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祖兒托著腮,歎了一口氣,她一向和海形影不離,如今他不在身邊,她覺得很不自在。
都怪爹地,說什麼要給海特訓,讓他去“凌氏”上班,才會害她沒人陪。
她好想海喲!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真笨!她可以去找他呀!對!這個主意棒極了!
想到這兒,祖兒迫不及待地跑下樓,在經過游泳池時,她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
這裡是她和海初次相遇的地方。
凝望池中的粼粼水波,她的臉上柔情無限。
想到把他當成了水鬼,還讓他在水中整整泡了一夜,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啊?”猝然間,一股力量將她攫住。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發現抓住她的竟是一股水流。
這是怎麼回事?她嚇呆了!
她拼命的掙扎,想擺脫水流的控制,可它的力量非常強大,不是她所能抗衡的,她只能一步步被牽引著跌人池中。
“救……救命啊!”
她大聲呼救,卻恐懼地發現腳下也有股力量拉扯著,水從四面八方湧進她的口鼻。
沒多久,她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她似乎感覺身子正被水流不停地往下吸、往下吸……完了!她要死了!她絕望地閉上雙眸……望著桌邊堆積如山的卷宗,海的唇邊露出一抹苦笑。他以前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些資料在他的眼中如此簡單?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轉椅上,剛想閉上眼睛,便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他的心中一凜。
有人!
他環顧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可那奇怪的感覺卻又揮之不去。
他一定是太累了,才會產生錯覺。
就在他決定不理會之際,卻讓眼前出現的一幕驚呆了。
他該不是在做夢吧?他掐了自己一下,從大腿上傳來的疼痛確實證明—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覺。
“皇,我們可找到您了。”一名黑發男子神情激動地看著海,跪倒在海的面前,讓海嚇了一跳。
“海斯,你搞什麼鬼啊?平安無事也不跟我們聯系一下,就會讓人擔心。”
他們的態度讓海相當不解。難道他們認識他嗎?
“你的舌頭是被貓咬掉了,還是看見我們驚喜得說不出話來?”“你們是誰?”“什麼?”冥王莫森怪叫了一聲。“你們認識我嗎?”莫森的眼中有著疑惑。“海斯,別玩了!”“海斯好像有點不對勁。”站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羽帝藍恩皺了皺眉頭。
“很抱歉,以前的事我全記不得了。”海神情黯然地說道。
不知怎地,他對他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失憶了嗎?”莫森張大嘴巴,與藍恩面面相覷。
這就可以解釋海斯見到他們,為什麼不見驚喜,反而像見到陌生人似的。
“你們認識我?”從他們的言談中,海可以斷定這三個人都知道他的過去。
“當然了,你叫海斯,是統御四海的海皇!”
莫森見海斯對他的話毫無反應,表情一片茫然,忍不住想大吼一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對不起,你所說的事情,我毫無印象。”海絞盡腦汁仍想不起來,只能抱歉地看著莫森。“沒關系,你很快就會記起所有的一切。”
莫森的手在海的眼前一拂,記憶如同潮水般,在海的眼前一幕幕展現……
“母親,你為什麼哭?”小男孩關心地看著美貌的婦人。
見到他,婦人慌忙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海斯,母親只是被風沙扎痛了眼睛。”
“可……”海斯根本不相信母親的解釋,因為,她臉上的憂愁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乖巧得沒再追問下去。
從他有記憶起,便常看見母親在私底下垂淚,對母親這麼悲傷的原因感到相當疑惑,這個秘密直到他長大成人時才被揭開……
“我還有個孿生弟弟?”海斯吃驚地看著長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海皇,你確實有一個孿生弟弟叫海諾,你之所以不知他的存在,是因為他從出生時就被囚禁在海之牢。”
“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長老遲疑了一下,才決定將真相全盤托出。
“海諾是預言中的黑暗之子,為了防止他對海族不利,經長老會決定,他必須被囚禁在海之牢。”
怎麼會有這種事?海斯的藍眸裡充滿震驚的光芒。
“我們是孿生子,為什麼他被囚禁,而我卻沒事?”
