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非法組織,流浪婦女處境堪憂!
根據國際移民組織十八日在日內瓦發佈的一份報告透露,在某些西歐國家的中東歐難民中,婦女處境十分艱難,她們過著非人的生活,許多婦女甚至被迫賣淫。
報告說,由移民局和警方提供的報告顯示,在德國的難民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婦女,都是通過有組織的犯罪集團,從中東歐和前獨聯體國家,非法進入歐洲國家的。
由於她們的非法身份,她們只能在黑社會組織的安排下做事,甚至被迫賣淫。而鑒於她們廉價的勞動力常被一些大型企業機構所看好,因此,控制非法勞工的行為,某些與黑社會關係密切的企業機構,難辭其咎。
放下手中的報紙,楚天瞅了瞅欄下工廠裡不停忙碌著的眾多女工的身影,冷酷的黑眸看不出太多的感情。
風堂慎緊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這是早上送來的報紙,儘管這條消息所佔的版面不大,但是報導中暗指的「某些與黑社會關係密切的企業機構」,擺明是針對中天的。
中天機構能有今日的聲勢,當年的確曾經借助黑道的力量。
楚天的父親,也是中天機構的創始人,曾與轟動一時的德國三大家族往來密切。
說起來,楚天的父親並不是管理企業的能手,直到楚天接收中天的營運,—切才漸入軌道。
從小留學在外的楚天,並不贊同黑道的管理方式,隨著三大家族的日漸沒落,當年依附三大家族而生的中天機構,逐漸脫離黑社會組織的控制,以現代化的企業模式完成漂白,成為嚴謹的企業機構,並列身德國十大企業之中。
身為總裁的楚天,不但是十大企業中最年輕的負責人,更是企業中唯一的華裔。
中天的前身,總免不了令人想起與黑社會的牽連,而楚天對此也不特意去澄清。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自負,對自己充滿自信的楚天,從不在乎外界對他的評價,更不會因此刻意去疏遠與黑社會的關係,他的生活從來不受別人控制。
另一方面,楚天為人處事謹慎冷靜,儘管黑社會的沒落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任何一個社會,有光明的一面,就會有黑暗的—面,他從不只為自己選擇一條路。
只是,他有他的原則,比如絕不插手黑道交易,就是他一向的堅持。
但是這一次,這條報導,與其說暗示,倒不如說根本是明指中天機構。
這種明顯挑釁的行為,就算再有涵養和風度的人,也會發怒,更何況是自負的楚天。
拿起桌上的咖啡,小酌了一口,楚天抬起頭看向風堂慎。
「事情是怎麼引起的?」他的問話一向簡單。
「是因為一位名叫夏悠兒的女人。據說她因欠債而受史密斯家族所控制,被安排在中天底下的工廠做工抵債。但她結識一名報界的記者,名叫文亞斯,這篇報導就是文亞斯所寫。」風堂慎說道。
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從早上看到這份報紙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調查清楚了。總裁一向不喜歡浪費時間。
「文亞斯?」楚天看了一眼報導下的署名。「很奇怪的名字,並不像德國人。」
「有什麼背景?」瞭解對手的實力,是他一貫的作風。
「父母都是平常人,他自己在德國日報工作,並沒有太多的工作經驗,但是由於所寫報導尖銳獨到,很受器重,獨立負責一個版面。他的父親具有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文是他的姓氏。」
「哦?這麼說來,他和我有些相同。」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卻更顯出他性格中的冷酷決絕。
楚天是純粹的中國人,雖然在歐洲長大,接受外國式的教育,但是改變不了他的血統。
略微沉思,他又端起桌上的那杯咖啡,唇輕抿著,冷冷的眸看不出太多的心思。
風堂慎並不著急,因為不衝動,是楚天做事的另一原則。
「我們的工廠裡有多少具有非法身份的女工?」楚天問道。
「十三名,相對於其他企業來說,我們所接收的人數已是相當少。」風堂慎回答得相當準確。
鑒於這些非法勞工廉價的勞動力,大企業一向喜歡這樣的合作。文亞斯報導中所說也並非誇張,只是基於中天的前身,這篇報導自然會使人們將譴責的目光移向中天,而這並不公平。
微微皺了皺眉,一絲不耐在楚天眼中一閃而過。
「慎,幫我辦三件事情。第一,致電德國日報的總編。我想他也看過了今天早上的報紙,無論是他的疏忽失誤,還是手下的自作主張,如果他在明天之前,沒有將此事處理到令我滿意的地步,那麼我將併購德國日報。」楚天下令。
「是。」風堂慎鄭重地應道。
這並非楚天誇口,他有這個能力控制任何一份報紙。
「那麼對於文亞斯的懲治呢?總裁的意思需要明確的告訴德國日報總編嗎?」風堂慎問道。
