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放開我。」走出咖啡廳,方寧從錯愕中反應過來,掙扎著想抽出被握著的右手。
「不放。」衛洛的藍眸有著堅持,微微一笑。
「你……」方寧想不到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他竟然像無賴一樣。
「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喝咖啡,上次也不是故意敲昏你的。」方寧以為他是為了這個抓她興師問罪。
「看來你忘了我。」衛洛伸手撫向她的左額,那道疤痕是他心裡永遠的悔與痛。
「你……」方寧臉色蒼白,不會這麼巧吧?
衛洛鬆開白襯衫的一顆鈕扣,拉開衣領,讓她看左邊頸肩交接處兩排淡淡的小齒痕。
方寧徹底絕望,真的是他,那個該死的衛洛!
「這麼不想看到我。」衛洛知道她認出他了,看著方寧沮喪的神色,一向將情緒控制自如的他藍眸立時出現慍火,拉著方寧的手勁不禁加強。
方寧深深吸了口氣,她已經不是十一年前那個看到他只會撒野的女孩了,不能再讓他鄙視。她低眼飲眉,決定要表現出十一年來所學到的現代淑女風範。
「怎麼會不想看到你,只是很久沒見,一時有些驚訝。」她抬頭微笑,可一對上衛洛大海般的藍眸,芳心又是一陣亂跳,他比十一年前更好看了,真是見鬼了。連忙穩住自己的情緒,她再次微笑道:「這麼久沒見,你一切可好?」
衛洛藍眸微瞇,方寧的話他怎麼聽都覺得彆扭。以前她一見他就髒話連篇,再次相見,她竟變得恬靜有禮,這真的是她嗎?記得昨天在樹林裡,她可是對他又打又踢的。
「如果你能放開我,我會無限感激。」方寧仍保持微笑。
衛洛捕捉到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挑釁,心裡有著明瞭,薄唇扯出一抹優雅的笑。
「你笑什麼?」他嘴邊優雅的笑是方寧最恨的,像是在嘲弄她不夠優雅。
「沒什麼。」看著方寧漆黑的眼眸漸漸燃起兩團火焰,又恢復十一年前那個好強的女孩,衛洛的笑意更深。
「鬼才相信你,我勸你最好放手,否則我們十一年前的戰爭將會繼續。」
「方寧,別惹怒我,相信你昨天在樹林看到的一切,你清楚我發怒的潛力。」衛洛劍眉皺起,藍眸變沉。
「我叫你放手。」方寧不是在溫室裡長大的,小時候的經歷讓她遇強則強,從不輕易言敗,面對衛洛的怒氣,她怕都沒怕過。
「跟我來。」衛洛拉著她往辦公室走,懶得在這裡浪費時間,雖然已經是黃昏,殘陽的紫外線也不可小覷,她白皙的臉已經有曬後的紅暈。
「你這個王八蛋,我叫你放手啊。」方寧掙扎著,可她再怎麼強也不是衛洛的對手,只好讓他拖著走。
走在後面的雷恩對衛洛的舉動感到非常驚訝。對女人一向彬彬有禮的衛洛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他敢發誓,剛才衛洛藍眸發光,全身緊繃,像獵人看到追蹤已久的獵物般,即使在擊垮商場敵手,橫掃國際犯罪組織時,也沒見過衛洛這麼興奮。
「衛洛這回動作真快,我還沒問漂亮小姐的名字呢!」雷恩惋惜著,隨後又笑開了。「沒關係,我查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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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聖明大學學生會辦公室,方寧再次掙扎著抽出手,這次她終於如願以償。
衛洛依依不捨地放開方寧的小手,帶著她坐到沙發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給她,在她右邊坐下。
方寧心裡一慌,屁股不自然地往左邊挪了挪。
衛洛看著她可愛的舉動,薄唇泛著笑意。「為什麼那杯咖啡不能喝?」
「咖啡裡有毒。」
衛洛點點頭,仍一臉輕鬆,毫不驚訝,目光靜靜地停在她身上。
方寧對他的輕鬆感到驚訝及一種沒來由的憤怒。她驚訝於他的輕鬆,憤怒於他的不在乎。剛才他差點喝下毒藥,難道他都不怕死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讓她有點不安,內心深處好像不希望他發生不幸,真是見鬼了!他的死活關她什麼事?她不是非常討厭他嗎?
