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兒的傷好些了嗎?」明星-關心地間。
堂兒會受傷有一半的原因是由她而起的,再加上堂兒跟在她的身邊也好些年了,雖 然是主僕關係,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存在,所以她很關心她的傷勢。
「好多了!她還說明天開始就能來伺候娘娘了!」玉兒笑著回答。
「要她多休息幾天,別急著來伺候本宮。本宮的身邊有你們在就夠了。」
「我們也是這麼跟她說,可她就是不聽,固執得很。」
明星-瞭解堂兒的個性,雖然平常總是嘻嘻哈哈,可有時她還是挺固執的,若沒 有用命令的方式,實在是很難說得動她。
「就說是本宮命令她多休息幾天,看她敢不敢不聽本宮的話。」
「是!」玉兒笑著領命。「相信有娘娘的命令,堂兒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明星-淺淺她笑著,同意玉兒說的話。
她這四個貼身丫鬟,個個都固執得很,令她不時得瑞此主子的架子。
「對了!金兒人呢?」明星-突然想起了金兒,她似乎忙得不見人影。
「金兒還在找娘娘遺失的那幅圖。」
「什麼?還在找?」她知道擺在亭子中的圖不見了,但她沒有怪金兒的意思,沒想 到,她竟還堅持地繼續尋找。
明星-想了想,覺得不能讓金兒再找下去,她於是遣退了玉兒,然後踏出了昭明宮 ,往那日繪圖的亭子走去。
大老遠的她就看見金兒彎著腰尋找東西的背影,雙手-撥開四周的花草。
真是的!竟然頂著大太陽尋找那沒啥用的畫,要是曬暈中暑了,那可就糟糕了。
見她認真尋找的模樣,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絲地不悅。
難不成她平時待人苛薄、惡毒,否則,怎麼人人都怕她?
「金兒!」明星-出聲喚她。
聽到有人叫喚她,金兒倏地抬起頭,看到來人是明星。她趕緊快步走向她。
「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看到金兒的手空無一吻,明星-明白她直到現在還沒找到。「回昭明 宮去,不要再找了。」
「可是……」金兒欲言又止。
她把明星-的自畫像給弄丟了,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她怎麼能夠放手不再去尋 找。
「本宮說不要找了,你聽不懂嗎?」明星-的口氣有些許的不悅。
金兒以為明星-在怪她,她連忙跪地求饒。「娘娘恕罪!」
「起來!本宮沒怪你的意思!」對於金兒的固執,明星-覺得很頭痛。「區區一幅 圖而已,去了就去了,沒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這一切都是金兒的錯,要是我那時隨手帶走娘娘的畫像,也就不至於會 遺失了。」現在回想起來,金兒覺得一切都是她的疏忽,要是她那時隨手拿著圖先走, 圖也就不會憑空消失了。
明星-不想再勸金兒了,她決定用強硬的方式讓他不再為了圖而自責。
「你要是再不起來,本宮真的要生氣了!」
金兒聽到明星-這麼說,她不得不起身,但她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明星。
「回宮!」在太陽底下站久了,明星-感到有些不舒服。
「是!」金兒乖乖地跟在明星-的後方。
明星-沒有怪罪於她,這讓他感到欣喜,雖然內心對遺失畫感到不安,但是,已經 得到了她的諒解,她已經能放心了。
「娘娘覺得那幅畫為什麼會不見了?」金兒忍不住好奇地問。
那張畫並非是出自於什麼名家之手。可無緣無故消失,這實在是人今人匪夷所思了 。
「說不定是被風吹走了!」明星-不甚在意的回答。
「要真是被風給吹走了,至少還會落在附近,可是。我在四周找了老半天就是沒看 到畫。」金兒覺得不可能會被風吹走,她直覺地認為一定是有人拿走了那張畫。「娘娘 ,會不會被人給撿去了?」
明星-覺得金兒的話很好笑,因為,沒有人敢撿她的畫。
「這宮中哪位公公不識得本宮,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撿本宮的畫,若是那群 皇上的女人撿到了,她們一定是當場撕碎,不可能好心地帶回去保存。」
金兒覺得明星-說得不無道理,突地。她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人。
「娘娘,會不會是皇上撿去了?」
