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很早就醒了,他很訝異自己沒有照以往的習慣,完事後馬上離開,他的身軀感應到懷裡柔柔軟軟的女性身軀,全身力量集中至小腹,他又想要她了,夜裡由於藥力的關系,他配合著她要了她幾次,直到藥力消退才擁著她沉沉睡去。
他的嘴角浮起快樂的淺笑,環著地翻轉過身將她壓在身下,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汲取屬於她特有的馨香,他伸出舌頭舔舐她凝脂肌膚,牙齒輕輕咬嚅,他希望她因為他的叨擾而蘇醒過來,昨晚要了她好幾次,但仍不能滿足他源源而來的私欲,他還要不夠她。
白茉莉直到他在啃咬她的胸前時才幽幽醒來,極度困擾好似有東西壓住她,讓她不能翻身,她試著抬高上半身,而胸前的溫熱嚇到她。緩緩低頭,她看到一顆金色頭顱埋在她胸前,或咬或舔的,不過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想阻止。
感覺到她的注視,亞歷山大抬起頭,「你醒了?」他藍色的眼珠子對上她。有幾秒的時間,她甚至有時間為之停止的感覺,他澄澈的藍眼像一泓靜止的湖水,蕩漾著地的心,且他還頻頻送秋波,她迷失了……
在她呆怔的同時,他乘機吻上她的唇,接著他像只偷腥的大貓,有一搭沒一搭的舔著她細致的肩,手也不閒著,更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探索。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來,白茉莉記起昨晚的遭遇,先是迷路,再來是被關在一個房間裡,她被強迫洗了澡,還吃了抓她來的男人給的食物,再來她因為很熱喝了酒,然後她夢到一個長得很帥很帥的男人,她還跟他上床……
她猛的自床上端坐起來。
被甩在一旁的亞歷山大跟著她坐起來,「甜心,怎麼了?」他的手由她身後環抱住她,他還要不夠她,要她再多陪他幾天吧!他想。
她轉頭看他,「我是不是還在作夢?」她不確定的摸摸他,一摸到他溫熱的身體,她如燙著般縮回手,「你是不是真的?」她將手放在唇邊。
「我當然是真的,甜心。」他不在意的吻上她的唇角,「你好甜,茉莉。」白茉莉拉開頭,拉開與他的唇的距離,「你是誰?」
「亞歷山大,叫我亞歷。」他性感的說。「再多陪我幾天如何?這幾天我都住在這裡。」說完他在她白皙的臉頰印上一紀輕吻。「我會給你加倍的報償。」他在她耳畔啃咬,試著引誘她,滿足他肉體上的疼痛。
碎不及防的,白茉莉一把推他跌落下床,「你把我當成什麼?」她大聲斥喝他,「我命令你馬上放了我。」沒有他依在身旁,她赫然發覺自己未著片縷,她瘋狂的想找到一片能遮掩自己的東西,最後在床下看到一只床單,她衡量著該如何再把床單牢牢綁在自己身上。
亞歷山大仿佛看透她的想法,壞壞的走去她目光落下的地方拾起床單,「你要這個?」他跟她一樣是光裸的,與她較不同的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曝露在空氣中,也不在意她是否會觀賞他的身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他身上,他的身軀是修長矯健型,沒有半點贅肉,她想,敢赤裸的曝露,想必他對自己的身體相當滿意。
就是忍不住,她把焦點全部集中在他男性的重要部位,由於他欲求未得到滿足,所以那裡是鼓鼓、漲滿的,她禁不住羞紅臉。
「再看你可要承擔後果唷!」亞歷山大挑逗她,蓄意意有所指的說。
白茉莉的臉頰染上美麗的紅,在他臉上的笑紋加深時更加緋紅。
「要不要我喚醒你的記憶,提醒你昨晚我們有多親密?」
她憤恨的從床上沖下來,用力搶過他手中的床單包住自己,「你等著瞧,等我出去以後,我要上當地的警察局抓你們這群壞蛋!」
亞歷山大挑高眉頭,哦!小貓咪有利爪,「我們是壞蛋?」
「等我出去,我要告你們非法綁架,還有強暴罪!」她怒聲指責。
「你是不是搞錯了?昨晚可是你自己站在街頭拉客,要告我綁架和強暴?」他被白茉莉惹怒起來,一早的好心情全部消失。
「我在拉客?我哪裡在拉客?」
「不是嗎?晚上會出現在那裡的女人本來就是從事特種行業的,你敢說不是?你自己說,我是你昨晚的第幾個客人?」只要是有腦袋的人都知道,她昨晚出現的街頭都是從事色情行業的人,他看上她是她的榮幸,她竟敢說要上警察局告他強暴?「你開個價,你要多少錢?」
「第幾個?」白茉莉瞇著眼看他,她的第一次都失身於他了,他還敢問她這個問題。「我說過,我是不賣的,從你的屬下問我時我就說得很明白,誰知道他硬是把我推上車架來這個鬼地方,現在馬上放了我,聽到沒有?」她咬牙切個的說。聽到她的話,亞歷山大想起昨晚南迪說過她不大願意,難道她說的全是真的?他懷疑起她話裡的真實性,可是她的確就是站在那條街上,不是招攬男人的野雞是啥?這時他的眼角不經意瞟到床上一抹深紅的污點。