微微一笑,楚天湛黑的眼瞳深處閃著一抹利光。
「不必,隨他去揣測。有時候沒有明確的要求,往往會令我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如果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令楚天滿意,那麼他們很可能會用最徹底的辦法,來平息楚天的怒氣,這將讓可能會有的包容不存在。
文亞斯!低頭又看了看報紙上的署名,他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膽敢惹上他楚天,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而他從不輕饒任何一個冒犯者,除了文亞斯,還有另一個人——
「另外,從史密斯家族手中買下夏悠兒的債務,我要成為這個女人的債主。」他繼續吩咐。
風堂慎挑眉,他不懂楚天這麼做的意思。
「總裁……」
「夏悠兒屬於史密斯家族,競然會有機會結識一名記者,這是史密斯的失誤。而我不希望將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留在這樣漏洞百出的組織手中。」
「是,我明白了。」
楚天的話,令風堂慎意識到他的憤怒。
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一旦被激怒,將會殘酷地將對手完全剷除,才能
平息他心底的怒火。
「完成這一切後,帶夏悠兒來見我。我對這個惹出所有麻煩的女人,很有興趣。」他緩緩說道。
優美的唇邊泛起一絲微笑,那一剎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品嚐著咖啡的楚天,看來就像等待戲弄獵物的惡魔。
風堂慎躬身後退去,在他面前,他總是謙遜的,因為楚天有支配一切的能力。
*****
中天機構位於法蘭克福市中心。早在三十年前,前任總裁楚雲飛,橫掃西歐地下組織的時候,就倍受世人的關注。
直到如今,在現任總裁楚天的管理下,脫離黑道的中天機構,聲勢更是如日中天,成為德國最受重視的外資企業。
而晉身十大企業,不過是楚天計畫中的第一步,吞併歐洲的市場,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坐在辦公室內,楚天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各項業務。
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他,完全繼承了父親冷酷幹練的作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儘管如今的他,已經完全不需要黑道的扶持,但是父親對他的影響仍是根深柢固的。
「放開我!」門外,突然傳來的女人尖叫聲,令楚天不悅。
他討厭工作的思路被打斷。
「怎麼回事?」他看向身邊的風堂慎。
「是那個叫夏悠兒的女人。」風堂慎輕應。
楚天展開雙層,將身體放鬆,向後往椅背靠去,「帶她進來吧。」
「是。」風堂慎走到門前,拉開門,從等在外面的屬下手中,接過一個嬌小的女人,將她帶到楚天面前。
夏悠兒氣得咬牙切齒,剛剛在門外因為掙扎而被狠狠摑過的面頰,兀白一陣陣發痛著,而此刻風堂慎箝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之大,令她瘦弱的手腕,似乎就要在他手中粉碎一般,
她知道,會有這般的待遇,都是因為此刻優閒地坐在她面前,一臉饒富興味地打量著她的人——楚天!
「放開我!」噴火的眸子直瞪向楚天,她大聲的要求,不畏懼楚天的冷酷氣勢。
楚天揮揮手,要風堂慎放開她。
敢這麼無視他威嚴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他知道自己並不平易近人,對女人也毫不親切,所以女人們在他面前,總是小心地討好他,從來沒有人敢像她一樣的放肆狂妄,這倒令他對她的印象格外深刻。
「你似乎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身份?」他打量著她。
夏悠兒冷哼了一聲,伸手將剛剛掙扎時散亂的長髮,撥向腦後。
「你我之間嗎?老闆與員工的關係。」她答得很乾脆。
黑眸中浮現一絲玩味的笑,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了。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他示意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女人坐下。
夏悠兒毫不客氣地落坐,她並不怕他!
