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只讓男人上船的火龍號,自炅-燁娶了嬌妻後,這船上便開始見到女子的身影,而今天除了火龍幫的幫主夫人月芽兒在船上外,還多了兩位嬌客,分別是靈菱和凌靚兒,眾位夫人都到了,她們的丈夫怎會缺席呢?隨經綸、霍非凡和主人炅-燁,還有江湖四公子裡唯一單身的步如飛,大家全到齊了,共同聚會在火龍號上。
酒過三巡後,古靈精怪的靈菱和一樣調皮的月芽兒,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步如飛身上,兩個女子心中都有同樣的打算,凌靚兒則是掩著嘴笑,她明白靈菱和月芽兒要做什麼,文靜心慈的她沒加入整人遊戲,但是心照不宣的等著看好戲。
步如飛也不是傻子,-燁被整的事他非常明白,雖然間接促成了一段好姻緣,但他可不想成為下個受害者,見靈菱才要開口,他就先出聲。
「我這回在皇宮藏寶閣得到了樣稀世珍寶血琅,趁此聚會正好讓大家觀賞見識。」步如飛把血琅從頸上拿下,攤放在桌上。
美麗的朱紅映在觀視者的臉上,大家都驚艷得張大了眼。
「好漂亮!」月芽兒驚歎。
「它不止漂亮,也有許多珍貴的功效,還是塊暖玉呢。」炅-燁拿起血琅放在妻子手上?br />
「真是溫熱的,好奇特的玉!」月芽兒撫摸一番後便放回桌上。
霍非凡接著取過來仔細瞧了瞧,「的確不同凡響,靚兒你喜歡嗎?」說著拿給身旁的愛妻觀看。
凌靚兒溫柔笑笑:「夫君,這血琅是很美,不過靚兒最喜歡的仍是夫君送的晶玉。」她身上所戴的晶玉也是件寶物,還是夫君送給她的禮物?br />
霍非凡放下血琅,伸手摟妻子入懷,寵愛全寫在他的臉上?br />
靈菱皺眉看著步如飛。「這血琅可是西定國送給香雪公主的訂親之物,如飛你盜走血琅,會為你惹上大麻煩的。」
「菱兒說得對,如飛,血琅所代表的意義不同,現在被你所盜,皇上一定是大為震怒,禁衛軍此回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的處境危險,要多加小心才好。」隨經綸關心的叮嚀好友?br />
「如飛,那你就將血琅留在我這兒,由火龍幫承下這份責任。」炅-燁豪氣的攬下危險?br />
「那何不讓江湖四少聯名承擔,風險不就更小了。」霍非凡提議。
江湖四少是以心相交的知己好友,除了有兩肋插刀的義氣情誼外,大家都明白每一個人的脾氣性格,也尊重各人的喜好選擇。
步如飛不在意的笑笑:「你們別為我擔心,我自己可以擺平的。這血琅接的本是金鏈子,只是那鏈子太秀致了適合女子用,所以我就將金鏈子卸下,改用烏金作鏈子,而原先的金鏈子我做了手煉,送給三位嫂子。」他從懷中拿出三個絨布包,給凌靚兒、靈菱和月芽兒每人一份?br />
三個女子是迫不及待打開絨布包,看到裡面精巧的手煉時都歡喜的笑了。
「好美麗呢,謝謝你,如飛。」月芽兒高興得忙拿起手煉要丈夫為自己戴上,凌靚兒、靈菱也是一樣,讓自己的夫君服務掛上金手煉。
「謝謝。」凌靚兒柔聲道謝。
靈菱嘻嘻笑著,她自然瞭解步如飛為何要送她們禮物了,不過她怎會這麼輕易就改變主意呢?
「如飛,禮物我們收下,但正事還是要談,你可有中意的閨秀千金嗎?」
靈菱這一問,在場除了步如飛外,其餘的人都笑了起來,看來步如飛還是逃不過。
步如飛搖頭又搖手:「我不急,此事可以慢慢來,不用各位費心。」他可不想被戲弄。
「怎麼不急?如飛,你年歲也不小了,現在江湖四公子裡只剩下你孤身一個人,我是擔心你孤獨無依,所以想為你作媒介紹姑娘,免得你見大家都是雙雙對對,心中暗自難過。」靈菱眸子閃著興味說。
就是這樣精靈的光芒,讓吃過苦頭的炅-燁心有餘悸,不過幸好這回目標是如飛,他暗自偷笑,再轉頭看看芽兒也是一臉的玩興,連他的愛妻也有了興趣,要面對兩個鬼靈精,如飛此次更慘了!