方寧暗暗的吸了口氣,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
「我要回去了。」她站起身準備離開。既然他不在乎,就沒有她的事了。
衛洛忽地拉住她的手,微一使勁,她便又坐回原位。
「你幹什麼?」
「你剛才在想什麼?」他溫和地問。
「不關你的事。」
「傷口還會痛嗎?」衛洛溫柔地拂開她左額的瀏海,想碰觸那道疤痕。
「不關你的事。」方寧彈跳開來,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他無意間表現出來的溫柔總讓她感到手足無措和害怕,她寧願激怒他。
「你怕我?」衛洛的藍眸像是能看透方寧的靈魂,他不是十一年前的小孩,現在的他有著超強的洞察力。
「笑話!你充其量只是我繼父的兒子,我會怕你?我警告你,少管我的事。」顯然奶奶的淑女教育並不夠徹底,方寧本色盡露。
「我偏要管。」衛洛的語氣轉冷,非常不喜歡她如此定位兩人的關係。
他不常發怒,因為生氣只會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在敵人面前,讓他們有機會掌握到自己的弱點,可是無論小時候還是現在,方寧簡單的挑釁都能教他生氣。
「你憑什麼?」方寧語氣也轉冷。想打架?她奉陪。
「就憑我是你哥哥。」被氣過頭的衛洛吼出這句話。沒錯!他是她哥哥,所以才會這麼在乎她,一定是這樣沒錯。
「哥哥?」方寧蹙起秀眉,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失落。
氣氛一下變得詭異,兩人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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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翔,什麼時候轉行做門衛了?」雷恩正想推門進衛洛的辦公室,卻看到隱身的黎翔就在旁邊,他們在一起訓練多年,因此能輕易看到隱身的黎翔。「我告訴你,原來衛洛拉走的女孩就是方寧,是他的繼妹。」
「別進去。」黎翔輕聲警告。
可太遲了,雷恩已經推開門。
眼前的「奇景」讓雷恩不禁吹了聲口哨。衛洛生氣了!
他臉上明顯的怒氣讓人驚訝,他從不輕易展現情緒,甚至被逼和伊籐雪兒訂婚,他也一笑置之,總是以優雅的笑掩蓋一切,平時哪怕是微慍也不曾出現過,今天臉上竟然出現怒火。
「你不懂得敲門嗎?」衛洛瞟向雷恩,冷冷地道。
雷恩傻眼,他向來都不敲門的,這是習慣,不容易改的。
他雷恩說好聽點就是情報員,說難聽就是間諜,有哪個間諜會敲門事先知會主人我是來偷資料、搜集情報的?
