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習慣早起的譚紅已經在街上了,涼爽的風輕柔的在她的耳邊吟哦,撫動她俏麗的短髮,幾個貪戀清新空氣的人們與譚紅交錯而過。
這樣悠閒自得的生活是譚紅的最愛,她快步的繞過街角,偌大的市民廣場還是空曠的,十幾隻灰白的鴿子落在地上,有一著沒一著的撿食著地上的麵包屑。
麵包屑?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譚紅有些懊惱的撫著口袋裡的鳥飼料,一面往四周裡,然後在台階上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坐在階梯上的原如風靜默的撕著手裡的長條硬麵包,一點一點的往中心丟,那些長了翅膀的小東西就是在撿他亂丟的食物。
老天,還真是不巧!如果知道會在這裡遇見他的話,她寧可睡到骨頭髮軟。譚紅懊惱的想著,本想離開,可是原如風卻瞧見她了。
「喲!又是你。」原如風煩悶的說。這麼窮迫不捨的,連他美好的早晨都要破壞。
不止他煩吧?她也是啊! 「是啊,又是我。」既然被發現了,她還躲什麼?
「真是倒霉。」原如風不客氣的開口。
這是什麼話!他以為她是為他而來的!譚紅怒道!「我才倒霉!要不是為了我的小島,我才不會……」
她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的被原如風打斷。「你的小島?」
可惡!說不過他的譚紅皺著鼻子別開臉。算了,就算這個人真的跟她有什麼過節好了,也不能妨礙她快樂的心情吧?想著,她拿出口袋裡的飼料,一撮撮的往鳥兒們灑。
更多的鴿子飛來了,隨著它們進食、走動和揮舞翅膀的聲音,廣場倏的熱鬧起來。
見狀,譚紅忘情的笑了,她灑下更多更多的飼料,讓鴿子更加的忙碌。
一大早有什麼好笑的?原如風冷哼,將撕下來的麵包塞人嘴裡,慢慢的嚼著。
一隻鴿子飛到他的腳邊!靈動的眸子直直的瞅著他手裡的食物。
原如風話中有話的開口:「連只鴿子也這麼討厭?明明有東西吃,偏偏要吃我手裡的。」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掰下一塊麵包,伸向那隹又探頭探腦的小畜生。
他別有用心的話吸引了譚紅的注意力,當她轉頭想要開罵,一個帶著外國腔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如風少爺,原來你在這裡!」發話的是個有著灰白棕髮的魁梧男人,他正用著友善的眼神望著原如風。
原如風卻沒給什麼好臉色。「有事嗎?」
原家的三代忠臣阿諾夫.普契回答:「老爺想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參加今年的聚會。」
哼!那種沒意義的聚會值得他參加嗎?「我就知道那老頭子會叫你來。」原如風不高興的站起身子,信手將手上的半截麵包一扔,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瞧見譚紅注視的目光,阿諾夫.普契給了她一個微笑。
雖然是初次見面,譚紅卻覺得他很親切,她曾見過他嗎?應該沒有。不過,這個老先生給人的感覺比他家少爺好多了。
「阿諾夫叔叔,你還留在那兒幹什麼?」遠處,傳來了原如風不耐的叫喊。
聽聞他的聲音,老人急急走了。
原本喧囂的廣場在此刻靜了下來,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譚紅回過頭,再次喂起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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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的挫敗讓譚紅的心都冷了。
「怎麼了?」司徒舞語問。坐在露天咖啡座吃早餐的譚紅看來很不好。
「原如風真的很難纏。看來想要買下那座小島絕不是件容易的事。」譚紅喃喃說著。現在的她感覺很複雜,先前的怨恨還沒消,加上一次次的吃鱉,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是嗎?」司徒舞語的眸子發亮。「那我們回紐約吧!」
「回去?」譚紅驚訝的看著司徒舞語。「我沒說要回去啊!」
「為什麼不回去?」難不成她還有什麼留戀的?司徒舞語提醒她, 「如果我們再不回去,曉會來找我們的!要是讓他來了,一切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老天,大哥在想什麼啊?,我就是不想讓別人幫忙才不通知他們的。」可是現在卻……譚紅掀掀眼睫,不耐煩的說:「為什麼大家老把我當成小孩子呢?」老是認為她長不大似的。
司徒舞語歎氣。「因為你的行為就像個小孩子。」
「我哪有!」她已經長大了;有能力處理自己的事了。
「還說沒有。」司徒舞語乾脆戳穿她。「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小孩心性,我們早就回紐約了。」
「舞語……」譚紅應得心虛,迎向司徒舞語瞭然的視線,她只能承認,「對啦,我是小孩心性,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島啊!」它已經在她的心裡存在了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擁有它,她怎能輕易收手?
