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你心慌慌 第九章
    札西哈赤--聽說是個醫術精湛的神醫,不過卻愛下毒,江湖上下毒的傳聞比救人的傳聞多,因此聲名狼藉,而這個人就是解遙所說的吐番好友。

    今早人家就要拿百年蛇籐給他們了呢!只要拿到藥,任務就算完成一半了!小命子興奮的想。

    此時,他們就在客棧門口等著札西哈赤公子,不過,不遠處卻走來兩抹身影。

    「公子,哪位才是札西公子啊?」

    「比較高的那一位。」見到許久未見的好友,解遙朝來人抬手微笑。

    「是喔!」

    雖然明白能醫治小姐心疾的藥草是在札西公子身上,不過小命子的眼光卻忍不住移到一旁身形較挺拔修長的男子身上。

    那位男子的長相也相當俊美,特色是雙色瞳眸,渾身散發著疏離冷漠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望又不敢多望幾眼。

    一路上,像是故意地,男子有意無意地與札西哈赤拉出距離,可一旦距離形成,札西哈赤就會停住腳步,然後笑著回首等待男子自動跟上。

    一開始雖然慢,男子還會自動跟上,可到最後,男子的臉色很明顯地呈現不悅,挑釁地留在原地瞪著札西哈赤,可札西哈赤見狀,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還變得更濃烈,接著主動走到男子身邊牽起他的手。

    兩個男人牽著手@@

    蠢笨如她也覺得那畫面很詭異,詭異地讓人不得不胡思亂想起來……

    聽說京城西市中有問香茗院,裡頭全是男子,進去的也都是男子,每每經過那裡,文大叔就會嚴肅的警告家中所有的男僕不得踏入。

    聽說街頭轉角的季家就出了個孽子,一連納了七個妾,又養了十餘個孿童。

    孿童?她不懂是什麼意思,陳叔只說他們全是可憐的男孩兒。

    另外還聽說有句成語叫做「斷袖之癖」,典故來自一個漢朝皇帝欲早朝,可袖袍卻被愛人壓在身下,皇帝因為不忍吵醒愛人而自斷袖袍,他的愛人不巧正是位美男子……

    這些聽說全是跟男子有關,她聽了很多,卻有很多她都聽不懂,因為說的人總是只說一點點,可如今她看著那兩隻交握的手掌,心中很多的不懂瞬間變得有點懂了,原來如此……

    「哪!你要的百年蛇籐。」

    接過包裹好的藥草,解遙朝札西哈赤一笑。「我欠你一份人情。」

    「知道就好。」

    施恩不望報,那是白癡才會做的事,而他札西哈赤從來沒興趣做白癡。眼角餘光看著那迷惑、呆愣、驚訝、明瞭……瞬息萬變的小臉,嘴角玩味地彎起。

    「小姑娘在想什麼?」

    原來就是這姑娘啊!只不過看起來有些傻笨的樣子,好友的眼光……他不予置評。

    「我在想札西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眼神從交握的雙手上,移到即使是笑著還是冷淡的黑眸。

    黑眸一詫,笑意蓋上冷淡。「你說呢?」

    「我家小姐說,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是說得出卻不見得做得到,所以我家小姐跟我說心意絕對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做的,堅定的去做、認真地去做、用真心去做,會做、做到底的人的心意才是真的。」

    「你家小姐說得很好。」

    「當然,我家小姐說的每句話都是好的。」又看了一眼交握的雙手,這才發現兩人肩上各有包袱,「札西公子你們要去哪裡嗎?」

    「沒錯,我們是要去某個地方,所以今天來也是順道跟你說聲再會。」

    看了看沉凝的黑眸和那沉默的異色瞳眸,不知為什麼,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好奇他們將去之處。

    「哦!」

    「我們要在這裡等文家的人來,那就在此道別了。」

    「也好。」握緊掌間停止掙扎的手,冷淡的瞳眸閃過一絲溫柔,而後轉身離開。

    看著那和諧的背影,解遙含笑的開口,「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精明。」

    「我才不精明,是札西公子表現得太明顯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手牽手,姑且不論兩人都是男子,光是那不怕世俗眼光和禮教規範的態度,教人不用猜都知道。」

    「手牽手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若真要算,他們到底牽過幾次手了呢?

