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淪陷了 第五章
    「謝謝你送我回來。」蒲紹薰邊解開安全帶邊說。

    自從他對她發表一見鍾情宣言的那天起,她每天被迫跟他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一天裡除了睡覺時間,他幾乎都黏在她身邊。

    一開始她實在不習慣極了,不過,現在她倒覺得無所謂。

    因為這幾天老是下雨,有他接送方便很多,而且在禮拜三這種必須提早回家的日子,開車技術好到可以無視塞車的他,簡直就是她的救星。 

    「嗯!」

    咦?他今天怎麼那麼安分?

    「那……再見。」

    「薰。」如同魔咒一般,蒲紹薰正要跨出車外的身子瞬間癱軟倒在車椅上,見狀,黑聿不禁彎起嘴角,不放過機會地摟住她。「搬過來跟我一塊兒住。」

    她瞪著他。「不。」

    「是不要,還是不行?」

    「都是一樣的意思吧?」

    「不同,不要是你不想要,不行是有其他因素,例如你爺爺不答應,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下車去說服他。」

    「你敢!」才跟她告白一個禮拜就想要往她家沖?他是想把她的生活弄得雞飛狗跳嗎?

    「為了你,我什麼都敢。」他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吐出愛語,「我愛你。」

    好肉麻,這個男人又發作了,真是受不了。看看時間,嗯,離八點整還有半個小時,她可以慢慢跟他談。

    「老實說,我還是沒打算跟你交往,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她實話實說,「不過,要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是為了最近的恐怖騷擾,還是為了你個人的私慾?」

    「都有。」頓了一秒,他皺眉正經地改口,「也許把你壓到床上的想法多一點。」

    「你可以不必那麼誠實。」她白了他一眼。

    「我擔心你。」

    「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就不會有危險,不過,現在說這個或許已經太遲了。」想起上次投射在自己身上那充滿陰冷殺氣的眼神,她想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就因為怕你有危險,所以才要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想都別想。」

    「我很難不想,我每天都幻想著跟你……」

    「停!」她可不想聽他在幻想中對她怎樣又怎樣,而且為了防止他又魯起來,她連忙掙開他下車。「明天見。」

    道場上,一抹潔白嬌小的身影以靈雁掠空的姿態飛躍過一道凌厲的黑影攻勢,來到黑影的身後。

    落地的同時,嬌小白影的手掌瞬間幻化為一條蛟蛇,還來不及看清蛟蛇的身形,手掌已瞬間來到黑影的脊背上。

    就在手掌正要擊上黑影脊背的前零點一秒,一個輕移步,黑影敏捷迅速地躲過來勢洶洶的掌風,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抬腿,精妙地轉守為攻,賞白影一個狠戾的迴旋踢。

    見狀,白影瞬間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凌空劈腿而起,雙腿在空中延展成完美的水平,躲過如暴風般的迴旋踢,可黑影不放棄,左腳甫落地,右腳瞬間向上衝踢,打算將騰空的白影狠狠壓踹到地面。

    這波攻勢迅速猛烈,且完全封住白影逃脫的空間,上不能,下也不通,就在黑影篤定能將白影踢落的同時,騰空的白影卻發出一聲輕笑,並且伸出雙手撐住向上飛沖的狂腿,借力使力地將因地心引力墜落的身體順勢再往上推,接著靈活地一個後空翻,白影以優美到令人讚歎的落地姿態跳落到離黑影三步之遙的前方。

    「平手。」

    「不長進。」

    一白一黑,一少一老同時開口。

    「我很努力了。」微喘著氣,蒲紹薰笑意盈盈地回道。

    面對孫女粲笑如花的倩容,蒲槐卻是一臉冷調。「刁滑卻無凶少猛,靈巧卻缺謀略戰策,吐納隨便,行氣放肆。」頓了一下,加重語謂,「心不在焉!」

    「不兇猛是上班很累,沒力氣,沒有謀略戰策是因為實戰經驗不夠,來不及想,至於吐納隨便、行氣放肆……爺爺,你也替我想想,我這麼荏弱,內功只有基礎程度,所以當然會氣喘如牛啊!」

