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花心男 第八章
    中午時分,一個打扮入時的美女踩著重重的步伐走進「良心牙醫診所」--

    「喂,我要找於熏衣。」語氣極為不客氣。

    「請問你有預約嗎?」桂華禮貌地問道。

    「我又不看牙齒,預什麼約!」

    「對不起,她現在正在忙,沒辦法見你。」桂華感覺到她來意不善,小心應對。

    「她忙,我更忙。」女子馬上擺出一張高傲的臭臉。「我自己進去找她。」說完,她大搖大擺地逕自往裡面走。

    「喂,等等……」桂華馬上從櫃檯追出來,在半路攔住她,難得被激怒。「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啊!」

    「我的目標不是你,你閃邊啦!」那女人火大地推開桂華,對著診療室大叫:「於熏衣,你給我出來!」

    熏衣正在診療室裡為患者洗牙,她微微皺眉,但仍決定先將手中的患者處理完後,再處理私事。

    「熏衣,要不要我去幫你擋?」知道她跟朱地北順利交往中,汪育成已經完全放棄追求她的念頭,不敢再有任何不良企圖,將她當成單純的合作夥伴。

    要不然,他擔心自己可能要全部換假牙,朱地北的鐵拳真的很恐怖。

    「不用了,我就快好了。」過了五分鐘,她走出診療室,迎接陌生的挑釁者。

    「你就是於熏衣?果然不怎麼樣!」那女人故意站出模特兒的步伐,展現傲人的身材和名牌服飾。

    「你是誰?」熏衣雖然不認識這號人物,但是從她的態度,大概能猜出應該跟地北脫不了關係。

    「我是地北的女朋友!」女朋友的封號,當然是她自己封的,因為朱地北不曾讓任何女人用過這個頭銜,除了這個叫做於熏衣的女人之外。

    熏衣語帶諷刺。「原來你的名字叫做『地北的女朋友』,還真長呢!」

    賓果,果然被她猜中了,可惜是個特爛獎。她以後可能免不了要處理這類挑釁吧,誰教她跟一個萬人迷交往呢。

    那天去見過他的家人後,她非常喜歡他家人之間相處的氣氛,融洽溫馨,雖然爭執吵鬧不斷,但是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你白癡啊,我說的是我的頭銜,我的名字叫做麗塔!」麗塔氣得破口大罵。

    兩天前她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立刻開始著手調查這個女人的資料,總算在今天查出她的相關資料,今天立刻就找上門。

    見到於熏衣,她差點沒吐血。

    一個土氣、長相又普通的醜女,憑什麼擄獲朱地北的心?她不接受!

    「你的目的是什麼?」熏衣不跟她廢話,直接問重點。

    麗塔大言不慚地說出要求。「我要你放棄朱地北。」

    「憑什麼?」真是可笑。

    「憑我比你美!」麗塔說出這句話時,表情十分驕傲,跟這個老土的女人比起來,她絕對是超級大美女。

    「喔……」熏衣好笑地冷嗤一聲。「你指的是整形前還是整形後?」依她看,這女人整張臉都動過手腳。

    「我……」麗塔惱羞成怒,衝到她面前,挺著穿上高跟鞋,高她半個頭的身高,想以身高壓人。「我問你,你讓是不讓?」

    她冷冷地抬頭往上看。「不、讓。」簡潔有力,口齒清晰。

    「你……你欠揍啊!」麗塔說完,伸手就想揍人,此時卻聽到一個她萬萬料想不到會出現的聲音--

    「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你的臉變形!」朱地北話裡的威嚇讓人不寒而慄。

    「地……北……」麗塔青著一張臉轉過頭,果然看到地北怒氣沖沖的臉,嚇得她立刻放下手,擠出幾聲乾笑,試圖圓場。「我沒……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

    朱地北一個箭步走到熏衣面前,看到她沒受到傷害後,才轉頭向麗塔,冷冷瞪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牙齒……」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編這種可笑的謊言。

    「我……」她豁出去了。「我來看我的情敵有什麼不對?」

    「情敵?」他不屑地冷哼一聲。「憑你?」

    「朱地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一點比不上這個女人?你說啊!」聽他話裡的意思,難道是在說她比不上這個土氣的女人?!

    「你沒有一點比得上她!」他的答案非常簡單。

    「什麼?有沒有搞錯?!我不管身材還是臉蛋都比她還棒,什麼叫做沒有一點比得上她?」遭人貶低,而且還比一個醜女不如,是最教人氣不過的侮辱!

