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雷斯注意君瓴已經發呆許久,一本書看了半天仍在最初的那頁。
「啊?」君瓴回過神,發現雷斯正注視著自己。「沒有,我沒在想什麼。」她搖搖頭否認。
雷斯放下手上的財經雜誌,沉思地摸著下巴。她最近常陷入發呆的狀態,好像有什麼事困擾著她。
「過來。」他張開手臂等待他。
走近他,君瓴熟練地靠入展開的臂彎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我喜歡你。」君瓴緩緩低語。
「怎麼了?」她最近真的不對勁。
她搖搖頭,「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喜歡沙魯,還有Black和陳叔叔。」所以她想永遠和他們在一起。
蜷在雷斯腳邊的黑豹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舔舔君瓴的手,惹得她咯咯直笑。
「喔,那你最喜歡誰?」雷斯壓壓她的鼻子,看著她皺眉閃躲,不禁笑了。
「我都喜歡呀。」討厭,雷斯老愛壓她鼻子,有一天會被他壓扁的。
雷斯揚揚眉,「我是問『最喜歡』,所以表示只能有一個。」
他最近的身價是不是跌了?以前他是她的唯一,現在竟開始有人和他爭位,還包括一隻四腳動物。
「嗯……」君瓴低著頭考慮,好像他問了一個大難題。看他威脅地瞪著眼睛,她不禁漾出一朵笑容,「你啦!我最喜歡你了。」隨即拉下他的臉,在他頰上印上一吻。
「你逗我?」雷斯站起身,作勢要把她丟下去,嚇得君瓴抱緊他不敢亂動,幾乎哭出來。
「我再問一次,你最喜歡誰?」
這回君瓴馬上乖乖地回答,「我最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這才對嘛!雷斯滿意地露出笑容坐下。
討厭,就會欺負她,以大欺小,壞人!
「好啦,別再偷罵我,不然就真的把你丟下去。」他作勢又要站起身,嚇得君瓴馬上閉緊嘴巴。
看她嘴巴不停蠕動,想也知道在念些什麼。
君瓴委屈地嘟起嘴。霸道的男人!
「用想的也不行。」雷斯的俊臉直逼她眼前,威脅著。
真厲害,她連用想的,他也知道?
雷斯挑挑濃眉,「當然。」因為她的臉把她想的事都說出來了。
哇!君瓴崇拜地看著雷斯。
看著她可愛的表情,雷斯不禁大笑!捏捏她粉紅的頰,「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知道啦。」她撥開他的手,「不要摸人家啦!會變成大餅臉的。」君瓴揉著臉頰悶聲抱怨。
「不會的。」雷斯一邊說,又伸手去摸,嚇得君領兩隻手捂著臉頰,不讓他得逞。
看著她又怨又怒的表情,雷斯又笑了。
君瓴愣愣地看著雷斯的笑臉。他很少笑,每次都只見他斯文有禮的淡淡笑容,很少像現在這樣開懷。
「又發呆?」他在失神的她面前揮揮手。
「沒有。」她搖搖頭,漾起一朵笑容,「我喜歡看你笑。」
「喔?」雷斯揚起一道眉。
「對呀,因為看到你笑,我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也想和你一起笑。」笑瞇的眼表示她真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君瓴不做作的神態讓他有最窩心的感動。
雷斯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收緊手臂擁住她。
「不過,」君瓴猛地抬頭,撞得雷斯的頭向後仰。「我不喜歡你對別的女生笑。」
老天!她的頭真硬。他摸摸下巴,還好沒脫臼。
「小醋桶。」雷斯捏著她的小鼻子,笑謔道。
君瓴撇撇嘴,嚴正地聲明,「我不管,你自己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你不可以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這句話她從哪兒學的?
