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不行 第四章
    「簽了它。」聿軒將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低沉的嗓音是不帶有一絲情感。

    「我不簽,我不要跟你離婚。」楚蓮拚命地搖著頭,態度十分堅決。

    「這個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你早就知道打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沒有感覺,我的背叛對你難道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手,更不會把你讓給那個女人!」楚蓮氣憤地叫道。

    「好,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只好讓法院判定這個婚姻是否有效!」

    說完,聿軒就準備想離開。

    「我不答應。」

    此時,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倆身後傳來,聿軒心一驚,趕緊回頭望去,而楚蓮則是滿臉欣喜地跑去迎接這名不速之客。

    「叔公!」

    「叔公!」聿軒心不甘情不願地喊道。

    簡良讓保鑣與楚蓮扶著坐定位後,一雙銳眼就緊緊地鎖著聿軒。

    「說,為什麼要離婚?」

    「因為我已經有了另一個『她』了。」

    簡良點著頭,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答案。「對方是什麼角色?」

    「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

    「規矩嗎?」

    聞言,聿軒嗤鼻道:「叔公,請問您在質疑我的品味嗎?」

    簡良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點點頭,下定決心道:「好,你可以留下她。」

    「叔公!」一旁的楚蓮,訝異地驚叫。

    簡良舉起手,示意要她閉嘴,然後繼續對聿軒說道:「條件是你不得離婚,而且要立即搬回來住。」

    「如果我執意要離婚呢?」

    「那我會收回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聿軒聞言,狂傲地大笑起來。「我從不在乎這些,若不是叔公您後繼無人,強拉我遞補,我也不用每天這麼辛苦地工作。」

    「你--」簡良當場氣得說不出話來。

    「叔公,如果您想要將您的事業傳承到下一代,恐怕已經.....唉!」聿軒說到這裡時,故意歎了口氣,然後惡意地朝楚蓮一笑,笑得她心中暗暗恐懼起來。

    他.....難道想.....

    「不要說,求求你。」楚蓮意識到聿軒的企圖,連忙哀求道。

    簡良睨了楚蓮一眼,隨即轉頭向聿軒問道:「你們有什麼瞞著我?」

    「您自個兒問她吧!」聿軒無所謂地說著。

    「楚蓮?」

    簡良凌厲的眼神射向楚蓮,讓她不禁顫了一下,隨即她掄起拳頭,瘋狂地往聿軒身上打去。

    「你這個禽獸,把我害成這樣,竟然還敢將罪名全怪在我頭上?」

    「楚蓮!」簡良將手中木杖重擊地面,企圖制止楚蓮的失控。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肯讓我們好聚好散,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種局面。」也許他是背叛者,但他勇於承認錯誤,努力修正,不像她,只會自欺欺人。

    「我不會離婚的,我情願我們三個人一起承受痛苦,也不願離婚。」

    「好。」聿軒霍然站起身,「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了。」

    「聿軒,坐下。」簡良命令道。

    「叔公,我離婚是離定了,您再怎麼勸,都沒有用。」

    「但是,你還沒把話說清楚,你剛才說什麼下一代……」

    「哦,這件事啊!我覺得您自個兒問楚蓮比較好。」說完,聿軒就大步一跨,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簡良緩緩看向楚蓮。

    「我……我不能生育。」

    簡良聞言,歎了口氣。「楚蓮,聽叔公的勸,放聿軒走吧!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就算我不能生育又如何?他不能以此作為藉口來訴請離婚啊!」楚蓮仍舊固執地說道。

    簡良搖了搖頭。「如果他珍惜你,就算你無法生育,他也不會在意的,但如果他的心不在此,就算你再完美,他也不會看你一眼。楚蓮,難道你還看不出你們之間的問題在哪裡嗎?」

    「叔公,難道你--支持他?」

    「楚蓮,叔公雖疼愛你,但我畢竟也會有私心,我希望看到我們簡家能後繼有人,而且我也希望聿軒快樂……」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楚蓮掩住耳朵,悲憤難忍。