她的真心話讓司徒舞語頭皮發麻,她就怕會這樣。「可是原如風不答應啊!」
她當然知道原如風是如何的人。譚紅打斷她,「舞語,也許你會覺得我很討厭,我也不想為我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你是知道的,為了不給爸爸添麻煩,從小我就被寄養在親戚家裡,對我來說,我能在乎的事很少很少,所以,我才更不想放棄。我明白你想大哥!那你就先回去,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吧!」
這算什麼? 「你以為我會丟下你!一個人回去?」司徒舞語揚眉。
兩人正僵持不下,一個男聲打斷兩人。「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譚紅回頭,說話的正是早上的老先生。「是你!」她注意到其他的位子都坐滿了。
「啊!原來是喂鴿子的小姐。」阿諾夫笑笑的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請問您是哪一位?」司徒舞語看得一頭霧水。
譚紅聳聳肩,輕輕的在她的耳畔道:「好像是原家的人。」
阿諾夫聽見了。「沒錯,我就是原家的總管。我叫阿諾夫.普契。」
他大方的回話讓譚紅感到羞赧。老天,這個人的耳朵怎麼那麼利,她已經說得夠小聲了耶!
「我可以坐下來嗎?」阿諾夫問。
「當然可以。」譚紅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阿諾夫在這一刻瞧見了她的手心,那是一個水波形的傷疤……老天!阿諾夫的眼睛睜大,眼前浮現過往的影子——這個女孩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原來她已經這麼大了……如果真是她的話,也許有可能也說不定吧?
「怎麼了?」司徒舞語問。「為什麼你一直盯著我們看?」
阿諾夫搖頭。「不好意思,你們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有什麼不對嗎?」譚紅不解的問。
阿諾夫歎氣。「沒有什麼不對,只是……如風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對於他給兩位帶來的困擾,我感到十分抱歉。」
他的客氣讓譚紅和司徒舞語感到不好意思;「普契先生,你別這麼說,譚紅也有不對的地方,她太死心眼了。」
「舞語……」譚紅忍不住抗議。 「這不是死心眼,是堅持好不好?」
「好啦,有普契先生在,你還吵得下去啊?」司徒舞語給了她一個白眼。
「別這麼說,能跟兩個年輕小姐一起吃飯,我很開心呢,」阿諾夫的和氣讓譚紅想到那個可惡的人。
「怎麼差那麼多呢?」譚紅誇張的翻翻白眼。「為什麼原如風就是不能和普契先生一樣?」他不就是阿諾夫.普契養大的嗎?
