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劃下一道白晃晃閃電,如同剎那間撕裂衣物暴露出的雪白肌膚,映在彭武的眼眸是令人為之瘋狂的美麗曲線。
「齊羽儂……」彭武臉上的雨水滴落在那片白皙胸脯,晶瑩剔透的水珠漸漸擴散。
「韓靖碰過你了嗎?你還想跟著他嗎?你就跟著我吧,我會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就在他的狼吻要貼上那片雪白酥胸時,一道強勁的拳頭瞬間將他擊飛了三尺遠;他整整滾了三圈半才狠狠摔跌在地,頓時血跡斑斑,痛不欲生。
當昏迷的齊羽儂被撕開了上衣倒在地上時,韓靖的怒火一觸即發,連震天雷吼也不及他狂猛的怒火。
他立刻脫下身上濕透的襯衫覆在齊羽儂胸前,在彭武狼狽得還爬不起來時又一把揪起他,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韓靖絲毫不讓他有喘息的時間,他抓起他的頭髮,他狂猛的怒火早讓快痛昏過去的彭武嚇得魂不附體;尤其他一雙如刀的眼神彷彿要直刺入他雙眼,他渾身顫抖得有如風中殘葉。
「你知不知道,我會因為你今天的舉動不惜取你的性命?!」韓靖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威嚇。
彭武為求保命,連自尊都可以拋開,他知道韓靖絕不是在開玩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做?!我一再留面子給你,你還一味的不知好歹!你叫人去道館鬧事,公然在街頭挑釁儂儂,我都一再容忍。沒想到你居然敢綁架小鈺,還想強暴儂儂!我韓靖從來不親自動手,今天我就破例!」韓靖的吼聲宛若雷嗚。
「我沒有!我沒有強暴她!她是你的,我不敢碰!」
韓靖幾乎使勁扯下他的頭髮,讓他整個腦袋往後一仰,彭武痛得嘶聲慘叫。
「你有這種念頭,我就足以殺了你!」
「不……救命……我沒有……你不能……不能殺我,你殺人要坐牢,她怎麼辦?你不能……哇——」他一聲痛喊,整個人又被他摔出去。韓靖的手勁如鋼鐵般狠絕,彭武的哀號聲實大過了轟隆巨響的雷嗚。
韓靖之狠絕,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他居然不費吹灰之力輕易扯斷了他兩條手臂。彭武痛得幾乎快失去了意識,韓靖的冷情殘酷,冷冽得貓如惡魔撒旦。
韓靖揪起他的領口拎到自己面前,冷酷至極的低吼:
「你這雙手撕了儂儂的衣服,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懂嗎?!」
彭武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它甚至希望他乾脆殺了他,直接了斷他痛苦算了;反正他已經沒能力回擊他了,至少死前不要再當一個沒種的龜孫子。
他鼓起最後一口怨氣,惡狠狠朝他大罵一句:「去你們這對狗男女!」
砰的一聲巨響,彭武當場昏死過去,韓靖鬆開了手,怔怔望著出現在他眼前的齊羽儂……
是她揮出的拳。她蒼白而逐漸泛紅的拳頭還緊緊握著,她一手抓著他的襯衫掩在胸口,全身依然濕得透徹,連濕短髮都還淌著水珠。
她盛怒的美眸全是燃燒的狂焰怒火,卻盛滿了淚,滿滿凝聚在眼眶中……
他心好痛,為她心痛。
到了這個時候,她仍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霸氣十足的揮拳反擊;到了這個時候,她仍不肯表現出她的恐懼與脆弱……
就在此刻,隨後趕到的警察,直接抬走了癱倒在地的彭武,離開時,仍不忘回頭對韓靖說:「韓先生,還是要麻煩你到警局來做一趟筆錄。」
終於,所有人都走了,只剩兩人仍深深凝視著彼此。
當齊羽儂的眼眶再也容不下那潰決而出的淚水時,韓靖的吻也同時覆蓋上她的唇,雙手緊擁住她放肆狂顫的身軀……
他心疼不捨的吻去她瘋狂決堤的淚水,任由她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韓靖……韓……哇……哇啊……」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韓靖的心也被她哭碎了,當他發現她手上、背上、臉上全是一片深淺不一的青青紫紫,他簡直要瘋了!他怎能一再的讓她受了傷,一再的讓她因為自己惹上麻煩?他居然讓自己的女人受到這樣的委屈……