「對,始亂終棄是不道德的行為。」君瓴點著頭加重語氣,「為了不讓你變成沒有道德的偽君子,你要負責我一輩子。」
「喔,還有呢?」雷斯贊同地點點頭。心想,記得要為她換個中文老師。
「所以,你不可以隨便對別的女生笑。」說來說去,就是醋桶打翻了。
「是,我的小醋桶。」他捏著她的鼻子,看她皺異嘟嘴的閃躲,俊臉揚起好大的笑容。
也許是他太寵溺君瓴,她的生活圈又小,喪親的恐懼使得她對他的獨佔欲特別強。
不過,他不想改變,說他自私也好,變態也好,眷寵著一個天使的感覺真的難以形容。
一個只屬於他的天使,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天使……
* * * * * * *
在台灣南投的埔裡一座樸實的別墅裡,蓄著銀鬚的老人安適地坐在搖椅上,優閒而自在。
一個年輕男子無聲地出現在他身旁。
「找到了。」他低聲道。
搖椅聲在聽到這句話時嘎然停止。蒼勁的聲音裡有絲急促,「在哪裡?」
「英國。妞妞被一個名叫陳文淵的醫師所教,目前和卡沙國的雷斯王子住在一起。」年輕男子遞上裝著詳細資料的牛皮紙袋。
看著兒子和媳婦的死亡證明書,老人的眼中泛起淚光。
「爸,別傷心。他們……去得很快,沒有受到太大的痛苦。」男子難過地低下頭。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至痛。
老人顫巍巍地撫著照片上粲笑的君瓴,「妞妞……她好嗎?」
年輕男子深吸口氣,「她很好,雷斯王子非常寵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拭去眼中的淚水,欣慰地道。他可憐的孫女,這麼小就沒了父母。
「要不要帶她回來?」
帶君瓴回來,能一解老人喪子之痛,祖孫天性是斷不了的。
老人擺擺手,「不了。她的命已經夠坎坷,何苦再回來受罪?」為了百八龍門,她從小所受的罪已經夠多了。
現令亞洲被兩大勢力拿控,一個是傲月,掌控著亞洲的經濟命脈,采能力繼承製。另一個是控制著軍事武力的百八龍門,發源於中國。
而百八龍門則是采世襲制,君家掌管百八龍門至今已二十八代。
君家人皆被著成特異體質,生男養成毒人,生女則養成藥人。為了養成這種特異體質,從滿週歲開始,他們就被持續餵食藥或毒,一直進行到十歲,不可間斷,過程殘忍且漫長。這種苦楚常令人痛不欲生,只求一死解脫。君瓴亦得承受這種痛苦。
「派人保護她,別驚擾了她。」老人沉思一會兒後,命令道。
就讓她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吧。
男子退下後,搖椅聲又開始響起,緩慢且沉重。
* * * * * * *
時光匆匆,轉眼間,君瓴和雷斯一起生活了四年,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生日快樂。」克莉絲汀抱著一隻泰迪熊,雀躍地向君瓴道賀。
今天是君瓴十六歲生日。
「謝謝。」君瓴高興地道。
「丫頭,生日快樂。這是我和沂平為你準備的。」陳文淵遞上一個禮盒,「你已經十六歲,算是個小小姐了。」
君瓴皺皺鼻子,「小姐就小姐!還加個『小』字,講得真不甘願。」
她哪裡小啦?她的身高和胸部都和年齡成正比。
「好,壽星最大。」陳文淵敲敲她光潔的額頭,如她所願地叫了聲,「小姐。」
「謝謝你喔,叔叔。」君瓴刻意在最後兩字拖長了音,提醒他又老了一歲。
她笑著打開禮盒。
「哇!好漂亮喔。」克莉絲汀羨慕地驚呼。
陳文淵送君瓴一支精細的髮釵,典雅卻不顯老氣,價值不菲。
「中國古代的女孩子十五歲及笄,就算成年了。」陳文淵又敲敲她的額頭,「你現在已經十六歲,所以別再欺負老人家了。」
君瓴揉揉額頭,「好嘛,不欺負就不欺負。老敲人家的頭,我會變笨耶。」
他的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克裡夫含笑送上兩張歌劇的票,然後紳士地在她頰上輕吻,「生日快樂。」
「謝謝。」君號甜甜地笑了,「哇!我今天不要洗臉了。」
大家又是一陣輕笑。
沙魯推來一個蛋糕,「壽星許願吹蠟燭。」
君瓴嘻嘻一笑,跑到沙魯面前,「我的禮物。」
沙魯睨她一眼,哼了聲,「什麼禮物?」
「今天是我生日!我要禮物嘛!」君瓴耍賴地伸長了手。
「沒有。」沙魯像趕蒼蠅似地揮揮手,表明沒有禮物。
君瓴唇畔漾起一抹笑,「沙魯最愛潑人家冷水了。」她摟著沙魯,小手指著蛋糕,
「我知道沙魯最好了,你一大早就監督廚師幫我烤蛋糕,以為我不知道?」她放意大聲的說,讓大家都聽到。眾人又是一陣笑。
「沙魯,我看你還是乖乖把禮物拿出來吧,不然她是不會罷休的」陳文淵在一旁閒閒地說。
瞪了陳文淵一眼,沙魯沒好氣地從口袋拿出一個小首飾盒,「拿去。」
君瓴歡呼一聲,「謝謝沙魯!」在沙魯臉上快速地親了一記。
沙魯送了一條鑲滿碎鑽的手鏈,又引來君瓴快樂的歡呼。
興奮的君瓴把大家送她的禮物都放在身上。腕上戴著沙魯的手鏈,抱著克莉絲汀送的泰迪熊,辮子上插著陳文淵送的髮釵,口袋裡放著克裡夫送的票。
忽然君瓴覺得有人扯著她的裙角,低頭一看,是Black。
「Black,你也要送我禮物嗎?」
它點點頭,嘴巴一張,放下一朵怒放的花。
「哇,Black,你真好,我真愛你。」君瓴快樂地抱著Black猛親,然後把花別在耳後。
沙魯定眼一看!差點心臟病發,大叫一聲,「我的沙漠百合!」
那是他辛辛苦苦栽種的沙漠百合呀!