    「我只能說,我會保證你能得到最好的補償,其餘的,我實在是無能為力。」說完,簡良就緩緩站超。

    「不要,我不要什麼補償。叔公,求求您幫幫我。」楚蓮跪在簡良跟前頻頻哀求著。

    簡良悲憫地看著她,無奈地說了句:「感情的事,誰幫得了誰?」

    「叔公,求求你幫幫我,叔公你不要走,叔公!」

    楚蓮見簡良準備離去,便急忙叫喚住他。

    簡良搖著頭,硬著心腸走出她的視線外。

    唉!他老了,有很多事就算他想插手也無能為力啊!況且聿軒的個性又倔又烈,他真怕逼急了他,後果會不堪設想。所以,就讓他自私一點,只要能保住聿軒,他寧可當個罪人。

    *****

    「你醒了?」

    心-眨著眼,意識慢慢恢復過來。

    「痛……」心-覺得渾身痛得快受不了。

    「還很痛嗎?」聿軒溫柔地貼近她,沾水抹在她的唇上,「你全身多處擦傷,痛是難免的,這樣吧,要不要吃一點止痛劑?」

    「我沒死?」

    一聽到「死」這個字,聿軒就痛苦地擰起眉,他將手中的水杯用力地往桌上一擺後,就不耐煩地站起身四處走動,他越走越煩躁,忍不住對心-低吼道。

    「我就這麼惹你厭煩嗎?你為什麼非得一次又一次地從我身邊逃開呢?先前你為了錢離開我我可以理解,但現在你又是為了什麼?居然寧可死也不願待在我身邊,為什麼?你要的我都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呢?」

    心-無聲的淚水自眼角滑落,她哽咽地對聿軒說道:「我要的--只是你的心。」

    「我的心?六年前我把我的心給了你,結果呢?你的回報是什麼?在經歷過那一次痛苦的折磨後,我還敢再給你我的真心嗎?」

    「我知道你只想報復我。」心-哀怨地閉上眼。

    「看著我。」

    聿軒走近她,低俯著身體說道:「我是想報復你,因為我真的很恨你。在我下定決心要帶回你時,我就告訴我自己,除了錢,我什麼都不會給你,尤其是我的心。

    「但那真的不容易,因為我一碰觸到你,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所以我早已忘了報復這件事,所有的愛戀,在那一瞬間又被重新燃起,我變得無法控制自己,只能貪婪的靠近你,品-你,但我非常懊惱自責,氣自己為什麼要對你再付出感情。」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如果我再不告訴你真相,我伯我會真的失去你。」

    「你愛我嗎?」心-一邊問著,一邊流下淚。

    「我很愛很愛你。」聿軒輕柔地將心-攬進懷裡,堅定地對她說道:「不管你逃去哪裡,我都--會--把--你--找--回--來。一

    「你已經原諒我了嗎?」心-指的是六年前的「背叛」。

    聿軒看著滿臉期待的心-,卻無法給予正面的回應,因為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彌補回來,他不想欺騙她或是自己,因為他仍無法釋懷。

    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這讓心-既焦急又失望。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又……」

    「讓你回來?」聿軒苦笑了笑。「因為六年的時間不但無法減輕我對你的思念,反而更加印證我要你的心,所以只要你願意回來,很多事情我可以強迫自己去遺忘。」

    「難道你不怕我再--」

    「你若是敢再背叛我,我一定會殺了你。」他的話絕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會去做,因為他是用他的生命在愛她啊!

    「我不會走了,再也不走了。」心-十分堅決地說著。

    聿軒低下頭地吻住她的唇,讓她感受著他對她的愛戀。

    心-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滑落至臉龐,聿軒見狀,心疼的替她擦拭。

    「別哭,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嗚……你壓到人家的傷口啦!原本我想大喊的,卻又被你的舌頭給擋住……」

    聞言,聿軒放聲大笑,這可是他倆重逢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過。

    「軒,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

    *****

    休息幾日後,心-打算出門去購物。

    她素著一張臉走出大門,突然一個黑影朝她襲來,她心生警戒地往後退去,然後定眼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眼前這個人是楚蓮。

    她從未見過她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不但頭髮凌亂未整,而且衣物也皺巴巴的。

    「是你,你又想幹什麼?」

    「我只想跟你談一談。」楚蓮神情高傲地說著。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跟你談,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心-婉拒,旋身欲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楚蓮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臂,雙眼泛淚,苦苦哀求著:「拜託,我只是想跟你談一會兒就好了,你別怕,我保證我不會再打你了。」

