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沒能把她帶回……他竟然就這樣讓她在他面前被抓……
魅眼的心涼了。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沒用!一直以來,他不曾失敗,不曾有過任何閃失,可如今,他卻讓蝶影身陷夫拉克城。雖然他很清楚葛立絕不會對蝶影不利,但一想到蝶影在他們的手中,他的心便難以平靜。
「無間!」魅眼道,一黃一青的眼眸裡閃著憤怒的光芒。那可怕的目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當然,無間是例外,所以在他面前,魅眼無須顧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間從他挫敗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他不知道魅眼發現了沒有,但那女孩竟可以影響魅眼的情緒,可見她對他真的很重要。「明天你就別參與戰事,全力去救人吧!」他會要力亞和其他將士把主力軍給引開。
「我知道了。」魅眼回道。原本他很想參與這一次戰役的,可是此刻,他只能以蝶影的安危為第一考量,因為如果他不能救出蝶影的話,他將會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
蝶影被丟進了又濕又冷的地牢。
在侍衛們走後,她開始打量週遭的環境——這裡又黑又冷,可是還算乾淨,為此,蝶影感到些許的開心。雖然現在她是階下囚,但是能住在一個比較好的環境裡,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當她正想睡時,忽然聽見了一陣粗粗的哭聲,那聲音是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誰?是誰啊?」蝶影大叫。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她,而且哭聲也停止了。「不會吧?這裡是不是有……」蝶影一想,心裡便發寒。不,不,不……她哪有那麼「衰」,被抓了還得跟那種東西睡一間,那不是太慘了!
就在這時,哭聲又出現了。蝶影再次大叫:「你到底是誰啊?」她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牢裡,更顯得詭異。「你不要嚇我嘛!」
此時的蝶影害怕得全身發抖了,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蝶影!是你嗎?蝶影!」
是誰在叫她啊?好熟的聲音,是……「老爸?!」
「蝶影,果然是你。你來救老爸了,是不是?」雷斯高興的大叫。
救人?原本是啦,可現在……蝶影實在說不出口,因此,她只能問:「老爸,你好嗎?」
「不好,那些人每天都用鞭子打我……蝶影,快救老爸出去啊!嗚嗚嗚……」說著,老雷斯哭了起來。
「老爸……」蝶影的心揪了起來。她當然想救老爸,可是她無能為力啊!現在她只能期待魅眼來救她了,但是,她憑什麼要魅眼來救她呢?他又不欠她。雖然他說過他會來,可,她能夠這樣自私的希望嗎?
想著,她抬起頭,看見了一張令她厭惡的臉。「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呢?」葛立笑著。「天才鑄器師——蝶影。」
他的話讓蝶影咋舌。「你在說什麼啊!」他竟然會知道這件事……這怎麼可能呢!
「錯不了的,剛才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從她和雷斯的對話,他已經能夠確定她的身份。
只是蝶影也不是呆瓜。「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別裝了,你老頭都已經承認了,你還裝什麼呢?」葛立丟給她一把刀。「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否則,我可不保證雷斯會出什麼事喔!」
可惡……蝶影雙手握拳。沒想到老爸竟然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他一向最愛面子的,八成是受了刑,才會說出口……此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蝶影,快照葛立殿下的話做,不然老爸就完了……」
聽著父親淒厲的哭喊,蝶影只能咬著唇,無奈的拿起地上的刀。她閉上了眼,將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灌注在手上的兵器,沒一會兒,刀身便發出了七彩的光芒——
之後,她將刀丟回給葛立,他用手指在刀刃上輕劃,感覺一股不同於先前的鋒利冰涼直透他的肌骨。這真是令人驚訝!
