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過。
清晨,當她醒來時,總是第一眼就瞧見她最愛的人,雖然原如風常常是熟睡的,但是,她總會趁這個機會溫柔的吻他,在他耳邊說一些露骨的情話。
然後,等她和雲姨忙完,原如風已經醒了,這時候她便陪他一起吃早餐……之後,她和原如風各做各的事,然後,再一起吃晚飯……
日子過的是那麼充實而快活,如果能這樣過下去的話該有多好!
譚紅想著,等一下一定要給舞語打電話,讓她知道她的近況,想也知道她們一定很擔心她吧?想著,鍾貴雲打斷她。
「譚紅,你看見凱特了沒?都快六點了,還不曉得回來吃飯!」
那只調皮的大貓又跑出去了?正在洗菜的譚紅搖頭,「我去找它好了。」反正天還亮著。
沒有多想,譚紅快樂的出門,然而那只黑色的野獸就像存心跟她捉迷藏似的,讓她怎麼也找不到。
「凱特……凱特……你出來啊……」樹林裡迴盪著她的聲音,幾個當地人和她打招呼,可都說沒看見她要找的動物。
到底是怎麼圃事?譚紅皺了眉頭,繼續往林子的深處去,不知走了多久,天色也暗了,這時,草叢中忽然有了動靜。
譚紅叫道:「凱特,是你嗎?」
一個人影朝她走來。
「是你。」斬十清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譚紅明白這個男人不喜歡她,可是和歐寄安比起來,他倒是溫和多了。因此;她開口問:「請問你看見凱特了嗎?」
「沒有。」靳十清說著就要離開,臨走前他又撂下一句話,」如果你不離開卡特修斯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你說什麼?」譚紅轉身,靳十清已經消失在森林裡了。
她擰著拳頭。「你憑什麼跟我說這種話?就算是如風要我走,我還不見得會走呢!何況是你?」她氣怒的大吼。「我不會放棄的,誰也別想教我放棄如風!聽見沒?」
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她奔來,就在譚紅想給他一腳時,忽然聽見熟悉的叫聲。
「凱特,你到哪裡去了?」她抱著不停用舌頭幫她洗臉的大貓。「你這個壞孩子!要不是你……唉,算了,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們回去吧!」
說完,譚紅領著黑豹走向來時路,然,才走到一半,她就見著她最想見的人。
「如風,你來接我嗎?」
原如風鐵青著臉,當譚紅開心的跑上前抱住他時,發現他的身子跟自己一樣涼。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他冷冷的說著。「都已經十點多了。」
「我來找凱特啊!都這麼晚了?怪不得我有點餓哩!」她仰著天真的臉對他笑。
「有什麼好找的?餓了不就回來了?」原如風訓斥道:「倒是你;你知不知道林子裡很危險,尤其是晚上……」
譚紅靜靜的聽者,一點也不生氣,媳知道他一定找了她很久。
她柔順的賠不是。「如風,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下次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原如風抱住她。他豈只是擔心呢?只要她不在他身邊,他就煩躁不安,他好討厭這種無法平靜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在提醒他過去的一切,告訴他這世上沒有永遠的事……
他會失去她嗎?如果她背叛他,他該怎麼辦?如果她不在了,他又該怎麼辦?不,他不要失去她……
譚紅感覺到他的恐懼。該怎麼幫他才好呢?她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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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當譚紅從浴室裡出來,她發現原如風不在房裡。
他是怎麼了?難道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她?那個大笨蛋,她才不會讓他如願呢!
譚紅想著,換好衣服,開始在各個房間尋人,可是原如風就像凱特一樣,實在有夠難找。
還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寵物!然而,誰教她就是愛他呢?
譚紅無奈的笑笑,一陣風吹了進來,將桌上的東西吹亂,她低下身將地上的資料撿起,一張似曾相識的照片讓她發愣。
奇了,她曾認識一個叫莫朱裡的人嗎?方特大飯店的客房部經理……方特……記不得了,可是,他眼袋下方的那道疤又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
一會兒,譚紅放棄了,她愉快的將它放人文件中,隨手整理好後才走下樓。
她屈在客廳的沙發裡,涼涼的風從窗口吹了進來,輕輕的扯著她的頭髮和衣角,昏暗的客廳靜極了。已經十二點了……
譚紅開始擔心原如風,他要是還在外頭吹風,生病了該怎麼辦?
