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的祭品 第六章
    “嗯……”俞戀禧悶哼一聲後醒來。

    她沒死!

    她中了斷腸散的毒竟然會沒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身體感覺有些虛弱,但是,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那就表示她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是她八字特別硬嗎?想死也死不成,難道說閻王會因為她的命太硬而屢次拒收她的性命?-

    劍霄!他呢?他也喝下了毒酒,他有沒有事呢?

    一想到他,俞戀禧立即起身,卻發現她身邊躺了一個人。

    是他!她仔仔細細地瞧著他,想要看看他是否安好。

    胸口有淺緩的律動,那就表示他還活著,並沒有喪命。除了臉色蒼白了點,他看起來似乎沒有大礙。

    幸好他沒事!俞戀禧松了一口氣。

    現在回想那時的情景,她仍然心有余悸。

    他實在是太瘋狂了,為了要救她,竟然會飲下毒酒,完全沒有想到若是沒有解藥,不但她命沒了,連他也要跟著共赴黃泉。

    真是令人無法招架的個性!對於他那恣意妄為的性格,俞戀禧也只有搖頭的份。

    “夫人,你醒了嗎?”

    床帳外的巧兒說話聲音非常的細微,似乎是特意輕聲地說話,像是在叫帳幃裡的人,卻又怕真的會吵醒人。

    俞戀禧越過-劍霄的身子,她掀開床幃下床。

    “巧兒!”

    “夫人,你可嚇死我了!”巧兒上前就將俞戀禧一把抱住,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抽噎。

    “噓——小聲點,別吵醒劍霄!”她將巧兒拉離床畔,不讓兩人的交談聲吵到需要休息的-劍霄。

    覺得離床夠遠了,俞戀禧這才安撫巧兒的情緒。

    “別哭了!我不是沒事了嗎?”

    “夫人,那時發生的事真的太恐怖了,沒想到夫人和爺都服毒,我現在回想起來全身還會怕得發抖。”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吐出血,她那時沒嚇得暈倒已是很不容易了。

    “沒事了!”

    俞戀禧輕拍著巧兒的背替她壓壓驚。

    在她竭力的安撫之下,巧兒總算止住了淚水。

    “巧兒,我暈過去之後,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而中毒的我又為何會沒事呢?”所有的疑問眼前只有巧兒能替她解答。

    “夫人暈過去之後,爺吐了一大口的血,榮楮護衛怕爺有三長兩短,他才趕緊去請邢大夫。邢大夫一來,爺就堅持要他先替夫人診脈,後來邢大夫說什麼冰玉蓮草能解夫人的毒,爺又要他先替夫人解毒。”

    聽了巧兒的述說,俞戀禧的心被他的行為所感動了。

    以她一個刺客的身份來說,他對她算是夠好的了,處處以她為優先。

    “原來我們身上的斷腸散都是冰玉蓮草所解的啊!”

    看來,武林中那些人給的毒藥也不過普普通通而已,那時還說什麼無藥可解,原來根本都是騙人的,她和-劍霄服了毒還不是被解開了。

    “不是的。”

    “你說不是的是什麼意思?”她被巧兒弄糊塗了。

    “冰玉蓮草只夠解一個人的毒,爺命令邢大夫救夫人,甘願將冰玉蓮草給夫人服用。”

    天啊!解藥都給她一個人吃了,那他身上的毒該怎麼辦?

    “那劍霄他的毒解了沒?”

    “爺說要使用內功將毒逼出來,但是夫人吃了解藥後,爺就突然暈倒,嚇壞了大家。”

    “後來呢?”

    俞戀禧真會被巧兒給急死!

    “邢大夫使力按壓爺的人中,爺才又醒過來。爺看夫人沒事後,他才安心地想要運功逼毒,沒想到卻沒有完全逼出來,依然有余毒在體內,幸好榮護衛兄妹與爺合力運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毒完完全全逼出。”

    他是用這種方式為自己解毒,難怪他的臉色會蒼白得嚇人,大概是在運功期間血吐太多了。

    “爺是怕夫人受不了逼毒的折磨,才會讓夫人服下冰玉蓮草,所以夫人很快就清醒了,而爺現在仍在昏睡中。”

    他為何要對她這麼好?

    對一個刺客來說,他對她實在已經好得太過分了,竟然連這麼一丁點的苦也不讓她受。

    俞戀禧心中的感動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形容的了!

    “爺對夫人實在有夠好!”巧兒說出她的感想。

    “我知道!”