    心-無奈地看著楚蓮。「六年前我給你機會,所以我退出了,但你依然無法收伏他的心,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離開,我只想無慾無求的跟他在一起。」

    「要不是你佔著他,我早已喚回他的心了。」楚蓮揚起眼,忿忿地說著。

    「聿軒根本就不愛你,你知不知道?」

    「不愛我?」楚蓮聞言,用力地抓緊心-的手臂,她那細長的指尖,頓時深陷心-的肌膚。

    「他不愛我,為何要娶我?而且還跟我上床,還想和我生小孩?」

    「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了,請你放手。」心-正色道。

    「你離開他好不好?求你再成全我一次,這次你要多少錢我都……」

    「我離開他之後,你保證你一定能得到他的心嗎?」心-沉聲打斷楚蓮急迫的要求。

    「我……」楚蓮愣了下,「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你確定?」

    「嗯!」楚蓮點頭如搗蒜。

    「那好,咱們來簽契約。」

    心-反拉住楚蓮,開始往大街走去。

    「簽契約?你想幹什麼?」楚蓮一臉狐疑。

    「我要你保證,在我離開一年內跟聿軒重修舊好,否則就要無條件與他訴請離婚,而且從此不再干涉他跟我之間的事。」心-嚴肅地解釋道。

    「你想陷害設計我離婚?哼!我不會上當的。」

    「其實,在你心中,你看得比誰都清楚是吧?你早就知道聿軒的心不在你身上,只是你不肯承認對不對?」

    「胡說!」楚蓮不悅地斥責,隨即偏過頭避開心-那雙似有魔力的眼睛。

    「要不然你為何不敢跟我簽約?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你知道你一定會輸。」

    「你只是個奪人丈夫的第三者,你……你憑什麼對我說這些話?」

    楚蓮老羞成怒地吼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已有不少人因為她這一吼而駐足觀望。

    「對,在法律上我是第三者,但在感情的領域裡,你又何嘗不是我跟他的第三者呢?」心-勇敢地說出心中的話。

    「不要臉的女人!」此時,有路人為楚蓮發出不平之鳴。

    心-看了一眼出聲的民眾,然後吸口氣,繼續說道:「婚姻不是保障,而是機會,一個可以獲得幸福的機會,一旦機會喪失,你就該勇敢捨棄這段婚姻,轉而去追求另一個幸福,而不是呆呆地守著這個殘破的婚姻自以為堅貞。」

    「妖言惑眾。」此時,又有支持楚蓮的民眾,對心-斥道。

    「如果聿軒對你仍有留戀,我絕對二話不說將他還給你,但問題是,自始至終,他對你毫無眷戀,我問你,你還要他幹什麼?」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對他老婆一點感情也沒有?」圍觀的群眾,紛紛為楚蓮打抱不平。

    「我是沒資格評斷,但是她可以。」心-回頭望向楚蓮。

    所有人全屏息等待楚蓮的辯解,但她卻說了句教人驚訝的話。

    「如果聿軒一定要你,我--可以接納你。」

    「什麼?幹嘛這樣?」

    「不會吧!要讓第三者光明正大地把你老公占為已有,你太傻了吧?」

    「對呀,對呀!」

    眾人此起彼落地替楚蓮發出不平之聲,讓心-有些受不了。

    「為什麼?」心-不解地問向楚蓮。

    「因為我很愛、很愛他。」楚蓮簡單地回答。

    聞言,心-慘白著一張臉,她心想,這結……大概是永遠也打不開了。

    此時,一名男子正好路過,看見群眾圍觀,也跟著湊熱鬧擠進人牆裡。「咦?你不是心-嗎?哇!好久不見了,你……在拍電影嗎?不然怎麼這麼多人圍觀啊?」

    粗枝大葉的唐習祥,咧著漂亮的笑容,對心-哇啦啦地直叫。

    突然,他發現有許多怪異的眼光直盯著他看,他搔搔頭,不解地問著:「對不起,我打斷你們工作了嗎?」

    「沒有!」心-鬆口氣,連忙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心-,我是認真的,你想一想吧!」此時,楚蓮輕柔的聲音從心-背後響起。