明星-頓時一愣,驚訝金兒會聯想到黑肱徽,隨後,她放聲大笑。
「娘娘笑什麼?」金兒覺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你認為皇上會撿本宮的畫嗎?以皇上現下對我的態度來看,就算是看到了也會當 作沒看到。」他運她的人都不見了。更別提是一張畫了。
她和他自從大婚後就沒再見過面,他在洞房花燭夜缺席了,這擺明了他不願意見到 她,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去見他。
不過,她始終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總是表現出非常討厭她的樣子,在她的印象 中,她並沒有做出什麼事來意他嫌惡。
明星-的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解,她還是憋在心裡。不想問清楚。
不和他見面也好,這樣,說不定她就可以不必去面對他的一切暴行。
雖然並不是十分瞭解黑肱徽這個人,可是聽過他那些不好的風評,她主觀的認為他 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金兒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事,她不該在明星-的面前提起黑肱徽的。
「呵呵呵--」
金兒只能尷尬她笑著,畢竟,她不好附和或否定明星-的話。因為,說是會傷了它 的心,說不是,又與事實不符,她找不出替黑肱徽的行為辯解約合理解釋。
「娘娘,咱們就別再提起畫和皇上了。」
「本宮正有此意!」明星-也不想再談有關於黑肱徽的事了。
她根本就不期望黑肱徽有正眼瞧它的一天,他對她無意、她對他也無情,這樣相敬 如「冰」下去會是最好的結局。
此刻的明星-真的是這麼想,她對那令人暈頭轉向的愛情根本就不抱任何的希 黑肱徽一回寢宮就立即翻開商公公先前送來的畫冊,想在裡頭找出那個充滿神秘感的 月星。
一個會繪丹青的人想必出身定是非當即貴,而這種人會進宮一定是被選進宮的秀女 ,不可能會是宮女這種奴婢,所以,他由這方面先著手尋找。
可是,他翻遍了整本畫冊,就是沒有一個叫月星的,這今他感到萬分頭痛,因而想 求助商公公。
「商公公,幫朕找出一個叫月星的女人。」他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她。
「月星?」商公公在腦海中搜尋著想看是否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可想了許久,他就 是想不出有人叫月星的。「皇上,宮中似乎沒有月星這個人。」
黑肱徽不悅的擊桌,神色異常的難看。
他明明就看到這個人。也收了她的畫,不可能會沒有這個人的,想必是商公公人老 了、不中用了,連個人名也記不住,還懶得去尋找。
商公公嚇壞了,趕緊跪下。
「皇上請息怒!奴才這就派人去找,就算是將整個皇宮翻過來,也會盡心找到月星 的人。」他現下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去找。
「哼!」根本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偏要他生氣他才肯聽令。「要是找不到這個人, 你可得當心你的腦袋和你的身體分家。」他威脅地說。
為了那個酷似明昭-的女人,他不惜淪為砍入不眨眼的暴君。
慘了!他的項上人頭這下不保了!
商公公迫於無奈,只得聽命行事。「奴才遵旨!」
天啊!這宮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裡頭的官人、佳麗一堆,要找個人就好 比是大海撈針。
「知道了還不快去找!」見商公公還立於一旁,黑肱徽立即出口趕人。
他冀望著能早日看到她,偏偏商公公不馬上行動。這今他頓時又感到非常地火大。
「奴才這就去!」為了保住腦袋,商公公只得拖著老命四處奔波。
商公公離去後,整個寢宮內只剩下黑肱徽一個人,他取出了那張撿到的明昭-畫像 ,和掛滿房間牆上的畫像比較。
她果真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他不由得讚歎。
在仔細比較、觀察之後,他忽然發覺這畫中人和月昭明雖然很相像,可是卻有那麼 一點點不同。
眼睛!對了,不同點就是在眼睛!
