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毅珩和朱寶兒玩完親親以後,又一起睡了回籠覺,等到再次起床後,早已過了上班時間。
兩人匆匆忙忙好不容易來到公司時,發現一樓大廳裡面是一片混亂,很多人聚成一團,有幾個警衛也身陷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項毅珩眉頭不悅地微皺冷冷地問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擠在這邊?
難道繼寶兒之後,又來一個總機美眉?!
一聽到他的聲音,筱芳如釋重負地喊道:「總裁!」
總裁和寶兒總算來了,他們倆要是再不來,櫃檯可能會被這幾個彪形大漢給拆了!
今天一早,筱芳才進公司,椅子都還沒坐熱,這幾人就旁若無人地衝進來,直言要找項毅珩和寶兒。
雖然在她和警衛的嚴格把關之下,勉強沒讓壯漢闖上樓去,但他們已經快撐不下去。
「總裁?!」原本將櫃檯團團圍住的三名壯碩男子,有志一同地轉換目標,朝項毅珩走去。
五名警衛盡忠職守地擋在項毅珩前面,但雙腳顫抖得非常嚴重,可見這幾人的氣勢非凡,連平均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警衛,單單只是對峙而已,都會手腳發軟。
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中年人開口問道:「你就是項毅珩?」
他犀利的眼不住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項毅珩。
這個文弱書生樣的俊秀男子,就是商場人人聞之色變的「冷面狐狸」?到底是不是言過其實,試試看便知分曉。
項毅珩將寶兒護在身後,毫不畏懼地回答:「沒錯。」不管這些人有何目的,他都不能讓寶兒身陷危險。
「咦……」還沒睡好的寶兒,一路昏昏沉沉地,直到現在才發現有異狀,從他身後探頭一望,正想開口但立即被他制止。
「安靜。」項毅珩伸手將她拉往身後藏,不願她成為目標,所以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身為商場名人的他,處理這種場面已經駕輕就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但他絕不能讓寶兒受到任何驚嚇。
三名壯漢看到項毅珩對身後女孩的明顯護衛舉動,彼此對視一眼,最後由那名中年人代表發言:「把她交出來!」
「不可能。」項毅珩將寶兒護衛得更緊,深怕她遭受一丁點傷害。他剛剛已經暗中打手勢給警衛,倘若發現情況不對勁,立刻報警處理。
在雙方對峙的緊張時刻,寶兒又拉拉項毅珩的西裝袖子,小小聲地說:「總裁,我……」
「叫我毅珩。」聽到她生疏的稱呼,讓他覺得很刺耳。都接過吻了,還喊他總裁!
寶兒聽話地乖乖照辦。「毅珩,他是我……」但話還沒說完,又再度被項毅珩打斷。
「等一下再說。現在情勢未明,等他們走了以後再說,好不好?」項毅珩回頭輕聲安撫她,臉上有著少見的溫柔和寵愛。
「可是……」寶兒顯然很焦慮,不若平日的安適和泰然。
「沒關係,不用怕,有我在這裡。」他誤以為她的焦躁是因為害怕,再度要她安心。
「你們說完了嗎?」中年人的表情莫測高深。
「你們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項毅珩無從判讀出他們的意圖,只得單刀直入地再問一次。
這幾名壯漢雖然來勢洶洶,但還看不出有任何惡意。
這次換最年輕的壯漢開口:「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要的是你身後的女孩,快點讓她過來!」他顯然最沉不住氣。
「辦不到,誰都別想帶她走!」項毅珩毫不考慮地回絕。
「你將她擋在身後都不讓她說話,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年輕壯漢又暴出不平之鳴。
「就憑我是她的未婚夫!」他決定讓昨天的謊言成真,反正積非成是,謠言說久了就變成真的。
再說,他也想乘機將寶兒定下來,免得公司內其他單身漢蠢蠢欲動。
項毅珩此話一出,不只是那三名壯漢大吃一驚,其他在場員工也都聽得目瞪口呆。
寶兒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就連寶兒都愣在那兒——他怎麼越說越順口?!