“根據海族古老的預言,如有孿生子出生,先生者為善,後生者為惡。”
“純屬無稽之談!”海斯很不以為然。
“不!預言並沒說錯!如果不是先皇捨去性命,海族已然毀滅。”
“這說不定只是個巧合!”
“開始我們也不相信,可後來接二連三又發生很多事,長老會不得不決定將他囚禁在海之牢。”
“將他放出來!”海皇!”長老驚恐萬分,“放海諾出海之牢,他會危害你的安全!”
“他是我的弟弟,怎麼會傷害我?”海斯啞然失笑。
“你是光之子,而他是黑暗之子,你們注定是敵人,是永遠逃不出這個宿命的。”
“我不相信這些我要你們立刻把他放出來!”
“海皇……”長老極力想勸阻。
“你還把我這個海皇放在眼裡嗎?”
海斯不怒而威的神情,讓長老心生畏懼,只能無奈地退下。
“海皇,我……”長老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樣,引起海斯的注意。
“有什麼事嗎?”
“海諾王子留不得!”長老心一橫,將憋在心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我不想再談了!”海斯皺起濃眉,不悅地說道。
“可他心懷不軌,竟敢勾引您未來的海後!”
“這話從何說起?”海斯不解地看著他。
“昨天我看見他和梅蓮娜小姐在後花園喝茶聊天。”
“就這樣?”海斯不禁一笑,“只不過是喝茶聊天,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海皇,梅蓮娜小姐是您的人,現在她和海諾走得這麼近,您不擔心嗎?”
“這有什麼關系,他們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早些熟悉不是更好嗎?”
“可是……”長老總覺得有些不妥,“海皇,放他出來絕對是個禍害。”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是把海諾再關進海之牢,還是干脆殺了他,以絕後患?”海斯開玩笑地說道,沒留意窗外一閃而逝的人影。
“如果您真能這樣做,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長老聞言,心中不禁大喜。
“不,海諾受的苦已經太多了,我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海皇……”
“不要說了!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利他的傳言了!”海斯一張俊臉沉了下來,藍眸裡怒意無限。
長老無奈地搖頭。希望海皇一念之仁,不會給海族帶來災難。
“為什麼?”海斯難過地看著弟弟。
“你以為我還會給別人再一次禁錮我的機會嗎?”
“你誤會了!”
“誤會?”與海斯有著相同面容的海諾笑得瘋狂,“我的好哥哥呀!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那天你和長老說的話,我全聽到了!”
是上天可憐他,讓他知道他們的陰惡用心。
被送進海之牢時,他還太小,小到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他絕不會再任人宰割,
既然命運待他不公,那麼,他就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你不是我的對手,只要現在收手,我會既往不咎。”
“是嗎?你確定?”海諾笑得詭異,眼中有著一抹嘲弄。
在海浪滔天中,海斯踉蹌而退,嘴角滲出血絲。
“你給我吃了什麼?”
“身為四海之尊,難道不知道什麼會讓靈力減退嗎?”海諾的唇邊有一抹嘲弄的笑容。
“血丹?!”海斯不敢置信。“你就這麼恨我嗎?”
“沒錯,我當然恨你,恨不得你從未存在過!我們是孿生子,憑什麼你是人見人愛的天之驕子,而我卻是大家眼中的禍害?為什麼?為什麼?”
“海諾,一切已經過去了。”海斯的俊眼有著一抹內疚。如果他能早一點知道弟弟的存在,或許弟弟能少受一點苦。
“真的過去了嗎?”海諾慘笑,“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嗎?如果你真為我好,那麼……你去死吧!”
那種孤寂、無助、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的靈力在減退了!海斯的意識開始混沌。
可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最後一點靈力,命令海水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隨即,他陷入了黑暗……
海斯睜開眼睛,望向三個人的目光不再陌生。“謝謝你,藍恩。”“歡迎你回來!”藍恩的唇邊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海斯,你現在認得出我嗎?”莫森用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看著一眼沉靜的海斯。
“你?”海斯的眼中閃過一道促狹的光芒,“不認識。”
莫森深受打擊。不公平!為什麼海斯想起藍恩陋路,卻獨獨忘了他?