    他的對待雖然有些狂妄亂為,但是他對她的好,她現在已經完全感受到了。以前她是過於排斥他,才會沒有用心去了解他在狂妄背後的關懷。

    他對待她可說是用心良苦啊!

    “我想爺一定是愛慘了夫人,才會一切都以夫人為重,為了夫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簡直把夫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巧兒的一席話讓俞戀禧的心猛地揪緊,她難受的緊按住胸口。

    他真的愛她嗎?

    ************-

    劍霄自睡夢中驚醒,倏地起身坐在床榻上。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兩鬢滑落,急促的呼吸聲、快速的心跳聲更增加了他心中的恐懼。

    他剛剛做了個惡夢,夢到俞戀禧離他遠去,無論他如何賣力地追,還是追不上她的人。

    幸好這只是個夢!

    醒來之後,-劍霄著實松了口氣。

    他望向身邊的位置,床上空無一人,該躺在那裡的俞戀禧不見了。

    他緊張地奔下床,四處搜尋她的身影,整個-雲閣幾乎都被他找遍了,始終沒找到她的人。

    她是去哪兒了?-

    劍霄心煩地在房裡來回踱步,腦海中無法自我抑制的反復地猜想她的去處、她的下落。

    難不成是他的夢境成真,她離開狂霄苑了?

    不、不可能!

    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敢放她離開。

    或是她遭遇不測了?想到榮楮對她一直是欲除之而後快,難保他不會趁他昏睡之際對她下手。

    憂心俞戀禧的安危,-劍霄胡亂地套了外衫就往外沖。

    “你醒來了啊?”

    要不是由外邊進來的俞戀禧先開口喚他,他差點就和她迎面撞上了。

    見她平安無事,慌張的神色才自-劍霄的臉上褪下。

    “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去熬點粥!”

    “想喝粥叫巧兒去熬就行了,你的毒才剛解不久,身子還虛弱得很,需要好好休息,別老是胡亂跑。”他口氣很差地說。

    對於他說話的態度,俞戀禧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窩心,因為她知道,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

    狂妄的他學不會其他男人的溫柔!

    “我的身子不礙事,你比我更需要休息。”他用內力逼毒,傷及了元氣,比她更加需要休息調養。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表露關心,也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戀禧……”-劍霄情難自禁地由背後將她摟緊。

    任由他抱著,俞戀禧沒有任何抗拒。

    她的柔順讓他忘情地埋首在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手也不規矩地在她的曲線上游移。

    “別這樣……待會兒巧兒會進來……”俞戀禧想要阻止他的不規矩。

    巧兒為了要盛粥,比她晚離開廚房一會兒,現在大概端著粥快回到-雲閣了;現在的情景若是被她瞧見,她一定會笑話她的。

    “她會回避的!”-劍霄不肯停止手上的動作。

    他想要她!

    在歷經差點失去她的意外之後,他格外地想念她的身子,更加無法忍受想要她的欲望。

    “爺、夫人,巧兒當然會回避,只是,你們也要先讓我把粥放下再退下去吧?”巧兒在他們的身後出聲。

    聽到巧兒的聲音,俞戀禧羞紅了一張臉,想要推開-劍霄-

    劍霄才不讓她如願,他更加緊緊地擁住她。

    “下去!粥也端下去!”

    他現在哪有空吃粥?他想要吃的是她!

    他的命令讓俞戀禧有些失望,卻還是咬著牙硬吞下滿腹的委屈。

    這粥可是她親手為他熬的,為的是想要補一補他大失元氣的身子;沒想到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要巧兒撤下,這實在太傷人了。

    “爺,你要巧兒退下是沒問題啦!不過這粥可是夫人費心專程為爺熬煮的,既然爺不想吃,那巧兒就拿去倒掉。唉!可憐夫人一番的苦心喔!”巧兒聰明地點出誰是熬粥人。

    一聽到是她為他親手熬的粥,-劍霄沒有聯想到她可能會在粥裡下毒藥,反而心中是滿滿的感動。

    “戀禧……”一個對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肯為他親手熬粥,這就表示她心中的恨意已漸漸地淡去。

    “巧兒,把粥給我。”他在乎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她熬粥的心。

    巧兒高高興興地將粥遞給了-劍霄後,悄悄地退下。

    “這粥還挺香的!”他用力地聞了聞手上香味四溢的熱粥。“味道這麼香,一定很好吃吧?”

    “如果我在粥裡下毒,你還會覺得好吃嗎?”俞戀禧不明白在她曾下過毒之後,他為何還是對她沒有絲毫的戒心?

