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人偷偷越牆進了秦府。紅瑗沒有跟著出來,並不是她聽了葉炙的話放棄了,而是葉炙在她喝的水裡放了迷藥,她昏睡過去,自然就無法跟隨了。
雖然已經是半夜,不過裡面依舊火燭通明,不時有巡邏的人四處走動。好在三人都是武功不凡的高手,飛簷走壁之下,倒也沒有出什麼紕漏。
遇到防守不太嚴密的房間,他們就用迷香迷暈裡面的人,然後再進去搜尋一下。要是防守非常嚴密,就暫時避開。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重新回到了秦府外頭,交流心得。
總結下來,尋過的房間沒有任何異樣,雖有寶物,卻不是他們要的東西。而沒有去過的,就只有秦遇之的房間,和那間大門緊閉的書樓,還有無意中發現的假山背後的密室。
「那些地方的守衛特別嚴密,看起來也最可疑,我們不如分開行動,這樣子比較不會浪費時間,目標也不大,被人察覺的可能性也就小了,這樣的話遇到時機就可以及時抓牢。我想好了,我就去書樓吧。」既然說書樓遭竊,那麼這裡面藏有鳳闕劍的可能就最大。
岳小寧和南宮孤同時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離開時,南宮刀口不禁交代,「要是無法潛入,千萬不要勉強,反正也不急在今晚。」
葉炙已經跳到一棵樹上,他頭也不回,只是隨手揮了一下。南宮孤明白,說了也是白說。
岳小寧安慰他,「隨他去吧,他的本事出不了事情的,他也忍得夠久了。」雖然葉炙不明說,不過兩人還是能夠猜到他的身份。
「你說,鳳闕劍要是真的在那裡的話,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岳小寧看著朦朧的月,吸了一口氣,「不管是怎樣的答案,這一次葉炙一定會弄得一清二楚的。」
葉炙悄悄再次折回書樓,書樓共有兩層,底下唯一的門落著鎖,鎖著的門邊還站著兩個男人。二樓的窗戶緊閉,裡面黑漆漆的,透著一股詭異。
他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觀察了一陣。這樓要上去不易,因為除了門口的守衛之外,後面還一直有隊佩劍的人來回巡邏。而二樓屋簷上更是系滿了金鈴,若是沒有借力,強行飛上去,撞到金鈴的機會頗大,極有可能因此暴露了行蹤。
唯一可行的法子,得依靠書樓左側的一棵松柏,它靠近書樓,又有茂密的樹枝遮掩,人躲在裡面較不易被發現,如果只是從樹頂爬到書樓的話,應該可以避免撞到金鈴的風險。
只不過那松柏應該是在那左邊守衛的視線之內,右邊的守衛若是側過臉,應該也可以看到。好!就把他們暫時引開。
他隨手折下一片葉子,以內力灌輸其中,輕輕以指一彈,葉子飛到不遠的一處石桌,「咚」的一聲發出不高不低的聲響。
左邊的守衛衝著石桌的方向高聲喝道:「什麼人?」
見無人應答,他又喊了一聲,「那裡什麼人?」
右邊的守衛就說:「去看看吧。」
他點頭,朝著聲音的源頭尋了過去。
葉炙又折下一葉,飛到了另外一邊,以同樣的方式彈出。
右邊的守衛遲疑了一下,他雖然不敢貿然離開,但是視線已經不知不覺偏到了右邊。
葉炙趁著這個機會飛身一躍,人如巨鳥一樣穩穩落在了那棵松柏之上。
而在下一刻,那位離開的守衛就趕了回來,其時間間隔甚短,虧得葉炙機敏,才把一切拿捏得宜。
「怎麼樣?有沒有事情?」
「沒什麼事情,大概是聽錯了吧。」那人低低咒罵了一句,「都是那賊鬧的,害得國舅老爺疑神疑鬼,連我們也不得安寧。」
「聽說了嗎?那個賊被國舅爺派出的殺手給弄死了。」
「怎麼沒有,國舅爺還真是狠心,不過丟了一兩件東西,沒有那個必要吧!」
「自然有這個必要了,因為丟的東西可是要人性命的。」那人似乎知道一些內情,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他的同伴起了好奇之心。
那人有些顧忌,所以遲疑了一下,隨意敷衍過去,「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他的同伴追問下去,只是他卻怎麼也不肯說了。
樹上的葉炙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再說什麼。不過,他再次肯定內心的懷疑,丟了的東西應該就是鳳闕劍。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小心地在松柏間穿梭,到了最靠近書樓之處,足尖輕點樹枝,整個人輕巧地繞過金鈴飛到了書樓之中。
貼著牆走,來到一扇門前,依舊落著鎖。他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根非常細的軟鐵絲,低下身子,讓手中的鐵絲方便鑽進鎖孔,然後左手來回輕輕轉了幾下,鎖就被打開了。