昨天他跟籐井父女說完後,她也沒再繼續追問,因為她心裡明白那只是一個保護她不被籐井社長吃豆腐的說詞,當不得真。
怎知他今天又故伎重施?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要說這個謊。
三名壯漢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說什麼,你是她的未婚夫?!」聲音大得像在打雷一樣。
「沒錯。」項毅珩不顧背後寶兒的制止聲,很肯定地回答。
「寶兒,你說,你跟他什麼時候訂婚的?」中年男子又氣又驚地質問。
昨晚,寶兒只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說她們總裁喝醉酒,她要留下來陪他睡覺,之後便將電話掛上。這個語意不明的電話,立即讓他們全家上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每個人都擔憂地睜眼到天亮。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便帶了兩個兒子前來討人兼討公道,等了老半天,總算等到他和寶兒進來了,卻又聽到這個讓人震撼的消息,怎不教他吃驚。
「爸爸,我們沒有……」寶兒急忙否認。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項毅珩也同時開口,但原本質問的語氣,在聽到寶兒的稱呼後,猛然停止。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瞪著寶兒,小心地用手指向中年男子,問道:「等等,你剛剛叫他什麼?」
「爸爸。」寶兒又重複一次。
項毅珩俊愣愣地跟著寶兒念著:「爸、爸!」
天啊!他鬧了一個多麼離譜的荒唐笑話,他竟把未來的丈人當成綁匪了!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絕對可以名列今年的十大笑話。
他頭皮發麻地轉過頭,強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跟未來的丈人打招呼:「伯父,您好。」試圖留下一些好印象。
「哼。」朱富貴冷哼一聲,越過項毅珩,拉著寶兒就想往外走,「寶兒,我們回家。」另外兩名壯漢則形成人牆擋著。 「爸爸,我還要上班耶,怎麼可以回家?」寶兒站在原地不動。
心疼寶貝女兒的朱富貴不敢使力拉,深怕讓寶兒受傷,只得跟著站在原地,沒好氣地反駁道:「這種班不上也罷!哪有總裁喝醉酒,還要秘書在他家過夜,陪他睡覺的!」
由於朱富貴的音量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於是現場又是一陣騷動。
若不是太瞭解寶兒的說話模式,進而推斷出「遺傳」的基因影響。項毅珩會誤以為今天這場混亂是個可怕的陰謀,但他現在只覺得遺傳的可怕。
「伯父,我們上樓談話。」項毅珩很清楚若不將他擺平,自己也別想娶寶兒為妻。
朱富貴原想拒絕,但看到圍觀的人數有增無減,大夥兒都在竊竊私語,他才警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只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牽著寶兒走在項毅珩身後,後面又跟著「左右護法」,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坐上電梯往十二樓邁進。
電梯門一關,大廳裡的麻雀開始吱吱喳喳……
「原來他們倆是那種關係呀,難怪寶兒從不接受邀約!」曾經追求過寶兒的A男,恍然大悟地道。
嫉妒寶兒美貌的B女,語氣頗酸地回道:「廢話,她如果沒陪總裁睡覺,怎麼可能升得上十二樓!」升上十二樓是公司裡所有未婚女子的最大心願,畢竟誰不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怎知竟被朱寶兒捷足先登!
「看她平時一副清純模樣,沒想到行為還挺大膽的嘛!」C男也酸溜溜地湊上一腳跟著詆毀寶兒。原來她的目標是總裁,難怪看不上他這種小角色,從不接受他的邀約。
「就是說嘛!我看哪,洪秘書很快就會被幹掉嶁!」D女眼紅地也跟著說是非,並且不忘將筱芳也拉進來,「筱芳,你說是不是?」她很有把握筱芳也是跟他們同一國的,心裡一定更不平衡。
筱芳走回位子坐下,緩緩地開口:「得不到就想毀了人家,要不就是嫉妒眼紅、說人是非。你們不覺得你們現在的嘴臉很難看嗎?有本事就去搶啊,別在這裡說三道四打擾我工作!」
意外地竟被筱芳當面訓斥,眾人摸一摸鼻子,分別作鳥獸散,快速離開現場,沒臉再繼續待著。
筱芳不齒地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光會嫉妒別人的好運,背地裡說人是非,藉以宣洩不甘心,這就是人類的惡習。
她雖然也羨慕寶兒的際遇,但自知那是因為自己的外貌和個性都不如寶兒的緣故,絕非寶兒耍手段,如他們所說的那般不堪。』 誰教她瞭解寶兒,她太清楚以寶兒單「蠢」的腦袋,絕對想不出來這麼「高難度」的汁謀。
再說,若真要比陰謀,又有誰能比得過有「冷面狐」之稱的項毅珩呢?
