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你的頭髮!」南生指著我驚聲尖叫。
「怎樣?好看嗎?」我摸摸頭上的短髮,心想蹺了兩節課出去理理的效果真是不差。
「是不錯啦……南生還是一副無法接受事實的模樣。「可是你為什麼突然想剪頭髮?」
「想剪就剪嘍,沒什麼理由。」剪去的除了髮絲外,還有我的相思。
南生還想說什麼,這時突然有一雙柔夷從她的背後伸出來,緊緊圈住了她;像在看恐怖片似的,南生表情抽搐,全身打起冷顫。
「南--」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叫喚聲響起,連我都忍不住渾身戰慄。
南生死命撐開魔爪,將背後的人拉出來一看……竟然是錢大小姐伊莎!
「你是被雷劈到了嗎?發什麼瘋啊?」南生用不輸我老媽的大嗓門吼。
「唉……自從你那天從惡徒手中救下了我,我自忖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了……」錢伊莎輕輕歎息,身子靠上南生,南生連忙推卻。
真是出活鬧劇!我忍不住問:「你們怎麼會變成這種關係?女生愛女生,這是禁忌耶!」
「就因為這樣才顯得我倆愛情之可貴呀!」錢伊莎瞪著我說:「明知前途困難重重,也要愛的無怨無悔……南,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頭啦!」看樣子南生也快發瘋了。「神經病,如果我救過的人都要來個以身相許,那我生豈不被蹂躪至死?」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錢伊莎合身撲上,抱緊南生。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南生氣急敗壞地吼著,拚命想掙脫,可是錢伊莎卻像八爪魚般死纏著不放。
「我怎麼樣都不會放開你的,我喜歡你,我愛你啊!」
錢伊莎熱烈的告白讓我聽得頭暈目眩,這實在太誇張了。
「可惜我喜歡的人不是你!」忽然南生眼光轉向我,舉步邁過來,後面拖著錢伊莎。「我喜歡的人……是田恬!」
南生一把將我摟到懷中,我的臉瞬間跌入柔軟的波浪裡。
「不,你騙我!你們只是朋友……」錢伊莎呆住了,睜大明亮的美眸,不敢置信地望著南生,說到後來已語帶哭音。
「我早就暗戀田恬很久了。」南生把我摟得更緊。「很抱歉,你的一番盛情,我只能原封不動退還給你。」
「我不相信!你為了拒絕我所以騙我……」眼淚已經流下她的面頰,連我都有些不忍。
「田恬,你喜不喜歡我?」南生捧起我的臉。
「我……當然喜歡你。」我一向很配合的。
「不!」錢伊莎喊了出來,掩著面飛奔而去。
她走後,南生還是抱著我,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意思。
「喂,人都走了,還演什麼戲啊?」我提醒她。
「如果……不是演戲呢?」她的聲音從胸腔傳來,震得我耳朵隆隆響。
「你、你別開玩笑了,不要隨便嚇我……」我已開始不安。
「錢伊莎根本不是喜歡我,而是執著於這種禁忌的感情,所以死咬我不放……」南生將臉埋入我的頸窩。「可是田恬……如果我真的喜歡你呢?你願意不顧禁忌跟我在一起嗎?」
我被她這番話嚇著了,到底她是認真還是開玩笑?
