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她呢?」我不明白,有必要嗎?」司徒舞語發問。她以為她的存在只是來擾亂這場選妻宴而已。
萬俟曉看也不看她地說道:「也該到了決定人選的時候。」再拖下去,只是讓人起疑。
是嗎?說的也是,沒人知道她會是他安排進來的人,所以,就算他的選擇是她,也沒人會有意見。他可以趁機避開那些權謀分子的安排,而且還可以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過……
「是這樣嗎?就這麼簡單?」司徒舞語擰眉。那些人可都是心機沉重的老狐狸呢!
「愈是簡單的事,人愈是看不清,因為人總喜歡把事情想得太複雜。」萬俟曉回答,,也就是這樣,人總是很容易就能衝破難關,但卻會因為小事而毀滅自身。
說得也是。司徒舞語不再問了。
她望著萬俟曉,他還是那樣,甚至他的態度比上回見面時又冷上幾分。他們的關係就像僱主和員工,啊!是真的僱主和員工。是啊,本來就是這樣的。想著,她好錯愕,她根本不知道先前的自己在想什麼,雖然他的冷漠是她意料中的事,可真正面對了,她的心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不該是這樣的……她想著和他一起看畫、看星空,在花房裡見面,還有一起吃晚飯的事……為什麼他們不能像從前一樣呢?她想著,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很不好,因為她又忘了——這一切只是做戲而已,還更是不聰明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司徒舞語輕聲問。
「明天。」萬俟曉回答得簡捷有力。因為明天是一個值得記憶的日子。
她揚起嘴角。「真期待呢!」
期待?好個商業化的說法。萬俟曉不悅地看著她那張帶著無所謂的笑臉。怒氣從他的肺腑裡衝了上來。「你該走了。」
他在趕她走……原本對他的態度就感到失望,現在司徒舞語的心更涼了。「也好,早點睡精神會比較好啊。」她自嘲地說著。
這下,她還能睡得好嗎?萬俟曉想著,兀自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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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義和堂的別館辦了一場小宴會。說不上是為了證明什麼,萬俟曉也沒正面承認他和司徒舞語的關係,他只是像上一回一樣,從頭到尾只同她一個人跳舞,而且從舞會一開始,他就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就算別人找他談話也是一樣。
然而,這個暗示已經夠明顯了,也將所有的注意力和妒意全集中在司徒舞語的身上。一向討厭在眾人面前當主角的司徒舞語覺得難受極了。
「你忘了微笑。」萬俟曉輕道。看來她似乎有點不太情願。
她怎麼笑得出來?司徒舞語輕歎。如果這是真的話,也許……噢,她又在想什麼了呢?
那種輕得幾乎沒有的無奈讓萬俟曉的心也跟著擰起,當他用眼角瞅著她的,司徒舞語已經是滿臉笑容。
女人的說話聲打斷他的思緒。
「少堂主,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鄭秋桐走了過來。
「我也想和少堂主說幾句話。」朱新霖也這麼說。
司徒舞語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和她們說話的話,也許她就有機會偷溜了吧?至少暫時離開一下,甩掉這種討人厭的榮耀。
但是萬俟曉卻像明白她的想法似的,他竟然說:「抱歉,我只想跳舞。」說著,就將司徒舞語帶進舞池。
他也覺得受不了了啊?真是任性的傢伙……可是,她卻覺得很高興。司徒舞語抬頭微笑。「這樣不好喔!沒有禮貌。」
是誰規定他該有禮貌的?萬俟曉冷哼。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不想要的誰也別想賴給他,任誰也是一樣。
唆——司徒舞語又歎氣了。她怎麼忘了,這個人就是因為不想受控制,才要扳倒自家人的?
她又在歎氣了,跟他一起就只有歎氣的分嗎?-
「你這麼不情願?」萬俟曉想也不想地開口,一說話卻又後悔了,他為什麼要如此在乎她?為什麼要蠢得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在乎?