Black聽到沙魯的叫聲,好像知道自己闖了禍,跑到君瓴的裙子後躲起來,只探出半顆頭。
沙魯則氣得直喘氣。
「喔喔!」原來這是沙魯寶貝得要命的花。她皺眉看著Black,食指在它面前左右搖晃,「做小偷是不對的喔。」嘴角卻有絲藏不住的笑。
「好了,壽星許願吧。」陳文淵招呼著大家。再不許願,蠟燭快燒盡了。
「許三個願望,前兩個要講出來。」大家起哄著要君瓴說出願望。
君瓴雙手在胸前合十,眼睛緊閉,虔誠地低語;「第一個願望,希望在天堂的爸爸媽媽很快樂。第二個願望,希望大家都很幸福。」最後她在心裡許下第三個願望,希望能當雷斯的新娘,快樂地生活一輩子。小臉不禁為第三個願望而微微泛起紅暈。
然後她張開眼,一口氣吹熄蠟燭。
大家一陣歡呼,「生日快樂!」
隨後每人手上均端盤蛋糕,各自落坐聊天。
克莉絲汀看看四周,「怎麼不見雷斯?」這種重要的日子,他怎麼沒出現?
君瓴嘟著嘴,問聲道:「他有事,要晚點才能回來。」她邊說邊氣憤地戳著蛋糕。
「喔。」看君瓴不悅的嘟著嘴,克莉絲汀聳聳肩,不再多說。
陳文淵瞥見君瓴一臉不高興!走了過來,「怎麼今天的壽星小姐嘟著一張小豬嘴?誰意到咱們的大小姐啦?」
君瓴聞言跳了起來,「人家哪有像豬?」竟然拿臭豬仔和她比!
「哪裡像呀?」陳文淵仔細地端詳她氣呼呼的小臉,「這對氣得圓圓的小豬眼,皺 皺的小豬鼻,鼓鼓的小豬臉頰,還有這張嘟得高高的小豬嘴,嘖嘖!合起來就是一張小豬臉。」
大家哄堂大笑。
君瓴氣得快冒火,小臉皺成一團。混蛋,她哪裡像豬了嘛!
倏地,她伸出腿狠狠踢了陳文淵一下。霎時,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響徹雲霄。
君瓴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腿,「陳叔叔,你還忘了這隻豬腳。」哼!活該。
看著陳文淵抱腿直跳和君瓴的得意樣,眾人的笑聲更響亮,久久不歇。
君瓴則在心裡暗自生悶氣。哼!臭雷斯,最好不要回來,他若回來,一定不給他好臉色看,還要讓他嘗嘗被豬腳踹的滋味。
* * * * * * *
雷斯直至深夜才回來,一進門,沙魯就用指責的眼神瞪著他。
雷斯對他的瞪視不以為意,「君瓴呢?」他神色自若地脫下外套丟給沙魯。
「她在房裡。」沙魯冷冷地回答。
他好笑地睨了沙魯一眼,「沙魯,有話就說,別瞪我了。」
沙魯對主子的調侃只是開哼一聲,「老奴豈敢。」開玩笑,他是主子,自己只是個奴才。
雷斯嗤笑一聲,「你不敢,還有誰敢?」沙魯有時比他這個主子還大牌。
「你沒參加小姐的生日會,小姐很難過。」沙魯不贊同地瞪著雷斯。
小姐一直都生活在綠園,極少出門,不知道王子在外面的所作所為,只是單純地一直以王子為天。
王子在外面可是花名滿天下,只是極有分寸!沒讓小姐知道,也極少帶鶯鶯燕燕回來過。
今天他八成又不知和誰約會去,才沒回來參加生日會。
雷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上樓準備回房。
「還有一件事。」沙魯在後面喚了一聲,「老奴建議王子最好先洗個澡,身上的香水味好刺鼻呀!」
雷斯嗅嗅襯衫,的確是有股香水味,不過還不至於到刺鼻的地步。
他一進房門,就見君瓴冷著一張小臉,窩在椅子裡看雜誌。
她聽到聲音,故意頭也不回。
他好笑地拿下遮住她小臉的雜誌,「生日快樂,小寶貝。」
君瓴悶聲道:「謝謝。」又拿起雜誌遮住臉。她現在還在生氣,不想理他。
「在生氣?」雷斯又壓下她的雜誌。
「哪有。」君瓴有些賭氣地把臉瞥向一邊。
呵,還說沒有,分明快氣炸了。
雷斯抱起她,一同坐在椅子上,「別生氣了,我今天好累。」
哼!累死算了。君瓴白了他一眼。
「哈啾!你……哈啾!」她連忙推開他,「這……哈啾!是什麼……哈啾!什麼味道……」她又要摀住鼻子,又要推開他,好不狼狽。
看情形,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讓她一直打噴嚏打不停。
雷斯放下她,丟盒面紙給她,「我去洗澡。」
君瓴迅速躲得遠遠的,小手指著浴室,要他快點去。老天,他身上那到底是什麼味道呀?
