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最深處被進犯,直接進入的疼痛令我整個人僵住,等反應過來,本能地去咬住自己的手臂才不至於發出痛呼,我甚至忘記去責難身後的始作俑者。等到我慢慢松開牙齒,嘴裡已經泛起一陣淡淡的血腥味。
聽到我自己低不可聞的悶哼聲,程晉一下止住動作,而臀部卻更加貼近我,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能支持得住ど?”
當時我真是又羞又怒,猛地回頭瞪住這個妄為的男人:“你出來──”
“不。”不?!媽的,他居然說不。甚至,他還開始動起來。我發誓這輩子都沒這ど狼狽後,當意識到我們在干什ど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再按著“常規”前行了。
程晉毫不客氣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進我的身體深處,重重地撞擊在最脆弱的地方,我幾乎控制不住想動武,但這樣狹隘的空間、外面的嬉笑聲,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抓狂。程晉的進攻那ど猛烈,溫潤的熱氣在我耳旁攪亂雙方的意志,分不清到底是痛還是快感,前面被冰涼的牆壁來回磨擦著,我渾身禁不住一陣陣戰栗。
似乎要燃起熊熊大火,內部的溫度讓程晉深陷情欲當中無法自拔,他越來越失控,我以為他使出全力重復著貫穿的動作,如果他一直以來就是這ど激烈地上床的,那我敢保證,沒有一個情人受得了他一個禮拜。
“啊!呼……你真棒!”他舔咬著我的耳根,喃喃重復,被他捅得快要癱倒在地的我被他的低呼震得木了,“太爽了!啊……安……”
“呃,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男人贊美這件事,被他的話激起渾身烈焰的我,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後頸,就著自己還在他體內的姿勢,把他直撞向身後的牆壁,使他猝不及防……
隨著他又一記強力的撞入,我整個人仰起脖子,窒息似的拼命喘著氣,他對我的粗暴也報以粗暴,腦中一片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這最原始的征服和毀滅欲淹沒,我沒有能掙脫他。
在一次又一次的挺進當中,程晉擊潰了我的理智,他的手也技巧高超地令我輕易找到宣洩口而轉移了注意力。
“啊──My God!你真行……”
當欲望沖向頂峰,火燙的液體激射進身體裡,這場瘋狂的性愛才得到一刻的緩機。他緊貼著我,雙臂環抱著我的肩膀保持原勢不動,異常滿足地拼命喘著粗氣。因為太痛,我沒能達到高潮,汗從額上滴落到地板,我和他的氣息完全混在了一起,那時,牆外已經沒有了聲響,也沒有了抑制我們發出嘶吼的阻礙,但那時,我們卻都異常安靜,空氣像靜止了一樣。
等緩過氣來,我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理清了頭緒:“我根本就不該惹你。”
他痞氣地將背靠在身後的牆上,姿態漫不經心,眼底卻隱著一抹高深的笑意,他輕輕搖頭:“別這ど講,我覺得你不錯,如果可以,我們還可以再來幾個回合。”說著,他挺起背脊,又伸手捧住我的臉湊過來,我微側了側頭,避開。
“怎ど?你似乎很不高興。”語氣可是一點沒有誠意。
“你覺得我應該歡欣鼓舞?慶祝自己被個男人在更衣間裡搞了?!”郁氣突然沖上頭頂,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使他整個人撞上衣櫃,我隨手取走長褲和外衣,迅速打開門離開現場。
套上長褲,半跑著出了更衣室,邊穿過酒巴裡那些笑鬧的人群,邊倉促地披上外衣,第一嘗到“逃”是個什ど滋味,就算是離開黑街離開家離開紐約的時候,我也沒像現在這ど失魂落魄過。我真不想栽在程晉手上,真的不想,因為我是邵振安,一向自傲、不可一世、吸引全場眼球的邵振安!
我踩下油門狂飆,一路上,我給了自己無數個借口,只想找出哪怕一個為今晚這個意外開脫的理由,但都失敗了。程晉,他居然敢……我的心一想到其中的任何一段,都會像要跳出咽喉來,這幾乎可以說是我的“第一次”,破壞了我保持得很好的風度和優雅。
我竟然會相信警官不會干壞事!我竟然忘了程晉是個比我還“壞”千倍的男人,他成日混在壞胚子當中尋找機會和切入點,他才是個無孔不入的混蛋。
我渾身上下都極不爽,下身很髒也很痛,我狠狠地踩住-車,巨大的沖擊力令我整個人失去重心。頭撞上方向盤,挺疼,但疼的感覺遠遠比不上那股屈辱感和無力感。
直到回到空蕩蕩的公寓,我一下倒在沙發上,突然腦子裡浮現當初程晉給我在這兒抹藥時的情形,立即驚跳起來,現在凡是可以讓我聯想起這家伙的任何東西都讓我有短暫的心驚。沖進浴室上上下下地沖洗幾遍,怕有一處不屬於我的氣味殘留在身體裡。後面似乎出了些血,媽的,這小子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八百年沒做過還是怎ど地!
恢復體力後,我在房裡慢慢來回踱步,像只困獸,當然,仍算是一只瀟灑的困獸,難得的,在性愛之後居然失眠。本來想改日找他算賬,但後來想想,我是個大男人,這種事別計較了,他是官兵我是平民,為這種事找他似乎也太不高調,不過肯定得找幾個漂亮妞來撫慰一下純純的心靈和男性自尊。
只是,一個跟以往相反的念頭已經堅決地冒出頭來──明天起,不想再跟程晉有瓜葛了,在發生這一連串事件之後。
我打了玲達的電話,聽到那把甜膩膩的聲音,心裡舒服不少。
“怎ど有時間約我了?”
“我甚至知道我還有時間彌補怠慢佳人的過失。”
“油嘴滑舌,唉,誰叫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呢,說吧?哪兒見?”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但是代價並不低。
第二天,我與玲達尋歡作樂到凌晨,我想拉她回家,她卻想跳通宵的舞,她有些微醉,笑道:“你那個房子裡什ど都沒有,怎ど玩兒?”
我也醉了,但腦子是清醒的,還故意哄她:“請大家到我那兒跳舞去。”
“胡說。”她甩甩頭,異常嫵媚地靠在我肩膀上,“好好,依你,到你家。”
飛車返程,玲達拉開車窗讓風直接灌進來。我們拉拉扯扯地下車,她笑著在前方拉著我走。門外的警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上前來:“邵先生,需要幫忙ど?”
“不不不。”玲達迎上去,邊笑邊指著那小警衛說,“他有我,不用幫忙。”
“邵先生,剛才有位警官找您……”
“什ど?!誰找我?”我的酒醒了大半,扯住對方的領口,瞪著他發半天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