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嵐渾然忘我地沉迷在一幅幅畫作中,飛快流逝的時間也無法轉移她閃著熱切和癡迷的專注目光。
梵谷的畫作用色大膽而鮮艷,筆觸鮮明而扎實,充滿了狂熱的生命力,像太陽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贊歎不已!
本著對藝術的熱愛與支持,向海嵐一口氣買了許多周邊產品——有梵谷的結集畫作、筆記本和郵票。
凌震宇給她的生活費原本已足夠她花用,但最近她又添置了許多畫具、顏料,加上今天這一 筆開銷,已所剩無幾。
微微估量一下,她這二天可得好好省著用,誰教她把錢全花在這些昂貴的「興趣」上。
這一逛可逛了好幾個小時,當向海嵐一臉滿足地帶著豐碩的收獲走出美術館時,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吃午餐,此刻肚子咕嚕咕嚕地作響哩!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這一看可把她給嚇傻了。怎麼感覺才一下下的時間,竟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天啊!她趕不及去上珍妮的課了,她還得回公寓換衣服呢!
匆匆忙忙地,她只好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公寓。
*****
回到公寓時,向海嵐再次看了看手表,已經四點多了,早已過了珍妮上課的時間!
算了,她輕歎了聲,今天也甭去了。她並不是故意要翹課,實在是忘了時間。
拿出剛才在路上買的泡面,沖了一杯熱開水,她真的是餓壞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半晌後,正當她掀開熱騰騰的泡面准備大快朵頤時,大門忽地被撞開來。
一臉怒氣騰騰兼且憂心仲仲的凌震宇驀地出現在向海嵐面前。
「你……你怎麼來了,那門又沒鎖,干嘛用撞的?!」向海嵐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感到莫名其妙地回望著凌震宇。
看著她呆傻的迷糊模樣,凌震宇好氣又好笑,原本擔憂害怕的情緒頓時紓解。
今天下午,正當他和干部們開會時,珍妮來電說有急事找他。
原來一向准時上課的向海嵐居然缺席了,而且也沒告知她,這讓珍妮感到有些擔憂,她總覺得向海嵐是個迷糊又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傻女孩,怕她會出事。而且,她打了公寓的電話也沒人接聽,於是就急忙找上凌震宇。
因為她,他才會放下公事,中途解散會議,匆匆忙忙趕回來找她!
這是他心裡頭一次萌生恐懼、不安的感覺。對於她,他竟然不知不覺地牽腸掛肚了起來,這使他心裡逐漸生出一股怒氣。
而她竟敢擺出一副置身事外、莫名其妙兼無辜的表情!
「今天為什麼沒去上珍妮的課?」他沉著聲問道,並極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一把摟住她的沖動。
這些天來,他刻意避著她、沒來看她,就是因為她擾亂了他一向平靜矜淡的心,更威脅著他那堅硬冷酷的自制力!
但是她嬌俏的身影卻始終在他心裡、腦海裡盤旋纏繞不去,日日夜夜牽絆著他不得安寧的心。
這種從未有過的挫折感深深激怒了他,讓他迫切需要尋得一個發洩口、一個平衡點。
而導致他行為失常的罪魁禍首便是向海嵐,此刻的他只想在她身上發洩怒氣,以平息自己內心深處那股莫名的焦躁。
「誰允許你可以不去上課?」他緊接著問道。幽暗的瞳眸迸射出二道犀利而冷凜的目光。
向海嵐隱隱可以感覺出他情緒上的轉變,空氣中也彷佛飄浮著一股風雨欲來的陰冷氣息。
剎那間,她的胃口完全消失,她緊張地吞著口水,支支吾吾解釋道:「呃……我,我去美術館看梵谷的畫展!不……不小心就……就忘了時間,所以才沒去上課。」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上課的!」看著凌震宇愈顯陰鷙的憤怒表情,她趕緊又加上一句。
「難道你就沒想到該打個電話告訴珍妮嗎?」他仍然不放過她,繼續質問道。
「我……我忘了!」她確實該打個電話的。
「你忘了?!你可知道珍妮多為你擔心?還有我,為了你放下才進行到一半的重要會議——」彷佛意識到自己暴露出對她的情感,他猛然打住話語。
該死的!他憤怒地低聲咒罵著,一手焦躁不已地爬梳著那一頭濃密的黑發。
這一切完全失控了!他在這幾日內費心築起的心防完全崩潰於無形,只消看她一眼或聽到有關於她的事,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已。
但愈是這樣,他就愈想將她排拒在他的心房之外,他絕不允許情感的陷落將他推至他一向鄙夷的軟弱境地。
向海嵐瞠著一雙驚惶的水眸,看著凌震宇有如一頭暴躁不已的猛獅在客廳內來回踱步,她的身體早已僵凝住,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個不小心,激起他更猛烈的怒氣。
驀地,凌震宇忽然抬起頭望向懸滿四壁的畫作,然後又輕移視線盯著占據客廳一大半的大型畫架、以及滿地的畫具和顏料,他的眼眸更加地黯沉了些。
向海嵐順著他的視線,心裡暗叫聲:糟了!這公寓只是讓她暫時棲身的,但她卻沒經過他的同意便隨意布置,並且還弄得一團亂!