所以她堅信寶兒絕對是以「蠢」、喔,不!是「純」取勝,打敗群芳贏得美男心,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朱家父子跟著項毅珩來到十二樓的會議室,朱富貴一進會議室就將寶兒拉到身邊,急切地問道:「寶兒,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雖然心裡已有答案,但仍想再度確認。
「有啊,發生好多事喔!」寶兒還是一樣老實,她細數著,「我第一次去PUB喝酒,第一次到男人的家中,還有……」
結果寶兒後面的話都是白說的,因為眾人在聽到她回答的第一個字時,就已經開炮。
「有?!」父子三人一聽到寶兒的回答,有志一同地將惡狠狠的眼光射向項毅珩,怒罵道:「臭小子,你竟然敢碰寶兒!」
寶兒是他們家的寶貝,從小就被他們全家捧在手心呵護大,都怪他們保護得太徹底,才會讓她沒有防備心,不懂得保護自己。
朱爸爸尤其激動,更是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臉恨不得殺人的模樣。絕對是這小子以花言巧語騙取寶兒的同情心,才會讓單純的寶兒吃虧上當。
「好小子,誰准你碰她的!還有,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們的婚事的,你別做夢了!」他辟里啪啦地大聲嚷道,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他在罵什麼。
雖然被抓住衣領,但項毅珩還是一派從容。他將朱富貴的手輕輕挪開,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伯父,可能太遲了。」
朱富貴瞇著眼,滿是懷疑地問道:「太遲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項毅珩慢條斯理地答道:「經過你剛剛在大廳裡的大聲嚷嚷,我看現在全公司的人,大概都知道昨晚寶兒跟我在一起了。」他現在心裡已在盤算,該如何讓這件婚事「弄假成真」。
被對手指出錯誤,讓朱富貴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還不打緊,沒想到連親生兒子都湊上一腳。
「對呀,老爸,你剛才說得太大聲了,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朱家老四落井下石。
長得最壯碩的朱家老五也跟進數落一番。「沒錯,我看到很多人交頭接耳,一定沒什麼好話,寶兒的名聲都被你破壞光了。」最後一句話更是最嚴重的一擊。
朱富貴在人前是一條龍,但在寶貝女兒面前卻是地道的一條蟲。只見他滿臉愧疚地跟寶兒道歉:「寶兒,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啦,反正這也是事實嘛!」寶兒這個當事人倒是覺得無所謂,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她又管不著。
「怎麼可以?女人的名聲很重要,那可說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耶!」朱爸爸懊悔不已,「怎麼辦?這都是我的錯!」
一直站在一旁沒出聲的項毅珩再度開口:「其實這也不是無可挽回的事。」 「你閉嘴!說到底,今天這些事都是你惹出來的!」朱富貴將他視為罪魁禍首,連帶地將罪過全推給他。 朱家老五挺身說出公道話,「老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跟他都有錯。應該是一半一半吧!」誠信是朱家的家訓。
朱爸爸回頭賞他一個爆栗,「臭小子,你竟幫著外人!」
老五撫著痛處反駁:「是你自己教我們要誠實些耶,還敲我頭!」
「你再叫,我就再敲你兩下!」朱富貴威脅性地又舉起右手。
老五躲得遠遠地,低聲咕噥道:「閉嘴就閉嘴。」
看到這——家子人的行徑如此相像,項毅珩不禁感到有趣。真不愧是一家人!