    「心-,你的朋友在跟你講話咧!」習祥拍著埋頭往外走的心-,有些不明所以。

    心-始終悶不吭聲,她恍惚地走著,根本就忘了習祥的存在。

    「喂、喂!」習祥輕敲著她腦袋,待她回過神來瞪他時,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面。

    「嘿!雖然我們久未見面,但你也不必感動成這樣子吧?」習祥打趣道。

    繼續瞪著習祥,不一會兒,她就哭著撲進他懷中。

    「喂!怎麼啦?怎麼啦?」習祥笑著安撫她,粗心地以為她是因他而哭,差一點也要陪著感動流淚了。

    此時,在不遠處有輛車緩緩停駛下來,本欲下車的聿軒,一把被魏泛拉住,聿軒順著魏泛的視線望去,臉色陡然大變。

    「該死!」聿軒將跨出的腿用力抽回,然後對魏泛大吼道:「開車。」

    不知情的心-,依舊窩在習祥的懷中哭泣,習祥見狀,只能用極緩的速度,將兩人「移步」到附近的公園。

    「我認識你那麼久,這還是我頭一次看見你哭,沒想到你的哭功竟如此驚人。」習祥惋惜地看著自己身上那件名貴的西裝,暗自歎了口氣。

    聞言,心-破涕而笑。她對習祥讚美道:「沒想到你越來越有品味了。」

    「那當然。」

    習祥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就皺著眉批評心-:「你看你,才幾年不見,你變得比巧芸更像歐巴桑了。」

    「是嗎?」心-淡然一笑。

    「是啊!對了,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習祥關心地問道。

    心-搖搖頭,趕忙轉換話題。「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馬馬虎虎啦!你呢?」

    「本來我有經營幾家店,不過現在……」

    「心-,你變了。」習祥突然打斷心-說道。

    「我改變了不好嗎?」

    「當然不好。」習祥跳了起來,「以前的你像杯烈酒,喝了會傷身,現在你像杯白開水,乎淡而無味。」

    心-聞言,只淡淡地一笑,隨即又轉移話題問:「習祥,你結婚了沒?」

    「我又不想找死。」習祥坦白道。

    「呵!你真是一點都沒長進。」心-掩嘴輕笑。

    「是啊!」此時,習祥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心-,「找一天咱們出來聚一聚如何?」

    「嗯!」心-馬上允諾。

    習祥對她而言,就像個「小妹」般,年輕的他愛美好打扮,容貌陰柔出眾,比女人還要女人,更可怕的是他很聒噪,很喜歡拉著她與巧芸說東道西,當他的鄰居最可憐,因為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被他拿來當作八卦四處宣傳.....

    「巧芸好嗎?」心-很關心自己以前的「手帕交」的近況。

    「不好。」

    「怎麼?她老公待她不好嗎?」心-大吃一驚,她原以為巧芸會是他們之中最幸福的人。

    「不、不、不。」習祥頓了口氣後,又繼續解釋著:「應該說是她老公對她太好,好過頭了,幾乎快逼瘋她了。」

    「怎麼說?」

    「對一個習慣獨立的人來說,太多的愛會造成她的束縛,巧芸的老公因為太愛她,所以這個捨不得她做,那個捨不得她弄,天天像供菩薩一樣將她高高捧著,讓她不瘋也難。

    「哦,原來如此。」聞言,心-搖了搖頭。

    唉!難怪人家說「過與不及都不是好事」啊!

    習祥看了手錶一眼,歉聲道:「心-,很抱歉,我趕著去辦事,看來我們只好下次再聊了,你可以留電話給我嗎?」

    「當然可以!」

    心-將她可以連絡的電話和地址,全都抄在紙上後,就遞給習祥。

    習祥接過紙條,笑著抱住她。「下次我們出來聚會時,一定得好好喝上幾杯才行。」

    「嗯!」

    心-目送習祥離開後,就獨自端坐在公園內,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路人與車輛,不禁發起呆來。

    *****

    這是她第二次親手烹煮食物,只是與前次一樣,他都無緣品。

    心-茫然地坐在飯廳,手中握著已斷訊的無線電話,耳畔仍不時迴繞著總機小姐所說的話--

    董事長出差去了。至少要一個禮拜後才回來。

    「他出差為何沒告訴我?」心-不解地喃喃自語著。

    她努力地收鎮心神,然後撥手機給聿軒。

    什麼?收不到訊號?!

