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羽澄因為長期的工作壓力和飲食不正常而胃出血。
「這下子好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葵浩二看著臉色蒼白的須羽澄,嘲諷的話語裡儘是憐惜。
「我才不要這種休息呢!」須羽澄掀眉。「等到我可以下床了,我一定要趕快離開這裡。」她最討厭醫院了。
「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嫌太晚了?如果你好好照料自己,不就不會出事了嗎?」葵浩二輕敲她的前額。「真是嚇死人了。」就算他年輕力盛,也禁不住再幾次的驚嚇。
「又沒什麼,不過是吐了幾口血而已。」須羽澄不在乎地道。「就跟捐血差不多嘛!」
「差得可多了,人家是促進血液循環,讓身體健康。你是胃裡破了一個大洞,怎麼說也不一樣。」他存心和她頂嘴。
須羽澄瞅著他。「你是來跟我吵架的?」故意趁著她此刻虛弱無力,還真是英雄好漢所為呀。
「你又在胡想什麼?我都快心疼死了,你還有心思抬槓。誰想跟你吵架?如果我有那麼多壞心眼的話,我幹嗎送你到醫院來?」他更不知道她腦裡到底裝了什麼料。
須羽澄沒好氣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葵浩二不再和她鬥嘴。「我回家去幫你拿些換洗的衣服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開。
他的態度突然給她一種挫敗的感覺。好奇怪,她幹什麼跟他吵嘴?她明明想說謝謝的啊……她覺得心裡好悶好悶。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又跟她說話了,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她再也找不到那種輕鬆的感覺了,因為他在她面前不再是自在的,而是小心翼翼。就為了怕她生氣嗎?
門口傳來一陣輕啄。「請進。」
「小澄,你還好嗎?」日向琉璃子出現在她面前。
「你怎麼來了?」須羽澄相當吃驚,何時她的消息變得如此靈通?
「葵學長叫我來的。他說你生病了,要我來陪陪你。」日向琉璃子大剌剌地說著。
「是浩二叫你來的?」須羽澄真是不敢相信。他是這麼細心的人嗎?他又一次教她迷惑了。
「喲,你怎麼叫他浩二啊?你們什麼時候那麼親了?」日向琉璃子驚訝地說著。「我以為他只是把房子借給你住而已。」
日向琉璃子的直言直語讓須羽澄錯愕,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件事,她居然直稱他的名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的心中已經有地位了?她想起上回的失控,那絕不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吧?所以……
「小澄,你不跟我說話嗎?」日向琉璃子皺眉。
「呃……我沒事。」須羽澄隨便應了一句。
「我又沒問你這個。」日向琉璃子不明白地道。「你似乎很不專心。」
「哪有?」須羽澄一笑。誰說她不專心了?「你不是要聊天嗎?」
「對啊!」
「話題是什麼?」
「耶?你忽然這麼問,我怎麼知道要說什麼?」日向琉璃子天真地說著。
「是你說要聊天的。」她把問題拋給她。「別以為我生病就可以整我。」
「我哪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可怕。」日向琉璃子認真地說著。「對了,你知道葵學長得獎的事嗎?」
「什麼得獎?」這些有錢人一天到晚就有那些逢迎拍馬的、想得好處的人拚命給他們灌迷湯、頒怪獎。誰知道這又是什麼了不起的名堂?
