枝琪兩手交握胸前,眼裡的小心心一閃一閃的。
「很偉大的奮鬥目標。」聶曉楓懶洋洋地答道,都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還扮什麼花癡。
「哎,為什麼就不是你呢?」忽然,趙枝琪轉頭盯著聶曉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又關我什麼事呀?」聶曉楓被她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嗒一聲,辦公室的門開了,那名嬌弱女子走了出來,她偷看了聶曉楓一眼,就蒼白著臉,點點頭,迅速向電梯逃竄。
凌宇跟著探出頭,「曉,進來;趙秘書,接下來電話、訪客一律不接、不見,我不想有人打擾。」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瞥了聶曉楓一眼。
「喳!」趙奴才連忙乖巧地領命做事去了。
「你可害死我了!」跟在凌宇後面,聶曉楓猶不忘瞪趙枝琪一眼。
「不送啊!」這個總想天下大亂的女人,沒義氣地笑得花枝亂顫。呵呵,這回平靜的頂樓可有好戲看嘍!
「關門。」
「不用了吧,天很熱的。」聶曉颯心裡發毛,老大該不會是想關起門來,把她海扁一頓吧?
「冷氣不夠強嗎?」凌宇狀似困惑。這小女人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
「夠—」拖長聲音,聶曉楓乖乖地關上門。慘了,這個房間的隔音設備這麼好,被打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找我有事嗎?」凌宇自小冰箱裡拿出罐可樂給她。
「醜話先說在前頭,不管我待會怎麼得罪你,你都不能把我的假給收回去喔!」「我是那麼不講信用的人嗎?」凌宇笑了。
「那就好。看樣子,你似乎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老大真是會裝蒜。
「你就當我跟你心有靈犀好了。」看來找福田美生當催化劑是正確的,曉的問罪來得很快。
「你也當我三歲好了。」聶曉楓皮笑肉不笑,「別廢話了,我是為了福田美生的事而來。」有什麼事大家攤開來說比較好。
「怎麼,終於對她有興趣了?」也好,開誠佈公。反正,福田美生已經把曉引到他身邊了,他也就不希望曉和那個同性戀再牽扯太多。
「那個八爪章魚,開玩笑!」聶曉楓話鋒一轉,咄咄逼人,「倒是老大的動機不單純吧。」
「何以見得?」凌宇輕笑。
「不是你請她來香港作客的嗎?」
「難道我會請個不相干的人來作客嗎?」曉問得也太直接了!
「起碼,我的住址她是從你這得知的吧!」別想推得一乾二淨!
「為什麼就不能是福田組的情報資訊靈通呢?」她就是咬定他不放了嗎?那他要不要先抵賴一下呢?
「那我不是要好好檢討了?」聶曉楓瞇起眼,有了怒氣。
暗龍組織的情報網由她全權負責,他這樣不是暗指她的防禦系統有漏洞?
「是我告訴她的,但我也發現她的確注意你很久了。」凌宇坦然承認了。呵,看她翻臉不容易呀,可是也不能把小老虎惹毛了,要不然,他還怎麼玩下去?
總之就是在整她啦。老大最近很閒嗎?好幾次惹得她發火,到底有什麼目的?
「適當的收斂一下吧,不要隨便用你的魅力騙人,別變得跟赫雷一樣。」凌宇猶不忘提醒一下,他可不希望為自己招來太多情敵。
「收斂?那我倒要請教你,辦公室是做愛的好地方嗎?」馬上回敬他。自己都行為不檢了,還好意思教訓她!
「不知道,要不要試試?」凌宇欺身擠到曉楓身邊,綻開一抹邪笑。
撲通,曉楓的心跳空一拍,勉強笑著開口:「老大,這是報復嗎?就為了我壞了你的好事?太沒有兄弟愛了吧!