    「那心不在焉呢?」他這個天資聰穎的小孫女平常就懶惰,今天更是敷衍。

    「心不在焉……」腦中浮起一張冷酷的面容,蒲紹薰輕蹙眉頭甩開那張臉。「心不在焉就是指心在其他地方囉!」

    「你別給我耍嘴皮子,說實話!」

    「黑聿。」嘟起嘴,她有些賭氣地坐到地上。

    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她就只會在人人敬畏害怕的爺爺面前展現小女孩的任性和小脾氣,哥哥們都說她不知死活,可爺爺卻沒有一次責罵她,所以她知道爺爺其實非常疼愛她。

    「那個男人。」無聲無息地,蒲槐來到小孫女的身畔。

    「爺爺知道他?」

    「不,我認識的是他外公。」

    「外公?」

    想起好友,蒲槐冷硬的嘴角隱約泛起笑漪。「前任警政署副署長。」

    「蘇伯伯?哇塞!看來有個大內幕喔!」蘇伯伯不是膝下無子無女嗎?何時蹦出一個專搞經濟犯罪的外孫啦?

    「聽說黑聿是個很令人欣賞的男人。」

    「令人欣賞?哈哈,你被騙了。」扯扯嘴角,她想起他的黏功。「他根本就是一隻黏皮蟲。」

    「每天開車來送你上下班,是個有心的男人。」

    「沒心早死啦!」她開著玩笑,卻忍不住碎碎念,「我倒希望他別那麼有心。」

    「你對他哪裡不滿?」感覺到小孫女的煩躁,蒲槐問。

    「那爺爺對他哪裡滿意?」微嗔地看向蒲槐,她馬上告狀,「才認識他就幫他說話,他可是要拐你孫女去同居的男人耶!」

    「同居可以,不過得馬上結婚。」

    「爺爺!」

    「開個玩笑。」蒲槐一臉肅穆,完全看不出是開玩笑的表情。

    「這個玩笑很冷。」何止冷,簡直是驚悚了好不好?她怎麼都不知道爺爺對黑聿的評價這麼好啊!

    「你倒是說說看你對他哪裡不滿意。」

    「其實他人很好,不過太霸道專制又太黏人了。」把頭抵在雙膝上,想起這一個禮拜來的種種,她忍不住說出心中的埋怨,「而且,他總以為我很柔弱,處處照顧體貼我。」

    「果然是個令人欣賞的男人。」蒲槐愈加欣賞黑聿了。

    「可問題是,我根本不是那種需要被照顧的人。」

    「男人照顧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哪分需不需要。」

    「問題是,自己的女人得自己喜歡才行啊!我又不是他喜歡的那種柔弱女人。」

    「那就跟他把話攤開來講,要或不要,一次決定。」蒲槐被人稱為武之尊者,個性向來明快果決,習慣有問題就立刻解決。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看小孫女蹙眉咬唇,一臉難為的表情,再加上剛剛比武不專心,蒲槐心裡當下有了譜,不禁放柔了嘴角線條。

    「捨不下?」

    有些彆扭地撇過頭,蒲紹薰間接回答。「爺爺也說過欣賞他啊!」不過有什麼用,黛闕說得沒錯,黑聿愛的果然是纖柔需要人保護的「她」。

    「爺爺欣賞的可不是眼光淺薄,心胸狹隘的男人。」

    「搞不好他是哩!到現在都還沒發現真相,笨蛋。」

    「你啊!從小就對喜歡的東西死心眼,不喜歡的東西就敷敷衍衍,可喜歡上的總是沒用的東西,要你學好的,你卻敷衍了事。像武學,你天資聰穎,卻總不肯認真放顆心進來,老以平手為目標,沒有想贏的慾望是你最大的缺點。志不明,氣不足,什麼事都做不好。」

    「會計才不是沒用的東西。」

    「不能照顧你、疼你、愛你就是沒用的東西。」蒲槐冷哼。

    蒲槐的話讓蒲紹薰訝異地回過頭。「我以為爺爺討厭會計是因為我不肯把學武放第一。」

    看了小孫女一眼,蒲槐沉默地站起身走出道場,卻在離開前撂下一句話。

    「傻丫頭。」

    蒲紹薰支手撐著臉頰,看著黑聿凝住黑眸與蘇特助相偕走出辦公室。

    虛掩的門外,兩人的聲音低沉模糊,聽不出在談論什麼,不過那散發於外的氣息可不怎麼暖和。

    騷擾事件對他們影響這麼大嗎?還是他們操煩的其實另有他事。

    很明顯的,這兩個人最近的秘密談話增多了,就連她這個秘書都不能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過,就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跟她發現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你猜那個變態今天又會玩什麼花招?」