「南生,我認為愛就是愛,不會因為彼此性別相同而顯得偉大。」
「怎麼說?」
「愛是天生的,不受控制的,愛就愛了,一切以愛為前提,管他性別年齡……」我頓了頓,想想再說:「如果像錢伊莎這樣,因為你的性別而愛你,那不是真愛。女孩子很容易著迷於同性之戀,認為這種戀情很與眾不同,頗有遺世獨立、不顧一切的味道在裡頭。」
「那麼……」南生忽然笑起來。「如果我愛你,你願意接受嗎?」
「你……不是認真的吧?」我開始冒冷汗。
「哈哈!」她終於鬆開我,捧腹大笑。「沒想到你也會上當,笨田恬,我當然是鬧著你玩兒的!」
「你實在太過分了,差點嚇死我!」我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錢伊莎會這樣胡搞瞎搞,簡直亂七八糟!」南生一臉不屑。
「我看她好像滿認真的耶……」那眼淚看起來不假。
「別說了,我才不想聽。」南生扁扁嘴。「那傢伙腦筋有毛病,說不定這是為了報復我老跟她作對而想出來的招數,對,肯定是這樣!」
「你真的救了她?」
「對啊,」南生回想當時的情形:「她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居然還在外面遊蕩,讓不良少年盯住,被拖到工地想來個輪暴,還好我剛下班看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真是太危險了,」我光想就毛骨悚然。「你一共幹掉幾個人?」
「嗯……大概七、八個吧!」
「哇,真神勇耶,普通男生都沒你厲害,難怪錢伊莎會為你著迷了。」
「過獎過獎,這根本沒什麼!」南生又要開始自我陶醉了。「對了,田恬,你剪頭髮是為了安徽人嗎?」
「別掀我的底好不好?」我渾身僵硬無法動彈,擠出個瞥扭的笑容哀求。
「你喜歡他,這很明顯啊!」
「唉--」我連聲說著:「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
「騙鬼!」南生碎道。
「我沒騙人,這是我最新的咒語:『我不喜歡他』,只要常常念著這個,我想我就能活的瀟灑自在了。」
「田恬……」南生有些欲言又止,臉上寫滿同情的神色。「你好可憐唷,真不知今天晚上你要怎麼熬過去……」
今天晚上,安徽人的「未來女友」將蒞臨我家,我將以女主人的身份,熱情款待她。
***
那個女人叫楚霓,今天她穿的一身幽雅,臉、胸、腰、臀、腿……樣樣完美無缺。
安東尼和陶斯看到她時都傻了眼,活像楞小子;楚霓一見他們則立刻表現親熱,把他倆讚得暈陶陶。
南生今晚要打工所以不在,留我一個人面對這種場面。
我呢,頂著一頭短髮,交叉著雙臂,先看了沒有表情的安徽人一眼,再對楚霓展露歡迎的笑容。
「這位小哥是……」楚霓問安徽人。
「這位是田家的大小姐,田恬。」他看我的眼光不似以往和善,是在怪我故意去剪個男生頭嗎?
「啊……」楚霓吃驚地掩著嘴。「我還以為你是男生呢!」
「很抱歉讓你誤會了。」我聳聳肩,不在意地說。
「你們一家子……都好漂亮!」楚霓瞄了我一眼,有點心虛地說。
違心之論,聽來太明顯了!我幾乎想笑。
今天這位客人演戲的功夫不夠高,不能把謊話說成肺腑之言。
可一看安徽人那對沉沉的目光陰陰地瞪著我,我就有點害怕起來。
我……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在氣我剪了個不男不女頭,目的只為了不想和楚霓這長髮美女被擺在一起比較。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明明就有女朋友的人了,竟還對我……我連忙轉過身去,因為發現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拉。
之後我並不太搭理旁人,靜靜地在一旁,看陶斯、安東尼努力討好客人。
我有點不安,這份不安來自安徽人,今天他的情緒不若以往穩定,所以有些被他影響,心情跟著不好。
「徽,我想去你老家看看,帶我去好嗎?」楚霓婉變懇求,她請安徽人帶她去安家主宅的目的,當然是想跟他獨處嘍。
「楚姐姐想去我老家嗎?」安東尼最喜歡美女了,黏得像只蒼蠅似地。「那我們一起去好了!」
「我也要去!」陶斯接著大聲宣佈。
安東尼和陶斯根本故意鬧場,執意要當電燈泡,楚霓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大概在怪這兩個死小子太不會看場合了。
「我說安哥哥和陶哥哥呀!」我一手一個挽著兩人。「段考就快到了,我好多功課都還不會,你們不是和三位媽媽保證過,如果我當掉任何一科,你們就三個月不支領零用錢……」
兩人黑著臉瞪我,我則擺出一臉無辜樣。
楚霓終於得償所願,興高采烈地挽著安徽人走出我家。
看著兩人儷影雙雙,我怎麼還是無動於衷?
難道我已經不再喜歡他了嗎?或者我很明白自己無法跟楚霓抗衡,所以乾脆放棄?
煩人的事我不願多想,正想舉步上樓,卻被陶斯、安東尼拖住了。
「你們幹嘛?」我沒好氣地說。
「難道你不想去瞧瞧?」安東尼盯著我。
「瞧什麼?」這兩人又想玩啥把戲?
「當然是叔叔和那女人啊!」陶斯一副怪我多此一問的口吻。
「你們不是挺喜歡楚霓的嗎?怎麼這女人那女人地叫人家!」
「她美則美矣,卻還配不上徵人叔叔。」安東尼淡淡地說。
「這種X0級美女你們都看不上眼,那到底誰才配的上?」我有些驚訝。
「當然是叔叔自己喜歡就好了。」陶斯補充。
「你們怎知他不喜歡楚霓?」其實我心下也這麼想,所以才如此鎮定吧!