「呃……我只是覺得這房子太冷硬刻板了些,所以才掛上幾幅畫作點綴,裝飾一下……」她趕忙解釋道,卻把話說得吞吞吐吐,彷佛心虛不已似的。
沒想到,凌震宇反而沒有責備她,竟專心欣賞起她的畫來。「這些都是你的作品嗎?」他問。
向海嵐不解地盯著他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反應,然後傻愣愣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還頂有天分的,這些畫很不錯!」凌震宇衷心地贊賞。
「是嗎?」聽到他親口的贊美,向海嵐覺得自己彷佛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不自覺地露出一臉傻呼呼的笑。
「你很喜歡畫畫嗎?」凌震宇若有所思地問道,原有怒氣早已不翼而飛。
「嗯!繪畫帶給我很大的快樂,讓我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一談起繪畫,向海嵐的雙眸驀地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從小到大,我都是孤單單一個人,沒有人可以陪我,只有在畫畫的時候,我才不會感覺到寂寞,並且充滿了希望與生命力。」她不自覺地對凌震宇吐露心聲。
「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和願望是什麼嗎?」她睜著一雙晶亮的瞳眸,笑盈盈地看著他問。
「是什麼?」凌震宇震懾於她燦爛無邪的笑靨,不自禁地接口問道。
「我想要到義大利留學,除了研習繪畫之外,還想學習雕塑。」向海嵐興奮地大聲宣布著。
但下一瞬間,她的臉陡地垮了下來。
「不過,我想這個願望是無法達成了。」她一臉頹喪地道。
「何以見得?」凌震宇俊朗的笑臉隱隱泛起一抹詭異的幽光,彷佛心中正盤算著什麼。
但他的話卻帶給了向海嵐希望。「婚後,你會允許我到義大利留學嗎?」她屏著氣問他。
「當然可以。」凌震宇微瞇起眼回答。「不但讓你實現留學的夢想,還提供你留學所需的一切花費。」
向海嵐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她一時高興得忘了形,竟奔向凌震宇懷裡並緊緊摟住他碩實的身軀。
「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她感動不已地說道。
對於她這如小女孩般的天真舉動,凌震宇先是愣了一愣,但隨即恢復了一貫淡然冷酷的神色。
他緩緩推開了她。「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可是有條件的。」他的嗓音裡絲毫不帶一絲情感。
「什麼條件?」向海嵐仍舊不減興奮地問著,一點也沒察覺到凌震宇黝暗的瞳眸中正閃著詭魅、精明而冷酷的幽光。
他氣定神閒地瞥了她一眼,徐緩地道:「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你為我生一個兒子,成為我的繼承人,然後在孩子生下來後和我辦理離婚手續,並且無條件放棄一切對孩子的權利。」
他無情的話語彷若一記悶雷狠狠敲打著向海嵐脆弱的心靈,讓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就這麼討厭她嗎?還沒結婚就急著想離婚,並且殘忍地將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般利用著,向海嵐只覺渾身血液漸漸冰涼,寒意猛地竄上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心正狠狠地撕裂、揪痛著!
此刻,她終於相信、也明白自己真的愛上了凌震宇——一個她不該愛上、且有如撒旦般殘酷無情的男人!
「這個交易對你有很大的好處。」見她沒有反應,凌震宇繼續說道。「既可擺脫掉這樁勉強的婚姻,又可得到一大筆錢完成你的夢想。」
向海嵐僵硬地點點頭。他說得沒錯,她永遠也籌不足留學義大利的費用,而她的父親更不可能給她那樣一筆為數可觀的錢……
只是,她對他的愛的渴望早已強過留學的願望。
「你考慮得怎麼樣?」他開始有些不耐煩。而且她一臉愀然的蒼白模樣也讓他的心莫名地躁動不安。
他並不是故意針對她。今天若新娘換成別人,他的做法仍然相同。這是他對他父親的報復,他要證明沒有人可以控制他,就連他的父親也不能!