「好像是……國際攝影協會的年度大獎吧?」總之是諸如此類的名堂吧,她也記不得全名。
「真的?」攝影協會大獎?這是真的嗎?他怎麼沒有提啊?須羽澄想著。他一定很高興吧?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種肯定啊……
「小澄,你在笑什麼啊?」日向琉璃子不明白地問二葵學長得獎有什麼好笑的嗎?」如果有好笑的事,她一定要聽聽。
「我只是想笑。」須羽澄才不理她,再說日向琉璃子也不會懂得她此刻的心情。「真是了不起……」真的。
回到家中的葵浩二進了須羽澄的房間。
在拿了她的換洗衣物後,他忽然發現她放置在桌上的藍色背袋。
就是那個背包,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個讓她冒死衝進火場的背袋。他看著它,心中滿是好奇。
那裡頭到底有什麼稀世奇珍?為什麼能夠讓她失去理智?他走近它,在碰觸它的那一刻,他問自己:是不是有些無禮?他怎麼能夠偷看她的東西?他想著,手卻已經不聽使喚的打開它,從那裡頭掉出了許許多多明信片……
他拾起一片片落在地上的厚紙卡,那明艷的景色、那飛揚的字跡,不但被膠膜保護著,還貼上了標號和日期……
原來,這場愛情追逐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缺席過……那是他的明信片,他這些年來的心情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他的心意全都借由它們傳到了她的手上……讓她一個不漏的收藏起來……而且還保存得那麼好……
那麼……為什麼她要騙他呢?他不懂。如果這是她的心意,為什麼她還要逃他逃得遠遠的?葵浩二看著明信片發愣,直到手機的聲音響起。
「葵,你怎麼沒有來?」
是布萊克。葵浩二忽地發現他錯過什麼。
「對不起,我有急事。」雖然那對他也很重要,可是,他不後悔。
「是嗎?那真可惜。這樣吧,我拿去給你。」
「也好。」葵浩二想了想道。「待會兒我要去中央醫院,兩小時後你到醫院門口等我好嗎?」
「好。那就這樣了。」
「謝謝。」葵浩二收起手機,將明信片全部放回去。
也許他該找人談談了!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把我找來?」月影衣之介打開門,一兒到好友就問。
「是浩二找你來的。」坐在辦公室裡的齋籐龍也無奈地答。事實上,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葵浩二要這麼做。雖然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死黨,可是也不用把聚會地點選在他的辦公室吧?
「浩二,你又怎麼了?」月影衣之介走向他。「你要知道,我正在把妹妹,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耶……」
葵浩二看他一眼。「我只是想找人談談。」
齋籐龍也和月影衣之介互看一眼二說吧!」
「是有關小澄的事。」葵浩二低下頭。「我覺得她好像有點喜歡我。」
就知道是她。月影衣之介翻翻白眼。「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你遇上她以後,你的靈感就全沒用啦!」
「衣之介。」齋籐龍也對他使了個眼色。
月影衣之介給了兩人一副讓我死了吧的表情。
「我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是有福不會享是不是?幹什麼當大情聖?難道你們都不會膩的?」如果是他,他才不會為了一株全身是刺的玫瑰而放棄其它迷人的小花呢!
「我可是有證據的。你們都知道我寄了很多明信片給小澄的事吧?小澄她全部都保管得好好的。」
「這算是什麼狗屁證據?」月影衣之介不以為然地道。「我也有一個倉庫專門擺影迷送來的禮物啊,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些人。」
「不一樣的,小澄可以為了我的明信片冒險闖入火場,所以很有可能她已經喜歡我了卻沒有自覺吧。」葵浩二急忙辯駁。
「也有可能是她單純的喜歡那些風景明信片啊……再說都已經搜集那麼久了,不見一張也是很可惜的,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啊!」月影衣之介存心潑他冷水。
聞言,葵浩二扯扯嘴角。「真是謝謝你喔!」如果他是來聽這些的,他乾脆回家睡覺算了。「龍也,你怎麼想?」他轉移目標。
齋籐龍也道:「我不知道。」他又沒和她相處過。「不過中國人有句話叫『打草驚蛇』,須羽的個性本來就比較奇怪,所以就算你問她,她也不會說實話的,而且還可能把情況弄得更糟也不一定,因此除了再下功夫外,恐怕沒有其它的方法。」
「說得也是。可是我已經想不到其它的方法啦……」而且再過幾天她就要搬出去了。
月影衣之介忽然開口。「也許你可以試著養小動物,什麼小狗、小貓的,因為女人都喜歡有愛心的男人。」
是這樣嗎?「你確定?」他會失敗就是因為他沒有愛心?
