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風再度醒來時,是枕在段雲樓的臂彎裡。
她體內的燥熱雖已消退許多,卻仍未完全消退,全身仍應軟無力。
她征仲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真的成了他的人!從今以後,想將他自她的心裡、腦海裡剔除,怕已是不可能!
輕歎了一口氣,她定了定神,離開段雲樓的臂彎,想下床穿上衣服。
不料,她的雙腳才一沾上地面,便不支地軟倒,身後登時傳來段雲樓不悅的低吼——
“你又想一聲不響地離開我嗎?”
他迅捷地跳下床,將她拉起並推倒於床榻上.健美的男性軀體大刺刺地展現在她眼前。
裴霖風倏地臉紅,垂下頭不敢看他,卻同時意識到自己也是赤裸的。
段雲樓瞧見她因羞怯而赧紅的芙顏,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濃濃的愛憐。她終於是他的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即使得將她鎖在他身旁也在所不惜!
他輕扳過她別開的瞼,柔聲地道:“多看幾次,慢慢地你就會習慣了!”
一邊說著,他再次翻身上床,並將她的衣物丟得老遠。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她身側,注意到她身上仍殘留著紅
潮,顯然她體內的毒性還未完全退盡。
他緩緩向她靠近,以燃著炯炯熾焰的黑眸鎖住她,“過來!”他慵懶地道。
裴霖風不敢著向他,內心百般掙扎地抗拒著,害怕會再一次沉淪於那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她往床內縮去,將自己蜷得像一只熟蝦子,借以抵御那股外冷內熱的煎熬。
那熟悉的麻癢燥熱又開始竄燒起來。
該死的蘇弘光!他竟給她施了這麼重的合歡散,此刻她的身子已再次虛軟燥熱。
見她抗拒地縮著身子,段雲樓絲毫不在意,反而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與味的魔就笑容,他知道她遲早會再靠過來求他。
果不其然,半晌後,她再也忍受不佳體內大火燎原般的燥熱,痛苦難當地偎向段雲樓,羞愧卻不由自主地以柔軟的身於磨蹭他。
“很難受吧!需不需要我幫忙?”他的眼裡閃動著二簇炯燦的火光,聲音低柔粗嘎。
裴霖風再也顧不得心裡的猶疑和矜待,狂亂地點著頭,急促地伸出手抓住他的大掌按在自己身上。
段雲樓低沉地笑了,目相遇以來,她總是急著逃離他、想甩開他,這倒是她頭一次這麼熱切、迫不及待地迎向他。粘著他!看來,他還得感謝蘇弘光的陰謀詭計呢!
其實,不只是她,他對她的渴求也還未饜足,欲望在他的體內、心底熊熊地燃燒著,怕是永遠也難以熄滅。
就在她閉上眼、即將沉入溫暖的睡眠中時,一個溫柔的吻輕落在她額上,伴隨著他深情低沉的嗓音——
“風兒,我愛你,永遠別奢想我會放了你!”
愛的誓語在她耳邊訴說了一整夜,她就在這些話語中悠然睡去。
沒有顧慮、沒有掙扎,更沒有沉重的復仇包袱,她的唇,在熟睡的時候一直帶著美麗的笑容……
清晨,暖融的陽光輕篩過窗根,將房內照得光燦明亮。裴霖風因這群陡然闖入的金色精靈而悠悠醒了過來。乍見擱在自己腰上的黝黑手臂,她先是一愣,接著粉頰轉紅,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霎時全湧向她腦海裡。
她仍記得自己在數度的歡愛後倦極睡去,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睡得格外安穩。
她渾身乏力,緩緩地坐起身來,瞧見躺臥在身旁的高大健碩男子仍是一身赤裸地熟睡,一只手卻還牢牢地扣住她纖細的腰,她的臉更紅了幾分,心怦怦地跳了起來,悄悄地,她拿開他沉重的手臂,試著越過他的身子下床去——正當她的身子准備橫過他時,一雙鐵臂倏地摟住她的纖腰,微一使勁便將她翻倒於床上,壓制在他身下。
裴霖風驚呼了一聲,抬眼一望,正好對上段雲校深透炯亮的黑眸,心裡驀地一悸——
“你……你早就醒了?”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刻意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並緩緩廝磨著。
“嗯……”她呻吟著想推開他,他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段雲樓邪肆地笑,趁著她大口喘氣時吻住她的嘴,舌頭竄入她植口內翻攪逗弄;直到她快窒息時才放開她,唇舌轉而攻向她柔軟細嫩的耳頸。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許再有離開我的念頭,知道嗎?”他溫熱的氣息噴撒在她耳際,呼吸變得濃濁。
聽到這話,裴霖風頓時憂慮了起來。吟秋郡主所說的話,此刻又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你……你已經和吟秋郡主行過文訂,我們之間只怕是不可能了!”她直覺自己是無法被接納、承認的。
他聞言登時蹙攏眉峰,不悅地道:“這事根本無關緊要,我早說過那是權宜之計,找到你之後,它更無實行的必要,你別再拿這個當借口。”
語畢,他自地上衣物中取出那只大理皇室玉-,將它重新戴回她的頸項間,微微冰涼的玉-輕輕垂縣在她雪白的胸口,映襯著她如羊脂般的冰肌玉膚。
“從今以後,不許你再取下這只玉袂,我不會允許你背棄我倆之間的婚約,它是屬於你的。”他定定地凝視著她,霸道地昭示。“若再讓我發現它離開了你身邊,我會好好懲罰你一頓的!”
