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你起來了嗎?」香兒在門外輕聲地喊。
沒聽到柳文君的聲音,香兒想她大概還在睡,便在門外等著。因為今天大家要到觀音寺參加一年一度的法會,不過現在時間還早,香兒想讓她再多睡一會兒,也不急著立刻叫醒她。
香兒等到時刻快到時才覺得有點奇怪,柳姑娘平常只要一聽說有得玩就跑得比誰都快,根本不用人家叫,今天她卻遲遲不醒。
「柳姑娘!柳姑娘……」香兒提高音量,到最後是一邊叫一邊拍打著門板。
閻鷹和斐少儀連袂來叫柳文君,卻看見香兒激動的樣子。
「香兒,文君還沒醒來嗎?」斐少儀詢問香兒。
「沒見到她的人,也沒聽到她的聲音。」
「文君妹妹!文君妹妹!」這回換閻鷹大聲地叫喊。
「鷹,撞開門。」斐少儀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閻鷹用力一撞,門栓應聲而斷。
斐少儀讓閻鷹在外面等著,自己和香兒進房,男人是不宜進入女人閨房的。
不一會兒,少儀和香兒慌慌張張地拿了一些東西跑出來。
「文君不見了,只留下這些東西還有一封信。」
「我們先到大廳去。」閻鷹覺得這件事該讓少帆知道。
「什麼?文君走了?」泉冰心聽了斐少儀的話真是不敢相信。她就這樣沒說一句話就走了,連告別也沒有,也沒說要去哪裡。
「文君妹妹只留下一封信就不告而別那現在我來念吧。」閻鷹看著面無表情的斐少帆,心想現在只有自己能平靜地念出信的內容而已。
莊主、夫人、閻鷹、少儀、少帆: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真的很抱歉,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沒告訴大家我來自何處,在我來的時候已注定我三個月後就得回去。因為我們不可能再見面,所以,我說不出再見。
我來自距你們的時代一千多年後的世界。我搭著時光機來到這裡是為了親眼看看古代的世界。我不但親眼目睹了,還在這裡生活了近三個月,更幸運的是能遇到疼我像女兒般的莊主和夫人、把我當姐妹的少儀及當我是妹妹的閻鷹,我很捨不得離開大家。
閱鷹,好在你回來了。不然我就要少儀跟我一起走,那你就找不到這麼漂亮的娘子了。看到你們如此地濃情蜜意,我也希望在我的世界能找到個像你這麼疼娘子的人。
少儀,看到你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真的很高興,像你這麼好的人本該就要有個真心疼愛你的人。對於你的委託我想我沒有讓你失望,就算沒有我,你大哥也即將成親了,你就快要有個大嫂了。
莊主及夫人,謝謝你們讓我這三個月在斐泉山莊白吃、白喝、白住,還白用了那麼多東西,如果沒遇到你們我就得流離失所。
香兒,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活起居,讓我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吳嬤嬤,謝謝你做了那麼多的小點心給我吃,讓我胖了好多。
少帆,保重!請大家多多珍重,我不會忘記大家的。和大家相處的三個月將會成為我一生中永遠不能忘懷的記憶。我在另外一個世界會永遠懷念大家,為大家祝福。
柳文君親筆
閻鷹把信給斐少帆看,摟著淚流不止的斐少儀輕聲安慰著。
斐少帆把信從頭看了一遍。該死!都已經和他有夫妻之實了,她竟然還離開,甚至還要找別的男人!