衛洛閉眼一秒,再次睜開眼時已恢復平時的冷靜。
「你怎麼知道咖啡裡有毒?」他看向方寧,眼神多了一種讓人難以察覺的溫柔。
沉默了半響,看到衛洛像沒事人似的,方寧決定當作剛才什麼也沒發生。「我奶奶是中醫師,這些年來我學了她的醫術,也有涉及毒藥這方面的知識。」
「是什麼毒?」雷恩問道,連風智都查不出的毒必有其奇異之處。
「是斷魂草。」方寧突然毫無預警地襲向衛洛的左手,抓到眼前,認真的查看他的指甲。
衛洛微笑著任由方寧查看他的手。
方寧看完左手還想看右手,卻發現他的右手像抓住什麼東西一樣半舉著。其實衛洛抓的是黎翔的手,早在方寧碰到衛洛前,黎大保鏢已經習慣性的出手,只是衛洛更快一步的阻止他,要不然方寧連衛洛的衣袖都摸不到。
「右手讓我看看。」方寧命令他,查看起他右手的指甲。「你果然中了斷魂草的毒。」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看不出來。」雷恩也想抓衛洛的手來看,卻被他靈敏的避開,不禁嘀咕一聲:「小氣!」
「沒這麼容易看出來的,奶奶教了五年我才看得出來,斷魂草不簡單的。」
「斷魂草是什麼東西?」雷恩一臉迷惑。
「斷魂草是一種慢性毒,中斷魂草毒藥的人會無意識地完全信任對方,受對方控制。」衛洛這個痞子除了家裡有點錢外,有什麼值得別人控制的?方寧淡淡的瞟了眼衛洛,實在想不通,對方真的想要錢的話綁架他還比較快,畢竟斷魂草珍貴無比,也不好下毒。
「什麼?」雷恩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衛洛背後的空氣也波動著,黎翔也訝異不已。
衛洛挑眉,控制他的方法的確高明,這比要他的命強多了。
「斷魂草非常難培養,它對溫度非常敏感,而且什麼時候澆水施肥,什麼時候見光,什麼時候只能在陰涼處,都要拿捏得很準確,否則會影響到斷魂草的生存。誰這麼厲害能種出這種草呢?」方寧記得奶奶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培養出一株,斷魂草只要運用得當也是有很高的藥用價值。
「接著說。」衛洛不喜歡她眼中有對別人的崇拜。
「說就說,催什麼催,」方寧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其實一般人不會中這種毒,因為前期是透過視覺和聽覺下毒,除非視覺、聽覺都非常敏感,否則是不會中毒的。」方寧再次瞪向衛洛,「看來你的視力和聽力都不錯嘛,沒事幹什麼練這麼好,這下中毒了吧!」
衛洛被她瞪得舒服極了,眼裡滿是濃濃的笑意,他聽得出來方寧話裡的關心。
雷恩看著他們兩人「眉目傳情」,越想越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只是繼兄妹那麼簡單,該不會是……看來有好戲看了。
「要控制一個人不是一件易事,下這種毒也不簡單,首先要讓被下毒者喝下控制者的血,這樣中毒者才會聽命於他。接著就是下毒,斷魂草是一種慢性毒,必須分三個階段。第一步取斷魂草根部汁液,塗於實物上,讓被下毒者看,通過視覺下毒,稱為『看毒』;第二步,取葉部汁液,透過聽覺下毒,稱為『聽毒』;最後,取花的汁液,通過味覺下毒,稱為『喝毒』。前兩步,每步需下毒六次,最後一步需十二次,到時被下毒者一切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但眼中只有控制者,也只聽他的話。」
方寧說到這裡,看見雷恩目瞪口呆。「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
衛洛倒是不以為意,「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因為我們不知道或不相信而否認一些東西的真實性。」
「這還像句人話。」方寧打開可樂,喝了一大口。
「可衛洛他能吃、能喝、能睡覺,不像中毒啊?」趁專家在場,雷恩想要套出衛洛毒發的徵兆,做好看戲的準備。
「誰說中毒的人就不能喝、不能吃、不能睡覺了?斷魂草不會影響健康。」控制一個病懨懨的人有什麼好處?這個娘娘腔的金髮帥哥看上去一副聰明樣,方寧奇怪他怎麼這麼沒常識?