    「在我眼中,她比你美多了,不管是內在還是外表。」他的語氣非常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或是敷衍。

    「你--」

    他截斷她的話,補上一個惡狠狠的威脅。「以後不准來找她麻煩,否則你要有再次整形的心理準備!」

    「……」麗塔不敢再多說廢話,轉過身就往外逃。

    「等等。」朱地北突然叫住她,補充說明。「如果有其他人也知道這裡,我會一併算到你頭上!」

    「對不起,為你帶來麻煩了。」這個麻煩是因他而起,他責無旁貸。若不是他剛好心血來潮突然想見她,蹺班來這裡,她可能就被欺負了。

    「你怎麼處處留情哪?如果害熏衣受傷怎麼辦?」汪育成難得逮到機會可以削他,當然不會白白放過。

    「還好你趕到了,那個女人很凶耶!」桂華也算是個受害者。

    「對不起……」

    熏衣倒是一派鎮定,反正她又不會站著白白挨打,跟挨打比起來,她反而比較在意--

    「我只想知道,還有多少你的『前女友』會來尋我晦氣?」碰到這種事情,她不會生氣,因為這些女人都是過去式,但她總要有個心理準備吧。

    「她們沒有一個當過我的女朋友,都只是女伴。」他趕緊澄清。「我只有你一個女朋友。」他在名分上分得很清楚。

    「女伴跟女朋友有何差別?」純粹好奇。

    「女伴就是……床伴……」他滿臉尷尬地小聲解釋,床伴這兩個字輕到幾乎聽不到。

    「喔……」瞭解。也就是說他只跟她們上床,卻沒有交往過。

    「而且我跟她們一開始就說明遊戲規則,大家各取所需,沒有感情來往。」

    她不信地反問:「既然如此,她們幹麼還來找我麻煩?」就算他跟她們說過沒有感情來往,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會白白放過他。

    「……我會解決的。」他以前的風流史太多,但因為他一視同仁,彼此都相安無事,如今突然有一人坐上「特別座」,當然會引人眼紅。

    「怎麼解決?」

    「警告她們嘍。」

    「我不要你再跟她們有聯絡。」想到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一個個聯絡,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不能跟她們聯絡……」那要怎麼通知啊?

    「沒關係,我有個更好的方法。」絕對是個一勞永逸的好方法。

    她過於雀躍的表情,讓他的背脊忍不住發冷,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麼辦法啊?」

    「我要主動出擊。」她絕對不要像母親一樣被人欺到頭上,她要主動反擊。

    「主動出擊?!」

    「哪裡是你最常泡妞的地方?」

    「『火』。」他老實回答後才發現不對,急忙澄清。「不過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再也沒去過了!」

    誰沒有過去?只不過他的過去比別人多了那麼「一些些」啊,她不會開始翻舊帳吧?

    「我知道,你緊張什麼?」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跟她耗在一起,當然不可能有時間去。

    「因為……你的表情好可怕,好像在預謀什麼壞事……」讓人毛骨悚然。

    「我要你帶我去。」

    「帶你去?!」他沒聽錯吧?

    「我想去開開眼界。」

    他難得嚇。「你不會喜歡那裡的啦,別去了……」若是讓她親眼看到他以前那些可以寫成好幾本書的荒唐事跡,真怕她會抓狂!

    「我們今天晚上就去。」

    「嗄?」不會吧?!她真的要去?「不能不去嗎……」若她是別的女人,他就不用跟她耗,說不行就不行。可惜她是熏衣,不是他能說「不」的人。

    「你若不帶我去,我就自己找去。」

    「我知道了,去就去吧……」朱地北一個頭兩個大。

    天啊,要不要乾脆通知「火」今天不要營業算了?可是以熏衣的執著,今天沒有去,還有明天,她非去不可。

    看來,今晚的劫數躲不過了。唉……

    晚上一到,朱地北苦著一張臉來接熏衣「出巡」,桂華見她沒有裝扮的打算,好心提醒--

    「於醫師,你不先回家換件衣服,打扮一下?」

    「為什麼要換?」她下解地看看自己的衣服。「很好啊!」頭髮緊緊紮成馬尾,戴著眼鏡,一身簡單樸素的連身裙,沒什麼不妥。

    桂華說得更白。「你知不知道那些去夜店的女人都會打扮得很時髦,穿得很辣?你這樣一定會被比下去的啦!」她今天是去嗆聲的,就算不能艷冠群芳,起碼不能差太多吧?

    「沒關係。」她只在乎地北的看法,如果他沒意見,又何必管其他人怎麼想。

    「朱先生,你不幫忙勸勸她?」他應該會希望能帶一個稱頭的女伴出門吧?