「真不愧是天才鑄器師!」葛立讚賞的說著。沒想到這女孩的能力竟然這麼強大,雖然不是她親手鑄的刀,可是她卻能夠將它改善到這種程度,那麼,要是她親手打的兵器,絕對比這把刀更好。「看來我得到了一個寶。」而且這個寶還是能夠控制魅眼的利器。「更是太有趣了!」
有趣!蝶影才不這麼想,這真是太糟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為我打造兵器。」葛立回答。「要不然,雷斯那老頭……」
蝶影看著眼前可怕的男人。「你不准傷害我爸爸……」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天才鑄器師。」葛立說著,」面詭笑著離開。
「我要見我爸爸……喂,你別走啊……」蝶影大叫,然而,回復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蝶影……」另一頭的老雷斯哭喊著。「蝶影,救救爸爸啊……」
「爸……」蝶影輕喚著。她該怎麼做才好?她也是人家的階下囚,根本就無力自救,更別說要救她老爸了!「唉……」她歎了一口又長又問的氣。該怎麼辦好呢?難道她就只能等魅眼來救她嗎?
她喃喃自語的說著:「我能夠欠他這麼大的人情嗎?我能夠讓他為了我冒這麼大的危險嗎?」那些夫拉克人的凶悍她才剛見識過的,她能夠讓魅眼為了她涉險嗎?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和他的關係是那麼曖昧不明,只是,就算蝶影想破了頭,還是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早晨很快就到了。
一夜未眠的魅眼早早就準備就緒,明白他心意的無間當然也沒有任何的延遲。
「無間。」
「不要再說了,魅眼,一定要把她救出來。」無間道。
魅眼點頭。
見狀,無間吩咐著:「力亞,我們走吧!」
「知道了。」力亞點頭,領著士兵們朝夫拉克城而去。
眾人都知道,一場大戰已經在所難免。
然後,當士兵們起程的時刻,身後的魅眼已經悄然無蹤了。
魅眼很順利的潛入夫拉克城。他在大廳裡發現了葛立和蝶影,由聲音和空氣的流動中得知,蝶影正被鎖鏈鎖在牆上。
「我就知道你會來,看來這女孩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葛立冷笑。
「魅眼!」蝶影大叫。他真的來了,為此,她的心中竟有著一股莫名的狂喜。
聽見了她可愛的聲音,魅眼的心頭稍微放鬆了些。「你還好吧?」
「嗯!」蝶影回答。
一旁的葛立有些不耐煩的說:「說完了沒有?」
「你到底想怎麼樣?」魅眼的臉上寫滿了怒氣。
「我只是想得到你。」葛立回答。
魅眼一點也不想理會他,他聽著城外兩軍交戰時不絕於耳的吆喝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難道你沒有聽見城外的聲音嗎?就為了困住我,而犧牲整個夫拉克城,未免太過瘋狂。」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城外那些人死了又如何!反正像這樣的平凡人多得是!」就像螻蟻一般的毫無價值。「而你卻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火妖,如果用一座城就能夠換來你,我覺得非常值得。」葛立說著。他就是這麼想,才會故意在這裡等他,沒有帶兵上陣。只要魅眼願意幫他,他就可以借由魅眼潛入龍特爾城,偷出金月亮,到那時,他的勢力可就不是任何人能抵擋的。所以,讓地獄鬼王無間得去一座城又如何呢?
「你果然是一個瘋子。」魅眼嗤之以鼻的回答。「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是嗎?」葛立突然的拿出刀子,開始往蝶影的臉靠近。「你真的不會心疼?」
「有膽子你就試試看。」魅眼的口氣似冰若雪,但他的心卻不然。
葛立偏偏不為所動。「我這人就是膽子大。」說完,他手上的刀便朝蝶影的臉劃了下去。
蝶影嚇得大叫出聲。一會兒後,她發現自己的臉竟然一點也不痛,於是她睜開了眼,只見魅眼的手腕正擋在她的臉前,那把鋒利的刀在他手上割開了一條好大好深的口子,鮮血正不住的往下流。
「魅眼……」蝶影喊著,他的血讓她呆了、傻了,她說不出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然,那兩個男人的爭鬥卻毫不受影響的持續.
