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宮
薩斯和冷星出現在炙國的消息立即傳到拉炙的耳裡。看來,一場風暴避免不了了。
「你說的是真的!?」拍桌而起的男人正是炙國的王者--拉炙。他睜大了眼,眼神中嗜血的殘暴顯露無遺。
來報的探子恭敬地趴伏在地上,惶恐地說:「是真的,很多人民都親眼看到的。薩斯懷中抱著一位紅髮、藍眼的女人,他們匆促地從一家酒店離開。那個女人鐵定是守護火魔國的火女。」
「火女?」拉炙的眼神中透露著興味,舌尖舔過乾燥的嘴唇,只牽動一邊的唇角笑著。「那個聰慧的女人。」
就是因為她的幫助,薩斯不花一兵一卒,如入無人之境地來去炙國救出十名俘虜。傳說也是因為她,現在火魔國裡人人都會調製燒傷藥,如此聰慧的女人,他也想得到。
「走!去會會薩斯,薩斯死要見屍,女人抓活的。」只要他抓了火魔國的守護神為他所用,他還怕撼動不了火魔國的根,火魔國還怕不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嗎?
探子快速地爬起,跟著拉炙和大批軍隊走出炙宮。
一路上,冷星始終沒有抬頭,將頭牢牢地埋在薩斯的懷中,眼淚是哭干了,不過身體仍抽搐著。她的紅髮早被薩斯用披風所遮住,一路上引起的注意慢慢減少。
「停一下。」突然,冷星著急地說道。她自薩斯的懷中抬起頭,不斷地往後看。
薩斯緩下腳步,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麼了?」她一直不斷扭動身體往後看去,教他不得不抱得更緊,但又怕弄疼了她,他的力道還要注意拿捏好。「你安分點行不行?」
「我的手鐲掉了,回去幫我撿。」冷星指了指手鐲掉落的地方,拍打著薩斯的臂膀。
雨是停了,不過雨水和黃土混成泥濘,而她竟要他一個王者彎下腰在一堆爛泥巴中找尋手鐲,這像什麼話?!
「不去。」薩斯斷然拒絕。
「我們去。」四名將士馬上回答。
冷星拉下臉,癟嘴說道:「不要去了,我不要了。」原來他這麼不重視那隻手鐲,那她幹嘛還當成寶?
四名將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點搞不太清楚女人的心,怎麼一下要撿一下又下撿的?
聞言,薩斯睜大雙眼瞪著又埋進他懷裡的冷星,那可是他買來送她的手鐲……他第一件送她的禮物,她竟說不要就不要,她怎麼敢?!
「那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竟敢說不要了?!」薩斯質問道。
「你之前又沒說過要送我,那是我自己搶過來的。」冷星在薩斯的懷裡悶聲說道。
「你知道那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你這是明知故問!」薩斯反駁道。
「我不知道。」冷星不服氣地說。
「你不知道?」真是嘔死他了。「那你搶它時為什麼說這是我的手鐲。」還給他裝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冷星耍賴地大叫。「我就是不知道。」抬起頭叫完又用力地趴回薩斯的胸前。
薩斯氣極了,大步抱著冷星定回她掉手鐲的地方,彎下腰在爛泥裡一陣摸索,很快就找到掉落的手鐲。他在披風上擦拭乾淨,塞進冷星的懷中。「我慎重地告訴你,這是我買來要送你的禮物,你敢再弄丟或說不要了,當心我處罰你。」
冷星拿著手鐲心中百感交集,高興的是,這隻手鐲真的是薩斯要送給她的禮物;悲傷的是,薩斯背叛的事實仍然存在。
「走吧,別再耽擱時間了。」薩斯下令道,將懷中的冷星抱豐。
舉步不到三步,他們所站位置的另一邊突然吵雜起來,冷星好奇地抬起頭張望,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為之氣結,連忙又捶打薩斯的肩膀,叫道:「停一下!」
薩斯耐著性子停下步伐,不用看只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回去!」一個女孩子尖聲叫道,他們站在另一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薩斯沉下臉聽著,而懷中的冷星早巳按捺不住要打抱不平的熱血了,掙扎地要跳下他的懷抱。