「兄弟?你不是男人吧?」凌宇煞有其事地打量著曉楓的嬌軀。
「可是,我是你的手下啊,不要隨便伸出魔爪比較好喔!」聶曉楓不禁有些恐懼,老大的眼光色色的……他不是才教育她,不能隨便用自己的魅力騙人嗎?怎麼他倒先騙起自己人來了?
「曉,我知道你的能力卓絕,從未質疑。」凌宇低聲細語。呵,小丫頭警惕性很高呀。「可是,有一樣能力我卻不大瞭解。」凌宇的笑,誘惑無限。
「什麼?」聶曉楓問。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凌宇的唇已經逼近了!
凌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吻住她的香唇,在曉楓懵懂之間,已靈巧地撬開她的唇齒,來了個可以令人慾火焚身的法式長吻。
聶曉楓愕然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凌宇居然真的吻她!她只能茫然的感受著凌宇放肆地侵佔她的唇,輕而易舉地將舌頭遞送到她的口中。
他的吻太熾熱也太狂猛,她只得無力地閉上眼,陷入無止境的意亂情迷中。她的手臂像有意識似的攪向他,想尋找一個依靠;她的身體自然地向凌宇靠去……
砰的一聲,她的可樂掉在地上,頓時驚醒了激情中的兩人。聶曉楓猛地推開凌宇,從沙發上彈坐起來,急速地喘息著。
她低頭看,可樂潑灑了一地,濺髒了雪白的羊毛地毯,留下一個可笑的咖啡色圖案。
她又偷看凌宇,他也是氣息不穩,但仍鎮定地梳理頭髮,甚至注意到她的注視,仍然能微笑面對她。
聶曉楓忽然想起剛才的那個女人,心裡突然不舒服了起來。
於是,她急急地撇開臉,低喃道:「我走了!
她伸手去抓門把,卻被凌宇按住。她像被燙著似的火速彈開手,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般,呆立在那裡。
死老大,吻都吻了,他還要幹什麼!
「晚上到『夜』來吧,大家聚一聚。」凌宇的唇貼在耳邊,氣息濡濕溫潤。
「有必要嗎?」昨晚不是才大醉一場嗎?
「當然有必要。冠傑昨晚不在,不是嗎?」他需要更多讓曉留在他身邊的理由,大家年齡漸長,是該定下來的時候了。
「喔。」她悶悶地答應,卻還是不抬頭。現在可以放她走了吧?她還是來興帥問罪的呢!這回可好,差點就……還是當沒有這件事吧。
「記得了?」凌宇覺得有點好笑。他的吻這麼震撼嗎?
「嗯!」她胡亂地應著,奪門而出,甚至顧不得和趙枝琪打招呼,就這樣匆匆逃離凌駿集團。
她一直跑到了停車場,待鑽進車內,才挫敗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今天怎麼一直在逃跑呢?先是逃避那個八爪女,現在又忙著躲凌宇!
她今年是命犯桃花嗎?她無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唇,呵,老大果然是高手,他的吻足以令人銷魂呢。
他有一點喜歡自己嗎?與他做一對戀人會比做他的屬下簡單嗎?
她不敢想,她只知道從母親訓練她時起,她就知道了凌宇的存在,她一直認定她是他的夥伴,凌宇是暗龍的領袖,這是不容更改的!
除此之外呢?他們的牽扯還要加上戀人這一條嗎?
她緊緊地環住自己,想守住自己的身心,只因她不想去破壞暗龍的平衡,不想失去朋友間的信任。☆☆ ☆☆ ☆☆
聶曉颯還是聽了凌宇的話,晚上七點來到了「夜」。
也算讓自己放鬆吧,她如是安慰自己。
「夜」,都市夜貓子的福地,由暗龍組織的四位門主輪流管理,一方面控制黑道,一方面為PUB帶來不同的風格。外人都不知道PUB管理者的姓名,只以「酒色財氣」來稱呼他們。
「酒」正是聶曉楓。當她在PUB時,大家都會隨她沉醉在酒香酒色中,但願長醉不願醒。
「色」——
姓名:赫雷
身高:一百八十一公分
年齡:二十六歲
職業:臣凌律師事務所負責人(暗龍組織四大門主—火)
特點:擅長泡馬子、扁男人,騙死人不償命。
當他掌管PUB時,這裡就是情人的伊甸園了。不僅青年男女愛來,各種畸戀人士也能夠放心上門,因為他們相信赫雷的口號—戀愛無罪,多情無罪。身高不是問題,年齡不是問題,性別更不是問題!
