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妓王妃 第八章
    經過理智失控的那一夜,耶律拓和雍璃之間變得非常曖昧,兩人像是有什麼,又像是沒什麼。

    好幾次,雍璃想要開口問他那一夜走出房間的原因,但是話到了嘴邊,就是出不了聲音。

    她只好逕自將他的行為想成,他是珍惜她,也是保護她,不想讓她感覺自己被輕薄了。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耶律拓帶著雍璃回到遼國,鐵冀早先一步接獲通報,於是在耶律拓和雍璃回到遼國時,親自領軍為耶律拓接風,浩浩蕩蕩的隊伍,讓雍璃一時傻了眼。

    「恭迎皇子!」如雷的呼喊,把雍璃驚得愣怔老半天。

    耶律拓無暇向雍璃解釋太多,於是他安排雍璃住進他的寢宮裡,派人服侍她所需要的一切,不管她心裡此時此刻有多少疑問,都只能暫時擱在心裡,任其思緒複雜下去。

    耶律拓遣退眾人,逕自來到書室,只准鐵冀入內。

    「這些日子裡,有什麼事發生麼?」

    「啟稟爺……」鐵冀上前,將這段時間時所發生的事大概說明。

    耶律拓點了頭,表示明白。

    「我不在的日子裡,有勞你了。」

    他對鐵冀說道。

    「這是卑職的責任,卑職不敢居功。另外,卑職也有派人暗中留意三位皇子的情形……」

    耶律拓做出阻止的手勢。

    「這些我現在不想聽,沒事,你先下去吧。」

    鐵冀微愣,對於耶律拓的淡漠感到出乎意料——

    難道爺不急著知道其他三位主子的情況麼?居然露出一臉疲憊的表情,好像興致缺缺。

    「敢問爺發生什麼事了?」

    耶律拓輕蹙眉頭,似乎不明白鐵冀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卑職覺得爺好像不在意三位皇子目前的情形,與之前對爭取大皇子地位勢在必得的氣勢相差甚遠。」

    「沒那回事,你多慮了。」耶律拓淡然答道,直接否認了鐵冀的猜疑。

    但是鐵冀並不死心,他絕不能讓耶律拓失去與其他三位皇子一爭高下的鬥志,這事關他的前途。

    「爺帶回的那個女人,就是國師指名的那位名花魁?」鐵冀總是相當直接地問出他想知道的事。

    瞭解鐵冀的個性,耶律拓不以為忤。

    「沒錯。」

    「既然如此,明日卑職就替爺通報國師,便可以捷足先登,大皇子的寶座將是爺的。」

    「且慢。」

    耶律拓又阻止他:「我還不打算這麼做,讓我好好想一想,再來決定這件事。」

    耶律拓不願意立刻將雍璃推到師父面前,是出自保護的心態,可是他卻沒發現自己已經違背最初的想法。

    他曾經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一個青樓歌妓,他不可能看上她。將她留在身旁,只會污蔑他尊貴的身份——

    可是現在,他卻捨不得讓她離開了!

    對她的情感,最初可說是完全沒有,但如今為何會演變得如此複雜?等他發覺時,已經是無法收拾的後果。

    看著爺眉宇深鎖,心中似乎藏著解不開的結。

    於是鐵冀自私地做了猜測,也大膽地問道:「爺是不是將心思放在那女人身上了?」

    聞言,耶律拓著實一震!

    他抬頭瞪向鐵冀,目光進出強烈的警告意味。

    「你若敢再胡言半句,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卑職不敢。」

    鐵冀雖然滿心疑慮,但是他知道爺已經動怒,遂不敢再說下去,一切只等日後查明。

    不過若是爺帶回來的女人會影響爺的心思,這個女人將是爺的弱點,他絕不會留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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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璃坐在豪華別緻的景廳裡,惴惴不安的情緒不斷攀升,直至外頭的天色轉為昏暗,她的情緒已經緊繃到最高點。

    不管誰與她說話,她都只是沉默,臉上的笑容也已經僵硬,老實說,她根本笑不出來。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她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阿拓來到遼國之後,會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遼國的皇子?

    她很想找個人問清楚,可是答案又會是什麼?

    阿拓原來就是遼國的皇子,只是她被隱瞞了,所以才不知情,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答案麼?

    直至天黑,婢女送來了晚膳,過了半個時辰,又主動來收走晚膳,她才知道自己已經餓了一整天,連晚膳也沒胃口吃。

    她在等阿拓回來,她要親口向他問清楚一切,可是等了又等,仍然沒見到他的蹤影,雍璃實在快失去耐心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拐來的。

    阿拓將她自己一個人丟在這人生地不熟之處,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終日不見人影,該不會當真將她扔在這裡吧?