月影衣之介聳聳肩。「這是我上一部電影的台詞。」
他的話讓葵浩二的臉色大變。「老天,我們非得在這裡聽一個演員胡謅嗎?」害他白開心一場。「我倒覺得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試。」齋籐龍也搖頭道。「如果一條狗就能讓一個人改變看法的話,倒是可以養一養。」
「就是說嘛!不過是一條狗,還真是沒有愛心的人咧……」月影衣之介在一旁嚷著。
「一條狗哦……」從小到大,他還沒養過寵物哩……
須羽澄和日向琉璃子談得正開心,沒想到門口又傳來敲門音。
「葵學長動作還真快。」日向琉璃子才打開門,門外的人讓她吃驚。
「請問這是須羽小姐的病房嗎?」
來人是一個長相俊俏的金髮外國人,他那生硬的日語讓日向琉璃子發笑。
「沒錯,請問你是哪一位?」日向琉璃子用著流利的英文反問他。
「你會說英文?」男人高興地道。
「當然,我是美日混血兒。」日向琉璃子指指床上的須羽澄。「她就是須羽小姐。」
「原來你就是須羽小姐。我是布萊克-提姆。」
他就是葵浩二口中的布萊克?須羽澄微笑。「提姆先生怎麼會來?」
「是這樣的,我和葵約好在門口見面,因為無心之中看見須羽小姐的名字出現在住院名單上,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事實上,對於那些扭曲的字體,他只認得須羽澄三個字,因為他看過葵浩二寫了許多次,所以在一群「亂碼」中,她的名字也就特別顯目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好奇須羽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想浩二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須羽澄客氣地道。
「不,他很少說你的事,他只是不停的寄明信片給你。」布萊克搖頭。「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葵會如此癡情,因為須羽小姐是這麼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
她是嗎?須羽澄尷尬地笑。「你過獎了。」
「不不不,我想對葵來說一定是如此的,否則他就不會連今天的頒獎典禮都缺席了,這是他最期待的大獎耶……」不過也難怪啦,如果是他的心上人出事,他也不會拋下她的。
「今天是頒獎的日子?」須羽澄的臉色一沉。他因為她而沒趕上頒獎典禮……對於他的事,她什麼都不知情……
「是啊。我就是幫他送獎盃來的。你們要不要看看?」布萊克將獎座放在桌上。
日向琉璃子開心地道:「我要我要!」她最喜歡湊熱鬧了。
當布萊克將獎盃取出的那一刻,門又開了。
「原來你已經到了。」葵浩二搖頭。他還以為布萊克迷路了呢。
「是啊,我正在向大家展示你的獎盃,瞧,很棒吧?」布萊克一面拿著獎盃,一面做出選美小姐向大家招手的姿勢之感謝大家,真是太感謝大家了……」
「好好笑哦……」日向琉璃子開心地大笑著。
葵浩二走向床邊。
「不好笑嗎?」他微笑地看著須羽澄。
「我肚子痛,不能笑。」她說著,嘟起嘴。「我好像誤了你的大事。」
「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去不去,獎還不是都得給我?」葵浩二扯扯嘴角。
「可是你少了曝光上鏡頭的機會啊!」錦衣夜行豈不可悲?
「上什麼鏡頭?我才不稀罕呢。」他挨著她坐下。「怎麼,你對我不好意思?如果真的感到抱歉,那就對我好一點。」
又來了,那噁心巴拉的語氣。「這是變相的勒索嗎?」
「這是男人對心上人的求愛。」葵浩二大膽地說著,也不管是否有別人在場。
幸好眼前的另兩個傢伙都是呆瓜。「你又搞錯對象了。」她說著。
他注意到她的耳根紅了起來,這絕不是沒什麼的表示。快樂瞬間盈滿他的心,他深情的在她臉頰印上一個吻。
「我絕對沒有搞錯對象。」
「喂……」須羽澄氣惱的轉過頭。
她的大叫引來另兩人的注目。
「小澄,你怎麼了?」
她看著像個孩子般甜笑的葵浩二,她能說什麼啊?「我……肚子很痛。」
「這樣啊,也許我們該回去了,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見了,小澄。」日向琉璃子走向門口,布萊克也跟在她身後。
須羽澄看著兩人離開,才將視線移向葵浩二。
「你怎麼不走?」
「我要照顧你啊!」葵浩二微笑。「我說過的,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我根本就不要你陪我。」須羽澄冷冷地說著。「現在請你回去。」
「我不要。」他賴定她了。「你知道嗎?據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會因為脆弱無助的關係,特別容易和看護者發生感情。我才不會傻到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呢!」
「你在胡說什麼……」她是那種花癡嗎?