    「公子,這趟取藥之行比我想像中的還簡單耶!」

    看著手中的包袱,裡頭就是可以治癒小姐心疾的絕世好藥,算算日子,距離出發的時機也不過過了半個多月。

    「本來就不難。」

    「可陳叔說,到雅州最快也要一個月,但我們只花了半個月多幾天的時間,時間快了不說,途中遇上土匪也化險為夷,簡直可說是有神明保佑,最重要的是,札西公子根本也不像公子你先前說的那樣性子古怪,又愛殺人,你瞧札西公子不是很爽快地將百年蛇籐給我們了嗎?」

    「那是因為哈赤看你很順眼。」

    「為什麼?」

    「當然是你說出了他中意的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有嗎?哪些話啊?」

    笑一笑,悄悄的握住小手,他轉開話題,「遇到土匪後,我寫了封信給文叔文姨,跟他們報平安,順便交代我們的行程,我想,如今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信了,至於陳叔……」

    「啊!對了,陳叔!」猛地抬起頭,她緊張地捉住解遙的衣袖,「完了!我竟然完全忘了陳叔。自從遇到土匪後,都過了這麼多天,陳叔肯定找我們找瘋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回頭去找陳叔?可是現在陳叔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辦?」

    「冷靜點,詠命,文府既然已得知我們安然無恙,而文總管和陳叔又是好朋友,文總管當然會想辦法找到陳叔向他傳達這個消息,我想再過幾天陳叔就會接到訊息了。」

    「對耶!大叔是那麼陰險又奸詐,一定可以找到陳叔的,這樣陳叔就不會緊張了。」點點頭,緊張的心情總算安定下來,可轉眼間又想到一個煩惱,「咦!不對啊!現在我們藥是拿到了沒錯,可札西公子走了,陳叔又不在,我們要怎麼離開雅州啊?」

    「當然是等陳叔來接我們,否則你我皆不會武,也不懂回去的路,若再遇上土匪就不妙了。」

    「也對,還是等陳叔來接我們比較保險。可陳叔什麼時候才會到?」她現在可是歸心似箭,恨不得能長出雙翅膀飛回京城,拿藥快點將小姐的病治好。

    「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你也曉得陳叔武功蓋世,他得到我們的消息後,從隘口那過來很快就會到了。」

    「哦!可這段時間我們要做什麼啊?」

    「做什麼?」

    藍眸隱含著難懂的笑意看向單純的小臉,小命子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心臟也撲通撲通地鼓噪起來,這種感覺就跟夢中看到老虎時一模一樣。

    真的一模一樣,為什麼啊?