「該死……我真該死……」他抱緊了她,埋首在她雪白的香肩上,撫著她肩上一處淤青。
「儂儂……我的儂儂……我不准你再打架,不准你再一個人亂跑了,我要把你綁在我身邊,一輩子都不准你離開我了……」
齊羽儂只是不停的放聲大哭,洩忿之後,似乎只有痛快的大哭才能宣洩她的恐懼。她這輩子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就在她剛才清醒時發現自己裸著上身,她才真正體會到所謂的恐懼。現在她只想哭,只想抱他,只想在他懷裡,一秒鐘都不要離開他……
韓鈺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捧著阿鳳為她泡的熱茶,一雙星眸泡在淚水裡,不管大伙怎麼哄就是止不住她的眼淚。
「小鈺,你不用擔心啦!小齊這輩子打架還沒輸過呢!」阿鳳拍撫著她發顫的背脊安慰道。
「有啊!她輸給韓靖了。」不識相的小陳接口道,還沒被阿鳳揍,劉智元已經先推了一下他腦袋。
「那不一樣好不好?!韓靖是她男朋友!」
當劉智元這麼說的時候,眾人全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喲!平時他不是最討厭韓靖的嗎?這會怎麼幫起情敵說話了?
劉智元故作神秘的說:「韓靖現在是我的兄弟呢!」
他開始吹噓著自己是如何和韓靖聯手退敵,過程描述得既誇張又自豪,大伙壓根不信他鬼話,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沒當場戳破他的牛皮。
韓鈺睜著淚眼,愣愣的看著臉上掛綵的劉智元興奮的描述著那段精采戰事,不禁也愣愣的看著其他人十分配合演出的跟他比劃笑鬧。
她這才發現,這群人在小齊的帶領下是多麼的赤忱可愛啊!他們會這般比劃嘻鬧,絕不是不關心小齊的安危,而是一種完全的信任。
有這樣的夥伴,真的很幸福!
直到傍晚大雨才逐漸停歇。韓靖在廢棄的農舍找到一些乾柴升起了火堆,溫暖了彼此的身體。雨停的時候,柴火也幾乎要燃盡。
齊羽儂穿著他的襯衫偎在他懷裡,痛哭過後她一句話也沒說,隨即沉沉睡去,此時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韓靖就這麼安靜的抱著她,撫著她的俏麗短髮,他心疼的俯下身吻她的髮梢。
儂儂……還好你沒事……
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韓靖雙手輕輕握住了她的雙肩,深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疼了她似的。
「儂儂,你醒了?」
齊羽儂半睜開眼,迷糊的望見天色已暗,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她微顫的手貼在他的腿上,胸口頓時湧上了一股暖意……他的腳一定酸死了!才一睜開眼,她居然又想哭了。這輩子,大概就屬今天的眼淚最多了,她忍不住雙手掩面。
「儂……」韓靖扶起她,想要拉下她的手,她卻使勁搖頭,整張臉全埋進了手心。她向前一靠,腦袋抵在他胸口上,強忍著不出聲,但韓靖知道她在流淚。
「儂儂……」韓靖再一次抱緊她,吻著她冷涼的髮梢。「別哭……儂儂……不要哭,我捨不得……」
齊羽儂忍不住啜泣出聲,伸出手環抱他的腰,淚濕的小臉深埋在他溫暖的胸膛。
她的每一次顫抖,都扯痛了他的心弦。
「儂儂,讓我看看你……」
「不要……我現在好醜……」她孩子氣哭道。
「你是會在乎這個的嗎?」韓靖柔聲輕笑。
齊羽儂靠在他胸前,秀眉緊皺,悶聲回道:「我的眼睛一定腫得像小籠包。」
「你很美……儂儂……」他捧起了她的臉,吻在她略顯紅腫的眼皮上,吻去她晶瑩的淚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
