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希望這距離遠到天邊,但……只是「幾乎」而己,她還沒忘掉她完全黏在他的身上,怎麼說,還是不刁慣在他懷裡感覺到自己份外的女性化。
紀式澄暗暗希冀著她在聽得見他心音的同時,他可別也聽出她的心跳連控制也控制不了,要不然她可就糟大了。
「到了。」溫仲謙的聲音像是鬆了口氣,腳步停頓在沙發前。他低頭瞅著她枕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懷疑這麼一路過來她沒發出半點聲音,是害羞,還是忍痛不出聲。「紀式澄?」
「什麼事?」她努了努嘴,發覺他只把她帶到沙發邊而己。
「你放鬆,我要把你移到沙發上。」
「為什麼不找床?」走到房裡把她放在床上不是更好嗎?他竟叫腰受傷的人躺沙發?紀式澄皺皺鼻,從他肩上抬起眼瞄他,「我知道我很重,可是你不能幫我移到我的床上嗎?我不認為今天我還有辦法爬回床上。」
就是怕自己會被一時的氣氛所惑,他才停在這裡,她當然也明白她待在床上會比在沙發上舒服,溫仲謙聞言抿了抿嘴,皺眉地蹬著她。「這種話聽起來像是一種邀請,以後不要隨便對一個男人說出口。」
邀請?她怔了一下,瞅著他深邃的黑眸,「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不該看她的眼睛,一望進她純浩而充滿信任的眼瞳,他就更加責怪自己的綺思,辜負她的信任。
「就是……哎,你知道的嘛。」紀式澄抿著嘴,看不透他的思緒,只覺得這麼貼著他,己沒有先前那樣曖昧難解的氛圍,卻多了一分……怪異的安適感。她皺起眉頭,研究著他的表情,「你還有沒有力氣把我移到房間?」
「有。」他揚了揚眉。
「那就帶我進去啊,走一次總比走兩次省力。」她不曉得他在介意什麼東西,介意她說的話也好,覺得她在勾引他也罷,總之他假使真有那麼一點點開竅,多下一點重藥也無妨。
溫仲謙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不語地再度滑開他的步伐。他總會覺得懷中的女人像個謎,看似天真,有時卻單純得令人起疑,就如現在已經讓她很明白這些話不該直接跟他說,然她卻猜不透其中的意思,對他毫無防備;偏偏有對候他又覺得她應該是個很聰明的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他無法否認,原來親密的時刻因她的要求而延長,他並非不樂意,倒是如此完全感受著她的軟玉馨香,對他的自制力,可真是非常大的考驗。
罷了。他在心底咕噥了聲。倘若她現在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八成就算用爬的也會努力爬離他身邊是自己想太多了。
就算她細細的呼息、玉腿在移動對不自主的摩擦他的,或是她可以輕易地引誘他心猿意馬,也不可以……
「溫……。」紀式澄驀地止住話,突然發覺自己平常根本沒叫過他的名字,提到他也以全名稱呼,可是現在想起老叫他全名,似乎有些生疏。
「什麼事?」溫仲謙緩慢地又滑開一步,看著僅剩幾步就可到達的房門,一面暗自警告自己不可以再多想。
「你會累嗎?我覺得你的肌肉好像愈來愈僵硬了。」
不只肌肉,連他的心跳也快了許多。「我是不是很重?」
重到連他也覺得累。
「沒有的事。」她不知他最費力的掙扎點在哪裡。溫仲謙泛起一抹她看不見的苦笑,打開房門的手下在一刻又回到她的纖腰上,下意識地貪戀著她的曲線。「再忍一下,一下子你就可以躺在床上了。」
「我現在不覺得痛啊,你又沒害我腰痛。呃。」她說完後倏地臉紅,猛然驚覺了一件事情。「好像從剛剛開始,我們……」