裴霖風垂下眼睫,幽幽地道:“現在不分開,以後還是要分開的,長痛不如短痛……”她的聲音細微,像是自言自語似的。
可段雲樓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輕抬起她動人的笑顏,讓她面對著他,低柔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說,吟秋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裴霖風登時瞠大水眸,驚愕地瞅住他,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麼會知道……吟秋郡主地……她找過我?”
段雲樓只是冷笑了聲,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這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告訴,她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我……”她遲疑了半晌,在他精炯銳凜的注視下,終於還是老實地道:“她……說我和你……身分地位懸殊,我根本配不上你!”她黯然地垂下頭,“你和她行過文訂是大理國內眾人皆知之事,況且這還是你的祖奶奶,也是當今大理國皇太後所作主的親事,你又怎能違逆?我不想讓你為難!”
段雲樓聽完之後並未置一語,只是寒著一張臉,薄唇也微微抿緊。
吟秋這番話正好戳中了風兒的痛處,她一向最在意的便是她如今的身分已然配不上他的問題。
見他神情陰霾、一語不發,裝霖風淒然一笑,心情低落地繼續道:“其實吟秋郡主說的沒錯,我只是一名流落江湖、以賣唱維生的卑微女子,而你卻是堂堂大理國尊貴的太子殿下,未來的大理國國君,我……確實配不上你!我們的婚約實在無信守的必要!”
段雲樓突然動態的拉住她,雙手緊籍住她柔軟的嬌胴,卻又不至於弄痛她,眼中閃爍著熾烈而篤定的幽芒。
“別再跟我說什麼配不配的問題!”他驀然低吼,“這世-我只認定你才是我的妻子,我誰都不要!你懂嗎?”
他的言語震住了她,讓她只能睜著一雙美眸怔怔地望著他,心裡陡地又燃起一股不該有的悸動和希望。
“你不能這麼做的,皇太後那邊你要如何交代,我不能讓你……”她試著想讓他看清現實,但話尚未說完,卻教他猛然以一記索吻堵住。他伸出大掌定住她的小臉,瘋狂地吮吻著她粉嫩的唇瓣,接著他的舌強悍地侵入她口中,激烈纏綿地吻著她……
好半晌後,他才放開氣喘吁吁的她,那雙比夜裡的星辰更加明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食指輕滑過她被他吻很微微紅腫的唇。
“祖奶奶那邊我自會設法解決。”他忽然開口道:“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娶你為妻,連祖奶奶也不能!若你執意以配不上我為借口,欲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那麼我就拋棄皇位,與你一同浪跡江湖,做一對平凡恩愛的夫妻!”
“啊?”裴霖風簡被嚇傻了,她急忙呼道:“你不能這麼做,若你真這麼做,豈不是陷我於不義?我怎麼對得起段伯伯?”
段雲樓見她緊張成這副樣子,不由得咧開一抹得逞後的詭笑,然後乘機威脅道:“你若不想我這麼做,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們先回夕日山莊等好消息,明天一大早,我要你和我一同回大理!”
“回大理?”裴霖風整個人都呆住了,那是一個陌生又遙遠的地方,而他所縣處的皇宮更是她無法想像的尊貴領域。“這……這樣不太好吧?我能不能不去?”她怯怯地問。
段雲樓佯裝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正經八百地道:“也行。那麼,從今天起,我就跟你永遠定居中原,再也不回大理去了。”
“你……”她瞪大眼望著他,他是認真的!她咬了咬下唇,無可奈何地,她還是答應他了,“好……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大理。”
看她噘著嘴勉強答應的俏模樣,段雲樓心裡一蕩,胸臆間充滿狂喜,他緊緊將她摟進懷裡,懷中的軟玉溫香,他是再也捨不得松開手。
一旦她和他回到大理,他便再也不會讓她回到中原來。她會是他唯一的妻,也是他無可替代的王妃!他相信,自己和父皇絕對有辦法說服祖奶奶改變心意的。
一邊想著,他邊啄吻她的發,並將兩人的發結在一起,牢牢地沒有松開。
“相信我,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他在她耳畔低柔地喃語,“你是我唯一的妻,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祖奶奶那裡我會擺平的!”