    乍聽俞戀禧的話,-劍霄在一剎那間拉下一張臉,沉默地不發一言。

    原本他心中滿滿的感動在瞬間煙消雲散,不留一丁點兒在心頭。

    “你……你當真在粥裡下毒?”他沉著聲問道。

    若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必定不再留情地對她施以酷刑,畢竟,他一再地饒恕她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

    “我沒有。”俞戀禧螓首輕搖地否認。

    她若是有心想要再毒害他,她不必浪費時間去熬粥,早在他昏睡不醒時,她就能強灌毒藥入他的口中。

    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惡行,但不知怎麼的,-劍霄就是相信她所說的話。

    “你為什麼會為我熬粥?”他想知道原因。

    “我醒後看見你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巧兒說你為了救我,寧願自己逼毒也要將冰玉蓮草讓給我解毒,以至於你的身子虛弱,我覺得過意不去,就想熬個粥讓你醒來後可以不必餓肚子。”

    這是她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原來她會反常地對他這麼好,完全是因為過意不去,這讓他頗為失望-

    劍霄一手端粥,一手牽著俞戀禧的手,走到床畔坐下,將盛粥的碗交到她的手上。

    “我的身子太虛弱了,沒有力氣自己吃,你就好人當到底,喂我吃粥吧!”

    想要答謝他的讓藥之恩,可不是區區一碗粥就可以打發的。

    “你……”俞戀禧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他剛剛明明還走來走去,粥端在手裡許久也無事,怎麼這時才說他的人虛弱,分明就是在說謊。

    “哎呀!我的頭好暈啊!”-劍霄作戲似地抱著頭。

    “你要不要緊啊?”俞戀禧緊張地問。

    “只要你喂我,我就沒事。”他耍賴地說。

    見到她對他這麼關心,他就覺得心情特別好。

    實在是拗不過他,俞戀禧只好照做。

    她舀起粥將之吹涼,再送到他張開的口中,一直重復著這個動作。

    從沒見過她這樣心甘情願的溫柔,-劍霄的眼直盯著她,始終不肯將熾熱的目光自她身上挪開……

    ************

    “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俞戀禧很不自在地將碗拿到桌上去放著,藉以躲避他的視線。

    “若是你能一直這樣對我,那該有多好?”這是他的期盼。

    她的溫柔不知能維持多久?說不定過了一會兒,她又想起要報仇,馬上就會轉換成另一張含恨的面容。

    和他之間的仇令她不得不恨他,但是到了真正要下手時,她又會心軟的下不了手。

    尤其是一想到他屢次救她的性命,還一再地袒護她,她就無法狠下心來。

    “我……”俞戀禧不知該如何取捨。

    早就下定決心要當呂家的人,但是,遇到他之後就全走樣了;她不但失了清白,現在連心都有點向著他。

    為什麼他是殺害呂箋的凶手?

    如果不是他,她就能義無反顧地投向他的懷抱,也不用不知該如何選擇地在心中天人交戰。

    “不可能的!”再繼續下去,她會越陷越深,到時不但報不了仇,甚至連心都可能遺落在他的溫柔對待中。

    “為什麼?”他要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俞戀禧執意不肯說,她只是搖著頭。

    “為什麼?”-劍霄硬要逼她說。

    “你是我的殺夫仇人,你要我如何忘得了?”仇恨可以暫時忘記,但不見得可以永遠置之度外。

    又是仇恨!難道她現在人在他身邊,但她的心仍然對他是滿腹的仇怨?

    “你根本沒和呂箋拜堂成親,你不是他的妻子,他更不是你的相公。”她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卻完全無視他這個活人。

    “你……你怎麼知道?”她記得她從未開口跟他說過。

    “俞戀禧,俞家米行之獨生女,有常州第一美人之稱。十五歲與青梅竹馬呂箋定親,呂俞兩家約束在俞戀禧滿十六時讓兩人成親;但距離成親前一個月,呂箋出外經商卻客死異鄉。”-劍霄將她的身家背景背誦出來。

    “你……你……”俞戀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竟對她的家世如此地了若指掌。

    “我派人調查過你!”-劍霄老實地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你仇視我的原因!”

