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彰是一個好惡分明的男人,討厭的時候,他可以當著眾人面前令你難堪;愛你的時候,在眾自睽睽之下目光熾烈的追逐,常叫人難以招架。
於是,有如更加的嚴謹,對於他投過來的灼熱眼光,不是刻意迴避,就是冷眸以對。
她憂懼著董事長會看出什麼。
會議結束後,有如看到勁彰笑盈盈的朝她走過來,她看了董事長一眼,立即收拾桌上的東西,快步的要走出會議室。
「勁彰,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辜林喜妹嚴峻的叫住他。
「董事長,還有事嗎?」勁彰顯得不耐煩。
「我問你,你和雅晨怎麼了?」辜林喜妹面無表情的問。
「我和她又沒怎樣,還能怎麼了?」
聽到勁彰的話,有如頓了一下,放在門把的手微微的顫抖,有些擔心他會把他們的事說出來。她掃了他一眼,才開門緩緩的走出會議室。
「別在這裡跟我繞口令,等一下你就約雅晨晚上到家裡吃飯。」
「媽,您想和誰吃飯您自個去約,恕我不作陪,我晚上還有事。」
「推掉。」她專橫的說。
「我拒絕。」勁彰倔強的回一句。
「勁彰,雅晨哪一點不好?」
「她很好,可是我不喜歡她。媽,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
辜林喜妹冷冷的哼了一聲。「那些圍在你身邊的女孩哪一個是正正經經的女孩?」
「她呀,」勁彰咧嘴一笑,「她的正經可一點也不輸給您;媽,過幾天我正式介紹給您認識,到時候您見到她一定會很滿意的。」
「我不想浪費時間,你也趁早給我收心,和那女孩分了。勁彰,對你來說,雅晨才是理想的女孩。」
「媽,我要什麼樣的女孩我自己決定,您別替我費心了。」
辜林喜妹橫眼怒視,斥道:「勁彰,你……」
「媽,別說了;從小您就喜歡安排我做這個、做那個的,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我喜歡什麼?可是淮叫我是您的兒子呢,所以您的話我大都還是會聽的,惟獨感情的事您不能管,就算您想管也管不了。」
勁彰說完就走,留下一臉冷肅的辜林喜妹。她不能容忍、也不接受這種事,她一定要把事情問的明白,於是立即播了內線。
「譚秘書,我問你……」
「董事長,我不清楚,」有如膽戰心驚的說:「除了鄭小姐,我沒有接到其他陌生女孩打電話來找總經理。」
「有如。」勁彰走了進來。
有如驚嚇的、心虛的連忙掩了話筒。
「總經理他……」她抬眼看他一眼,然後將椅子轉過去身體背著他,小聲的說:「他不會跟我談這種事的……」
勁彰一聽就明白她在跟誰說話,不悅的同時油生捉弄之意,便繞到她身後,彎下身用唇舌挑逗她敏感的耳垂。
有如被他濕熱的舌擾得心旌蕩漾,她倒抽著氣,頻頻撥開他的臉,不讓他再繼續擾亂她,深恐董事長在電話裡頭會聽出異樣。
「董事長,我一定會嚴加的注意,再向您報告。」有如說的飛快,然後急忙的掛上電話,轉過身來圓睜著眼睛橫看他一眼,道:「辜勁彰,你剛才在幹什麼?」
「吻你啊!那天晚上我發現你的耳垂可愛又全感,一時心癢就忍不住想再親一下。」他搓著她的耳朵,促狹的說:「你看看你的耳朵像極了剛下熱鍋的蝦子,又紅又燙的。」
她又氣又羞的拿開他的手。
「別鬧了,你知道我剛在跟誰講電話嗎?」
「我媽。」
「那你還這樣?」
「為什麼不?你不是要向她報告我在跟那女人交往嗎?還是——」他故意尾音拖得長長的,驀地他托起她的臉,俯下臉吻她。
「勁彰,你……快放開我……」有如用力把他推開,並從座位上跳起來,退了好幾步。:『你明知我的為難,為什麼還要這樣?」