他的臉一下子刷白,床上的污點是最好的證據,他竟然奪取了一個女人的清白,處女對他而言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動物,從他開始有性關系起,處女就是他最大的禁忌,他再如何有需要也絕不會去沾惹,而昨晚他顯然破了例。
「你是處女。」他悶悶的說。
白茉莉回以他的是一記耳光,「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亞歷山大知道她會如何做,不知為何,他就是很清楚她不會放過他。「小姐,請你接受我的道歉好嗎?」他對她行最紳士的禮,「請你給在下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對我的屬下及我自己。」面對他的道歉,她臨時改變主意,唇角放縱的往上勾勒出美好的弧線,「或許我能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她的主意或許有點偏離正統,但管他的,偶爾來點娛樂有益健康。她吐氣如蘭,緩慢道出在腦中已然形成的譜。「做我的情夫。」
她大膽而前衛的話甫道出,他彷佛變成銅像,生硬的立在原地不能動彈。「我會給你應有的報酬,你不用太擔心,期限不會很長,就我在倫敦的期間而已,等我回台灣,我們之間的關系當然就解除了。」白茉莉視若無睹的繼續說下去,「你不要也行啦!我不勉強,」她裝作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們就警察局見。」
亞歷山大挾帶山雨欲來風滿褸的暴戾之氣,開始來回在房間有限的空間內踱步。他每跨一步,怒氣便高一截,清早起來的欲求不滿及她威脅的話在他腦海中翻滾,憑他的身分實在是不能答應,但……——
南迪很早就在樓梯口等主人出現,長年跟隨在主人身邊,最重要的是了解主人的需要,並處理瑣碎的事務。昨晚他帶回來的女人就是瑣碎的事務,他知道主人很不喜歡出錢帶回來的女人第二天仍出現在主人面前,所以他得趁早把昨晚那個女人給處理掉,拿些錢打發她走。
那個脾氣凶得嚇人的女人,小小的身軀裡竟然蘊藏無限的暴發力,為對付她他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對女人下春藥他還是頭一遭。
昨晚的她想必讓主人很樂吧!主人到現在都還沒回房間,樓下早忙開了,而二樓卻仍靜得像什麼似的。南迪撇撇嘴想,真便宜了她,想必主人會拿出一大筆錢給她。主人的康凱大家有目共睹,無論是對他或別人,只要取悅了主人報償絕不會只有一點點。
他低垂著頭盯視鞋面,豎起耳朵,千等萬等,門終於開了!他連忙抬頭飛快走過去。「我馬上把她帶走。」
「南迪,昨天請她來的時候她有沒有說什麼?」亞歷山大面無表情,目視正前方往隔壁他的房間走去。南迪不情願的亦步亦趨跟上去,「昨天請她來的時候,她二話不說馬上拒絕我。」本來他打算事情過去就算了,毋需任何事都詳細跟主人報告,不過既然主人主動問起,他也只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為了完成我給你的任務,所以你就硬把她帶回來?」亞歷山大停在房間門口,他沒要走或進去的意思。
南迪的下巴僵硬,他坦然的點了點頭代表回答。
「除了這些是不是還有什麼你漏了說?」亞歷山大暗暗歎口氣,南迪跟在他身邊許多年,樣樣事情都做得不錯,唯一的缺點也是優點,就是太盡忠職守,只要是他下的命令,南迪一定會設法排除萬難完成交代的任務,沒有一次例外。
「她昨天把那個房間裡能丟的東西全掉爛了,口中一直說她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南迪聳聳肩,「很多女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裡想要得很,卻偏偏愛說違心之論的話。」他才不會信她這種女人說的話,瞧瞧,主人回來後她不就乖得像什麼,女人的話只能信一半。「我把你的照片拿給她看時,她還一副口水快滴下來的模樣,不過……」他不確定是否該說出來。
「不過怎樣?」亞歷山大追問。
「她把照片給撕了。」南迪看得出主人聽到他說照片被撕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也難怪主人臉色會不好,任誰聽到自己的照片被撕成碎片都會有這種正常反應。
亞歷山大勉強鎮定住自己,「她還有沒有說什麼?」他很失望她竟然對他的照片有這麼大的反感,難道他長得真不足以吸引她?
