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司徒澈到達名典咖啡館時,在大廳的角落裡看到正對著鏡子描眉畫唇的桑羽恬。
桑羽恬回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可這一笑……司徒澈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她在幹什麼啊?把臉塗得那麼可怕,想嚇死人啊?臉塗得慘白也就算了,還將眉毛畫得那麼粗黑,像用筆墨潑出來似的,嘴巴更是紅得可怕,活生生的一張血盆大口,還咧嘴笑著。
他板起臉來,「你幹什麼把自己的臉畫成這樣?」她想把人嚇出心臟病嗎?
桑羽恬眨眨眼,「不好看?」
「豈止不好看嗎?難看死了,快擦掉!」
「擦掉就擦掉,你幹嘛那種口氣?」桑羽恬拿起濕紙巾,恢復原來的模樣。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你為什麼還要化妝?」最要命的是她的裝扮簡直可以嚇死全世界的男人。司徒澈放柔口氣,無奈地問著。
「因為我想做一些改變。」
「為什麼需要改變?」
「我晚上要去約會,所以希望自己變得不一樣,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別人面前。」
司徒澈的心猛地一跳,眉毛皺了起來,「約會?跟誰?」
桑羽恬故作神秘地笑,「你猜呢?」
「你認識的男生好像沒幾個。」他沒發現自己口氣裡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沒人喜歡我嗎?」啐,這男人從門縫裡看人啊!
「沒有。」這不是現在他要研究的重點,「你要跟誰去約會?」
「告訴你也無妨。」桑羽恬得意地直盯著手中的鏡子,擦著護唇膏。
「我要跟陽光學院的大帥哥……」
「譚光陽?」司徒澈已經猜到了,大聲叫出來。
桑羽恬摀住耳朵,「大哥,拜託你控制一下你的嗓門,把漂亮妹妹的耳朵吼壞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為什麼要跟他約會?」
桑羽恬轉過頭來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麼我不能跟他約會?」
「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
「那你幹什麼跟他約會?」
桑羽恬莫名其妙地打量著司徒澈,「奇怪,你的口氣好像在質問我,是嗎?」
「不是。」司徒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只是在問你。」
「我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
「那不就是『質問』嘍?」桑羽恬哭笑不得。
司徒澈握起拳頭,「你有完沒完,要回答就回答,不回答就拉倒。」
桑羽恬嘟起嘴,「脾氣這麼暴躁幹什麼,我又沒有惹你。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只是因為想約會,所以才去約會。」
「我說你發花癡還差不多。」
聞言,桑羽恬眉毛微蹙,極為不悅地說:「我喜歡當花癡,不行嗎?」
司徒澈整個人透出來一股寒氣,「既然你要去和他約會,還把我叫出來幹什麼?」
桑羽恬愣住。
對呀!她方才打電話給他是想幹嘛呢?只是單純想讓他知道自己即將與別人去約會嗎?頓時她競有點不明白自己了。
「對不起,打擾你了。」她只好這樣說。
司徒澈盯著她,「你真那麼想約會嗎?那我陪你約會吧。」
「啊?」他說什麼?
「你耳背嗎?我說……我跟你約會。」
桑羽恬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他要跟她約會?
不一會兒,她回神過來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神經啊!」
「怎麼,我這樣的大帥哥跟你約會,難道有辱你的身份?」
桑羽恬撇嘴,「拜託,我當你是哥兒們。」
「只是這樣?」
「就這樣。」不然,他還想怎麼樣?
真是心寒透了,司徒澈緊緊地盯著她白皙的臉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心情?難不成,他已經喜歡上她?要不然怎麼聽到她只是把他當成哥兒們的時候,心臟會突然抽緊呢?
他是幾時掉進她的情網的?
「我知道了。」司徒澈像是下結論般自言自語。
桑羽恬抬頭望向他,「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沒有。」他變得面無表情,「你什麼也沒說錯,只是我不是把你當成哥兒們。」
「啊?」他剛才說了什麼?桑羽恬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眼前的他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司徒澈!」
正在桑羽恬失神之際,只見一道紅色身影像閃電般竄向他們這一桌。
桑羽恬眨眨眼,看清眼前的人。
只見譚月影穿了套紅色的緊身衣,依舊是那一頭紅色長髮,看起來十分惹火艷麗。
司徒澈看也沒看她一眼,此時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哪有空理會她!