「有如,既然你無法向我媽啟齒,就讓我媽自己發現,這樣一來你就不必為難了。」他輕鬆戲護的說,但語氣中頗多埋怨和不痛快。
「你瘋了。」
「我是瘋了,」勁彰大聲抗議,「一整天你冷著臉對我,你的眼光避著我、你的言語否定我,我不瘋才怪。」
「我只是……公私分明。勁彰,我希望你也做得到。」
「我做不到。」他回答的乾脆。
「那麼……你就假裝還是很討厭我,就像我們一開始共事的那樣,好不好?」
「我不會演戲。」
「勁彰。」她不安的看著他。
「有如,感情的事是可以控制的嗎?這個地方少愛一點,那個地方多愛一點;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麼這就叫做做戲,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感情。」
「我也明白,只是……」
「有如,我不明白,愛我有這麼令你為難嗎?」
「不,愛你並不為難,而是我不該愛你。」
「什麼意思?我不懂。莫非我不夠好、不夠帥、不夠有才華、不夠體貼……」勁彰連珠炮的提了一大串問號。
「別說了,你明知道都不是。」有如打斷他的話,然後輕輕的喟歎一聲。「關於雅晨小姐,你打算怎麼辦?」
他聳聳肩,輕扯嘴角,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我又不喜歡她,還需要費心去打算嗎?」
「勁彰,你不可以說這種話,雅晨小姐是董事長……」
勁彰回她一記冷眼,令她接下來的話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有如,你在工作是我媽的影子那就罷,但是在感情上,請以真正的你來面對我,就像那天你望著夜空尋找會笑的星星、像你在我懷裡熱情的吻我,那時候的你才是我愛的譚有如。」
她哀愁、無奈的凝視他,心想:如果你不是辜勁彰,即便我是一個影子,也會緊緊相隨。
桌上電話響起,有如走過去接。
「喂,雅晨小姐,有事嗎……總經理啊!」有如望了勁彰一眼,而他卻撇過臉不理睬。她只得又繼續說著電話,「他現在正在和客戶談事情……他今天晚上沒有應酬……好的,我會替你轉告……」
勁彰聽到這裡,上前指下她的電話,生氣的掛掉。
「勁彰,你怎麼能這樣?」
「一個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拒絕另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對?」
「我很高興你這麼說,可是……」
「我不要聽你的可是!你的可是太多、太沒有道理了。」他被她的態度給惹惱了。 「有如,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在我們就去跟我媽公開我們的關係。」
當她接觸到他堅定的眼神時,在那一瞬間陡然有了十足的勇氣,可是……她還是遲疑了。
「那第二呢?」有如吶吶的問他。
聽她這麼問,他真是火冒三丈,於是拂袖走出她的辦公室。但是他走了幾步,又折回去;
「譚有如,到花店訂一束香水百合送去給雅晨,然後明天晚上在蘇堤飯店訂一間包廂,我要請雅晨吃飯。」
「是。」她顫抖的應答。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丟下一句,「這就是第二個選擇,是你希望的。」
然後,砰的一聲巨響,門再度關上。
有如看著門,門上彷彿還殘留著勁彰的怒氣。她幽幽歎了一聲,心想,董事長是恩情,而勁彰是愛情,兩者都是她不想、不願、也不能辜負,她該怎麼辦?
