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顆接一顆普拿疼的幫助下,蘭世優總算撐過了上班時間,不過接近下班時,她已腦筋發脹,可是她明天一早要出庭,也就不得不撐下來
她疲倦地用手揉揉太陽穴。
柯斯衛從門外進來,見辦公室只剩她一個人。
「阿優,你還有工作 」他穿過辦公室,走向他的辦公桌。
「我在準備出庭的資料,明天一早要出庭。」蘭世優說。
柯斯衛看著她疲倦的臉色。「你的臉色不太好,早點回去休息。」他不得不對他這個表妹的表現,感到佩服,在經過英鷹野受重傷又失去記憶的雙重打擊下,她仍表現得十分冷靜、精明,不失職業態度。
「只是疲倦。」一連幾天馬不停蹄的忙碌下來。她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來。
「英鷹野的事讓你累垮 」
「我所能做的只有照顧他、陪伴他。」蘭世優努力笑了一下。
英鷹野的姐姐要到下個月才回來,楊克倫的診所又忙得不能常去陪他,他父親那邊還瞞著他老人家,英鷹野上一次的車禍,差點讓他一度心臟病發,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只好請媽媽白天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晚上下班她再陪他。
柯斯衛歎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失去記憶,犯人一定會抓到的,現在可能躲起來 」
「沒有一點進展 」
「警方正朝他所起訴的案子進行調查,你也很清楚,英鷹野檢查官求刑嚴厲是出了名的,連我們做律師的,有時也覺得他的求刑太絕情、冷血,會被記恨也是難免的。」其實律師也常常被人記恨;甚至恐嚇、威脅。他由透露道:「警方認為上一次的車禍事件和這次的襲擊有關連,兇手是有動機的狙擊他。」他今天去警局瞭解案情的進展。
「你的意思是——報仇?!」蘭世優叫道:「噢,萬一兇手就在醫院附近…如果知道鷹野一點也記不起來,然後接近他……」她愈想愈毛骨悚然,恐懼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別擔心,兇手不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病房前也有警察留守著。」
「要是當時我能看清楚兇手的臉孔就可以指認 」她自責不已,數不清有多少次,她充滿痛苦的拚命回想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就是無法把兇手的臉看清楚,十字弓遮住了兇手的臉。
柯斯衛走向她,安慰道:「那種情況下,你根本來不及反應,也無暇思考,又怎能看清楚兇手的臉 別想大多 」他伸出一手輕按了按她的肩,「早點回去休息,我先走 」
「嗯。」她心不在焉的點頭,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啊,對了,庭於和翟陽搭今晚十點的班機,她叫你別去送她 」柯斯衛停在門口。
蘭世優猛然抬頭,「哎呀!我都忘 我答應會在她上飛機前打電話給她的。」
「我會告訴她的,她會諒解的。」柯斯衛拉開門,又回頭再次叮囑,「別工作太晚 」
接下來的時間,蘭世優一直處在心神不寧的狀態下,她完全沒法子順暢思考,坐立不安的懸掛著英鷹野的安全,就在她正準備收東西回醫院時,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柯氏法律事務所,你好。」
「你是蘭世優小姐 」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不知為何,蘭世優的心猛然提了起來。
「這裡是醫院,英鷹野先生遇擊受到重傷,情況十分危急,請馬上趕來。」
噢,不!不!她頓時感到一陣暈眩。
不!她不能現在倒下去,英鷹野需要她。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
鷹野!你不能死!我現在就到你身邊去,她快速地收拾好東西離開事務所。她一衝出電梯,跑出大樓,正好看見一輛計程車停在不遠處。
她快步走去,卻沒看見司機的人影,下車用餐
「小姐,要坐車 」一個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
蘭世優匆匆說了聲。「是。」她打開後車座,就要坐進去時,突然,司機從她身後伸出一隻手,將一塊濕布罩上她的口、鼻。
「趕去醫院?是未婚夫遭襲擊受重傷嗎這個聲音是一一地感覺自已被拉進一個黑色的迷霧中,意識漸漸離開她,漸漸模糊的……
鷹野!鷹野!她的心遙喊著。
奇怪,突然之間又是一陣心悸。英鷹野的心口像被針紮了一下。倏地,他從夢魘中驚醒。
蘭世優在夢中呼喊他的身影再次掠過心頭。
怎麼會做那樣令人驚懼的怪夢,甚至夢見她在一個黑暗的地方,掙扎、流淚………然後死在他眼前?