「我們怎麼樣?」他只能借聊天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若是不這麼做,他老是會去想到一些有的沒的。
「對話……」紀式澄實在說不出口他們之間的對話太曖昧,萬一有第三者在場,光從剛剛的話聽到現在,一定以為他們在做些什麼……「我們的對話好像不大對勁……。」
溫仲謙擰眉回想了下他們的對談,又是腰痛又是配合的,果然在不自覺中,兩人的話語都充滿異色氛圍。
他咧了咧嘴,想笑,卻有些許的心虛。「你該知道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啊,你看過那麼多女人,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意思。」她的心情因他的話狠狠栽了一個跟頭,雖仍不明瞭胸臆間突起的那抹抑鬱與吃味是怎麼回事,但她就是不喜歡他對兩人這樣的親暱無動於衷,好像她不是女人。
紀式澄朝他剛毅的下頷拋個白眼,柔軟的雙唇不自覺得嘟起,「你不會對女人的投懷送抱有意思,是不是?」
「我倒覺得這個情況略有不同。」他蹙眉,不打算在她面前坦白自己方纔的綺念。「現在把雙臂環緊一點,我準備把你放到床上去。」
「你在顧左右而言他。」她不滿地埋怨,卻仍十分聽話地將雙臂收緊,當她柔嫩的雙頰摩擦過他的耳際,她不僅聽到他微乎其微的吸氣聲,甚至連他扶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收緊了些。
他的這些舉動代表什麼,她仍未想清楚,但下一刻她就被他輕柔地放上軟綿綿的床鋪,而她,終於能瞧進他如夜般深沉的眼眸,卻刻意不將自己環在他頸間的雙臂放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要我回答什麼?」溫仲謙也深深地凝著她的水瞳,明知道她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但雙掌間醞釀的溫存幾近魔魅,令他的手仍停在她的腰間。
「投懷送抱啊。」兩人近距離的對望,她才發覺他的瞳心近似黝黑,其實這樣的一雙眼睛,也很能勾女人的魂。「你長得不錯……正確的說法是你長得很帥,應該會有很多護士或女病患對你一見鍾情吧?有這麼出色的外表和身份,你該有很多女人投懷送抱才對。」
「這很重要嗎?」這小妮子不自覺她的口氣裡帶了絲妒意,他淺淺地勾起唇。她神韻間的認真拋卻了與生俱來的可憐氣息,展現一股獨特的魅力。
紀式澄抿了抿嘴,瞅著他好半晌才澀澀地答道:「不太重要。」
自己一定是瘋了,早上才想著要幫他找個女人,現在叉為那些她連見也沒見過的女人吃醋。他又不是她的誰,她幹麼這麼介意?該介意的人是應美人吧?
溫仲謙低低地輕笑出聲,有些不捨地鬆開手,然後穩穩地捉上她仍環著自己的雙臂,「現在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我幫你翻過身去,你需要一點冰敷和按摩。」
看著他轉身離開去準備濕毛巾,紀式澄模糊地嘀咕了聲,順勢把自己翻成烏龜狀,趴在床上生悶氣。
是不該生他的氣,她也沒理由生氣,但是總覺得他平穩自若的舉止給了自己很太的污辱,在她為這樣的情況昏了頭的同時,他還是把自己當成病患,一點也不覺得和她跳這一場魅人的舞蹈,有什麼特別之處。
真是自己沒魅力嗎?她瞪著他捧著毛巾走回房間,極為公式化地坐在床緣,一點也不避諱地推開她的衣物,幫她輕柔地按摩。