「大哥,文君走了,你高興了吧?你就這麼狠心傷害她,你知道當你接如花進山莊後文君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看不見她日漸消瘦憔悴的身子嗎?」斐少儀邊哭邊指責。
「少儀,別說了,少帆比誰都難過,他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人失去的還多,我們只是失去一位朋友,而他卻是失去了一個他心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你應該看到他的傷心。」同樣都曾傷害自己深愛的女人,閻鷹瞭解他心中的苦。如果少儀被文君帶走,他可能會發瘋。
「你說誰的孩子?誰有我的孩子?」斐少帆捉住閻鷹的手問。
「你不知道嗎?文君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了。」
「什麼?她有我的孩子還敢離開!」
「難道文君沒告訴你?她明明說要告訴你的,怎麼會……」閻鷹覺得疑惑。
「什麼時候知道她有喜了?」斐少帆握住拳頭忍住心中的怒氣問。
「大約三天前,我們一起去市集,她被我們騙去看大夫才知道的。」
「該死!一定是那一晚。」斐少帆自言自語。
那天她一定是為了要告訴他這件事才會到落風居,而他竟然演出那一段氣走她。一定是這樣的,她才會帶著他的孩子離開。
所有的人全都難過著柳文君的離去,只有三個人例外──如花、小莉和小茉,柳文君走了,這少夫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屬了。如花得意地想著。
「帆,她走就走了,何必傷心,要孩子還不簡單,我幫你生就好了嘛!」如花靠在斐少帆的身邊說著。
「總管,拿五百兩讓如花姑娘和她那兩個婢女離開,如果她們堅持不離開,就趕她們出去。連那五百兩也省了。」斐少帆冷著聲音下命令。
所有人早就看不慣如花的囂張,斐少帆的這一個命令可真深得人心。
「帆,你不能這樣,你說要娶我的。」如花還不死心。
「我怎麼可能娶你,早在你背叛我後,我就恨不得能殺了你。我帶你回山莊只是為了氣文君,現在文君走了,我還留你做什麼?我更恨你為什麼出現,你不出現文君就不會傷心地離開。」
斐少帆將實話說出來,眾人也才知道斐少帆帶如花進山莊的目的。
「斐少帆,算你狠!不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看你痛苦一輩子也不枉我這些日子來被你利用!」如花帶著小茉和小莉大笑離開。
斐少帆看見香兒手上有一張張柳文君的圖像,他搶了過來,拿著柳文君的親筆信和照片衝了出去。
看斐少帆為情所苦,眾人不勝欷吁,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柳文君忙著期末考的成果展,她挺著一個六個月大的肚子在校園穿梭著,她這一學期的作品是──孕婦裝。
家人知道她懷孕後都對她很不諒解,她只好一五一十地說出回到古代的事,並抵死不拿掉腹中的胎兒。結果,他們只好放棄,任由她挺著大肚子上學。
在學校她也面對很多閒言閒語,像被強暴,被騙失身,對方是個有婦之夫,被玩弄……等猜測都出現了。可是,她沒有任何辯解,隨眾人亂猜。
撫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心中全是滿足感。她去做了羊毛穿刺及超音波檢查,小孩很健康,而且,還是一男一女的龍鳳胎。少帆如果知道她懷了他的兒子和女兒會不會很高興?唉!她大大的歎了一口氣,說不定他現在正三妻四妾地大亨齊人之福,而小孩也多如過江之鯽,哪會在乎她肚子裡的小生命。
成果展結束後,她也該休學,她怕自己會早產,到時可能得請長假,不如先辦休學等孩子生下來。
「君,聽說你要辦休學?」關如月在餐廳看到柳文君,馬上坐到她的對面來。
「是啊!」柳文君抬起頭來。
「為什麼?」
「這麼大的肚子不休學不行了,我總不能老是提心吊膽地怕被人撞到,這樣對寶寶也不好,而且預產期剛好在期末,我可能沒辦法交作品及參加期末考,倒不如這學期結束就休學。」
「他是怎麼回事?竟然會讓你懷著他的小孩離開,太沒良心了!」關如月沒見過這麼絕情的男人。
「別這麼說他,我沒告訴他我懷孕,他不知道。」
「反正又是一個沒良心的男人。」關如月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
「月,我想再見他一面。」柳文君說出她心中的希望。
「你瘋了!他這這樣對你,你還回去讓他糟蹋!」
「可是,看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想讓他們過著有爸爸疼的日子,我不能依自己的喜好就剝奪他當父親的權利;我是不該沒跟他說這件事就離開。我想,就算他不愛我,他也會疼這兩個小孩的,如果他不要小孩的話,我也可以自己撫養他們。」
