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經過再三的保證和協商,在司徒舞語和阿諾夫的幫忙下,譚紅如願來到卡特修斯。
這是一座很大的海島,島中央蜿蜒著一條金黃色的美麗河流,風景優美,可是譚紅無心欣賞,她的心裡只惦著一個人,那個不告而別的壞男人。
載她來的小飛機在落地後又離開了,讓譚紅連說聲謝謝的時間都沒有。
譚紅皺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好像她到的地方是惡魔島,還是什麼疫區一樣。不就是一座島嗎?就在她樂天的這樣想時,一個硬物抵住她的腰。
「你是誰!為什麼私自跑到卡特修斯來?」是男人的聲音,語調溫溫婉婉的,好聽極了。
譚紅轉身。「我是來找原如風的。」她看清來人的臉,是個白面書生型的男人!欣長的身材,漂亮的臉蛋,很適合當文藝片的男主角。
「找島主?」每個來這兒的女人總是這樣說。男人沒有表情的開口:「擅入者死。」是的,如果能在這一刻就把她解決掉的話,日後也省得麻煩。
什麼叫擅入者死?譚紅的思緒飛到許久前的某一個場景,對喔,她怎麼忘了這件重要的事哩?,怪不得送她來的老伯那麼快就溜了。
看著男人手中的槍,她急忙道:「你不能殺我,我……我是你們島主請來幫忙的……」想起阿諾夫的再三叮囑,「真的,我沒有騙你。」
「是嗎?」他才不信呢!男人冷笑。「那又怎麼樣?」說著,他就要扣下扳機,這時候有人開口了。
「慢著。」一個裝扮中規中矩的中年婦女從林子裡走出來。「寄安,你想幹什麼?這個小姐可是如風少爺請來幫我的啊!」
「雲姨……」歐寄安瞇起眼。「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時候開始,我得向你報告我的了舉一動啦?」鍾貴雲別有深意的看他。
見狀,歐寄安不語了,他恨恨的瞥了譚紅一眼,然後快速走開。
這是什麼情況?譚紅不知道,可是她明白自己大概撿回了一條小命。
「阿姨,謝謝你救我,我……」
鍾貴雲沒回答,只是將一個沉得要命的箱子放人譚紅的手裡。「廢話少說,先拿著。」
「嗯。」譚紅傻傻的接過來,那沉甸甸的箱子讓她的臉色變了。
「拿好!」她身體的搖晃讓鍾貴雲噴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濟事嗎?」
她不濟事?譚紅好委屈,她在家裡可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別說做家事了,連搬張椅子都不用,何況她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當苦工的。可是,鍾貴雲根本就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這個寄安也真是的,就這樣跑了,我一個人怎麼拿得回去啊!」鍾貴雲不高興的說著。「早知道就找十清來,真是太不可靠了。」
趁著她咕噥的時候,譚紅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阿姨……」但是才說了兩個字,旋即又被打斷。
「好了,不用說了,我帶你去見如風少爺吧!」鍾貴雲瞭然的說,表情連變一下也沒有。「聽好了,要不是普契先生托我,我才不會幫忙呢!真不知道那個人在想什麼……淨給人找麻煩……」
聞言,譚紅開心的笑了。「真的嗎?」怎麼不早說呢?
鍾貴雲又瞧她一眼。「笑什麼?女孩子整天笑嘻嘻的,不莊重!」
連笑都不可以?真是好專制喔!雖然她很想從命,但她就是忍不住開心,因為她就要見到原如風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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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果然是不能持久的,尤其是現實太殘酷的時候。
在走丁將近一個小時的山路後,耗盡體力的譚紅氣喘吁吁的趴在箱子上吐氣。幸好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否則她的身體絕對要鬧罷工的!