「譚紅!」司徒舞語扯扯她的衣角。
聞言,阿諾夫只是搖頭。「唉……」
「看,你把普契先生的心情都弄糟了。」司徒舞語白了譚紅一眼。
譚紅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到過去的事而已。」
「什麼事?」
譚紅的好奇正好讓阿諾夫順水推舟,把過去的事全盤托出。「其實如風少爺本來不是這樣子的,可是就在他十四歲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在那次意外中,他失去了他的母親。從那時候開始,如風少爺就變了……」
譚紅聽了不禁感慨。難怪……難怪他會變成這樣。譚紅覺得自己完全能夠瞭解他的心情,因為她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那時候要不是迪歐一直待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她恐怕也會變得奇怪吧?「原來如此!真令人難過。」
「是啊,我也很難過。」阿諾夫歎氣,雖然原如風從小就是他帶大的,可是有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他。
司徒舞語看了譚紅一眼。「我猜你更不想走了,對不對?」她可以預見這件事會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當然!」譚紅點頭。「我已經知道他的事啦,人家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誰會在這種時候抽腿閃人!事實上,她已經開始試著用他的角度來想事情了。呵,這次出手絕對會馬到成功。
「你想怎麼傲?」司徒舞語不明白。
「我想……」譚紅才開口便摀住嘴,老天,她們怎麼這麼迷攢,忘了有個外人還杵在這裡!
「別介意,我不會說出去的。」阿諾夫揮揮手。
「這樣好嗎?」司徒舞語揚眉。
「而且還告訴我們這些事……」他不是原家的人嗎?
阿諾夫微笑道!「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
只是這樣而已嗎?譚紅暗忖。可是這些話卻帶給她好大好大的希望,雖然還是不敢奢望太多,但她至少知道了一件原如風的事。
再接下來!如果她能夠……能夠怎樣呢?譚紅緩緩的攪著杯裡的咖啡,心已經飄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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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又來了。」
大廳裡的原如風托著下巴,瞅了譚紅一眼,可他今晚絕對會很忙,實在沒時間陪女孩子聊天。
「是啊,我又來了。」此時的他看來真像個鬧脾氣的孩子,譚紅在他面前坐下來。她笑嘻嘻學著他撐起下巴,脖子上掛的銀色鏈子閃啊閃的,垂在下頭的墜飾有著用黃寶石綴成的四瓣花形,最令人驚艷的是花緣尖端的紅色寶石,充分表現創作者的別出心裁。
原如風別了她一眼,還有那四瓣的花形項鏈……四瓣的花形?他突的坐起身子,想要搶過譚紅頸上的東西,卻撲了空。「這是哪裡來的?」
譚紅護住胸口的幸運鏈。「關你什麼事?」
原如風擰眉,極快的攫住譚紅右手的手腕,懸在上頭的三個紅色柘榴石輕輕的晃著。「快說!」
「要是我不說呢?」譚紅故意吊他的胃口。天生反骨讓她無法輕易妥協。
見狀,原如風沒有耐心的將她的手腕往下折。「你可以再撐久一點。」他倒要看看她多能忍。
慢慢加重的痛楚讓譚紅眼角瞇了起來,老天,這個人真想廢了她的手嗎?虧她特別戴了幸運鏈,沒想到老天還是這麼不幫忙。
她強忍著疼痛,「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談談。」
原如風甩開她的手。「我討厭受人威脅。」
「好痛喔!」譚紅吹吹手腕。「我沒有威脅你啊!我只是希望你請我吃飯而巳。如果你願意跟我談小島的事,我會告訴你這是怎麼來的。」
原如風看她一眼,跟著笑了,寒意充斥在他的臉上,一雙朗目看得譚紅透不過氣。「那還不容易嗎?你可是我親愛的女朋友啊!」沒想到她是這樣有趣的角色,先前的愚蠢和遲鈍只是試探他的小手段嗎!真是高明啊!