「她叫我別想騙她,遢說那種照片去雜志社隨便一拿就有一堆,沒啥稀奇。」她以為南迪拿假照片騙她?此時亞歷山大安心起來,重拾信心,他的魅力還是存在,不經意的,一抹笑在他嘴畔隱隱浮現,但也僅僅只有一剎那,旋的他的笑容很快逝去,換上別的表情,「南迪,你覺得被女人包養怎樣?」手放在門把上,他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經的問。
連眨幾次眼,南迪一時還誤以為是他眼花看錯,主人在笑?不過主人後面問的問題又代表什麼意思?「主人?」
「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的臉浮上數不盡的問號,不解亞歷山大為何會有此說詞。
「你看我的樣子像不像情夫?」他淡淡的脫口而出。
南迪擺出正經的臉回答,「不像。」
「我希望你們能夠適應。」拋下這樣沒頭沒尾的話,亞歷山大拉開門,走進他私人的房間,將南迪留在門外——
白茉莉大搖大擺的坐上亞歷山大為她准備的座車,南迪充當司機,她與亞歷山大則坐在後座,浩浩蕩蕩住她下榻的飯店而去。
沒過多久,南迪便一毫不差,准確的將車子停在飯店正門口,「主人,到了。」亞歷山大點點頭,「你陪她進去拿東西。」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命南迪同白茉莉一起下車。「達令,你不陪我下去?」嬌聲嬌氣的聲音由白茉莉喉間冒出,引來亞歷山大和南迪的注意,其實,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讓人聽了會起雞皮疙瘩的音調,不過她認為自己的初聲之啼頗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至少她博得了在場兩位男士的注意,她開始喜歡上這個新鮮的游戲,反正只有七天的時間,屆時她只要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的道聲「莎喲娜啦」,從此她走她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她拉拉亞歷山大的衣袖,「哎呀!你就陪我下去嘛,像南迪那種粗魯的人留在車上看車子就行了。」她就是打定主意要他親自陪她下去一趟。
「南迪,你留在車上,我陪她下去。」說著亞歷山大跨下車子。
計謀得逞,白茉莉笑咪咪的挽著他的手臂,大大方方走進飯店。「我們先去櫃台拿鑰匙。」這是她的特權,不是嗎?她在心中偷笑。
不料,他們才沒走幾步,一個超級大美女迎面走來,「亞歷山大,」她不偏不倚的與他正對面,「何時回來的?怎麼沒通知一聲,我好去陪你?」她故意不把他身旁的白茉莉放進眼裡,全心全意吸引亞歷山大的注意力。
淡淡的清香迎面撲向白茉莉,很自然,她抬頭仔仔細細打量眼前這位百分之兩百肯定是她「情敵」的女人,她跟亞歷山大協議過,七天內他專屬於地,沒有別人她就是他的惟一,顯然「情夫」上任還不到幾個小時就出現出軌的嫌疑。
瞧瞧,那女人看亞歷山大的眼睛火熱得幾乎快燃燒起來,白茉莉發誓,如果這位故意忽視她的美女沒在倒追亞歷山大,她的名字就讓人倒著念!