    轉過頭看著升級成特助助理的好友,蒲紹薰不怎麼感興趣地搖搖頭。

    黑聿和蘇薄風兩人的辦公室相鄰,所以容黛闕老愛往這裡跑,而蘇特助卻不曾說過什麼話,看來兩人的關係已經產生變化了。

    「不知道。」

    「不知道?」輕輕佻起眉,容黛闕多看了好友一眼。「這麼鎮定,不怕遭遇什麼危險啊!」

    「胡思亂想不是我的專長。」

    「嘖!反過來罵我了,你何時變得伶牙俐齒了?」

    「得感謝你,是你調教的好。」看好友就要反擊,蒲紹薰帶著輕笑轉移主題。「你和蘇特助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努力中啊!」

    「哪一種努力?」話中帶著暗笑。

    「還有哪一種努力。」嫵媚一笑,四兩撥千金。站起身,容黛闕高雅地走向兩間辦公室相連的門,實則是規避問題。「我過來是要你小心一點,這次的目標顯然是黑鑽石,當人家秘書的很容易遭受池魚之殃,勸你趕快找個保鑣,看是你哥哥,或是黑鑽石都好。」

    「我不怕。」

    「瘋子變態可不會管你爺爺是何許人物。」

    輕盈一笑,看來每個人都覺得她該受人保護呢!她是不是該提出點保證,請他們別再擔心了呢?

    「你呢?你是我的好友,又是蘇特助的助理,難保那個人不會對你出手啊!」

    「我是誰?誰敢動我,我就讓他死得很難看!」容黛闕驕蠻狠辣地回道,臉上淨是自信。

    「看來你也不怕。」含笑低頭整理文件,然後朝好友揮揮手,「我想你該回辦公室了,蘇特助應該會有事要你做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

    話還沒說完,容黛闕佇立在門邊的身影瞬間被拉入門板之後,在門闔上的前一秒,蒲紹薰彷彿聽到好友的叫罵聲。

    嗯!敢以下犯上,看來兩人的關係絕對不再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

    「想我嗎?」

    才揚起笑容,身體就被人從後頭整個摟抱住,蹙起眉頭,她停下手中整理文件的動作。「並不是。」

    「可我好想你。」

    「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有,我討厭別人從後面抱我,或是拍我的肩,以後別再這樣做。」

    語氣雖然很冷漠,但聽在黑聿的耳裡卻讓他開心地低笑。

    醇朗的笑聲配著熾熱的氣息就這麼在耳邊竄燒,蒲紹薰感到一陣心跳加快,臉頰也有些灼燒,於是不自在地掙扎。

    「你笑什麼?還有,放開。」

    「你說以後。」沒聽她的話把手放開,他反倒將嬌弱的身軀抱進懷裡。「這樣說是不是表示你願意跟我在一起,要作我的女人了?」

    「我這麼說是代表我現在是你的秘書,你這樣做,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如果你真的肯讓我『做』,你想怎麼告都沒關係。」黑聿灼沉的語氣裡充滿了熱烈濃郁的慾望,黑眸內也燃燒著炙燙的烈火,頭一撇,他暗示性地在她皎潔纖細的頸側印上一吻。

    「你……」一僵。

    「我是說真的,我的忍耐真的快到極限了,薰,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你……放開啦!」

    「你……」看著瞬間掙脫自己,並站立在離自己三步遠的纖弱身影,黑聿一陣錯愕,她是怎麼辦到的?

    蒲家武法百年傳承,其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蒲家武法傳子不傳女,百年來從沒聽過蒲家女子有誰習過武,所以小薰絕對不會武,也不應該會武,因此剛剛是碰巧的吧?

    「現在我只答應作你的秘書,不准你對我動手動腳。」

    「那動嘴好了。」

    「也不准。」色狼!

    「薰……」

    「也不准你用這一招。」就知道他會來這招,還好提早摀住耳朵。

    她的動作還真快,黑聿在心中惋惜地歎了口氣,不過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快樂的弧度。

    或許她自己一點也沒發覺,不過最近抱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掙扎得那麼厲害了,除非他做出過分的動作。

    吃不著豆腐雖然可惜,不過她羞澀無措的可人表情卻讓他愉悅萬分,因為這代表她並不是完全對他沒感覺,不是嗎?