砰的一聲巨響。
譚月影把桌上的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砸,那聲巨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包括店經理,桑羽恬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他們哪裡招惹到她啦?
「司徒澈,我終於找到你了!」
司徒澈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冷洌地瞄了她一眼。
「你是哪位?」原來是那個沒修養的壞脾氣女孩。
譚月影眉飛色舞的看著他,「你忘了我是誰沒關係,但是……」她把一個盒子砸到了桌子上。
「請你賠償我的損失。」
桑羽恬十分不解地看看兩人。
司徒澈看也不看那盒子,無視譚月影的存在,語氣冷漠地說:「小姐,請你不要在這裡製造噪音。有事情你只管說吧!」
譚月影冷笑著,「你不打開盒子瞧瞧嗎?」
「如果你想打開盒子讓我看一下,我不反對。」
譚月影飛快地打開盒子,一隻閃耀著晶瑩光澤的水晶手鐲映人他們眼簾。
桑羽恬吐吐舌,真美麗的水晶手鐲……以她對父母親周遊列國送給自己的首飾珠寶來看,這只水晶手鐲,應該價值不菲。可惜的是,這水晶手鐲上有一道裂痕,似乎只要輕觸,它便會斷裂。
司徒澈冷淡地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昨天晚上,你還記得吧?你踩到我的腳,結果我摔倒了。」
「然後呢?」
譚月影指著鐲子質問司徒澈:「我晚天戴著這隻手鐲。你說然後呢?」
「嗯,你是想讓我賠你這個手鐲的錢是吧?」司徒澈掏出錢包,「要多少?」
譚月影冷哼道,「誰希罕你的臭錢?就算你有錢,也買不到這只水晶手鐲。」
桑羽恬在旁邊插嘴:「那你究競想怎麼樣?」
譚月影白了她一眼,「我沒跟你說話。」
桑羽恬撇了撇嘴,「哼!野蠻的人我見多了,像你這樣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你!」譚月影粉臉漲紅,語氣極為不屑地說:「不跟你這種窮人計較。」
她把目光轉向司徒澈,「你想好沒有,要怎麼賠給我?」
司徒澈聳聳肩,雙手一攤。
「野蠻的人我見多了,像你這樣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他重複了一遍桑羽恬說過的話,然後朝桑羽恬笑了一笑,「你想怎麼樣,明白說吧!」
譚月影聽後,莞爾一笑。 「嗯,這樣吧,你當我的男朋友,手鐲的事就算了。」
「什麼?」司徒澈和桑羽恬異口同聲地吼出聲。
譚月影嘲笑地看著桑羽恬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只是叫他做我男朋友,又不是叫你,還是……你喜歡他?」
桑羽恬的心跳得好快。喜歡?不可能……
她激動只是因為譚月影太囂張霸道了,她瞪著譚月影,「這關你什麼事。」
「夠了,我受夠了你們這些聒噪的女人!譚月影,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本少爺女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再見!」
譚月影和桑羽恬呆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哪知他又轉了回來,看也不看譚月影一眼,便抓住桑羽恬的手大步地往大門走去。
譚月影望著他的背影良久,露出一抹笑容。
司徒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有個性,這樣的你,我怎能錯過。
「幹什麼啦,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兩人一走到店外,桑羽恬立刻神色不悅地掙開司徒澈的手。
司徒澈望著她,半晌才轉開頭。「你現在要去哪裡?」
「回家,反正我下午沒課。」
「晚上你真的要去約會?」 一思及此,他競覺得心有一絲隱隱抽痛。
「當然啦,難得有人約我。」
司徒澈感到心中一陣酸楚,他清了清喉嚨。
「出去約會要保護好自己,別讓別人佔了便宜,知道沒?」
這傢伙怎麼突然問變得如此感性?
桑羽恬不由得點點頭,「我知道了,那個譚月影……其實長得也滿好看的,你不考慮一下?」
司徒澈板起臉,「少管我,你這雞婆。」
桑羽恬吐吐舌,「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我走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說完,她便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離自己的視線,司徒澈麻木地定在馬路上,毫無目的地往前定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家裡。
司徒母見到應該在學校的兒子突然回家,忍不住問道:「澈,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
「我回來上課。」司徒澈沒頭沒腦地回答,便上樓去了。
司徒母眨了眨眼,「這孩子是怎麼了?」回來上課?敢情他把家當成學校了?