收回鐵絲,他小心地開門進去。
書樓之內,由於門窗都緊閉的緣故,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幸好,葉炙武功極高,內力深厚,所以這一點點黑暗成不了他的阻礙。
四處看了看,卻始終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突然,他的視線一滯,西側的一幅落梅圖吸引了他的注意,說不出理由,但那畫給他有些怪異的感覺。
正要上前探個明白,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樣東西,暖暖的,是手的形狀。這樣的意外實在是讓人心驚,要不是他藝高膽大,整個人恐怕就跳起來了。只見他飛快地一個回身,下一瞬間,他人已經來到了偷襲者的身後,那把折扇正好抵著對方的脖子,而另外一隻手就捏住來人的手腕命脈。
結果,他見到了怎麼山料不到的人——
「紅瑗?!」憤怒遠遠大於吃驚。
「我說過的,我會來,我自然會守約。」笑咪咪的模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後悔,「所以,我就偷偷跟著你上來了。」她指了指外邊的大樹。
「那水你沒喝?」
「喝了。」她拉下了他的手,「而且還挺好喝的,葉炙果然最最懂我了。」
「那為何你沒昏迷?」葉炙覺得奇怪,既然喝了水,怎麼還能出現。
她笑得更加得意了,眼神裡流動著張揚的美麗,「傻瓜,騙你的,我是狐狸,狐狸的感覺那樣靈敏,怎麼可能去喝那摻了迷藥的水呢。」
是傻瓜,葉炙真是傻瓜,居然上了一隻狐狸的當。葉炙無力的歎氣。
「你就那樣不開心嗎?不開心的話我便不去了。」她比了比走路的動作。
「你要如何下去?」他隱忍著心頭的火。
「自然是用走的啦。」她作勢舉步要走,那把扇子立刻又一次貼在紅瑗的脖子。
「你難道不明白,我不想要你出事。」終於還是把壓抑的心事說了出來,「曾經也有人這樣維護我、幫我,可是他卻死了,我一點也沒有辦法挽回他的生命。
「你是知道的,這些年我從不交心,一方面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欽犯的罪名是一輩子的,我要是被捉到,就是一個死字;另一方面,我也害怕自己害了別人,我再也不能看著另外一個人因為我的緣故而死去了。」
紅瑗低著頭,眼角有些潮濕,彷彿看見小小的他,無助地看著一切的災難發生,卻無力無能。
「為什麼不能,你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樣呀,反正見死不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規矩嗎?」
「不行!不行!」他放下扇子。
「為何不行?」
他不說,眼裡卻已經說明了一切。不能夠,因為心已經不知不覺地交了出去。
在水底,在山洞,在蘇州小院她一拐一拐替他敷藥、餵藥,不知不覺動了情。就是動物尚且有著感情,更何況是一個人,再怎麼掩飾也無法自圓其說。
「我不怕你的身份,一點也不怕,我更不會怕死。」
「可是我怕呀。」他低低的如同困獸一樣吼叫,內心很為難,喜歡卻又害怕。
紅瑗反手握住他寬大讓人安心的手。「葉炙,你的手很大,很有力量,我相信它可以保護我。我們做個約定吧,大家都要活著出去,要活就一起活著,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我也會快快樂樂地逃出去的,因為我不愛你,我是狐狸精。」
「真的?」他迷惑的問,這一瞬間他如同一個孩子。
紅瑗點頭,「去吧,我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得到保證的葉炙仍然擔憂,在她一再催促之下,他才忐忑不安地再次回到那幅字畫面前,掀開來看,裡面依然是木板,不過細看之下,可以看出與其他之處的不同。他小心地沿著表面摸了摸,最後終於在中心處摸到了一個突起。按了下去,那木板順勢彈了開來,露出裡面的別有洞天,木板下藏著一個鐵做的錦盒,華麗非常。
葉炙心跳得極快,彷彿那一個糾纏已久的謎底終於要浮出水面,修長的指尖觸到了冰冷的盒面。
他凝了凝神,終於取出盒子,把它放在書桌上,打開盒蓋後,裡面放的卻是龍環箏。銀色的弦非同尋常,根根都是可以要人性命的武器。
「是龍環箏嗎?」
「應該是。」
「那鳳闕劍呢?難道書樓裡面的賊不是梅風?還是鳳闕劍拿回以後又換了地方藏?」
失竊的地方是書樓,而按照岳小寧說的,那梅風拿到的東西應該是鳳闕劍,難不成,這國舅爺家中有過兩個賊不成?那麼鳳闕劍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據傳說,那鳳闕劍薄如蟬翼,而這盒子也夠大,會不會裡面還別有玄機呢?