魅眼在靠近蝶影的那一剎那,不但用左手擋住了葛立無情的刀鋒,還用右手將葛立給打得倒地。
「我早說過不會讓你好受的。」他再補了他一掌。
被打倒的葛立笑了,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湧出。「果然很厲害,真是太了不起了。」這樣可怕的能力讓他更想把魅眼得到手。「真可惜前晚的魔法陣沒能成功。」趁著魅眼給蝶影開鎖時,葛立再次站了起來。「魅眼,我不可能放了你的。」「我也說過,我不會答應的。」魅眼回答,他把蝶影摟進懷裡,然後便消失了。事實上,他是可以在此時一舉除掉葛立,只是他一點也不想讓蝶影冒險,因此,他選擇先離開。
聞言,葛立笑了。「你現在是不會答應,但,誰能知道以後呢?」他有信心,日後,他一定會讓魅眼回頭的。
龍特爾城打了一場大勝仗,雖然他們沒能抓到夫拉克城的王——葛立,可是就因為他們打敗了夫拉克城,其他的小族紛紛歸順,至此,魔族總算完成統一。從現在起,魔族再也不分族別,再也沒有高低尊卑之別,所有的人民都期待著新王無間的統治,整個魔族處在一片欣欣向榮裡。
而魅眼也救出了雷斯,事實上,老雷斯和女兒蝶影現在正暫時住在魅眼的家裡。那一天,當魅眼救出蝶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了,完全不能動彈,直到魅眼救出老雷斯,目睹激戰的蝶影這才放聲大哭了起來。蝶影也弄不清她的眼淚是為了什麼而掉下的,可是她就是好想大哭一場……
不過,蝶影也沒休息太久,因為魅眼可是一刻也不讓她清閒。他是那麼可惡、那麼討厭,就像出征前一樣,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情況,常常讓她氣到咬牙切齒,尤其是每天的端湯換藥,他更是要她親力而為,搞什麼嘛!自從他受傷以來,多少王公貴族的女兒們都藉故來探他的病,為的不就是來和他培養感情嗎?雖然,蝶影實在想不通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為他著迷。他若真想找人服侍他—就找那些人好啦!幹麼老找她的碴?尤其眼前的葳倩公主跑得最勤了,帶來的東西也最多,光看她的眼光就知道她對魅眼愛慕得要命……
這些女人們為魅眼帶來的東西,無論是食物、點心、衣服、鞋子、披風……都快堆成一座山了!看著那些東西,蝶影常常想著:如果能將這些帶到市集裡去賣,該有多好啊!但是魅眼卻老讓它們堆在角落裡,真是「討債」喔!想著錢的蝶影呆了半晌,眼睛也沒了焦距。
她的不專心全讓敏銳的魅眼看在眼裡。「你為什麼歎氣?」魅眼問道。「幫我換藥這麼令你不高興嗎?」他皺了眉,胸口裡的火焰正迅速的高張。換藥這種事他當然可以找御醫,可是,是她害他受傷的,她不該做點事回報一下他嗎?虧得他為她受傷,只要她做這點小事,她竟然就這麼不情願。「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受傷的。」
「我知道。」蝶影回過神。他每天至少都提一百次,她要記不得就是呆瓜了。
「記得就好。」魅眼的心火稍減。「動作快點啊!」他催促著。
一旁的蝶影吐吐舌頭。這麼不高興,為什麼不找別人做?「就愛生氣!」他以為他頁的很了不起啊!就是他這麼討人厭的態度,害得她原來有點感恩的心也不見了。
「你說什麼?」魅眼擰眉。
想起他的殺人如麻,蝶影乖乖的閉上嘴。「沒有。」嘴裡雖這麼說,她卻慢吞吞的塗著藥,一點也沒有想做的意願。
兩人的一來一往看在籐倩眼裡,令她頗不是滋味。這個女孩子根本就沒什麼看頭嘛!說姿色沒姿色,看來又是一副傻樣,但是魅眼卻對她好像很重視的模樣。而她從進門來到現在,他可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過,難道她真的比不上這個不起眼的女孩嗎?想著,葳倩不服氣的開口:「魅眼,讓我來幫你換藥吧!」說著,她想接過蝶影手上的東西。
蝶影當然是樂意讓賢,可是魅眼卻以極度不悅的聲音道:「不用了,這是蝶影的工作,除了蝶影以外,我不想讓別人幫我。」要不是為了享受一下和這個小傢伙鬥嘴的樂趣,他去找個術士來施展一下治療術不就得了,哪還需要成天換什麼藥,他又不是有病!