他在說什麼?司徒舞語抬頭,她狐疑的眸子接上他忿怒的目光。他生氣了?就因為她不情願? 「少堂主,你是不是太人戲了?」她甜笑著輕諷。
她的戲謔讓萬俟曉光火,下一刻,萬俟曉竟朝著她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摟緊,吻住她誘人的唇瓣。
司徒舞語嚇住了,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竟然在別人的面前做這種事?這個笨蛋!但是,隨著他的吮吻撩撥,她的手卻忘情地環抱著萬俟曉……她好喜歡這種感覺,讓她的身軀發熱。
萬俟曉感覺到她的投入,他的手還沒離開她的腰際,他的唇也才稍離她半寸,那雙魅惑人心的瞳似要瞧進她的靈魂深處。「你似乎很陶醉。」
他的聲音帶著幾許低啞,司徒舞語眨眨眼。怎麼不陶醉?她就是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她就是愛他的味
道,她就是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如果可以,她多想靠在他的身上,多汲取一點柔情,多感受一點溫暖,可是她卻不能說不能表示。真的好可悲,司徒舞語抿唇,扯了一個無害的可愛微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在大家面前總得投入點嘛!你說是不是啊?少堂主。」
這就是她投入的原因?萬俟曉體內無法隱藏的怒火一下子就在眸子裡燃了起來。 「你可真是個好演員哪!永遠這麼敬業,這麼守本分。」
然而,他的怒火燒不死不怕他的人,司徒舞語不明白地咬唇。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她想著,雖然如此,她還是無法抑止地望著他。她真的好愛那對邪門的眼睛,無論是生氣、傲慢、自大、狂妄……她都喜歡得不得了!
她的表情讓方俟曉的忿怒加倍、手勁加大……為什麼她能這樣?為什麼她是這樣的女子?每當她望著他的時候,那雙澄淨無波的眸子,脈脈含情的目光,總讓他以為她是真的愛上他了。然而,她的話、她的行為卻教人生氣得不得了。
他不能理解她身上的諸多矛盾,這一切明明就是在演戲,為什麼她能演得如此真實?真實到連他也險些被騙。想著,他發現司徒舞語微皺著眉,才趕緊鬆了手。
他弄痛她了,是嗎?萬俟曉合上眸子。一會兒才道:「我們先走吧!」
「呃?」他想幹什麼啊?司徒舞語不解地看著他,但是萬俟曉已經牽起她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中,毫不遲疑地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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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曉帶著司徒舞語往外走,在這樣微涼的黑夜,很容易就氣喘吁吁,白色的煙霧從司徒舞語的口鼻中冒了出來。
「少堂主……」他走得那麼快,是趕著投胎嗎?司徒舞語不高興地想著。
萬俟曉沒有理她,只是一個勁兒地向前走。然後,他們來到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葉子已經落盡的樹身在寂涼的夜晚看來是那麼孤單,往天空伸展的枝楹帶著無法言喻的落寞。
「這樣做十分不智。」司徒舞語說道。當著眾人的面,什麼也不說就帶著女人離開,分明就是……「少堂主……」
「閉嘴!」萬俟曉忍無可忍的大吼,一個轉身,把司徒舞語抱在懷裡。
他的動作是那樣快,讓司徒舞語根本無法反應。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如此失控?「少……」
萬俟曉打斷她,他的語氣柔和許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講了?」如果連做他想做的事都不行的話,這種少堂主又有什麼好當的?
那樣和緩的聲音讓司徒舞語安靜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為什麼要抱她,可是,她明白此刻的他絕對不好受。他的壓力一定很大吧!因為他要面對的是那麼可怕的人,在他的四周環伺的一直都是一群貪得無厭的野獸,為了在那些人中存活,他一定做了很多他不想做的事。
「我要結束這一切。」萬俟曉說著,他在心裡發誓,想著,他的手勁下意識地加大了。
他近乎悲嗚的聲音,有力的擁抱讓司徒舞語的心發痛。如果能減輕他的痛苦的話,她多想為他做些什麼。 -
然而,就在她還在想的時候,萬俟曉已經放開她了。「你走吧!」
他的聲音好冷,尤其是在那樣強烈地擁抱之後,這突來的冷絕,足夠讓人凍傷。司徒舞語迷惑地看著他,為什麼他總是如此難解?她盡可能地微笑以對。「那就晚安了,少堂主。」
萬俟曉沒有回話。
司徒舞語忍住想要轉身的衝動,她慢慢地走著,一片片的雪花落了下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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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看著窗外的雪,雖然才經過一個晚上,可是那些白色的花朵已經將整個地面覆蓋,樹梢上、矮叢上都戴了白色的帽子。