不過也有許多女孩子專為一睹這位色老闆的風采而來。赫雷更是樂於周遊其中,騙取一個又一個女人的芳心,且樂此不疲。
「財」—
姓名:孟澤禹
身高:一八十四公分
年齡:二十九歲
職業:凌氏附屬醫院院長(暗龍組織四大門主—水)
特點:腦科專家、爆破專家,精於計算。
如果說水有三態,那麼暗龍的水只有一態—冰。冷眼觀望沉醉於賭局小的癡狂眾生,精心設計一個個賭局,搾取愚蠢賭徒的心智和金錢,一直是他所樂衷的小遊戲。
除了暗龍的夥伴,孟澤禹對任何人都是冷若冰霜、不假辭色。
可是,當他掌管PUB時,這裡卻是最熱鬧的。到處充斥著瘋狂的賭徒,他們叫囂著、揮霍著。靡爛、頹廢的氣息籠罩著整個PUB。此時,夜是物慾的危險之都。
「氣』,—
姓名:擎冠傑
身高:一百七十九公分
年齡:二十五歲
職業:享音劇團團長(暗龍組織四大門主—土)
特點:精通五音、易容術,鋼琴演奏家。
一首好曲子最講究有始有終,認真是擎冠傑的原則。在他心目中,除了暗龍以及他的女朋友蔣萍萍外,沒有事情比音樂更重要。
他的鋼琴演奏尤為出神人化。因為他,夜廣受娛樂園人士的歡迎,更有各國的知名音樂家不遠千里而來,只為聆聽他的琴聲。因此,擎冠傑是暗龍中曝光最多的人,又有音樂教父之稱。
今天,是擎冠傑掌管夜。
一推開夜的大門,聶曉楓就被柔柔的琴聲包圍著,洗去了週身的疲憊。
她老遠就瞧見赫雷和孟澤禹坐在專屬座位上向她打招呼,她隨意地揮揮手,淡淡掃視一下全場……凌宇沒來。
不待聶曉楓走到赫雷跟前,就已經聽見他獻媚的聲音:「親愛的楓楓,快過來,先給赫大哥調一杯紅粉佳人吧。」瞧瞧桌上,酒具早已一字排開,只等她來大顯身手。
「開玩笑,今天又不是我管夜,為什麼要我調酒?」聶曉楓偏偏不讓他如意,悠哉地將兩手插進口袋。
「因為你除了調酒,什麼都不會呀。」死小孩.不就這點本事,還拽什麼?
「就像你只會喝酒、泡馬子嘛。」聶曉楓反唇相稽。
「你—」赫雷氣壞了,要不是酒蟲作癢,哪用受她的鳥氣!
「聶,失戀應該喝什麼?」一向冷酷的孟澤禹冷不防地爆出一句。
「老兄,是你在說話嗎?」聶曉楓吒異地瞪著孟澤禹。這是他說的嗎?什麼時候冰塊的字典也改版了?今天還真是處處有驚喜呀!