“好了,海斯,你就別逗他了!你沒看到他都快哭出來了嗎?”藍恩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笑意。
“人家這麼擔心你,你竟然這麼對人家,真沒良心!”
“莫森,你去死吧這種肉麻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藍恩連連搖頭。
海斯微笑著,感受到好友對自己的關心,讓他覺得安心。
“你現在准備怎麼辦?”
對於藍恩的問題,海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很明白,有很多事情正等著他去解決,可在這裡卻有讓他割捨不下的燦爛笑臉啊!
“給我一點時間。”
“海斯,我們希望你能明白,時間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更何況,我們找得到你,海諾同樣也找得到你。”
“我知道!”以海諾的性格,若知道他還活著,定會不斷地派人來狙擊他。可要他離開祖兒,他捨不得啊!
“海總!”
急促的拍門聲,讓海斯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老天哪!該不會是祖兒……,
迅速的打開門,他著慌地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凌……凌小姐……她……”
“她怎麼啦?”
“海斯,冷靜點,你抓痛小姐的手了!”莫森想板開海斯的手,試了幾次後只得放棄,最後,他大叫一聲,“你讓人家說,也該讓人家喘口氣呀!”
“對不起,祖兒她……”海斯連忙松開她。
林秘書張大嘴,來回打量著幾名男子。
海總的俊美已是舉世無雙的了,可沒想到她竟能同時看到幾個和他不相上下的俊男,她今天可真的是大飽眼福了!
“林秘書,祖兒到底怎麼了?”
這個蠢女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莫森在心中暗罵,卻裝出一副笑容。
媽呀!俊男就是俊男,笑起來簡直是勾魂攝魄。林秘書只覺得心頭小鹿亂撞,臉頰也飄上兩朵紅雲。
“凌小姐溺水了!”
“什麼?!不!”
海斯咆哮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林秘書張口結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唉!看來海斯對那個叫祖兒的女孩用情頗深,得知她出事時,竟然心神大亂到在人類面前使用神力。
莫森在心裡嘟囔著,手一揚,抹去林秘書的記憶。
祖兒、祖兒,你千萬不能有事,海斯在心中不停地吶喊著。
是他的錯,是他害了祖兒。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祖兒絕佳的水性。
他有種直覺,是海諾找來了!可海諾要報復,就光明正大地沖著他來呀!為什麼要傷害祖兒?祖兒是無辜的啊!
祖兒啊!他可憐的祖兒,她是被無辜連累了呀!
“董事長,祖兒……”
看到海斯,凌競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海斯這麼快就來了。
“祖兒的情況很不樂觀,醫生說她在水裡的時間太長,說不定……”說到這裡,凌競堯幾乎語不成句。
祖兒是他的心肝寶貝,要是她有個萬一,他也不想活了。
“不會的,祖兒不會有事的。”海斯簡直心亂如麻。
“海斯,凌小姐怎麼樣了?”見到莫森,海斯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冥王在此還有誰敢來收祖兒的魂?
“莫森,幫我!”
莫森翻了翻白眼。真是的,要求人也不會說兩句好聽的!
唉!再理智的人沾了情字也會變成白癡的。想當初海斯是多麼……算了!還是先救人吧!如果晚了,海斯一定會殺了他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祖兒環顧四周,發現一切都是霧蒙蒙的。“喂!有人嗎?”這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任憑她怎麼走都走不完,她不禁有些慌了。
她好害怕喔!
她蹲在地上,用手抱著膝蓋啜泣。
“喝口忘川水,前塵往事兩茫茫…祖兒抬起頭,只見濃霧裡有一個身影劃著舟向她。 “姑娘,要過河嗎?”“要!”祖兒連連點頭,她好不容易才見到個人,一顆心安定了許多。
“凌小姐,那邊不能去喲!”
