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如搞不懂自己是招誰惹誰,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高喊她不要,現在的她好比籠中鳥是逃也逃不出李正嗚的手掌心。
白天她仍舊是李正嗚的秘書,這主意她屬意的,他防備她的心可強了,怕她趁他不在身邊在婚禮前跑掉,可說是二十四小時看著她。
她是滿肚子的牢騷無處可發,他還怕她在公司會突然不見,於是還特地交代警衛,說她除了跟他在一起才能離開,否則一律要向他報告,「這算哪門子的體貼?簡直是泯滅人權、違反人身自由!」她叨念著。
她媽還說他對她很好,對啦!好得不得了,進出由他接送,三-由他接手,這根本就是二十四小時的跟監嘛。
「漂亮的小姐,正鳴在嗎?」正當她盯著一棵室內盆栽發呆的同時,一位男士站在她面前向她問候。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啦!」煩死了,每天就是有一堆煩不完的事,楊欣如指指通往李正嗚辦公室的門,很不客氣地說。
「哦!漂亮的小姐,你的態度很不好哦!不怕我跟你老闆打小報告?」王任東被她奇怪的話吸引住,他縮回往裡面走的腳,有點打趣地對她說。
「你去打小報告好了,如果他炒我魷魚更好。」她無所謂地揮揮手,很不耐煩地希望他趕快走人。
「漂亮的小姐,你很凶哦!」王任東不理會她兇惡的話,對她不耐的表情更視若無睹。
「你真的很吵,你不是要找人?不進去?好,那我叫警衛把你轟出去!」管他祖宗十八代是誰,今天她就是心情不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要怪她沒提醒他,哼!
「你不知道我是誰?」王任東好奇地問她。
「我管你是誰「你真的很煩耶!」她將頭轉向一邊很不屑地說。
不問還好,這下王任東果真下不了台,他這位媒體出現率最高的人類竟然有人不認識他,這簡直是……不是,根本就是天下一大奇恥,對他的最高侮辱。
「喂─你再看清楚一點,你確定不認識我?」
她索性轉動椅子背對他,「再多看幾次都一樣,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你再看我一眼、我相信你一定有印象的。」在自尊心嚴重被傷害的情況下,王任東不灰心地要她確定一次。
「不用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吵我就真的叫警衛上來把你轟出去。」楊欣如從未見過有人臉皮厚成道樣,李正嗚往下排即非他莫屬。
「溧亮的妹妹,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可以原諒你不認識我,但是以前不認識我,現在見著我本人就絕不能再不認識我。」王任東死不放棄就是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理也不理,把他當作是瘋子,拿起話筒撥了警衛室的電話,「喂,有人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大鬧,請馬上派人上來處理。」
他看起來像是在搗亂的嗎?王任東捫心自問,結論他當然不是了,於是他愈挫愈勇地不斷試圖引起眼前的楊欣如的注意,「漂亮的妹妹,我請你喝茶看電影好嗎?我會好好的向你介紹我自己的。」
「我已經請警衛上來了,你再不走別說我沒警告你,等警衛上來被轟出去是很難看的。」她甩都不甩他,整理起她的資料。
她這種行為老實說對王任東而言更挑起他的興致,多有個性的女人啊!他決定要再出擊一次,「漂亮的妹妹……」這次他主題還沒說出口就突然被人從後頭給架住了。
「喂!你們做什麼?!」他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制住,很自然地出聲遏止。
「放手!」
「請你們把他丟出去,吵死人了,擾亂我辦公。」楊欣如揮揮手要警衛把他掃地出門。
眼看自己就要很沒面子地被丟出去,王任東可顧不了面子不面子了,開玩笑,真被丟到馬路上他這張臉恐怕沒地方擺了,不考慮就高喊了,「李、正、鳴,救命啊!有人要轟你的貴客!」
李正嗚坐在辦公室裡被人這麼一叫飛快走出來,公司裡不曾也沒人敢道樣連名帶姓地叫他,聽那口氣好像十萬火急似的。
才探出頭,他看到王任東的情形是一邊各一個彪形大漢架住王任東,活像是捉小雞一樣正要被抬進電梯裡。
「呃,這是什麼回事?」在這很可笑的場面,他這還是很鎮定地維持住他一貫的作風。
「他沒事在我面前亂吠,擾亂我辦公,我要警衛把他轟出去。」楊欣如面無表情地說,口吻裡滿是怨懟。
「李正嗚,你該不會真要把我用丟的去出去?」王任東亂沒形象地卡在兩名警衛中間死命掙扎。
「我想這是誤會,你們放開他,他是我朋友,來找我的。」李正嗚清了清喉嚨,以免爆笑出聲有損他的威嚴。
「是的,總經理。」警衛聽話地鬆開王任東,「那沒事我們就下去了。」
等到警衝進人電梯後,李正嗚才解放出他憋了許久的笑意。
王任東拚了命瞪他;「你還笑得出來,這是對我個人最高的污辱!我要求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楊欣如看在眼裡可就很不以為然了,「你幹麼要警衛放了他?」她的責怪之意可深了。
「進來裡面再談。」公司進進出出人很多,在走廊上講話實在是不智之舉,李正鳴很明白此點,故要他們都進人他的辦公室再談。