葵浩二看著她發脾氣的臉。她又是她了,這樣真好。
須羽澄才一出院,公司便出事了。
當小組成員明神次郎將天堂島的競爭對手——極樂世界的廣告文宣拿給須羽澄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跟我們一月底要上市的新產品明明就是一模一樣。」明神次郎歎氣道。
看來的確是如此,廣告、文宣,還有電玩遊戲的類型和背景設計幾乎是雷同的。
「對方負責這個企畫的是誰!」須羽澄一面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面思索所有的可能性。
「是土屋和裕和佐伯幸太。」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過去了。須羽澄搖頭。
「須羽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另一位小組成員海籐優急忙問。
「我們可以提出告訴啊!這分明就是佐伯部長洩漏商業機密嘛!」哪有可能設計的東西都一樣的,而且還故意提前三個星期上市。
「可是,我們的產品又該怎麼辦?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們才是抄襲者呢!這對公司的信譽損失是很大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最後,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須羽澄身上。
「告當然是要告,可是司法的程序太慢,對我們來說仍然非常不利。再說,對方的產品尚未上市,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雷同度有多少,這樣看來,我們勢必得延後發行了。」須羽澄明白地說。「延後發行?」
須羽澄點頭。
「對,我想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原來的遊戲設計的更精良出色。所有的場景和動畫我希望能朝提高解析度和逼真的方向來走,打鬥的場面和招式要更生動誇張吸引人,故事情節的變化和人物也要更細膩美化……」
「可是這樣一來,顧客勢必要提高設備的等級了啊!」如果沒有提高設備等級,遊戲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而這樣很可能會讓銷售量變低。
「那就讓顧客為了我們的遊戲提高設備的等級。這樣一來,也算是為硬體部門提升業績。」須羽澄自信地道。「我一直認為我們這個小組是最棒的團隊,我們做出來的東西是最好的,我相信顧客願意做這樣的付出。雖然說經濟不景氣,但對喜歡我們天堂島遊戲的顧客來說,不景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名詞。」
「須羽小姐………」她的魄力讓眾人呆了,而她的臨危不亂讓他們對她更是心服口服。
「請各位加油。我會去向總裁報告這件事。」須羽澄鎮定地向眾人點頭示意,便走了出去。
「說得也是,我們要加油才對。」明神次郎說著。
「是啊,大家一起加油吧……」
「所以,這就是結論?」葵浩二滿意地看著須羽澄,她認真的表情好漂亮。
「你還有別的意見嗎?」須羽澄問。
「我說過這件事由你全權處理,我不會過問。」葵浩二撐起下巴。
就算如此,他未免也太冷漠了吧?
「如果我把公司搞垮了呢?」須羽澄揚眉。
「那就算了。」葵浩二不在乎地說。反正對他來說這絕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算了?真是的。」須羽澄呼了一口氣。
正準備離開,葵浩二卻喚住她。
「不過,我很欣賞你的氣魄和能力,看來我說的話你真的都有聽進去。」葵浩二微笑。
他是指栽培新人的事嗎?「那是我該做的事。」
「那我是不是也該做我該做的事?須羽部長?」
他叫她部長?「你要升我的職?」
「對啊!我很清楚完成企畫要花很多的努力和時間,可是,改變一個企畫要花更多的努力和時間,所以,如果有更大的權力,做什麼都會比較容易。」這是絕對的真話,因為一件本來已經做好的事,又要叫大家重做一遍,任誰也不會心甘情願。「而且,雖然你對我的事不關心,可是你真的很有能力。」他哀怨地道。
什麼叫不關心啊?「上班時間不要說這些好不好?」現在誰有心思想那些啊?