祖兒回過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只見他揮揮手,劃船人頓時消失不見。
“都是你啦!把他嚇跑了,誰來送我過河啊?”祖兒不悅地噘起嘴。
“好心沒好報,你要是過了河,想回都回不來了,以後再也別想見你的爹地和心愛的人了!”
祖兒愣住了。過個河,被他說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有這麼嚴重嗎?
“你想不想見海斯?”
“海斯是誰?”祖兒好奇地問道。她不認識叫海斯的人呀!
“海斯就是你的海呀!”莫森被她問得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海在哪裡?你快帶我去見他!”提到心上人,祖兒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你跟我來!”
祖兒亦步亦趨地跟著莫森,沒過多久就來到一個出口。
“從這裡出去,就可以見到你想見的人了。”
“那你呢?”
“凌小姐,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的。”莫森笑了笑,轉身消失不見。
從這裡出去真能見到海嗎?祖兒猶豫地看著出口片刻,才小心翼翼地穿過出口。
“天哪!真是個奇跡,心跳停止三十分鍾後,又開始跳動了。”
“現在心跳正常,脈搏正常,瞳孔無放大反應。”
急救室裡的醫生們,紛紛為眼前的一幕歡呼雀躍,祖兒是他們見過生命力最強軔的女孩了。
“謝謝你!” 。
“你怎麼總是這麼客氣啊?”莫森有些惱了。都是自家兄弟了,這麼謝來謝去,豈不是太生分了。
“人是為你救了,可接下來你准備怎麼辦呀?”
“既然海諾已經殺上門了,除了應戰,我還能怎樣呢?”海斯充滿自嘲的苦笑。
但在應戰前,他要讓祖兒徹底脫離危險。
“想好怎麼做,就通知我們一聲。”藍恩關切的意味不言而喻。
“謝……”
“媽呀!你怎麼又來了!”莫森忍不住在旁邊怪叫。“我警告你喲,如果再從你嘴裡冒出個‘謝’字,我可是會揍人的!”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卻讓海斯感動莫名。
“好兄弟!”有他們支持著,所有的難關又算得了什麼呢?
“爹地,海呢?”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海要處理很多事務,沒時間來看你。”凌競堯心虛得不敢看祖兒熱切的眸光。
“哦!”祖兒晶亮的眼神不由得一黯。從她醒來後,海一次都沒來看過她,他真的這麼忙嗎?
“爹地,我想出院。”回到家裡,或許她會有機會見到他。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養好,怎麼能出院呢?”凌競堯無奈地搖頭。
“可我已經覺得沒事了呀,爹地,讓我回家吧!人家討厭死醫院的藥水味了!”祖兒噘起小嘴,撒嬌地說道。她知道這招對付父親向來是無往不利的。
“你喲!”他還真拿她沒轍。
“謝謝爹地!”祖兒高興地歡呼。
“祖兒!”
“谷雋正,你來干什麼?”
見到谷雋正,祖兒燦爛的笑臉立時黯淡下來望的神情溢於言表。
谷雋正站在病房外面,一臉尷尬。“是雋正呀!來看祖兒的嗎?”凌競堯打圓場地說道。
“伯父,您好,聽說祖兒病了?”谷雋正討好地說道。
“你還真有心呀!”我特意來看看她。”
誰要他來看呀!見到谷雋正,祖兒就一肚子火。“你們聊聊,我先出去辦點事。”爹地搞什麼鬼呀?祖兒不滿地瞪著谷雋正,賭氣地一言不發。
“祖兒,你瘦了。”
見到原本健康活潑的祖兒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谷雋正心疼極了。祖兒決定不理他,讓他唱獨腳戲,等他感到沒趣自然會離去。“祖兒,你知道嗎?我跟安琪分手了。”關她屁事!祖兒嗤之以鼻。“祖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發誓會一心一意對待你的。”
煩死了!祖兒撇嘴、皺眉,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
“你不舒服嗎?”
“你干什麼啦?”
