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雷登,好久不見。」
愛莉娜-貝林端著兩杯香檳,好不容易等到約書亞父女走開,立即走向雷登。
她今天打扮得艷麗無比,金色的低胸晚禮服將她雪白的雙肩和大部分的美背顯露出來,閃爍著燦麗光芒的名鑽完美塔配在她的脖子上,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她刻意挺挺高聳的雙峰,顯然是為了和郴書倩一較高下,以便搶回雷登的注意力。
她將香檳酒杯遞給雷登,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最近怎麼都不在社交場合出現,是在忙著招呼妹妹嗎?」她嬌媚笑著,卻故意加重「妹妹」一詞,彷彿想提醒他社交界對他和楚書倩交往的看法。
「嗯哼……」
雷登臉色一沉,冷漠地接過她手上的酒,完全沒有面對楚書倩時的親切溫柔,「我忙什麼和你不相干吧?」
愛莉娜-貝林聞言臉色一僵,想不到他的回應會這麼不留情面,「雷登,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們不是一向相處得很融洽嗎?雖不特別熱情,卻維持著良好的親密關係呀!」她強壓下心底的怒氣,硬漢出滿面笑容,嬌嗔抗議著。
「你別忘了,兩個多月前,我已經跟你分手了。」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分手呀!」
還記得他單方面提出分手的決定時,她錯愕得無以復加。
縱使當初兩人說好要好聚好散,誰都可以在感覺淡了時提出分手,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拋棄,所以一直不死心的想尋求復合的機會。
「哼!你和我交往的時候腳踏好幾條船,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雷登冷淡地輕哼,毫不掩飾對她的不耐煩。
她難道以為他是白癡嗎?
他最受不了這種沒有貞操觀念的女人,他的母親正是此種典型的代表,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從小被母親視為累贅,眼見地周旋在眾男人堆裡放縱情慾享樂,相對於約書亞對感情的專一,他實在沒辦法對她產生敬愛。因此,當他發現愛莉娜-貝林也是這種女人時,他立即斷然提出分手、和她劃清界線。
他冷眼旁觀她做作的表態,心裡是完全的鄙視,相對於楚書倩的潔身自愛,亞莉娜-貝林更顯得虛偽醜陋。
「雷登,你明知道那只是逢場作戲,我最愛的是你嘛!」
急欲挽回雷登的愛莉娜-貝林根本沒有察覺他對她的厭惡,一味矯柔造作地展現狐媚之術。
「你的愛太廉價,我不需要。」
他冷冷地打破她的一廂情願,不屑的態度明顯可見,視線隨時追蹤楚書倩的身影,那種關心憐愛的神色,相對於對她的不耐煩,不斷刺激著愛莉娜-貝林嫉恨的情緒。
她終於受不了他的冷落,故意大驚小怪地嚷嚷著,「難道你愛上你妹妹?」
雷登聞言旋即冷下臉,口氣嚴厲地說:「不要對你不清楚的事情妄加猜測,我警告你最好謹言慎行,免給自己難看。」
「你和妹妹妹的戀情只會為你帶來醜聞,你難道不擔心會因此身敗名裂嗎?」她不死心地企圖挽回,伸手想要拉住他,卻被他冷酷的表情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我不想再從你的口裡聽到任何無稽的閒話,從現在開始離她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太過分了。」她被他鄙視的態度痛擊,恨得咬牙切齒,「雷登克爾,你不要太得意,你會得到報應的。」
他冷漠地轉身,根本懶得跟她多說,隨手把酒杯放在走過的持者托盤上,撇下怒髮衝冠的她逕自走開。
愛莉娜-貝林用殺人的目光瞪視著他的背影,不相信自己對男人所向無敵的魅力居然會對他無效,難道只因為那個外來的雜種嗎?