    趴在她的椅背上凝視她,黑聿一雙黑眸寫滿了寵愛。

    「你生氣的模樣也好美。」

    他的讚美只博得她的一聲冷哼。「剛剛富山集團的張特助來電,說嚴總有事情要跟你談,今晚六點半約你在晶華酒店大廳詳談。」

    「是嗎?我知道了。」

    聽到嚴選的名字,黑聿的表情沒什麼改變,不過黑眸深處浮起的警備之色卻沒逃過蒲紹薰的眼睛。

    「需要我同行嗎?」她主動擔起作秘書的責任。

    「不用了,我跟薄風一起就好。」

    「哦!」

    「小薰。」自從她不准他叫薰開始,他就喚她小薰,雖然少了逗弄的樂趣,不過這樣的稱呼也充分展現了兩人親密的關係。

    「幹嘛?」他不回自己的辦公桌做事,幹嘛還趴在她的椅子上啦!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小心一點。」他不想對她隱瞞太多,現在是非常時期,除了他的保護,他必須讓她明白局勢利害。

    看了他一眼,她故意問:「小心什麼?」

    「任何事,你最近要提高警覺,盡量下班就回家,千萬不要落單。」

    哦!看樣子他今天不能送她回家了,不過這樣也好,每天被他纏著,好久沒有眼黛闕一塊兒出去了,今晚就約黛闕一起去吃晚餐吧!

    「為什麼?是騷擾公司的那個人?你怕他對付我?」

    「對方非常狡猾,也很聰明,沒有留下一絲線索,目前為止還沒過濾出可疑人物……」語氣一頓,黑聿看著眼前纖弱需要人保護的心愛女子,心中的擔憂又漲高了不少。

    薄風說得沒錯,他這場戀愛談得真不是時候,先不論這突如其來的騷擾目的為何,會不會將目標轉移到小薰身上,接下來又會怎麼做,光是嚴選那裡就充滿了危機。

    小薰身份特殊,不是隱瞞就能過得了關的。

    蒲老為人正派,結交了許多高層好友,曾為法務部盡過心力,立下不少功勞。如今身為蒲老孫女的小薰跟自己扯上關係,城府極深又多疑的嚴選必然不會保持沉默。

    今天會突然約自己面談,恐怕就是為了這件事。

    「所以?」

    「聰明的人不會只針對對手下手,他們會攻擊我的弱點,你是我重要的人,我擔心你。」

    「誰教你壞事做太多,顧人怨。」回下了自己的座位上,蒲紹薰只好踱步到辦公室的另一扇門邊,與黑聿保持距離,順便偷聽另一邊的動靜。

    「那你也討厭我嗎?」他知道自己很壞,不過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的想法。

    「還好啦!至少你對薪水方面很慷慨。」她敷衍道。

    她摸稜兩可的答案讓黑聿沉默了兩秒,起身站好,他表情嚴肅認真地問:「小薰,你會害怕嗎?」

    「怕什麼?」

    「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工作』有什麼好怕的。」她很聰明的沒掉入他的文字陷阱裡。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得罪過太多人,光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就有一堆,跟我在一起會非常危險,你會害怕嗎?」

    她截斷他的話。「如果我說害怕,你是不是就會放棄纏著我了?」

    「不會。」很堅決的語氣。

    她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得了,我根本沒得選啊!」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危險的源頭,當他的女人要是沒一點本事,準會死得很難看。

    「那你呢?你會不會後悔,然後離開我?」

    他們從來就沒在一起過,哪來的後悔離開啊?

    她都拒絕這麼多次了,這個男人就是不死心耶!老是以為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整天想東想西的,真是的!

    「你很囉唆耶,工作啦!」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會不會?」黑聿執意要知道她的答案。

    「你很魯耶!」

    「會不會?」

    「閉嘴。」

    「會不會?」

    瞪了他一眼,她耐心告磬地說:「會。」

    「不准!」蒲紹薰還來不及眨眼,黑聿已飛快地來到她身邊,並佔有性地緊緊摟住她,不讓兩人間留下一絲空隙。「我不准你離開我,永遠都不准!」

    天哪,他是想要勒死她嗎?山退有,他的身手竟然比自己想像中還好上好幾倍!不過才一個沒留意,就又被他擁在懷裡了。

    「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啦!」她試圖掙扎,不過卻怎麼樣都掙脫不了。可惡,雖然男人的力氣天生就比女人大,不過他的力氣也強得太離譜了吧!