祖兒惱怒萬分。他光說還不夠,現在居然動手動腳起來。
“我只是想摸摸看你有沒有發燒。”谷雋正訕笑著,為方才手中滑嫩的觸感而心蕩神馳。
“誰要你雞婆!”祖兒毫不領情。
“祖兒……”
谷雋正再好的耐性也被她磨得精光,情急之下,他緊緊地抓住她的小手。
“放手!”祖兒又羞又急。
“不放!”谷雋正這回是鐵心了。“你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才放手!”
“做夢!”
盡管手被握得生痛,祖兒仍倔強得不肯答應。
“這可是你逼我的!”谷雋正老羞成怒,一把將她拖了起來,擁在懷裡。
她拼命掙扎,卻被他擁得更緊。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的好事!”
一道冷漠的聲音嚇了谷雋正一跳,祖兒則乘機掙脫他的懷抱。
“海!”她驚喜交加,忘情地凝望著他,眼睛連眨都捨不得眨一下。
“我們走吧!至於你……”海斯從唇齒間冷冷地進出幾個字,“立刻給我滾出去!”
他陰冷至極的目光,教谷雋正心頭一寒,片刻都不敢停留。
海為什麼對她這麼冷淡?全不見往昔溫柔的情意。離開醫院的途中,祖兒老下心不安地偷看海斯緊繃的俊臉。
海該不會誤會她和谷雋正舊情復燃吧?
“海,你在生氣嗎?”祖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錯,他是在生氣,不過不是對她,而是對他自己。海斯陰沉著一張俊臉,一言不發地開車。
“是因為我和谷……”
“不要再說了,那是你和他的事,與我無關!”
“你……”他無情的言語,狠狠地刺傷祖兒,讓她的淚水不住的滑落。
她的淚灼痛了海斯的心,他卻強迫自己一定要硬下心腸。“哭什麼,煩死了!”
“海……我不哭、不哭!”
看她強忍著眼淚,海斯的心揪痛著。
“以後不要再叫我海了。”
“為什麼?你不喜歡嗎?”祖兒不解他睜大雙眼。
“我恢復記憶了。”
“真的?!”
祖兒真心為他高興,雖然他不曾說過,但她知道他很介意自己空白的過去,現在他不會再煩惱了。
“以後請叫我海斯,海這個名字實在不怎麼好聽。”
“噢!”祖兒乖乖地點頭,可心中卻有些失落。
到家之後,海斯說道:“你也累了,上樓歇著吧!”
他還是關心她的!祖兒黯淡的眼神不由得一亮。
“我還不累,你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
“你大小姐不累,我可累了。”
“對不起!”聽到他冷情的話語,祖兒強忍著眼淚站起身。他為什麼會對她如此冷淡呢?
祖兒邊哭邊往樓上走去。
從她微顫的雙肩,他知道她在哭,他好想拉住她,說些甜蜜的情話哄她開心,可他不能啊!
海斯握緊雙拳,拼命控制住想將她擁在懷裡的欲望。
可憐的祖兒啊!天底下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啊,海斯用力捶打著牆壁,直到筋疲力竭。
“海斯,既然這麼不捨,就不要勉強自己。”藍恩不忍見到好友如此折磨自己,遂勸解道。
“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該看的,我全見到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事關祖兒的安危,他冒不起這個險啊!否則,他寧願守在她的身邊,也不忍見她傷心流淚。
藍恩不禁語塞。身為過來人,他明白失去心愛的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其實海斯要比他幸福多了,起碼他還能知道心愛的人在世上好好地活著,而他呢?他的月兒芳魂又在何處呢?“爹地,海……海斯他今天晚上有應酬嗎?”祖兒望向牆上的鍾,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了。“祖兒,你要是累了,就不要等了。”凌競堯瞧她疲倦的模樣,心疼地說道。
“我還不困!”祖兒強打起精神。
傻女兒啊!芳心全給了那個男人,他真不敢想象,當她發現那個男人的真面目時,她該有多痛心啊?凌競堯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此時,大門傳來一陣聲響。
“海斯回來了!”祖兒雀躍的跑了出去。
霎時,喜悅凍結在她的臉上。
“你還沒睡呀!”