在接近下班的時候,雅晨一身亮麗的打扮,笑吟吟的來到有如的辦公室。
「譚秘書,我可以進來打擾你一下嗎?」
有如聞聲愕然的抬起頭朝們看了一眼,連忙起身迎上來。
「鄭小姐,快請進。」
「你叫我雅晨就可以了。」
「這……不可以。」
「當然可以;我們年紀差不多,以後我就叫你有如,你也叫我雅晨,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雅晨親熱的叫一聲,「有如,謝謝你。」
「謝我?如果你是指花和吃飯的事,我完全遵照總經理的指示去辦的,你若要謝就應該去謝謝他才對。」有如悵然的說。
「我不是指這件事。」
「那麼是……」
「我都知道了,當初若不是有你的幾句好話,今天我可能也沒有機會和勁彰交往了。」
「我想你弄錯了.總經理私人的事不是一個秘書的幾句話就可以決定的。」
「不,我知道你在辜氏企業裡面不是一個普通的秘書而已。有如,辜媽媽告訴我,當初她曾經問過你的意見,結果你在她面前說了我好話,才讓她更加確定她的想法,否則今天站在這裡和你說話的人可能是黃碧撲雲,或者是林欣欣,絕對不會是我。」
再提起這件事,有如心裡就很後悔當初她為什麼沒有保持緘默!
「我想會議應該快結束了,你要不要到總經理辦公室等他?」有如說。
「好啊,」雅晨拿起皮包要走時,看到勁彰就站在門口,高興的說:「勁彰,你開完會了?」
有如聽到雅晨叫他,嚇得轉過身去,隨即接觸到他有如一把冰刀般銳利寒膠的目光,不禁使她全身抖起寒顫。
「勁……」有如急於解釋,但才歇口,頓時警覺雅晨也在場,於是又住口。
「勁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我來公司讓你不高興了?」雅晨小心翼翼的解釋,「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收到你的花我實在太高興了,才會想到早一點來公司等你下班再一起過去,如果你不喜歡我來公司,那我到樓下去等好了。」
「不用了,這也是你的一分心意。」勁彰笑著對雅晨說,但是視線一移到有如身上,俊顏瞬轉冷漠,炯目燒著怒火瞅著她。「譚有如,我知道你很能幹,但不知道你還多管閒事。」
有如凝望他含憤帶嘲的表情,嘴唇微微的顫抖想要說什麼,終舊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下頭迴避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勁彰,這是有如的一片好意,怎麼可以怪她多管閒事呢!」雅晨抱不平的說。
「我不是怪她,而是感激她這個閒事管的太好了。」勁彰譏誚的說。
「我也很感謝有如,若不是她,今天站在你身邊的人就不會是我了。」雅晨甜蜜嬌柔的說。
雅晨的話彷彿鹽水,狠狠的潑灑在有如的傷口上,她心痛,卻痛的喊不出來。
「這份資料明天一早我就要。」勁彰把手上的一疊文件重重的丟在她桌上。
「我知道了。」有如低聲的說,默默的承受他的憤怒。
「勁彰,我覺得你對有如太冷淡太凶了。」雅晨說。
「這正是她希望的。」勁彰挖苦的樓下這話,便拉著雅晨走出去。
有如黯然神傷的低下頭望著頸上的星墜,不禁潸然淚下。
前往蘇堤飯店的途中,勁彰緊閉雙唇不語,手用力的握著方向盤,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嚴肅得令人覺得可怕,雅晨也不敢多說話。
這時,方向盤大幅度的一個大回轉,車子朝左急急的打個彎,又折回頭。
「勁彰,我們不是要去蘇堤吃飯嗎?」
「雅晨,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要做,今天晚上不能請你吃飯了,我先送你回家,改天我再補請你。」
「不要!勁彰,是你主動叫有如打電話約我的,又不是我死纏著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雅晨難過的嘟著嘴。
「對不起。」勁彰板著一張臉道歉。他被有如的事搞得心煩意亂,實在沒有多餘的氣力再哄另一個女孩。
雅晨聽出他的不耐煩,態度軟化下來,不敢亂使性子。她側目覷他,他連側臉都讓她心動,她又怎麼能和他計較?萬一他又和之前一樣對她不理不睬,那她一定會很難過。
「算了,你既然有事,我也不能勉強你,否則吃起飯來也不會盡興的。」
「謝謝你。」這一聲道謝是出自他的真心。