他心臟劇跳,會不會是蘭世優地發生什麼事
他急欲想見到世優,起身離開床。
這時病房門剛好打開。「你可下床走動啦!」言御堂走進來。
「御堂,你來得正好,行動電話借我。」英鷹野急切的樣子麼回事?「言御堂看著他滿臉慌亂,十分急躁的樣子。
「世優她還沒來醫院。」
言御堂聞言朗聲笑了出來,「才幾個小時沒見到她,怎麼,一刻也離不開呀?」將行動電話給他。
「現在幾點 」英鷹野邊按數字鍵邊問道。
「八點過十分。」言御堂瞄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撇撇唇,半挪揄的取笑他,「才分開六個小時而已,就讓你度分秒如年呀?」
「快接,快接呀!」他口中喃喃自語,眉頭皺攏在一塊兒。
突地,言御堂訝然的睜大眼睛,「鷹野,你——你恢復記憶 」英鷹野打的電話號碼是蘭世優的行動電話。
「什麼?」
「電話!你正在打電話!」
「電話?我是正在打。」
「你記得阿優的行動電話號碼!」言御堂高興地笑道。
英鷹野怔了怔,看著手上的手機,「我不知道……這些數字……它們突然就映在我腦中……」
「其他的 還記起什麼?」
英鷹野拚命想記起,焦距集中在電話號碼上,「噢,可惡!」他罵了一句。
言御堂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輕按了按他的肩,「慢慢來,你已經記起阿優手機的電話號碼了,不是嗎!」
「我現在就要見到她。」英鷹野暴躁地喊叫,另一端的電話一直沒回應,他幾乎要發狂
「鷹野,你是怎麼 」言御堂看他神情頗為激動,情緒不穩,「也許阿優手機沒電了」
「太晚了、太晚了!」英鷹野焦急的繞圈子,心中無來由的充滿了恐懼,他覺得彷彿有隻手掐緊了他的心。
在他急得幾乎要發瘋的當兒,護主推門進來,手上抱著一個花束。
「英先生,有你的花。」她說,將花束交給地。
英鷹野收下花,心中極度失望,他以為會是蘭世優推門進來。
「你該吃藥 」護士提醒他,然後離開。
「乖乖吃藥把!」言御堂一面笑著,一面連連搖頭,「吃了藥你躺下來休息,我去把阿優帶回來給你,這下你總可以安心了吧!」看來吃藥也不能讓英鷹野冷靜下來,真是讓人受不了愛情!他歎息。
花束裡有封信,英鷹野拿起信,打開來。
信封裡除了一張紙條還有一條手帕……
他打開那張紙條。驀地,他整個人瞬間凍結。
你的未婚妻蘭世優在我手上,如果想要她的話,就用地圖所指示的地方單獨前來,不要報警!