然而孟澤禹不再出聲,只是不停地豪飲。
聶曉楓轉身用眼神詢問赫雷。赫雷無奈地聳聳肩,「別看我,一整晚就說了這一句話。看來是為情所因了。」繼擎冠傑之後,又一位暗龍門主陷人了情網,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原來大家都出問題了嘛!」聶曉楓低喃。
「你說什麼?」赫雷馬上豎起耳朵。
「你老人家有口福啦!」沒好氣地朝這個幸福的無知傢伙翻翻白眼,聶曉颯俐落地調出一杯紅粉佳人推給赫雷,先堵住他的嘴,然後再將一杯暗綠色的酒,推至孟澤禹面前,「這杯酒,我就姑且叫它失戀吧。」
「苦。」
「不是酒苦,怕是心苦吧?」
「辛辣。」
「就是想刺激你的感覺神經。」
「酒不是用來麻醉痛覺的嗎?」
「那你去喝米酒好了!好酒是用來細細品嚐的。」不甘心自己的傑作被糟蹋,聶曉楓搶過酒杯,一口飲下。
「喂,楓楓,我也要!」赫雷看著他們一唱一和,一杯漂亮的酒就沒有了,不禁吞吞口水,也想嘗嘗箇中滋味。
「你?你也失戀嗎?」哼,一個Playbody,懂什麼?
「呸呸呸!幹嘛咒我!」他的風流日子還沒過完呢!
「哎呀,不要像個更年期老人一樣敏感嘛!」聶曉楓又扔下一顆炸彈。
「更年期!?」這個字眼怎麼配跟他翩翩赫雷連在一起!「你找架打是不是?」
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沒什麼紳士風度好談的!
「赫雷,你要破壞你的偶像形象嗎?」擎冠傑演奏完畢,正笑咪咪地走來。
「冠傑,你來評評理,這小鬼簡直目無專長!」
「冠傑,新調的酒,喝喝看。」一杯水藍色的加冰雞尾酒,體貼地遞到擎冠傑手中。
「謝謝。」只輕抿一口,擎冠傑就不吝嗇地讚歎道:「嗯,很不錯!不愧是你的作品。」
「楓楓,你太偏心了!為什麼對冠傑,你就主動調酒?」赫雷幽怨極了。這死冠傑,不過是一杯酒,就被收買了!
「是你太小鼻子小眼睛了吧。」聶曉楓無辜地聳聳肩。哎,大律師的口才也不過如此,無趣!
「喔,你不會是讓一位叫福田的小姐,給擾亂了芳心吧?」赫雷詭異地笑著,「人家千里迢迢來香港,真可謂是情真意切呀!」
哼哼,這下可踩到她的死穴了吧!
聶曉楓一愣,突然想起早晨的那個吻,隨即應道:「是啊,所以才來PUB放鬆嘛!」赫雷想整她,還早呢!
「放鬆嗎?想不想跳舞?」擎冠傑這時來了興致。
聶曉楓的情緒頓時又活耀起來,她大概已經知道擎冠傑想做什麼了。
「觀眾們會喜歡嗎?」可別跳倒了夜的名聲。
「我的作品怎麼會不受歡迎?」擎冠傑笑了,看來曉楓今天也有興致一展風采呢!今天大家不僅有耳福,還有眼福了。
「偶人」是一首融合現代舞和日本傳統傀儡劇的綜合舞曲,由擎冠傑在一年前創作,隨即迅速風靡全世界。
而聶曉楓居然只看了幾遍就得其精髓,將舞蹈詮釋得出神人化,連擎冠傑也驚詫不已。自此,他大力拉攏聶曉楓加人「享音」,但每次都被曉楓大笑三聲,推托而去。
所以今天她難得想跳舞,擎冠傑怎麼會輕易放過機會呢?
