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將車子倒進車庫中,一面將家中的電動門打開,一面說:「現在家中就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我的父母到尼泊爾去,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回來,算你運氣不好,吃不到我媽的拿手好菜。」
「你不怕我趁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對你不軌嗎?這麼坦白告訴我這些,到時想找個藉口都沒有喔。」唐逸對她的坦白有著疑問。
沒想到一番出自肺腑的關心卻換來梨香的一陣大笑,「哈!哈!唐逸,你在國外住太久,思想也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為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唐逸疑惑於她的想法。
「很簡單,我們是不會隨便在家中招待陌生人的,所以,來家中的自然都是朋友。」
是嗎?他就是一個「陌生人」,卻沒有人發覺啊!唐逸的心中不以為然的想著,當然,這些話可是千千萬萬不能說出嘴的。
「加上我家又沒錢,街坊鄰居也都是十幾、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安啦、安啦!至於美色嘛……我們兩人相較之下,你可能會賣得比我貴,你煩惱你自己就好了,我還要警覺些什麼呢?」
唐逸不以為然的說:「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其實你很美的。」不然我也不會在機場中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唐逸默默在心中加上這一句話。
「到了,你就先住在二樓,這是房間和大門的鑰匙。你高興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梨香遞了串鑰匙給他。
唐逸笑看著梨香這個近乎孩子氣的舉止,開口問道:「你還在為那件事不高興?如果是,那我道歉。」
「我才沒有那麼小家子氣呢!對了,如果你還有任何需要,可以寫一張字條在冰箱上,我會幫你處理的。」梨香巧笑倩兮的說。
這個甜美的笑容讓唐逸有一瞬間的怔忡,心神像是被懾住一般,繼而有些不高興,「你對每一個住在你家的客人都是這麼熱心嗎?」他的聲音像是由牙縫中迸出的,他討厭梨香的笑容為別人綻放,即使是純友誼也不行。
但唐逸隨即又想到,天啊!他和佟梨香才認識不到一天,怎麼會對她有強烈而陌生的佔有慾?而且這情緒還逐漸在擴大中,莫非是因為飛機坐太久,頭昏了?
「喂,我餓了,你想不想吃點東西?」沒有注意到他的不悅,梨香只想到今天一下班就馬上衝到機場去,連一個麵包都沒吃,自己可憐的肚子還在等她何時能眷顧一番。
「好啊!我請你吃飯,順便謝謝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多的忙。」經梨香一提,唐逸也覺得自己有些飢餓的感覺,飛機上的餐點都不是很合他的胃口,所以現在肚子也紛紛向他提出抗議了。
「不用了。」梨香擺一擺手,「清香的朋友一向都不太有錢,你也不要太客氣,能省則省吧!而且你坐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也累了,我隨便弄幾樣菜出來就好了。」
唉!唐逸再次在心中歎氣,想他堂堂一位席爾集團的董事長,居然被一個小女子認定是無謀生能力的人,還要處處節省,難道梨香看不出來他身上的這一套亞曼尼的休閒衫嗎?如此的裝扮,沒有錢的人怎麼穿得起?可是為了要繼續待在這兒,他當然不能把這話說出來。
「好吧,我拭目以待。」唐逸已經將梨香的個性摸得熟透,知道她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可一點都不值得;再說,他還等著看她會變出什麼花樣來讓他驚喜,這可是和梨香在一起最大的好處。
十分鐘之後,唐逸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面對一桌子簡單卻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糖醋白菜、蔥爆牛肉、菜脯蛋,外加一道肉糠湯等等道地的台灣美食,看得他食指大動,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隨便炒幾個菜,你可不能嫌棄喔!」梨香客氣的說,不過她早從唐逸的眼神中知道答案了。
「你確定沒有打電話叫外送嗎?」他一邊大口吃著一邊問道。
長期待在美國,唐逸對於吃的感覺幾乎已經蕩然無存,雖然家中有請廚子,卻比較偏好美式的菜餚,加上應酬多,都是一些令他倒盡胃口的大魚大肉,所以眼見這些久違的家常小菜,唐逸簡直將它視為天堂才有的享受。
梨香搖搖頭,看吧!清香的朋友大多數來自貧民區,對這一類簡單的菜餚就佩服成這個樣子,她又怎能奢求他請吃飯?