娜貝兒.庫伯出生世家,今年二十五歲,在英國算是望族,盡管貴族已逐漸在現今的社會中沒落,不再享有特權,甚至只要有錢,還可以買個公爵、伯爵等等過過有頭銜的癮,但庫伯家在倫敦的社交界仍享有不小的名氣。
娜貝兒是標准的人工美人,長長向上卷翹的黑色濃密睫毛,隨著她眼睛的眨動沉重的一張一闔,過厚的粉底使她的臉白得沒有半分真意,加上她塗在唇上厚重的唇膏,令人看來不太真實。庫伯與聖詹姆士是五代的世交,從古早時代交往就極為親密,所以她與亞歷山大從小認識到現在,很多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將她與他配成一對,大家都預期庫伯與聖詹姆士在他們這一代會有一個盛大的聯姻,畢竟兩大家族若合在一起,其利益將是難以計數。從她滿二十歲那年開始就人有在揣測,她何時會下嫁他,只是到現在都還是靜悄悄的,沒啥動靜。
再過幾年娜貝兒便可以順利拿到學士學位,從大學畢業,有心人士又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這對青梅竹馬上,只要稍稍有風吹草動,不是落個滿城風雨就是出現繪聲繪影的謠言,有心人士依恃的是娜貝兒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其他男性,而亞歷山大雖緋聞不斷,但女伴從沒有固定超過一個月以上的紀錄。「昨晚。」亞歷山大礙於人情,不得不給予她簡短的回覆。
「你這次要在這裡待多久?」娜貝兒問起她最關心的問題,既然知道他回來倫敦,她自然就得找機會好好親近親近他。
「不一定,辦完瑣碎的事我就立刻回馬場。」亞歷山大不喜歡都市的生活,只要可以,他都盡可能留在自家的馬場。而娜貝兒則像是依附都市而生,她對平淡無奇的鄉間生活感到無比厭煩,只要可以,她會選擇在大城市裡出沒。就因為兩個人的價值偏差甚大,他可以大膽放心,不怕她會死糾纏著他不放,只要他躲在鄉間,除非她想不開,否則他就可以享受不受打擾的生活。
「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娜貝兒甜甜的問。他倫敦的住處她非常熟,從小她就跟著父母一起在那裡出入,久了自然像她家的某個房間一樣。「有空我過去找你,好久沒看到你,找個時間一起用個便飯如何?」她不放過機會的提出邀請。
「再說,如果你要找我最好先跟南迪聯絡看看,我不一定每天在家。」他沒多羅唆,拉著白茉莉就要往裡面走。「對不起,我們還有事,先失陪了。」
像是新發現般,娜貝兒微微側過身,「終於」在他穿過她離開前發現白茉莉的存在。「亞歷,她是誰?朋友的女兒嗎?好小。」她的話十足貶抑人的口吻。
白茉莉停下腳步,大大方方的彎下腰道:「阿姨好,我叫白茉莉。」她裝出孩童特有的天真無邪樣。既然說她「小」,她總不能讓「大人」失望。
娜貝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因為她無緣無故被叫老好幾歲。「呵……呵……」她乾笑幾聲,擠出陪笑的臉,「茉莉今年幾歲?」她不斷提醒自己,公共場所得注意形象啊!「阿姨,我今年二十三歲。」白茉莉笑得好甜,眨動狀似無辜的雙眼。「阿姨,你是亞歷哥哥媽媽的朋友嗎?」白茉莉存心要戲弄她,故意挑女人最忌諱的問題問她,並沾沾自喜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好好的一個人貶損得老裡老氣。
「茉莉,娜貝兒只比你大兩歲。」亞歷山大抽出手帕掩住他嘴都止不住的笑容,從小過慣眾星拱月的日子,娜貝兒走到哪兒就會有一大堆人爭著稱贊她的美麗,現在竟然活脫脫吃了一記暗虧,還真多虧了白茉莉的伶牙俐齒。
白茉莉仰頭,把娜貝兒的瞼看個清楚,她以三個人都聽得見的音量喃喃自語,「可是她看起來比我媽媽還老,不可能只大我兩歲。」
她的頭部以誇張的角度在半空中搖擺。娜貝兒聽了當場想翻臉,又礙於顏面問題不敢有所動作,臉上的血液仿佛被抽乾般蒼白,她的唇顫抖著,欲擠出話反駁白茉莉,卻又想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