    「公子?」為了掩飾心中的驚慌不安,小命子吞吞口水,牽起一抹笑。

    「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時間多的是,不如咱們先去吃個飯再做打算,你說如何?」

    「吃東西?好啊好啊!先吃東西再作打算。」她無異議的贊成。

    老實說,老是用同一個方法釣魚讓魚上鉤真是太沒創意了,但他要釣的這條魚就只吃這種餌,他也挺無奈的。

    咬著最愛的糖葫蘆,小命子走在解遙的身旁,走馬看花地看著攤販上的小東西。

    羊皮囊、牛角號、小圓帽和一些五花八門,充滿異國風采的小飾品,這些東西全是京城裡看不到的,不過卻沒一樣能吸引她的注意,直到一抹翠綠躍入眼簾。

    「公子,你瞧這條額墜漂不漂亮?」拿起混在一堆珠寶中的一顆水滴形翠玉額墜,玉體玲瓏圓潤,晶瑩剔透。

    「質純物美,你很有眼光。」

    本著行商多年看東西的眼光,解遙一眼就看出小命子手中的額墜是個天然品,雖然玉小,但那優美的玉型可不是隨處可見,若以這點來看,這額墜可是個稀有品呢!解遙微笑讚美。

    「那當然,雖然我笨,但看人和看東西的眼光可是一等一的好,就連大叔也稱讚過我。」快樂地看著手中的額墜,她喃喃說著,「這優美的感覺怎麼看都適合戴在小姐的額上,只是不知道價錢如何?」

    耳尖的小販一聽到小命子的呢喃,立刻插話,「看姑娘的模樣不是吐番人吧!外來就是客,這條額墜您若喜歡,我算個折扣給您,收您十五兩就好。」小販的漢話說得很蹩腳,但倒還能讓人聽懂七分。

    「十兩。」解遙二話不說,開口就是殺價。

    「十兩?」小販的臉有些苦,「客人,這玉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著的,平常有人來看還捨不得拿出來賣呢!如今看你們是外來客,才打個折扣賣給您們的,您……您就別為難我了。」

    微微一笑,解遙接過小命子手中的額墜,「這玉形狀雖好,但以玉質來看只是塊中上的普通玉而已,而且玉體又小,若是平常,頂多賣到七兩,我願意多給你三兩哪是為難你?」

    一聽解遙能說出玉在市場上的公訂價,小販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是有眼光經驗的,於是心一驚,不敢再拿喬。

    「好吧!套句您們漢人的話,相逢自是有緣,十兩就是十兩,就賣給你吧!」

    心好疼啊!本來看兩人身穿絲綢,又是個外來客,肯定能海撈一筆,沒想到對方卻是懂行情的人,唉!

    藍眸在攤上梭巡了一圈,然後拿起一條色澤炫燦、造型可愛的琉璃蝴蝶項鏈。

    「給你二十兩,這條項鏈我順便買了。」

    「二十兩?!」小販又叫。

    媽啊!他都自稱是狠心奸商了,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文雅的人比他還狠。

    前個額墜只賺了三兩他摸摸鼻子算自己倒霉,可這條花蝴蝶可是他的最愛啊!別人出十八兩他都還不肯賣,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竟只出十兩,還一臉霸氣地似乎非買不可的表情,他能不能不賣啊?

    「客人,這蝴蝶不只這個價啊!別說雕工鑲法都是一流的,光是上頭純金打造的鏈子就很貴重了,您……唉……」

    「沒錯,這蝴蝶姿態雕琢得翩翩活潑,琉璃也鑲得十分細緻,不過就我來看,這上頭的項鏈根本不是純金打造的,一點價值也沒有,我用十兩只買到這只蝴蝶,我都不歎氣了,為何你要歎氣?」

    心又是一驚,不可能,不可能啊!

    除了狠心奸商外,他還有一個別稱,那就是贗品大王啊!放眼全大唐領上,奸商界中有誰有那雙賊手跟他互別苗頭,而正派商界又有誰有那只利眼能瞧得出出自他手的東西是真是假?

    為什麼眼前這個該殺千刀的文弱書生看得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呀!

    雖然心裡早已風雲變色,但小販臉上仍是裝出很驚訝的表情,「咦?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花了好多錢從別處買來的啊!怎麼可能是假的,客人您沒騙我吧?」

    「我一非騙子,二非土匪,三非黑心肝,重要的是我也非奸商,騙你幹嘛?」

    「呃……」

    怎麼聽起來話中有話,而且還指桑罵槐啊!這個文弱書生……其實根本就不如表面那般無用文弱,而是個恐怖的狠角色吧?小販在心中冷汗涔涔。

    「好,我魯爾賣東西賣這麼多年從不賣假貨,如今客人您好眼光幫我從中挑出假貨,保住我的顏面與商譽,為了答謝您,兩項東西就收您二十兩,額外再送您兩隻繡花精緻的小荷包吧!」趕緊把東西裝好雙手奉上,請兩位瘟神快快走,再待下去,說不定他會懊惱的自殺。