明昭-的眼睛是又圖文大的水靈杏眼,而那張拾來的畫中人卻是捆長的丹鳳眼,眼 神不若明昭-溫柔,而是夾帶著一股精明的神情。
她不是明昭-!他現下可以確定那個畫中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了。
他真是糊塗,竟然沒有立即分辨出來,還將她當成了明昭。
不過,除了眼睛之外,她的細柳眉、高又挺的鼻樑、鮮嫩厚實的菱角唇形都是那麼 的像,若沒有細看,還真的是分辨不出來。
這麼像的一個人,他絕對不能放過。
黑肱徽耐心地等待著商公公去查回來的消息……商公公苦著一張臉轉回天龍宮,煩 惱著不知如何向黑肱徽交代。
他動用了數百名公公去每一宮院尋找叫月星的女人,可無論怎麼找,得到的答案是 沒有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是事實,可黑肱徽卻又堅持有這個人,實在是難為他了。
他的腦袋真的會這麼就被砍了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商公公硬著頭皮在門外開 口:「皇上!」他等著黑肱徽喚他進入。
「進來!」
一見到商公公進門,黑肱徽不讓他開口,搶在他開口之前先問了。
「找的怎麼樣?」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
不管它的身份為何,他就是要她。
商公公倏地跪下。「皇上恕罪!皇上饒命!」
見他跪地求饒,黑肱霉大概也知道答案了。
「奴才找遍了宮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就是找不到皇上要找的月星姑娘,也沒有 人聽過這個名字,宮中確確實實沒有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就出現在他的眼前,要是真的沒有這個人,那他看到的是什麼,難不成是一 摟孤魂?
「胡說!」黑肱徽憤怒地拍打身旁的桌子。「朕親眼看到她,怎麼可能沒有這個人 ,一定是你沒有盡心盡力去找。」
黑肱徽信誓日百一的說有這個人。可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他找了老半天,將整個 皇宮全翻過來找,就是找不到這個人。
「請皇上明察!奴才真的是找遍了宮中的任何角落,就是找不到月星姑娘的蹤跡, 絕非奴才吃了態心豹子膽沒有遵照皇上的吩咐。」
「哼!」黑肱徽根本就不想聽它的解釋。「朕說過,要是找不到她,朕就要你的項 上人頭來抵。」
「皇上饒命!」冷汗目商公公的額頭淌出,就怕一個失言就會人頭落地。「皇上 ,奴才以為,月星並非是那位姑娘的真名,所以才會找不到她的人,既然皇上見過她的 容貌,想必只要地出現在皇上的眼前,皇上認出她應該不難。」
「當然!」他深信他有辦法一眼就認出她,因為,他和明昭-是那樣相像。
「那麼奴才有個提議……」商公公知道要是不想辦法替黑肱徽找出那個令他朝思暮 想的姑娘。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說!」他倒想聽聽商公公會有什麼好建議。
「這名女子想必是進宮的秀女。所以,皇上大可設宴,宴請所有的佳麗,然後從中 找到那名姑娘。」
商公公一說完,就提心吊膽的望著黑肱徽,想要知道他的決定。
黑肱徽想了想,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好!就這麼辦!」他接受了商公公的提議。「為怕有遺漏。傳朕的命令下去,凡 是宮中的女子,全都要赴宴,一個也不能少。」
他相信,這樣絕對能找到她,地無法躲避了。
「奴才遵旨!」商公公慶幸自己出了個點子保住了性命。
不過,這所有的女子是否包括皇后娘娘及宮女呢?
商公公不想問清楚,可看到黑肱徽的臉色不算太好看,他硬生生地吞下了所有的問 話。
反正,黑肱徽都下這樣的命令了,他就照著做就行,話還是少說點的好。
不管是秀女、宮女、皇后還是寵姬,他全都通知,一個也不能遺漏。
「娘娘,商公公求見。」玉兒步入內堂,同正在閉目養神的明星-稟告。
聽了玉兒的稟報,明星-倏地眸開眼。
商公公?他怎麼會忽然來找她呢?她非常好奇他的來意。
「娘娘,見還是不見?」
明星-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起身。
「玉兒,將商公公帶到外邊的亭子,順便叫滿兒備茶水,本宮整理一下儀容隨後就 去。」
「是!」玉兒福身告退。
明星-照著銅鏡梳理了下髮絲,拉拉衣襟整理儀容,百到確定沒有問題後,她才落 落大方地步出。
方一出門口就見商公公恭敬地立於亭內,她立即噙著一抹淺笑迎向他。
「參見皇后娘娘!」一見明星-走近,商公公立即行禮。
「商公公不用多禮!」明星-要他免除那些繁文褥節,開門見山的詢問他的來意。 「商公公今日來找本宮,不知所為何事?」
她知道他來必定是有要緊裡,因為,他是黑肱徽身邊的人,若是無事,他不會特意 來昭明宮找她。
「是皇上要奴才來傳口諭!」
「不知皇上要公公前來傳達何事呢?」
「皇上有令,請娘娘明晚上如意殿赴宴。」商公公一口氣說出黑肱徽的命令。
要她去赴宴!她沒聽錯吧?