隨著架子鼓的節奏,場內的氣氛熱了起來。
聶曉楓輕巧的跳上舞台,隨著音樂起舞。
起先她只是如機器人般死板地動著,眼神也逐漸黯淡、沒有了生氣。忽然,節奏快了起來,聶曉楓的動作也跟著變得大膽而狂野。她滿場飛旋,只有冰冷的雙眼提醒大家她木偶的身份。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她而轉,她的舞步輕盈,俯身動作嫵媚多姿,她的微笑清純淡雅,躍起妖艷絕美,深深魅惑人心。
但這些聶曉楓都不知道,她完全沒意識到她的魅力令人傾倒,她只覺得自己不再受母親的左右,只是獨自舞著,夭地間也只剩她一人……
然而,一道灼熱的目光射進她的腦海,緊緊追隨她,使她不能呼吸,只能隨著音樂跳動、跳動—
當!音樂終於結束了,聶曉楓跪坐在地,象徵著活過來的木偶,最終又回歸成一堆木頭。
當地板冰冷的觸覺使她清醒時,對上的正是凌宇帶笑的眉眼。
該死的,他幹嘛要笑不笑的?不就是一個吻嘛!忿忿地起身,聶曉楓無視眾人的歡呼,胡亂地用毛巾擦擦汗,向座位走去。
希望凌宇健忘得很,最好現在立刻失憶!
「安可!安可!」赫雷又吹口哨又跺腳地耍寶。
聶曉楓盡量不去看凌宇,對赫雷說:「拜託你,老人家做那種動作一點也不莊重。」
「去,不識貨的傢伙,有多少女人喜歡我這樣呢!」
「那你還是留著去騙女人吧,我敬謝不敏。」
「什麼騙?那叫吸引!」
「對!十年前是能吸引十五到三十歲的女人,十年後就只能騙小姑娘和七八十歲的沒牙老太太了〕」
「哈哈哈!」擎冠傑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赫雷無語,轉而向凌宇求援:「老大,你看她的嘴是越來越利了!」
「喔,多厲害?」凌宇一語雙關
「我就深受其害呀!」赫雷馬上叫冤。
「我卻身得其樂!」凌宇豪爽一笑。
「是啊,你就會在一邊看笑話!」赫雷不明就裡,大失所望。
嗚!為什麼大家都向著楓楓?
聶曉楓的臉漲得通紅,被擎冠傑發現了,「曉楓,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呃,天熱嘛。」聶曉楓忙敷衍過去。
「我看看。」凌宇將手按在她的額上,「很正常嘛!
「聶,再一杯!」孟澤禹突然發言
「哇!你已經拼完一瓶威士忌啦!」聶曉楓趁機躲開凌宇的手,拎起孟澤禹面前的酒瓶。
「怎麼,心情不好嗎?」凌宇也發覺今天的孟澤禹不大對勁,似乎多了些人性。
「失戀!」其他三大門主異口同聲。
「冰山動心了?」凌宇詫異地挑起左眉。
「因為最近天氣真的很熱啊!」擎冠傑忽然冒出一句。
赫雷茫然,「什麼呀?
聶曉楓則是忙低下頭去喝酒。
凌宇仍然神態自若,「你也這麼想?」還是搞音樂的人比較敏感。
「我的春天來得比較早嘛。」兩個男人相視而笑,意味深長。
「來來來!大家喝酒!」聶曉楓忙將眾人的注意力轉到酒上。
再這麼說下去,豈不是要變得人盡皆知了?
於是為了閃避凌宇的注視,她整晚都大口灌著酒。縱使她再能喝,也承受不住—
「老大,澤老兄真是不中用!」曉楓搭著凌宇的肩,笑得開懷。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完全忘記她此時還可能是凌宇的獵物。
這時,孟澤禹早已醉倒,讓赫雷和擎冠傑給拖走了,只剩下醉醺醺的她,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凌宇。
「是啊,他哪有你能喝?」凌宇寵溺地看著她的笑臉。曉現在已經很少能這麼天真地和他相處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聶曉楓搖晃著酒杯,竟吟起詩來了。
「你醉了。」凌宇伸手欲接過她的酒杯。
「醉?才沒有!我覺得我剛剛清醒過來。」說罷,她仰頭飲乾杯中的酒。
她想再倒酒,卻被凌宇壓住手。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不管你是醉還是醒,我希望你明白,從現在起我要你!
聶曉楓只覺得酒精在她體內揮發得更快了,然而不同於往日的催眠效果,她被燒得更清醒了。
為什麼她還會聽見母親的命令,穿過酒精的迷障殺進她的腦海?