司徒澈回到房間躺到床上,一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全是桑羽恬的甜美模樣。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嗎?他居然會喜歡一個男不男女不女,會打人罵人的女孩……他是不是智商驟降,所以才會喜歡上她?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了他一大跳,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
他接通電話,語氣冷漠地問:「喂,哪位?」
(嗨!我打電話給你,希望你不要覺得意外。)
司徒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記得這個聲音,是譚月影。
「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呵呵……)她在電話那邊大笑,(要知道你的手機號碼,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對了,我在你家的花園裡,下來吧!)
司徒澈瞠大眼睛,傾身從窗戶看下去,他的窗戶剛好正對著花園,只見譚月影站在那裡,笑瞇瞇地朝他揮手。
「你在我家幹嘛?」最重要的是,她怎麼進來的?
(你下來我再告訴你。)
司徒澈氣憤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飛快地奔下樓。
司徒母迎上來,「那個……」
他指著外面,「媽,你怎麼開門讓她進來?」
「可是……她說她是你同學的妹妹。」
「這樣的話你也信?」他真服了老媽了,她怎麼這麼好騙。
「因為……她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騙子頭上可沒有寫著『我是騙子』四個大宇。」司徒澈一臉下爽地跑出去,卻不見了譚月影的影子。搞什麼鬼!他放聲大吼:「譚月影!你出來,我可沒時間跟你玩躲貓貓!」
譚月影從榮莉花叢後跳了出來,「你家的花園跟我家的很像嘛。」
像你個大頭鬼!司徒澈只覺得頭頂快要冒煙,他今天怎麼這麼倒楣啊,他喜歡的桑羽恬要跟別人約會,現在還被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他要火大了……
「你來我家幹嗎?」
譚月影笑得格外燦爛,「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你當我的男朋友。」
「你是不是有病?」司徒澈瞪著她,「要不要我介紹你去看精神科。」
譚月影聳聳肩,「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但是不需要,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如果你答應當我的男朋友,我就不用整天鬼鬼祟祟跟著你啦。」
司徒澈冷笑,「我就這麼有魅力,讓你這麼迷戀嗎?」
這句不經意的話,卻使譚月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微笑地凝望著他。
「是啊,你就是這麼有魅力,誰教我誰也看不上,就是看上了你呢!」
司徒澈才沒心情跟她開玩笑,「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還有……你這樣進入我家,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別忘了,是你母親邀請我進來的。」
譚月影—瞼童叟無欺,故作疑惑地說:「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你點頭做我的男朋友,一切不是都解決了嗎?桑羽恬有什麼好?人長得不好看,家裡又窮;不像我,長得性感動人,你和我在一起,還可以少奮鬥十年,這樣不是很好嗎?」
司徒澈心裡下了結論,「我倒覺得你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語畢,他轉身就走。
譚月影依舊跟在他身後,「司徒澈,你也該知足了,有美人倒貼你還嫌棄。」
「我不希罕,而且你不算美人,你就不要自以為足了。」
她停住腳步,不由得氣憤地說:「喂,你給我站住!」
「懶得理你。」司徒澈繼續往前走。
「司徒澈……」她叫,「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司徒澈頭也不回,「我幹嘛要記得你?」
她加快腳步追上去,語氣著急地說:「你不記得十年前的事了嗎?」
他瞄了她一眼,「我十年前欠你錢呀?」
「我是譚月影啊,你沒有印象嗎?」她凝望著他的眸子。
司徒澈冷冰冰的看著她。「我應該對你有什麼印象嗎?」
「還記不記得你十二歲的時候,有一次去我家找我哥玩,結果被我絆了一跤?」
「你哥是誰?」司徒澈冷漠地問。
「我哥是譚光陽啊。」
聞言,司徒澈這才正視她,她居然是譚光陽的妹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個七、八歲的小鬼,沒想到現在都已經這麼大了。
第一次見面他就領教過她的惡劣,要不是他躲得快,還真會被她偷偷伸出來的小腳絆倒在地。一想到她在旁邊拍著手又跳又叫的樣子,就讓司徒澈極為討厭她,在那之後的日子裡,因為與譚光陽不在同一個中學,他也就沒再見到譚月影,只是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
「那又怎麼樣?」他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問。
「你想起來啦?」她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起來,那我們就是青梅竹馬了,你應該可以接受我了吧?」
「神經。」他往前走去。
青梅竹馬?誰說青梅竹馬一定要在一起?再說,她哪能算得上是他的青梅?