「魅眼……」聞言,葳倩都要哭了。
「如果你不高興就回去吧!」魅眼冷冷的說著。
「可是我為了你……」
他打斷她。「我可沒要求你做任何事。」
他的話讓葳倩的眼淚再也無力承受的墜下了。她咬著唇,頭也不回的跑開。
「討厭的麻雀終於走了。」魅眼涼涼的說著。
一旁的蝶影直搖頭。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竟然對美女這麼壞,還說人家是麻雀……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心中卻有著一點高興……真是好奇怪的感覺喔……
「你想什麼?」魅眼打斷她。「還不快換藥啊!」
「知道了啦!」蝶影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著。
就在她將藥布縛上他的手時,魅眼又說話了:「你是不是該為我做點事?」那些和他不相關的麻雀們帶了那麼多東西來,可是她卻是一點表現也沒有,說不過去吧!
「什麼?」他在說什麼啊?蝶影一頭霧水。
「我救了你一命耶!送我一樣禮物是應該的。」魅眼說著。
「你沒搞錯吧,別人送的禮物還不夠多啊?」蝶影皺眉。
他將她拉進懷裡。「我只想要你送的束西。」
他忽來的溫柔讓蝶影的心跳漏半拍,她想也沒想的回答:「可是,我只會打造兵器。」這是她做得最好的事了。
兵器那種東西,他根本就不曾想要,因為他從不使用兵器,可是這是她頭一次要送他東西,就算他用不著,他也很高興。「隨便,什麼都好。」只要是她送的東西,他都會欣然接受的。
「什麼都好?」他竟然說什麼都好!這樣,她怎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呢?想著,蝶影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間答應為他打造兵器了。她在搞什麼啊!竟然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以她的身價,一件兵器起碼也要一千個金幣,可是她竟然會答應送給他……她是不是瘋了?要是讓她老爸知道了,不被罵死才怪!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蝶影看著他表情萬千的臉,心想:如果她敢說出方纔的想法,他肯定不會讓她好受的。因此,她只是乾笑道:「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你適合什麼的兵器。」
「真的?」聽她這麼說,魅眼沒來由的高興極了。「我真好奇你會做出什麼的兵器來。」專門為他而做的兵器呢,教他怎麼能不期待,光想都令他的心花朵朵開了。
「是嗎?」蝶影含糊的說道。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重新回到熟悉的環境裡,蝶影有著說不出的高興。雖然她以前總是認為工作好累,可是好久沒有鑄器了,她十分想念這種感覺。這一刻,蝶影幾乎可以確認自己天生就是要走這條路的。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當她在打造魅眼的兵器時,她的態度也特別的認真。她不但忘了她和他的糾葛,也忘了她對他的不滿,她只是想打造出連自己都驕傲的兵器。只是,為了打造兵器,蝶影幾乎把時間都花在兵器室裡。有許多個晚上,當她深夜未眠的努力時,魅眼就待在門外聽著她打鐵、翻沙的聲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發現……她只是一直把精力投注在打造最好的兵器這件事上,然而,她卻意外的力不從心。
一個月過去了,她已經鑄了好多的兵器,但是卻沒有一個能讓她滿意,為此,蝶影有些灰心了。雖然她一直以自己的能力感到自豪,可是,她很清楚這些兵器完全不行。當然這之中也有比她從前所做的要好的傑作,然,她卻以為他們完全不是她理想中的樣子。她說不出那種感覺,可是她清楚它們就是不對。
所以她一再的重做著,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和外界幾乎是隔絕的。
某一天的下午,當她想再次升火時,一個嬌小的影子卻跑了進來。
「是你。」竟然是和她最合不來的舞空!「你來這裡做什麼?」蝶影不解。坦白說,她們並不要好,而且像她那麼高貴的人怎麼可能會來這裡?所以此刻她的出現,肯定有著玄機。
果然,舞空一見她,便昂起頭道:「蝶影,你也喜歡魅眼,是不是?」
舞空的話讓蝶影驚訝了。她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人呢?!」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對那種人有意思!