朱家父子間的「溝通」方式雖然有些粗暴,卻讓人感到溫馨和平實,他其實很羨慕。
這種情形在他們家是看不到的,自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們家的氣氛一直是烏煙瘴氣的,所以他格外羨慕別人平凡的家庭生活。
真的很羨慕……
「喂!」為了愛女,朱富貴還是拉下臉跟項毅珩求援,「你剛才說你有辦法解決,是真的嗎?」不過神情還是很彆扭。
「很簡單,」項毅珩大膽地越過朱富貴,當著他的面環著寶兒的肩,「只要讓我成為她真正的未婚夫,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如果是未婚夫妻,就算到對方家裡過夜也不怕人家說閒話。
「我不准!」朱富貴一把將寶兒搶過來,像是怕心愛玩具被奪走的小孩一樣。
項毅珩愛莫能助地聳聳肩。「那我就沒辦法嘍!」將問題丟回給他。
「你、這……」朱富貴看看項毅珩,又望望寶兒,舉棋不定,不知該如何作決定。最後只好詢問當事人的意見:「寶兒,你喜歡他嗎?」
寶兒想都沒想就點頭回答:「喜歡啊!」
朱爸爸又緊接著問道:「那你願意嫁給他嗎?」
「好啊。」她這次回答更迅速,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只不過語氣太過輕鬆快意,反而讓人覺得不夠慎重。
看了寶兒的反應,朱爸爸又有意見了。「寶兒,這有關你的終身大事,不是兒戲耶!你怎麼想都沒想就作決定?」
其實不只是朱富貴,就連項毅珩都不免懷疑地看著寶兒。「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這是他第一次動了成家的念頭,不是開玩笑的。
「嗯,我願意。」她的眼神有著同樣認真的光芒。
她雖然不愛動腦,但並不表示她是輕易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而是每回別人替她作的決定,恰好都是她的選擇。 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若不是因為喜歡項毅珩,她就不會答應鮑志升的請求,留下來照顧他,甚至還陪他同床睡覺。
若不喜歡他,她也不會讓他有吻她的機會。那麼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能答應成為他的未婚妻呢?
這次換項毅珩將寶兒搶回來,滿臉得意。「既然如此,未來的岳父大人,你應該沒意見了吧?」看進寶兒的眼睛,他相信她跟自己一樣認真。
既然寶兒都答應了,而且又被他給「吃」了,朱富貴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能虛張聲勢地叫囂幾句洩憤。「臭小子,雖然寶兒答應了,但我還沒承認,所以我不准你再碰她!」
接著又轉而跟寶貝女兒諄諄教誨,雖然為時已晚。「寶兒,以後不可以單獨跟他出去,更不可以陪他上床睡覺喔,聽到了沒有?」
寶兒一臉擔憂地看著項毅珩。「可是他喝醉酒時,如果沒有人陪他睡覺,他會做噩夢耶!」很多她不想聽的流言蜚語,她都會自動當成耳邊風,但只有事關她喜歡的人時,她會很認真地記在心底。
況且他今天早上被噩夢驚醒的模樣,更是讓她記憶猶新。
「那是他在騙你的啦,怎麼可以信以為真?答應爸爸,絕對不可以有下一次,好不好?」朱富貴才不相信那套說詞,直覺那是項毅珩的手段。
「……嗯。」寶兒乖巧地點頭,但心中另有盤算,為了項毅珩,她生平第一次說謊。
寶兒的回答讓朱富貴很滿意,他伸手拉過她的手。「好,那我們回家吧!」
「不行啦,我還要上班耶!」寶兒再次拒絕。
項毅珩故意當眾親吻她的臉頰。「沒關係,你昨晚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知朱家父子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有所誤解,他還故意裝糊塗。
「你……我們走!」朱富貴氣呼呼地瞪著當面吃女兒豆腐的色狼,二話不說地拉著寶兒先行離開,否則他一定會被氣得冒煙。
看著朱家一行人魚貫地走出會議室,項毅珩眼裡有著濃濃的羨慕。
他很羨慕寶兒擁有父兄出自內心的關切,還有那種不論你犯下何種錯誤,都有人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他相信寶兒就是因為生長在一個充滿愛和溫暖的家庭裡,所以她的個性才會平和無爭,才能那麼安詳平穩,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有愛護她的家人做為她強而有力的後盾啊!
他也想擁有一個會捍衛他的家人,但可能嗎?