    「不放,除非你說不離開我。」

    「什麼離不離開,我們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好不好?」唉!原來他不只又魯又霸道,還有這麼嚴重的佔有慾。蒲紹薰繼續掙扎著。

    「不管,說你不離開我,否則我不放手。」

    「黑聿!」她生氣了。

    感受到她的怒氣,黑聿鬆了力道,不過還是把她緊抱在懷裡。「我愛你。」

    朝天歎了口氣,她放棄掙扎,語氣頗為無奈地說:「我知道。」

    「那不准離開我。」

    唉!他的固執總是讓她頭痛。「老實說,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千萬別說出那個令她討厭的答案,否則他就等著被三振出局吧!

    「我對你一見鍾情。」

    「這個答案我不接受,我要具體一點的。」好吧!她承認她真的很在乎他喜歡上的是不是看起來纖柔需要保護的「她」。

    如果是這樣,那她跟他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因為她的內在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喜好,而她也不需要連她本質都看不出來的男人,雖然她內在和外在的差別只差在她不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

    可她還是不希望他所有的溫柔呵護、款款深情都是因為她的柔弱,因為那樣好像是她欺騙了他一樣。

    「為什麼一定要有具體的理由?我就是喜歡你、愛上你,沒有任何理由。」

    真是標準的電視台詞,不過卻是她最討厭的答案,蒲紹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好吧!那假設我是個強悍厲害、不需要被保護的女人呢?你也喜歡嗎?二但陘a(筍直接了吧?

    她語氣中的認真和瞳眸中的嚴肅讓黑聿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會兒,他也以正經的態度回答,二號歡。」

    「真的嗎?」她保持懷疑的態度。

    「難道你認為自己不需要被保護?男人愛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天經地義。」

    哇塞!怎麼跟爺爺說的一模一樣?太神了吧?

    「小薰,即使是女泰山,也應該被人保護,因為每個人都有被愛的權利,因為愛你,所以想呵護保護你,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這樣嗎?「我以為一見鍾情等於膚淺。」她說出自己的看法。

    「或許,但是絕對不適合套用在我身上,我對你心動是事實。」

    「感官神經通常是影響心跳的主因,例如看恐怖片害怕的時候。」

    「我不會。」

    「那代表你膽子大。」頓了一下,她又舉例,「那看到美女的時候?」

    「不會,除了你,從來沒有任何女人讓我心動過,相信我。」黑聿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老實說,你有這麼純情嗎?我很懷疑耶!」畢竟有看過新聞雜誌的人都知道他的經驗有多豐富,現在他這麼說,實在很難取信於她。

    「我承認我有過很多女人,但是除了慾望,她們不曾讓我感受過其他的,只有你不同,第一次見面就讓我心跳不已,眼神完全無法從你身上移開,心裡也湧出從未有過的柔情,我全身的細胞都吶喊著一定要得到你,你簡直讓我瘋狂。」

    她認真且仔細地看進他的眼眸深處,然後她發現,裡頭除了嚴肅認真,就是柔軟的深情,不過話說回來,平常他看她就是這種眼神。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嗯……老實說,如果你想,你絕對可以成為一個花花公子。」明明是肉麻到極點的話,可透過他誠懇認真的眼神,就變得再自然不過,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反感,雖然聽在耳裡她還是覺得不太適應。沒辦法,這種話一般正常人都不會有勇氣說出口。

    「我只要你。」

    「是嗎?給我點時間考慮。」這次她沒再敷衍,反而很認真地給了答案。

    她的回答讓黑聿雙眼一亮,隨即興奮地又擁緊了她。「太好了,你答應作我的女人了!」

    「聽清楚,我說的是考慮,所以請停止你的妄想。」

    「那……」

    伸出指頭堵住他的嘴唇,她仰頭對他綻放出一抹看似輕靈迷人,實則別具深意的如花笑靨。

    「這種事呢……口說無憑,你得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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