「別瞞我了,我看得出來。我也喜歡魅眼啊!」舞空打斷她。「不過,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已經沒機會了啦!」什麼叫沒機會了?蝶影的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她頭一次有一種好悶的感覺。「你是什麼意思?」
「我聽漫漫說,葳倩姐想請無間殿下把自己許給魅眼!」舞空哽咽著。「而且,我爸爸已經去找無間殿下了。只要無間殿下的旨意一下,魅眼就會娶葳倩姐了。」
「這樣嗎?」蝶影輕聲的說,她呆住了。是那個葳倩……她跟魅眼的確很相配的,只是……只是……
「我還以為魅眼會娶你呢!結果你和我都一樣,都是輸家嘛!」舞空昂起頭說著,她的眼中有著落寞和一點點的不屑。
「我才不是輸家呢!」蝶影反駁。「我才不是……」雖然他曾經對她示愛,可是那惟一的一次,又怎麼能夠算數!她從來……從來就沒有當真過,而且這樣可怕的他,終於有人願意犧牲自己嫁給他,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會難過嘛……
「喂!」她平靜無波的表情讓舞空不解。為什麼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可是好傷心呢!難道她弄錯了,這個人根本不是她的敵手嗎?舞空想著。
「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先回去好嗎?我還要鑄器呢!」蝶影說著。她還有工作要做,才沒時間和她閒嗑牙。
「喂……你瘋了是不是?魅眼都要結婚了,你還有心情鑄器啊!」舞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當舞空正發著愣的時候,她已被蝶影給推出門外。
「喂!」她叫著,用力敲著門板,可門卻已上了鎖,舞空只好離開。
門內的蝶影在聽見舞空離去後,再度拾起了火鉗,繼續著方才未完的工作。就在她為劍身注入法力時,她忽然發現她的力量減弱了,應有的七彩光芒是那麼微弱,而刀身幾乎就像原先的雛形一樣,並沒有改變多少。不……不可能的……蝶影不相信,但無論她試了幾次,結果卻和剛才一樣。她的能力變差了……
為什麼呢?難道就為了方才舞空的話?不,笑死人了,她怎麼可能會對那個煞星有感覺!蝶影看著自己因為心急而燙紅燒破皮的手,她的眼睛早被爐火薰得乾燥無力。一定是她太累了……一定是……今天晚上,就早點睡吧!
半夜,當蝶影被老雷斯吵醒的時候,她是帶著火氣的。「幹什麼啊?老爸!」要知道,她這幾天都好累耶!
雷斯看著生氣的女兒。「我們該回去了。」
「為什麼!我們在這裡不是住得好好的!」既不用花錢,也不用出力,待在這種能夠白吃白喝的環境裡,不是最好的嗎?蝶影不懂,以老爸那守財奴的個性,這樣的生活最快活不過。
但老雷斯卻搖頭。「傻瓜!你忘了老家地下室的黃金了?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要老爸怎麼活下去!」
地下室的黃金?對啊!蝶影用手拍了下腦門。是了,她怎麼忘了老家裡的金山、銀山,那可是老爸的命根哪!「說的也是,我們在魔族是待得夠久了,也該回去了。」蝶影說著。
「既然你同意了,那麼,我們明天就起程吧!」雷斯說著,事實上,一切他早就打點好了。
「明天?那麼快!」蝶影有些驚訝。這樣根本沒時間讓她去跟那些魔族的朋友要臨別的禮物嘛!
「對!就是明天,你好好收拾一下吧!」雷斯不給她反對的機會。「還有,我們要走的事別對別人說。」
「為什麼?」蝶影完全不明白老爸的想法。他們又不是賊,有必要走得這麼倉卒嗎?
「因為我怕別人知道我們離開魔族的理由。你忘了,咱們家的金山銀山可是秘密啊!」老雷斯終於說出了心裡的顧忌。就因為家中的財寶是那麼龐大,他才不得不捨去這些小惠,要不,以他的個性,沒撈夠本才不肯走呢!
「是啊,我都忘了。」蝶影終於沒了異議。然而,就在她答應了父親之後,她的腦海裡卻莫名的浮現了一個影子。好奇怪啊!為什麼她會想起這個讓她又氣又怕的人呢?忽地,一陣好聽的鈴聲傳入了她的腦海裡,蝶影忽然想起這是他最愛的聲音。真是的,她怎麼會記得他的事呢?她明明就很討厭他的……可是……卻把他的事記得這麼清楚……真是好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