鍾貴雲斜看她一眼。「把東西搬進去,我帶你去找如風少爺。」
一聽到原如風,譚紅又活了起來。「真的嗎?」她笑咪咪的。
鍾貴雲又歎了一口氣。「我不是說了嗎?女孩子要莊重。」
「可是我就是高興嘛!我高興的時候,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歪理!」鍾貴雲又噴了一聲,指示譚紅將東西放置妥當,然後才帶著她往外走。
「又要走?如風不是住在這裡嗎?」譚紅傻眼了,任兩腿軟在地上。
竟然坐在地上?真是沒家教!鍾貴冷冷的道:「我說過他住在這裡了嗎?」
呃……「是沒有。」譚紅回答,可是她走不動了耶!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鍾貴雲不在乎的說。
譚紅立刻跳起來。「我要去,我要去。」她費盡苦心就是想見原如風,現在不過走路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就不信她撐不下去。
「可是很遠喔!」鍾貴雲一副「你不是不行了嗎」的表情。
譚紅聳聳肩。「既然阿姨可以走,我當然也可以啊!」
真是好樣的。本來打算帶她繞遠路的鍾貴雲忽然改變心意。「好,那就走吧!」
「嗯!」譚紅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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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了幾步路,剝去了層層樹林的遮掩,一棟漂亮的大房子便出現在譚紅的眼前。
一個沒有表情的男人從門口走出來,梳理得整齊的頭髮,帶著幾分憂鬱的臉孔,當他開口時,聲音是平板無波的。「雲姨……」
「十清,什麼都別說,我知道寄安已經跟你通風報信了,我要見如風少爺。」說著,鍾貴雲帶著譚紅走進屋子。
譚紅看了靳十清一眼,咦?這個人好像在哪裡看過!
「怎麼了?丫頭?」鍾貴雲不解的問;
「我見過這個人。」譚紅坦白的回答。「但想不起來
了。」
「在這個時候,該說不認識比較好吧?」鍾貴雲搖頭,這丫頭是笨蛋嗎?
「為什麼要說謊呢?」只有做錯事的人才需要說謊,她又沒有做錯事。
鍾貴雲又看她一眼。她好像跟以前來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樣。
譚紅還是笑笑的,下一刻當她下意識的轉頭,映入眼簾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原如風一身勁裝,依然如故的傲慢模樣,高大偉岸的身軀,讓跟在他身後的歐寄安明顯的矮了半截。他似笑非笑的道:「啊,是你。」
他的語調讓譚紅有點失望,不過,至少他知道她是誰。「當然是我,你好啊!島主,我叫譚紅!。」
「有事嗎?」原如風明知故問。正要出門的他,接到歐寄安的通知,沒想到她居然有本事找到這裡,這女人果真厲害,
譚紅吸了一口氣,「你說過,只要我能再見到你的話,你會給我機會認識你的。」是的,她就是為了賭這一口氣才來到這裡的。
「這樣啊……」。原如風在沙發扶手坐下,一隻黑色獵豹優雅的跳上椅子,將頭倚在他的膝上。
譚紅認真的點頭。「所以你不能趕我走,更不能格殺毋論。」這是最重要的,她還不想死呢!
不能趕她走?原如風悶哼,她真是好大的口氣,在這個島上向來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他出爾反爾,她又能耐他何?「可是,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來者。」
聞言,他身畔的歐寄安跟著笑了。「是啊!」
譚紅急急的開口,「你答應我的……」
「我是答應過你,所以我真是好為難,這樣吧……」原如風的眸子亮了,存心整人的邪光閃閃如電。「我給你一個機會留在卡特修斯,如果你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你就能留下來,而且,我也可以考慮跟你談談那座小島的事!」說完,他起身。那只漂亮的動物輕巧的跳到地面。
譚紅急急的追上去。「真的?」
看著她欣喜的表情,原如風只有厭惡;人果然是一樣的……貪心而且自大得不像話。「不過;如果不能在時間內完成,你就得從向天崖上頭跳下去。」
「向天崖?」譚紅不解的問。
「沒錯,這是卡特修斯的規矩,向天崖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下頭可是激流,如果從那裡跳下去的話,無論是誰都無法生還的。」歐寄安一面解釋,一面帶著嘲弄的笑容。
那麼驚險的地方!譚紅猶豫片刻,轉頭望著眾人,方才出去的靳十清也進來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怎麼?你怕了?」原如風揶揄的笑著。「也是,這對你來說實在太難了,如果你怕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開玩笑,她怎麼能讓人看扁?譚紅咬咬牙。「不,我接受;」反正游泳本來就是她的強項,跳就跳嘛,她才不信自己那麼沒用!
「真有膽子。」原如風瞥了靳十清一眼。「十清,去拿那個。」
「島主…」」這樣好嗎?