    朱地北看看她。「她這樣沒問題呀。」他已經習慣看她這身裝扮,不覺得有何不可。

    「欸?」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去給人「下馬威」呀!

    「熏衣,你……」朱地北現在滿腦子都放在即將發生的「對決」上。「你真的要去?」雖然希望渺茫,他還是希望她能打退堂鼓。

    「對。」意志堅定。

    「一定要去?」又問一次。

    「沒錯。」堅定不移。

    「確定要去?」最後再問。

    「你很煩耶,我說要去,就是要去!」熏衣不耐煩了。

    「……我是擔心你會承受不了打擊。」他也不想囉唆,但是考慮到她的心情,他又不能不擔心。

    親眼確認自己的男人曾跟一堆女人「有一腿」,就算是過去式,再堅強的女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她心中還有她父親外遇的陰影存在,若是給他來個相提並論,他要如何收拾?

    朱地北生平第一次後悔自己長得太帥,魅力太強,桃花太多。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打擊?」他的意思是說今晚會看到的人數有不少嘍?「你乾脆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數字,好讓我有心理準備,到底有多少敵人?」

    「呃……」他當真屈指開始算,一根、兩根……當他彎下第十根手指時,熏衣受不了地喊卡--

    「算了……你別再數了。」數得她心煩氣躁。「我們走吧!」一把拖著他往外走,上戰場嘍!

    「哇……這裡空氣真差!」一進到「火」,迎面而來的煙味,讓熏衣忍不住掩鼻,覺得呼吸不順。

    「這裡還算好的,其他夜店更糟。」朱地北伸手小心地護著她在擁擠的人群中走動,不讓她被其他人碰撞。

    「好擠喔!」百來坪的地下室擠了上百個人,幾乎連站的位置都沒有。「欸?奇怪?為什麼那個位子沒人坐?」她指向正中央的座位。

    「沒人敢坐。」除了他以外。

    「為什麼?」有裝機關嗎?

    「那張椅子擺在正中央,是眾所注目的焦點,所以沒有幾個人敢坐。」

    「喔……難怪。」她瞭解地點頭,隨即東張西望。「那你呢?你來都坐在哪裡?」

    「就……那裡……」指向她剛才所指的正中央寶座。

    「你果然很愛招搖。」很符合他的個性。熏衣搖搖頭。「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也要去坐那裡?」她站得腳好酸。

    「不好吧?」他就是故意站在不顯眼的角落,不想讓人撞見。可惜他的願望沒被採納--

    「我要坐那裡。」她眼神堅定地望著他。

    「……我知道了。」當她露出這等表情時,就表示她已下定決心,沒有商量的餘地。

    朱地北苦著一張俊臉,帶她來到「寶座」落坐,第一次察覺到週遭的眼光是如此的銳利,讓他無所遁形。

    奇怪?他以前怎麼沒感覺哩?

    熏衣好奇地看看左,又望望右,她發覺這個位子真的是「寶座」!他們一坐下來,來自四面八方的眼光都緊盯著他們看,有打量、有探索,還有更多的較量。

    「……地北,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喔……」他們坐下還沒一分鐘,一名艷麗的女人就巴上前來,嘟著鮮艷的紅唇索吻。

    朱地北趕緊伸出手擋住她,乾笑幾聲。「……妮可,好久不見。」

    「地北,你怎麼不吻我?」妮可不解地問。「親吻不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嗎?」

    熏衣回頭盯著他看,看他要怎麼回答。

    「呃……現在不行,因為我有女朋友了。」朱地北趕緊攬住熏衣,證實自己所言不虛。「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她?!」妮可將她從上看到下,滿臉不信。「你別開玩笑了!她這麼醜,怎麼可能是你女朋友?」

    「妮可!」今晚一直處於被動姿態的朱地北,首度動怒。「我不准你侮辱她!」

    妮可嚇了一大跳。「……本來就是……她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嘛……」她又沒說錯,幹麼這麼凶?

    「你還說!」他惱火地沈聲提出警告。「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侮辱她的言詞,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妮可立刻飛奔離去,不敢稍作停留。他剛剛的眼光好像要殺人,好恐怖喔!