聽從父親的話而結婚只是為了達成他繼承「凌氏企業集團」的目的,要她替他生下子嗣,是因為他不打算再結婚,至於為什麼選上向海嵐當他兒子的母親,他不願去想也毋需去想,那只不過是在自尋煩惱罷了!
「你的條件很動人,但對於你有什麼好處?」向海嵐幽幽地問。
凌震宇冷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彷佛她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除了擁有合法繼承人之外,我還能得到自由。告訴你也無妨,我從來不曾想要結婚。」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堅持婚禮一定要如期舉行,麗薇姐的逃婚不正稱了你的心?!」向海嵐不解地問。
她的問題碰觸到他長久以來壓抑著的憤懣情緒。
「因為我的父親威脅我,若不在三十歲生日之前結婚,就要取消我的繼承權,這樣你懂了吧!」過去的傷痛使他有如一頭負傷的野獸,一臉猙獰地逼近向海嵐,忿忿地說道。
向海嵐睜大一雙驚惶的眼眸,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並且倉皇地向後退了幾步。他娶她只是為了繼承凌氏!
「趕快說出你的決定,『要』或者『不』。不過我得先提醒你,若是決定『不』的話,你永遠只會是個頂著虛名的凌太太,什麼好處都撈不著,終其一生困死在凌家!」如同他的母親一樣,他在心底嘲諷地加上一句。
他那絕決無情的森冷語氣讓向海嵐完全地心灰意冷。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回答。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她的父親絕難接受離婚的她重回向家,而屆時她也必須遠離這塊傷心地,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的願望?
終究,沒人在乎的她,又有什麼可損失的?
她爽快的答應和飄忽的神情驀地擰疼了凌震宇的心,但他告訴自己絕不心軟,多年來為自己和母親贏得一口氣的日子即將來臨,他絕不能前功盡棄!
「很好,後天就舉行婚禮了,明天你先回向家吧!禮車會過去接你。」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怔仲、茫然無依的向海嵐。
片刻後,被迫接受殘酷現實的她陡地漾起一抹微笑。既然天意如此,她又何苦自哀自憐!
雖然她單純又天真,但她自有她處世的哲學和理念。不管世事如何詭變滄桑,她永遠都會是那個知足、快樂、無憂無懼的向海嵐。她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
*****
凱撒大飯店宴客廳
偌大的宴客廳被布置得富麗堂皇,隆重而典雅!
紅色的霓管喜字高懸正面牆上,全以粉紫和粉紅玫瑰布置的會場顯得溫馨而浪漫。
這樁婚事可說是台北商界的盛事,許多上流社會的人士和商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皆被邀請參加。一時之間冠蓋雲集,賓客如雲,形成難得一見的盛況。
待賓客完全入席之後,樂隊緩緩奏起結婚進行曲。柔美的樂音中,新郎凌震宇挽著新娘向海嵐緩緩地走了出來,步向大廳正前方的禮壇。
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凌震宇器宇軒昂、俊美無儔,而一身露肩低胸白色婚紗的向海嵐,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靈仙子,美得令人贊歎,讓人捨不得轉移目光。
眾人莫不在心底由衷贊道:「好一對金童玉女。」沒有人在意為何新娘換了人。
在群眾拍掌鼓噪之下,凌震宇掀開向海嵐的頭紗,極盡纏綿地吻了她好一會兒。
縱使仍為他的吻所悸動,但向海嵐心裡很清楚,他這樣只不過是作戲給大家看罷了!
當新郎新娘擁吻結束之後,凌家的大家長、也是「凌氏企業集團」主席的凌長青緩步踏上禮壇。
「謝謝各位肯賞臉來參加小犬的婚禮。今天,我還要宣布一件事,算是我送給小犬的結婚禮物。」凌長青手持麥克風朗朗地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眾人莫不屏息以待。
凌長青精鑠的眼神掃視全場一周,然後沉穩地宣布:「我決定把凌氏集團主席位置讓出來,由我的兒子凌震宇繼承!」
登時,現場一片歡聲雷動!