「辜媽媽告訴過我,現在是你在事業上的重要時刻,這段時間可能無法抽出很多時間陪我,所以我可以諒解。」她心裡一直想問他: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她沒有勇氣問。
車子在一棟豪宅前停下來。
「勁彰,你說有事,是工作上的事嗎?」
「對啦。」他心不在焉的應一聲。
「如果我有譚秘書的能幹就好了。」雅晨心中有所遺憾的說。
「下車吧。」
雅晨下車後,彎下腰對他說:「勁彰,這個星期天晚上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你可以陪我去聽嗎?」
「可以。」
「我太高興了。」雅晨臉上綻出笑容,才要揮手和勁彰說再見,他已踩上油門,揚長離去。
有如越是努力想把思緒拉到工作上,但是勁彰憤怒的臉卻不時溜進她的思緒之中,冷嘲熱諷的言語鑽進她耳朵裡,攪得她心亂難過,一個不注意,眼淚便撲簌簌的滴落在文件上。
她連忙用手背拭淨文件上的淚瀆,但已留下痕跡。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揉掉手中的文件,重新再來過,這已是今晚的第七張了。
原本不到一個鐘頭就可以做完的事,她卻花了三個小時才完成。再抬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她疲憊的走到總經理室把文件放在勁彰的桌上,在回到座位時,驚訝的看見一個人坐在她的椅子上。
「勁……彰!」她的雙腳定住不動。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相望,久久凝視,於是她能體會了?大火燒成餘燼時,會殘留微溫,這樣的溫度總會讓曾經歷態熊大火的人自心底升起一股悲涼的感覺。
如此說來!他的情冷卻了?
她咽嚥口水,抿抿乾澀的嘴唇,困難的開口說話,「勁彰,你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你說呢?」勁彰的口氣是冷的,眸光更冷。他送雅晨回家之後,開著車在馬路上兜圈子,但是一想到有如,真叫他又愛又恨又氣惱,心中彷彿塞著一團東西,今晚非要把它拿下來不可,所以他才來找她。
「我沒有什麼話好說的。」有如低下頭走過去,伸手去拿皮包時,反被他的手扣住。她無力的求道:「我很累了,請你放開我讓我回家。」
「你當然累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替我和雅晨兩人的感情操心,更難論你了。」勁彰微揚嘲弄的笑,挖苦的說。
「你以為我看到你和雅展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心裡會好受嗎?」一直被她刻意壓抑的感情在瞬間缺堤,有如傷心的哭喊,「我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樣;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也會嫉妒,你為什麼還要用這種眼光看我,用話來刺傷我……勁彰,我的心會痛,真的很痛……」
他將她攬過來,而她抱住他的頭盡情的哭,把心中無奈和委屈全部哭出來。
哭聲漸歇,有如放開他,俯看坐在椅子上的勁彰。
「你把我的頭髮哭濕了,應該有個理由吧?」
「對不起。」她低聲的說。 」到目前為止你是對不起我,可是我願意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勁彰面無表情的說,但是他的心早就已軟化了。
有如淚眼凝望他。
勁彰從椅子上站起來,讓她坐下來。
「記住,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所以你最好明明白白的、更真心心的說清楚,讓我有諒解的理由。」他抱胸倚在桌邊等她開口說話。
她撫摸胸口的星墜,終於輕啟櫻唇, 「那天……」
有如娓娓道出在會議室裡,董事長要她幫勁彰在公司站穩腳步,又詢問她有關幾個名門淑女的事。
有如說話時,勁彰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看。
「有如,我問你,你說的那天是你接受我的吻之前還是之後?」
「之前。」
勁彰表情鬆緩許多。「也就是在我討厭你、不時刁難你的時候,所以你隨口一句就決定我的感情,好藉機以牙還牙。」
「我才沒有這種想法,而且當時我真的覺得雅晨是一個不錯的女孩,所以才會跟董事長說了那些話。」