齊羽儂睜著淚眼,垂著秀眉,扁著小嘴看著他。她那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那隻狗……那隻狗……你都還沒看,他居然……」她一頓,整張臉滾燙的發紅。她倏地又撲進他懷裡,羞赧得不敢再抬頭。
原來她是為了這個哭。韓靖萬般心憐的擁緊了她,笑意卻不住浮上了臉龐。
「儂儂,你好可愛……真的好可愛……我應該毀了他的眼睛,而不是手。」
齊羽儂仰起紅透的臉,晶亮的星眸閃爍著火光。
「沒錯!不只這樣,最好連他的命根子也剪掉,讓他做太監!」
「這麼狠?」韓靖笑道。他知道她漸漸恢復了。
齊羽儂坐起了身子,一張臉頰紅通通叫道:
「狠?留下這種敗類,簡直就像是顆不定時炸彈一樣,不做得乾脆點,將來他要是惡性不改,欺負良家婦女,那時候最大的罪人就是我們,因為我們當初太仁慈放了他一馬!」
韓靖傾向前,額頭與她相碰,寵溺的笑容迷炫了她的眼。
「好!你一句話,我立刻去閹了他!」
齊羽儂一愣,心臟隨即狂跳起來。
他做得到做得到,她見識過他的狠絕,知道為了她,他絕對是不惜一切去摧毀任何一個想傷害她的人。
一念及此,齊羽儂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唇,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以她坦蕩直接的熱情,來傳遞心中對他那份深濃的感情。
韓靖的吻總是令她意亂情迷,尤其在這蕭瑟的雨後,在這飄渺的山霧間,在這柴火燃盡的餘溫中……
韓靖輕柔的將她壓在自己身下,他深邃的黑眸注入了她的眼眸深處,彼此交纏著言語不能及的繾綣深情。
「韓靖……我好像沒說過我愛你……現在我很想說……我愛你,我好愛你……」齊羽儂羞澀的笑容甜膩得似乎要滲出蜜來。
韓靖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口,用他如火焰般的熱吻來回應所有的甜言蜜語;他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甜言蜜語……
「韓……」齊羽儂面如火燒,全身神經都緊繃得像一碰就斷。當韓靖的吻一路蔓延至她的頸項,探入了她火燙的胸口,她幾乎狂顫得不能自己,只能無助的更往他寬厚的懷裡縮。
她深深明白,這個男人是她惟一可以信任且托付的人……一切都彷彿置身夢境,浪漫、深情而又美麗,連竄入屋內的山風都是繾綣的撫觸……
「咕咕……咕嚕……」這是什麼殺風景的聲音?
兩人雙雙一頓,齊羽儂瞬間脹紅了臉。韓靖先是輕輕的笑,最後終於強忍不住伏在她胸前放聲狂笑。
「哎喲!」齊羽儂滿臉通紅的捶著他狂笑不已的肩頭大叫。「一整天沒吃東西,我當然餓死了!」
「你還真會挑時間肚子餓!」
齊羽儂紅著臉瞪眼。「你自己不餓還怪人家肚子餓!」
「我餓了,餓壞了!」韓靖眼中的笑意閃過一抹狂魅的邪氣。「所以我要吃掉你!」
「哇!不行……」
「別跑,你現在打不過我的!」
「趁人之危,小人!」
「對,我是小人,我今天非吃了你不可!」
「哼!吃得到我就叫你一聲爺爺!」
「乖孫女!」
「你……哇啊……」
韓靖載著齊羽儂返回家中,先讓她洗了一身熱呼呼的澡,之後再幫她一一在身上傷口上上藥。
齊羽儂望著他輕柔的擦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替手臂上的刀傷塗藥,一邊輕輕吹著。藥水滲入了肌膚,他溫柔的氣息滲入了她的身體,她一點也不覺得痛,反之,她覺得甜……
韓靖一抬頭,她就立刻低下頭,臉蛋失控的急速加熱。
唉!他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她還在臉紅個什麼勁?她真是氣死自己的彆扭了!
「儂儂。」他一手捧起她發燙的臉,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我去道館接小鈺回來,你先休息。」
「我也去,他們一定擔心死了。」她立刻接口,卻接收到韓靖帶著笑意的黑眸打量著自己,她倏地又紅了臉。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他的超大睡衣,她原有的衣服又被撕破了。噢!這麼狼狽,不被他們當笑話看才怪!