    她以前努力地隱瞞自己的身世,為的是怕他會對呂家人不利,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要不是你殺了箋哥哥,我也不需要自願當進獻的美人來刺殺你,這一切全是你罪有應得。因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殺死了為人忠厚老實的箋哥哥,毀了我一輩子的倚靠及未來;所以,我不能不恨你。”

    聽見她對那個短命鬼親暱的稱呼,-劍霄的怒氣在一瞬間爆發。

    “箋哥哥?你叫得可真親熱啊!”他上前擒住她的手。“我告訴你,只要你在狂霄苑,你就是我的人,永遠不准想念別的男人,包括一個死人。”

    他對她的占有欲特別強,他無法忍受她的心中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要不是呂箋早已不在人世,他大概會將他大卸八塊。

    她怎麼會以為他愛她!俞戀禧發覺自己先前的想法實在很可笑。

    她只是他的所有物,這其中根本無關情愛,會一再救她恐怕是怕他的所有物擺脫他,才會不准她以死脫離這茫茫的苦海。

    “我的人是你的,但我的心始終是屬於箋哥哥的,你得到的只有我的軀殼,永永遠遠都得不到我的心。”俞戀禧倔強地回嘴。

    “你——”-劍霄高舉起手,想一掌打在她的頰上。

    俞戀禧無畏地-著頭、挺著胸,等著他的手掌落下-

    劍霄很想揮下這一掌,但是每次想要落下時,他的心就會泛起一陣不捨的酸楚,令他下不了手。

    “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他無法忍受她拒他於千裡之外。

    “因為你是殺害箋哥哥的凶手!”

    這是害她在恩仇之間猶疑不定的症結。

    “呂箋、呂箋!我實在沒有印象我曾殺過一個叫呂箋的人!”-劍霄用力地捶著床柱。

    床榻因他的力道而一陣搖晃,俞戀禧心驚地退離他三步遠。

    “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計其數,恐怕你早已忘了曾殺過一個老實的商人。”沒有印象不代表沒做過。

    該死的!難道她就硬要將這個罪名扣在他身上嗎?

    如果他真殺了呂箋,那他將永遠得不到完全的她;但若是他沒殺呂箋,這莫須有的罪名也讓他同樣得不到她-

    劍霄知道自己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否則,他將永遠背負一個殺夫仇人的罪名。

    “是誰跟你說我殺了呂箋?”

    “大丈夫敢作敢當,你竟然還不承認?”俞戀禧對他的不知認錯感到心寒。

    既然他一直不肯承認,那她就將證人親眼目睹的經過告訴他;讓他知道,不管他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故意忘記,他所做過的事還是有證據的。

    “和呂箋同行的友人說他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大刀一落就取了他的性命,讓他魂斷異鄉。”

    大刀?這就奇怪了,他從沒使用過刀劍之類的兵器,他的武器一直只有他這雙手-

    劍霄對於整件事開始起疑,他認為有重新調查的必要。

    “他們這樣說,難道你就一直深信不疑,從沒有懷疑過嗎?”

    “他們不會騙我的!”俞戀禧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的話都是真實的,他們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他們有沒有騙你,調查過後就會真相大白。”

    “你想憑自己的勢力脅迫他們改變證言是沒有用的,這只會凸顯你的卑鄙及敢做不敢當。”

    “如果我沒有殺呂箋,你是不是依然認定我就是凶手,然後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讓呂箋永遠死不瞑目?”

    她的不信任讓-劍霄動了怒火。

    “我……”他的逼問讓俞戀禧無話可說。

    “相信我一次,讓我揪出嫁禍給我的凶手。”

    要相信他嗎?俞戀禧心中搖擺不定,難以作決定。

    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是,這會不會是他為了脫罪而設下的圈套?

    “我的調查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也絕不會草率地找個人為自己脫罪,讓我們找出真正的凶手,還我一個清白,也還給呂箋一個公道。”

    她只聽信片面之詞就定了-劍霄殺人的大罪,完全沒有想到殺害呂箋的是否另有其人。

    “我給你時間調查清楚!”俞戀禧終於下了決定。

    “很好!”-劍霄很慶幸她肯相信他。“不過,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有件事你一定要先答應我。”

    “什麼事?”只要能找到凶手,她都答應。

    “你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不能尋死,更不能刺殺我。”他已經無法再忍受她先前所做的糊塗事。

    “我答應!”

    “戀禧……”

    她的應允讓-劍霄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他的手不安分地滑進她的衣襟內,打算繼續方才被巧兒打斷的事。

    他深深地吻住她,雙手不慌不忙地褪下彼此的衣衫,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戀禧……我要你……”

    想要她的欲望逼得他提早進入她的體內。

    由於還沒做好迎接他的准備,他的莽撞讓俞戀禧微微地吃疼。

    她的身子就像是蜜糖一般,令他忍不住地想一嘗再嘗,也激起他猛烈地律動,結實地將自己的欲望撞入她的深處。

    夜色遮不住滿室的旖旎春色,讓在外頭偷窺的人兒怒紅了雙眼,尤其在聽到俞戀禧一聲聲的輕吟後,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她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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