「這些都只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難不倒我的。」梨香心滿意足的看著唐逸一口接著一口的將菜往嘴裡送,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的甜蜜,「如果這些菜就能讓你滿足,等我媽回來時,你可能一輩子都要賴在我家了。」梨香揶揄著說。
「如果在你家可以天天享受這些美食,大快朵頤一番,那就算要我當長工我也願意。」說話間,唐逸又舀了一碗湯。
「老天,你幾天沒有吃飯了?」
「我天天都有吃啊!可是你手藝實在太好了。」唐逸不好意思的說。
「貧嘴!」
「我說的是真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面吃著飯,一面相互取笑,一頓飯就在輕鬆和諧的氣氛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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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大手由陸宇婕的背後悄悄的環上她的腰,同時又不住的逗弄她小巧精緻的耳垂,陸宇睫有些不耐的甩甩頭,想擺脫這雙手,同時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怎麼啦?有心事嗎?」一個低沉又溫柔的聲音間道,同時也蘊含一股挑逗的意味。
陸宇婕不回答,只是逕自拿起酒櫃上一瓶已剩一半的軒尼詩威士忌,在自己已空的酒杯中再添加一些。
男人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搶過酒瓶,「你今天喝太多了。」
陸宇婕賭氣似的一口喝下杯中的余酒,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卻因酒喝得過猛,而猛烈的咳了起來。
男人仍不慍不火,只是到浴室中擰乾一條毛巾,又倒了一杯熱茶,才來到陸宇婕的面前。
「知道我今天要來,為什麼還喝這麼多?又喝得這麼猛。」
他的關心在陸宇婕的耳中聽起來卻像是佔有,她有些不馴的一甩頭瞪視他一眼,無所謂的說道:「就是知道你要來,才需要用酒將自己麻醉啊!」她的臉因為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而有些漲紅,一口氣彷彿喘不過來一樣,聲音顯得有點緊。
就是這一對桀驚不馴的眼神,讓男人捨不得放手,宇婕或許長得甜美、嬌憨,但那一雙充滿活力、野心與不羈的雙瞳,才是她最引人注目之處。
「不要老是像個孩子一樣的幼稚,學習讓自己的心智成熟一點,好嗎?」
「你沒有資格管這些,走開,不要煩我!」
不理會她的無禮,男人將毛巾置於她的眼前,「擦一擦臉吧!」
陸宇婕突然像個小女生一樣的別過頭去,不依地道:「我不要。」
「為什麼老喜歡向我的權威挑戰呢?」男人的眉頭有些皺起,那是他即將生氣的前兆。
接過毛巾和熱茶,陸宇婕緩緩的喝了一口茶,才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臉,別看他的脾氣很好,一旦發起火來,可是驚天動地的可怕,她曾經見識過一次,可沒打算讓自己成為他的另一個犧牲品。
眼光瞟向男人的腳,一雙修長的腿包裹在一件淺綠色的西裝褲下,往上瞄,是小腹平坦的腰身,再則是一件同色系的西裝外套加上白色襯衫,陸宇睫有些癡癡的想著,那隱藏在衣服下的身軀,有著一副阿波羅般完美的體型,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渴求,吸引了多少女人的目光,又征服多少女人的心呀!
可憐啊!自己也不過是這些女人的其中一個!宇婕有些神傷的想著。
他有雙深邃的眸子,線條分明的五官,綜合起一個帥哥的輪廓,只是眼中卻儘是冷峻的神色,更增添了無情、冷酷的風采。
男人拿開陸宇婕手中的茶杯,一把抱起嬌小的她輕柔的放置在房間中的大床——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陸宇婕不甚喜愛這張床,粉紅色的被褥像是隨時邀請別人的親近似的,過大的空曠,讓她有孤枕難眠的心境。
唉!可是他喜歡,他覺得這樣才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好好的愛她,是呵!一個月一、兩次的「寵幸」啊!陸宇婕苦澀的想,眼淚卻不曾流洩,哭什麼呢?要真為這件事情流淚的話,早三百年前她就活不下去了!