「所以說我最討厭醫生了,理智過頭。」紀式澄故意埋在枕間又嘀咕了一聲,含糊不清的話語,相信他也聽不出什麼。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沒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他修長的手略微停留了下,按摩的同時,有一份不自知的柔情,緩緩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沉澱。「你不是傷在這兒嗎?」
「沒有,我在自言自語。」酸痛的地方可不只腰部,早在幾天的重度勞累之下,她全身的骨頭沒酸到散掉就不錯了。
溫仲謙皺了皺眉,「那麼除了我在按摩的地方,你還有哪裡酸痛?」
「全身。」紀式澄連想都沒想就說出口,倏地,敏感的伸經末梢份外地感受到他指腹的磨人壓力,可是……
好舒服……
「全身?」他又停了下,引起她嚶嚀的抗議後,才又輕柔地繼續。「才閃到了腰,怎麼會全身酸痛?」
「哎,做家事也是勞動耶。」她扯了扯嘴角,察覺他體貼的手指居然順著她的腰開始往上按撫,緊繃的肌肉一旦得到纖解,讓她舒服得快要睡著,連眼皮都變得有點沉重。
溫仲謙淺勾起嘴角,沒忽略她恍若小媳婦的微嗔,而他也極為樂意幫她減輕些許的疲勞。「我不會要求你每天打掃得一塵不染,假設你覺得這份工作超過你的負荷程度,你可以少做一點。」
「哦,聽起來還真仁慈,我真是找對人了……」紀式澄倦極地眨眼,嗓音染上一層濃厚的睡意。她真的想睡了,精神一隨著肌肉放鬆,他規律的撫觸就像是令人酣眠的催眠曲,鬆懈著這些日子緊張的情緒與壓力……
「我可不是個喜歡虐待人的僱主。」他為她的話輕笑出聲,卻也發覺她的倦意。
望著她閉上雙眼的側面,他仔細盯視著她略顯稚氣的臉孔,直到她的肌肉幾乎在他的指尖下全然放鬆,微細的呼吸也轉為深長,他才發現她以非常驚人的速度沉入夢鄉,恍若她好幾天未曾闔眼。
想必她真的是很努力地想留在這個地方,才會把自己弄得如此勞累。
停下了手邊的按摩,溫仲謙輕輕地為她覆上薄被,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甜美的睡容上,幾近移不開眼,那份從方才突然變得明顯的暗潮,在此刻又悄悄地湧上心頭。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輕滑過她的頰,感受的觸感是那詳的光滑柔嫩……
當他感覺到她的呼吸微拂上臉頰時,才倏地驚覺自己己靠她太近,近得幾乎親吻上她嫣紅的唇,可以得知那兩片猶如粉色芙蓉的唇瓣,是否有想像中般甜美。
明知不該輕狂,卻抑不住狂亂的遐想……
驀地,在他的情感快要壓過理智時,腦海中飛掠過一抹身影,他猛然抑下胸臆間狂跳的衝動,氣息有些混亂地怔在原處,才像帶絲遺憾地輕吻她的額際。
他該明白的,他不能陷落,那樣只會傷了她而已。
溫仲謙蹙眉地站起身,有些落寞地離開她的房間,譴責自己今夜太不正常的孟浪。
然他卻不知,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紀式澄幾乎是立即張開眼看著他離開房間。
在他的氣息一拂上她的頰,她就十分警覺地清醒了,這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她原本還以為他會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吻她,可是她刻意放緩氣息裝睡,耐心地等了半天,仍等不到他的吻。
但她也承認,真等到他的吻落在額上,她差點跳起來打人,還費了好半天工夫才不動聲色地勉強抑下自己的挫敗感。
「才吻額而己啊?」紀式澄皺起眉自言自語,摸了摸自已被吻的額頭。
爬、爬、爬……她真成了名副其實的爬蟲類,每天一手扶著腰一手做事,專門學習來勾引溫仲謙的課程就甭說了,腰痛得連暖身運動也動不了,只好天天掛病號,看著比她小上幾歲的小老師,大談如何不著痕跡地勾引男人。