「那什麼時候毒發?毒發時會怎樣?」既然暗示得不到答案就明問吧。
「所有階段的毒都中了,毒藥會根據一個人的體質在一定的時間內質變,到時他才會被控制。如果其中一個階段的毒沒中全,體內的毒會失去平衡,不會被控制,但毒藥畢竟是毒藥,中毒者不會好受的,斷魂草毒發有兩種極端現象:第一種,首先感到疲憊不堪,然後性情變得溫順如綿羊。第二種,首先頭痛難忍,然後性情變得狂暴如怒獅。」方寧眼珠子轉向衛洛,「看你昨天那樣,應該沒中全毒。 」
「昨天?」雷恩驚叫,他又失去一次看好戲的機會了。「下次……」
衛洛慵懶的藍眸定在雷恩身上,勾唇微笑,一把刀柄上鑲嵌著藍寶石的精緻小刀在他手上晃了晃。
雷恩清楚的看到閃著藍光的小刀,也只有他這個角度能看到,於是立刻閉嘴噤聲,將到嘴的問題吞回去,保命為佳。
「你怎麼這麼飢不擇食,亂喝別人的血。」方寧指責衛洛,要是不喝下毒者的血,是不會被控制的,也不會引發斷魂草的毒。
衛洛挑眉,「既然對方處心積慮要向我下毒,是不可能讓我知道然後防範的:如果我真的喝過某人的血,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有幾分魅力到處欺騙別人的感情,現在被報復了?」方寧知道有人下毒害他也不禁心慌,可想想控制一個人無非就是想得到他的身心,所以十之八九是因為感情的事。方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心裡的無明火也就越旺。
「你認為呢?」衛洛忽地一顆心直往下沉,火氣直往上冒,咬牙切齒的說。
「我怎麼知道。」可能吵架和打架是方寧所能想到和他相處的方式,說起話來就變沖了。
「你是知道的不多。」她根本沒打算瞭解他。
「我該知道什麼?」方寧反問,星眸有著挑釁。
「你能知道什麼?」一直將他關心的舉動看成不良用心,這樣的她能知道什麼。
方寧忍不住大吼:「我什麼都能知道。」
「那你想知道什麼。」衛洛微笑。
「我想知道……」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她的,真的如她猜想般只有鄙視嗎?好險,差點被套出來。
「想知道什麼?」衛洛追問。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方寧別開頭,不想再跟他做口舌之爭。
衛洛深深的看著她,心裡自問,他真的當她是妹妹嗎?
雷恩瞪大眼睛,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認識的衛洛嗎?那個平時雖然笑著卻還是讓人覺得沒什麼人味的「智者」?怎麼覺得他和方寧的對話像在談情說愛。
「衛洛的毒你能解嗎?」雷恩問出黎翔的心聲,再不問黎翔可能會不顧嚇到方寧而現身把他的骨頭拆了。
「沒中全毒之前可以。」這種毒雖然奇特,但還難不倒她這個天才。
「什麼?你會解毒?幹嘛不早說?」雷恩受不了的大叫,真搞不懂既然可以解毒,這個女人囉唆一大堆幹什麼?
「你又沒問。」方寧答得理直氣壯,「何況我憑什麼要替他解毒啊?」
方寧小嘴噘得老高,她和他是宿敵,她才不想救他呢!
「哈哈哈……」衛洛被她的可愛反應逗得大笑。
雷恩再次瞠目,他從來沒見過衛洛大笑,今天看了太多衛洛的例外了,回美國一定要炫耀一番。
「你先不要那麼高興,我每次只能解去你一小部分的毒,到時候體內的毒更會失去平衡,毒性會不斷變化,毒發會更痛的。」誤以為衛洛是因為毒可解而高興到大笑,她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這次連不苟言笑的黎翔唇邊都勾著笑,衛洛是什麼人,他會在乎痛嗎?
「這麼說你願意為我解毒?」
「我什麼時候說過願意了?」方寧反問。
「你不願意?」
「我……」可惡,他真狡猾。「願意,我當然願意,我這就去研製解藥,誰教你是我親愛的『哥哥』呢。」方寧咬牙切齒地說完,霍然起身離去。
衛洛的藍眸變得陰沉。哥哥?去他的哥哥。
「黎翔。」雖然心裡很不爽,但他該死的不放心她,於是示意黎翔送方寧回去。
「是。」
方寧一走,辦公室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冰冷。
「我要日本冰焰組織的一切資料。」衛洛淡淡地對雷恩下命令,慵懶的藍眸閃著睿智的光芒。
「隨時奉上。」雷恩說得自信。
「不愧是『精靈』。」衛洛優雅一笑,藍眸深不可測。
「那當然。」雷恩欣然接受他的誇獎。
他會被同行稱為「精靈」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可是一流的情報員。早在知道衛洛中毒時,就展開一系列調查。這個世界上,想對衛洛下毒的人多如牛毛,但能讓他中毒的人屈指可數。日本數一數二的冰焰組織的龍頭——「毒手夫人」是唯一比較符合條件的,當然要把冰焰組織的老底摸清楚。「不過……我查不出毒手的真實身份,她比你還神秘。」
沒想到也有雷恩查不到的事,冰焰組織不簡單啊!