男人解開西裝外套,順手又拉掉陸宇婕親自為他挑選的領帶,故意忽略陸宇婕臉上一向掩飾得很好,卻不經意流露出的哀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眼睛直視自己,眼中儘是赤裸裸的慾望。
輕輕的,他試探性的碰觸一下陸宇婕的唇,感覺到她停留在自己胸膛的手,欲拒還迎的抵抗著,稍微摩挲她的唇一會兒,然後逐漸加深這個吻,再靈巧的用舌敲開了她緊閉的唇,技巧的逗弄她的唇齒,一雙手則不甚安分的爬上她小巧豐盈的胸,慢慢地愛撫著,男人的眼瞳呈現出激情之意。
陸宇婕感覺到自己的自制力正一步一步的瓦解,天啊!每一次他總是知道如何挑起她靈魂深處的悸動,成功地勾起她狂野的慾念,成為他慾望的禁臠,不行,這一次不行,她絕不能讓他再度得逞。
在最後一絲理智未逝之前,陸宇婕努力的移開唇,別過頭去,喘息未定的說:「不要,我今天不想。」
男人卻不願罷手,仍然輕柔的撫觸她敏感的蓓蕾,低沉的嗓音像有魔力一般,「為什麼?」
陸宇婕奮力的翻個身,落在床的另一邊,讓自己遠離男人的手,也破除兩人之間已然太過親暱的氣氛。
沉默降臨在兩人之間,好一陣子,她才開口道:「我今天把事情搞砸了。」
男人無聲的挑挑眉,表示詢問。
「唐逸!」陸宇睫用手勢加強自己的說詞,「我沒有在機場接到人,有人先我一步把人接走了。」
男人依然默不作聲的等待陸宇婕自己說明,這般生氣盎然、忿忿不平的她,平時並不容易窺見,他也有好多年沒見到了,印象中的她—向是冷冰冰的。
「我真搞不懂,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這個消息?這件事情在席爾集團也是相當隱密的。」陸宇婕依然自言自語,「現在好了,我努力了一年多的心血可能已經泡湯一大半,又要重新佈局,那是我花了多少個無眠的夜,才完成的嘔心瀝血之作。」
「砰!」的一聲,陸宇婕將自己重重的投身在粉紅色的大床中,男人一聲不響的態度讓她有些氣餒,也有些憤慨,自己如此做牛做馬,圖的到底是什麼?
「沒關係,反正鹿死誰手還未成定數。」男人云淡風輕的答著,宇婕好強的個性他一向是知曉的,加上她的能力強,許多事情往往可以迎刃而解;如果不能的話,對她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太年輕了,未經一番寒徹骨,所有的成長在將來都只是一個幻象。
「不過是生意,難不成你永遠要為這些小事賣命?這一次不成,總還有下一次,機會總是一直有的,只要你懂得去掌握。」這些話可以算是男人屈指可數的幾次長談了。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更是煽動陸宇婕的怒火,她忿忿地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反過來說,不好的開始是失敗的一半,我陸宇婕在和遠實業可丟不起一丁點兒的臉啊!」
男人搖搖頭長歎一聲,「你就是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才會過得這麼不快樂,放鬆一點,這一筆生意沒做成,又如何呢?」
陸宇婕嗤之以鼻的說:「對你而言,有沒有完成一筆交易當然沒有差別,你看到的只是報表上的數字增加或減少,不合你意時,再找一個人教訓一番即可;而我呢?我做得多、做得少都會有人批評,九十九次的好也抵不上一次的失誤,我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討生活,你知道嗎?董事長!」她特地將「董事長」三個字加強語調,以表達不滿。
這個偉岸的男人正是和遠實業中最神秘的董事長——杜俊元,他個性不喜歡曝光,又不常出現在公司中,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用電腦或電話來遙控和遠的經營,使得和遠實業中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人寥寥無幾,至於一般新聞記者或是社會大眾就更不用說了。
他和陸宇婕之間的曖昧情事,正巧為公司中的流言「猜中」,但這只是一件純屬巧合的事,因為早在他對陸宇婕有意之前,陞遷的命令就發佈了,當然,陸宇婕是憑實力才會爬到今天的地位,杜俊元給的不過是機會,讓她大展長才。
「你今天究竟怎麼了?好像吃了十萬噸的炸藥一般的火爆。」杜俊元蹙起濃眉,語調中出現些許的不耐。