「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要去看呀!」安東尼若無其事地說。
「要去你們去,我沒興趣。」我想走,卻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來。
「這種事怎麼可以少你一份?」安東尼奸笑。
「就算被抓到,看在你面上,叔叔他會放我們一馬!」陶斯也呵呵笑。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哼,安徽人又怎會對我手下留情,這兩個白癡。
他們把我拖到前院,躲在花叢中偷覷正漫步月光下的俊男美女。
「唉……」楚霓輕歎。「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冷淡?」
我沒料到上場的竟是一出怨女訴懷的戲碼。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聲音如月光般清冷。
安徽人手插在口袋裡,身形顯得高大挺拔,五官因陰影而輪廓分明。
「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楚霓怯怯地說。
我們三個偷聽者頓時收緊呼吸,想聽他的回答,我更是緊張得幾乎想吐。
「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他看著柔亮的月光說,眼神閃著一抹幸福的光輝。
聽到他這樣說,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我的心猛然一緊,像是被人用力捏住。
「那你又為何要接近我?」楚霓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我早說過,我需要你家的夜明珠。」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
「要我家的夜明珠可以,你必須要和我交往。」楚霓咬著牙說。
「可以,我何時可以拿到珠子?」他看著楚霓的眼光居然那樣冷。
「你……」楚霓的美眸冒出火來,恨恨地瞪著安徽人,但她馬上氣餒下來,優美的身子投進他寬闊的懷抱,低聲啜泣:「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撈什子夜明珠,我只要能在你身邊,這就夠了!」
「哇塞!」陶斯這時低低吼了出來,安東尼連忙-住他的嘴。
我的心越來越痛,卻不知為何而痛。
為楚霓嗎?明知戀情無望,還要執意下去,不是自討苦吃嗎?我有什麼資格說她?我自己又好到哪兒去?
原來安徽人早已有了戀人,他答應那個人不再喜歡別人……其實我早猜到了不是嗎?
那還心痛什麼呢?
他提到那個人時的幸福表情,夠讓我嫉妒得三天吃不下飯了。
楚霓緊緊抱著安徽人,越哭越無法收拾,我再也無法忍受地爬回家裡,躲進廁所清洗手上腳上的泥巴。
「舔甜,你在逃避什麼?」安東尼站在廁所門口質問。
「我沒逃避什麼,我只想睡覺。」我抹乾手想出去,他卻攔住我不放。
「你很震驚徽人叔叔已經有喜歡的人,不想面對這個是不是?」
「再說我就撕爛你的嘴。」我瞪著他,要他讓路。
「你又何必騙自己……」
他還未說完我的利爪已然伸出,他輕巧地往後一跳,隨即飛奔上樓。
「舔甜,你明明喜歡他……」餘音迴盪在樓梯間。
「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我對著樓上大吼,越吼越是軟弱。「我不喜歡他啊……」
「恬恬!」有人拉住我的手柔聲呼喚,竟是那粗枝大葉的陶斯。「你哭了嗎?」
「還不是安東尼害的!」我雙目含淚看他一眼。
「你哭是為了安東尼還是徵人叔叔?」陶斯竟然也挑這個時候來刺激我。
「你們!」我掙開他的手。「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從不放過我……我、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
我轉身想上樓,陶斯卻從我身後抱住我。
「別哭……都是我們不好,求你別哭了……」我呆住了,從來沒聽過陶斯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這樣我反而無法遏抑地,將所有的委屈統統發洩出來,哭得柔腸寸斷。
其實我已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而哭了,總之就是很想哭,又看陶斯在一旁因不知如何安慰我而手足無措,心裡一陣痛快,索性大哭特哭。
陶斯把我緊扣在懷中,任我恣意哭泣,不知道自己被我整了。
「恬恬……」他強壯的雙臂圈住我,輕輕地問:「你喜歡徵人叔叔是不是?」
我一聽連忙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我只有不斷重複這個咒語,企圖說服別人和我自已。
「好,你說不喜歡他,可以,但說到要做到,以後別再為他哭了!」陶斯看我這樣激動,連忙壓制我,咬著牙說。
「你管我為誰而哭?你根本管不著!」我還是掙脫不開他的懷抱。