「你安分一點。」薩斯告誡道,他非常不想涉入這膛渾水,更何況他們時間緊迫,但他瞭解冷星一定會插手的個性,他還在這裡就輪不到她打仗。
「我花錢買你,要你給我生個兒子,現在連個鬼影都沒孵出,你拿了錢還敢給我逃走,看我不打死你才怪!」男人在圍觀的人群中試圖要抓住女人。
女人邊跑邊淒厲地喊著:「那些錢最後還不是給你賭掉了,更何況我們只約定一年,現在一年早過了,你生不出個鬼影,怪誰啊!」
看戲的人忍不住笑出聲,關切的人則擔憂女人的下場,高壯的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面子掛不住,不斷摩拳擦掌著,對著女人大吼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怪!」
冷星緊張地抓住薩斯的手臂,催促他上前阻止。「是同一個人,那個男人不久前也欺負那個可憐的女人,我親眼看到!薩斯,那時你也在場還幫了她,你就再幫她一次吧,不然她真的會被活活打死的!」她不會認錯那個男人的。
原來那時她真的在場,終於證實他聽到她的聲音並非幻聽,那時要不是他先出面阻止,只怕她會不顧危險地衝出去。想到這,他不免心驚和怒火中燒。
高壯的男人抓到女人了,一拳就朝女人的臉頰揮過去,冷星忍不住驚呼,急得要跳出薩斯的懷抱。「你不幫,我去!」她看不過去了,再不出手幫忙那個女人就糟了,為什麼旁觀者眾,都沒有人願意為那女人出頭呢?大家眼睛都瞎了嗎?
薩斯示意四名將士上前干涉,他強壓下怒氣,用壓抑的聲音問冷星:「你覺得你過去有用嗎?」那個男人人高馬大,她過去干涉,最後的下場就是那個男人的拳頭下多條冤魂。她太不自量力,這種不顧自身危險的傻勁,他不教訓她怎行?
被薩斯這麼一問,冷星竟答不上話,啞口無言地看著他。「我……」冷星心虛地壓低頭。她是真的沒想過後果,只覺得做了再說,難道要她眼睜睜地置身事外?「難道你要我什麼都不管,看那個女人被打死?」她反駁道。
「要不是你偷跟來,你根本不會看到,你會平安地待在火魔國,根本不會看到那個女人被打死。有些事你要衡量自己的能力,並不是任何事你都可以強出頭。」
委屈漸漸蔓延心上,冷星知道薩斯說得很對,她強出頭時確實都沒有衡量自己的能力,她低頭,沮喪不已。
見她已認知也在反省,薩靳歎了一口氣,沒再多說責備的話,冷星則像洩了氣的氣球趴在薩斯的懷裡。
其實,就是這樣的個性,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眷戀上她。首次面對他時的堅強、放走黑牢女人時的勇氣、被鞭打時硬骨子地不肯求饒、守護火魔國時的聰慧,到此時此刻的熱心……任性的、生氣的、微笑的、撒嬌的,她的一切他都喜愛,也都欣賞,不過此時並不是告訴她的好時機。
十五分鐘後,四名將士回到薩斯的身邊,一勞永逸地將事情解決。四名將士和薩斯互換會意的眼神,薩斯隨即吩咐繼續上路。
炙國邊境的沿海
駐守在船上的士兵一注意到薩斯的出現,立刻吆喝著將小船放下,準備迎接薩斯王和四名將士上船。因為風勢突然變大,他們無法將大船開靠近沿岸,只能以放小船的方式去接薩斯。
「放小船,放小船,小心一點。」原本預訂三個小時就要返回的,竟延遲了兩個小時。留守在船上整日掛心的士兵,終於可以安心返家了。
「快去將薩斯王接回,劃快一點。」小船上的指揮官命令道,更加賣力地划動著船槳。
在炙國的上地上多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士兵們個個加快動作。
待小船划近時,士兵們一見到薩斯王懷中的冷星王妃,無不瞠目結舌,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王妃……」
「嗨。」冷星像做賊被抓到般,不好意思地打著招呼。
「來,小心一點。」薩斯將冷星從懷中放下,扶著她踏上小船。
她尚未踏穩,突然從海上傳來百名士兵的大吼聲。薩斯握著她的手瞬間握得更緊,貼靠著她的身體也緊繃了起來,冷星轉頭想看發生了什麼事,但一支箭呼嘯地從她的面頰側飛過,薩斯迅速地帶著她閃開,然後飛快地將她拉起,牢牢地抱在懷裡。