「菱兒,你要為如飛作媒,那很好,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姑娘,全是火龍幫裡各堂主的千金,不但能武能文,女紅畫畫都精通,如飛若有興趣,我也可以將人找來讓你見見。」月芽兒也加入整人行列。
月芽兒這一說,靈菱更是起勁了:「我這兒也有合適的人,除了隨園裡的家眷閨秀外,我也認識不少官宦大臣的小姐,都是一時之選喔。」
凌靚兒聽了忙插話提醒:「菱兒,官家小姐可不行,如飛是朝廷急欲捉拿的盜帥,要聯姻恐怕有困難吧?」
「哎呀,我怎麼忘了這點,不過不打緊,除去官家小姐,我一樣認識許多的大家閨秀,靚兒,你應該也有能介紹給如飛的合宜女子吧?可以一併提出啊?」靈菱也拉了凌靚兒幫忙。
凌靚兒點點頭,也被挑起了作媒的慾望。「好啊,這是好事,我也願意出一分心力。」
三個人開心的交換意見聊了起來,完全忘了男主角步如飛的存在,倒像自己才是當事人般,談得不亦樂乎。
步如飛用求救目光看著他那三個好友,霍非凡強忍住笑喝酒,隨經綸回他一個無奈的苦笑,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炅-燁就更可惡了,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擺明了不伸援手,當初他被靈菱整時,步如飛也沒飛身來援救啊!
面對好友的反應,步如飛心涼了,事到如今,他若不想被煩死,就只好自力救濟了,他重咳一聲打斷三位女子的談話,急忙向她們坦白:「你們真不要為我找對象了,其實我師父早已幫我訂下了妻子人選,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此話一出,整桌人嘩然,吃驚的不止是三個女子,連她們看熱鬧的丈夫也嚇了一跳,都盯著步如飛。
「經綸,此話當真?」靈菱轉頭問丈夫。
步如飛搶話回答:「當然是真的,只是我從沒提起過,所以非凡、經綸、-燁都不曉得,不過的確是有此事。」
「-燁,我們可以相信如飛的話嗎?」月芽兒明言徵詢丈夫意見。
「就看他怎麼說了。」炅-燁好整以暇的看著步如飛,現在連他都被引起興趣了。
「如飛,你起了頭,就要好好解釋清楚。」隨經綸好言對步如飛說。
「否則你的麻煩會更大!」霍非凡不客氣的接話。
不用提醒他也明白,為了能全身而退,步如飛只得將重要的秘密公開了。
「江湖上知道我師尊是誰的人並不多,不過非凡,經綸和-燁都明白,家師便是三十年前名動江湖的劍俠朱震天,在那時他可是黑白兩道人人敬仰的大俠,不但武功高,道德操守更是讓武林人稱頌,但是家師卻在名聲正盛時驀然的從江湖中消失,沒人明白他去哪裡?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江湖流傳家師是為情所困,所以才會退隱江湖。」
「這樣的耳語消息其實是實情,家師的確是為情遁隱山林,原來在家師被誇讚為完美無缺的品德後面,他竟和一個江湖人稱為邪魔歪道的羅-仙子相戀!羅-仙子,顧名思義就是手段殘酷如羅-,但是人美得似天仙的女人,這是段無法見容於武林的戀情,家師和羅-仙子愛得很辛苦,而惡劣的環境也讓他們愛得更加刻骨銘心!」
「只是隨著兩人關係的越見親密,羅-仙子自然就希望這段感情會有結果,能一輩子名正言順的和我師父在一起,家師當然也希望如此,可惜外來的壓力卻讓我師父陷在愛情與道德正義之間掙扎,家師一直想找個能兩全其美的法子來解決困難,所以便一直找理由不斷的安撫羅-仙子,時間也一天天的拖延下來,最後羅-仙子不願再忍耐了,她給了家師抉擇的機會,在羅-仙子所訂的時限內給她一個交代。」
「可惜我師父因為有人下戰帖而誤了時間,等他再趕去時,羅-仙子已經離開了,家師傷心悲慟,懊悔不已,他到處尋找羅-仙子,但找遍了大江南北卻再也找不到佳人芳蹤,心碎失意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想抱負,丟下了如日中天的名聲,他選擇退隱江湖。」
「我家就在師父隱逸的住所旁,我小時候常見家師一個人對著天空發呆,模樣非常的傷心,我以為師父是一個人太孤獨了,便常常找家師玩耍,師父見我資質不錯,和他又有緣,便收我為徒。」
「我父母過世後,師父成為我唯一的親人,在我過了二十歲成年後,家師才將他的遭遇和我說明白,並且慎重囑咐我要盡力找尋羅-仙子的下落,為我師父表明心意。師父還交代我,若羅-仙子也收了徒弟,是男子便與我結為兄弟,是女子便是我的妻子,而我必須要愛她一生一世,永不負她!」
「而師父交代完這些事後不久,他老人家便辭世了,既是師父的交代,我便不能違背。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江湖裡尋找,也去過塞外邊疆打聽,但卻一直沒羅-仙子的行蹤,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女徒弟,因此在一切事情都沒得到證實前,我不能成親,所以對大家的好意,我只能心領,無法接受了。」