「喂,你不用這麼要酷吧?我都已經這麼明顯示愛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不會是想要我以身相許吧?」
司徒澈譏笑著,「你就是要以身相許,我也不要。你就真的那麼希望我當你的女朋友?」她未免也太自戀了吧!
「是啊,我喜歡你。」她看著他,「從小就喜歡你。」
司徒澈的臉色變得鐵青,「你在說什麼?」
「我在表白啊。」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你儘管表白吧,我要回房睡覺了,你愛待多久請便,拜拜。」司徒澈當下決定走人。
「喂!她追上前去,「你真的一點部不考慮和我交往嗎?」
「我幹嘛要考慮?我的行情很好,要美女多的是,不差你一個,謝謝。」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用盡任何辦法都要讓你跟我在一起!」譚月影咬牙切齒地說。
司徒澈看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就試試看吧!」
回到家裡,桑羽恬趴在床上-看手錶,心想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好不容易天色漸暗,她開始著手打扮,把頭髮洗得柔亮,身上穿著白色毛衣,下身穿上一條蘋果綠的休閒褲,這樣的裝扮使得她看起來身形纖長,玲瓏有致又不失可愛柔美。
她站在鏡子前,長睫頻頻眨動,湊近鏡子盯著自己,鏡子中映照著她白皙的臉龐,幽深的眼眸。在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一股沒來由的失落感湧上她的心頭,腦海裡突然閃過司徒澈的臉。
她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也許是因為長這麼大,他是自己第一個異性朋友吧。
她擦了擦亮彩唇膏抿抿唇,做了個深呼吸後便拎起包包定出房間。
桑羽恬叫司機送她到陽光學院前,然後步行定到相約的地方。
涼風拂過她的臉龐,留下一片冰冷,她揉揉臉蛋,快樂地想:第一次約會,可要開開心的。
遠遠的,桑羽恬看見譚光陽穿了件高領套頭毛衣和黑色西裝褲,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格外頎長挺拔、斯文俊秀,而他幾乎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她,向她走來。
「你今晚很漂亮。」他嗓音輕柔地說。
聞言,桑羽恬不由得俏臉微紅,唇角揚起,「謝謝。」
她眨了眨眼,「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嗎?現在可以去了嗎?」
「當然。」譚光陽定在她身旁,「你介不介意咱們用走路的?那裡離這兒不遠。所以我沒有開車來。」
「沒關係。」桑羽恬淡笑著。
兩人慢慢地步行,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
譚光陽忍下住地打破沉默,「其實我—直都在注意你。」
「哦?」桑羽恬挑挑眉,清澈的眸子閃著晶瑩的光芒。心想他這句話是不是等於在說他一直在暗戀自己……想到這裡,她不禁心花怒放。
「其實我在圖書館見到過你好幾次……每次都想過去認識你,可是總是提不起勇氣。」
譚光陽望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 「要不是那次你一頭撞進我的懷裡,我想我會錯過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溫柔,讓桑羽恬不禁有些迷惑,又有些莫名的感動。
雖然她在家中人人疼她、寵她,可是那與被異性這樣對待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這樣說,是不是很唐突?」譚光陽不禁臉紅了起來。
桑羽恬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你這樣子是下是在表白?」
譚光陽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你真是個單純的女孩。」
單純的女孩?他是不是在暗示她蠢?「對不起,我肯定很笨。」
譚光陽笑著搖頭,忍不住地問她:「我能牽你的手嗎?」
桑羽恬的心怦怦直跳,他問她能不能牽手耶,這樣不太好吧?她都沒有跟別的男生牽過手……不對、不對,她有跟司徒澈牽過手,可是那意義不一樣的,所以這還算是她的第一次!
這時,一個人影竄入他們中問,桑羽恬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那個人抓住。
她眨了眨眼,司、司徒澈?
這傢伙……他來幹什麼啊?是存心想破壞她的第一次約會嗎?