他又重提舊事了,不過譚紅不怪他,巧笑倩兮的道:「記得就好,快走吧!我很餓了。」這是十成的真心話。
原如風冷笑。「遵命。」他倒要看看這女人還有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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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肚子很餓,可是她的手隱隱作痛,根本連刀叉都握不住,因此,譚紅只能笨拙的用左手吃飯。這.高難度的動作讓譚紅頻頻出錯,一顆青豆在她的撥弄下滾到原如風的手邊。
她順著它的停頓抬頭,對上原如風冷漠的眸子。「對不起。」她調皮的吐吐舌。
現在的她又是一副純真可愛的模樣了。噴!原如風悶哼。不知道為什麼,跟她在一起時總是特別容易煩躁他,想著,叉起一塊魚往嘴裡送。
他的表情讓譚紅笑出聲。 「你好像跟食物有仇?」沒想到竟然有人這樣咬牙切齒的吃飯。
原如風不語,只是瞄了她一眼。
譚紅皺皺小鼻子。「板著臉吃飯會消化不良喔!」
「你還沒告訴我有關項鏈的亭。」原如風提醒她。
「那個啊……」譚紅放下叉子。「那是人家借我的幸運符。」
「借的?怎麼可能?」原如風冷哼。這條項鏈是這世上惟一的一條,她能向誰借?「少騙人了,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你很在意這件事?」譚紅瞇了眼睛。「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不管她試探的語氣,直截了當的說:「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它的名字叫-波爾山茱萸,是以我母親最喜愛的植物為名設計的,只是很早以前就不見了。」
波爾山茱萸?這就是它的名字嗎?譚紅看著自己的項鏈。「是嗎?可是這真的是人家借給我的。」
「別再裝了,這是這世上惟一的一條,誰能借給你?」她的說法未免太可笑。
「這樣啊!」這是他母親的遺物!那麼這個東西怎麼會落到迪歐手上?譚紅想著,看看右手的柘榴石手.鏈,有這個就夠了吧?是的,因為這是迪歐親手傲的。想了想,譚紅將項鏈塞進他手裡。「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就還給你吧!」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舉動讓他猜不透。
譚紅搖頭。「我只是想討好你,讓你把小島賣給我。」對,就是這樣。她很清楚,為了那個小島,她一定得犧牲一些東西。
「你還真有心機啊,」原如風冷笑,將項鏈緊握在大掌裡。
「沒辦法,我真的很想要那座小島。」譚紅坦白承認。「對我來說,那裡有著我最重要的回憶。」
「回憶?」那又怎麼樣?原如風不以為然。「如果我不賣呢?」
譚紅皺眉。「可是剛才我們明明就……」
原如風搖搖手指。「我什麼也沒答應!」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說法。
聞言,譚紅氣得想要搶回他手中的鏈子,可是她哪搶得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原如風冷笑,緊握掌心。「為什麼不行?」
譚紅氣得咬牙切齒。「是啊!我想也是。」她早該知道他不會在乎,可是她竟然會因為阿諾夫的話就對他另眼相看。她怎麼這麼天真?竟然把對迪歐的想法移情到他身上!
譚紅氣惱的想著,就在她再次轉身時,一陣輕微的聲響在空氣中爆開。
身畔的大手適時扯下她的身子。隨著砰的一聲,餐廳的樑柱上多了一個小孔。四周傳來人們的尖叫和玻璃的碎裂聲。
「老天!」蹲在桌沿的譚紅錯愕的看著原如風。「你的人緣這麼差嗎?連吃個飯都有危險?」
「人家的目標是你吧?」原如風說著,一面看著自己的手,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救這個三八,要.是他不出手,現在就不用聽這個女人廢話了。
不會吧?再怎麼想,她也沒他壞。譚紅小聲的嚷著。「我可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耶,」
「你有完沒完啊?」誰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原如風沒好氣的想,真是的,這個笨女人老是讓他心浮氣躁,動不動就想發火。
他竟敢凶她?可惡! 「可是我……」譚紅想辯解,原如風卻握住她的手,讓她愣了下。「喂……」他想做什麼啊?
「閉上嘴好不好?」原如風一邊罵,一邊拉著她慢慢的往後門去。
譚紅任由他拉著走,雖然他一開口就沒好話,臉也臭到不行,可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他仍沒忘了要保護她。也許,他還是有一點可取的。想著,譚紅笑了,或許向他買小島的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走在前頭的原如風瞧見她嘻嘻笑的傻樣,嘖,這丫頭果然被嚇傻了,還真是惡人無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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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如風瞅著譚紅。
她有病嗎?還是驚嚇過度?普通人遇見這種情況不是嚎陶大哭,就是嚇得腿軟,可一出餐廳大門,就見她笑得像個花癡似的。但是,他最弄不懂的就是他自己,救她一命就算了,為什麼還雞婆的把她拉出餐廳?