他低醇渾厚的嗓音是那麼的深情款款,裴霖風眼眶一紅,心再次深深地陷落他細細編織的綿綿情網中。
原本,她已鐵了心要離開他的,沒想到因為中了蘇弘光的合歡散,反而讓自己再度回到他身邊,還成了他的人,莫非這便是義父常說的命中注定,逃也逃不了!
輕歎了一聲,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再也抗拒不了他,輕輕眨動水靈靈的雙眸看了他一眼,她任由自己放松地偎在他懷裡,主動地將小臉理進他厚實的胸膛中。
段雲樓滿足地微笑著,他可以感覺到她已願意將自己完全交給他,她是真的相信他。
他抬起她的下顎,輕舔著她柔嫩的唇,低響著:“風兒…我的風兒,永遠陪著我、伴著我……一生一世……”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豐盈,熟練地挑逗著。
裴霖風開始喘息,短短的時間內,她的身子已經熟悉了他的愛撫,只看著那雙幽深的黑眸,她便已沉醉,身子不由自主地反應著他。
在晨曦映照之下,他們赤裸的身軀交纏著,他的高大強健,對比著她的嬌小柔美,美麗而和諧,旖旎而動人……
回到夕日山莊時,已近晌午時分。
教裴霖風意外的是,竟不見吟秋郡主的人影!
她疑惑地東張西望著,通常只要有段雲樓出現的地方,一定看得到她,今日為何沒看見她興沖沖地出來迎接?
“你在看什麼?眼睛睜得這麼大!”段雲樓愛憐地輕捏了她的俏鼻,微笑地問。
“沒……沒什麼!”她隨便數衍了句。其實,她很怕見到吟秋郡主,因為她已答應她離開段雲樓,沒想到自己竟然又回來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段雲樓伸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耳旁輕聲地說道:別看了,吟秋不在這裡.我已經讓她回大理去了!”
“為什麼?”裴霖風困惑地瞇起眼睛,不解地問道。
段雲樓微微沉下臉,低沉地道:“她將你的玉-塊和那一封信交給我的時候,我便猜到她一定是找過你,還和你說了些什麼。你說,我還能留她在這裡嗎?”他的黑眸燃著怒火。
“你不該這樣對她的!”她不安地垂下眼睫,吶吶地說道:“其實吟秋郡主並沒有錯,她會這麼做也是因為愛你!”她可以體會她的心情。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
若真有錯,也只能說是愛錯了人,只是真是吟秋郡主愛錯了人,還是她自己呢?
只要想起明日將隨他返回大理,她的心便充滿了不安和恐懼,還有茫然。她和他真能如願地廝守在一起嗎?若不能的話,她又該怎麼辦?
征仲間,段雲樓驀地咬了下她的耳垂,打斷她的思緒,“別替她說話,若不是她,你也不會趁我不在時離開我,還差點著了蘇弘光的道,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處境。一想到那家伙差點要對你做的事,我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凌遲處死!”
裴霖風聽他這麼一說,嬌軀不禁也有些兒顫抖,她絕不會讓蘇弘光得逞的,在他估辱她之前,她會先咬舌自盡。察覺出她的顫抖,段雲樓將她擁得更緊了,心疼地看著她微微蒼白的臉,他柔聲地道:“別再想那件事了,過了今晚,等事情結束,我們就離開這裡,遠離那些令人傷神的回憶。”
裴霖風輕輕地點了點頭。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輕起黛眉,抬頭望著他,“你剛剛說什麼?等事情結束後是什麼意思?你指的是什麼事情?”
段雲樓神情悠哉地微挑濃眉,嘴角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過了今晚你便會知道!別忘了,我曾答應你為你報仇,替裴家討回七十余口人命的血債!”
翌日清晨,裴霖風醒來時,身分已不見段雲樓的身影。
她急忙坐起身子,剛要下床時,丫環寶兒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盆洗臉水。
“小姐,你起來了,少主正在大廳裡等著你呢!他要我過來伺候你洗臉更衣。”寶兒微笑地說著。
“那就麻煩你了!”她禮貌地回以一抹溫煦和善的笑,打小到大,她從不曾讓人伺候過,還真有點不自在呢!