柳文君心中一直想再見他一面,如果他真娶親了,她會徹底斷了對他的情意,她不想成為第三者,更不想和別人共用一個丈夫。
她心裡一直很歉疚,她至少該給少帆一個機會去決定要或不要小孩,再怎麼說,他都是小孩的父親。
「那你還回不回來?」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柳文君不確定地說。
她一直有種感覺,少帆並不愛如花。她想回去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慮。
「不管你回不回來,都要給我們消息,讓大家放心。我們都希望你幸福,誰教你愛上了一個古代的固執男,這條情路可真難走。」關如月很感歎她說。
「我去找教授商量,可能最近就會出發。」
上課鐘聲響起,關如月匆忙地道:「日子確定後要通知我,我下一堂還有課,先走了。」她匆匆忙忙地拿了包包就飛奔離去。
自從柳文君走了以後,斐少帆整天埋在工作中藉以麻痺自己,讓自己不去想她,可是,他每天還是會忍不住去第一次遇到柳文君的地方等她。
記得那回她差點成了馬下亡魂。如果沒遇到他,她大概也走不出那一大片的草原及樹林,可是會餓死在那裡的。
為了不讓她成為餓死鬼,他不厭其煩地每天去等她、尋她。
今天一早他又要騎著冷風去等柳文君,卻被閻鷹和斐少儀攔了下來。
「大哥。文君不會再回來了。你已經等了四個月,她如果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你也該成親了,雖然爹娘不說,可是他們想要抱孫的希望還是沒變,你該負起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斐少儀就事論事。
「我有孩子啊!文君的肚子裡有我的骨肉,這輩子我除了文君是不會也不能娶任何人為妻的,我要天天想著她、念著她,她一定會聽到我的思念,她一定會再回來。」斐少帆的心中仍存有一絲絲的希望。
斐少儀真的看不下去了,雖然大哥沒有過著行屍走肉的頹廢日子,可是他這樣更讓人心酸。
「大哥……」斐少儀還想說些勸告的話,卻被閻鷹阻止。
為情所困的人需要的是時間來治療傷口。
柳文君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為什麼老是在同一個地方著陸,她現在就像第一次來時一樣,正掛在樹上,更誇張的還是同一棵樹。
地理教授的空間轉換器做得真是有夠準,不過,為何不會選個好一點的地方讓她著陸,每次都用這麼驚險的方法。
她現在可是孕婦,如果被嚇死、摔死、吊死、餓死,這可是一屍三命。
不過現在就算罵那群怪教授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於事無補。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救命啊!」她大聲地喊。
明知這裡平常不會有人出現,柳文君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有人恰好來這裡,恰好聽到她的呼叫聲來救她。
「寶寶啊,你們可要乖乖的,不要擠來擠去、踢來踢去的,多忍耐一下,媽咪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要記得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她對著自己的肚子說話。
「斐少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雖然我沒跟你說我什麼時候會回來,你也該派個人來這裡等我,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等有人發現時,我可能成為人干了。你有沒有聽到!快派個人來接我。」
「死閻鷹、臭閻鷹,現在一定躲在房間內和少儀談情說愛,也不想想我可是你們的大媒人,現在竟然過河拆橋,不管我的死活。如果讓我找到你,我一定要剝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
柳文君不停地罵,說些很恐怖、噁心的事,完全忘了要為寶寶做好胎教這檔事。
「臭少帆,現在不知醉倒在哪個溫柔鄉中,醉死最好了,醉死了我就不用大老遠地跑來這個食古不化的年代,來這裡讓你欺負,讓如花打!」
斐少帆本來以為今天又白等了,要離開時卻彷彿聽到人聲。忍住心中的激動,他施展輕功往聲音處奔去。
會是她嗎?斐少帆在心中祈禱,希望是她回來了。
越靠近聲音來源,那一句句罵人的聲音就越清楚,甚至還咒他死。
普天之下敢這麼沒大沒小地罵他和閻鷹的人就只有她,雖然被罵了,可是斐少帆的心中卻是興奮無比。她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他身邊了。