想著,她只能望著牆上的鍾發呆,滴答聲在寂靜的空間響著,譚紅從來都不知道時鐘的聲音竟是這麼吵人。
如風,快點回來吧……她在心裡念著他的名字,身子縮得越來越小……
一陣寒意從她身後襲來,她轉頭,才發現門開了。
「如風!」譚紅高興的跑向他,抱住他冰冷的身體。
原如風微訝的望著她。「你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譚紅甜甜的笑著,沒有埋怨,也沒有質問。
原如風閉上眼。「如果我不回來了呢?」他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可是最後,他還是捨不下心中的繁念,捨不了她。
譚紅想也不想的說:「你會回來的,而且,我會一直等。」
聞言,原如風心裡又暖又亂,他聽見譚紅又道:「呃……你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優點,永遠都不知道要放棄。」
她自嘲的話讓原如風的心湖起了波濤。永遠……
他想著,譚紅的聲音又響起。
「你好冷好冰,外面的風一定好大吧?」
譚紅將門合上,原如風從身後擁住她。「紅紅,你好暖和……」
她柔順的任他緊擁,用自己的溫柔包容他的脆弱。「如風……」
「嗯。」
「我好喜歡你這樣抱我,就好像我們是一體,分不開似的。」譚紅認真的道。
原如風不說話了……因為!他實在找不到理由討厭譚紅……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離開?如何才能在他更愛她之前!將她從他生命中抽離呢?他真的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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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紅醒來的時候,原如風已經出門了。
他是故意的嗎?她歎氣,他從來就沒這樣早起過,看來他還是很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只有等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等他自己想通,慢慢的卸除心防……
接下來的一整天,譚紅都沒有見著原如風。
「還好吧?丫頭?」鍾貴雲好心的問。
「嗯,只是一點小事而已,我沒問題的。」是的,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還怕什麼?只是,話才出口,馬上就出事了,譚紅竟然將魚丟進油鍋,濺了自己一身。
「天啊!譚紅,你真是……」鍾貴雲趕忙熄火。「有沒有燙到?」
譚紅搖頭,她的手有點痛,不過,幸好沒有燙傷臉,雖然圍了圍裙,她的衣服還是髒了。
「你去清洗一下吧!剩下的我來就好。」鍾貴雲體貼的說。
拗不過她的好意,譚紅只得回房清洗。只是,當她從浴室出來,竟然發現靳十清在她的床上。
「你在這裡幹什麼!」譚紅一面擦頭髮,一面不高興的叫著,這男人是怎麼搞的,居然光著上身蓋她的被子!雖然她現在不睡在這裡,可是她也不要別人睡她的床啊!
「我說過,如果你不離開卡特修斯,你一定會後悔的。」靳十清冷笑。「接下來,你會選擇什麼?離開,還是去跳向天崖?」
跳向天崖?這下子,譚紅全都明白了。「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說著,門已經開了,想也知道走進來的是誰。
歐寄安笑嘻嘻的站在原如風的身後,可是後者卻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有什麼話說?」歐寄安問。
譚紅想也不想的走向原如風,清明的眸子盛滿憤怒。「你呢?你有什麼話說?」
他的沉默讓譚紅生氣,他竟然讓這兩個男人這樣為所欲為?