海斯打了個酒嗝,將身體的重量全壓靠向身邊濃妝艷抹的女子。
“海斯,你這是什麼意思?”瞧見祖兒深受打擊的表情,凌競堯心疼極了。
“什麼意思?你們看不到嗎?”說著說著,海斯用力啄了一下女子艷紅的唇。
“海總,有人在看耶!”女子笑得花枝亂顫的。
惡心死了!海斯的眼中閃過厭惡的光芒,隨即一閃而逝,快得不曾讓任何人發覺。
“有什麼關系,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個夠啊!”海斯毫不在意的態度,激怒了凌竟堯。“你這個混蛋!”
海斯不閃不躲,硬生生地承受凌競堯的一拳。
“海斯!”祖兒心疼得無以名狀,她顫抖地掏出手帕,想為他拭去唇角的血漬。
“走開!”海斯一把推開她,“打夠了沒有?打夠了,就別妨礙我的好事!”
說完,他旁若無人地拉下女子的低胸吊裙,吻上她挺立的乳房。
女子立刻愉悅的發出淫蕩的呻吟聲。
“你——”見狀,凌競堯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呼吸急促起來。
“爹地……你別嚇我……”祖兒嚇得手足無措,淚水莧流。
“祖兒別怕……爹地沒事……爹地只要吃了藥就會好了……”
“海斯,幫幫我!”祖兒求救似的看著他,卻失望地看到他冷漠的目光。
“很抱歉,我現在很忙。”
祖兒抹了抹眼淚,用嬌小的身軀支持住凌競堯的身軀,艱難地爬上二樓。
看著她瘦削的肩膀、纖弱的身形,有好幾次,海斯差一點推開攀附在他身上的女人。
“祖兒,不值得為那種男人傷心的。”進入二樓的房間,服下藥的凌競堯虛弱地說道。
“爹地,我明白,您身體不好,還是早些休息吧!”祖兒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容。
離開房間,走下旋轉梯眼前不堪的一幕讓她心如刀絞。
“海斯,我想跟你談談。”祖兒強迫自己無視於沙發上糾纏的身影。
“談?有什麼好談的?”海斯不曾抬頭,大手卻探進女人的裙底,撩撥得她發出淫蕩的呻吟聲。
“你變了,變得讓我再也認不出了。”祖兒痛心疾首地說。
“不,你錯了,這才是真正的我。”
“不、不!”祖兒拼命地搖頭,“你不是海,海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凌祖兒,你看清楚!”海斯推開女人,站到祖兒的面前。“這就是我,如假包換的海斯!而你說的海根本不曾存在過!”
“不!你把海還給我!求你把海還給我!”祖兒用力捶打著海斯的胸膛,無力地跪坐在地毯上。
“海總,不如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女人暖昧地在海斯的身上磨蹭。好個不識情趣的丫頭,壞了她的好事,害她快要欲火焚身了!
“也好!”
海斯摟著女人,雙雙走進房間。
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對待她?祖兒哭得柔腸寸斷。
隱約傳來的啜泣聲,讓海斯心痛如刀割。
“海總,來嘛!”
“滾開!少來煩我!”他一把將緊纏在身上的女人推開。
“媽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女人忍不住破口大罵。有沒有搞錯?是他把她的欲火挑起來的,現在他撒手不管,那她怎麼辦啊?
“你給我閉嘴!”
海斯用手一拂,女人便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
望著海斯緊閉的房門,祖兒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著自己。
對於這樣的男人,她該死心了,她所愛戀的海已經死了,至於海斯,他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像海的人而已。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閉上哭得酸澀的眼睛。或許睡醒了,就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她不停地催眠著自己。
一會兒,祖兒便緩緩地沉入夢鄉。
此時,海斯來到她的床前,目光癡迷。
“對不起!別了,我摯愛的人兒!”
海斯凝望著祖兒,大手輕輕地拂上她的額、她的眉,為她蒼白的臉頰,以及斑斑的淚痕而心痛不捨。
眷戀地輕吻她的唇,許久之後,他才神情黯然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