陸宇婕倒抽了一口氣,生硬的說:「我累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冒犯你,真是對不起。」
原本如火山爆發時的怒焰,在遇到杜俊元冷水似的語調下,陸宇婕的火氣急速的冷卻,冷顫直達她的四肢百骸,凍得她心頭結冰,又把自己變回原來那一個不悲不喜、無心無肝的陸宇婕。
只是熱騰騰的心受傷了,復元的機會比較大;冷凝的心卻禁不起一點打擊,因為它一敲即碎,想彌補都無從補起;可惜杜俊元沒有心,不知道疼的感受啊!陸宇婕譏誚的想。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一次小小的失敗,為何會在心中揚起怒焰狂濤?陸宇婕也在心中問自己,卻沒有解答,今天的她不知何故,只想要一個溫情的陪伴,一個可靠的臂膀安歇,為什麼杜俊元做不到呢?
唉!癡心妄想這麼多有什麼用,自己不過是他眾多女友中的一個,並不曾真正的停駐在他心中,不是嗎?那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為自己一時的情緒失控負責,他今天會來這裡找自己,純粹是為了找樂子啊!
機械式的拾起杜俊元滑落在地板上的衣裳,陸宇婕靜默的為他穿上,並打了一個漂亮的領結之後,才緩緩的開口:「你走吧!我今天不會是一個好伴侶,你會失望的。」
她謙卑又漠然的語調在杜俊元的心上掀起一絲漣漪,差點要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疼惜、愛憐一番,但很快的,他又回復理智,經過一次椎心刺骨的經驗,難道自己還不夠受嗎?現在的杜俊元是不談感情的,於是他一句話也沒說,旋身走出陸宇婕的家,投身在漫漫的黑夜中。
望著杜俊元漸漸遠去而有些模糊的身影,陸宇婕的淚才潸潸落下,不,她不愛他,絕對不愛他!愛上他將是投身地獄的開始,她輸不起,她絕對不愛杜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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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天氣晴朗,微熱的溫度中摻雜著涼爽的和風,沁人心脾。
一早起床,梨香賴在床上,思考著今天不用上班,該找些什麼事情來做做,唐逸倜儻的身影沒由來得飄入她的腦海中,自從那日接機回來之後,好多天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了。
莫名的,梨香的心中出現了思念的情愫,等等,思念唐逸?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怎麼可能!
敲敲自己的頭,梨香不敢再賴床,說不定等一會兒,自己那天馬行空的腦袋瓜裡又要進出什麼出人意表的怪念頭,還是讓自己忙碌一點,一定是最近太閒了,才會老想到一些有的沒有的事。
她優閒的伸伸懶腰,決定把那一輛白色的喜美愛車洗一洗,以免它失去原色,成了喜美新開發的「灰色車」。
穿著一件T恤和輕便的短褲,梨香將車子開出車庫停在院子中,開始努力的洗刷她的愛車。對車子的保養,梨香可算是不遣餘力,她從不送車子到電動洗車機中清洗,因為她心疼愛車的身上會出現一條一條的刮痕,因此,寧願多花一些時間自己整理車子,鮮少假手他人。
現在,梨香在車身打上一次又一次的洗車臘,再用力的洗刷,突然她的童心大發,開始玩起肥皂水,吹出一個接一個五彩的泡泡,在陽光下更顯絢爛耀眼。
當唐逸由房間走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自然與純真的畫面,一點也不矯揉造作,便信步走到院子中,對玩得不亦樂乎的梨香說:「早啊!今天這麼好興致,一個人在玩水啊!」
梨香回過頭來,見是唐逸,仍沒有停止吹肥皂泡泡的舉動,只是在空檔中對他說:「Good Morning!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些什麼?怎麼每天都不見人影。」
唐逸只是笑笑,不答反問:「今天不用上班嗎?」事實上他為了盡快完成台灣市場的研究與分析,工作到每天的睡眠幾乎不超過五個小時。
「對呀!所以才有空在這裡鬼混。」梨香開始用清水沖掉車上的泡沫。
唐逸有些驚訝的望著她熟練的動作,女孩子一向對這種事情敬而遠之,不是嗎?怎麼梨香處處出人意表!