「或許,它就在龍環箏下面。」
紅瑗一聽此言,伸手就要來拿。
葉炙慌忙叫了一聲,「不可!」可惜到底沒有攔住她。
龍環箏一離開盒底,意外也就發生了,盒底所藏的暗器盡數射了出來,毒針如同漫天的細雨,把整個房間完全罩住。不但如此,那飛針不知引動了哪裡的機關,然後書樓裡就發出「轟」地一聲巨響。
葉炙打開折扇不停揮舞,只擔心身邊的紅瑗有個閃失,而紅瑗和他是一樣的心思,只想站在他的面前,把危險都擋住。
他一把握住了紅瑗的手,那手一片冰冷,「丫頭!我們的約定你忘記了嗎?我墊後,你快點先離開。」
「我自然不會忘記。」她轉頭笑,月光下,居然如此璀璨,「我記得要和你一起活著出去。」
「你胡鬧什麼,你在這裡只會給我惹麻煩。」
「就算是胡鬧也要一起走,要是危險的時候,我一人離開,我算什麼了。」紅瑗分明笑著,卻又看見了眼淚從她眼眶裡流出來。
「你忘記你不愛我的。」
「葉炙,我愛你,沒有人能夠讓我不愛你,就是葉炙也不行。我不會走的,絕對不會。」這個時候好後悔當年沒有好好學習法術,以至於連保護一個人的力量也沒有。
「紅瑗!」
「我知道我不該說破的,可是我再也不想忍耐了,不想說任何的違心話,我要和你在一起呀,不想要你在我後面。你可知道,這個樣子我就看不見你溫柔的眼睛,你假假的笑容,而看不到這些我會不安的。」
葉炙的手也是冷的,心底那一股子心酸已經蔓延開來,有點掩布不住的感覺。
「傻瓜,就是這樣我也不愛你的。」
「不愛也沒有關係,我一個人愛著就行了。」
葉炙聽到樓下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從遠至近,定是剛才的聲響引來了樓下的守衛,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樓上來,到時候混戰一起一定討不了便宜,還是走吧。「好,我們一起走。」
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盒子,裡面會有鳳闕劍嗎?算了,現在太危險了,這盒子到底有沒有鳳闕劍不得而知,但裡面的凶險卻是肯定無疑的,也許是毒針,也許是毒液,為了這個不確定去冒險不值得,還是下一回再說了。
他一邊擋去還在頭頂飛竄的毒針,一邊拉著紅瑗朝原路返回。
此時,樓下的人已經湧了上來。
短兵相接。
兩道寒光突然迎面砍來,被他緊緊握住手的紅瑗使勁掙脫開去,她一邊叫著,「葉炙!小心!」一邊朝一道寒光飛去。而葉炙只好盡力化開另外一個敵人的劍氣,敵人的劍被擋住了,紅瑗卻不見了蹤跡。
他大聲叫著,「紅瑗!紅瑗!」
似乎有人回應,但是亂成一團的書樓已經掩蓋住這一點點的聲響。
手裡的折扇是最銳利的武器,所到之處都能飛濺起紅色的鮮血,他有點不顧一切,這樣只攻不守的打法,好幾次都讓他險些受傷。不能尋到紅瑗,而出路也被人擋住了,他的心越來越焦燥。
他往裡面走了幾步,又試著叫了幾聲。
這回才隱隱聽到了紅瑗的回答,「葉炙,我已經飛下樓了,你快點出來吧。」
他雖然有些疑惑,但無暇多想,只好專心制敵。
突然,東邊的窗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葉炙,快走!」那是岳小寧的叫聲。
然後,緊跟著亮起一連串白光,白光所到處,就有許多人倒了下去,「葉炙,從這裡出來。」
他應了一聲,迎了上去。
在兩人一內一外合力之下,葉炙終於闖開了一條血路,就在要跳出窗子的那一刻,他又一次回頭。
「葉炙,你還在磨蹭什麼!快點出來呀!」
他一甩頭,終於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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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艱難,岳小寧和葉炙終於還是闖了出來,與南宮孤在秦府外重聚。
南宮孤一臉的焦急,看到他們,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樣?怎麼樣?」
岳小寧問葉炙,「龍環箏在書樓對不對?」
葉炙點頭,還說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而且鳳闕劍可能和它在一起。」
「風闕劍?」南宮孤依舊吃了一驚。
「如果不是鳳闕劍在那裡,這書樓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名堂和陷阱了。」一把龍環箏是沒有這個必要的。
「既然在裡面,為什麼你沒有帶出來呢?」南宮孤一直都知道葉炙對鳳闕劍是誓在必得,怎麼可能到了緊要關頭輕易放棄呢?就是龍潭虎穴他也一樣會闖,哪怕丟了性命也不會有所遲疑。
葉炙不回答他的疑問,反而焦急的問:「你們看見紅瑗了嗎?」
「紅璦?她在家中,你提她做什麼?」岳小寧驚道。
「不,她來了,就在書樓裡,可是我們失散了,我聽到她說她已經下樓,你們沒有看見她嗎?」因為沒有看見紅瑗,他的心已亂作一團,再也無法考慮到其他什麼。