他瞇著眼,就近審視著她。
她並不很美,但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靈性,眼瞳深處孕育的憤怒十分生動,還有一股不容-視的堅韌不屈;她很嬌小,瘦得有些可憐,不過倒有一頭烏亮的長髮,正服貼在她白瓷一般的臉頰上。
很意外,這女人有著這麼精緻完美的肌膚,甚至比那些經常保養自己的貴婦們還來得白皙柔嫩、吹彈可破。
她的右頰有些緋紅,他想起剛剛聽到的一聲巴掌響,看來,他的手下們並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臉上的掌痕,競激起他心頭的一絲不悅。
她看上去異常的純潔,有著一種高貴的氣質。
高貴?一個為償還債務而不得不將自己抵押給黑社會的女人,竟然給人純潔高貴的感覺?
這大概是他的錯覺,只是因為她在他面前太過與眾不同。
「你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怕我嗎?」他揚眉看著她。
「如果害怕有用的話。」夏悠兒與他針鋒相對,「我十分明白,不該將希望浪費在惡魔的身上。」
從被帶來開始,她就已經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知道楚天在德國的影響力,像他這樣的男人,想對付她簡直易如反掌,而既然她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那麼她何必還要將自己的人格和尊嚴送到他面前,任他踐踏?
她絕對不會對他搖尾乞憐的!
「放肆!」風堂慎輕斥,從來沒有人敢在楚天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冷漠的男子,夏悠兒冷哼一聲。
「你是怎麼到德國來的?」楚天用手中的筆支著下巴,觀察著面前倔強的小人兒。
「被你們抓來的。這回答如何?」夏悠兒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總裁說話,不得無禮。」風堂慎瞪著她,然而風堂慎那連男人都畏懼的肅殺眼神,卻只換來夏悠兒的一記白眼。
既然自己被安排在中天機構打工還債,可想而知,楚天與自己的債主史密斯必然有關係,說是一丘之貉並不為過。
「若我的調查沒錯,你欠史密斯一筆錢,所以賣身抵債。」楚天將話切回正題。
夏悠兒咬著唇,不能否認。若不是她那個好賭成性的大哥拿她來抵賭債,她怎麼會淪落至此。
「找是來工作抵債沒錯,但是我有我的自由,不受人支配。」
「是嗎?可契約上寫明,從簽約的那一刻起,你和屬於你的—切財產,都歸史密斯家族所有,這也包括了你的身體。」
夏悠兒皺眉,倔強的別過頭去。
「你最好轉過頭來,因為我需要你仔細確認這張合約。」楚天一笑,將從史密斯手中買下的債權合約放到她面前。
「這是……」夏悠兒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合約書。
「是你當初簽的合約。」楚天說道,他很滿意她的反應。那雙黑色眼瞳中的自信堅強,此刻被一絲無措打亂,那有些驚慌的目光,競激起他的一分憐惜。
「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中?」夏悠兒激動地站起身。
「因為我買了它,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我才是你的債主。」
「為什麼?」夏悠兒拍案而起,不明白這個看似高深莫測的男人在弄什麼玄虛。
以她這次惹出的事端,恐怕史密斯家族也不容許她再活下去,他何必要出手對付她?
楚天冷笑,「不為什麼,我一向沒有假手於人的習慣,是你為我惹來的麻煩,我要你親自償還。」這是他性格中冷酷的一面。
「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對上他的一雙黑眸,她開始真的擔心起來。不是怕死,而是她總覺得冒犯了眼前的男人,會有比死更加令她無法承擔的後果。
「首先你需要明確知道,從今以後,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的身體……我希望你還是處女。」楚天唇邊勾起一抹狂浪的邪笑。
「你!」夏悠兒氣得抓起面前的筆架,就向楚天丟去,卻被楚天俐落地閃過。
「你幹什麼!」風堂慎一把箝住夏悠兒的雙手,反扭到背後,將她按回到椅子中。
「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你是第一個。」
楚天站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黑眼裡閃爍著一絲頗具威脅的邪氣笑容。
她那張牙舞爪憤怒的樣子,別有一種風情。
俏生生的臉頰上,肌膚泛紅;一雙黑湛湛的眼睛不屈的迎向他。令人激賞的勇氣中,更行著一分值得讚歎的美麗。
但是,她的勇氣和美麗,打動不了他的心。