譚紅也發現了原如風的異狀。他在想什麼咽?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表情?還有,他幹嘛離她這麼遠?好像她得了什麼會傳染的怪病似的,可是就為了他救她一命,她還是決定放他一馬。
因此,她大人大量的道:「算了!我原諒你吧!」
「你在胡扯什麼?誰要你原諒?」原如風完全聽不懂,為什麼她能夠表現得好像有病的是他一樣?
「因為你救了我啊!」譚紅甜甜一笑。「所以,功過相抵。」
功過相抵?原如風翻翻白眼。「你還真是寬宏大量。」
「你知道就好。」譚紅大方的說。「也是啦,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根啊!」她滿意的點點頭。「只是,你還是應該把小島賣給我才對。」
又來了,原如風沒好氣的開口:「我已經說過了,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島賣給你這種怪人!」
怪人?「這樣說很傷人耶!」
「傷人總比你嚇人好吧?」原如風不以為然的看向別處。
聞言,譚紅扳正他的臉。「看著我。」她霸氣的問:「你怎麼能對女孩子說這麼過分的話?」
又來了,她又開始說教了。原如風頂回去,「你想怎麼樣?」
譚紅啷起柔軟的唇。「我……我還沒想到……」她只是覺得他這樣不好而已。
原如風揚眉,咧咧嘴。「這樣你就想教訓人?」這丫頭不是太有心機就是笨得可以了。
「我沒想要教訓人,我只是覺得你的態度可以再好一點!」譚紅認真的說。
原如風撫額大笑。「你有沒有搞錯?」
「我是認真的!再說你也不算是什麼壞人,要不然你怎麼會救我?」譚紅自以為是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是我的神經一下子搭錯線了。」原如風走向她沒錯,就這麼簡單,人總會失誤,就好像這一次一樣。
「胡說。」譚紅傻愣愣的看著他,她發現他那雙看似黝黑的眸子竟帶了抹藍色。藍色……那是迪歐的顏色……
「隨你怎麼想。」瞅著她呆愣的臉,原如風邪魅的笑著,聲音隱沒在她的唇角,一種暖暖的感覺從上頭擴散,當他舔吻著她的唇瓣時,譚紅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發乾,全身無力……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等原如風放開她,她迷濛的眸子讓他的笑容加深,他就知道她只是一般的女人,他真的想太多了。「你知道,我不做白工的。」
他竟然又吻她了!譚紅呆呆的抿抿唇。老天,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差一點就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卻不生氣……這是怎麼了?她兀自想著,沒留心原如風方纔的話。
「怎麼了?這麼陶醉?」
原如風的嘲諷讓譚紅醒來。為什麼她會這樣呢?她竟然會喜歡原如風的吻?
譚紅咬唇。雖然還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可是……她很清楚,這不是討厭。她不討厭原如風!老天,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啊?雖然她還是想不通,可是她知道……一切已經脫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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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坐上路旁的大車。
「一切都辦妥了?」車裡的中年男子問,他有著魁梧的身材和灰白的棕髮。
「是的,我下手的時候很小心。」男人回答。
「那就好。」這樣一來應該沒問題了。現在他只能期待事情會朝他所想的發展。
正想著,鴨舌帽男人打斷他的思緒。「大哥,我是說……要是讓人發現了怎麼辦?」誰都知道原如風可是有仇報仇的直性子。
他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你放心好了,這一切我自會承擔。」中年男子回答。「還有,這件事不許洩漏出去。」
「知道了。」大哥都這麼吩咐,他還能說什麼?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還不想死呢!
中年男子看著窗外,一對男女正要離去。這麼遠的距離看不清兩人的神情,因此,中年男子只能祈求上天,讓他這帖藥下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