連上了幾堂課紀式澄才發覺,原來勾引男人不是投懷送抱那麼簡單,得看天時、地利,自己營造出容易令人動搖的環境,再加上人和,挑動被引誘者的情慾、投其所好。
而重點是演技要好,既要表現出成熟女人的韻味,更妻不失純真,有時像陣風讓男人捉摸不定,有時卻得像個慈母般讓男人以為自己找到臨時的避風港,或耍耍小脾氣令他著急,或讓男人覺得他是全世界最萬能的神學習成為一個融合各種風貌的女人就已經快讓她喘不過氣,再加上小老師教授的那些化妝、香水、對事分折、品味、美儀課……更是令她大吃一驚。
看來真不能小看在風塵界打滾的交際花,她們能八面玲垅地周旋在男人之間,必有一番超人的努力。
咬……好難啊。唯一覺得可以喘日氣的時候,大概只有這幾天晚上他半強迫性地幫她按摩腰部的時光而己。
紀式澄像只被呵寵的貓瞇般,彎起嘴角舒服地吐了一口氣,傭懶地趴在床上接受溫仲謙的服務。其實她的腰已經兩三天沒痛過了,只不過她很享受儼如女王般被人伺候的待遇,壓根就不跟他說自己的腰已接近痊癒。
「我怎麼總覺得你……」溫仲謙蹙起眉頭,考慮著該使用的適當字眼。「總是過度疲勞。」
「過度疲勞?」她喃喃地重複道。「會嗎?」倒是聽小老師唸經,她的耳朵都快長繭了,小老師總覺得她實在太沒女人味。
他蹙著眉,按壓著她的肩胛骨。「很奇怪,明明就沒讓你做太多的家事,但你的肌肉老僵硬得像做了很多的差事一樣。」
呵呵,雖然不用練習,但一天跑好幾個地方,不累也很難。紀式澄心虛地笑了聲,「沒有吧,每天只是去上上烹飪課,不會累啊,像我現在精神就很好。」
溫仲謙詭譎地窺了她一眼,老覺得她對他隱瞞了什麼。但她不說,他也不想逼她,畢竟他不該干涉別人太多。
只是……她該算是「別人」嗎?他把眉蹙得更深。
或許他們更該是毫無熱和關係的外人,但他明白自己的心裡不如此認為……
「你不說話,是表示你認同,還是你懷疑我?」紀式澄最怕他的沉默,每次她總瞧不出他靜默時腦子裡頭在想什麼,當然更怕他發覺自己是有目的而來。
溫仲謙不語地翻過她的身子,按住她的雙肩,狀似漫不經心的神色,又以深邃的黑眸直瞅著她,「你希望我懷疑你嗎?」
「嘿嘿,當然不。」她乾笑兩聲矇混,但看著他眼色裡飛過一絲異光,她又開始不確定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她揚起眉故意把問題丟回給他,「你幹麼覺得我希望你懷疑我?」
「直覺。」他輕聲地說,溫和的語氣暗藏了玄機,「你欠我一些解釋,包括你手腳膝蓋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跌倒啊。」
「會傷在膝蓋的內側?」他故意按上她腿膝內側那些己然消褪許多的暗紅色淤痕,口吻依舊平琰。「從這些傷的範圍看來,並非真的如你所說,是不小心跌倒而造成的。顯然你是做了什麼事情卻不想說。」
呃?要命,他這麼細心幹麼?紀式澄在心底暗咒幾聲,素性打死不認帳,「真的是跌倒,我沒必要騙你,別忘了我笨手笨腳的,而且我的腰還沒好。」她又不能跟他說,那些淤傷是自己太過努力的訓練成果。
「是嗎?」極微的惱怒因她的隱瞞纏上他的心頭,溫仲謙非常不高興她不肯吐實。
「是啊。」她很大力地頷首,想盡辦法轉移話題。
「對了,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什麼?」明瞭她刻意地迴避,他胸中頓時湧出一股失落,勉強要求自己的表情維持不動聲色。
「你上次說到你對你的未婚妻沒有感情,假設,真的只是′假設′唷,假設你後來發覺你有一天對另一個人動了感情,那你打算怎麼辦?離開你的未婚妻嗎?」
溫仲謙擰起眉,「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她說這些話的動機是什麼?