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心頭好像也壓了一層厚厚的雪,什麼都看不清了。
然而,雪下得再驚人,對於有些人來說還是無傷的,尤其是譚紅這樣好事的女孩,任何事只是讓她的精神更加抖擻罷了。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她甜甜地笑著。
「有什麼好恭喜的?我根本……」司徒舞語涼涼地反問,差一點就要說出真心活,幸好譚紅即時插嘴。
「怎麼不用恭喜?雖然少堂主什麼也沒說,可是,他的行為已經很明顯了。」她就知道他忍不了多久的。
司徒舞語假笑。 「不過只是……」她想說些表面話,然而,現在的她根本就找不到話說。
「只是什麼?」譚紅睜大眼,一副期待的表情。
「沒有啦!我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司徒舞語道,雖然她知道譚紅也許不會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是嗎?我以為不是這樣的。」譚紅揚眉。
聞言,司徒舞語只是一笑。
可是譚紅存心不放過她,她又道:「讓我猜猜,昨天晚上,他帶你去看梧桐樹了吧!」
「譚紅……」她怎麼知道呢?她很清楚明明就沒人跟著他們的。
她的表情讓證紅知道自己猜中了。她聳聳肩道:「那是一定的,因為那是他母親生前種的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她的骨灰就灑在樹下呢!而且,昨天正好是她的忌日。」她五週年的忌日。
譚紅的話讓司徒舞語愣了一下。是這樣嗎?就因為這樣,他才會那樣激動嗎? 「為什麼他不告訴我?」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情,還一直說那些無聊的話。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啊!是不是?」譚紅微笑。
她的話讓司徒舞語驚醒,是的,她可以去問萬俟曉啊。想著,她正要起身,卻又坐下來。
她看著譚紅,眼前的她又不一樣了。她似乎很瞭解萬俟曉,而且,她總是在不同的時刻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你到底是誰?」司徒舞語看著她。她不是敵人,也不像是朋友。
「我?我只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麻煩人物而已。」譚紅托起下巴,那雙圓圓的眸子亮閃閃的。「你怕我害你?」
司徒舞語搖頭。「我只怕我害了萬俟曉而已。」
「你有多在乎他?」譚紅問。
她問自己,但是她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在乎,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在乎有多少。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如果你不夠在乎他的話,也許現在收手比較好。」譚紅說著,那張臉忽地沒了笑容,表情十足認真。
要她收手?司徒舞語瞇了眼,這樣的譚紅有點嚇人,讓她決心裝迷糊。「我不懂你的意思。」
「沒關係。你很快就會懂的。」譚紅一面說,一面起身。「雪停了,我得走了。」
譚紅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司徒舞語看著她的印子,想著她的話,她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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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門的萬俟曉瞧見司徒舞語的身影,他沒好氣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司徒舞語回答,她想談談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結論是什麼,都比僵持不下來得好。
萬俟曉看了她一眼,忽地將她塞入車子裡,然後,他對德裕之道:「走吧!」
「是。」
別館的一切從車窗外閃了過去,很快就將大門甩到身後。
雖然想和萬俟曉談一談,可是有其他人在場,司徒舞語怎麼可能開得了口?因此,兩人的沉默從外頭延續到車裡,等到車子停下,還是沒有半點聲音。
接下來,司徒舞語跟著萬俟曉進了一棟市區的飯店,她不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因為當他辦事的時候,她只能在一旁的小房間裡等著。
他是來見誰嗎?還是來開會的?抑或是來談事情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她對他的瞭解竟然那麼少。她只知道他是義和堂的少主而已,這算什麼啊?
想著,司徒舞語看向窗外,雖然聖誕節是月底的事,可是街上已經出現了裝飾品和廣告。時間過得好快啊,今年能不能跟家人一起過節呢?能不能把他帶回家給大家認識啊?