    「你嚇到她了。」當事人的熏衣反而一派輕鬆冷靜。

    「誰教她出口侮辱你!」

    她突然輕描淡寫地丟出一個問題。「你覺得我醜嗎?」

    「當然不醜!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他的聲音很大,幾乎蓋過音樂,傳到現場每個人的耳裡。

    「只要你不認為我醜,我幹麼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她知道自己雖然稱不上絕色,但絕對不醜,只是不在意外表打扮罷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這麼認為,那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你說的沒錯,只是我不喜歡聽到任何對你不利的話。」

    「我不在乎……」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突然有一群女人擋在他們周圍--

    「地北,你剛才說她是最美的,我們無法接受!」一大票跟他來往過的女人前來嗆聲,她們沒聽見妮可跟他先前的對話,所以不知道嚴重性。

    看到一群來尋仇的女人,他又氣又惱。「怎麼又來了?!」能不能不要再鬧了?他只想好好跟熏衣談個話都不行嗎?

    「不管,你今天要把話說清楚!」美貌是她們最引以為傲的資產,如今竟然被這個打扮老氣的女人比下去,教她們如何嚥得下這口氣?

    他火大地站起來,吼道:「你們很煩耶!我--」他打算對全場公佈他已經死會,謝絕女人侵犯。

    「等等……」熏衣跟著站起來,拍拍他的手臂,按捺住他的脾氣。「這次換我來。」

    喲!人數還真不少呢!

    雖然有個人替她遮風擋雨很不錯,但是多少年來,她可都是一個人撐過來的,自有一套應付「白目」的做法。

    「你想要做什……」他還沒間完,頭突然被拉低下來,在他還反應不過來時,兩片溫軟馨香的唇辦已經印了上來……

    她竟然主動吻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熏衣,這個保守到不行的牙醫,竟然當眾吻他?!朱地北的腦筋裡「轟!」的一聲,差點爆炸……

    二十秒後,熏衣放開頭昏腦脹的地北,朗聲宣佈所有權--

    「他是我一個人的!」

    「笑死人!你憑什麼獨自佔有他?」一群人又氣又惱。

    「憑這個!」她亮出放在口袋的「武器」--拔牙鉗,表情陰晴不定,看起來很恐怖。「我是個很優秀的牙醫,我最喜歡拔人家的牙齒,如果你們想在不注射麻藥的情況下被我拔光牙齒的話,就儘管來勾引他好了!」

    女人們紛紛嗤之以鼻。「拜託,這樣就想唬我們哪!太可笑了……」唬她們沒見過世面哪!

    「欸……」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熏衣反而愣住了。

    不是每個人都很怕牙醫嗎?為什麼會沒有用?

    「傻瓜,這招只有對我有用啦!」她的傻氣讓他忍不住笑開懷,這個女人真是可愛。

    「可是……」她只會這招啊。

    「讓我來吧!」朱地北穩穩將她攬進懷中,納入自己的保護網,挺身面對之前的「風流韻事」。「你們給我聽著,我跟你們之間的遊戲已經結束,從現在開始,我是她一個人的,你們別再來找我。」態度非常堅定。

    此話一出,眾女失望地哀嚎--

    「不要……」她們才不要眼睜睜地放棄這個金龜婿哩,尤其是輸給這個不起眼的女人,教她們如何甘心?

    「安靜!」他厲聲一喝,所有的人都閉嘴,就連樂團都不敢動,全場鴉雀無聲。

    只見他一臉猙獰地亮出右手糾結的肌肉。「我只說一次--不准有人再來騷擾我或是她,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嘗嘗鐵拳的滋味!雖然我不喜歡打女人,可是我願意為你們破例,不信的話就試試看!」霸王的氣勢展露無遺,讓人不敢懷疑他話中的可信度。

    「知道了……」挑釁的女子軍團紛紛落荒而逃,不敢再逗留。

    沒有人有膽挑戰他的脾氣,他的火爆跟他的帥氣一樣有名。

    「你再吻我一次,好不好?」事情和平落幕,兩人一走出「火」,地北不復見剛才的霸氣,孩子氣地要求道。

    剛剛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熱情到讓他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次。

    「不要。」剛才是為了宣示所有權才出此下策,下不為例。

    「好小氣喔,親一下有什麼關係嘛……」他小小地抱怨。「那些女人都會主動吻我……」

    她咬著牙問:「你、說、什、麼?」猙獰的表情跟他剛才放話時有異曲同工之妙。

    「沒說……我什麼都沒說。」他矢口否認。「你聽錯了。」

    「那最好,如果被我逮到,哼……」拿出他最怕的鉗子要脅。「你最好小心一點。」

    「唔……」他嚇得趕緊雙手護住自己的嘴,猛搖頭。

    「不會最好。」她忍住笑繼續說:「別忘了,我最喜歡你的牙齒,恨不得把它們都拔下來做成標本呢!」

    「唔……」頭搖得更快了。

    「回去了!」

    「是。」

    馴獸師一發威,再火爆的獅子都只能乖乖跟在後面走。

    嗚……被她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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