「我不想看到你哭泣,恬恬……」他空出一隻手來托起我的臉面對他。「你說我沒資格管你,但如果我喜歡你呢?」
「哈哈哈哈--」我在陶斯懷中笑得無法控制,如果從小一直欺負你的男孩突然說喜歡你,我想任誰都會捧腹大笑的。
「別笑!」陶斯有點惱羞成怒。
「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所以才這樣說,多虧你,我現在已經不想哭了。」
「恬恬,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陶斯悶悶地說,還是不放開我。
「難道你是認真的?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想掙脫他的懷抱。
陶斯還想說什麼,大門卻在這時打開來,安徽人和楚霓逛完花園回來了。
「他們……」楚霓看我和陶斯緊抱在一起,張大嘴合不起來,彷彿在驚訝陶斯這樣俊俏的小哥怎會對我這種不男不女的傢伙有興趣,眼光詢問著安徽人。
「他們原本就是青梅竹馬。」安徽人的表情變都沒變,回答楚霓的疑惑。
難道他真認為我和陶斯是那種關係?罷了,本來我就沒什麼希望,現在更是徹底絕望。
陶斯終於放開我,牽起我的手,含笑走到他們身前,對楚霓說:「楚姐姐,我和恬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當然好嘍!」
「啊!你們就像凱蒂與丹尼爾一樣!」楚霓拍著手,一臉恍然大悟。
竟把我們比喻成畜生!這女子也真夠白目的。
「是呀!」陶斯居然還跟她抬起槓來。「說不定哪天我和恬恬也會像那對貓一樣,辦場世紀婚禮呢!」
陶所說著手掌扣住我的肩頭將我拉過去,快速地在我額角親一下。
我忽然看見安徽人的手忽然握成拳頭,骨節發出卡啦響,我驚愕地抬起頭來,對上他含笑的臉。
好傢伙!我在心裡讚歎,安徽人不愧比我多吃幾年飯,即使心裡再不高興,表面卻還能露出笑容來。
「討厭啦,陶斯!」扮愛嬌的模樣我最會了。「在別人面前說這個……」
我將臉藏在陶斯的胸膛裡,假裝不好意思。
「我們也有件事要宣佈。」安徽人清朗說著,仲出手來挽住楚霓的纖腰。「等你們爸媽回來後,我和楚小姐就要訂婚了。」
我霎時楞住,擱在陶斯身後的手緊緊扭住他的衣服,跟著雙腳一陣發軟。
「到時候你們一定都要來參加唷!」楚霓就像個小女孩般,藏不住心裡的喜悅,順勢偎進安徽人的懷中。
陶斯察覺我的情況不對,把我緊緊摟著支撐住,還不忘笑著說:「那是當然的,楚小姐、徵人叔叔,恭喜你們了!」
「嗯……恭喜你們了……」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乾澀,眼神幽幽地望進安徽人眼中,卻發現那兒現在已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洞。
「恬恬,我們上去做功課吧!別當電燈泡攪吵了人家。」
陶斯親密地摟著我上樓梯,安東尼老早候在我房門前,一語不發地拉我們進房,再關上房門。
我攤倒在床上,神思一片茫然。
「舔甜……」安東尼著急地搖晃我。「你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
「真奇怪……」我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不是自己的。「你們老是要我哭,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哭啊……」
「恬恬,有時候你太過壓抑自己了!」陶斯用責備的語氣說。
「壓抑有什麼不好,總比大吵大鬧、醜態畢露的好。」我把臉埋進被單。
「你太極端了。」安東尼這樣下結論。
「我好累,你們走開,讓我靜一靜。」我下逐客令。
他們同時歎了口氣,正要走出我的肩間,我忽然想起了欠他們的人情。
「今天……謝謝你們了,沒有你們我還真熬不過去!」我坐起身來,看著自幼一起成長的夥伴。
「舔甜,坦白的你最可愛了!」安東尼如釋重負地笑著對我說。
「這樣才是我喜歡的恬恬!」陶斯一臉豪氣干雲。
兩人同時俯下身來,在我左右臉頰吻了一下。
「我、我一直以為你們最愛欺負我……」我勾住兩人脖子哽咽著說:「可我今天才知道你們對我多好……剛開始看到你們對那女人慇勤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都偏到她那邊去了,後來我才知道,你們還是很挺我的……」
「廢話!我們不挺你挺誰啊!」陶斯敲敲我的頭。
「舔甜,我們會永遠支持你的!」安東尼親切可人地說。
「唉……」陶斯歎了口氣。「小時候我們不知為你打了多少場架喔……」
「你們為我打架?」我很驚訝。「安東尼你這麼斯文也會打架?」
「還不都是為了你!」安東尼淡淡地說。
「你們對我真好,嗚嗚……」感動之下我又涕泗縱橫。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為我打架的原因何在,知道理由後,我只想把他們兩個人吊起來烤成乳豬,又或者剁成肉醬作成人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