她吼道:「如風,你什麼都知道的,對不對?」這明明就是他們設計陷害她。
原如風沒有說話,可是他的手卻悄悄握拳,牙也咬緊了。
這並不是寄安和十清頭一回這樣做,但是,他從來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事實上,他還覺得滿有趣的。然而這一次,原如風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做戲,即使譚紅衣著整齊,即使他知道十清沒膽碰他的女人,可是光憑想像,他就快要發狂……
是的,他愛譚紅,他根本無法忍受這種事,即使是想像都不行……
為什麼他不說話?譚紅急了。「如風……我真的沒有……你信不信我?」她扯住他的袖子,眼眶都紅了,可是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輸了,輸給這種無聊的事。
原如風不由得心軟,可是,他心裡卻有一股更強的氣勢壓下它不,他不能這麼在乎她,他又不是不知道被人背叛的感覺,雖然他明白她什麼都沒做,她只是讓人設計了……但是,這卻是個好機會讓她走出他的生命。
譚紅終於等到他開口,他的話卻教她心痛。
「你走吧!明天就走。」他已經決定不再愛她了,與其等她背叛,不如現在就趕她走。
歐寄安和靳十清全部傻眼,島主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要她去跳向天崖?難不成他真的……
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就是她拿真心換來的無情?譚紅用力的咬唇,將湧出的眼淚逼回去,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他還是想送她走?她在他心裡竟然如此沒有份量? 「好,我走,」她堅定的說著。「請各位出去,我要整理我的行李。」
她的話讓原如風心痛欲裂,但他還是率先走了出去。
見狀,歐寄安和靳十清連忙跟上。
譚紅看著他的背影,無法扼制的眼淚終於潰堤,下一刻她甩上門,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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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紅不見了。
當鍾貴雲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的房裡空空如也,但是她的東西卻保持原樣,一樣也沒帶走。
接獲消息的原如風愣住了,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裡?夜晚的卡特修斯就像座可怕的迷城,充滿危機和陷阱,要是她出事該怎麼辦?
原如風開始發狂的找她,可是他把整個卡特修斯翻遍了也找不到譚紅。
第二天弓早,當歐寄安駕著直升機從空中鳥瞰時,終於發現了譚紅的身影,她竟然在向天崖!
原如風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
譚紅臉上猶有淚痕,可是當她看著他時,她臉上卻滿是笑意。
「你終於來了。」她就知道他會來。
「你想幹什麼?」她絕然的表情讓原如風心痛,他走向她,卻被她制止。
「別過來。」
「譚紅……」為什麼不讓他過去?他好想抱她、親她……
譚紅吸吸鼻子,表情是那麼悲哀,她的聲音在這個充滿山風的地方是那麼微弱,然而原如風卻聽得好清楚。
「聽說你通常會給背叛你的人兩條路走一離開,或是跳向天崖!但是你卻不試我,這代表什麼?因為你清楚我是冤枉的,你知道……」她說著,身子激動的發顫,「可是你還是要送走我,為什麼?如風,你明明就是愛我的,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就為了你的過去嗎?好啊!我就讓你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為了他,她決定賭這一次……雖然也許是最後一次。
原如風看出她想做什麼。「別胡來,譚紅!」
「如果我這是胡來,那你對我做的事又算什麼?」譚紅搖頭,給了他一個最美的微笑。「如風,我很愛你,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就開始了……也許我是個傻瓜吧?執迷不悟的傻瓜!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就是無法停止對你的愛……是啊!永遠都不可能……」說著,她沒有猶豫的任自己往下墜……
「譚紅!」原如風吼著,想也不想的跟著跳下去。
兩人的舉動讓向天崖上的人全傻眼了,這下子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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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帶的水流湍急,但原如風從小就在這裡玩遍了,十分明白這裡的地形,然而,跟在她之後跳下去的他,卻怎麼也找不到譚紅。
她到底在哪裡?他明明都找遍了,為什麼還是找不到她?