司徒澈笑瞇瞇地看著她的手說:「哈哈,還好我抓到了。」
桑羽恬不解地看著他,「你抓到了什麼?」
「你少來,把東西還給我。」他仍舊笑臉迎人,歪過頭來看了譚光陽一眼,
「不好意思,我有話跟她說,借一步說話。」說完,便把她一拉,往距離譚光陽十步外的地方走去。
桑羽恬翻著白眼,「司徒澈,我就知道你是存心來破壞我的。」
司徒澈聳聳肩,「我才不屑做這種事,你的確有東西沒還給我。」
「什麼?」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拿了他東西?
「你每次都會拉我的手,我粗略算了一下,你大概牽過十八次,而我才拉過你的手兩三次,你說你是不是還欠我?」
聞言,桑羽恬忍不住低吼出聲:「你有病啊!」
「不管怎樣,你就是欠了我的,所以別一直想著跟別的男人手牽手,你不知道他們的手有多髒。」
桑羽恬苦笑著,「拜託你好不好,你嫉妒譚光陽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用言語中傷他人,恐怕不太好吧?」
「我哪有用言語中傷他?」司徒澈怒眉直豎地說:「我只是在提醒你,男人很危險的。」
「那我豈不是要離你遠一些?我覺得你比他更危險。」
司徒澈氣得咬牙切齒,「我要是危險,你早已經清白不保。」
桑羽恬怒火中燒,她突然一腳踩在他的腳面上。
「你要是再在我面前亂說話我就讓你變太監!」
司徒澈不怒反笑,「那你來試試看。」
桑羽恬心裡掙扎了許久,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我不理你了,我要去約會,這筆帳咱們來日再算。」
「我也要去。」司徒澈毫不考慮地說。
「你這人太噁心了吧,哪有女生約會男生跟在後面的道理。」
「我哪裡是跟在後面,我跟你是並肩而行好不好?」
這個人真是無賴耶!桑羽恬快要氣到得內傷了。
「麻煩你走遠一點,如果你想吃飯,我明天請你吃一頓筍乾炒肉絲,現在你請回吧!」
司徒澈才不理會她,「定吧,去跟譚光陽說一聲吧。」
桑羽恬快氣瘋了,「你是我見過最死皮賴臉的人。」
「謝謝誇獎。」
「司徒澈!我要生氣了。」
司徒澈笑道:「別忘了,你在譚光陽面前,可要保持淑女形象喔。」
桑羽恬瞪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都說了,我要跟你們一起吃晚餐。」
「那你不許說話,也不許影響我的胃口。」再和他爭下去,她肯定要吐血身亡。
「你答應了?」司徒澈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可愛的恬恬一定會答應的。」
「你用下流和卑鄙的手段,是人都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桑羽恬深呼吸了一口,以防自己血壓上升導致昏迷。
桑羽恬暗自咬牙,她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啊?傳說中的司徒澈冷漠無情,就算美女在他面前哭得浙瀝嘩啦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可現在怎麼會像個無賴般纏住她呢?郁卒啊!郁卒。
他們走到譚光陽面前,桑羽恬只能歉疚地對他說:「對不起,因為司徒澈今天晚上身上沒有帶錢,可是他現在又很餓,所以我想讓他與我們共進晚餐,你沒有意見吧?」
司徒澈面無表情地聽著她胡說八道。
譚光陽瞄了司徒澈一眼,溫文地笑說:「當然可以。」
「你真好。」聞言桑羽恬露出甜美的笑容。
司徒澈在一旁翻著白眼。這女人怎麼對譚光陽就這麼溫柔?她不會……是真的喜歡他吧?想到這裡,他有些驚慌。他是不是應該加快腳步了?
在經過一個下午的思索之後,他終於放下自己的自尊,認清那顆置於自己左胸膛的心,的確是為了某人要去跟別的男人約會而疼痛不已。雖然他在學校被稱為愛情高手,可是在真正的愛情面前,他卻害怕得像個孩子。
桑羽恬不禁催促地說:「譚光陽,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吃飯嗎?我們走吧。」
「好的。」譚光陽看向司徒澈,「我的最初想法足帶她去吃野味,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這就走,可以嗎?」
「我無所謂。」反正他一開始的目的不在於吃,而是在於「破壞」。或者,是在「保護」自己的權益?
三人默默而行,內心卻是各懷心事,只是不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