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琪,黎琪,黎琪!」
電控玻璃門自動向兩旁滑開,拓跋剛頂著一頭沖天怒發,以龍捲風之勢一路捲進門,又掃過由六坪陰暗窄室榮升為六十坪寬敞、鮮亮的辦公室,然後直竄底端的總編室。
在美術嵌燈的照射下,門旁牆上那幾個黑色金邊的「黎清雜誌社」字樣,顯得分外耀武揚威還帶著反光。
「你說,這是什麼鳥?」砰地踹開門,拓跋剛舞著手中的報紙興師問罪。
「哇,死拖把,你回來啦,人家好想你哩!」黎琪喜出望外地從辦公桌後面跳到他身上,兩手勾著他的頸,雙腳鎖住他的腰——啵啵有聲地響吻拚命地烙在他怒極的俊臉,也不管門外是否還有其他十名員工在場。
不過這個戲碼天天上演,他們早已習慣了,老闆娘和老闆的三日大鬥嘴,每日小吵嘴,用不到兩分鐘,馬上又親嘴。
「我也是。」拓跋剛的氣憤登時酥為柔情密意的吻,用腳再踢回門時,他瞪了外面看熱鬧的員工一眼。
「你不是去環遊世界巡迴演奏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摟歸他,她撒嗲:「人家以為這次起碼得忍耐三、四個月才能看到你呢!」
「還不是因為太想你羅……」小別勝新婚,拓跋剛將她抱坐在桌上,不清不楚地呢喃聲從他的碎吻中洩出。
「等等啦,外面那麼多人。」黎琪嬌羞不已地低嗔,雖說結婚快一年了,但每次他的挑逗總讓她的欲血快速沸騰。
「鳥他們?」拓跋剛繼續吻著,好補償這一個月來的相思。
都怪此鳥雜誌社,牽累她不肯隨他一起參加他的巡迴演奏會,說什麼事業才上軌道,她走不開的鳥話,呸,他非想辦法讓它關門不可。
「對呀,你剛進門是急著要問我什麼?」黎琪好笑地拍拍他的頰,就像在安撫吵著要糖吃的小男生。
「對喔!」她的話提醒了他方才生氣的原因,那是他一下飛機氣都未喘時,就瞄到各大報紙上相同刺眸的大標題。「煩請英明的老婆大人解釋,這報上說我要出寫真集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個,你知道嗎?你的寫真集居然大轟動,人家我才發表要出刊,就已被一堆訂單預售空空,目前我們正在加版趕製中耶。」黎琪樂不可支地報告戰績,全然沒注意到老公面上的鐵青。「想不到你先前的曝光事件,一點也不影響你的票房哩!」
「那媒體傳聞,我要上美國『花花公子'拍裸照的消息,又是怎地?」洶湧的怒濤已瀕臨衝越防波堤的邊線。
「那個呀,他們是有來找我啦……哇塞,你曉得你值多少錢嗎?四千萬耶,不是台幣是美金喔,你相信嗎?」黎琪見錢眼開,與有榮焉地得意著。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時,把我給賣了?」拓跋剛皆自斜睨她。
「我哪有?」黎琪撇嘴不依,「人家我才沒那麼笨呢,對方肯出這種價碼,表示你的報酬率肯定不只這些。」仰著頭,她洋洋大笑。「既然要賺,當然要把錢收到自己的荷包呀,因此我打算自己來出你的清涼寫真集。」
「你、你、你、你不在乎你老公的身體被別人看光光?」他哪一天必會死於腦血管破裂。
「這……在乎呀——」不過她更在乎那些錢。「所以我決定照片由我來拍!」
天吶!拓跋剛險些氣暈。娶到這種老婆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