「你的意思是工作比我重要嗎?」葵浩二歎氣,無可奈何的聳肩。「我真是可憐啊……竟然愛上了一個冷酷的女人。」
有完沒完?她翻白眼。他可是天堂島公司的老闆,在這種時刻他不貢獻點力量就夠討厭了,還吵個沒完……等等,貢獻力量?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我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好啊,好啊……只要是你的事,我什麼也願意做。不過,我有什麼好處?」葵浩二笑嘻嘻地間,斜斜揚起的嘴角是那麼迷人。
這叫什麼也願意?「你當然有好處,因為這件事跟你可有莫大的關係。」
「難不成是你想通了?」葵浩二笑得曖昧。「如果是你的話,我絕對有興趣的。」
她有那麼蠢嗎?再等一百年吧!須羽澄給了他一個白眼。「別胡說了,快點跟我來!」說完,她率先走開。
到底是什麼哩?好奇的葵浩二立刻跟了上去。
葵浩二是知名的攝影師,他的取景能力是一等一的好,他的作品當然也是。因此,須羽澄以為如果能把他的傑作運用到電玩遊戲裡,或許會有不同以往的效果。
「現在的電玩走的是三D,求逼真和感官的刺激,可是就因為設備沒有升級的關係,使得遊戲的流暢度變低,主角的動作遲緩,所以升級是勢在必行的。我以為如果能帶動升級的風潮,我們不但能提供更好的品質,也能賺取更好的利潤。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產品就得比以前更好。」須羽澄一面看著螢幕一面道。「首先,就是強調畫面的細膩和惟美。現在的電玩還是以男性為主,所以比較粗獷,可是這種情形已經慢慢在改變了,我想如果這個遊戲畫面能夠細緻得讓女孩子都想要玩的話,這絕對是個大成功。」
「所以,你希望我來幫忙?」葵浩二讚賞地看著她。
「是的,我希望你能幫忙。」須羽澄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地道。「如果有你的參與,我相信對這個遊戲來說,絕對是有幫助的。」
「哦……你這麼瞭解我的作品!」他試探性地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她回頭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東西很適合這個遊戲呢?」葵浩二不以為然地說著。
「我怎麼不知道?」須羽澄神往地道。「當我看著它們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夠到那個地方去,我覺得我好像可以觸摸到那裡的一切,感應到作者的心情……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會被它們吸引的。」說完,她回頭,瞧見他別有用心的笑臉。「你怎麼了?」
是嗎?那是她對那些明信片的感覺?她那雙靈動的眸子真是耀眼奪目。「我答應幫忙。」葵浩二微笑。「不過,這純粹是為了你。」
他的話讓她怔了一秒。「這是你的公司耶……」竟然說得那麼薄情。
「我知道啊。」葵浩二還是笑。
她看著他走開的身影,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那麼高興,不過,至少他答應幫忙了,這樣的話,勝算也就愈來愈大了。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極了,須羽澄根本沒有時間處理搬家的事,因此她只得繼續住在葵浩二家中。
有了上回住院的經驗,再加上兩個人一起工作方便,葵浩二可是把須羽澄照顧得好好的。她不肯吃飯,他就來喂,她不肯睡覺,他就纏她纏得她非睡不可……
「你很誇張耶……別人會說閒話的。」須羽澄受不了的嚷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怕人家說閒話了!她是這種人嗎!
「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別人知道,也只有羨慕和祝福的分。」葵浩二說著,雖然手裡的湯匙和飯盒舉得高高的,可是他的樣子還是那麼高雅帥氣。「再說,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有人敢說你的閒話,一律開除。」
難怪沒有人敢找她麻煩。不過這樣也好,他的宣示的確為她趕走不少無聊的蒼蠅。須羽澄摸摸他的鼻子。「長長了耶!」這傢伙真是說謊大王。「算了,反正在你找到正牌未婚妻以前,至少可以趕蒼蠅。」
「什麼叫正牌的!」葵浩二老大不高興地道。「我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小澄。」再說,全世界都知道他對她的心,誰能勉強他啊?
此時恰好有人走來,然而,經過瞧見他們的人只是掩嘴笑,什麼也不提。
真是丟死人了!須羽澄懊惱地想著。「我自己吃好了。」她把飯盒搶過來。
「為什麼?我很喜歡餵你。」葵浩二笑瞇瞇地說著。他就是喜歡鬧得人盡皆知。「尤其是看到大家羨慕的樣子,我真是開心得想大叫。」
「如果你再敢這樣做,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須羽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一瞪,才發現他竟然盯著她直瞧。「看什麼?」
「真可愛,原來你也有像個小女人的時候。」他咧開嘴,笑眸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小女人?她哪裡像個小女人了?「你不要亂說好不好?」須羽澄放下手上的東西。
「這是在害羞嗎?我說小澄,現在的你真是迷人。」他斜睨著她,將臉靠著手背,雖然還是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那陽光般的笑臉卻炫目極了。
看著他,須羽澄的臉頰倏地熱了起來。她快速地站起身。
「怎麼了?」
「我要去化妝室。」她丟下話,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眼前。
葵浩二無奈地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雖然她對他的態度還是少那麼一點點情意,可是,總比什麼都沒進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