「冰箱有你愛吃的冰淇淋!」他笑著起身,拍了拍她的頭。
幹嘛用這種老爸對小孩說話的口氣啊!冰箱有吃的她是絕不會客氣的!齊羽儂噘了噘嘴。
「對了!」她在他轉開門把前拉住了他的手。
韓靖回過頭,見她一副神秘古怪的表情,他忍不住一笑。
「我問你喔!那群突然冒出來的幫手是你的兄弟對不對?」
「你已經這麼想了就沒必要問嘍!」韓靖微笑的輕鬆帶過。
「別給我裝神秘!」齊羽儂瞪他。「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連我你也不說!」
「儂儂。」他握住了她的雙肩,柔聲回道:「我就是你所看到的模樣,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同時對自己做的事負責。我有很多公司,我一定會一一帶你去看;我說過,我要讓你進入我的世界。」
齊羽儂嘟高了嘴。他會不會太正經了點?齊羽儂立刻撲進他懷裡,看似撒嬌,其實表情卻狡猾得可以。
「我知道你在黑白兩道很吃得開啦!我對你在黑道的勢力比較有興趣,要帶的話就帶我去看看那種黑道排場,我好想看看是不是跟電影演的一樣喔!」
「儂儂。」他推了一下她異想天開的腦袋。
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以她的火爆性格,要是又惹出什麼麻煩,他這個黑道大亨也難以收場。
「乖乖待著,不准亂吼。」他叮嚀了句才離開!
齊羽儂氣呼呼的瞪著緊閉的大門。
「又用這種恐嚇的語氣,以後我非每天在你身邊提醒不可。哼!」
韓靖先到警局會見了警察大隊隊長,很少人知道他們私交甚篤。
「你來得正好!彭先生也到了,他打算以二十萬保釋他兒子。」
韓靖輕輕牽起一抹淺笑,瀟灑自若的倚坐在沙發裡。
「你怎麼做?放了彭武?」
「老兄,你很愛說笑,看看這個。」隊長從文件夾翻出一份機密檔案,他的語氣沉著卻掩不住竊喜。「今天早上你的眼線傳給我的資料——彭義勾結地方黑幫和議員的招標工程,證據在這,他簽的名、他蓋的章。我申請了一個下午,搜索令已經下來了,我已經先逮了他的秘書兼發言人。」
「那他還敢來?」韓靖笑道。私底下,他和隊長其實合作無間。
「老狐狸,裝傻啊!為了他的敗類兒子。」
韓靖笑著起身。
事情告一段落了,該是他抽身的時候了。隊長與他的默契就在這,他秘密的幫隊長破了許多案子,隊長跟他只差一歲,進入警界短短幾年就快速陞遷。是韓靖在他茫然無知,誤入歧途時拉了他一把;是韓靖給了他重新做人的機會;是韓靖讓他決心振作,打擊犯罪以回饋社會;是韓靖讓他順利當了警察,屢次建了大功,階級三級跳。
他自己也相當有骨氣的盡忠職守,深獲同仁讚賞,沒人知道他曾是個街頭混混,韓靖就是有本事瞞天過海。對他來說,韓靖是他力求上進的學習目標。
「接下來就沒我的事了。」韓靖連檔案也不屑瞄一眼。彭義干的不法勾當,豈只是那薄薄幾張紙寫得完。
「靖哥!」隊長站起身,年輕陽剛的臉龐漾起一抹陽光般的笑容,不過他的笑容有些詭異,韓靖輕蹙了眉。
「底下的人跟我報告,逮到彭武的時候,現場那個女孩……」
他就知道!他無奈的擺擺手。他特地壓下儂儂差點遭強暴這件事,至於他對彭武處以私刑,隊長也技巧的掩飾過去。
「如果她有什麼閃失,你們抓到的彭武就不會是個殘廢,而是一具屍體。」
簡單的一段話便證明了那女孩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隊長卻有些錯愕的聽見他會如此看待一個女人,連韓鈺他都不曾撂下這麼重的話。
「靖哥……」
韓靖突地朝他輕輕一笑,那溫柔的笑容瞬間化解了方纔那股冷冽之氣。
「子傑,找個人來愛吧!那絕對會顛覆你的命運的。」他瀟灑的離開了。
子傑仍震驚的呆站原地。那個女孩……居然有能力顛覆韓靖的命運?