「同樣好奇啊,感情這種東西沒那麼肯定的。」紀式澄皺了皺鼻。
「既然過去我不曾動情,自然我會避免發生這種事。」
「呵呵,你又把話說得這麼篤定。」她不耐地翻個白眼,「凡事總會有例外的情況發生,就算山不來就我,我也會跑去就山啊。」
「什麼意思?」他蹙起眉,有時候她舉的例子實在很難理解。
「就是說,」她以肘撐起身縮短兩人的距離,水汪汪的圓瞳晶亮地直視著他。「就算你不打算去勾引女人,還是會有女人自動上門來勾引你。」
他深黝的黑眸逡巡著她神色間的認真,若有所思地瞅了她半晌,他突然淺淺地勾起一邊嘴角。「紀式澄,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勾引我?」
「我、我沒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假設啦!」她連忙搖手否認,卻不知道慌張的神態已讓她的臉變了色,「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哎呀!怎麼愈描愈黑,她猛地煞住嘴,萬分擔心他己瞧出什麼端倪。
「你不是想勾引我,而是你很好奇一旦有人勾引我,我會怎麼做。」見她手足無措,整張臉都漲紅了,他很好心地幫她提供答案。
「對!」紀式澄呼了口氣,這才發覺頰邊有股熱燙的感覺,她盈滿問號的眼睛直盯著他。「你會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因為這種例外從沒發生過。」溫仲謙頗具興味地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也察覺自己喜歡看她臉紅。或許她並不知曉,她單純的羞赧最容易引起他的玩心,而且她染上雙頰的霞紅,遠比她楚楚可憐的摸祥可愛多了。
沒發生過?「那……假設是我呢?」他的話令她隱約泛起一抹不滿,等發現舌頭沒經大腦擅自運作時,她郟邊的溫度升至更高,差點想要咬爛自己的舌頭。
可是……就是不服嘛!她是很沒女人味,但他說話也不必直接得那麼傷人吧?
「假設是你?」溫仲謙挑眉以視。她直率的問法揪動他心弦深處的某一點,他不去、也不願去深想。
但是,偏偏他無法否認有份呼之欲出的異樣情愫,緩緩地沁進一個從沒有其他女人涉足的地方,一個只屬於他個人的領土。
「呃,當我沒說!」紀式澄嘟嘴地搖頭,著實沒辦法承受這種對心臟有害的壓力。還是趁早鳴金收兵好了,免得等她一聽到他的答案,會捶胸頓足。「呵,你不用回答我啦,我知道答案是什麼。」
「有可能。」溫仲謙幾乎跟她後面的話同時出聲。
「呃?」什麼東西有可能?是她有可能知道答案?還是她有可能……
「如果是你,還有可能。」他給了她很簡浩卻十分震撼的回答。
而這句話的威力也真的讓她腦子轟然一響,愣在當場,她難以署信地瞪著他,完全忘了自己該說什麼話。
瞅著她全然愣住的模樣,溫仲謙唇邊的謎祥笑意噙得更深,趁著她仍身處震驚中,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際又啄吻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溫和地流連在她的耳際。「你該睡了,晚安。」
晚……紀式澄呆呆地望著他走出她的房間,直到過了好幾分鐘,她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發覺自己居然忘了呼吸。
呃?他說她、他說她……事實隨著空氣倏地敲進她的腦袋,她差點尖叫出聲。他說她……如果勾引他的人是她,那麼她有可能成功。
換句話說,換作是別的女人就不行,只有她才可以。
「呃?」他對她有感情嗎?好像不會吧,才這麼短對間……
紀式澄滿腦問號,不解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跟她說這樣的話。是玩她嗎?還是真的跟她說實活?
腦子裡所有的思緒完全攪成一團,她根本無法從這麼幾個字裡頭去明白他在想什麼,可是,如果只有她能勾引他,那她大概也沒辦法完全脫身。
假如他是開她玩笑還好,只是自己當真,不幸心靈受了傷,若他是說真的,那麼在委託成後,她不就要傷了他的心?
呃……怎麼辦?到底要不要把他的話當真?
直至想到半夜三點還理不出個頭緒,嚴重失眠的紀式澄覺得自己想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