一看到她吊在樹上這種危險鏡頭,他倒抽一口氣。怕她在他還沒到時就摔了下來,趕緊加快輕功的速度趕了過來。
「寶寶,我們不要等爸爸了好不好?他一定和如花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的,哪還會想到我們,我們的出現說不定會破壞他們的婚姻,那媽咪就成了第三者,這不太好吧。就算沒有爸爸,媽咪自己也會好好愛你們。」柳文君打退堂鼓了,她剛開始決定要回古代的決心被不安所取代。
雖然她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和如花在一起,她那些心理建設全部都沒用,反而會覺得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你想當寡婦啊?滿嘴沒好話,不是咒我就是罵我。」斐少帆出現在她下方。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柳文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想了一堆要告訴他的話,可是一見到他,她早忘了那些話,她感動地想好好大哭一場。
「我真不明白,滿山遍野溫婉賢淑的女人我不愛,偏偏愛上你這個潑辣、蠻橫、不講理、愛生氣又笨的女人。」他繼續埋怨。
「你罵我!」初見面的感動被他三言兩語就給扼殺了。
「我沒罵你,你可不可以先下來,看你這樣吊著多危險啊!」
「你以為我愛吊啊,我被樹枝勾著,根本下不來,還說我笨,你才笨呢!」
「是我笨,我這就想辦法救你下來,你再忍耐一下。」斐少帆想著要如何救她下來。
「啊!」柳文君大聲尖叫,她覺得身子下沉了一點,大概是樹枝快撐不住她的重量了。
「怎麼了?」
「樹枝好像快斷了……啊──」話都還沒說完,樹枝真的斷了,柳文君整個人直線下斐少帆立即提氣,直躍而上抱住她的身子。
一切看似很俐落的動作,卻在要落地時因為柳文君太重、又身軀龐大,斐少帆穩不住兩人的身子,只好當肉墊保護她。
「喔!」斐少帆悶哼一聲。
「你有沒有怎樣?」
「你有沒有怎樣?」
兩人同時很緊張地問。
「我沒事,你呢?」柳文君沒想到他竟會這麼愛護她。
「你怎麼變這麼重?害我最得意的輕功失敗,這傳出去我還有面子嗎?差一點連我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如果有任何損傷我可會被閻鷹挖苦死的。」斐少帆雖然用說笑的口吻,可是字字透露著愛意。
柳文君感動地哭了。
「你怎麼哭了?」斐少帆溫柔地問。
他起身坐了起來,張開兩腿讓柳文君坐在兩腿間面對他,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
「我好感動喔!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聽到他說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她想這次她是來對了。
「你怎麼變這麼重……是這一句嗎?」斐少帆故意裝傻。
「不是啦!你再不老實說我不理你,我看我還是回家好了。」柳文君威脅他。
她真是愈來愈大膽,還敢威脅他?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他還有面子嗎?不過,他就怕她說要走,為了留住心愛的人、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為了不讓自己再像個瘋子一樣,面子就暫且擺在一邊。
「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斐少帆深情款款地道。
他想趁著柳文君感動的時候偷香一個,卻被她那龐大的肚子阻擋住。
「你的肚子怎麼這麼大?小子,都是你害我損失一個偷香的機會,等你出生後看我怎麼教訓你。」
「這裡面可是一男一女的龍鳳胎,你這樣脅威他們,小心他們出生後整死你,讓你又愛又恨。」柳文君警告他。
「孩子都還沒出生你怎麼知道是龍鳳胎?你這個牛皮吹大了。」斐少帆不相信她的話。
「那我們來打賭,如果是龍鳳胎,你就一年內不准碰我。」
「賭就賭,不過如果你輸了,你就要聽我的話。」他說得很曖昧。
哈!他敢打賭,孩子生下來一定讓他笑不出來,還會讓他後悔萬分。誰教他先前欺負她,不讓他吃吃苦頭,如何能抵銷她所流的淚。
已先有準備地閃過她的肚子,斐少帆不死心地又想吻她,她也配合他的動作,讓她的肚子不會成為兩人間的障礙。
斐少帆一吻不可收拾,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裡握住她因懷孕而更加豐滿的雙峰,再也忍不住地褪下她的衣服。