冷星驚懼地轉頭,發現在百尺外正朝他們奔來的炙國工兵,數目眾多,令人驚心動魄。看來,他們來不及回去了。
「炙國的士兵來了!放小船,趕快放小船!」船上火魔國的士兵在風中狂吼,展現過人的行動力。「上岸支援薩斯王,將大船開近一點!」
薩斯緊擁了冷星一下,即將她交給小船上的指揮宮,命令道:「先派三個人保護王妃回到船上,其餘的人留下來作戰。」假使他們全坐上這艘小船,絕對划不遠,到時被炙國的士兵趕上,身邊帶著冷星,這場仗勢必會更加難打。
士兵將小船用力推離沙灘,船開始飄離岸邊。
「薩斯!」冷星驚呼,伸出的手抓不到薩斯,即將眼睜睜地看他們以寡敵眾,自己竟無能為力。
冷星坐的小船才劃出淺灘,薩斯就已經和拉炙正面交鋒。
「火女要逃走了!」更多的炙國士兵衝向岸邊吼道。
拉炙遙望飄流在海上的小船,騎在馬背上大聲狂吼:「不管她坐的是什麼,全給我游過去抓!」
「別讓炙國的士兵靠近小船!」薩斯高舉著劍在風中狂吼,不斷用吼聲鼓舞將士的士氣。
炙國的士兵上前見一個殺一個,薩斯的劍沾滿了鮮血。
薩斯紅著雙眼怒視著尚距他一段距離、騎在馬背上的拉炙,手中不停揮舞著利劍砍下炙國的士兵,拉炙嗜血的眼得意的和薩斯相望。
小船已划行了過半,冷星看著岸上的戰況,身體因激動顫抖著,她不斷命令自己鎮定,在腦海中思索解救火魔國被圍困的方法。
「到了,到了!快將王妃小心地接上去。」指揮官扶著冷星站起,讓她爬上預備好的木梯。
冷星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一陣狂風吹過,她險些跌落,站在船邊的士兵突然一把抓住她將她拉上船,瞬間吹過的順風令她突生一計。
「王妃,你沒事吧?」指揮宮緊張地問道,緊跟著冷星的後面爬上船。
沒時間猶豫和害怕了,她要救薩斯和百名火魔國的士兵。
「全聽我說!」冷星對著船上為數不多的士兵喊道,比出手勢將在場的士兵分成三部分,下令道:「請相信我,東西準備好後我再跟大家解釋。第一部分的人去找箭,有多少拿多少,第二部分的人去搬油和找大量的布來;第三部分的人去燒火。」
冷星一說完,全船的士兵皆聽令行事,她的藍眸閃著堅毅,教船上的士兵漸漸鎮定下來,接著她轉過頭對指揮宮說:「你去找薩斯,跟他說所有的人不要再戰,立刻坐上小船往這裡劃。快去,拜託你了。」
指揮官用力地點頭,立即動身去找薩斯。
士兵很快地拿來冷星要的東西,她開始教他們使用的方法。「先將箭頭綁上布,把它沾油後點火,我們要在海中間射出一條火海,讓炙國的兵無法游過來。最好的弓箭手站出來。」
立刻有二十多名的士兵站出來,冷星滿意地點頭。
「加油,準備了,等我一下命令,你們就放箭。」
冷星轉頭看薩斯那裡的動靜。
開始撤離了,冷星緊張地看著薩斯站在小船邊將一名想要爬上小船的炙國士兵踢落海。她的心雖然不斷地狂跳,卻叮囑自己一定要拿捏準放箭的時間,將所有的人平安地救上大船。
就是此時,冷星大喊:「放箭!第二批弓箭手準備。」
呼嘯而出的箭呈拋物線落至海面。如冷星所料,立刻燒出一條火海,有效阻隔後面跳下海的炙國士兵。
「放箭。」
直到薩斯脫離炙國士兵的追趕才停止,炙國的外海陷入一片火海。
薩斯一登上大船,冷星驚魂甫定地奔進他的懷中。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薩斯從頭到尾地將冷星檢查一遍,確定她無恙才放下心好好地擁她入懷。「開船,立刻替傷者包紮。」薩斯對指揮宮說道。
「你做得很好。」薩斯看了冷星一眼,這樣的話對他而言就是感謝的話語。
冷星微笑以對,她瞭解要薩靳對她說謝字是很困難的,也就隨他去了。
海上的風更大了,薩斯擁著冷星站在船頭和炙國岸上的拉炙遙遙相望,拉炙惡狠的眼神不禁令冷星打了個寒顫。
冷星顫抖地將頭埋進薩斯的懷中,一股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對拉炙的感覺並不好,害怕未來會有和他交鋒的一天,她發誓再也不敢偷跑到炙國來了。
灸國的岸邊
拉炙氣瘋了,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可以殺了薩斯抓到火女,他朝天空狂吼著,跨下的坐騎不安地走動著。
就差那麼一點,要不是火女,薩斯不可能活著離開。今天他總算見識到火女的厲害與聰慧。如此一來,他更加不可能放過她。他以王者之名起誓,他們將會見面。