「島主。」駕著遊艇趕來的歐寄安和靳十清著急的問,可是,坐在礁石上的原如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竟然這麼愚蠢,以為只要譚紅離開就好了……老天,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啊?原如風不哭不笑的枯坐著,直到歐寄安又開口。
「島主,走吧!」
「不……」原如風搖頭,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跳進水裡。
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失去的就是找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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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方特大飯店。
身為客房部經理的莫朱裡走.進辦公室,當他打開燈,一個黑衣人從窗口閃了進來。
「你是誰?」看見來人手裡的槍,莫朱裡害怕得全身打顫。
「這麼膽小怕事,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了。徐斌。」黑衣人冷冷的笑著。
「你……」聞言,莫朱裡已經站不起身了。「你、你到底是誰?」
「我?好友們一個個慘死,相信你應該有所覺悟才對。」黑衣人走向他。
「老天,是你,你沒死!」只是經過這麼多年,他早就叫不出他的名字。「放了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啊……」他後來才知道,那個男孩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此這些年來,為了怕被發現,他一直是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不是故意的?你們明明就可以救她,那個女人還有救的,如果你們願意幫忙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死。」黑衣人大叫。
「不,那時候飛機都快爆炸了,我也受了傷啊……」
「那麼,搶了別人的船又怎麼說?把兩個孩子孤單的放在無人島上又怎麼說?」黑衣人又問。「你明明就是主謀!還說不是故意的?」
「是,我承認,可是……我只是想活下去啊……請你可憐可憐我吧……」莫朱裡一面說,一面往桌子爬。
「可憐你?」那些弱勢的人就活該倒霉了?黑衣人搖頭;就在他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警鈴忽的大作。
莫朱裡笑了。「我早料到你一定會來,早就做好防備。」因為當年做的好事,讓他不敢找警力幫忙,因此,他便裝了警報系統。他就不信在這種情況下,這傢伙還敢動手。「快走吧!警衛就快來了。」
然而,他畢竟料錯這一回。
「那又怎麼樣?我本來就不想活了。」說著,黑衣人扣下扳機,隨著子彈射穿莫朱裡的胸口,鮮血噴了出來。
走廊上傳來聲響,有人來了。
黑衣人很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可是無所謂了……就在他想束手就擒的當下,一個人影從窗口躍了進來。
「笨蛋,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讓黑衣人愣了下。
「快點。」說著,「他一扯著他的手往窗口去,順著電動繩梯而下,兩人很快的下到地面,開始往街上跑。
直到確定逃過一劫,兩人這才停下來。
原如風扯下頭罩,目不轉眼的看著正扶著膝蓋喘氣的人
他心裡多麼期盼有奇跡出現,卻因為害怕現實的殘酷而發不出聲音,只因為老天爺一向喜歡把他珍愛的人帶走,他無法確信這一次祉會這麼仁慈的待他。
「怎麼了!」 「他一瞧見了他的視線,沒好氣的開口。「你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竟然用這種眼神看我?」
「譚紅……是你嗎?」原如風真心希望著,他始終認為她沒死。
他終於發現了!譚紅將臉上的束縛扯掉。「不然你以為有哪個傻瓜會跑來蹬這渾水?」
前些日子,她終於想起那個叫莫朱裡的人是誰,他就是他們在小島時,搶他們船的人。還有那個叫張財生的,經過司徒舞語的調查,得知他的本名叫薛財生,事實上,他也在當年的那班飛機上……
因此,那一天她從原如風身上聞到的,就是他開槍殺人的煙硝味。
在得知一切緣由之後,她馬上就趕來了,只是她還是來不及阻止他殺人……唉,雖然那些人死有餘辜,可是她就是不希望他做那樣的事。
見狀,原如風再也無法克制的衝上去抱住她。「你活著?真的活著嗎?」
「當然。不過那一天的海浪實在太大了,所以,等我被經過的漁船發現時,已經飄得好遠了。」譚紅解釋。
其實,就為了給他找柘榴石,那一帶的海域她早就摸熟了,因此,她根本就不可能出事。再說,所謂的「漁船」,也不是普通的漁船,那是司徒舞語派來的人,擁有特殊能力的舞語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
她的話勾起原如風的記憶,來不及發拽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開來。「你這個笨蛋!你怎麼能跳下去?你不怕死嗎?:」