世優!他全身如同浸在寒冰中,胸口繃緊的似乎會立刻停止心跳,那個夢魘又鮮明地映在眼前……
「怎麼 」言御堂一把將紙條搶了過來。他震驚地倒抽一口氣,「噢。上帝」
「混蛋!」英鷹野握緊拳頭吼叫道。
他倏地衝向門口,宮腳堂追上前,用身體擋住門口,不讓地出去,「鷹野,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救優,快放開我!」英鷹野掙扎得像只欲出閘的猛虎。世優!世優!他內心狂喊著,自覺瀕臨崩潰的邊緣。
「你瘋了!你一個人怎麼救?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英鷹野噴火似的咆哮,「放開我!」他不管肩傷的疼痛,一把揪住言御堂的襯衫,凶狠的把他推頂在門上,「那個抓走阿優的人,就是射殺我的兇手,他要的是我的命吧!我必須去,我不能讓他傷害,我愛她,我不要她發生任何意外!如果優出了什麼事,我會殺了他、殺了他!」他擲出狠話。
言御堂瞠目的看著他,英鷹野森冷的表請讓地怔了一下,這樣窮兇惡極的英鷹野是他前所未見的,有如喪失理智的發了狂,被他勒得幾乎窒息。
「鷹野,冷靜一點!這樣才能想出對策制伏兇手將他逮捕。」他沉穩的聲調,與英鷹野的狂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英鷹野深深吸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英鷹野溜出了醫院,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強忍著反胃噁心的不適感和頭部劇烈的抽痛,蘭世優漸漸甦醒。她昏沉沉的掀了掀眼睛。
她聞到略帶鹹味的海水,聽到波動的海浪聲……她的眼睛倏然睜開,立即察覺身在何處,清明的理智逐漸回復。
她在一艘小船上,身體下面是一面又冷又硬的木板,她的手腳全被粗繩索縛住。
她掙扎著扭動手卻想坐起來,卻無法動彈,繩索刮擦她的皮膚滲出了血絲。
「你醒 」一個男人拿著手電筒照著她的瞼。
「打電話給我的是你!」蘭世優瞪著眼睛,「是你射傷鷹野,你是誰?你和鷹野有什麼仇恨要量他於死?」那麼他是為了要引出英鷹野才綁架她 她嚥下喉中的恐懼。
「我是清松的父親。」他的嘴冷冷的報起,「你那沒人性、冷血的未婚夫害清松病死在獄中!情松只有十七歲卻被他判了十年,他害死我兒子,也害死了我的妻子。」
呂…清松?那個從十五歲就受管訓處分的十七歲少年。她記得他。三年前,她仍是學生,當時她也在旁聽。被告少年呂清松持刀衝進一棟民宅,奪走現金六萬元,又強姦屋主的女兒,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這是法官判定交由地檢處審理的案子,鷹野接手處理依法追訴其刑責,他沒有錯,他是在執行他的職責,況且你兒子是累犯,雖然未成年,卻不知悔改,又再次犯罪,犯強盜罪又對被害者施以強暴手段遂其慾望,惡行重大,兩罪並罰,鷹野判他十年刑罰已是最輕的懲罰。若不是他未成年,依刑法第三百三十二條,是可以判處他死刑或無期徒刑。」蘭世優強調道。
「往口!是他害死的,他殺了清松!」他吼道。
「不是鷹野的錯,害死你兒子的是你們做父母的,你們的縱容、溺愛,任他予取予求,才會害死自己的兒子!」她沒有被嚇著。不畏懼地揚起下巴。
他突然惱怒起來,「你、你住口!住口!是他害的、是他害的!」他揚起手摑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唇角沁出血絲。
他眼神渙散地怒吼,「我要你死在他眼前,讓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活活燒死在他眼前,我要看著地受痛苦、折磨的樣子,然後再殺了他。」他眼中閃動著足以噬人的凶光,咆哮道。
他走回車上,帶了一桶汽油潑灑在小船的四周,然後拿出一根蠟燭點燃將它放在她腳邊。
「掙扎吧,掙扎吧!」他瘋狂怪異的笑道,將小船推人水中。
蘭世優立即親覺不對勁。天 這個人瘋了,真的瘋了,她將死在這個瘋子手上。
她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拚命地掙扎扭動欲坐起,她要活命的話,只有跳入海中游上岸。
可是一一她不會游泳
四月一片陰冷、漆黑,英鷹也加快腳步的循著兇手指示的方向衝去。
陡地兩道強光在黑暗中照了過來。
英鷹野看著一他約莫六十歲年紀的男人走下車。他心才想著兇手怎會是一個老人,突地他停住腳步,洋身一震,一把十字弓正筆直的朝他的心臟瞄準!