    就在雍璃滿心不安之際,耶律拓終於出現了。

    她見到耶律拓,猶如見到救世主一般,趕緊朝他奔了過去,伸出雙手分別捉住他的手。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過,我要帶你——回家。」

    「我記得,但是你怎麼會是皇子呢?這太令人吃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雍璃一臉詫異的神情。

    「我早告訴過你,遲早你會知道我的一切。」

    耶律拓逕自走到桌旁坐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真的是遼國皇子?」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不肯相信的地方?」他反問她。

    雍璃愣了愣,慢慢地環視周圍,富麗堂皇的建築,不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可以比擬。

    這裡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地方,但是她卻反而感到更加不安,與她先前的假想全然不同。

    她以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最嚮往的地方,沒想到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那麼回事。

    他不在她身旁,她真的感到異常不安!

    「為什麼之前你不願意跟我說呢?」

    這種驚喜實在太可怕了,她險些無法負荷隨之而來的壓力。

    「如果將我的目的告訴你,你還會跟我來到遼國麼?」

    耶律拓覺得事情已經不需要任何隱瞞,於是他願意對她坦白他帶她來遼國的企圖。

    「你……說什麼?」

    一股不祥。的預感倏地浮上心頭,她無法壓抑,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他對她的真正心情。

    「我有三個同父異母的手足,我們四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時拜師,所以多年來,一直不分大小,我們對平起平坐的日子感到相當厭煩,一直想要在彼此之間分出大小,於是我們奉師命,只要能拿回偷香竊玉的證據,就能成為大皇子,而我偷香竊玉的對象,就是你。」

    聞言,雍璃一陣心驚膽跳!

    她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話語,竟然是從他口中無情說出,狠狠地刺痛她的心扉——

    為什麼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她?難道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麼?

    雍璃簡直無語問蒼天,是她自己心甘情願跟隨他來此,一心一意只想與他遠走高飛,壓根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是皇子,而她——則是幫助他達成目的的一顆棋!

    他是如何看待她?他又將她當成什麼了?

    雍璃實在不願意去面對這麼殘酷的現實,但是他就在她面前,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一切,無論多麼排斥,最後還是得接受。

    「你是為了達成師命,才來靠近我麼?」

    「是。」他回答得很快,深怕自己會說出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答得迅速、利落,她的心也在瞬間崩裂得可怕。

    要怎麼去面對他的無情呢?他真的將她當成一種完成使命的工具麼?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絲毫感情,是不?

    「你會帶我離開萬花樓,沒因為別的?」她仍舊不死心地問。

    耶律拓知道她想要聽見什麼答案,但是他告訴自己絕不會改變回答,因為他不肯給她任何希望。

    他沒有把握給她完整、美好的未來,縱使這般,他也不願意將她往外推,該如何處理這段不該滋生的情感?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我只能說,若不是因為師命在身,我不會混進萬花樓,因為我不認為一個青樓女子有資格與我匹配。」

    轟地!猶如平地一聲雷震驚了她全部的思緒。

    雍璃愣愣地往後退了幾步,不敢相信自己衷心期盼的回答,竟會是如此殘酷不堪!

    他不在乎她!他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呀!

    揪心的痛楚狠狠地折磨著她,此時此刻她才徹底醒悟,原來自作多情的結果就是這樣傷人……

    她痛苦地閉了閉眼,不自覺地旋過身去,一步步地朝門外的方向走去,耶律拓見狀,立刻飛身向前,捉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裡?」

    雍璃用力地想掙脫他的手,但是無論如何就是甩不開。

    她又氣又惱,逼不得已開口罵他:「放開我!讓我走!你這沒良心的人!負心漢!」

    耶律拓的心緊了一下,可是卻面不改色。

    他傷害她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再為這份情感淪陷,不管必須承受她多少指責與血淚控訴,他都將視若無睹。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任你隨意來去麼?」

    「請你讓我走,將我囚禁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你不愛我,就讓我離開這裡。」

    「哼。」

    冷哼一聲,他看著她,淡然道:「想走可以,但是必須在我達成目的之後。」

    他重重地甩開她,一個重心不穩,雍璃整個人撲跌在地。

    她雖然痛苦,但是她喊不出聲音,任由心碎一再侵蝕她純純的愛情,她抓不住片片。

    「只要你肯配合,在我達成目的之後,我答應讓你離開,也能讓你永遠不愁吃穿。」

    這是他對她的彌補。

    說完,耶律拓走出了寢房,留下雍璃獨自掩面啜泣。

    她的無助與彷徨在心底愈漸擴大,為什麼她所期待的愛,會是如此無情的傷害呢?

    她不懂,也無法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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