一進到李正鳴的辦公室,王任東可忍不住了,指著她問李正鳴,「這是你的秘書?她的行為真的是有待加強,不但對我這個訪客不禮貌,還敢對我大小聲的,我勸你還是把她給遣散了,這種惡員工不要也罷!」
他真的忍不下這口怨氣,今天要不是他是衝著他跟李正嗚的交情來的,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從他出社會在企業界混誰不是對他唯唯諾諾?要不是他看她長得還不錯他才懶得理她哩。
李正嗚很努力地端正嚴色對王任東搖頭,「不行,把她開除我就沒老婆了。」
「唉!你老婆關她啥屁事?」他不斷揉著被捉痛的手臂,那兩名警衛的手勁可真不小,早知道今天出師不利他就不來了,管他天王老子是誰,今天把他惹火了,若沒給他一個交代他是不會走的。
「對唷─老婆關我啥屁事?」楊欣如學王任東的口氣,橫豎她也不是心甘情願想嫁,「我只是個小小小小的秘書而已;根本上不了檯面。」
李正嗚出聲遏止她,「欣如!」他很不喜歡她如此壓低自己。
「是他先來惹我的,我都警告通他了,是他自己不聽的,要怪誰?大不了你把我開除啊!」她轉而怒視李正嗚,在這同時她亦不忘斜睨王任東。
王任東可感興趣了,屬下敢給老悶眼色看還真是天下奇聞,他很自動地退了幾步,以防他們開打時戰火會波及到他這個「無辜」的第三者,雖說戰火是由他挑起的。
「胎教、胎教。」沒有王任東預期中的戰火,李正嗚一反常態地拍拍她的臉頰,要她乎息怒氣,「你不要跟他那種沒教養的人計較,那是他家教不嚴,不關你的事,如果有錯全都是他的錯。」
王任東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何是變成他沒家教、家教不嚴?這太有違常理了,令他聽了不得不抗議,「我要申訴!」
「你要申訴~是嗎?」李正嗚一張斗大的臉沒預兆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很確定我要申訴。」開玩笑,他個人被污辱沒關係,他還能忍受,如果連帶污辱到他家長輩,說啥也要討個公道。
「你去我家申訴好了。」
「你家?」
「對沒錯!但是不要怪我這個跟你穿同一條內褲長大的兄弟沒事先警告過你,如果你去說了你會死得很慘。」
「笑話,是你死得很慘吧!沒有同胞愛,迸污蔑你的乾爸、乾媽。」王任東可不是被嚇大的,以為他隨便說說他就隨便聽聽?
「先死的絕對會是你。」楊欣如很肯定地插上這一句,以李家的人全向著她的情況看來,眼前道位不知打哪臨時冒出來不怕死的人類,一定含死得很難看。
「我一定要去你家投晝。」
「你儘管去吧!對了,我差點忘了,你眼前的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太太。」李正嗚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有很不巧的我現在正身懷六甲,我相信我的心臟很好禁得起刺激,但是經過你道一鬧不知道孩子會不會受不了而胎助。」楊欣如不忘補充。
惡夢!他今天其的是出師不利,惹上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他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我求你們饒了我好不好?」他誠時務者為俊傑地請求他們放過他。
「不是說要把我開除的?」
「不用,不需要。」
「不是說我態度很差?」
「沒有,你態度很好,是真的。」
「再來呢?」楊欣如可不放過他,她堆積的一股怨氣今天終於得以發洩。
「再來……我……我想今天實在是不適合拜訪的日子,我改天再來好了。」王任東連忙找借口逃掉,再不快跑他今天非死在「立羽」不可了,這樣的死法太沒形象了。
看他倉皇失控地夾著尾巴逃,李正嗚和楊欣如都忍不住大笑失聲,一掃連日來兩人間的陰霾。
季正意發誓,這絕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意外,他的腳不小心一打滑就倒向他大哥那邊了,巧的是他親愛的大嫂,也就是他大哥的老婆一推開門就清清楚楚一目瞭然了。
在這情況下他當然會緊張了,他拚命掙扎試圖掙脫,卻是弄巧成拙,四肢呈反效果地交纏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楊欣如一雙噙著淚水的眼眸指責他們,她現在看見的情景令她的心整個的揪住了,看自己的丈夫懷裡抱著另一個女子,她心整個冷掉。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站在李正嗚辦公室門口想抽腿走掉。但是雙腿發顫的她發現自己已經快站不住了,不忍心再見此情景,她撇頭望向另一處,不忍再看下去。
李正嗚雖看不見楊欣如的人,光只聞她傷心欲絕的語-他的心就降到冰點,他快速地拉開李正意猛一推,也不管李正意會不會撞到桌子、椅子之類的,急急忙忙站起來趕著要安慰他的妻子。
「你們還真大膽,還當著外人的面,你們……」她抬起抖動的手指著他們,「我知道!你要我根本就只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淚水撲簌簌地泛流出來,如奔騰的長江滔滔不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原來他背地裡還養了個女人,而自己還歡歡喜喜地跟他上法院公證結婚……她的心好痛好痛,她好笨,錯!錯!錯!