「什麼?!她也在,你們失散了!剛才我一直都在這裡,並沒有看見她呀。」南宮孤這一聽心裡也急了,畢竟多日的相處,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同,任誰都會不由自主喜歡這個率真而又刁鑽的小姑娘。
「失散?!」岳小寧更是把紅瑗當作了小妹一般,豈能接受這樣的答案,「那你剛才為什麼都不說?居然放著她一個人在那裡,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是會死人的。葉炙,你果然是江湖第一無情人,紅瑗對你那麼好,你不接受她的心意也就算了,居然把她推入死境。」
他不理會岳小寧的怒罵,也懶得爭辯什麼,畢竟如果紅瑗因他而死,這輩子他都不能原諒自己了。他好後悔,他已經不止一次後悔了,真不該在微雪峰上買了她。若非這樣,她還是快快樂樂的一隻狐狸,永遠不會遭遇這些,只可惜,紅瑗說的,世上有千種藥,就是沒有後悔藥。
「我回去,我去找她。」哪怕就是死了也要救她出來。
「不要罵葉炙,是我自己騙了他,我告訴他我出來了,沒想到他就信了,還說是聰明人呢,居然也上當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三人高懸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可是看見眼前說話的女子模樣時,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那不是紅瑗,即使帶著同樣的笑,有著同樣的聲音,卻絕對不是。月光之下,黑色的毒遍佈她全身,就是她的臉上也是烏黑千片。她衣衫盡裂,裸露的地方都是劍傷和刀痕,血一路滴落,然而她烏黑的雙手緊握的,卻是一把劍——鳳闕劍。
她笑著把劍遞向葉炙,「你瞧,鳳闕劍,這一回可是我贏了,寶劍最後被我拿到了。」
葉炙沒有移動,只是更加地緊握拳頭。
「葉炙,你不要嗎?這劍就是從那個盒子裡面拿的。」她把劍更遞向前一步,笑得更加燦爛,而狐族女子特有的柔媚也一一盡顯。可是,這樣淒慘之下的狐媚,透著讓人悲愴的感傷。
「葉炙!」南宮孤推了他一把。
葉炙終於上前,不是接劍,卻是一把把紅瑗抱在了懷裡,緊緊的,似乎要把一生的熱情都在這一刻用盡。
紅瑗靠著他,口中不停地湧出鮮血。「葉炙,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的,我活著出來了,我會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她把手貼在他的胸口,感到他的心跳非常厲害。
「紅瑗,為什麼你要這樣拚死幫我?」
「因為,我要你欠我許多許多,我要你一輩子也還不清我給你的。」
「為什麼?一點都不值得的。你難道忘記了微雪峰的事情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我說過我很記仇,有些事情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葉炙,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
「你說。」
「等我醒來的時候,要能夠看見你的笑臉,然後你一臉無所謂的告訴我,千萬不要喜歡我,我可是個天然的美男,你這個醜女,我是不會喜歡的。」她豎起一根手指。還是最喜歡他那時的笑容,充滿了屬於葉炙的溫和和自信。「然後,我會說,我也是美女一個,擁有我是你的幸福。再然後,我們就快樂的放下一切,去闖蕩江湖,幸福一輩子。」
他握住她的手指,「我答應你。」
她閉上了眼睛,一臉的心滿意足。值不值得愛要我說的,那天,你在水裡吻我,那天你在火裡救我,那天你看見我的原形也不害怕,更沒有走開,我就知道我會喜歡你的。此刻你不懂沒有關係,因為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懂的。
葉炙一臉的心痛,而他的手中還握著紅瑗推給他的鳳闕劍,他一不小心用力過大,那寶劍承受不住他巨大的內力,居然斷成了兩截,他看著斷劍落在地,心也碎了一地。
「居然為了一把假的鳳闕劍弄成這樣,紅瑗,你好傻呀。不是已經說了嗎,不要愛我,絕對不要愛我。」愛上他,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南宮孤歎氣道:「感情的事,並不是說不能就不能,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從她愛上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辜負她,我早就知道的。」
「葉炙。」南宮孤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葉炙眼裡的傷痛讓他覺得非常悲哀,而且無助,這不是一個無情人會有的表情。突然間想起了一句話,岳小寧說過,他們從沒有懂過葉炙,他把自己埋得很深、很深,所有的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個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