眾人皆知凌震宇是凌長青的私生子,如今凌長青當眾宣布凌震宇的繼承權,無異是間接對外宣布凌震宇是他合法的子嗣,還給凌震宇一個正式、榮譽的身分。
凌長青宣告完畢之後,宴席正式開始,新郎和新娘也在首桌酒席入座。
凌震宇舉起酒杯緩緩地啜飲著,他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母親無法光明正大地出席這場宴會,伴在父親身旁的永遠只能是大媽,而他的母親注定是一抹陰暗的影子,默默地守候著父親。
然而真正令他煩躁的原因是——他雖已達成了多年來的目標,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而且一整晚,他腦海裡盤旋的盡是向海嵐嬌美絕倫的身影。
凌震宇抬起頭,望著身旁垂首默默進食的向海嵐。經過珍妮的開啟和教導,她已然是個具備大家閨秀典范的婉約女子,美如出水芙蓉。那如月的黛眉,似子夜星辰的水眸,還有水嫩如凝露玫瑰的唇瓣,深深炫惑著他,也勾挑起他從不曾有過的狂熱欲望。
感謝老天爺,今晚他就可以得到她、擁有她!凌震宇自嘲地想著,對自己的迫不及待感到啼笑皆非。
他不知道她對他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在他跟她提起那個既無情又殘酷的條件之後,這個問題確實也深深困擾著他。
然而既已決定的事,他是不會更改的,不管她心裡怎麼想,他是要定她了,至少在她履行他們之間的協定前,她是屬於他的。他會好好利用這段時間,盡情地擁有她、享受她能給予他的愉悅和甜美。
*****
喜宴過後,凌震宇和向海嵐乘著賓士禮車回到凌家大宅裡。
當向海嵐沐浴、卸妝完畢後,才剛踏出浴室的門,立刻感受到二道充滿欲望、灼熱的凝視!
她緩緩抬起頭來,正好撞上凌震宇閃耀著點點火星的狂野黑眸。
他顯然已沐浴完畢,前額發際仍有些濡濕。古銅色精壯的身軀只套上一件睡袍,前襟直敞至腰際,性感得彷若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神只。
向海嵐既迷惘又困窘,趕緊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裸足,雙手無措地揪著睡衣下擺。
凌震宇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朝她伸出一手,命令道:「過來!」
向海嵐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緩緩走向他,眼光始終低垂,不敢看著他。
今天一整天,她的心始終忐忑不安地顫動著,害怕夜晚的來臨。她原本期待他會被灌酒而弄得酩酊大醉,讓她得以逃過一夜。但顯然地,他不是有絕佳的自制力就是擁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因為他看起來可清醒的很。
來到床邊,向海嵐靜止不動地站立著,因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而微微發抖。
身著白色軟緞睡衣的她,美得令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火熱的欲望。
「脫下你的衣服,凌太太!」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向海嵐掙扎了好一會兒,接著眼一閉、牙一咬,開始動手解開睡衣的扣子,反正橫豎都得過這一關,這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她只希望能趕快結束。
望著她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凌震不禁莞爾一笑,心裡驀地升起一股又愛又憐的情緒。
但,他想要她的堅定與迫切卻不曾稍減。
睡衣下的向海嵐,全身不著寸縷。
褪去衣裳的她,美的教人意亂情迷。她白皙細致彷若搪瓷的肌膚,是他生平僅見最溫潤柔美的羊脂玉。渾圓豐滿的酥胸、不盈一 握的纖腰、均勻修長的雙腿……
她有著男人最夢寐以求的身段,輕而易舉便能挑起任何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凌震宇驀然抬手將她摟進懷裡,一手輕撫過她柔軟的聳起。「對這麼苗條的女人來說,你的煽情能力倒是蠻令人驚奇的。」他懶洋洋地低語著,沒想到看似瘦削的她,竟有著一副凹凸有致,玲瓏多姿的美妙身材。
向海嵐雙眸驚嚇地睜大,並嘗試著在他懷裡保持平靜。
但下一瞬間,她已被抱起平放在床上。
凌震宇支起一肘斜臥著欣賞她美麗的胴體,另一手緩緩劃過她身側,引來她一陣戰栗。