「欣如,你聽我說。」她的淚眼婆娑,輕輕地址動了他心裡的某一條線,他的心隱隱作痛,「我想你是誤會了。」
李正嗚輕輕地靠近她,伸出一隻手,生怕驚動她,溫柔地揩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不要管我!你叫我來不就是要我看這個嗎?」她不領情地撥去他的手,「你
放心,我不是那種死纏著不放的人。」她頻頻往後退去。「我馬上去請律師開離婚協議晝。」
「欣如,事情不是你所想的。」李正鳴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不敢輕易放手。
「不是我想的?我相信我親眼看到的事實!」她拚命搖頭。「你放開我」
參與演出的事件主角站在一旁傻了眼,一手撫著他被李正嗚用力一推而撞上桌角的背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遑論是吭-了,他只敢站在原地心想,哎唷!這情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想也沒想到自己一下飛機就興匆匆地跑來這裡,這會兒卻莫名其妙地變成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我想,你們有事忙,我……」他接收到李正嗚射來的必殺眼光,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他大概已被千刀萬剮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小心翼翼地做閃身穿過他們兩人,「不用送了,我下回有空再來。」李正意走得心驚肉跳的,一待出門外,留也不敢留,他拔腿就跑。
走到公司門口他大氣才敢喘一下,才剛下飛機他叫了輛出租車就往這兒奔來了,為的是看他的大嫂一眼,天可明鎰,他可什麼事都沒做,他只是撞到他大哥而已,誰知會發生這種事?更何況他們是親兄弟又能做出啥事出來?
這下發生這麼大的事,要是給他老媽知道他不被宰了才怪,當下連家也不敢回去了,至少也得等事情解決了才能回去啊!
步出大門,他抬頭看看天空,天哪!他到底犯了什麼錯?難道長得太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就是因為他長得細皮嫩肉的,沒事還留了一班長長烏黑亮麗的秀髮,才會引起楊欣如的誤會,誤以為他是「她」,是大哥「外面養的」,楊欣如的醋罈子可大得很,也酸得很。
他才一在她面前站定,楊欣如就對「她」迷人、高挑、帥氣非常的著迷,再加上「她」長長的秀髮更使得她對他的注意力多加幾分,雖然一開口的聲音是粗了一點,但是還是無損他的美麗。
誰知到頭來,他還跟她的老公坐在沙發上,身體全纏在一起了,害得她好痛心,她對他以前的風流艷事可以不追究,但是現在他們結婚了,而他竟敢做出這種事出來。
大剌剌地坐在王任東的位子上,李正意思索著這棘手的問題,這問題該如何是好?