唔,她又想太多了,是不是?司徒舞語歎了一口氣,心不在焉地在窗上亂畫著,幾個簡單的線條輕易就將一張鐫在她心頭的臉勾勒了出來。
她淘氣地在他的頭上加了兩個小小的三角形,唔,多俾正在發脾氣的少堂主啊!正竊笑著,門忽地開了,德裕之走了過來。「司徒小姐,請跟我來。」
已經結束了嗎?司徒舞語急急地用袖子抹去窗上的痕跡。這傢伙應該沒發現吧?她想著,一面跟在德裕之身後走著,遠遠就瞧見五俟曉站在門口,那張臉還是冷冷的,可是……很明顯的他是在等她。
見狀,司徒舞語高興地奔了過去。
然而,一個她忘也忘不掉的聲音卻出現在她的身畔。
「好久不見了,司徒小姐。」那是個帶著英國腔調的男聲。
司徒舞語停下腳步,是克利斯-魯門。 「你想幹什麼?」
魯門冷笑。「只是打聲招呼而已。因為你消失得太久了,讓我很著急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司徒舞語一點也不害怕地回答,現在的她身上什麼也沒有,不怕他查,也不怕他多話。
司徒舞語的笑臉讓魯門生氣。「不要以為你可以逃
得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這是怎麼回事?」萬俟曉從另一頭走來。
司徒舞語看著他,該說什麼?雖然只是在香港的一面之緣,但是,她以為他的記憶力沒那麼差才是。
「你是……」魯門問。
「萬俟曉。」萬俟曉冷淡地回應。
萬俟?這個姓是那麼奇特,讓魯門一下子就知道他的身份義和堂的少堂主。如果這個人是司徒舞語的靠山的話,那麼,他要查這件案子就更不容易了。想著,他道:「我是克利斯-魯門,聯邦探員。」他將身份證明掏了出來。
. 這個人是聯邦探員?萬俟曉不動聲色地道:「有事嗎?」
魯門解釋:「最近有幾件藝術品的竊案,這位司徒小姐涉嫌重大……」
「哦?有證據嗎?」萬俟曉一點也不在意。
「呃……沒有。可是這位小姐很可能是賊……」
萬俟曉打斷他:「沒錯,我也這麼想呢!舞語可是個本領高強的賊喔!所以,她才能將我的心偷走。這樣特別的女孩子,我當然得把她留在身邊好好地保護啦!你說是不是啊?魯門先生?」
他的氣勢讓魯門明顯地矮了半截,這個男人果然是司徒舞語的靠山,這件案子愈來愈麻煩了。 「這個……萬俟先生……」魯門在萬俟曉的注視下,聲音漸小,他想著,萬俟曉那雙詭異的眼睛真的有點可怕。這些個中國人,就是那麼古里古怪的。
「好了,沒事了吧?」萬俟曉不理他,擁著司徒舞語的肩,移開腳步。「我們走。」
司徒舞語不發一言地跟著他,雖然他才說了那些話,可是她很清楚,他只是為了不想讓她給他找麻煩罷了。
上了車,她聽見萬俟曉又道:「裕之,找人盯住那個傢伙。」他可不能讓那個傢伙壞了他的事。
「知道了。」
然後,司徒舞語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勁加大。她看著萬俟曉,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她身上,但是她知道那話是說給她聽的。「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地待在我身邊。沒有我的指示,不許擅自行動。」
他在說什麼?他怎麼能這麼霸道?她又不是他專屬的下人,只要她把該做的事做好,其它時候她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少堂主……」
「安靜。」萬俟曉制止她的反駁。現在惟有他能保護她了。
他根本就沒打算要跟她談,既然如此,為什麼帶
她出來呢?司徒舞語氣悶地想著。
就在這時候,萬俟曉突然說道:「還有,別在窗子上亂畫。」
「什麼?」司徒舞語不敢相信地轉頭。他在說什麼啊?誰在……耶,難道是……-你看見了?」看見她在窗子上畫了他的鬼臉。敢情那房裡有監視器的?呃……她正想開口,可是萬俟曉卻理都不理她。
他哪是長成那副德性啊?竟然把他畫得那麼難看!萬俟曉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原本想要偷笑的司徒舞語則是生氣地再次別開頭。真是小器鬼耶,她肯畫他是他的福氣,別人要求還沒有,還跛得咧!
司徒舞語悶極了。她早該想到萬俟曉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她愛他,所以才將他給美化了。可惡!這個自大的傢伙!
司徒舞語想著,她忍下怒氣,打電話給家人,通知他們她無法參加這個月的聚會,可是電話才打通,便聽見司徒舞天的哭聲。
「怎麼了?天天!」
「三姐,我……我還沒籌到錢……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啦……」司徒舞天像個孩子的聲音讓司徒舞語怔衝了下。
「大姐和二姐呢?」司徒舞語問。
「不知道,我找不到她們。」司徒舞天回道。
大姐和二姐都不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呢?她如何知道她們進行得如何?萬一要是來不及的話……
「三姐……」
「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的。」司徒舞語歎氣,她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雖然她手上的錢已經夠了,可是如果加上天天的那一份,那就差太多了。
說完,司徒舞語收了線。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雖然萬俟曉說過,如果她幫他演完這場戲,他會幫她救出媽媽,可是,她不能冒這個險,看來只能趁著這些天的空檔,再接個案子,先把錢湊齊再說。
司徒舞語才進大廳,一道黑影便將她扯進小道裡。
正當她想反抗時,一陣輕而威嚴的聲音場起:「安靜。」
那冷冷的聲音竟是萬俟曉!他來這裡幹什麼?司徒舞語想著,然而,下一刻,她便發現克利斯-魯門竟然帶了一大批人從她面前經過。 -
為什麼魯門會在這裡,難不成這是個陷阱?她看向萬俟曉。他就是因為知道了才來救她的嗎?