向海嵐無助地交握雙臂以掩住乳房,身子卻忍不住地打顫著。
這舉動顯然引起他的不悅,他迅速而無禮地將她的雙手拉至頭頂上方,以一種更大膽、更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她。
向海嵐只覺得全身軟綿綿且忽冷忽熱,她根本無力抵抗、也不想抵抗他,只想讓這一夜趕緊結束。
然而,凌震宇顯然有著不同的想法,
他緊緊地擁住她,深深的、長長的、甜甜的吻她,同時也褪去了身上的睡袍,讓他健壯的胸膛貼近她柔嫩的乳房,摩擦出難以言喻的折磨和快感。
那騷動的感覺,使得毫無經驗的向海嵐克制不住地輕呼出聲,體內頓時湧起一股陌生的炙熱情潮。
他的手開始大膽地探索她的身體,灼熱的吻一路來至她胸前,他用舌尖逗弄著她酥胸上的粉紅色高峰,然後輕柔的咬著吸吮著,令她驚異、顫抖的喘著氣。
凌震宇微微抬起頭,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原本雪白的胴體因他的輕揉慢捻而泛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澤。
他繼續親暱的探索著,把一陣陣醉人的感覺送進她血液中。他知道她仍是個未經人事的小處女,所以並不想太過急切,極盡溫柔的對待她。
當他的手伸向她大腿之間,她本能地驚跳了一下,但他的手指仍在她柔嫩的芳澤地帶尋幽訪勝、輕然慢挑著。
向海嵐頓時感覺全身無力,完全屈服在他熾熱的需索下,任由一陣陣如電流般的酥麻感猛然竄向她的四肢百骸,並且不由自主地輕輕呻吟著。
凌震宇瞇著眼直瞅著她霞光灩灩的迷蒙臉蛋,她那如貓咪般的細細吟哦,令他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動著。此刻,他的全身血管彷佛都流竄著控制不了的欲火,他知道他再也無法等下去了!
他伸手撥開她的雙腿,卻引來她一陣害怕的悸動。
「放輕松,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在她耳旁柔聲哄慰著。
下一瞬間,他猛然挺起腰桿,一口氣長驅直入她緊繃的處女地。
剎那間,向海嵐感到椎心的刺痛,不自禁地尖喊出聲:「好、仔痛……」為什麼會這麼痛呢?她不懂。
凌震宇先是停下了動作,緩和她的痛楚。
接著,他的雙臂緊圍住她嬌弱的身體,又往前動了一下,讓她以為自己就將要昏厥過去。
她下意識的蠕動身體想要逃離他。
「別動,我不會讓你退縮的。」他暗啞地說道,聲音裡有著某種壓抑的情緒。「你得習慣我才行,因為我會像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擁有你,直到你懷孕為止。」
向海嵐無助地抵著他的胸膛,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嘗到自他額際落下的汗珠,熱熱的、鹹鹹的,是一種純粹男性的味道。
此刻,她被擁在他懷裡,但他卻在她體內,這就是男女?就是情欲嗎?她茫然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愛她,他要她只是為了制造子嗣。
「睜開眼看著我!」他抬起她的小臉命令道,他不要她好似在敷衍他、勉強接受他的消極態度。
向海嵐勉強眨了眨眼睛,藉著暈黃的燈光,隱約看見他們的身體交纏,以最親密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對此,她卻只能發出無措的低吟聲。
看著她潮紅的嬌美臉蛋,凌震宇再次伸出大掌緩緩摩挲揉搓她敏感細致的肌膚,施展那不可思議的魔法,使她的身體再度燃燒起來。
「別這樣……」向海嵐猛搖著頭,想抗拒這陌生的火熱感受。
她那融合著激情與天真的嬌憐模樣,深深撼動著他的心,也使得他僅存的自制力轟然瓦解——
他開始動了起來,不斷地加強腰間的力量,放縱自己、瘋狂地占據她的溫潤美好,任由欲望驅策著他的全身。
而早已迷失了心魂的向海嵐,只能以低軟的呻吟作為回應。
凌震宇始終觀察著她的每一絲表情,想深深記住她此刻的模樣,萬萬想不到清純的她會如此撩人、如此柔媚!
「還會痛嗎?」他沙啞地問。
她眨了眨波光迷蒙的水眸!無辜地望向他。「我……我……不知道……」
「來,抱緊我!」他拉起她揪著床單的手攀住他壯碩的臂膀,然後再次地加快沖擊的力量。
「接下來……」他喘著氣邪邪一笑。「我要帶著你坐上雲霄飛車,遨游於神魂之外。」
向海嵐尚來不及了解他話裡的意思,就被他接下來的動作震撼得無法言語,任由他帶著她不斷地起伏盤旋、飛越過一峰又一峰,直沖上雲霄……
然後在一陣陣紛飛散落的璀璨星子下,跌落柔軟而溫暖的雲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