驀地,他的頭劇烈地疼痛收縮著,他雙手捧住頭,痛苦地低吼一聲,一陣排山倒海似的畫面快速地在他腦中放映。
「可恨!」他發出憤怒的嘶吼聲。
老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悸,驚詫困惑的看清他神色速變的樣子,被他如雷的巨吼聲駭住,拿著十字弓的手微震了一下。
英鷹野記起了所有的事。
「你-一呂清松的父親!」他記起了三年前他一走出法度外,呂清松的父親就衝上前來拿著一根鐵棍要打他,還信誓旦旦說要他好看。「放了世優,她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你要殺的人是我。」
老人冷嗤,「她是你心愛的女人吧,我要你看著自己心愛的未婚妻死在你眼前!」他的目光射出惡毒憤恨的火光。
英鷹野的心頓時痛苦地扭絞起來,心中充滿自責。
他在幽深黑暗的海灘上,四下尋找蘭世優的身影。「優!優!你在哪裡?」他大聲呼喊著,聲音中滿是驚惶和恐懼。他驀地迅速轉身,大步跨向前衝去,一把搶過十字弓丟在地上。抓住老人的肩胛,憤怒地吼道:「她在哪裡?」
老人嘿嘿嗤道:「怎麼,很痛苦,是不是?你也著你嘗嘗這種痛苦。」
「你就和你的兒子一樣殘忍、無人性,你的兒子是社會的敗類,是個人渣!」英鷹野聲音嚴苛的說。
「往口!不難辱罵我的兒子!」老人吼道。
「你可曾想到過被害人的父母,他們和你一樣只有一個孩子,他們非常愛他們的女兒,卻被你兒子破壞了她美麗的人生,身心受創而自殺身亡,她本來可以很幸福的。」英鷹野痛心的沉聲道……
「我的清松也是,但他卻被你害死了!」
「那個女孩只有十六歲!」英鷹野激憤道:「真可悲!所以我說你和你兒子一樣殘酷,喜歡看到別人痛苦受折磨。你兒子害死了一個人還不夠,你也要殺了我的未婚妻報仇 她在哪?」他目光冷峻地逼問:「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不會因為憐憫你是個可憐的老人,就不敢對你動手,快說,她在哪裡?」他的聲音蘊藏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你動手 在這之前,等你趕到時,她已經活括被燒死 」老人朝遠處已燃燒起來的小船嘿嘿冷嗤道:「你可以想像地掙扎痛苦的模樣吧!哈哈哈——」他逸出瘋狂且十分詭譎的笑。
英鷹野臉色遽然灰白,他的話令他毛骨悚然。
他陡然鬆手,迅速轉身——一艘小船正火光四起,烈焰熊熊。不!剎那間,他的心連同呼吸都停止
「優!」他瘋狂大叫,飛奔向前。
老人拾起十字弓瞄準他,這時,一條人影從黑暗中飛撲向他,將他制伏。
言御堂將他雙手扭在背後,氣喘吁吁地看著英鷹野遊近小船。
蘭世優被火煙薰得嗆了起來,神志開始混沌。
「鷹野…鷹野……」她呼吸微弱的呼喊著英鷹野的名字。她逐漸陷入一片黑濛濛的迷霧裡……
英鷹野忘記肩傷的疼痛奮力爬上船,他解開她手腳上的繩索,輕拍她淚濕的臉,「優,醒醒,優!」
優……呼喚聲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蘭世優煽動著眼睫,她虛弱地想要從黑霧中睜開來。
是夢……她看見英鷹野的臉孔在她眼前,她抬手想要碰觸他的臉。
英鷹野看火勢愈燒愈烈,他抱起她躍人海中。
蘭世優感覺身子飄了起來,然後又沉入一個更幽深的冰冷世界。
噢!她快要窒息了!她痛苦地張著嘴想要呼吸。
優!撐著點!英鷹野將她從水中拖起注出海面,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氧氣送進她口中。
自遠而近的警笛聲,令他鬆了一口氣,平日總讓人心驚膽跳的刺耳聲音,是他現在最想要聽到的。