「回來啦!怎麼臉臭臭的?」王任東剛開會回來,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某一個人佔著他的位子不放。
「闖了大禍我還笑得出來?像你這個大忙人。」他回王任東,拿起桌上的紙鎮把玩著。
「我都不知道你有忙成這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模做樣給我看的。」他們之間就是有道種奇怪的默契,以互相奚落作為招呼。
「我聽到很濃的醋味了。」王任東放下他的記事簿,見李正意的眼神有點怪異,一定有事,「是不是被哪個人拋棄了?早跟你說了不要隨便跟別的男人交往,這下可好了,人財兩空。」
「問題比被拋棄更嚴重。」這就是他為什麼來的主要原因了。
「哇,隨便說說你還當真?」
王任東探出一個頭到門外,「陳秘書,我們有私事要討論,如果有人要見我,請他們再另外找時間。」
他交代完隨即關上門,隨後又想到什麼事又打開門,「這有電話也不要接進來。」
他慢慢往裡面走去,端起秘書放在桌上的茶,「說吧!」
「我那個大嫂……」他的話只講了一半便被王任東截斷。
王任東被李正意一說,到嘴的茶全噴了出來,「對不起!」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由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擦手,他現在對李正嗚的太太可說是有點小生怕怕。
「怎麼?你是吃了她的悶虧?」
「吃了悶虧還不足以形容,所以找才來找你。」說到這兒,他可激動了,李正意站起來走動,「我大嫂從頭到尾跟本不當我是男人看!」
「總該不會把你當成女孩子看?」見李正意立刻對他投來一對射殺的眼光,他抬起雙手表明自己沒別的意思,他真的只是單純就事論事在提出一件問題的關鍵。
「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她竟然把我當成女的!」他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砰然巨響。
王任東眼連眨都不眨一下,這類似的情況他也遇過,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楊欣如的那回,他被整得有多慘,光是精神損失就足足讓他捶胸頓足了一個多星期,更嘔的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女人,你連這也在跟她計較?」他受過的委屈他不可能會跟李正意講的,開玩笑,這事關他的顏面問題。
「這還不是重點,她以為我是我大哥的,我大哥的……」要說出這丟臉的事他實在有點說不出口:他擔憂地轉頭面向王任東,遲不開口,這下可好,問題要不趕快解決,家門他半步都不敢跨進去,現在他真的是有家歸不得。
「我猜猜,她把你當成正嗚的情婦對不對?」王任東的表情可樂了。
「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情急之下,李正意無心去糾正他。
「她沒注意到你臉上李家工廠的正字標誌?」王任東火上加油地取笑李正意,其實李家三兄弟臉都有幾分的肖像,明眼人一看便可看出端倪:除非那人瞎了眼就另當別論,但這誰說得準?李家新出爐的媳婦就是有點異於常人。
「你還笑得出來,事情惹大了,我看我是吃不完兜著走了,他媽的,我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其實也沒啥好怕的,只是,毀了他大哥的婚姻他會死得很難看而已。
「你就老實說啊!」王任東勸他,這可是他們李家的「家務事」,自己這外人沒理由也沒立場管,不過倒是可以在一旁做做觀眾什麼的。
「我是想啊!可是一看到那種情形我嚇都嚇死了,我半句也說不出來。」他這回是騎虎難下,所以他才會跑來找王任東幫忙想法子。
「正意,我想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找大嫂一起來談開。」王任東很有良心地建議他。
「談開?跟他們?」這主意聽起來不錯,但是他會不會先被他大哥拆了?光這點還是有點危險。
「再不然你就繼續讓你大嫂誤會下去,做你大哥的地下情人,不錯哦!」
「王、任、東,你活得不耐煩啦?」李正意一對幾近凸出的眼珠子死命瞪他。
「你少用你那對死魚眼看我,是你自己跑來要我幫你想辦法的!」生氣?他才
不把李正意看在眼哀。「不過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個妞,大美人。」他不怕死地調侃李正意。
過好半晌,李正意才收回他的怒氣。
「走了,我好人做到底,我陪你一起去跟你大嫂講個清楚,順便驗明正身。」
王任東撈起他的西裝外套站在門口等李正意。
「王、任、東。」
兩顆探頭探腦的腦袋不停來回輪流由牆角伸出再縮回,「走了啦!」李正意推推王任東,要他作前鋒,吃過楊欣如悶虧的王任東哪肯。
「你是肇事者,你走前面啦!」王任東返到李正意的後頭推他的後背要李正意做前鋒。
「你是我找來的幫手,你先啦!」李正意時回頭要他走前面。
「那一起進去好了。」王任東提議。
「好,一起進去。」李正意考慮了一會同意他的說法。
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兩個人整整他們的衣服,互碰手肘,一同走進李正嗚的辦公室。