「愛莉娜,怎麼了?」
一個尖銳的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回頭一看,竟是雷登的母親米雪-克爾,「韓頓夫人,你好。」她像變色龍似的馬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討好她。
米雪-克爾拍拍她的肩,很高興聽到人家稱呼她「韓頓夫人」,因為在約書亞的心目中,她只是雷登不負責任的媽,夫人一詞是屬於他心中最摯愛的女人楚玟綾的。
她恨那個女人,也恨約書亞,雖然他們結婚二十六年,但無論婚前或婚後,約書亞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對她永遠是嫌惡與痛恨。
如今看到那個殘女人的雜種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眼神裡毫不隱藏地透露出鄙視與厭惡。
「好久不見,夫人剛回國嗎?」
愛莉娜-貝林一眼就看透了米自-克爾對楚書倩的嫌惡,心裡立刻竄起聯合她整倒楚書倩的念頭,馬上加油添醋地把楚書倩說成在糾纏雷登,將那些捕風捉影的閒話告訴米雷-克爾。
「想不到我才去歐洲旅遊兩個月,就發生這麼丟臉的事情。」
她恨極地瞪著丈夫帶著自己情敵的女兒周旋在人群中,幸好她及時回來趕上這個宴會,雖然她和約書亞分居兩處,但大宅的僕人們也不敢輕慢地,讓她得以順利進門。
「夫人也不贊成雷登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愛莉娜假裝關心地問著。
「當然,我絕不允許雷登和那個下賤的女人在一起,她不配!」
他們歡笑滿足的模樣讓米雪-克爾大受刺激,彷彿又見到當年約書亞嬌寵著她最痛恨的女人、讓她無法忍受。
當年她成功拆散他們,如今這個狐狸精的小雜種居然敢勾引她的兒子,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怨氣?!
不,她不甘願,她得不到的,約書亞也無權擁有,既然當年可以順利趕走那個不自量力的東方女人,如今她當然也能把這個狐狸精的小雜種趕回台灣去。她得意地笑著,低下頭和愛莉娜-貝林密謀起來。
愛莉娜-貝林興奮地頻頻點頭,想不到如此輕易得到米雪-克爾這個有力的幫手,她得意地瞪著雷登的背影,準備給他心愛的女人重重一擊。
今夜參與宴會的賓客都是約書亞的老朋友,他驕傲地挽著楚書倩四處炫耀。
一路微笑寒暄,楚書倩只覺得自己的雙頰都快笑僵了,最後實在受不了,只好跟約書亞討得一點喘息的時間,躲在宴會廳的角落休息。
一整晚都虎視耽耽盯著楚書倩的愛莉娜-貝林,露出一抹惡意的微笑,和米雪-克爾交換一個眼神,一起走向落單的獵物。
「楚小姐,你好!」
愛莉娜和米雪-克爾露出虛偽的熱情笑容,不懷好意地和楚書倩打招呼。
「請問你們是?」
楚書倩看著眼前一老一少,兩個笑得有些詭異的女人,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是雷登的母親米雪-克爾,她是貝林集團的總裁千金愛莉娜小姐。」
楚書倩的目光盯著幾乎隱藏不住恨意的米雪-克爾,她虛假的笑意完全沒有達到眼底。
「有關雷登的事情,我想跟你談一下。」米雪-克爾開門見山地說。
「你希望我離開雷登對不對?」
楚書倩看著她們假裝熱絡的模樣,心裡很清楚她們是來給她下馬威的,衝著米雪-克爾跟她母親的過節,加上愛莉娜-貝林對雷登的愛戀,她早料到她們出口的絕對沒有好話。
她索性先發制人,「我和雷登的交往,妨礙了貝林小姐的好事嗎?」
「你很聰明,難怪雷登會愛上你。」米雪-克爾想不到楚書倩比起她母親要沉著冷靜許多,面對情敵居然還能不動如山,「不過可惜你們是不能相愛的。」她有些幸災樂禍地對她笑。
「為什麼?就因為你不想要我們在一起?」
「這和我的感覺無關,因為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本來就不可以相愛。」
米雪-克爾的話像道悶雷轟得楚書倩心魂俱顫,一時間冷靜和沉著全都消失無蹤。
「不,我不信。」她不自覺皺起眉,粉臉慘白,用不相信的眼神瞪著眼前這兩個等著看她出醜的女人。
「騙你?我怎麼可能說假話騙你,別忘記我是他媽,有誰比我更清楚他是誰的兒子。」米雪-克爾得意的笑容更增加她話裡的真實性。
「不可能,如果雷登真是約書亞的兒子,為什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還任由他冠上你的姓氏?約書亞不是那麼狠心的人,即使他不愛你,也不可能不承認自己的親生兒子。」
楚書倩想著雷登的眼珠和栗金色頭髮都和約書亞不同,怎麼可能是父子。
她不信,她不要相信,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輕信她們惡毒的謊言,她們是在忌妒她和雷登的感情。但是, 當她注意到雷登的長相和米雪相似時,疑慮再次籠罩住 她。
「亂倫」的陰影很快吞噬掉她的信心,她想起約書亞和雷登之間的相處,他們的父子關係是如此融洽,父慈子孝,約書亞以擁有雷登為榮,雷登以崇拜的目光追隨著約書亞的腳步。
「楚小姐,你忍心讓雷登背負亂倫的醜聞嗎?」
哼!不自量力的踐女人也妄想跟她搶男人,真是自找苦吃,如果不狠狠地將她推人地獄,她就不叫愛莉娜-貝林!