英鷹野聽見說話聲,並感覺說話聲停止了,門被打開又輕輕地關上,而有一隻手一直握著他的手。
慢慢地,他張開眼睛。他微微地轉過頭,一張清艷脫俗的臉蛋躍進他眼中,蘭世優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她的手緊緊握著他的。
「你醒 」蘭世優輕柔地說,唇角泛起一朵令人屏息的微笑。英鷹野這三天完全是在昏迷中度過。她一脫離危險,他就昏了過去。不是夢,英鷹野真的來救她
兇手也已經被移送法辦了,原來兇手因為妻子癌症病逝,又加上兒子在獄中病死,精神上受到打擊,將一切不幸全歸咎在英鷹野的身上,喪心病狂的欲將他殺掉。
他抬起手,輕輕撫著她眼圈下明顯的黑影及蒼白清瘦的臉頰,「你瘦 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受苦 」那雙晶瑩澄澈的美目充滿了溫柔及瞭解,蕩漾著一層蒙防的水霧,「噢!親親,我的優!」他雙手捧住她的臉。
「你回來了、回來了……」蘭世優眼裡的淚霧轉成淚水串串滴落。
「我回來 」他用唇吻去她的淚珠。
蘭世優一想到言御堂告訴她,英鷹野獨自一人見兇手的危險情景,又惹得她頻頻掉淚,「你連兇手的長相都不知道,就一個人去見他,你是想讓我死 記憶算什麼,我倒寧願你記不起來,沒有什麼比得上你的命!」
「不!我想記起來,尤其是關於你的事,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小太陽,我無法想像我的生命中沒有你。」他微柔地說著。
鷹野的柔情蜜意更激起她的淚水。
「優,我想念你!」他柔聲說道:「過來,靠近點,讓我吻你、撫摸你、感覺你,我想念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鷹野!」她立刻投入他懷中。
噢!他又抱住她了,他的唇捕住了她的,滑進她的唇內,甜蜜柔潤的觸感使他發出陣陣呻吟,「優,優—…。」他想念她的芳唇和柔軟的嬌軀,「優,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他的唇湊在她耳邊逗弄著。
「不行,不能在這裡!」蘭世優驚叫,躲開他的唇,臉上泛起紅暈。
英鷹野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否則——你就要按鈴叫人來,嗯?」他伸手舉向呼叫鈴。
「不可以!你不可以弄壞呼叫鈴。」她趕忙制止他。
英鷹野大笑,「優,我的親親,你真是可愛,我最愛你臉紅嬌俏的模樣。」他親了親她紅暈的粉臉。
「惡棍!就算失去記憶仍然是個惡棍!」她噘唇嬌嗔他一眼,眉梢流露出無盡的嫵媚。
英鷹野體魄強壯,傷口癒合得很快,兩個星期出院之後,他便和蘭世優訂婚,並立即到泰國蘇祿島休養及度訂婚蜜月。
旖旎浪漫的席夢思軟榻上,世優安詳的像個嬰兒一樣地睡著。
英鷹野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凝視著她柔和安詳的睡容,她的臉龐散發出玫瑰花般嫩紅的光輝。
方纔那個夢魘又鮮明地浮現在他腦海中。他懷疑這一生是否忘得了當他以為將失去她的恐懼感受。
他緊擁著抱她,耳語般地呢喃她的名字,上天知道,他有多麼愛她呀!
蘭世優悠悠醒來,她眨了眨眼睛。
「鷹野。」臉上立即出現一抹甜蜜動人的微笑。
英鷹野湊近他那英俊溫柔的臉,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記溫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