    對,他在飛機上,手機沒開,所以收不到訊號!等他到了目的地後,一定會打電話解釋為何會突然出差。

    心-胡亂地扒了幾口飯果腹後,就抱著電話,坐在沙發上,百般無聊地看著電視打發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聿軒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她忍不住又撥電話給他,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最後終於有人接起。

    「聿軒?」

    「呃--我是魏泛,請問您是?」魏泛小心翼翼問著。

    「我是張心-!請問聿軒在不在?」

    「他……」

    突然間,心-聽見自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一個女人尖叫大笑的聲音,然後收訊就開始變得不清楚。

    等到訊號變清晰,她立刻發問:「剛才是什麼聲音?」

    「呃……是電視,對,是電視的聲音。」魏泛乾笑解釋。

    「是嗎?」心-有些懷疑。

    「當然是啦!我沒必要騙您,不是嗎?」

    「幫我接聿軒,我有事要找他。」

    「呃……董事長他……他睡了。他有特別交代我千萬別吵他,因為明天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開。」

    「那……可以請他明日一早打電話給我嗎?」心-難掩失望的說。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那麻煩你了。」

    心-說完電話後,失魂地走進臥房,將自己扔上床,埋在被窩裡。

    沒有他的時間特別難熬,也特別寂寞。

    心-輕輕閉上眼,長歎口氣。

    *****

    見魏泛拿著手機走回,聿軒立即將懷中的女人推開。

    他神情冷硬地問道:「她說了些什麼?」

    「張小姐請您明天一早務必回通電話給她。」

    聿軒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是。」魏泛知趣地退開。

    「等等!」聿軒出聲叫喚。

    魏泛回過頭,聿軒就將懷中的女人推給他,然後隨即把門開上,並且上了鎖。

    「董事長?」

    魏泛頓時臉紅的不像話,他轉頭歉然地對女人說。

    「真抱歉,今晚你--」

    「有什麼好抱歉的?反正我的錢都付了,而且又累的要命,不如我們就--」

    女人雙手挑情地摟抱住魏泛的脖子,主動拉著他往另一個房間去。

    「小姐,不要這樣,小姐……」

    魏泛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臉紅地不知所措。

    「哎呀,別害羞嘛!姊姊我會好好地給你照顧的。」

    說完,女人就將魏泛拖進房間。

    「可是--」

    隨著房門關上,魏泛接下來所講的話也消失在空氣中……

    *****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依舊沒有改變。

    心-仍然揪著一顆心找聿軒,而聿軒老是抓魏泛做擋箭牌,所有的事全交給他去應付。

    到了晚上,聿軒就自動地去找公關小姐回飯店,然後在緊要關頭時,又把女人全推給魏泛,活像是他為魏泛召妓似的。

    「董……事長……」

    幾天下來,已明顯瘦了一圈的魏泛,提著公事包,站在飯店大廳等著聿軒。

    「今天她沒打電話來嗎?」聿軒臉色鐵青地問著。

    「嗯,已經兩天沒接到張小姐的電話了。」

    魏泛腳步踉艙了一下,紅著臉跟在聿軒的身後。

    聿軒緊抿著唇,未再說話,魏泛看他那副佯裝不在乎的表情,不由得好聲問道。

    「董事長,要不要我替您打通電話給張小姐?」

    「不用!」聿軒的口氣嚴厲地駁回。

    「好吧!」魏泛識相地閉起嘴。

    「今天我們還要去哪裡?」聿軒問。

    「去參觀X公司的工廠,還有會見X公司的……」

    魏泛的聲音逐漸自聿軒的耳中淡出,不知不覺中,他心中懸念的身影浮現在腦中,佔據了所有空間。

    「魏泛,我的頭很痛。」聿軒皺著眉,努力想甩開那個出現在腦中的身影。

    「董事長,我這裡有藥,您要吃一顆嗎?」

    說完,魏泛就連忙自公事包掏出一個藥盒。

    「好,給我一杯水。」

    魏泛趕忙衝去倒水。

    此時,頭痛欲裂的聿軒,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決定衝回家去痛打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聿軒大步跨出飯店外,叫了部計程車,就往機場去。

    「咦?人咧?」

    捧著一杯水的魏泛,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不禁大驚失色。

    他趕緊飛奔上樓收拾行李準備去追聿軒。

    因為他知道,當聿軒衝動起來,事情肯定會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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