楊欣如是紅著一雙眼睛坐在面窗的位置,呆呆地瞪視著遠方,而李正嗚則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看文件。
傷心的她本來是要奪門而出的,但是因為李正嗚警告她不能出去,因為她再怎麼跑警衛是不會放她出去的,再說除非地想把事情鬧大讓全體員工都曉得他們結婚了,否則就乖乖待在他的辦公室。
在他的威脅下,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他指定的位子上,擺出臭臉給他看。
李正鳴不能專心在他的工作上,她就是有影響他的力量,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跟他弟正意是有仇嗎?該死的李正意!都是那小子惹的禍,禍闖了人卻跑得不見蹤影,真可恨,現在再跟她解釋也沒用,除非正意本人出來講明,否則看樣子,他日子有得難過了。
他分神地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事,正意人也沒跑回家會跑到哪裡去了?真令人想不透,難不成跑去找小粉紅知己?這也太沒有兄弟愛了,看回去後自己修不修理這小子,可恨的是要趕快把眼前這份合約書給弄妥,要不然後期的作業會有問題,不但如此,還會嚴重影響到進度。
「大哥!大嫂!」李正意刻意壓低他的聲音討好地叫道。
冷不防,兩道不約而同的目光齊向他發射,一道是充滿憤恨、傷心、絕望的眼神,一道是恨不得把他給宰了的必殺光束。
「你的老相好「又」來了。」楊欣如白眼比黑眼多的眼珠子朝李正鳴飛快掃射而去。
「你來得正好。」李正鳴不避嫌,幾個大步手一伸,揪住李正意的衣領,「我剛好有事找你。」他拖著李正意直丟向沙發椅。
「輕一點,會痛的。」自知理虧的他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能低聲抱怨,「小力點,會痛的。」
楊欣如以鼻孔出氣,冷哼了一聲。「演戲給我看?」她表情可不屑得很,姦夫淫婦一同出場,這分明是不把她看在眼裡。
「正嗚,我跟正意一同來就是要把誤會解釋清楚的。」和李正意一同進來的王任東插進話來。
「還敢說?」李正鳴可繃著一張死魚臉,他的目光由李正意身上轉移到王任東臉上。
「別以為我很好騙,你們休想騙得過我的眼睛,她絕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或未婚妻。」楊欣如口氣可硬得很,她的眼神冷冽,對著王任東道。
我的媽呀!這聲哀號王任東不敢叫出來,只能在心中暗暗為自己-入一攤事不關己的渾水中哀吊,這下他該如何爬出來?他懷疑,上回被她整得還不夠嗎?這會還得再接受一次非人性的污辱。
「我可沒說,他既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的未婚妻,他是……」王任東話沒講完,就被楊欣如滿是譏誚的話語鎮住。
「我也不相信她是你或他……」她意有瞄瞄李正嗚,「的表妹,你們休想騙我。」
「呃……大嫂,真的一切都是誤會……」李正意試圖為自己申辯,無奈楊欣如搶著發言。
「不要叫我大嫂,我擔當不起。」她可氣得很,眼前這位分明是她丈夫的情人的女人還真不要臉,叫她大嫂?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李正意可難過了,不叫她大嫂不然要叫她什麼?她本來就是他的大嫂啊!「大嫂,我是要說,我是……我是……」用想的簡單,用講的可難了.。真有點難以啟齒,他為難地想。
「他是我弟弟,叫李正意。」
李正嗚一句簡單明-的話,轟得楊欣如眼前一片黑,她伸手按按額頭,試圖安撫混亂的頭。「你說什麼?」為求確定她再問一次。
「我是他弟弟。」李正意迫不及待地說出他的身份。
「他不可能是女的!」楊欣如手發抖地指著李正意,不願相信。
「不信你可以驗明正身!」王任東見謎底已道出,以略帶調侃的口吻說。
李正意可樂意了,不由分說,他立即動手,「大嫂,我脫給你看!」他很熱心,外加一點點的迫切。
李正嗚看得可火大了,「你把我的辦公室當成什麼了?說脫就脫成何體統。」
他掄起拳頭用力海K李正意一下。
「大哥,話不能這樣說,你弟弟我心地非常純真,不可能會做出限制級的事的。」他苦著一張臉,他又哪-做錯了?為了驗明正身不惜犧牲色相難道也錯了?
「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還叫?回去看我修不修理你!」李正嗚沒給他好臉色看,「今天的精神損失全算你的。」
「對對對,是該算你的。」王任東聽到有好處,他馬上揍過來,「我還特地從忙碌的公事中撥出時間來,這損失也該算正意的。」
李正意跳了起來,「那我的精神損失誰來賠?」他哇哇大叫,不過他沒得叫多久,只見楊欣如一靠近便一把抓起他長長烏黑亮麗的秀髮用力一扯。
「真的!」她驚呼,她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頭髮,最後她的結論是既然是男的,那頭髮當然是假的,不多想就伸手想用力把假髮拉下來。
「大嫂,會痛!」李正意的頭髮被揪在人家手裡,他合著淚,不,堂堂男子漢有淚不輕彈,怎可因為這區區小痛就叫疼?他硬生生吞下眼淚要楊欣如放手。
「對不起,我以為是假的。」急急忙忙放下他的頭髮,她怯怯地說。
「沒關係。」李正意哽咽地說。他還能怎樣?拉都被拉了,難不成還報仇回來。