步如飛的故事說完,大家都靜了下來,月芽兒反應最快:「那倘若你一輩子都沒找到羅-仙子,豈不是要一生打光棍,不能成親了?」
步如飛笑笑回答:「師父有給我期限,在三十歲之前,我若真找不到,三十歲以後還是可以成親的。」
「如飛,你可有那個羅-仙子的畫像,或是她有什麼特徵,你說出來,隨園、火龍幫和非凡莊都一定很樂意幫你找人的。」靈菱趕緊表明。
「是啊!」月芽兒和凌靚兒都點頭。
「我見過羅-仙子的畫像,只是過了這麼久,只怕樣貌都變了,見面也認不出來,不過師父有教過我羅-仙子的獨門秘招,若真遇上動了手,我就一定能知道。」步如飛說明。
「這是什麼爛辦法,你又不是愛打架的人,這樣找哪能找得到人?太困難了。」月芽兒蹙眉抱怨。
「真找到羅-仙子,那才是問題的開始,若羅-仙子收的是男徒弟便好,若是女徒弟,也不知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相貌如何?品性怎樣?如飛就要無條件娶她為妻,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分開,這樣的賭注也太大了,對如飛好不公平!」凌靚兒很同情的看著步如飛。
「呃……我答應了師父就不後悔,我提出此事用意,只在請大家不必麻煩為我作媒,今天是重陽,依習俗要喝菊酒,就別再談我的事了,大家一起乾一杯吧。」步如飛急忙轉開話題,找眾人喝酒。
霍非凡等人看步如飛那麼辛苦的應付他們的愛妻,也不好再袖手旁觀,忙助一臂之力,談些別的武林趣事引開娘子們的注意力。
於是笑語聲再揚起,氣氛又是和樂滿溢了……
月兒高掛夜空,已是三更天了,火龍號上的聚會仍未散,不過女眷們已經支撐不住下去休息了,只留下四少在談天。
「如飛,你好厲害,編個故事就唬過了三個娘子軍,圖得了清閒的好日子,佩服!」隨經綸拱手作勢,誇讚步如飛。
「她們不笨,小心弄巧成拙。」炅-燁冷冷地丟下警告。
「這是真有其事,我可沒欺騙人。」步如飛忙澄清。
「是嗎?」霍非凡銳利大眼盯著步如飛,眸光裡全是不相信。
步如飛俊臉上多了抹狡黠的神采,「好吧,我承認有改了一些話,我師父是希望我能娶羅-仙子的女徒弟為妻,但是不勉強,可以讓我自由選擇便是了。」這點他當然不能明說,否則麻煩就不會那麼快離身了。
「越來越不老實了。」炅-燁給步如飛一個白眼。
「彼此,彼此,你不一樣幫著妻子計整經綸夫婦?」步如飛伶俐的反駁,四個人同時都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一杯杯美酒下了肚。
在眾人都有些微醉時,隨經綸不掩飾自己的擔心:「如飛,血琅的事,你自己真解決得了嗎??br />
「你這回是玩得太大了,事關皇帝的顏面,他絕不會善罷干休的。」炅-燁語氣也正經了起來。
「如飛,血琅你也把玩過了,就還回去吧,省得麻煩。」霍非凡勸著步如飛?br />
步如飛再喝了杯菊酒才回答:「我的脾氣你們很清楚,我喜歡的東西就不會放手,即使是皇帝的東西也一樣,這血琅我不會送回去,除非能出現更有價價的東西讓我願意用血琅交換,但我想世上難有這樣的物品了。」
「女人如何?」隨經綸玩笑提。
步如飛哈哈大笑:「經綸,你被你妻子污染了,一副媒人口吻,成親真有那麼好嗎?看你們一個個都從百煉鋼變成自家夫人的繞指柔了。」
「問-燁吧,他的變化最大,相對的體驗也最深。」霍非凡的箭頭指向炅-燁。
想到月芽兒,炅-燁一向火爆的臉馬上就多了份溫柔,但仍作勢的擺著架子:「不過就是身旁多了個侍候的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多說的。」
「這就是最貼切的答案了,找個能服侍你且讓你開心的女人,就可以娶回來作妻子。我們都已經找到,只剩下如飛你了,雖然這事急不來,但全然不急也不好,你不催催,月下老人怎會動呢?小心他將你給忘了。」隨經綸提醒著好友。
「有你們的夫人替我催,月下老人敢忘嗎?他沒這個膽子的。來,再喝一杯,別淨談這些煩人事,女人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離得越遠越好,我沒興趣。」步如飛神情很不在乎。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你的剋星馬上就出現了。」炅-燁以過來人經驗告訴步如飛。
步如飛卻笑得很有自信,世上有女子是他的剋星嗎?
那是絕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