    在小命子崇拜的眼神中,解遙笑笑地接過兩隻荷包,緩步離開攤販。

    「公子,你好會殺價,好厲害喔!」

    「商人若不會殺價,怎麼生存?」語氣淡淡,一點也不自負,「來,這額墜你收好,另外這只蝴蝶戴上給我看。」打開其中一隻荷包,解遙取出可愛的蝴蝶。

    「咦?」

    趁著小命子還在猶豫中,解遙動作迅速的將項鏈套好。「嗯!鏈子果然還是要重新打造,不過回京城再說吧!暫時就這樣了。」

    「公子,這條項鏈……」

    低頭看著胸前的蝴蝶,她不明白公子沒事幹嘛把項鏈套在她脖子上,看完了也不拿下來。

    「送你的。」

    「啊?為什麼?」她再沒讀過書,也曉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公子這是幹嘛啊!

    「因為適合你,因為我想送你。」

    「可是……」就在小命子想回話的時候,遠方突然快速地傳來達達的馬蹄聲,然後,彷彿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一抹紅跟一匹駿馬就衝到兩人面前。

    「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被疾馳的速度往旁逼退一步,小命子一抬首就看到記憶中的恐怖人物,不禁大驚失色。

    「哇!怎麼又是你?」

    「就是我。」明艷的臉蛋明顯的繃著怒氣,一雙美眸含著冷意瞪著小命子,

    「你們可真會躲,我找了好久都找不著,要不是偶然從雅州出來的人打聽到你們的消息,我不知道還要找多久。」

    「你……你沒事找我和公子幹嘛?」看著女子手中的寶劍,小命子暗暗地吞了口唾液,她可沒忘記這女人喜歡拿劍亂戳人。

    「找你們幹嘛?你還真敢忘啊!罵了我,又搶了我要的馬,然後一溜煙就跑得不見蹤影,我慕容空蘭還沒受過這種鳥氣,不討回面子,你要我這張臉往哪擺?」

    「不往哪擺,擺頸子上就好啦!」

    「還耍嘴皮子!」眼一冷,銳利的寶劍隨之出鞘,可瞬間,小命子被護到一道安全的臂膀後頭。

    「詠命不是要嘴皮子,她是認真的。」看也不看只有一寸之遠的劍鋒,解遙仍是一臉含笑。

    眼一瞇,慕容空蘭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你……我知道你,你是杭州名門解家老三,解遙。」

    為了查出他們的行蹤,她特地派人調查他們的背景,於是查出那個不把她放在眼裡,而且敢搶她的馬的文弱男人竟然出生於解府,是個厲害的商人。

    「正是在下。」

    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解遙,邊道:「我慕容空蘭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一把劍寫下多少輝煌,敢得罪我的沒幾人,你是第一個。」

    「在下並非江湖中人。」

    「沒錯,你的確不是江湖中人,但又敢得罪我……」目光停止打量,紅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欣賞你,允許你可以當我的男人!」

    「什麼?」這是什麼論調,就算皇帝也不能強搶民女,這女人太放肆了吧!一旁的小命子聞言瞬間尖叫出聲。

    「感謝姑娘的好意,不過,在下心領了。」

    一聽見解遙拒絕自己,慕容空蘭立刻面露不悅,「為什麼?難道我不夠美,身材不夠好,家世配不上解家嗎?」

    「不,在下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慕容空蘭不悅地追問,眼角卻瞥見一旁皺著眉頭的小命子。「難道是為了這個醜八怪?」