* * * *
「你真的跟總裁過夜,還成了他的未婚妻?」隔天一早,耳聞昨天那場騷動的洪清婷,一逮到空檔就將寶兒拖到洗手間開始質詢。
「對呀,我昨天睡總裁家。」寶兒沒心機地承認。
洪清婷不留情地批判。「你真的很不要臉,竟然靠『賣肉』來攀升地位!」雖然這也是她心裡原本打的主意,但被人捷足先登,就是讓她很不爽。
「我沒有賣肉啊!」寶兒聽不出洪清婷的暗諷,一臉認真地解釋,「雖然我們家是賣吃的,但不光是賣肉,也賣菜。」
洪清婷認為她是故意裝傻,開始作人身攻擊。「你白癡啊!真不知道總裁看上你哪裡,我看你除了胸部比較大而已,根本就是草包一個。」
從未被人當面罵得這麼難聽的寶兒,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愣愣地任人發威。 「洪秘書,你不要輸不起就像只瘋狗般地亂咬人!」剛好經過的鮑志升,恰巧聽到洪清婷的話,忍不住仗義執言。
「這不關你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閒事。」若不是他的阻撓,今天坐上這位子的就是她。
「你真以為總裁會看上你這種貨色嗎?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鮑志升突然厲聲提出警告,「我希望你以後最好不要再有今天這種情形,否則你也別想再待在『項鼎』。」
「哼!」洪清婷冷哼一聲後,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寶兒,你別理會她所說的話,我覺得你做得很好,因為你是惟一能把毅珩從噩夢中拯救出來的人。」鮑志升留下頗有深意的話後也跟著離開。
寶兒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到項毅珩身上。「噩夢?到底是什麼噩夢會如此困擾他?」她喃喃地思索著。
自從有過親密行為和「特權」後,項毅珩每天都會索求寶兒的吻,而且當然不止一次。
因為他不但有她之前的承諾,而且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她的未婚夫,當然擁有絕對的「索吻權」。
就像現在,他又藉機將寶兒叫進辦公室來個「提神吻」。
他最喜歡看她被吻得嫣紅的臉頰和迷濛的雙眼,看起來有種純真的性感,每每讓他差點「越線」。
「你……接吻的……名目……越來越、多……」寶兒上氣不接下氣地嘟嚷著。
剛開始只是早安吻,接下來又有午安吻、晚安然後又有下午茶吻,現在竟又創造出一個提神吻!
所謂的提神吻,就是只要他精神不濟,她就得隨時獻上香吻替他提神。
最誇張的是他每隔半小時就叫她進來「提神」,哪有人這樣的啦!
「沒辦法,誰教你太迷人了。」說著說著,他的唇又湊上來了。
「不行啦!」寶兒一把推開他的臉,「你等一下要開會耶!」
「再一次,一次就好。」項毅所使出討價還價的招數,雖然用了很多次,但還是每次都成功。
寶兒躲他躲得遠遠地。「不行,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都不止一次。」上當十幾次,她總算記取教訓。
他壞壞地瞅著她問:「那你喜歡我的吻嗎?」
「嗯。」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老實回答。
「有多喜歡?」他最喜歡看她滿臉通紅,又不得不老實回答的嬌憨模樣,非常逗人!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很喜歡。」她若不喜歡他,又怎麼會每次都讓他得逞?
「那我呢,喜不喜歡?」他得寸進尺地想得到更多,因為他發覺自己缺少安全感,對她在乎的程度越來越深,卻始終無從得知她對自己的感情深淺,只因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樣會粘人,也從不要求。
她不要求禮物、不要求陪伴,也不要求愛情,她的淡然讓他不禁懷疑她是否對他有情?
他當然知道她多少有些喜歡自己,否則她絕不會讓自己吻她,但到底有多少呢?他完全沒個底。
項毅珩認為自己對感情的需求已經夠淡了;沒想到,寶兒更是無關緊要!
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戀愛中女人的韻味,只有在擁吻之後,才會展露短暫的嬌羞嫵媚,所以他才動不動就製造親吻機會,想藉機確認她的情感。
她未語先羞地點頭。「嗯。」
「真的?」他再度將她拉進懷裡,認真地問:「有多喜歡?」
「哎呀,你別問了啦!」她滿臉羞赧地轉換話題,「大家都在會議室等你了,還不趕快過去。」
他最近的問題讓她越來越無法招架,總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且奇怪的是她現在只要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心跳加速,好像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她不懂她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知道自己失常絕對跟他有關,因為只要遠離他的「勢力」範圍,她就會立刻恢復正常。
「是、是、是……老婆大人。」項毅珩聽話地站起身來。
「我們還不是夫妻。」寶兒認真地糾正他。
「差不多啦,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是未婚夫妻,只差一道結婚手續而已嘛!」他在朱家父子來公司鬧的當天,就立刻去選購了一枚鑽戒作為訂婚戒指,如今正戴在她手上呢。
「這就差很多!」對於婚姻觀念,她屬於保守型。
「有一張結婚證書又如何,難道就能擔保婚姻不出問題嗎?」他不但不是婚姻擁護者,相反,他並不相信婚姻。
若不是遇到寶兒,他可能終身不婚。
「在婚禮上彼此交換誓約,互相托付終身,我覺得那是代表雙方對婚姻慎重的態度。」對她而言婚姻是神聖的,並不是愛情的附屬品。
很多情人都將婚姻視為感情的終點站,認為只要感情談到一定程度,就必須走上婚姻這條路。結果在面臨婚姻的現實面時,才推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彷彿婚姻是造成愛情死亡的兇手!