愛,果然是最具毀滅性的武器。
「小齊!」韓鈺一衝進家門就直撲向齊羽儂。
齊羽儂才站起身立刻被她抱個滿懷,兩人又一齊跌坐到沙發裡。韓靖關上大門,露出溫柔的笑。
「小齊……」韓鈺一看見她臉頰上一塊青紫,手臂上也纏了白紗布,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哎呀!不要哭嘛!我壯得跟牛一樣,這點小傷算什……」吹牛吹到一半,她就重重打個好大的噴嚏,嚇了兄妹倆一跳。
「麼!」把最後一個字講完,她還是逞強的吸了吸鼻子。
韓靖立刻靠過來,皺著眉看著她微紅的臉。「儂儂,你感冒了?」
「感冒?」齊羽儂仰頭大笑了聲。「我連牙都沒痛過呢!」
「感冒跟牙痛是兩回事!」韓靖的大手直接貼在她額頭,她連閃都來不及閃。
韓靖濃眉皺得更緊了。「你有點發燒了!」
「你才阿達了!」齊羽儂使勁拉下他的手,不情願叫道:「少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又不是紙糊的!」語畢,她又連打了三個噴嚏。
「小齊,你真的感冒啦!」韓鈺著急的叫道。
「哈!我齊某某——」話才出口,她就被韓靖抱了起來。
韓靖一臉酷斃的接口:「你齊某某現在是病貓一隻,給我安分的躺到床上去!」
「你又再恐嚇人了!」齊羽儂拳打腳踢的就是掙不開他一雙鐵手。
韓靖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臥房,齊羽儂一被他放到床上就立刻要跳起來;沒想到韓靖又使出了他的致命絕招,立刻傾向前,以他柔情似水的密吻緊緊將她壓回床上。
這會……她確定自己是發燒了……
齊羽儂睜著倔強的眼睛看他。「小人!每次都來這招……」
韓靖柔聲一笑,撥開她頭上的髮絲。「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再受一點點傷害,我要盡所有的能力來保護你,瞭解嗎?」
「不瞭解!」她使勁推開他坐起身來,瞪起一雙伶利眸子,用手指戳著他胸膛。
「我百分百有自我保護的能力,難道你看不起我嗎?!聽著!如果你要用你過度保護小鈺的方式來對我,那很抱歉,我可不是你養在溫室裡的小花;呼吸不到外面的陽光,我第一個枯死!」
韓靖緊鎖了眉,震愕的望著她。
她這番話確確實實震動了他的心,連呆立在房門前的韓鈺都嚇得不知所措。她從來沒看過有人敢對大哥凶,何況是一針見血吼得他無法反駁。
齊羽儂跟著他皺起眉來。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方式,可是,不一定適合套用在每個人身上。你對小鈺的保護,我卻覺得是苦了你自己;如果你也要把我關在你的堡壘裡面,表面上是完美的保護,實際上你的苦又添了一層。而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韓靖只有錯愕,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他不痛苦,他一直將保護小鈺視為他的責任與使命,怎麼會痛苦?
「而且,苦的也可能是小鈺啊!」
「儂儂……」他已經無力再承受這樣直接的剖析,他幾乎是無助的抱住了她。
齊羽儂第一次發現了他的顫抖,她的心忽然不堪負荷的疼了起來。
「韓靖,我愛你,我也和你一樣愛小鈺,所以,我希望你們都快樂,像我一樣快樂。我這個人實在不太懂得煩惱,有話就說,開心就笑,生氣就扁人嘛!哪來那麼多情緒呀,所以嘍——」
「所以,我好愛你!」他替她接了下去。
齊羽儂燦爛一笑,吻上了她的生命至愛。
韓鈺想回頭離去,卻被齊羽儂叫了回來。韓鈺熱淚盈眶,終於跑向前抱住了兩人。「哥……小齊……」
「小鈺,以後你就跟著我啦!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不行!還是要經過我的同意。」
「ㄏㄡ……你還是把我的話當放屁啊!」
「不要講髒話!」
「不要恐嚇人!」
兩人一來一往的喋喋不休,夾在中間的韓鈺抹著眼淚笑了起來。
她好愛他們,真的真的好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