「誰不怕啊?可是你不也跳下來了?」譚紅反問。「所以就算出事也是值回票價!」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死了也不是一個人。
「笨蛋!」原如風緊緊的抱著她。
他又罵她笨蛋。「可是你就是在乎笨蛋啊!」譚紅說著,眼眶紅了。
原如風點頭。「是的……我在乎,很在乎……」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她。
「真的嗎?跳這一次真是值得。」譚紅笑笑的說。「下次你再這樣對我,我就再跳一次……」
「你胡說什麼!」原如風氣得拉開她的身子。「永遠都不許你苒做這種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還想送走我……」她指責他。
「誰說我不信你?我再也不會送你走,再也不會放開你。」是的,經過這一次,他絕對會讓自己更堅強!他要努力的相信她,再也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永遠嗎?」譚紅問,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確定。
「嗯,我絕對不會讓你走。」原如風保證。他閉上眼,讓沾濕的眼睫留住急欲奔逃的淚水。
他也相信永遠了?「真的?」譚紅抱著地。
「我不會再這麼愚蠢了。」原如風說,他的臉和她的頰相貼。
「你知道嗎?真慶幸我有別人沒有的優點……」是的,永遠都不知道要放棄……
原如風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為什麼這樣愛我?我不記得我對你好過……」
譚紅心滿意足的擁著他。「如果你真這樣想,現在開始對我好一點。」
原如風吸吸鼻子,笑了。她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可是,他卻認為,再也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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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當兩人的心情平靜後,原如風和譚紅走向街的另一頭。
橫在黑色的大車旁,久等的歐寄安和靳十清在看見譚紅的那一刻,兩眼都直了。
發現譚紅沒有坐進車裡的意思,原如風不解的問:「怎麼了?」經過一夜的折騰,她應該很累了才是。
「解決私人恩怨。」譚紅的態度是那麼堅決,原如風不得不答應。
待譚紅走到兩人面前,歐寄安和靳十清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放心好了,我沒死。」譚紅笑笑的說。此刻,她終於瞭解貓逗老鼠的快樂。「雖然我能夠理解你們對如風的忠心,可是我不能輕易原諒你們對我的傷害。」
「我想也是。」歐寄安說著,看著夜空的眼神很不自然,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去跳向天崖?
靳十情沒有說話。還能說什麼呢?栽在女人的手裡,他只有認了。
什麼嘛!做錯事還這麼跛!譚紅瞇起眼睛,在兩人還來不及反應時,狠狠的各給他們一拳。
看著抱著肚子的兩人,譚紅拍拍手,大方的開口。「好了,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歐寄安和靳十清都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樣就扯平了?這麼簡單?
譚紅又說了。「我們都愛如風,所以我希望以後我們能好好的相處。」說完,她跑向另一頭的原如風,跟著他鑽人車裡。
歐寄安和靳十清不禁困惑,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呢?他們是不是看錯她了?
「這樣就算了?」原如風問。
「當然不是。」譚紅壞心的說。「反正日子還長嘛……我會想出法子把他們整死的。」呵呵呵,君子報仇現在才開始。
「是嗎?」以她的個性做得來這種事嗎?原如風才不相信。
這些話頂多是說說而己吧?然而,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譚紅已經把話鋒轉到他身上了。
「再說,他們的主子也要負點責任啊!」她不懷好意的瞅著原如風。事實上,要不是她捨不得,他起碼得挨她十拳才能償還她寶貴的眼淚。
「哦?」他也要負責?
譚紅瞪他一眼,「你當然要負責任!誰教你沒把他們教好?」
「說得好像我是那兩個傢伙的父親似的。」原如風揚眉。
不是嗎?誰都看得出歐寄安和靳十清真的把原如風當成父親一樣看待,因為他對他們來說不只是主子!還是改變他們生命的人。然而,譚紅沒點破,她知道有一天如風一定會明白的。「反正,你就是欠我……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
原如風笑出聲。什麼都聽她的! 「你有這麼睿智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譚紅勾住他的頸子,盛氣凌人的說:「難道你想抵賴?」剛才不是才說要對她好一點的嗎?
原如風微哂。「豈敢?」
「這可是你說的喔!」譚紅嘟嘴。「現在,吻我。」她閉上眼,命令著。
原如風失笑,低下頭,覆上她紅艷可人的唇瓣,如果是這樣的要求,他絕對樂意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