「那現在呢?我喜歡你,而你明明也喜歡我,那你又為什麼要撮合我和雅晨?」
「我……」她哀怨的注視他,黯然的說: 「我不能違背董事長的意思。」
「我真恨你說這種話!」每每談起感情的事,她就提起母親,這叫他不解、更無注忍受。「有如,你是不是怕被我媽發現而把你趕出辜氏?難道辜氏的工作這麼讓你捨不得,連你自己的感情都要放棄。」
「我不是怕離開辜氏企業,而是我不能讓董事長失望、傷心。」
「我媽究竟給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死心壞地的為她委屈自己的感情?」
有如沉吟半晌,才緩緩的說:「勁彰,董事長是你的母親,她供你讀書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我只是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但是董事長在我八歲的時候就一直供養我到大學畢業,還讓我進辜氏工作。」
「有如,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這些事。」勁彰憐惜的捧起她的臉,輕輕的摩娑她的臉頰。
「董事長讓我覺得自己比別人幸運,所以我很敬重她,而我在妻氏努力求表現,就是想報答她的栽培恩情。」
「我完全懂了,你要犧牲我的感情來成全我媽的恩情。」他憤怒的說。「不過我不准、也不會答應的,我要愛哪個女人我自己決定,我的感情也不是隨便可以被犧牲的。」
「勁彰……」
「走!」他拉她起來,並牽著她的手朝門口走去。「現在跟我回家,我要在我媽面前正式宣佈跟你交往。」
「不,我不能跟你回家,我不能……」她用力的掙開他的手。
「你不跟我回去沒關係,我先回去跟我媽說清楚,有什麼後果我會替你承擔的,你不用怕。」說著,他轉身要走。
「你不能這樣做!」有如嚇得從後面抱住他,不讓他走。「勁彰,不要,我求求你。」
「如果你愛我,你就放開我,讓我回去跟我媽把事情說清楚。」
「我愛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傷董事長的心。」她眼淚滲濕他的背脊。「勁彰,你冷靜下來聽我說,董事長身體一直很不好,要不是上次她住進醫院,否則她也不會寫信要求你回來。」
勁彰雙拳垂放在兩側,身體不住的輕顫。
有如繼續說:「你在美國的時候,公司都在流傳你不會回來接辜氏,所以一些董事都在私下運作想爭取董事長的位置。可是你還是為董事長回來了,而董事長想在下個月底的董事會上讓你提早接她的職位。」
「也包括接受雅晨?」
「會是雅晨,是因為她是一個溫柔的好女孩,而她的背景新亞集團擁有辜氏百分之十二的股權,在董事會佔有一席之地,若新亞集團支持你,再加上辜氏的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這樣就過半了,到時候你就能順利接下董事長位置。勁彰,我這樣說,你能瞭解嗎?」
勁彰緩緩的轉過身來,直勾勾的逼視有如,眼裡有憤恨和痛楚。
「你和我媽就那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們當然相信你,只是之前你一直沒有待在辜氏工作,比較難以得到一些董事的認同,董事長怕節外生枝,所以費心為你安排一切。」
「我不需要有人替我鋪路,我會用能力證明給大家看的。」勁彰咬牙切齒的說,然後伸手緊抓住有如的纖肩問道:「有如,到現在你還是希望我和雅晨在一起嗎?」
「我……為了……」
「不要再說為了誰的話,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勁彰,如果我只是一般的員工,為了愛你,我管不著上面爭權奪利的事,我就算丟了工作也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到底不能這樣做,而且,勁彰,你能嗎?現在你還是要堅持告訴董事長嗎?」
勁彰注視她微顫的唇瓣,突然地他傾身用嘴唇封住她的嘴,粗暴的吻她,如狂風暴雨般的蹂躪她脆弱的唇瓣。
驀地,他咬嚙一下她的嘴角,然後推開她,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跑出去。
有如怔愣了半晌,手才慢慢地舉起來撫摸著滲著血絲的嘴唇、她感覺不到痛,卻深深的感受他心中的強烈憤恨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