不久後,雷斯赤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棉質短褲,手裡拿著大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 —錢
已恢復正常的君瓴自動接過大毛巾幫他擦滴著水的長髮。這已是他們的許多習慣之一。
「輕一點,真粗暴。」雷斯低著頭抗議。
他在外面的女友個個都是輕聲細語,溫柔地對待他,哪像君瓴會擺臉色給他看,還會虐待他。
「哼!活該。」雖然不悅,君瓴放輕力道。「好了。」她把毛巾丟到他身上,自顧自地爬上床,窩在一角不理他。
雷斯爬爬頭髮,也拉開棉被躺下。他把她褸進懷裡,只是懷中僵硬的身子表明了她還不高興。
他扳過君瓴,只見她眼睛閉得緊緊的,小嘴也抿成一條線。
她真的在鬧彆扭。雷斯暗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的鼻子。
不消片刻,君瓴受不了,馬上撥開他的手,張大嘴巴喘氣,「哇,你要悶死我呀?」
她不悅地瞪著他。臭雷斯,混蛋雷斯。
「不要偷罵我。」雷斯看她小嘴不停地動,就知道她又在偷罵他。
「你想要什麼禮物?」他每年都是讓她自己挑禮物。
哼!真沒誠意,自己選個禮物送她會死呀?真是讓人一點驚喜都沒有。君瓴又白他一眼。
「好了,別再瞪了,再瞪下去,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雷斯捏著她的嫩頰戲謔的說。
「別捏啦,會變成大餅臉的。」哼,她今年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筆,「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雷斯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她細膩的肩上滑動,「我下個月要去意大利。」
「喔。」她又要寂寞一陣子了。
「帶你去。」
君瓴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其的?」他一年總要出國幾回,但從沒帶她同行。
「不要?」雷斯笑看她欣喜的模樣。她總是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要,我要去。」她用力地點頭。
這些年來,她極少出門,更何況是出國。
「這樣我又有枕頭了。」雷斯用力地摟住她,暗示道。
討厭哪!「放開我。」君瓴使力地推他。
他每晚都要摟著她睡,有時還壓在她身上,也不想想自己多重。
雷斯霸道地翻身壓住她,「不行,這麼好的枕頭去哪兒找。沒有你,我都睡不好。」
真是睜眼說瞎話。沒有她睡不好,那他在國外的時候呢?別睡了呀! 君瓴費盡力氣,努力地要從他身下爬出來。
「起來啦!我快窒息了。」君瓴小手努力地板著身上沉重的身子。
他的體型 已漸漸脫胎換骨去少年的瘦削,如今已十分魁梧情壯,重量也增加許多。
雷斯一陣輕笑,看她費力掙扎的模樣感到好笑又覺得可愛。他翻下身,放她一馬,不過仍緊緊地摟著她。
「雷,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君瓴輕扯著他烏亮的發問。
「我有事。做什麼?」他明晚和碧兒有約會。碧兒是新崛起的模特兒,性感火辣,是他最近的女伴,至於能維持多久,就看她的魅力了。
「喔,那就算了。」君瓴有些失望。克裡夫送她兩張歌劇的票,她還以為能和雷斯一起去。
那把票送給克莉絲汀,讓她和克裡夫去好了。克莉絲汀始終暗戀著克裡夫,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睡吧。」雷斯拍拍她的背,埋在她的頸窩,沉沉睡去。
她無意識地纏繞著雷斯的長髮。她得好好想想今年要雷斯送她什麼禮物,非要大大敲雷斯一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