為什麼凌宇的影像越發清晰?
她猛然掙開凌宇的手,抄起酒瓶大口的吞嚥。
呵呵!
老大的臉總算變模糊了……
可惡!
他幹嘛還盯著她看!
討厭!
凌宇靜靜地任她發洩,直至擋不住醉意,趴伏在沙發上。
作為一個調酒師,居然還醉成這樣,有失專業呀!不過他喜歡,曉喝醉酒的樣子可愛極了!
凌宇發現自己原來是很自私的,他只想珍藏曉的醉臉,獨留給他一人欣賞。
凌宇順勢將她摟人懷中,鬆開她綁緊的頭髮,任滑落的青絲劃過他修長的手指,傾洩而下。
他輕輕地揉弄她的後腦,滿意地看她顰起的眉頭緩緩舒展。
不過他沒有忘記他們還在PUB裡,因此他輕輕地抱起她,離開了夜。
☆☆ ☆☆ ☆☆
等他們回到凌宇的住處,已是凌晨兩點。因為聶曉楓的忽睡忽醒、忽怒忽喜,讓凌宇花了不少時間安撫她。
看著眼前這個顯然忘了今夕是何夕的曉,凌宇不禁要考慮自己到底i亥不該做個君子。要嘛現在佔有她,再花時間把她的心留住:要嘛故作君子,忍一時之病,等到她肯付出真心的時候,再身心俱得。
可是在他看來,這兩者沒什麼區別。
「老大,想不到—嗝,你這裡還有一間大房子!」聶曉楓搖頭晃腦地評論著他的房子,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忽然,她眼一瞇,晃到凌宇面前,不客氣地戳戳他的胸膛,「是用來金屋藏嬌的吧!」她賊賊地笑著,淡淡的酒香混著她散發出的女性馨香浸人凌宇的鼻息,令他的喉頭一緊。
「咦?老大,你的肌肉鍛煉得壯壯的喔!改天我們來過兩招。很久沒有和你較量了!」聶曉楓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手還不閒著地上下亂摸。
她的上下其手,使得凌宇現在渾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
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那他何不先下手為強呢?
凌宇將紅著臉的聶曉楓扶坐在沙發上,轉身走到酒台前,取出一瓶藏酒,「要喝嗎?四十五年的紅酒。」
「要!」聶曉楓眼睛都發亮了。「難得老大今天這麼大方,哈,還沒有赫雷他們跟我搶!
「是啊,特地留給你的。」凌宇眼中閃過狩獵的光芒,可惜醉眼昏花的聶曉楓什麼也沒看見。
「杯子呢?杯子?」聶曉楓的酒癮發作,左顧右盼地要找酒杯,好再痛飲一番。
「要杯子幹嘛?我餵你好了。」凌宇越發柔聲細語。
「哇!賺到了!」聶曉楓開心得拍手大叫,還以為檢了多大的便宜。
哎,為什麼她一喝灑就會變成白癡呢?
「那,我來了。」仰頭喝下一口酒,凌宇捧起曉的臉,依然是溫文爾雅的表情,卻在唇與唇接觸的那一瞬,狂猛地將酒液哺人曉楓的口。
聶曉楓根本就沒意識到正在發生的事,只覺得這酒好像特別好喝,難道是因為加了老大的口水嗎?頭腦怎麼迷迷糊糊的?啊,老大怎麼退開了,酒呢?她還要喝酒呢!
於是,聶曉楓任性地拉下凌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結結實實地貼上自己的唇。
曉楓難得主動,凌宇豈有拒絕的道理,他更是放任自己沉醉在曉檻生疏的吻中,情慾頓如燎原大火猛烈擴散!
咦,老大不是在餵她喝酒嗎?怎麼、怎麼喂到脖子那了?他醉了嗎?要不要告訴他呢?
算了,一樣是很好喝嘛,不,是很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