黑肱徽根本就不想見到她,會要她去赴宴,想必這其中必有詐。
「商公公,你知不知道皇上設宴的原因呢?」禮多必詐,她還是問清楚點比較好, 免得著了他的道。
「嗯……」商公公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
要是說擺這宴是因為皇上要尋找一名女子,她聽了鐵定會非常的傷心,可不實話實 說,時候到了她還是會知道的,那時他反而會沒臉見她。
「有話就直說,本宮還撐得住。」她不認為現在還有什麼事能擊垮她。
「好吧!」見明星-這麼堅強,商公公也豁出去了「皇上這陣子要奴才去尋找一 名女子,可是,無論怎麼找,這名女子就像是蒸發了似的,根本就沒留下任何的蹤跡可 尋,所以,奴才就斗膽向皇上提議,擺宴明著是宴請所有的秀女作為立妃的準備,暗地 裡,皇上是想要乘機找到那名女子。」
原來,暗地裡還有這項重大的秘密,她今日要是沒有問,不就被蒙在鼓裡,當天必 定會鬧出笑話來。
不過,黑肱徽如此大費周章的就為了尋找一名女子他一定是非常重視這名女子。
「商公公,你知道皇上要找的人是誰嗎?」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被那 個花心、風流的東帝給看上。
「是……」商公公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他不敢洩露皇上的私事。
「商公公,要是本宮知道皇上找的人是誰,本宮也能幫你注意一下,因為,女人家 說話總是比你們方便多了。」
如此地神秘,看來,那名女子的來歷果真是不簡單。
「娘娘說得是,奴才這就透露給娘娘知曉。」商公公被明星-用三言兩語就說服了 ,他擋不住她那自信有禮的魅力。「皇上要奴才找一名叫-月星」的姑娘,整個宮中, 根本就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女子,偏偏皇上堅持一定有這個人,硬是要奴才找出來,若是 找不到,奴才的人頭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看來,這個黑肱徽不但好色,還挺殘暴的,和傳言是一模一樣,並不是眾人瓶毀他 。
等等!剛剛商公公說那名女子叫「月星」,那不就是她嗎?
原本只在意黑肱徽的為人,忽略了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現在注意到了,她為之一愣 ,更是說不出話來。
「娘娘認識此人嗎?」見她的表情似乎很震驚,商公公以為她識得月星這個人。
「不--」明星-連忙地否認。「本宮、本宮只是在回想。想看看是否認識這個人 ,不過可能要令公公失望了,本宮並不認識她。」
明星-不是故意要說謊隱瞞的,而是,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另一個名字。
「這樣啊!」商公公真的是非常失望,他原本還以為會有好消息的。
「不過,本官會幫你注意的,若是有任何消息,本宮一定會派人去通知你。」
「奴才謝謝皇后娘娘!」她願意幫忙就足以今人受寵若驚了。
「商公公,別和本宮客氣。」明星-笑得很不自然,因為,她欺騙了那麼信任它的 商公公。
「那奴才這就告退,希望娘娘明晚準時赴宴。」商公公再次提醒。
其實,比起去尋那個月星,商公公反而還比較希望明星-和黑肱徽能有多一點的相 處機會,他相信,黑肱徽只要和她相處過,一定會發覺她的好,進而喜歡上她。
「本宮記住了!」明星-不好說她根本就不想去。
望著商公公離去的身影,她斂起笑容,一臉的經愁。
這下慘了,要是去見黑肱徽,他一定會知道她就是月星,那結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要是他知道月星和被他冷落的皇后是同一人,不知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他若是能接受她月星的身份,那就皆大歡喜,可要是為此而惱羞成怒,硬要把她一 頂欺君的大帽子,那她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哎!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了。
到底該不該去赴宴呢?明星-心中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