萬俟曉別了她一眼,看來她已經發現了,算她聰明。「快走。」說完,他快速地將她帶出博物館。出了大門,德裕之已經駕車在外頭等了,兩人上車之後,車子便飛快地駛離。
司徒舞語這才鬆了口氣,事實上每次做案,她都好緊張……她抬頭看著一旁的萬俟曉。「呃……謝謝。」她輕聲道。
可是萬俟曉並不領情,他看向窗外地問:「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要不是他趕來,現在她已經被那個魯門活逮了。
他的語氣讓司徒舞語光火。他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沒有求他來救她的,如果不高興,就不要來啊!想著,她冷冷地道:「命令是否有效是決定在受命者的接受程度,不是嗎?」
她居然還在玩文字遊戲!「你這是在玩命。」
玩命?她哪一次不是在玩命?可是,她能不玩嗎?司徒舞語倒抽一口氣。 「我總要以防萬一吧?」萬一天天還是很不中用,萬一到時候她們還是湊不出錢……她總得為家人留一條後路。
這是什麼話? 「我不是答應你會救你母親嗎?」萬俟繞不高興地說。「你以為我會說話不算話?」
她沒有那麼想,她只是……「只是未雨綢繆而已。」是的,就是這樣,因為對象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冒險。
瞧她說得多麼冠冕皇堂;就算她有那麼多理由好了,她可不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為什麼她不能跟他談?難道他不會幫她嗎?萬俟曉想著……慢著,她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她只是他找來的演員,一個戲子!他幹什麼那麼關心她,一次又一次地為她著急,為她浪費時間?難道……
萬俟曉為自己的發現驚訝得說不出話戶不會的,他不會在意這樣的女人,這絕對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是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不停地問著自己,直到車子停下。
一個影子忽然在司徒舞語的眼前浮現,那是什麼……算了,她不想猜,司徒舞語又看了萬俟曉一眼,她氣惱地率先開門,衝出車外。
然而,黑暗中的一陣亮光卻吸引了萬俟曉的視線。「舞語……」
隨著他的叫喊,司徒舞語不解地回頭,當槍聲響起,萬俟曉已經朝她撲了過去。
「少堂主……」德裕之見狀,急忙從車上跑下來。
萬俟曉坐起身。「我沒事。」
德裕之聞言,急忙往槍響的地方跑去。
一會兒,被壓倒在地的司徒舞語狼狽地爬起。「呃……」除了全身都快散了,她好像沒有事嘛!沒想到竟然有人要暗殺她。
司徒舞語揚眉,一個想法竄進她腦子裡。對了,她怎麼忘了,現在的她可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啊!如果她死了的話,那些競爭者不就有機會了?難怪他說要她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原來,還有這些事等著她承受。想來如果她再不聽話,恐怕就活不久了吧!
司徒舞語想著,轉頭看向萬俟曉,月光下的萬俟曉表情十分難看,一副要殺人的兇惡模樣,讓人不寒而僳。然而,司徒舞語卻不以為然,她不懂他是怎麼了?她才是目標,又不是他,他幹什麼這樣生氣?
她想著,德裕之已經跑了回來。「沒找到人。」
「算了。」他早知道是這樣。萬俟曉起身。「你別回去了。」
「啊?」她不回去了?
「你住我那裡。」萬俟曉說著。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現在只有他那裡最安全,他絕對不能再讓她出事。想著,他看著遠方。
萬俟曉的眸子瞇起。他已經在四周布下了天羅地網,為什麼還有人能闖得進來?難不成他的手下中還有叛徒存在?看來上回剷除的還不夠徹底。說得是,這些老不死的,是沒這麼好對付,那麼……又會誰呢?
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看待他這個少堂主的,連他的人都敢動,真是不想活了。看來,如果他太心軟的話,反而太不給面子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