    「喂喂喂!上次是因為公子我才不跟你計較,但我不許你再罵我,還有,公子才不是因為我才拒絕你,而是因為我家小姐,而且我家小姐長得比你美,身材比你好,家世也不輸你,重點是我家小姐的品德個性都比你好,也和公子早有婚約,你死心吧你!」

    一聽小命子敢頂嘴,而且又用很不屑的口吻說出瞧不起她的話,慕容空蘭頓時火冒三丈。

    「好利的一張嘴,看我不把它戳爛才怪!」

    「哇∼∼又來了,怎麼老是愛拿劍戳人哪!」小命子一溜煙地拉著解遙退到一旁。

    「往哪躲!」利落地跳下馬,慕容空蘭手持寶劍追著小命子。

    「別戳別戳,要是戳到公子怎麼辦?」

    公子要是讓人給戳傷了,她看她也不用回去了,因為回去肯定會被文大叔打死,不過,小命子這番話聽在慕容空蘭的耳裡,卻被誤認為小命子拿解遙當擋箭牌。

    因為知道她對解遙有愛意,所以篤定她不敢真的出手,不過她的確是出不了手,最後只能懊惱地放下劍,但嘴上卻還是不放過小命子。

    「賤奴!拿別人當擋箭牌,不要臉!」

    「個性壞就算了,怎麼連嘴巴都這麼臭。」第一次被人罵不要臉,小命子蹙起眉頭不知該作何感想。

    「你又罵我!」一聽小命子在心儀的男人面前說自己的不是,慕容空蘭氣炸了。

    「我不是罵,只是實話實說……」眼角瞥見鋒芒再起,小命子又拉著解遙往旁邊退了好幾步,「喝!你怎麼又拿劍戳人了,別戳別戳,別戳啊!」

    「我就是要戳,你要怎麼樣?」

    「能怎麼樣?我一不會功夫,二沒有寶劍,三沒有你狠,我除了躲還能怎樣?」

    隨著劍鋒所到之處,小命子拉著解遙險險閃避,可就在危急的當頭,一旁的解遙突然冒出一句話。

    「我累了。」

    「不能累啦!劍就要戳過來來了。」

    對喔!公子體弱無力,這樣跳來跳去恐怕真的累壞他了,可怎麼辦呢?眼前這個壞女人又不肯停下來。

    「我們回客棧休息吧!」

    「我也想啊!問題是眼前這把劍不讓啊!」閃閃閃,絕對不讓公子被戳傷!

    「慕容姑娘,我們要回客棧了,要一起來嗎?」刀光劍影中,解遙綻開一抹迷人炫目的微笑。

    只見慕容空蘭倒吸一口氣,不自覺地收回劍勢,接著傻愣愣地回道:「好,跟你們一起去。」

    又朝慕容空蘭投出一抹令人昏眩的笑容,解遙才垂首看向一旁顯然也傻眼的小命子,「詠命,我們回去吧!」

    「公子,你……」

    「嗯?」又笑。

    連忙伸手擋住那含著萬丈光芒、燦爛奪目的笑容,小命子有些狼狽地低叫,「停!別笑,別笑啊!會死人的。」

    天啊!又來了,那個恐怖的徵狀怎麼又來了!

    臉紅心跳兼流口水,可現在還不只如此,竟然多了一種衝動,一種很想往公子身上撲上去的衝動,怎麼會這樣?

    她不是應該要覺得公子的臉變得很恐怖嗎?怎麼現在卻覺得好誘人、好令人垂涎、好好吃的樣子。她好想這邊舔舔、那邊親親,然後再這邊摸摸,那邊……

    哇∼∼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心中那股想把公子當作美味食物吃掉的慾望啊!

    嗚……怎麼會這樣,她從來不吃人的啊!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和感覺?該不會是生了怪病,而且還病入膏肓了吧?

    嗚嗚……雖然很想哭,可是她還是好想吃啊!吃掉公子那張秀色可餐的臉……不行,真的不能再想那張臉了,口水都快關不住了。

    真的,她快把持不住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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