她冷眼看著楚書倩痛苦的表情,心裡暗爽不已,這真是個最有力的打擊,她欣喜若狂,巴不得她痛不欲生就此滾離雷登身旁。
「不,我們沒有。」
楚書倩狼狽地往後退,好像眼前是一道滾滾洪流正要將她吞沒。她急急否認著,雷登和約書亞的聲望不容她破壞,她本是塵土污泥不在乎被抹黑,但是他們是閃亮耀眼的寶石,豈可因此蒙塵。
「楚小姐,不管有沒有,大家都還是會猜測的,不是嗎?」愛莉娜-貝林刻意落井下石,指了指滿室的名流仕紳,「你想想看大家會用怎樣的目光看待雷登,剛剛他不避嫌地親吻你,和你親密地摟在一起,大家早就暗自指指點點,恥笑他居然染指自己的妹妹,歎息可憐的約書亞竟然有一對亂倫兒女。你讓他們再無法立足於紐約的上流社會中!」
「別說了,別再說了。」
楚書倩捂著耳朵,痛苦地低喊著,身軀因為經不起這麼大的打擊,正嚴重搖晃著,一副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
米雪-克爾假裝好心地扶住她,虛情假意地對她說:「我知道你真的很愛雷登,那你更應該為他著想呀!」
她擺出一副無奈又難過的樣子,想引起她的罪惡感,「他的身份顯赫,人人敬重,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的關注下,如果爆出亂倫醜聞將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何況你沒有出現以前,他和愛莉娜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甜蜜佳偶,他們原本已經論及婚嫁,是因為你雷登才會毀婚,讓他們淪為社交界最大的笑柄。」
楚書倩想著曾經聽到的流言,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空穴來風。她沉默地看著她們,感覺自己的心正在滴血,一點一滴帶走她的愛情、歡笑與未來。
她挺直了背,面對兩張偽裝關心的臉孔。沒錯,她深受打擊,而且不知道自己能否從這個致命的傷痛中回復,但是她絕不會在這兩個充滿惡意的女人面前崩潰,讓她們看她的笑話。
二十幾年艱苦的歲月訓練出她強韌的意志力和不服輸的硬骨,她就算下一刻會死在心碎裡,此時此刻她依舊表現得堅強好勝。
「謝謝兩位的熱心告知。」
她的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嘲諷,表現得好像全然不在乎她們的惡意破壞,「我和雷登的問題,我們自己會慎重考慮,現在請容許我告退,我要去和約書亞聚一聚,畢竟我千里迢迢來就是為了和他團聚不是嗎?」
她強裝平靜地對她們點點頭,邁著不穩的腳步走向父親和雷登。
看著他們自得的周旋在名流之間,反觀自己渺小可鄙的身世,她若強留在他們身邊,只怕會有更多不利於他們的流言。尤其是雷登,他的身份和她有著天地之別,無論他們是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單是不知情的人的「亂倫」指責就足以毀了他的聲譽。
愛他豈能毀了他?愛他該是成就他一生榮耀,而不是成為他的絆腳石呀!
她的眼睛變得朦朧,幾乎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她知道自己在掉眼淚,她停下腳步,偷偷抬手拭去;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等她回到台灣的土地上,有的是時間哀悼她失去的摯愛。
雷登一眼就看到停步不前的楚書倩,立刻撇下身旁的客人,快步走向她,「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責怪自己剛剛不該被客人拉住。疏忽了她,只見她粉臉慘白,神情淒楚,向來明媚的瞳眸漫著水霧,一副— —剛哭過的樣子。
他伸出手習慣性地想擁抱她,她卻避如蛇蠍的閃身走開。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這種場合我畢竟不適應。」她信口胡謅,不希望引起他的懷疑。
她淚眼欲滴地望著她,錐心的痛苦溢滿喉間,卻不敢哭出聲,這種撕裂人心、肝腸俱斷的悲哀她獨自承受就夠了,又何必拖他下水呢!