寶兒在為她梳發,又為她換上一襲雪衣羅裙之後,便陪待在裴霖風的身後,和她一同跨出房門,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一進人大廳,便看見段雲樓坐在首位的神龍椅上,底下坐著數日未見的四大護衛。大家的神情皆顯得輕松而快意,仿佛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大事發生了。
“風兒,過來!”段雲樓一見到她,立即露出一抹深情款款的笑,朝她柔聲喚道。
裴霖風俏臉微微一紅,低垂著頭緩緩走向他。一靠近他,便教他一把拉進懷裡,整個身子緊緊貼靠著他,她的小屁股還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陡地瞠大了眼,差點驚呼出聲!他竟然無視四大護衛的存在,堂而皇之的和她親暱地摟在一起!
這成何體統?真是羞死人了!她的一張小臉燙紅得幾乎快要燃燒起來。
看她嬌羞的模樣,段雲樓輕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已然紅透的耳畔細語:“別害羞,他們不只是我的護衛,還是我的好兄弟們,早同我一樣,認定了你是我的王妃!”
雖然他這麼說,裴霖風仍然紅著臉,低垂蟀首,始終不敢望向四大護衛,只是微嗔地白了他一眼。
段雲樓低笑了數聲,長臂環住她柔軟的纖腰宣布:“我要送你一樣東西,這可是四大護衛費了好些心神才替你取到手的!”
她困惑地抬起頭,凝視著他,“你要送我一樣東西?”她輕聲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得讓四大護衛一起出動,還費了好些心神才能取得?
見她苦思不得其解,輕蹙蛾眉的嬌柔模樣,他不捨地撫平她微微蹩緊的眉頭,低語道:“別想了,我這就讓他們呈上來給你看看,但你得有心理准備,千萬別嚇壞了!”
語畢,他隨即抬眼望向左子鋮,“將東西呈上來!”左子鋮應了聲,雙手捧著一只方方正正的金漆木盒走向前來,在離段雲樓一步遠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地捧高盒子。
“打開它!”段雲樓指示道。
左子鋮掀開盒蓋,霎時,一顆人頭赫然出現在裴霖風眼前。
她先是震駭地瞪大眼,下意識地往後縮了身子,但隨即地,她穩住心神,定睛一著,那盒子裡的人頭正是蘇鵬海!
他果真替她報了仇!裴霖風登時心中百感交集,這幾日在他溫柔細膩的呵護下,她已然忘了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而他卻始終沒忘,只因他曾許諾過她,便不惜一切為她辦到。
她的眼眶微紅,她欠他的,恐怕一輩子也還不完!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她趕緊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紅通通的眼睛,襲著問問題以分散自己內心澎湃、混亂不已的思緒。
“我說過,只要拔掉他的爪牙,他就只能坐以待斃,永無翻身之日。”段雲樓握住她的小手,淡淡一笑,悠哉地回道。
“那……虎嘯山莊呢?”她又問。
“子鋮,就由你向風兒簡要說個明白吧!”他朝左子鋮微微頷首。
“是!”左子欽拱手一揮,用洪亮的聲音沉穩地稟明道:“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虎嘯山莊的存在了!臣等將當年滅了天雨山莊的綠林殺手—一殲滅之後,其余不相干的僕傭們,皆讓他們離開,然後一把火燒了虎嘯山莊,至於蘇鵬海名下的許多產業也已易主。”
“其實,這蘇鵬海在暗地裡做了許多不法的勾當,為人又殘酷苛刻,引起不少民怨,是以虎嘯山莊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之後,並無人報官追究!”褚向天接著補充道,神情顯得極為愉快。
“我們不費一兵一卒,沒有任何損傷,在短時間內便鏟除江南惡霸蘇鵬海和他的虎嘯山莊,全是少主足智多謀,巧妙地運籌帷帽,剛開始,臣等還有些擔憂呢!”周仁武也在一分微笑地道。
裴霖風靜靜地聽著,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她眨了眨雙眼,讓泛著淚霧的朦朧雙眼恢復清明,然後微抬起頭,無言的、感激的望著他。
看著她的仍是那雙探幽柔情的黑瞳,那是一雙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表面上漫不經心,然而所有的事情和計劃告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確實信守承諾為她報了仇,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感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謝謝你,我……”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來,卻嘶啞不已,話說到最後,竟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
段雲樓露出一抹了然的溫柔笑容,更加擁緊了她,然後朝四大護衛吩咐道:“你們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午時一過,我們馬上起程回大理。”
話語一落,他騰地一把抱起她,闊步邁向內苑的寢房,沒去理會大廳中四人曬然相覷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