但她認為夫妻雙方有足夠的認知,才是維持婚姻的最重要元素,因為婚姻比戀愛多了一份責任感,不再只是談情說愛而已。
「你太天真了,如果每個人都那麼重視婚姻的話,離婚率也不會居高不下!」他無法認同她的說法,並不是每對夫妻都能從一而終恪守對婚姻的誓言。
「你好像並不贊同婚姻。」她感覺得到他對「婚姻」這兩個字,似乎有著深仇大恨。
「我不相信婚姻。」跟寶兒在一起久了,他說起話來也越來越老實。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訂婚?」純粹好奇,絕非抱怨。
「因為我需要你,如果不跟你結婚,我絕對無法得到你。」他很清楚以寶兒保守的個性,再加上朱家眾多強壯的保鏢,若不按照正常程序一步一步來,他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雖然他的回答仍然毫無保留得老實過了頭,完全跟浪漫絕緣,但寶兒聽了反而安心,因為這是實話。
「對了,我爸又在問我,何時你父母會正式過來我家提親?」朱爸爸已經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雖然他有給訂婚戒,但畢竟沒有舉行訂婚的儀式,雙方家長也沒見過面,還是不算正式。
原本還嘻嘻哈哈的項毅珩,在聽到寶兒提起父母時,突然神色凝重地站起來,找個借口迴避,急匆匆地逃離。「我要開會了。」
「奇怪,為什麼每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他就開始迴避?」寶兒納悶地喃喃自語,「莫非,他和他父母處得不好?」
沒想到一向少根筋的寶兒,這方面的感應還挺靈光的!
「呼……毅珩還沒、沒來嗎?呼……」醫院的高級病房中,有名男子病容滿面,氣若游絲,還不住地喘氣。
他就是項毅珩的父親,項百強。
雖然才不過六十歲,但由於病魔纏身,像是七十好幾的老人家。
「你別做夢了,那個沒血沒淚的人!你住院那麼久,他從沒來看過你,還不是只要你的錢而已,你竟然還傻傻地把全部財產都交給他,真是笨喔!」坐在一旁叨念的是魏金鳳,項毅珩的繼母。
她已有五十歲了,但因為保養妝扮得宜,看起來還不滿四十歲。
「別說了,這、呼……不能怪他。」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魏金鳳不滿地叫囂:「不能怪他,你的意思是只能怪我嘍?你別忘了,這件事你也有分!」
「沒錯,呼……這都是……我的錯,所以我才有這種……現世報!呼……」說完這番話彷彿耗盡所有力氣似的,他喘得更嚴重了。
魏金鳳不但沒有打算起身探顧他的身體,還大聲地咆哮叫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詛咒我得現世報,是不是?嫁給你後,我不只要看那小鬼的臉色,現在還要照顧你這老病鬼,這就是我的現世報!」
「那、呼……你可以……呼、走!」
「沒有得到足夠的錢,我是不會走的!」魏金鳳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甘心,若不是為了錢,她早就離開他了,怎麼可能還會跟著來醫院?
想當年要不是看他有錢,她也不會跟著他。不料沒名沒分跟了他好幾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將自已迎娶進門,卻又發生一連串的事,讓她始終無法真正當家。
其中最讓她生氣的是幾年前,他突然宣佈退休,並將所有財產都留給項毅珩;而她這個太太竟然只有分到幾百萬現金和一間房子,這怎麼夠?!
她十幾年的青春才值這些錢而已嗎?她不甘心!
項百強按下服務鈴讓護士將魏金鳳「請」走,經過這一番折騰,他顯得更加疲累,倦怠地閉上雙眼。
想了很久,卻也想不明白當年他是著了什麼魔,竟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讓家庭破碎,造成妻離子散的局面!
「千慧,是我……對不起……你」從他緊閉的眼角中,流下一滴滴悔恨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