唐逸捲起袖子,「我幫你一下吧!」
梨香停了下來,「不用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早習慣自己洗車子了;再說,若因此耽誤你的正事,我會過意不去的。」
「我當你是朋友才幫你的,要不要一句話,哪來這麼多話呢?」唐逸突然覺得這句話好熟,不就在機場時,梨香對自己說過的嗎?
梨香不由得笑出聲音,「真的不耽誤你的時間?」
「反正今天是星期六,就當自己放假吧!」唐逸爽快的回答,今天他應該到凱悅和唐逍討論這些天的心得,但,Who cares?唐逍也應該學著長大一點,不能事事依靠他這個做哥哥的。
梨香將手中的桶子及一塊乾布交給唐逸,有些頑皮的對他說:「既然有現成的苦力,那我何樂不為呢?」於是,兩個人合作的洗著車子。
梨香的調皮心性在工作到一半時冒出,她拿著手中的水管,對著唐逸不小心的噴了過去,唐逸一個不留神,潑了一身濕。
「好啊!你居然用水潑我,這下我可不饒你。」他順手拿起手中的水桶,對著梨香的一雙美腿淋了下去。
「啊!」梨香一陣尖叫,引來唐逸的一陣笑聲,「看我的……」伸手揮去臉上的水珠,她也不甘示弱,再次拿起手中的水管努力直直的噴向他。
「不公平,你用水管比較佔優勢。」唐逸控訴著她的狡猾。
梨香則樂得哈哈大笑,「你咬我啊!咬不到……」
一不留意,唐逸已經將水桶裝滿水,用力的潑了出去。
「哈!哈!怎麼樣,潑到了吧!」他一副勝利者的口吻。
「可惡,你偷吃步……」梨香大叫。
兩個人就在你來我往的水仗中濕了一身,幸好太陽很大,否則兩人明天一定得抱病在床。
「哎喲,好累噢,先停一下吧!」梨香笑得有些喘不過氣,水珠還停留在頭髮上,陽光下映照出一張清新的笑臉,猶若出水芙蓉一般的嬌嫩,她甩甩頭髮上的水珠,像個小狗一般懶洋洋的模樣,有趣極了。
唐逸拿起一條乾毛巾,往她的頭上一覆,「先擦乾,以免等一會風吹拂過,你也跟著感冒了。」
梨香接過毛巾,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真對不起,你好心幫我洗車,我還不知好歹的潑了你一身都是水。」嘴巴上雖這麼說,但她的心中可一點都沒有半絲的悔意,反而覺得有趣極了,清香的這一個朋友,比以前那一些都好玩多了。
唐逸好笑的接受她一點誠意都沒有的道歉,卻看到她擦拭的舉動是如此的坦然,整個人不做作的氣質再再吸引著他的注目,他看得有些出神了,一時之間竟沒有注意到梨香的叫喚。
「喂!喂!唐逸,回魂了!」梨香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搖晃。
「喔!快動手吧,專心洗車子,不要玩了。」唐逸收回飄遠的思緒,準備專心的洗車子。
不一會兒,車子就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呈現煥然一新的模樣,梨香滿意的望著車子乾淨的外表,雖然在台北開車,沒兩天車子就不復清潔的模樣,但是偶爾可以見到愛車乾乾淨淨的,那也不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