「沒關係,人家可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看扁人家,是不是?」他譏諷的話語讓靳十清不得不從命。
一會兒,當靳十清回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原如風做了一個手勢,要靳十清將盒子拿給譚紅。「這就是我給的謎題。」
謎題?譚紅接過來,啟了盒蓋,裡頭橫著幾張字條。那上頭的字分別是:
夕色中隱沒——溫哥華
紅色的弓射過天際——東京
四重瓣的鑰匙——馬尼拉
一年之中最長的時候——斯德哥爾摩
交會在埋葬記憶之地——洛杉磯
朝陽中出現——倫敦
啟動預兆之門二雪梨
直抵天空的樓梯——柏林
「之胥疋什麼?」譚紅不明白。
「這是一種暗示性的詩。」原如風回答。上頭的句子還需要再經過組合。」事實上,這是他母親為了他想出來的遊戲,因為他母親是個愛玩偵探遊戲的人……只可惜他還來不及將遊戲完成,她就死了。
「我的試驗就是解詩!」譚紅不解的移動那些字條,可是不管再怎麼移動,這些字句就是怪得不像話,根本孟法正確的連接。
原如風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給你的試驗。」
「好奇怪的詩,這些東西沒有順序可言嗎?」譚紅又試了好幾次。
「當然有。」可是誰也找不出來,原如風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拿回房裡想吧!我不會介意的。」
譚紅看著他。「我一定會把這首詩解開的。」
原如風揚眉,嘴角抿直。「好!不過;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譚紅傻了,到現在她還摸不著頭緒耶!「原如風……」
原如風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喊。 「雲姨,麻煩你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鍾貴書點點頭,轉身對譚紅道:「走吧!」
譚紅又看了原如風一眼,為什麼他要這樣呢?他竟然比剛見面時還要冷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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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譚紅的眼睛又酸又累,可是她就是弄不清字條上頭的意思。
唔!討厭啦,她才在原如風面前說過大話的,而且她還不想死,但是現在卻……」
算了,也許她該好好睡一覺,反正還有兩天嘛!譚紅懶散的想著,一面煩悶的撥轉桌上的地球儀。
什麼嘛,要是知道來這裡會發生這種事,打死她都不來……他竟然對她這麼壞,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冷血動物……
譚紅一面想著,手不停的動著,一個個地名在她面前閃過:倫敦、巴黎、台北……做這玩意兒的人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夠把那些城市一個一個按照它的經度緯度標上去。
她找起字條上的城市溫哥華、東京、馬尼拉……她突然想到,如果把那些城市的位置一個個標上去的話,那麼——
對了,就是這樣!譚紅高興的想著,也不管是不是在半夜,原如風有沒有在睡,抱著地球儀和宇條便衝進原如風的宅子。
「原如風,你快醒醒啊,我知道了。」
那叫魂似的可怕噪音讓原如風不高興的開門。「幹什麼?」
欣喜若狂的譚紅無視他的臭臉。「我想到那些句子的排列方法了。你看!」她把地球儀扔給他。「這是按照那些城市的緯度來排列的,從北極開始,斯德哥爾摩、柏林、倫敦、溫哥華、東京、洛杉磯、馬尼拉,最後是雪梨。」
原如風瞇了眸子。
「所以組合起來的話就是:一年之中最長的時候,直抵天空的樓梯,朝陽中出現,夕色中隱沒,紅色的弓射過天際,交會在埋葬記憶之地,四重瓣的鑰匙,啟動預兆之門。怎麼樣?」譚紅開心的問。
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厲害,這個困擾了他多年的問題,竟然這樣簡單就被她給解決了。
原如風看著她發紅的眼,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他就是無法不關心她……他是怎麼了?她好不好幹他什麼事啊?
想著,他嘲諷道:「你還真是拚命!也對,畢竟是攸關性命的事。」
他帶刺的話讓譚紅的熱情減了一大半。「你不覺得這樣說太過分了嗎?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你……」
原如風揚起嘴角!不屑的說著反話。「為我?我應該覺得受寵若驚嗎?」
譚紅合上眸子。她很想不在意,可是她被他的話刺傷了。「沒錯,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你當然不用勉強自己。」
「別再裝了,你才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那座小島吧?」誰都知道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譚紅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她不否認這是她的目的之一,可是這裡頭卻有絕大部分是為了他啊!「算我無聊,可以嗎?」她真是看錯他了。說完,她跑開了。
譚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原如風損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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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譚紅一打開門,就發現原如風在她門口罰站,她將發紅的眼睛壓得低低的。
「有事?」她輕聲問。
「準備一下,我們要去向天崖。」他命令似的句子讓譚紅不解。
「為什麼?」她望著他,鼻音重得讓原如風皺眉。
她哭了一夜嗎?原如風別開視線,故意漠視心裡的感覺,是的,就算她死了又怎麼樣?他盡量不帶感情的說:「明天是夏至,是一年之中白天最長的時候,向天崖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雨季的時候,山腰上纏著烏雲,看起來就像天空的樓梯。」
他在說什麼?難不成他是在幫她?譚紅不解的望著他。
「怎麼?」那是什麼眼神?