衛洛淡淡地說:「她是旭日同盟的老臣——無刀殺手。」
「啊?就是她。」雷恩驚訝不已,無刀殺手早在他還沒出生前就已經在歐洲黑道翻雲覆雨,為旭日同盟打下半壁江山。傳說她殺人從來不用武器,所以被稱為無刀殺手,原來她都用毒啊!
「你馬上到日本去,我要知道冰焰的一舉一動。」衛洛的語氣慵懶淡然,可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他優雅的跺步到書櫃前,修長的手指拿出一本厚厚的原文書,坐在皮椅上,交疊修長的雙腿,打開書閱讀。
「可我……」雷恩還沒看過衛洛毒發的樣子,他不想走。
但看著衛洛這個優雅無比的姿勢,知道他已陷入沉思,誰敢打擾他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在他的飛刀之下。
摸摸脖子,他只有一條命,可不敢造次,還是幹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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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明大學圖書館閱覽室的桌椅永遠沒有空著的,勤奮的學子們在這裡貪婪的吸收知識。
方寧抱著一大堆書,放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空位上,分秒必爭的翻著書,認真的尋找所需的資料。要為衛洛研製解藥,她必須多方面搜集資料。為什麼願意為他解毒呢?她壓下心裡呼之欲出的原因,為自己找一個解釋——如果衛洛被別人控制了,衛家的錢落到別人手裡,那她媽媽以後吃什麼?所以為了媽媽,她只好幫衛洛解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寧已經整整做了十頁的筆記,但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靜下來時,方寧會無意間表現出恬靜與典雅的氣質,此刻她恬靜典雅的氣質,加上清秀的容貌,吸引了不少男同學的目光。
坐在她對面一位英俊的男生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就等佳人抬頭休息,好讓他有機會邀約。
可方寧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對週遭的事渾然不知。
一張小紙條驀然出現在她的筆記本上——請讓你美麗的眼睛休息一下。
方寧蹙眉抬頭,看到對面的男同學正對她微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淡笑以對,在紙條上回應——謝謝關心,不過看到你我的眼睛更疲憊。
可看到你,我如同置身天堂。
男同學好像不知拒絕為何物,繼續寫紙條過來。
方寧看了,差點沒吐出來,她把紙條揉成一團,丟回去給他,冷冷的掃他一眼,希望他識趣,別再打擾她。
才寫不到兩行筆記,又有一張新紙條遞過來。
一起去喝杯東西吧!
方寧星眸半瞇,冒出慍火,她不是有耐性的人,眼前這個男同學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她,讓她厭惡到極點。但圖書館是個公共場所,她不想在這裡修理他。
她朝男同學微微一笑,點點頭,同意和他去喝東西,到了外面看她怎麼整理這隻大蒼蠅。
男同學得意極了。就是嘛,憑他的英俊瀟灑,什麼樣的女孩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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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另一端的衛洛,看著方寧與一名男生並肩離開,俊雅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陰沉,心裡醋意翻騰。
醋意?有可能嗎?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在嫉妒,看到方寧和別的男生在一起,讓他萌生醋意,這意味著什麼?衛洛一向聰明的腦袋偏偏想不通自己對方寧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十一年來,他一直記掛著她,本以為是一種單純的兄妹情感,可又不像對雪兒的那種感覺。方寧不是妹妹,那她又是什麼?他不知道。在美國他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他身邊不缺女人,可沒一個讓他有這種感覺,就像愛上一個人一般。
愛?多麼遙遠的名詞,從小接受的訓練讓他不懂愛啊!
真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