「你最好認清現實,此時此刻,你是我的,任我處置。只要我高興,你的命運會就此改變。我可以將你賣到中東杳無人煙的沙漠裡去,也可以將你的欠債一筆勾銷,還你自由,不過一切要看你如何表現。」他微彎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薄的勾起她小巧可愛的下巴。
「這是威脅?」夏悠兒冷哼一聲。
「也是你的機會。我想,身為女人,你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說道。
「你休想!」
雙手被制住而掙扎不得,在兩個高大威-的男人一前一後的夾擊中,夏悠兒的拒絕顯得完全沒有說服力。
一抬頭,楚天深黝冰冷的目光撞淮她的眼瞳,剎那間,從他身上散發的冷肅氣勢,競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咬著牙,她想拉遠與他的距離,因為他的靠近令她的心慌亂不已,然而身後的風堂慎卻令她動彈不得。
看到她眼中的恐懼,楚天不由得一笑。何必佯裝得這麼堅強?從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保持冷靜,包括她。
「我……我會工作還債。」她吞下恐懼,話卻開始說得結結巴巴。
「本來是可以的,但是現在不行了。」
看著瀕臨崩潰的夏悠兒,楚天沒有再逼近,他直起身,轉身走向辦公桌。
轉身的剎那,他瞥見那個滿臉驚駭的小人兒,偷偷吁了口氣。一個無心的小動作,此刻看上去卻顯得十分可愛。
女人在他面前都是千嬌白媚的,渴望能多獲得一分他的憐愛,因為那意味著她們的身份地位、金錢和虛榮。
能成為楚天的床伴,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是一種誘惑。而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如此漠視他的威嚴,更沒有哪個女人在他面前,流露過這樣不經意的小動作。
微微的一皺眉。他是怎麼了?三番兩次地被這個替自己惹來無數麻煩的小女人所誘惑。這不像他!
他承認自己想要她,但僅僅是為了懲罰她的驕傲,打算用她的美麗來滿足自己一時的慾望而已,任何男人都會這樣做的。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轉身將手中的報紙丟到她面前,剛剛還浮現一絲令人困惑的笑容的雙眼,一剎那間變得無比嚴肅,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不可一世。
「這份報紙,我想你還沒有看到。」他冷冷的說。
瞥了一眼面前的內容,夏悠兒大驚失色。
她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使中天機構蒙受損失,也為自己招來禍端,而她也做好了受死的準備,畢竟控制著她的人,有著莫大的權勢,但是,她不能不擔心文亞斯。
「你把亞斯怎麼了?」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頓時流露出擔心,她甚至不再逃避楚天的目光。
「你很關心他?」她的反應讓楚天不悅。
「他是我的朋友,他救過我!」悠兒大喊,想站起身,卻被風堂慎狠狠的壓下。天啊,亞斯怎麼可能鬥得過楚天!
「你是說他曾想私自帶你離開我的工廠嗎?」楚天冷哼。
風堂慎說過,這個文亞斯曾私自進工廠想帶走夏悠兒,但後來因被人發現而失敗,夏悠兒更因此而受到懲戒。
瞄了她一眼,看來她總是這樣不安分。
「這件事情與亞斯無關,一切都是因為我。」夏悠兒大聲說道。她不敢想像楚天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文亞斯。因為同情自己的遭遇,亞斯才會寫了這篇報導的,她不能害了他。
「當然,這顯而易見。」楚天並不打算放過她。
「慎,她欠了我多少錢?」不再看夏悠兒,楚天問向風堂慎。
「一共三萬美金,是她哥哥以她的名義,向史密斯家族借貸的,一年來,夏悠兒在工廠工作所償還的債務是一千八百美金,現在您擁有這筆債權。」風堂慎說道。
「一年還一千八百美金?」楚天看了她一眼,她的付出甚至償還不起這筆債務的利息。「你真的想在有生之年,僅憑工作來還錢嗎?」
他嘲諷的口氣令夏悠兒一顫,咬著唇瞪向他,她絕不許自己流露一絲懦弱。
「我會憑實力還錢,絕不靠取悅你們來換得自由。」
「你不用取悅別人,只要讓我滿意就可以了。」楚天忽然俯下身,再次扳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目光。
如此近的距離令夏悠兒害怕,她試著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卻被身後的風堂慎阻止。
「慎,把她交給我,你先出去。」
從風堂慎手中接過她,他一隻大手就將她的兩條手臂,結結實實地鎖在背後。
他唇邊浮現的笑是那樣可陷。夏悠兒想要掙扎,卻在他的逼視下,半點力氣也使不出,整個身體癱在椅子上,她只能盡量向後靠去。
但是他輕微的一用力,就令她不得不栽進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