薩斯和冷星用過餐、淨過身之後,兩個人就待在薩斯位在船尾的艙房內。冷星低頭靜默地坐在床鋪上,薩斯則站在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冷星。
薩斯換個姿勢站立,伸展高壯的身體。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薩斯率先打破沉默。
冷星點點頭,不安地挪了下身體,接著說道:「我不應該私自上船,還惹了那麼大的禍,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拖延了回船的時間,拉炙根本無機可乘。我很抱歉,我不會再做這種思考不周的事了。」見到那些受了傷躺在外面的士兵,她真的好心疼,她對不起他們,因為她的任性而讓他們受了傷。
聽見她認錯,薩斯放鬆了身體走到床邊坐下。「你救了火魔國,這次你瞞著我跟來的事我就原諒你。下次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聽到了嗎?」他知道和炙國的戰事教她學到教訓,那已經算是處罰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肯原諒我。」冷星由衷地說。
薩斯靠近冷星,想將她抱在懷中安慰,但冷星輕推開他。
「怎麼了?」薩斯問道。分開好幾天了,他想好好地抱她,而她卻拒絕他。難道她一點也不渴望他嗎?答案很顯然是肯定的,因為她已經退到床頭去了。
「現在換你了,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冷星抿了抿唇,焦躁地扭著雙手。
薩斯不禁疑惑了。「沒有。」他皺著眉說道。
薩斯的果斷教冷星有些不快。他一定覺得背叛她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古代的君王哪一個人不是這樣,根本構不上是件錯事,所以就算被她當場逮著,他連請求原諒都覺得不必,冷星快被滿滿的委屈壓得透不過氣來了。
「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你以後都別碰我,我們各過各的,誰也不礙誰!」說完,冷星抓著一條薄被想去睡地板,薩斯一把將她抓回。
「你在胡鬧些什麼?」薩斯吼道,扳過她的身體,讓彼此面對著面。他就她這麼一個王妃,不碰她叫他去碰誰?!
經他這麼一吼,冷星的火氣也上來了。「是誰胡鬧?把婚姻當兒戲的人是你,胡鬧的人是你,是你!」吼完,她氣得別過頭。
薩斯一把扳正冷星的臉,溫熱的呼吸不斷噴到她的肌膚上,令她難以克制地起了整身的疙瘩,她不斷地在他懷中掙扎。「你給我說清楚,我幾時把婚姻當兒戲了?」他克制著想搖撼她的衝動。
「你背著我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吼完,冷星便委屈地哭了。她不在乎他,不要在乎他,她恨恨地將臉上的淚擦掉。
薩斯瞪大了眼,吐了一口氣,霎時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總算弄清楚她在氣什麼了。經過剛才的戰事,他差點忘了酒店女人的那件事,不過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和那個女人上床的?」薩斯挑著眉問道,唇角帶著淺笑。
冷星咬著下唇,淚眼婆娑,怒瞪著薩斯道:「我連肚臍眼都看到了,別說你沒做。」冷星氣極得重捶一下床鋪。
薩斯唇角的淺笑漸漸擴大,一把將冷星從床角往床中間拖去,接著將她按倒壓在床上。他承認,妻子的在意令他覺得非常開心。「你很在乎我?」他輕撫她白皙柔軟的臉頰。
冷星愣了一下,接著用力推擠著壓在她身上的薩斯。「你別壓著我。」她大叫道,迴避著令她心靈一震的問題。
薩斯照壓不誤,眼神中透露著吃定冷星的光芒。「我沒有碰那個女人。」薩斯說著幾近耳語的解釋,眼中閃爍著濃濃的笑意和認真。
就算薩斯說著幾近耳語的聲音,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因為薩斯的臉簡直是貼近她的,想不聽清楚也難。