「小倩……」
他憂心地呼喚她的名字!她的神態不對,她的推拒更讓他懷疑。他抬眼四下張望,想知道是什麼事讓她這麼難過。
「我沒事,真的。」她再次重申,擔心她偽裝的堅強會被識破,只好狼狽地推說:「我好累喔!陪我去跟約書亞討間房間休息一下好嗎?」
「我現在送你回去。」
他越想越可疑,直覺告訴他,她有事隱瞞他怕他知道,或許帶她離開這裡,他就可以會出她的心事。
「不要啦!宴會才進行不到一半,我們匆匆離開,太不給爸爸面子了,萬一引起眾人猜測反而不好。」
「那有什麼關係,要說讓他們說去!」
雷登就是這種霸道性子讓她心驚,她如何能讓他知曉事情的原委,到時只怕會鬧得不可收拾,害得他身敗名裂。
她的腦海裡飛快盤算著離開的方法,她得走,而且必須盡快,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被雷登發現她的意圖,萬一被他察覺,依照他強硬的作風,一定會追根究柢。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必然不會放棄和她在一起,那他們只會一起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不,她不能、也不要害了他呀!
她勉強地露出一抹笑容安撫他,「那樣不好,是你說這個宴會對約書亞很重要的耶!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你就等到結束,我們再一起回家吧!」
「好,聽你的。」』
她的笑容如願鬆懈了雷登的戒心,他點點頭,陪著她去找約書亞。
得知寶貝女兒累了,約書亞心疼地抱抱她,告訴她客房的方向。
楚書倩刻意婉拒雷登的護送,堅持自己過去。
雷登有些無奈地讓步,抱著她輕吻她冰冷的紅唇,心裡仍有點忐忑不安。他心有疑慮地抬頭看她,她趕忙再對他一笑,揮揮手,腳步不停地往門外走去。
自從楚書倩離開會場,雷登就一直心神不寧,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他心不在焉地和賓客寒暄,心裡卻記掛著客房裡的佳人。好不容易熬到曲終人散!他連送客都等不及,就撇下約書亞直接衝往客房去找人。
杳無人跡的客房空蕩蕩,每一間都整整齊齊,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他的心猛地往下沉,一種不好的念頭浮上他的心頭,他忿忿地握緊拳頭,直想揍人。
約書亞送完客,好奇怎不見雷登和楚書倩出現,才剛要找人問問,就看到雷登面色鐵青地向他走來。
「怎麼了,小倩人呢?」
「她跑了,她居然敢給我跑掉!」他咬牙切齒地說著,語氣裡充滿壓抑的怒氣,「這該死的女人,若叫我找到,我非整得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不可。」
「咳咳……」
約書亞強忍住笑,拍拍快氣瘋了的雷登,「小子,別忘了小倩可是我的寶貝女兒,打狗還得看主人面哪!」
「對不起,父親,我失態了。」雷登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約書亞道歉,他一急完全忘了他是在跟父親說話。
「沒關係,你只要真心對小倩就行了。」約書亞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我會的。」他坦蕩蕩的眼神堅定地回視約書亞。
「那就好,別只顧著生氣,先想想她會不會回你那裡去了。」
「沒有,漢娜說她只回去一下,換了衣服匆匆就跑。我看她八成是趕回去拿護照,這下子不知道跑多遠了。」
「你們吵架了?」
約書亞直覺反應是小倆口鬧彆扭,她才會使性子跑去躲起來,想讓雷登多著急一下。
「不是,她一定有事瞞著我,從她和愛莉娜-貝林談過話後,她的神情就明顯不對。」
他陡地想起楚書倩離開時,愛莉娜-貝林和他母親米雪臉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該死!當時他只顧著關心她異樣的神色,竟然疏忽了母親和愛莉娜對她的嫉恨和不懷好意。
他懊惱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急急對約書亞說:「請你幫我打電話到航空公司和機場移民局,查查小倩離境了沒有,如果還沒有,請他們把人留下來。」
「沒問題,我馬上處理,那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找愛莉娜,問她和米雪到底和小倩說了什麼?」雷發神情冷肅地說。
約書亞一聽到自己的妻子,居然不安分地把魔手動到他摯愛的女兒身上,臉色驟然一冷,舊恨新仇同時急湧心頭,「米雷我來處理,免得你為難。如果她也參與逼走小倩,我絕對饒不了她,希望你能諒解。」
「父親儘管放手處理,我無話可說。」
他冷冽的聲音裡顯露著隱藏不住的怒氣,縱然米雪是他的母親,他也無權干涉父親的決定,何況她根本不該惹上他們父子倆最愛的女人。
約書亞發現雷登的怒意高漲,雖然他也很生氣女兒被欺負,但是看到雷登氣得想殺人的模樣,顯然替她出氣的事,他完全沒有機會插手了。
「你千萬別大衝動……」
約書亞的叮嚀還來不及說完,雷登已經很堅決地對他說:「你放心,我不會對愛莉娜怎樣!頂多讓她從紐約的社交圈消失而已。」
「這樣還不怎樣?」約書亞聽得不住搖頭,他說得可真輕鬆呀!