譚紅搖頭。「其他的呢?」
「到了再想。」
說的也是,時間不多了,哪還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了,我會馬上準備好的。」譚紅急忙跑回屋裡,換了輕便的衣服和鞋子。
當譚紅再次出現在原如風面前時,他的目光依然不曾佇留在她身上,「你可不要成為我的麻煩。」
譚紅黯然的吸吸鼻子。「既然這麼討厭我!為什麼又要幫我?」
不想探究箇中原因,原如風別開眼。「你不想來就算了。」
瞧見他走開,譚紅當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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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譚紅爬到向天崖的山頂,一天都快過去了。
向天崖不愧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譚紅站在山頂上,所有的一切全納入眼底。
一邊是即將沉落的夕日,沒有白天的驕艷強勢,可是那美麗而柔和的顏色卻將海洋染成鵝黃,層層波濤徐徐的搖擺著,泛著略鹹的微醺就像是醉人的佳釀
另一邊則是卡特修斯的縮影,這惟美的島嶼,青蔥的樹林彷彿被日頭灑了一層金砂,橫貫其中的主河——橙河!就像一條美麗動人的紅絲帶,溫柔恬美的繫在卡特修斯的身上……
天際的旭日不斷的變化著,待它沉入海的那一頭,四周忽的幻成黑暗,誘人的月娘和明亮的星子附在黑色的絲絨上,一閃一閃的動個不停。
「夠了沒!」真不懂這有什麼好看的!在爬了那麼一大段山路後,他以為她應該很累了,可是她竟然還有心情看那些無聊的玩意兒。
原如風想著,又瞥了譚紅一眼。「別忘了,要是你無法解出謎題,你就得從這裡跳下去了。」
譚紅一點也不在意的轉頭甜笑。「可是,這裡真的好美好美……」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呢?任何人來到這裡都要感動吧!她甚至有種可笑的想法——如果真要從這裡跳下去也挺浪漫的呢!
美什麼?原如風才不這樣想。他會提早上山只是因為他不想錯過時機,絕不是來看這些無聊的東。西的。
「這是吃的喝的,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忙呢!」他冷冷的交代!依然如故的臭臉讓譚紅有點心寒。
譚紅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她只是拿著食物,傻傻的瞧著正在整理背包的原如風。山頂的冷風吹得她打顫!但是比不過她心頭的寂涼,好奇怪啊……為什麼她會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就像……
譚紅沒來由的想到司徒舞語的話,她說她……不,不會的,她才不會喜歡原如風呢!
想著,她張開手,看著手心的水紋印記……她喜歡的人是迪歐啊!
原如風用眼角瞧著她,譚紅無助的模樣讓他心頭發緊,為什麼他就是無法不去在意她呢?他想著,正好與抬起頭的譚紅對焦。
「你好像很冷?」原如風脫口而出。
「原如風……」這是關心嗎?譚紅不解的想著。
「半夜的時候會更冷。」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移到她的身畔。
對於他的親近,她一點也不討厭。「喂……」
那軟軟的身子涼得令他心疼,原如風皺起眉頭。「如果你再吵!我就不管你了。」說著,雙手卻自動自發的環過她的背。
為什麼他就是沒法不理她呢?他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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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籠住向天崖,這裡是卡特修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譚紅一早就醒了,望著眼前的美景,少不了又是一番讚歎。
更是夠了!原如風翻白眼,這副景像他已經看了快三十年了,從來也不覺得好看。為什麼她這麼容易感動?
原如風想著,太陽漸漸高了,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一個念頭竄進他的腦海,「朝陽中出現,夕色中隱沒……」他看了看底下,果然……
「怎麼了?」沉浸在日昇幻境的譚紅回頭。他怎麼忽然喃念起來了?
「這句話代表的就是向天崖的影子。」原如風看著因日昇而改變位置的影子——向天崖的影子正在移動,而且是順著卡特修斯移動……
「是嗎?那麼……」譚紅想到昨天傍晚的美景。「紅色的弓射過天際……紅色的弓就是橙河啊!黃昏的橙河就像是紅色的……」
沒錯,原如風轉轉瞳子,推測著向天崖的影子和橙河交會成十字的地點。「那是原家的墓地,正好符合那一句話——交會在埋葬記憶之地……是的,人死了,所有的記憶不就跟著埋葬了嗎?
墓地?譚紅的心裡有些毛毛的,「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還有兩句詩沒解出來耶!
原如風想了一下。「先下山,然後再到基地去看看吧!」也許他會找到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譚紅為難的扯扯嘴角,她就怕他這麼說。基地耶,
光想就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