冷星僵直了身體,錯愕了幾秒鐘,才找回發問的本能。「那……你上樓做什麼?」還去了十幾分鐘。
薩靳移動了下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他滿意地呼了一口氣開始說道:「我承認她誘惑我,不過我心繫那個待在火魔國裡的女人。所以,我拒絕了她,只換了褲子。」
「你結了婚還敢心繫著別人?」冷星拾手敲了薩斯胸腔一記,對著他的臉吼道,他的解釋真是愈說愈糟。
老公有一夜情,還是愛上別人,哪樣比較能原諒?她想,老公的一夜情,或是老公愛上別人,這兩種她都不要。
薩斯握住冷星飛拳而來的手,將她的手貼靠在他的胸口上。「你想到哪裡去了?那個別人不是別人,就是你,不然你以為我那麼辛苦布棋是做什麼用?」
霎時,冷星脹紅了臉,身體的體溫跟著上升。「是我就說我嘛,幹什麼說那個待在火魔國裡的女人。」她埋怨道,害她想錯方向,表現得像個醋婦。
突然,薩斯低下頭吻咬著冷星,然後又毫無預警地突然停止,她的臉色更加紅潤了。他喜歡看她如此嬌羞地躺在他懷裡,薩斯低下頭咬住她的嘴唇,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是待在火魔國裡,我才那樣說的。」
「喔。」因為薩斯含著她的唇,所以她的聲音也同樣含混不清。「那……你為什麼給那女人那麼多的小費?在我看來,就像是買她一夜的費用。」冷星推開薩斯的瞼,要他不要再咬她的唇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講話了。
薩斯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冷星敲著他的手臂要他別裝傻,快點回答。
「你的觀察真敏銳,不過卻獨漏掉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在那種地方工作的女人都沒什麼錢,我才多給她硬幣讓她能安心地生孩子。」
聽完薩斯的解釋,冷星驚訝地微啟唇辦,她實在很難相信薩斯會做這種好事。她準備要開口說話,薩斯的頭又壓低含住她的唇。
「實在很難相信你也會有同情心。」想當然爾,她的話是含混不清的。
薩斯放開冷星的唇,抬起頭說道:「那就前進一步棋吧,算是給我的獎賞。」以前生活中沒有她時,他才懶得做這些好事,有了她之後,他願意做任何會讓她愛上他,也會讓她開心的事。
「還有,我在炙國的市集中救了……」他想一件件地論功行賞,不過被她打斷一下。
薩斯乾脆含住冷星的唇。
「我知道,我都有在場啦,早給你前進好幾步了。」現在已經是在第七步了。
薩斯滿意地點點頭,加深了吻,良久又改為輕啄。「沒問題了?」如果發問完了,他要做他等很久的事了。
「還有啦,那手鐲怎麼會在那女人的手上?你原本要送她嗎?」
她左閃右閃,薩斯才清晰地說完整句話。
「那是你的,我怕你會不喜歡,想拿出來問她的意見。如果她認為女人會不喜歡那個款式,我就回去重新買。」這是第一次送東西給她,他想要確定她會喜歡那隻手鐲。
冷星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我很喜歡那隻手鐲,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薩斯覺得全身發熱,身體也慢慢緊繃了起來。原來,送東西給自己喜歡的女人,感覺這麼好。「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他就要發動攻勢了。
「你非得一直咬我的唇嗎?我話都說不清楚了。」這樣會教她渾身緊張又發熱耶。
薩斯笑得很賊,將她的雙手抬起放在頭頂,低下頭啞聲說道:「不會咬了。」因為他改用吻的,深深地吻。
夜深了,愛自己心愛女人的時間到了,誰都別來打擾。
冷星順從地張開唇和薩斯做親密的接觸。忽然,她想到好久以前,她曾想過,愛上他會很痛苦,因為如果有一天她回去未來之後,怎麼辦?但既然這麼久了,她都沒能回去,愛上他應該沒關係吧?這個問題,她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