消失在上流社會,不就是要毀了貝林集團嗎?這樣對愛莉娜的處罰會不會太嚴厲?偏偏他那狂霸性子無人能勸,看來貝林集團只有自求多福了。
約書亞看著雷登揚著怒氣疾步離開,相對於他當年的表現,真是有魄力多了。他回神冷靜一想,突然放心笑了,雖然他心疼女兒被欺負,但是仔細想想他一點也不需要擔心她。
反正她準是逃回台灣了,或許分開一下,反而可以讓她看清楚自己莫須有的自卑,更加懂得珍惜雷登對她的感情。
而且他相信雷登不會讓她逃離太久的,兩周吧!這應該已經是雷登的忍耐極限。
呵呵……他笑著望向天空,在心裡告訴已逝的玟綾,他們女兒有個好歸宿,她應該會感到安慰,尤其她終於可以替他們圓了當年的遺憾。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愛莉娜-貝林怒氣沖沖地推開雷登的辦公室大門,將想攔阻她闖入的秘書甩在身後。
雷登嚴酷地抬頭看一眼愛莉娜-貝林,「你不知道這裡不歡迎你嗎?」才朝一旁的秘書點點頭,要她先迴避。
「我不管,我要你告訴我,貝林集團丟失的那幾張重要獲利合約,和貸款銀行發出的追討貸款通知,是不是你搞的鬼?」
愛莉娜-貝林發現自從約書亞的宴會結束後,紐約的金融市場和華爾街股市,就接連發生一長串對貝林集團非常不利的狀況。短短兩周,貝林的股價天天滑落跌停,投資大眾紛紛拋售,股價攔腰而折,董事會交相指責集團總裁能力不足,無法力挽狂瀾。
「你以為呢?」雷登雙手相疊放在辦公桌上,一副傲慢的樣子,看得愛莉娜-貝林又氣又急。
自從新聞媒體爭相報導貝林集團發生財務危機的消息,小道消息更如大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使得岌岌可危的貝林集團更加雪上加霜。
「你怎麼可以使手段害貝林集團破產,太過分了!」
「過分?」雷登冷冽的目光直射向她,嚇得她不由得連連後退,「你敢惹到我,就該想到後果,你還有臉來找我興師問罪?」
「我……」愛莉娜-貝林一想到自己的後台貝林集團垮了,就無法在紐約的社交圈呼風喚雨,她落得像只喪家之犬,完全囂張不起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氣不過你為了她拋棄我。我不過說幾句話出氣,誰知道她會當真跑掉。」
「這是你早該想到的,與我無關。」對於她的辯解,雷登完全沒有反應,「我沒時間和你耗,你可以走了。」
「不要,求求你放手好不好,我道歉,我以後再也不 敢了。」愛莉娜-貝林完全沒料到克登的報復手段竟是如 此狠絕,「求求你,就算看在你母親的份上,難道也不能 饒了我嗎?」
「你錯在不該和我母親聯手做惡,你已連累她和我父親離婚,你還有臉提到她嗎?」
愛莉娜-貝林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聽到這消息,她傻在當場,望著冷眼看她出醜的雷登,突然覺得自己一切都完了。
「你好自為之,不送。」雷登對她懊惱的表情視若無睹,冷漠地出言逐客。
愛莉娜-貝林心知大勢已去,垂頭喪氣地走出雷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