「帆,這裡是外面,會被別人看見的。」
「不會有人來啦!讓我先吃完你再回家,否則到時候一人一句,我可是看得到卻吃不到。」
柳文君也投入斐少帆挑起的情慾中,決定先纏綿悱惻一番再一起回山莊見大家。
★尾聲
斐徹和泉冰心笑得合不攏嘴,一人抱著一個孫子,不用為了抱孫子而大打出手。
斐少儀和閻鷹在得知柳文君回山莊後,便馬不停蹄地從關外趕回來,和眾人相聚後才發現斐少儀也有喜了,第一次當爸爸的閻鷹可捨不得讓妻子長途跋涉,決定在山莊內住下來直到斐少儀生產。
今天是這兩個寶貝孫子的滿月日,斐泉山莊因為柳文君生下了龍鳳胎又多了一喜。為了這三喜臨門而席開百桌請吃滿月酒,整個山莊賀客不斷,賀禮更是堆滿了整個山莊,雖然只是個小娃兒,可是,他是斐泉山莊的第三代傳人,每個商家、有頭有臉的人物、官方全都精心準備了賀禮。
每個賀客的心中都存有個大疑問:為什麼斐少帆至今尚未成親卻有一對兒女?對於孩子的母親更是充滿了好奇,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居然能擄獲斐少帆。
相較於眾人的歡天喜地,斐少帆可是愁眉苦臉。
這兩個孩子就像是出生來和他作對的,自從他們生下來後,他就被柳文君趕出房間,甚至連親吻也不讓他親,他已經快忍無可忍。
「文君,商量一下,我們的打賭就當無效,我已經沒辦法再忍耐,接下來的十一個月你難道要我持續睡書房?你忍心嗎?」斐少帆苦苦哀求。
「沒錯,願賭服輸,你就多多忍耐一下,十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柳文君無所謂地說。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取消我們的打賭嗎?」他期待一絲絲的希望。
「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斐少帆的眼睛亮起了希望之燈。
「看你的表現啊!」
「我的表現?」
斐少帆?起柳文君的下巴想給她一個纏綿的深吻,在他快碰到她的唇時卻被她的手給遮住,她就是不讓他得逞。
雙手隔開他偷襲的吻。
柳文君不高興地說:「你忘了我們的打賭了嗎?」
難道真要他十一個月中只能看她,不能抱、不能親、也不能共枕,這比要他的命還令人難受,斐少帆煩躁地轉過身。
想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受限於一個女人!他就是因為太愛她,尊重她的感覺,否則他早就霸王便上弓。哪還會像現在一樣她說一就是一,讓她左右他的行動。
「我連孩子都替你生了,都還沒名沒分地跟著你真是不值得,不知道哪天我會被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給趕出去?我看我還是有自知之明一點,及早帶著沐-和沐蓉離開好了。」柳文君假裝傷心地說。
「我不是早就說要和你成親了嗎?」
斐少帆真弄不懂,在孩子還沒出生之前他就想娶她了,是她自己不要的,怎麼現在反倒怪他?女人真善變。
還敢提!那時他說:「你肚子這麼大了,小孩也快生出來了,我們就成親讓孩子有個名分。」
拜託!她挺著一顆大肚子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再加上他又是為了孩子才要娶她,她才不答應呢!「你那時是為了孩子才要和我成親,你那麼想要孩子,我就將孩子留給你,自己走好了!」
柳文君站起來作勢要離開。
斐少帆立即拉住她。
「你還不懂嗎?如果沒有你我要那兩個孩子作什麼?經過這麼多的誤會、大風大浪,你還不瞭解我的心意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要一生一世盡我所能疼你、愛你、照顧你,就像你說不能碰你我也尊重你的意思,沒有強迫你。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懷疑我的心意,你太讓我傷心了。我們成親好不好?我已經不能再忍受和你分房睡。」斐少帆摟緊她,為了美嬌娘,他只好拉下臉皮在她耳邊輕聲地述說他的情意。
「好啊!」柳文君嬌羞地答應。
「真的?那麼我今晚開始是不是可以回房睡了?」
「等我們真正成親作再回房。J柳文君堅持道。
「好!那我們明天就成親。」斐少帆不在乎多等一天。
「你別開玩笑,成親要準備很多東西,哪有這麼快!」她不敢相信他只開出一天的時間。
事實證明,隔天斐少帆就用十六人大轎?著柳文君由偏門出發從正門進入斐泉山莊,她直到拜堂時還不敢相信他的效率這麼快!
所有賀客在心中不只罵了三百回,昨天請吃滿月酒,今天請吃喜宴,光準備賀禮就沒時間了。
斐少帆倒不在意有多少賀禮、賀客,他只在意今晚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